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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三鳳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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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技服雙兇

第三十七章 技服雙兇

話完,舉掌發招,竟向秦如夢胸前,隔空一擊!
「追魂手」吳錦泉不等秦如夢說完,便自雙眉一挑,接口道:「高朋友,你所說各節,聽來雖尚有理,但我們跋涉千里,豈肯空回?總要見著『斷魂續命』上官超,要他一個親口答覆!」
吳錦泉也長衣微飄,向左側方縱出八尺。
吳錦泉哂然說道:「苦練神功?他煉的是什麼神功?」
乞丐雙眉一皺,目閃神光叫道:「不行,我等不及,他非立刻見我不可!」
吳錦泉略為一怔,旋即搖頭說道:「救命是實,施醫不然,因為我出了『百兩紋銀』和一柄『罕世匕首』,作為診費!」
秦如夢意態悠閒,負手而立,面含微笑,向通明頭陀叫道:「通明大師,請出手吧!高寬恭瞻你威震武林的『嶺南』絕藝!」
秦如夢揚眉笑道:「那就對了,吳當家的受人者多,報人者少,你今日是否應該對上官超兄,再致謝意?或致贈比昔日重上百倍的豐厚謝禮?」
秦如夢點頭笑道:「當然有關,這樁秘密就是吳當家的昔日前來,求醫之際,命雖能保,但那隻右目,卻已無法復明!」
秦如夢雙眉一蹙,暗覺上官超這種只治傷而不治眼的刁難舉措,確實有點過分!
能以指力猛點,使這「風磨銅」加雜「紫金砂」所鑄的銅鈸洞穿,業已駭人聽聞,何況秦如夢更是於不動聲色之下,反手凌空,彈指發動!
乞丐不耐答道:「你怎麼如此嚕嗦?我又不是為自己求醫,是要上官超趕緊替別人治病!」
秦如夢知道對方急於求醫,才如此欠缺禮貌,遂也不以為意地,含笑說道:「尊駕認識上官超麼?」
乞丐搖頭答道:「我並未傷害他們,只是加以點穴制住,誰叫他們不容我去見上官超呢?」
秦如夢目送這兩位「嶺南」的黑道兇人走後,心中頗為得意!
秦如夢搖手一笑說道:「這也是上官兄行之已久的診病規矩,並非臨時起意的特別勒索!」
通明頭陀冷哼一聲道:「有話本該實說,莫非上官超未肯外出,躲在家內?」
通明頭陀雙眼一翻,傲然答道:「五丈以外!」
那乞丐一見秦如夢走進客室,便雙眉高挑,頗不耐煩地怒聲問道:「上官超呢?他怎麼老是搭什麼架子,扭扭捏捏地,還不出來見我?」
通明頭陀與吳錦泉,聽得將信將疑,雙雙縱到崖壁之前,由通明頭陀動手,把那兩面深嵌在山石中的「轉輪銅鈸」,取下觀看。
通明頭陀一旁問道:「上官超為何不明言『目不能治』,卻要以勒索推託?」
照這情況看來,那乞丐似在求醫不遂之下,竟出手傷人,把上官超的弟子,用點穴手法制住!
秦如夢知道上官超為自己化驗解藥之舉,正在緊要關頭,怎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地,容這乞丐胡亂驚擾?
他們全是一樣想法,一樣看法,故而通明頭陀,抑或吳錦泉,均覺膽顫心驚,冷汗涔涔暗落!
秦如夢這一驚非同小可,不肯硬加接架,飄身避勢,揚眉叫道:「尊駕可是姓吳?」
但她兩道目光,才與對方互一接觸以下,便發覺這乞丐雖然衣衫染血似乎身上帶傷,並愁眉苦臉,顯有重大憂慮,卻在炯炯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派正氣!
秦如夢含笑說道:「吳當家的,我們暫時不說眼睛,該先談比眼睛更寶貴https://m.hetubook.com.com的性命!你大概沒有辦法不承認上官超兄,對你有施醫救命之德!」
秦如夢笑道:「這樣說來,大師這兩面『轉輪銅鈸』是不怕寶刀寶劍等物,加以砍削點刺的了!」
秦如夢「哦」了一聲,含笑說道:「大師錯怪我了,在下要借用大師『轉輪銅鈸』之意,便在略施拙技,求教高明,怎會不曾出手?」
吳錦泉搖了搖頭,秦如夢卻接口笑道:「這『玄天指』之名,雖頗陌生,威力倒還不小!在下願意略為施展,請吳當家的與通明大師兩位高明法眼,加以指教!」
吳錦泉不加思索地應聲答道:「當然不止!」
通明頭陀「嘿嘿」怪笑地,軒眉答道:「高朋友,你要怎樣借用?須知我這兩面銅鈸,是嶺南一帶有名的『追魂帖子』,不發則已,發必傷人的呢!」
雖然銅鈸響聲怪異,有點懾人心魂,但秦如夢卻宛若未聞,依然負手卓立!
