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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三鳳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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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石洞驚艷

第五十一章 石洞驚艷

高屏搖頭答道:「我看不見什麼情況?但除了邵一狂與他所豢的那隻『長臂黑金剛』外,又有誰會這等無恥,並仇深恨重的,要想把我們置於死地!」
諸葛寬眉頭更蹙,高屏忽又換了一副柔媚神情,拉著他的手兒,妙目流波,低聲叫道:「大哥,這段崖堡,不過四丈多高,我們且來個『龍鳳雙飛』地,攜手同登好麼?試試能否一縱而上?」
諸葛寬笑道:「屏妹請想,邵一狂既不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在武功方面,又顯然遜於我們,則他縱想報復前仇,也非採取暗箭傷人的下流手段不可!」
諸葛寬問道:「屏妹看見什麼?是不是又是那隻黑猴子,或邵一狂在作怪?」
但一來峭壁太高,二來也許對方推落巨石,害人不成之後,業已匆匆逃去,故而高屏並未看見壁上有甚情況?
因為她知道壁上詩句,定是上官超所留,此事若被諸葛寬知曉,自己的大片善意謊言,豈非立告揭破?
吳寧心中想的,最為複雜,可以由他那兩道緊皺眉頭之上,顯然看出,但究竟是甚麼複雜事兒,卻又無從推測!
諸葛寬暗想:「生薑畢竟老的辣,這幾句話兒,多麼得體?自己怎會……」
這時,那峭立百丈的峭壁上方,傳下了一陣「隆隆」聲息!
一眼看去,覺得這婦人太瘦,瘦得幾乎根根見骨,憔悴萬分!
諸葛寬知道自己出言不慎,趕緊向高屏加以解釋地,賠笑說道:「屏妹冰雪聰明,怎會是傻?更不是笨,只是一片純真,不屑於動用機心而已,這樣品格更高,福澤更厚……」
高屏噘著嘴兒,蹙眉說道:「不是為了怕大哥長途勞頓,我才不買馬呢,行走江湖之間,往往騎馬反比不騎馬來得累贅!」
高屏拴好馬兒,取了行襄,走到諸葛寬身邊,嬌笑說道:「大哥,你急些什麼?身為大哥,對我這不成材的笨蛋小妹,打也打得,縱然罵上幾句,又有什麼關係?」
語方至此,高屏竟越發不悅地,冷笑一聲,剔眉說道:「好一個『只有墨鳳高屏,逍遙無恙!』大哥我來問你,你知不知道我挨過華老妖婆的一記『斷魂冰爪』?若非吳老人家,拼命維護,把我送到上官先生的『婁山』醫寓,由他妙手回春,此身早化異物,這場苦頭,吃得還不夠麼?」
諸葛寬笑了一笑,揚眉說道:「我們若是以為他一計不成,定生二計,加以嚴密戒備,則這兩日之間,必將杯弓蛇影,草木俱兵,事事生疑,絲毫不敢鬆懈!」
諸葛寬微笑答道:「猴子怎會自動作怪?當然是出於邵一狂的支使,但邵一狂不是蠢材,他定必知道幾塊高崖落石,無法傷得我們,他的用意,只在使我們感受精神威脅!」
「嘆嘆嘆,嗟嗟嗟,繁華轉瞬變空化;參透色空均是幻,醫袍脫卻換袈裟!」
高屏點了點頭,代為答道:「不錯,他就是我的諸葛大哥!」
高屏大急,卻想不出如何挽救之策,只好又向「六指神丐」吳寧,看了一眼!
高屏話完之後,秀眉雙挑,悻悻然地又復說道:「大哥,你不要以為我是個毫無機心的傻丫頭,前途無事便罷,若是有事,我非要用點機心,使點計策,給你這『智者m•hetubook.com.com』看看!」
高屏妙目之中,神光電閃說道:「老人家放心,我又不和他比鬥蠻力,多半是拿這倒霉畜牲,做我新練『玄天七劍』的開路祭禮!」
高屏向吳寧拋過一瞥佩服眼色,心中方自一寬,諸葛寬忽又笑道:「從『醫袍脫卻換袈裟』的詞意看來,這位出家人,似乎『參透色空』未久?加上前來柴火餘燼,莫非他還住在洞中,沒有走麼?」
高屏接口叫道:「大哥,你說我的福澤厚麼?」
高屏目注吳寧,微笑叫道:「老人家,雨已下了,我們上崖進洞去吧!」
說笑之間,空中突然一暗,陰霾四合,並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高屏雙掌齊推,以所凝內家罡氣,在兩匹馬兒之前,佈起了無形韌壁,並向諸葛寬嬌笑叫道:「大哥放心,我早已有了準備,對於兩匹馬兒,總還護得住呢!」
話完,不等諸葛寬與吳寧表示意見,便自一領絲韁,當先馳去。
諸葛寬皺眉說道:「洞中居停,若是女尼?我們就不方便……」
吳寧見了壁上字跡,首先雙目軒處,低低「咦」了一聲!
