第三十六章 良醫貪財
秦如夢懂得他的言外之意，嫣然一笑叫道：「上官先生，不要發牢騷，欲除煩惱須無我，各有因緣莫羨人，你還是把這四粒明珠，收起來吧！」
秦如夢從臉上現出一種又恨又氣的淒然神色，幽幽一嘆說道：「僅僅雪猿奇毒，已告難於求醫，再加上另一更厲害的毒力，看來我飲恨黃泉，已是無法避免之事！只可惜……」
上官超靜靜聽完，竟把那粒丹藥，放進口中，細加咀嚼！
上官超苦著臉兒說道：「至少你對我總夠厲害！」
秦如夢微笑答道：「除非使上官先生為我療毒之事，成為雙方交易行為，才使我的心靈之中，不會承受『恩惠』兩字的沉重壓力！」
上官超收起那三粒解藥，淡笑一聲說道：「從如今開始，每一寸光陰，都與秦姑娘的性命有關，上官超尊敬僱主，不敢絲毫怠慢，立即去往靜室之中，閉關化驗，秦姑娘請在蝸居以內，隨意起居，這三日間，恕上官超無法招待，疏禮簡慢！」
語音了後，果然率領著兩名藥童，立即退入客房左側的煉藥靜室。
上官超接過藥去，先是以目力仔細觀察，然後又用鼻連嗅，目光一亮地，向秦如夢問道：「秦姑娘，你這種解藥的靈效如何？數量共有多少？」
說到此處，又復伸手入懷，取那四粒罕世明珠，笑吟吟地，再度放在几上。
這位以醫道自矜的「斷魂續命」上官超，無可奈何地，伸手取了那四粒明珠，並向秦如夢輕嘆一聲叫道：「秦姑娘，上官超服了你了，常言道：『得人錢財，與人消災』，如今你總該毫無心靈負擔地……」
這兩人步履矯捷，看來武功極具根柢，神情更甚兇惡，分明是黑道之中的有數兇神惡煞！
披髮頭陀指著眇目老者說道：「這位吳錦泉兄，人稱『追魂手』，貧僧通明，人稱『飛鈸羅漢』！」
一日無話，那位「斷魂續命」上官超也在靜室中悉心化驗，絕未出室半步！
秦如夢應聲答道：「在下高寬，大師與這位朋友的名號，亦祈見告！」
秦如夢點頭笑道：「既然上官先生堅持要我說出，秦如夢只好遵命，我第一項顧慮，便是對效果發生懷疑，即令上官先生精於醫道，也未必準能從邵一狂那獨門解藥之中，絲毫無誤地，化驗出它的成分……」
秦如夢因知上官超在這三日之中，必須盡心竭力地，化驗藥丸成分，不容任何驚擾，頗想答稱上官超出外遠遊，歸期未定，把這披髮頭陀和眇目老者，飾詞擋退。
秦如夢心想果被自己料中，遂搖了搖頭，向那披髮頭陀，含笑答道：「在下不是上官超，只是上官超的朋友。」
秦如夢點頭笑道：「方才上官先生是說我若堅持致送脈禮？你便拒絕為我診病，叫我另請高明！如今我卻說是你若堅持不收脈禮，我便拒絕就醫，請你另外去找病人來接受你這番好意！」
秦如夢目注上官超，皺眉和圖書問道：「上官先生適才對一種毒力，都感為難，如今怎在發現第二種毒力以後，反到說此大話？」
秦如夢知道上官超這樣作法，是在目視鼻嗅之外，還要以舌辨味，才可查出邵一狂的獨門丹藥，是何成分？
吳錦泉厲聲狂笑說道：「高朋友，『調解』二字，你說得太輕鬆了，莫非你能賠還我業已瞎掉的這雙眼睛？」
秦如夢面含微笑，並未向懷中取出藥丸，卻站起身形，向上官超深施一禮說道：「多謝上官先生，秦如夢就此告別！」