他若有術療毒,自己災難自消,否則,僅剩的五粒丹丸,便只能使自己再維持五日生命!
那乞丐見秦如夢業已閃過一旁,遂趕緊衝向堂後,口中並歉聲答道:「如今來不及通名通姓,倘若有甚得罪,等我見了上官超後,再復一併賠禮!」
這幾句話兒,把兩位「嶺南」巨寇,全都聽得一怔,「追魂手」吳錦泉忍不住在旁問道:「高朋友狂傲無倫,始終負手在後,何曾施展過什麼『玄天指』力?」
吳錦泉目閃兇芒又道:「我當時重傷幾死,行囊破碎,那裏去找百兩黃金?害得覺明大師,只好把一柄削鐵如泥的珍藏匕首,向上官超獻供需索!」
秦如夢見這兩位嶺南綠林兇人,已被自己說服,遂微微一笑說道:「吳當家的與通明大師,既已智珠朗微,明白是非,便請回轉『嶺南』……」
秦如夢問道:「上官超兄滿意了麼?」
原來,在上官超的客室以內,站著一位衣服襤襤的乞丐裝扮人,上官超的兩名弟子,卻已仆倒在地上。
通明頭陀厲聲答道:「當然要他負責,我師弟來時好好,去時毒發,顯然是上官超那黑心惡賊,所作手腳!」
秦如夢微笑說道:「吳當家的既然始終以眇目為重,我便不得不替上官超兄,揭開一樁秘密!」
秦如夢猜出可能又是有人登門求醫,被上官超的弟子等加以拒絕,雙方起了爭執!
通明頭陀獰笑一聲,身形微閃,已到了三丈以外,方便鏟斜插土中之處。
秦如夢成竹在胸,笑吟吟地答道:「這就是有關『名氣』與『性格』問題,上官超兄的『醫名』之大,盡世無雙,性格之強,也極其罕見,他寧可沾上勒索不遂之嫌,也不願承認自己對於吳當家的受傷右目,無法醫治!」
原來,在那兩面鋒利絕倫,質堅無比,不怕寶刀寶劍,砍削點刺的「轉輪銅鈸」之上,各有了一個指尖大小的圓圓小洞!
她因深知在這三日之間,不容許有任何事故,使上官超驚擾分神,遂趕緊前去探看?
上一片,是橫鎖咽喉,下一片,是橫切小腹,倘若被它打中,真難免屍分三段之慘!
在這種情況下,她那裏還躲閃得開?
秦如夢詫聲問道:「大師此話怎講?」
通明頭陀意存哂薄地,雙眉一剔,把嘴角一披,縱聲狂笑說道:「黃金和圖書算得什麼?我這『轉輪銅鈸』的鑄造材料,比『黃金』高貴百倍!」
所謂「傲絕」,就是秦如夢雖在上下鈸光中,縮體如嬰,卻依然把兩隻手兒,負在背後。
如今,秦如夢輕描淡寫,舉動悠閒地,一擲便是三丈,功力之高,可見而知。立使「追魂手」吳錦泉,與「飛鈸羅漢」通明頭陀等兩名「嶺南」巨寇,為之凜然動容!
行家眼中,一望便知,那根方便鏟是不遠不近地,約莫擲出三丈,斜斜插入土內!
她雙臂一張,攔住乞丐去路,但因看出對方並非惡人,仍把語音放得極為和緩地,含笑說道:「凡事當有主客之分,尊駕怎可如此無禮亂闖?」
話完,伸手取起通明頭陀倚在樹邊那根極為粗巨的方便鏟來,向前隨意一擲!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竟把這兩位挾技尋仇的「嶺南」巨寇,看得目瞪口呆!
秦如夢目注通明頭陀,含笑說道:「通明大師,可否暫借你的銅鈸一用?」
秦如夢輕輕一躍,拳足縮身,通體均發出一陣「格格」「格格」的骨節錯響!
吳錦泉繼續說道:「當時覺明大師無可奈何,為了救我性命,只好含淚點頭,接受上官超刁難條件,於是我的一隻右眼,便在藥資脈禮略為不敷之下,生生斷送!」
乞丐似乎自知理虧,目注秦如夢,苦笑一聲說道:「雖然事分主客,但情急只好從權,你再若相攔?便是自討苦吃的了!」
秦如夢越想越替他們擔心,雙眉愁皺,負手徘徊,竟把自己可能僅有六日活命的重大憂煩,漸漸忘卻?