吳寧點頭說道:「那隻『長臂黑金剛』,擲石以後,業已跑了!」
諸葛寬與吳寧,自然隨行,直等到了高屏所說崖壁之下,諸葛寬方含笑說道:「這洞穴倒是避雨妙處,可惜馬兒無法馳登,難道由我們抱上去麼?」
高屏笑了一笑,搖頭說道:「琴兒雖撫得好,卻對諸葛大哥的病體不宜!」
高屏妙目流波,向諸葛寬瞟了一眼,梨渦微露地,嬌笑答道:「常言道:『琴為心聲』,我諸葛大哥大概是於撫琴之際,觸緒興懷,又想起了『白鳳』獨孤姊姊,以致在琴音的高山流水之間,仍然流露出相思意味!」
高屏高興得揚眉笑道:「大哥真能這樣乖乖聽話,我就放心的了!」
高屏與諸葛寬心意相同,業已把內家罡氣,凝聚雙掌備用!
諸葛寬懂得吳寧是要自己向這嬌憨「墨鳳」,賠個笑臉,遂略一點頭,催馬與高屏並轡而行,低聲叫道:「屏妹,你送給我的瑤琴,尚未試過,我且彈上一曲,給你聽聽好麼?」
高屏嫣然笑道:「我是怕你好勝……」
諸葛寬見吳寧趕來,知道業已無事,遂含笑叫道:「吳老人家,是不是壁上情況,業已消失?」
語音才落,一片內家真力所化陰柔暗勁,已由掌心發出,托帶著諸葛寬,兩人手攜手兒,異常親切地,撥空縱上崖壁!
高屏心中又急,因為萬一上官超真在洞中,與諸葛寬見面之下,自己謊言立穿,諸葛寬也必為了「赤鳳」秦如夢生命安危,和「白鳳」獨孤貞的迷茫下落,大大憂急,使他病體惡化……
吳寧一旁笑道:「諸葛老弟聽見了麼?自古道:『智者不惑』,高姑娘所說,才是真正的『智者』之言!」
這回卻是由諸葛寬發話,代高屏答道:「不錯,她就是『我的』高屏小妹!」
吳寧笑道:「怎麼不好?松石生幽契,風泉浣素襟,有時沙雁落,無數水龍吟,真所謂『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高屏心中想的,最為簡單,她是完全直覺地,驚奇於天下竟有如此瘦和_圖_書削之人,並瘦得十分有趣?
一塊巨石,「轟隆」墜地,碎濺起好多火星,其中並有一大部分,向諸葛寬等藏身之處,激射而來!
說完,目注石洞深處,含笑叫道:「在下等來此避雨,洞中若有居停主人,請出一會!」
諸葛寬生恐那些亂飛石雨,傷了馬匹,遂向高屏叫道:「屏妹,這些濺飛碎石,鋒利異常,你凝聚『劈空掌』力,隨時抵禦一下,莫要傷了馬匹!」
高屏當然不會是真的生氣,只是佯嗔,聞言之下,對諸葛寬白了一眼說道:「多謝大哥,想不到除了『白鳳』獨孤姊姊之外,我和吳老人家,也有這等耳福?」
高屏銀牙一咬,恨恨道:「果然是牠,前途再若相逢,我非把這隻助紂為虐的可惡黑猴子……」
諸葛寬俊臉一紅,才知高屏口口聲聲是「外行人」,其實是位極為內行的知音佳賞!
一語未畢,目光微注高屏那一身黑衣,忽似有所醒悟地,「哦」了一聲,問道:「你……你是不是『武林墨鳳』?」
高屏本覺此女瘦得有趣,但發現她初見諸葛寬之下,就有點眉挑目語起來,不禁立把印象完全改變!
諸葛寬一抱雙掌,在馬上對高屏長揖叫道:「高明,高明,我要拜老師了,今後的一切行動,敬唯師命是從!」
高屏眼力頗尖,矚目四掃之下,忽然頗為高興地,揚眉笑道:「大哥和吳老人家快看,那邊崖壁半腰,不是有個洞穴,並相當寬大的麼?」
諸葛寬與高屏飄身上馬,仍急抖韁疾馳,不肯多事耽延地,衝過這段奇險狹谷!