到了第二日的黃昏，秦如夢在室內坐得無聊，便走出那片竹屋，想信步閒遊，欣賞欣賞這「黃山烏風嶺」的景色。
上官超神色安詳地，搖手笑道：「秦姑娘暫莫悲觀，上官超生平既以岐黃之技成名，又蒙武林人物，公贈『續命』二命，今日頗願盡我所能，為秦姑娘綰魂九幽，祛除體內劇毒！」
百粵巨寇，遁來「婁山」，顯見事不平常，遂點頭微笑說道：「吳當家的與通明大師，均是名震天南人物，你們遠道來尋上官超兄，究竟有什麼重大過節？」
秦如夢道：「每日服下一粒丹藥，便可抗拒毒力，不會發作，我共有二十九粒丹藥，如今只剩下一十二粒，換句話說，就是上官先生倘若無法施醫，秦如夢即將於十二日後，毒發而死！」
秦如夢吃了一驚，蹙眉叫道：「上官先生……」
秦如夢聽他說到此處，含笑問道：「倘若我所需療毒藥材，正是這極少數的幾件罕世難覓之物，又便如何？」
上官超苦笑說道：「秦姑娘說來說去，還是要我收受那世俗脈禮！」
披髮頭陀向秦如夢盯了兩眼，問道：「施主怎樣稱謂？」
秦如夢聽出他語意有異，愕然問道：「上官先生何出此言？莫非邵一狂在這解藥之中，有甚花樣？」
上官超冷笑說道：「邵一狂這廝，真夠陰損狠辣，秦姑娘是正派俠女，怎會和他打上交道？」
秦如夢嘆息一聲說道：「江湖人物對於『仇』或能『忍』？對於『恩』卻必『報』，故而大丈夫最怕身受人恩……」
上官超怪叫一聲說道：「秦姑娘，你把我弄糊塗了，既覺賭得過去，怎又不投注呢？」
秦如夢聞言，知道這兩人都是百粵一帶的成名巨寇！
上官超神態堅定地，含笑說道：「有，我相信一定有！上官超既然以醫道自詡，遂對各種藥材，搜羅得相當完備！除非極少數的幾件罕世難覓之物……」
秦如夢笑道：「百兩紋銀之數，雖然不豐，但用作掛號之資，卻也不算過於菲薄，據我判斷，上官超兄應該允許施診。」
「追魂手」吳錦泉目閃兇芒，冷冷說道：「高朋友既問此事，莫非你能替上官超承當擔待麼？」
上官超點頭答道：「不單不下於『三爪雪猿』的爪尖奇毒，可能還更厲害一些！」
「追魂手」吳錦泉從獨目之中，閃射厲芒和*圖*書，向秦如夢盯了兩眼，獰笑說道：「好！我告訴你，三年前老夫在『委山龍虎谷』內，與仇家惡鬥，結果雖把仇家殺死，自己身受重傷，尤其是右目傷勢更重！」
秦如夢道：「吳當家的請說經過，只要真是上官超兄情屈理虧，在下願意代為承擔一切就是。」
秦如夢皺眉問道：「吳當家的，你右目是為仇家所傷，而仇家又復死在你手，今日卻遠向上官超兄記恨則甚？」
秦如夢搖頭說道：「蒼天多聵聵，誓語盡茫茫，縱然說上幾句血淋淋的話兒，也還不是空口無憑的麼？」
上官超聞言大喜，伸手笑道：「秦姑娘既然願賭，便請交給我三粒藥丸，並在我這蝸居之中，屈駕三日！」
秦如夢對於上官超的惱火心情，極為瞭解，自然不以為忤，仍戴上人皮面具，恢復男裝，就在客房右側的一間靜室之中歇息，靜待化驗結果。
秦如夢想了一想，心中有了主意，妙目流波地，向上官超微笑說道：「賭注雖重，但以三天殘命，賭一世餘年，倒也賭得過去！」