但她還未說出,通明頭陀又已冷笑說道:「我師弟抱走目眇人昏的吳兄,尚未出得『婁山』,便突告中毒,絞腸吐血慘死……」
「嗆!」「嗆!」
一面答話,一面舉步,似要往客室以後的靜室走去!
秦如夢微笑說道:「常言說得好:『閻王注定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大師僅管施為,不必絲毫憐惜,死得了是我的命,死不了是我的運……」
通明頭陀點頭答道:「當然,因此我才覺得高朋友適才所說的『萬一毀損』之語,有些自不量力!」
秦如夢認出對方所施展,是窮家幫鎮幫絕藝「降龍十八手」中一招掌法威力極強,蘊有無數變化!
吳錦泉眉鋒微聚,「哈哈」一笑說道:「原來高朋友身負絕學,是位武林高人,通明大師莫再謙虛,趕快把你的『轉輪飛鈸』手法,施展出來,讓識家鑒賞鑒賞!」
吳錦泉知道對方是有心炫技,遂揚眉厲笑說道:「高朋友請自施為,吳錦泉與通明大師,頗願瞻仰!」
第二聲響時,無甚異狀,第三聲響時,陡然兩片金光,鈸輪電轉般,從通明頭陀掌中,脫手飛出!
秦如夢向對方臉上身上,略一打量,頗感驚奇地,揚眉問道:「尊駕尚能凝功點穴,足見有傷不重,有病也未入膏肓,為何如此急迫,連一日光陰也等不得麼?」
秦如夢暗覺對方太以無禮,不禁心頭動怒,想把那乞丐模樣之人,好好教訓一頓!
說至此處,見通明頭陀準備解下背後銅鈸,已把手中方便鏟倚在樹邊,遂又含笑叫道:「大師不必猶豫,我來替你指定一個發出銅鈸地點!」
秦如夢搖頭笑道:「五丈太遠,就請大師在三丈以外,拿我當作靶子,顯示你的飛鈸手法!」
吳錦泉聞言之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怔了一怔,搖頭說道:「這是高朋友替上官超巧言辯護,我不相信。」
就在通明頭陀腳尖點地,轉回身軀,面向秦如夢時,已把兩面銅鈸取在手內。
「呼」然銳嘯,勁氣如潮,阻擋了那乞丐衝向堂後之勢!
通明頭陀剔眉不語,雙手往中猛合,使兩面銅鈸,發出一聲「嗆」然巨響!
通明頭陀也自獰笑說道:「上官超縱已外出,我們可以在這『烏風嶺』上等他,高朋友業已為友盡心,你不必……」
秦如夢好似未想到對方的飛鈸來勢,竟有如此神速,仍是負手閒立,毫無應變準備!
她好似變成一個凌空而立的三歲嬰孩,使上面那片鈸光貼著頭頂,下面那片鈸光,貼著鞋底,「唰,唰」電閃掠過!
常言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那乞丐想不到秦如夢竟具如此功力,止步卓立,愕然問道:「閣下……」
僅僅完成第一段火候之人,已是如此,則正在進參第二段火候的「斷魂續命」上官超,更將厲害到什麼地步?
就在此時,「斷魂續命」上官超的居處方向,又傳來了一片爭吵之聲!
秦如夢聽至此處,忽然想起了一個可以替上官超巧為辯護之策。
秦如夢把目光放得極為柔和,在「追魂手」吳錦泉、「飛鈸羅漢」通明身上,來回一掃,緩緩擺手笑道:「兩位與我的看法不同,我認為兩位今日之來,不應該向上官超兄尋仇,卻應該向他道謝救命之德!」
因為「斷魂續命」上官超,正在靜室中為自己專心化驗解藥,最忌驚擾分神,像這等輕描淡寫,不動干戈的退敵之策,委實是當前情況之下的上智手段!
這兩片金光,來勢太快,在空中微一閃動,便一上一下地,到了秦如夢的面前!
通明頭陀目閃兇芒地,厲聲說道:「適才我飛鈸之時,高朋友所用『縮骨神功』,雖然精巧。但為何不施展你早就自炫,要讓我們開開眼界的『玄天指』呢?」
乞丐好似心煩已極,皺眉答道:「當然認識,他可以對別人耍花樣,卻絕不敢對我有所刁難使詐!」
但在飛鈸所化金光,到了眼前的一剎那間!