尚幸,這段右側山壁,上凸下凹,恰好藏人,但亂石落地以後的紛飛石雨,濺起無數火星,卻仍頗具威力!
高屏連連點頭,諸葛寬又復笑道:「但任何人無法長期緊張,在連過兩日,毫無敵蹤乏下,我們的緊張戒備情緒,必會鬆馳下來,這種極度緊張後的鬆懈怠之際,也就是邵一狂發動真正陰謀行動的最好機會!」
這「步履之聲」,分明是有人由於諸葛寬發話招呼,特地出洞相見!
高屏惑然問道:「大哥,按你這樣說法,適才狹谷之事,難道是那隻黑猴子自動作怪不成?」
諸葛寬含笑答道:「屏妹的福澤方面,當然深厚,即以此次蠻荒涉險而論,『武林三鳳』,『白鳳』、『赤鳳』均曾身落人手,吃盡苦頭,只有『墨鳳』高屏,逍遙無恙……」
這時,洞中人越走越近,僅由那清晰細碎的履聲之上,聽得出是女是男,並有一股令人神迷心醉的女子特具體香,從洞徑轉折處,淡淡飄來!
吳寧見高屏是當真動了怒氣,遂向諸葛寬拋過一瞥眼色!
高屏聽得心醉神迷,在馬背妙目微闔,竟入了栩栩之境!
說完,舒指連撥一陣「丁冬」脆響,妙韻遂起!
諸葛寬說至此處,側顧吳寧笑道:「老人家,我所作這番推測,是否與老人家的心意符合?」
如揚夢清,似蟬聲細,弦中凝雨,指下生波,琴音曲調,美妙無倫,委實當得起白雪陽春,高山流水之舉!
吳寧見了高屏的生氣嘴臉,有點忍俊不禁,但又不好意思笑出聲來!
諸葛寬聞言愕然,吳寧也詫聲問道:「高姑娘此話何來?」
和-圖-書方至此,站在洞壁旁的諸葛寬,忽然叫道:「屏妹來看,這洞壁上還有方外高人留的詩呢!」
諸葛寬苦笑一聲,從琴襄中取出高屏所贈瑤琴,略一拂拭撥動,覺得雖非自己昔日在「白鳳」靈前,摔碎的那具「焦尾古琴」可比,但已是罕世難得的上佳品質!
她一面以罡氣震飛散碎石雨,一面卻藉機微伸螓首,向上看了一眼!
他一面感激高屏情意,一面也不加揭破地,含笑點了點頭。
諸葛寬見高屏有點跟隨不上,遂一面略略收韁,一面含笑叫道:「屏妹……」
高屏點頭說道:「這是當然之理!」
高屏笑道:「老人家怎知是最近有人住過?或許其中根本就有人居停,也說不定?」
話猶未了,高屏便失笑說道:「大哥又迂起來了,縱是女尼,有何不便?慢說還有我和吳寧老人家同行,就算你單獨一人,也……」
這「屏妹」兩字,才一出口,便聽得吳寧在身後提氣傳聲叫道:「諸葛老弟與高姑娘,趕緊閃到峭壁右側,小心防守,左面壁上,似乎有人埋伏?」
這時,三人均已落足崖腰洞穴之外,吳寧目光一掃,指著洞口的一堆柴火餘燼,向高屏叫道:「高姑娘,這洞穴之中,大概相當寬敞,最近還有人住過!」
諸葛寬心中想的,比高屏複雜一點,他根本不注意那宮裝婦人的瘦削程度,只是盤算對方既被自己請出,卻又如何答對?
高屏暗自唸了聲「阿彌陀佛」,妙目流波,一瞟諸葛寬,玉頰上仍帶幾分紅暈地,嬌笑叫道:「大哥聽見沒有?你想招呼和尚,但來人卻可能是位比丘尼呢?」
高屏與吳寧走過一看,只是洞壁之上,似用燒木為筆,留題著幾行狂草,寫的是:
兩女之間,一見面便印象不好,宮裝中年瘦婦,是對於高屏的天生麗質,起了妒忌之心,高屏則對於對方的蕩逸神情,起了哂薄之念!