上官超向她深深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常言道：『凡事應該先盡人力，再聽天命』，我希望秦姑娘莫要過分悲激，不妨對上官超加以信任，讓我來試上一試！」
上官超急得高聲叫道：「秦姑娘，我已聲明，這件事兒，絕不算『恩』！你怎麼還……」
上官超微闔雙目，細細咀嚼了好大半天，忽然「呸」的一聲，把口中藥汁，完全吐掉！
說完，起身一揖，冷冷說道：「上官超告退，立即閉關，三日以後再見，蝸居中所有業役弟子，秦姑娘可隨意使喚，命他們供應各物！」
上官超正色答道：「倘若我化驗結果，有法療毒，秦姑娘自可脫離險境，恢復健康！但萬一化驗結果，無法療毒，則平白浪費了三粒藥丸，也就是使秦姑娘縮短了三天生命！」
秦如夢不等上官超話完，便從懷中取出三粒解藥，放在几上，嫣然接口笑道：「當然，當然，秦如夢遠道求醫，所為何來？我那裏會對上官先生的岐黃妙技，不加信任？這是三粒解藥，也就等於我遵從上官先進建議，把三日壽命，投作賭注！」
上官超道：「這粒丹丸之中，只有一半藥性，含蘊抗拒『三爪雪猿』的爪尖劇毒作用！」
秦如夢厲聲答道：「可惜我在毒發身死之前，無法尋得『百獸天尊』邵一狂，與他各憑藝業互作生死一拼，未免含恨九泉，死不瞑目！」
秦如夢笑道：「即令上官先生能準確無誤地，獲得化驗結果，你這居留之處，也未必定有治療我體內雙重劇毒的所需藥物？」
秦如夢聽得點了點頭，上官超目光深注，繼續說道：「如今，秦姑娘尚剩十一粒藥丸，不妨給我三粒，以供化驗之用！但話要先加說明，此舉含有相當危險，等於是一場重大賭博！」
秦如夢接口笑道：「空口無和-圖-書憑，究竟算不算『恩』？應該有某種事實根據才對！」
秦如夢心中用意，是在套他一句話兒，聞言之下，搖頭道：「上官先生越是如此，便對我的恩惠越重，目前雖不索酬報，萬一日後挾惠相求？我豈非要對你清償這筆人情債，索至於還要加上十倍百倍利息！」
上官超驚訝欲絕地，失聲問道：「秦姑娘，你……你怎麼向我告別，你……你……你不是表示過願意投下賭注了麼？」
上官超雙目一張，厲芒如電地，截斷了秦如夢的話頭沉聲問道：「秦姑娘，你告訴我，這解藥是誰替你配的？」
秦如夢失笑說道：「上官先生何必如此客氣！難道你當真撇開武林同源之誼，把我當做僱主！」
秦如夢欲言又止，嫣然笑道：「不說也罷，說了或許會使上官先生為之嘔氣？」
念方至此，那披髮頭陀業已聲若洪鐘地，唸了一聲佛號，向秦如夢揚眉問道：「烏風嶺周圍十里，別無居民，施主神采不凡，莫不就是自詡醫道壓蓋當今的『斷魂續命』上官超麼？」
但他因對秦如夢曾生愛慕之心，迄今癡念未消，遂只好忍氣吞聲地，苦笑說道：「秦姑娘，上官超生平絕不說沒有把握之語，直到如今為止，我對為你療毒一事，仍無絕對……」
秦如夢有點莫名其妙，詫聲答道：「這是『百獸天尊』邵一狂所贈，上官先生問起此事則甚？」
「飛鈸羅漢」通明頭陀一旁插口答道：「當時我師弟覺明，把吳兄拖來『烏風嶺』頭，請求『斷魂續命』上官超加以救治！」
上官超的兩道炯炯眼神，先是凝注秦如夢的臉上，然後漸漸移到那四粒明珠之上，最後又回到秦如夢的臉上，失聲一嘆說道：「秦姑娘你真夠厲害！」