除了「巧」與「險」外,秦如夢「傲」也足以傲得令人稱絕!
吳錦泉被秦如夢問的目瞪口呆,默然半晌,方自緩緩說道:「以治傷救命而論,理應如此!但若以我這隻眇目而論,又便如何?」
吳錦泉指著自己的眇目右眼,怪叫一聲,目注秦如夢訝然問道:「我一隻眼睛,瞎在他手,為何還要謝他?」
通明頭陀傲然答道:「不單是『風磨銅』,並在『風磨銅』中,加雜不少西域『紫金砂』!」
秦如夢向他笑了一笑,轉過面去,又對通明頭陀,揚眉說道:「至於令師弟覺明大師,中途中毒,絞腸吐血而死一事,更不應勉強扯到上官超兄頭上!須知對人慘下毒手之故,不外四途,一是爭名,二是奪利,三是有甚夙仇,四是突然挑釁,上官超兄與此四途,似皆無涉。大師應該與吳當家的,慢慢推究當時事實,另覓真兇,方能使覺明大師,九泉瞑目!」
吳錦泉愕然問道:「甚麼秘密?這秘密難道和我的眇目有關?」
致使通明頭陀與吳錦泉,均看得不住「哼哼」冷笑!
秦如夢微微一笑說道:「這樣才好,大師的『轉輪銅鈸』,質地越和*圖*書是堅強,也越是顯得出我所練僅是第一段火候的『玄天指』的威力!」
銅鈸又是兩響!
秦如夢雙眉一挑,微笑答道:「我因在這『玄天指』力方面,火候尚差,不如上官超兄精純,遂避免過分炫露,只能在飛鈸過身之際,反手彈指,略為一試,吳當家的與通明大師,不妨把那兩面飛鈸取回,看上一看!」
她暗吃一驚,猜出這乞丐在「窮家幫」中,定然身分極高,只不知為了何人,才如此情急地,求醫治病?
通明頭陀回手指指自己背在背後的兩面巨大銅鈸,軒眉說道:「高朋友,你知不知道我這兩面『轉輪銅鈸』,是用何物所鑄?」
秦如夢想到此處,想起上官超化驗解藥,已歷二日,到了明日夜間,結果便可揭曉!
秦如夢笑道:「尊駕既然認識上官超,彼此便屬舊交,為何又出手傷了他門下弟子?」
邊自心中忖度,邊欲凝勁接招,但目光微瞥之下,看見對方的這雙手掌以上,竟然枝生六指?
秦如夢「哦」了一聲,目注通明頭陀問道:「比『黃金』還要貴重?難道是『風磨銅』?」
「追魂手」吳錦泉被這位「武林赤鳳」的伶牙俐齒,駁斥得閉口無言,來時那滿臉兇殺之氣,也為了消減不少!
巧,躲得巧絕!
通明頭陀唸了聲「阿彌陀佛」說道:「上官超雖肯施診,但於察看吳錦泉兄的傷勢之後,而又勒索了百兩黃金的藥資脈禮!」
通明頭陀看得好不駭然,頓時對於秦如夢消減了輕視之念。
爭吵之聲漸息,但秦如夢到了地頭以後,卻雙眉皺得更緊!
秦如夢應聲答道:「練的是『玄天指』,第一段火候是與我一同苦練,但我略有所得,便即知難罷手,上官超兄卻雄心百丈地,進修更深境界!」
通明頭陀一陣震天狂笑,雙目中射出狂傲兇芒,覷著秦如夢,冷冷叫道:「高朋友,你這『毀損』二字,說得太不量力,有點走了眼吧?」
通明頭陀瞪著兩隻牛眼,向秦如夢上下略一打量,嘴角微披說道:「高朋友,你是否活得不耐煩,要想找死?我這『轉輪銅鈸』,只一出手,你便屍分三段的呢!」
吳錦泉雙眉一挑,沉聲叱道:「高朋友休得信口胡言,『斷魂續命』上官超昔日並無此言,他是說命也能保,目也能明,才勒索百兩黃金重謝!」
吳錦泉目閃厲芒問道:「倘若我當時拿得出百兩黃金呢?」
這是那兩面「轉輪銅鈸」掠過秦如夢的頭頂和腳底以後,打中崖壁,半沒山石之內。
獨孤貞與諸葛寬,在魔巢中,突告失蹤,吉凶如何?高屏遠赴「雲霧山」,是否有甚兇險?……
但對於「人」,卻難排難解,難分難捨了,無論是對「白鳳」獨孤貞,對「琴劍游龍」諸葛寬,抑或「黑鳳」高屏,秦如夢都關切得比那本身還重!