高屏氣惱漸平,目光微瞟諸葛寬,揚眉叫道:「大哥,這具琴兒,還過得去麼?我這外行人,聽聽你的試撥琴音,好像蠻清脆呢!」
「好像不是男子」一語,點醒了高屏,使她寬心又放,但卻同時也使這位「武林墨鳳」,羞得玉頰飛紅!
吳寧撫掌笑道:「不錯,不錯,半點不錯,諸葛老弟的看法,竟和我的看法,完全不謀而合!」
吳寧自然會意,神色自如地,向高屏含笑叫道:「高姑娘,你聽這洞穴相當深呢,從洞中走出之人,履聲細碎,好像不是男子?」
宮裝中年瘦婦最後才目注吳寧,但卻以絲毫不加重視地,只是輕輕一瞥,便轉過臉去,發出異常悅耳,簡直脆若銀鈴的嬌美語聲,向諸葛寬含笑問道:「方才是你招呼我麼?我就是這洞中居停主人,你喚我有甚麼事呢?」
高屏嫣然一笑,點頭說道:「還是吳老人家聰明,看來我大哥罵我『笨蛋』、『傻瓜』,真是一點不錯!」
高屏聞言之下,暗暗佩服,因為吳寧這種用提起上官超來掩飾上官超的方法,委實極為高明巧妙!
這位嬌憨「墨鳳」,也不知是有意,抑或無意,竟在這句話兒之中,把「我的」二字,特別加重語氣!
吳寧呵呵笑道:「高姑娘不必為了馬兒煩惱,這山崖宛若連www•hetubook.com.com花,上豐下削,崖下未必有多大雨勢,何況馬兒又不怕水?我們把馬拴在崖下,人則到洞中避雨,不就兩全其美了麼?」
高屏太慚愧了,她心中暗忖:「這真叫:『事不關心,關心則亂』!自己武功強於吳寧,耳力自然也比他高明,怎地一聞深處起了步履之聲,便急得心慌意亂,糊塗起來,也不曾注意到應聲走出之人,是男子?抑是女子?」
宮裝中年瘦婦,嘴角微披,哂然一笑說道:「他是『你的』諸葛大哥,你又是『他的』什麼……」
但多看兩眼以後,卻又覺得她瘦雖極瘦,卻毫不難看,甚至於還有一種特殊風韻,瘦得極為迷人!
諸葛寬何嘗看不出對方是在對自己賣弄風情,越發窘的俊臉通紅,訥訥不知所對!
這一眼,是無聲之言,也就是高屏向那位江湖經驗極為老到豐富的「六指神丐」,表示求教之意!
高屏被他們弄得好像悶在葫蘆之中,好不氣悶地,向諸葛寬噘著嘴兒叫道:「大哥,你說明白些好麼?為何邵一狂在今夜明夜,不會生甚風波?」
吳寧被高屏一扯衣角,業已會意,便指著壁上留詩的最後一句,含笑說道:「老弟請看這『醫袍脫卻換袈裟』之語,足見留詩僧人,也頗知醫,只怕他那醫道,趕不上能夠生死人而肉白骨的上官超吧?」
吳寧一旁笑道:「在下等因欲進洞避雨,又恐洞有主人,不宜冒瀆,這位諸葛老弟,才出於禮貌地,發話招呼一聲!」
人在半空,諸葛寬方對高屏悄笑道:「屏妹,這不叫『龍鳳雙飛』,應該叫『鳳持龍飛』才對!」
吳寧搖頭說道:「烏雲雷已合,雷鳴隱隱,電光亦在掣動,我們催馬前馳,必然不及,還是就在左近,尋個避雨所在,等雨後再走為妥!」
諸葛寬苦笑叫道:「屏妹,你不要硬行栽贓好麼?我何曾罵過你呢?」
諸葛寬笑道:「我們催動馬兒,快點跑吧,先尋個宿處再說,若被一場急雨,淋成隻落湯雞模樣,才夠難過呢!」
憂思至此,石洞深處,雖未有人答話,卻起了步履之聲!
諸葛寬也頗覺得意地,揚眉笑道:「這就叫『智者之見略同』!……」
吳寧不等高屏話完,便自接口笑道:「高姑娘不可過分大意,我剛才遙見那『長臂黑金剛』,舉擲千斤大石,宛如拋弄彈丸,天生勇力,著實相當驚人!」
高屏一聽吳寧出聲告警,遂趕緊催馬趕上諸葛寬,一同閃到右面峭壁之下,雙雙下馬,貼壁而立!