她想不到「百獸天尊」邵一狂竟會如此惡毒下流，在解藥之中，又復另藏了甚麼慢性毒藥！
上官超問道：「甚麼顧慮？上官超願聞其詳！」
披髮頭陀問道：「上官超可在家內？」
上官超問道：「秦姑娘可惜甚麼？」
（從上下文看，此處缺幾行！內容是秦如夢說出「百獸天尊」曾給丹藥以暫保命，並交上藥丸與上官超檢驗。）
秦如夢點了點頭，含笑說道：「上官先生請加指教！」
這句話兒，把秦如夢聽得簡直大出意外，為之目瞪口呆！
說至「只可惜」三字之際，秦如夢臉上那種又恨又氣的淒然神色，業已化為兩股怒火似的目光，從一雙大眼珠中，炯炯射出！
上官超笑道：「我之所以自告奮勇之故，是由於親嚐藥丸，業已嚐出部分藥性！我之所以尚無絕對把握之故，則是尚待把邵一狂這種藥丸，詳加化驗，完全瞭解它所含成分，方可知曉是否可以憑我一身所學，暨此間所有藥物，為秦姑娘綰魂續命？」
秦如夢見自己業已惹事上身，只好毫不遲疑地，頷首答道：「在下與上官超誼屬深交，吳當家的何妨
hｅｔｕboｏk•ｃｏｍ.ｃｏｍ把是何過節說出，高寬自當替你們盡力調解！」秦如夢目注通明頭陀，詫聲說道：「既來求醫，怎會成仇？莫非上官超兄，拒絕醫治，不肯為你們……」
秦如夢搖頭笑道：「上官先生，你聽錯了，我只說這種『以三天賭一世』的賭法，倒也『賭得過去』，並未表示過願意投注！」
秦如夢淒然一笑，不置可否，又復屈指說道：「第三項顧慮，便是上官先生為人醫病的一貫作風，太以可怕……」
上官超生平對任何病人，均極為驕傲地，加以敲詐，故而聽得秦如夢「說此大話」四字，不禁氣得雙眼翻白！
就在秦如夢目瞪口呆之際，上官超冷笑一聲，揚眉叫道：「秦姑娘，你要不要曉得這種藥丸的特殊作用？」
上官超目閃精芒，接口說道：「秦姑娘放心，你只要給我三粒藥丸和三天光陰，我有充分自信，定可化驗出那粒獨門解藥，所含成分！」
吳錦泉冷「哼」一聲答道：「雖然並非他直接所傷，但這筆眇了一目的血海深仇，上官超至少應負責償還一半？」
上官超問道：「秦姑娘的尊意，是打算怎樣？」
但話到舌邊，又憑對方是有急病求醫，不宜過分自私，貽誤人命，遂略變原意，揚眉說道：「大師何事來訪上官兄？是否有甚急病？」
上官超軒眉答道：「四粒罕世明珠，價值何止萬金？上官超收了如此重禮，足為安度餘生，秦如夢怎不是我衣食父母？」
上官超苦笑答道：「不至於那麼巧法，就算當真如此，我也可挖空心思，設法尋求，或是以別的藥物替代！」
秦如夢雙眉一挑，冷然接口說道：「上官先生既無絕對把握，又何必為我枉費心力？」
話猶未了，那頰有刀瘢的眇目老者，便自「哼」了一聲，陰惻惻地說道：「我們於三年之前，曾來求醫，如今卻是來尋上官超，了斷一樁過節！」
秦如夢嬌笑說道：「我有三點顧慮，不願下注！」
上官超目閃厲芒，緩緩說道：「藥丸中的一半正面作用，確實可以暫時抗拒『三爪雪猿』劇毒，但等藥丸服完，則另一半儲存體內的慢性奇毒，便立告發作，會使秦姑娘莫名其妙地，突然香消玉殞！」