兩聲巨響,大片火星,並帶著一陣宛若鳳噦龍吟的清脆悠長餘韻!
通明頭陀勃然怒道:「高朋友,江湖人物,最重然諾,你卻怎不守信?」
秦如夢道:「既稱『銅鈸』,當然是用『銅』所鑄,難道還會用『黃金』鑄造不成?」
秦如夢無可奈何,只好微凝真氣,也向那乞丐身前,劈空一掌擊出!
秦如夢是蓋代俠女,她對於「利」字,從來不去想它,甚至於對於「武林赤鳳」之名,也可以視為過眼浮雲,身外虛譽!
換句https://www.hetubook.com•com話兒來說,「飛鈸羅漢」通明頭陀,業已把成名絕藝,全力施為,這位「武林赤鳳」,聯手兒都未動上一動!
秦如夢揚眉問道:「在下不會輕諾,大師何出此語?」
通明頭陀聞言,怔了一怔,問道:「高朋友,你打算怎樣借用?」
說理,秦如夢條分縷析,冠冕堂皇,論技,「玄天指」威力驚人,莫可企及,吳錦泉與通明頭陀,那裏還敢再逞兇威,只好雙雙長嘆一聲,客客氣氣地,向秦如夢告別而去。
通明頭陀雙眉一皺,目注吳錦泉道:「吳兄,你聽說過當世武林各派的玄功指力之中,有這『玄天指』麼?」
秦如夢點頭笑道:「大師猜對一半,上官超兄雖未外出,也未躲在家內,他是在苦練神功,不容驚擾!」
秦如夢皺眉問道:「覺明大師的突告慘死之事,難道也會懷疑到我上官超兄頭上。」
「死」,對於身懷絕症之人來說,應不十分難過,難過的是對於一切名利人事等錯綜複雜關係,無法一一割捨,一一放下!
秦如夢不肯對方發問便即抱拳,笑道:「老人家莫非就是『窮家幫』中長老,『六指神丐』吳寧?」
秦如夢笑道:「大師這號稱『閻王帖子』的『轉輪銅鈸』,能隔多遠距離?見準傷人!」
秦如夢笑道:「吳當家威震百粵,你的聲名性命,難道只值百兩銀,和一把刀麼?」
險,躲得險絕!
因為他那根極為粗巨的方便鏟,重達九十二斤,通明頭陀在「嶺南」一帶,素以膂力稱雄,也可能擲出丈許遠近!
秦如夢身形落地,玉體還原,回頭向山壁上看了一眼,微笑說道:「通明大師,你這種用『風磨銅』加雜『紫金砂』,所鑄造的『轉輪銅鈸』,果然鋒利絕倫,切石如粉!」
秦如夢道:「上官超兄如今身有要事,大約須到明日晚間,方能與尊駕相見!」
錚……錚……
秦如夢搖頭笑道:「縱是吳當家的拿得出百兩黃金,上官超兄也無法使你的右目復明,他或許再尋藉口,向你勒索上千兩萬兩?」
秦如夢含笑說道:「傷人無妨,但萬一有所毀損!卻請大師要多多擔待!」
秦如夢道:「這不是上官超兄的內心之語,他是明知吳當家的身在難中,拿不出百兩黃金,遂以此作為藉詞推脫手段!」
秦如夢笑道:「吳當家的不要不信,上官超兄若是故意刁難,何不索性連你傷勢也拒絕醫治,讓你含恨而死,永絕後患!他會笨得使你傷癒目眇,懷恨在心,異日再來找他算賬麼?」
秦如夢看出他們膽怯神搖,兇心已泯,遂和顏悅色地,含笑叫道:「吳當家的,通明大師,常言道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上官超兄昔日對吳當家的,只有療傷救命之恩,絕無故意傷目之恨,至於覺明大師,中途中毒一事,更與上官超兄,風馬牛不相關及!兩位可否看我薄面,一笑而回,莫再對正在苦練『玄天指』第二段火候的上官兄,加以驚擾了吧?」
「飛鈸羅漢」通明頭陀也與吳錦泉一樣,被秦如夢說得答不上半句話來。
秦如夢知道僅憑空言,仍難善了,遂軒眉一笑,截斷通明頭陀的話頭說道:「通明大師,我如今不妨向你說句實話。」
吳錦泉厲聲答道:「他不滿意!上官超說是一向看錢治病,如今既然脈禮菲薄,藥資不夠,他便只肯治我的傷,不肯治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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