念猶未了,宮裝中年瘦婦又拋過兩道冶蕩目光「喲」了一聲說道:「江湖中複姓諸葛之人不多,尊駕莫非就是威震八荒,號稱『琴劍游龍』的諸葛大俠?」
說至此際,洞徑轉折處,香風益濃,婷婷嬝嬝地,走來一位約莫三十二三的宮裝中年瘦婦!
諸葛寬劍眉微揚,繼續笑道:「由此觀點而論,邵一狂若在今夜、明夜,有甚舉措,便不會命那隻『長臂黑金剛』,在狹谷中打草驚蛇,因為經過這麼一來,必使我們謹慎提防,滋生戒意!」
諸葛寬搖頭接道:「屏妹不必如此煞費苦心,在你和吳老人家面前,我還有什麼好勝之心?自然是以養氣培元為第一要務,能省一分力氣,就和_圖_書省一分力氣!」
但就這「智者之見略同」六字,已使高屏聽得滿心不悅地,噘著嘴兒說道:「對,你們都是『智者』,我是『傻瓜』、『笨蛋』!」
說至此處,蹄聲又起,略為落後的「六指神丐」吳寧,也已趕來。
高屏秀眉深蹙,目注諸葛寬道:「所謂『精神威脅』,對他們有甚害處?」
話猶未了,便發覺頗有語病,趕緊閉口不語!
諸葛寬連連點頭,高屏嘆息一聲,繼續溫言說道:「王孫莫學多情客,自古多情損少年,大哥今後,應當善自珍攝,莫動愁懷,把一切離合悲歡,暫置度外,深深體會『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無處下金鉤』之語!」
高屏這一番話兒,不單理論透徹,並深情款款,聽得諸葛寬心中,感佩交集!
諸葛寬果然毫不起疑地,含笑說道:「上官超兄的醫道之精,簡直上邁華扁,獨步古今,當世之中,恐怕不會有人再能望其項背的了!」
跟著,便有不少石塊,凌空飛降,大的重逾千斤,最小的也宛若磨盤模樣!
宮裝中年瘦婦向諸葛寬瞟了幾眼,轉目打量高屏,又似對高屏的天生麗質,大感意外!
高屏微微一笑,目注諸葛寬,柔聲叫道:「大哥,我不是妒你相思,禁你相思,只是提醒你,在這內傷未復,養病培元之際,不宜相思……」
高屏更是芳心之中,宛如小鹿亂撞地,忐忑不定!
吳寧雙目之中,神光炯炯地,低聲笑道:「高姑娘,你於今夜明夜,均可放心,邵一狂縱或對我們有甚兇謀,也必在三日之後!」
說至此處,豆粒大小的雨點,業已開始降下。
諸葛寬則因從來不曾見過上官超的字跡,自然無所疑,只向吳寧笑道:「老人家,你『咦』了一聲,似頗驚奇則甚?」
諸葛寬想不到自己不善哄拍,這一記馬屁,竟又拍到馬腳上去?
他們三人,見這宮裝中年瘦婦,現身以後,心中各自所思,毫不一致!
諸葛寬微笑答道:「豈僅過得去,這具琴兒,已是上上佳材,千金難覓的了!」
高屏見吳寧在馬上雙眉愁鎖,若有所思,便向他嬌笑問道:「老人家在想什麼?是否籌畫怎樣防禦對方的無恥暗襲?」
宮裝中年瘦婦,走到洞口,兩道目光,先行投注諸葛寬,似被諸葛寬絕世風標所驚,立時流露出水汪汪的蕩逸飛揚神色!
諸葛寬聽了吳寧這樣說話,略一尋思,點頭笑道:「老人家看得高明,猜透了邵一狂的詭惡心意!」
高屏「哎呀」一聲,皺眉說道:「糟糕,要下雨了,照四周的沉沉天色看來,這場雨兒,還不小呢?」
直等諸葛寬曲終收指,諸響盡滅,高屏方眼皮微睜,向身右的,「六指神丐」吳寧,含笑問道:「吳老人家,我諸葛大哥的這曲琴兒,撫得好麼?」
高屏掩口葫蘆地,失笑說道:「那就糟糕透了,你拜了我這個笨蛋師傅,豈不成了傻瓜徒弟?」
尚幸自從那隻「長臂黑金剛」遁去以後,別無埋伏,三人三騎,遂安然馳出谷外。
故而,她見吳寧似乎認出上官超字跡,「驚咦」出聲,遂趕緊把吳寧的百結鶉衣,悄悄拉了一下!
諸葛寬知道高屏是怕自己單獨縱登崖壁,太以費力,才找了這個藉口,打算暗中幫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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