語音至此微頓，秀眉雙挑，目中閃射神光，把語音略為提高，繼續說道：「與其投注賭命，在此等死，不如仗劍尋仇，這也就是我的第二項顧慮！倘在十一日之內，尋不著『百獸天尊』邵一狂，我便橫劍自盡，求得解脫絕不等待腹中劇毒發作！」
上官超皺眉說道：「就算我真會嘔氣，我也定要聽個明白！」
秦如夢微笑說道：「吳當家的，你弄錯了，上官超兄不是單單對你如此，他立下規矩甚久，凡屬來此求醫之人，均須付出相當數目的診療費用！」
吳錦泉厲聲說道：「我當時身受重傷，人已昏迷，是由覺明大師代為取出身邊的百兩紋銀，作為掛號之費。」
左面一個，是位身材又高又瘦的獨目老叟，在業已眇去的右目以下，並有道紫黑刀瘢，幾乎橫過了整個右頰。
秦如夢目光微掃之下，不禁心中一動，暗忖：「婁山烏風嶺上，似乎別無居民？這兩人莫非也是來尋『斷魂續命』上官超……」
上官超詫聲問道：「事實根據？莫非秦姑娘竟要我對天立誓？」
吳錦泉一聲獰笑，截斷了秦如夢的話題，咬牙切齒地，恨恨接道：「上官若是不肯醫治，倒還罷了！誰知他醫雖有醫，卻卑鄙萬分地，借機勒索！」
上官超「哼」了一聲答道：「另一半則是比『三爪雪猿』爪尖毒力更厲害的慢性毒藥！」
上官超向秦如夢臉上看去，看出她雖是帶笑而言，但卻從眼神之中，流露出不可屈撓的堅決意志！
右面一個，是位年約五旬的披髮頭陀，手中提著一根相當粗重的方便鏟，背後並背著兩面金先閃閃的巨大銅鈸！
上官超苦笑叫道：「秦姑娘，請你儘管放心，今日之事，只是自矜醫道，想與邵一狂的劇毒一鬥，看看是否他能『斷魂』，我能『續命』？絕非對秦姑娘故意求恩結好，日後怎會有甚挾惠相求情事？」
說至此處，神色鄭重地，目光注定秦如夢，雙眉一軒，沉聲又道：「故而，我說這是一場重大賭博，只看秦姑娘肯不肯對於上官超的自詡醫道，加以信任，投下三天生命，作為賭注？」
秦如夢聽說他們不是因病求醫，便自笑道：「上官兄因事外出，兩位與他有何過節，對我說說好麼？」
秦如夢愕然問道：「吳當家的此話怎講，難道你這雙眼睛，竟是傷在上官超兄手下？」
秦如夢也自嘆道：「上官先生，你說錯了，我若厲害？那裏還會被『百獸天尊』邵一狂、『雪山老魅』田建邦等兩個老怪，害得苦到這般地步？」
秦如夢愕然問道：「上官先生此話怎講？」
秦如夢揚眉問道：「另一半呢？」
上官超臉色如冰，冷然說道：「秦姑娘既付重酬，上官超必盡全力，我認為你這以『三日』博『一世』的所投『賭注』，可佔九成勝面！」
秦如夢笑了一笑，淒然說道：「這種希望，頗為渺茫，極可能雙方落空，兩不討好，既枉費了上官先生的心力光陰，也縮短我的三日壽命！」
秦如夢知道上官超心中極不高興，只好佯作未覺地，含笑說道：「多謝上官先生，秦如夢的一切吉凶禍福，完全託付你了！」
誰知她剛剛進入嶺上一片小林，便發現有兩個相當扎眼人物，從林中急步而出。
秦如夢一咬銀牙，恨聲說道：「上官先生，照你這樣說法，那被邵一狂暗藏於解藥之中的慢性毒藥的厲害程度，定也不下於『三爪雪猿』的爪尖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