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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銷魂錄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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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紅葉之盟 第七回 愛恨一線

第三部 紅葉之盟

第七回 愛恨一線

聞人俊故意要使這「哈哈秀士」曹夢德,也與「青旛仙客」衛涵秋結下深仇,遂接口說道:「虞令主聽得衛涵秋留言,立即咬牙說道:『衛涵秋,我對你何等心意?你竟如此薄倖無情,非和你算算賬不可。』說完便怒氣沖沖,獨自馳去。」
聞人俊聞言,想了一想,點頭說道:「對,我贊成賽兄這種想法,免得夜長夢多。」
賽伯溫笑道:「既然是貝亭亭的『迷仙七巧梭』威力最大,便請聞人兄替我向她要上兩隻,並帶些解藥,以備萬一之用。」
虞心影走了一會,恍然頓悟,這冰穴曾經前輩人物苦心整建,是個極好幽靜的上好修真洞府。
曹夢德點頭應允,遂也出得「玄冰凹」,向聞人俊所說的兩處地點馳去。
賽伯溫聽完魏老婆婆的話後,搖頭嘆道:「我自奉聞人兄密令以後,便在『祁連山』內,刻意搜尋。結果雖尚不能決定那『青旛仙客』衛涵秋,究竟落足何處,但也查出了兩個可疑所在。」
五十來丈以後,到了冰壁凹處。
如今,她已把「青旛仙客」衛涵秋,視若仇敵,遂冷笑一聲,發話說道:「衛涵秋,你不要如此狂妄,趕快起身,與我虞心影把各種功力,都較量一番,倒看是『北令』勝過『南旛』,還是『南旛』強於『北令』?」
聞人俊笑道:「賽兄需要什麼助力?是人助,還是物助?」
哈……哈……哈……哈……
賽伯溫目光微轉,含笑說道:「秘密大法,不傳六耳,我所謂的『人助』,自然就是聞人兄。」
室中有藥鼎藥爐及蒲團之屬,右壁之上,並有一圓形門戶。
第二種情況是衛涵秋業已死去。
賽伯溫笑道:「話雖如此,但聞人兄還要給我兩樁助力才好。」
虞心影嫣然笑道:「曹兄,你的疑心不小,妒心也不小,聞人俊再狠再刁,我也不怕,他能吃掉我麼?」
聞人俊知道賽伯溫是信口開河,遂索性替他幫腔,點頭說道:「對,我也覺得那個洞穴可疑。」
衛涵秋仍然不言不動。
賽伯溫不等聞人俊話完,便自接口笑道:「事雖不難,但聞人兄卻須注意,你只能使『紅葉令主』虞心影一人獨來,倘若『哈哈秀士』曹夢德,也與虞心影同行,可能便攪亂全局了。」
聞人俊微笑說道:「我覺得虞令主對於那位『青旛仙客』衛涵秋,好像有點既似恨又似愛的奇異感情。」
曹夢德如今簡直變成了關雲長,赤紅著一張臉龐,期期艾艾,根本無法答話。
虞心影見狀恍然,知道衛涵秋並未死,呼吸則極為微弱。
原來虞心影的指尖,才觸衛涵秋的左腕,衛涵秋便突然睜開雙目,以兩道充滿感激眼神,盯在虞心影的臉上。
聞人俊見他如此窘狀,倒反而神色安詳,大大方方,伸手相讓笑道:「曹兄請進,無論有什麼事兒,我們且坐下細談。」
曹夢德哈哈一笑,點頭答道:「衛涵秋的『青旛仙客』四字,在武林中享譽甚隆,不是俗手,小弟遂想去與魏老婆婆及虞令主,打個接應。」
虞心影秀眉雙挑,搖手說道:「你不必謝我,也許我這救你之舉,並非出於善意。」
聞人俊明知故問,揚眉笑道:「曹兄莫非也想去往冰川盡頭,及『寒霜峽』內走走?」
聞人俊久候無訊,正在室中負手徘徊,暗自憂慮之際,忽然聽得有人在門外狂笑,知道曹夢德到來,遂欲啟門接待。
聞人傻笑道:「因衛涵秋一再進入『玄冰凹』中搗亂,我已密派能手,偵查他巢穴所在,結果已由『千面劉基』賽伯溫兄,查出兩處可疑地點。」
虞心影聽了「青旛仙客」衛涵秋之名,不禁冷笑說道:「聞人兄,『北令南旛』齊名當世,來敵既是『青旛仙客』衛涵秋,你就該派我『紅葉令主』虞心影出手才對。」
聞人俊聽得心內一寬,點頭說道:「暗助自然無妨,賽兄,說妙計。」
這種主意的拿定,並不是由於虞心影被衛涵秋的英朗風神所陶醉,而是為了對手難覓。
聞人俊微一忖思答道:「應詼要數『雪衣艷鬼』見亭亭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迷仙七巧梭』威力最大。」
賽伯溫怪笑說道:「事不宜遲,下手應快,我想乘著魏老婆婆被支走的這段時間以內,便對虞心影發動襲擊。」
不診還好,這一診之下,卻把虞心影嚇了一跳。
第一種做法是撿個現成便宜,拔劍斫下衛涵秋的人頭,帶回「玄冰凹」去誇耀誇耀。
虞心影認得他。
凡是英雄人物,多半不甘寂寞。虞心影衡量當世,覺得能和自己互相頡頏者,只有寥寥數人,其中尤其是這「青旛仙客」衛涵秋,「南旛」之號,向與「北令」齊名並稱,但究竟「南旛」強於「北令」?抑或「北令」強於「南旛」?因兩人從未交手,遂成為武林中的一大爭論。
聞人俊見魏老婆婆走得不見蹤影以後,方自目注賽伯溫,皺眉失笑說道:「賽兄,你真夠促狹,好端端地,卻把那魏老婆婆支使得跑上不少冤枉的路兒作甚?」
聞人俊搖手笑道:「虞令主乃是『玄冰凹』中貴客,聞人俊怎敢隨意差遣?」
所謂「冰穴」,其實乃是石洞,只不過天氣嚴寒,壁間地下,積雪成冰,越結越厚,漸漸不見石色,成了一片冰天雪地而已。
虞心影含笑說道:「聞人兄,你找我何事?」
聞人俊又是「哈哈」一笑,竟把神色放得異常和藹,向曹夢德低聲說道:「曹兄,我們共圖霸業,已是同道至交,應該彼此推心置腹,無話不談,小弟與百里夫人已結緣,哪裡還敢對其他絕代紅妝,再有癡心妄想。倒是曹兄與虞令主,郎才女貌,分明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聞人俊頗樂於從旁盡力,成全你們這段良緣,武林佳偶。」
說完,遂把「冰川」盡頭的絕壁巨洞,及「寒霜峽」內等兩處地點,向曹夢德仔細說了一遍。
原因並不在於虞心影對衛涵秋業已厭惡,也不在於她見異思遷,對曹夢德或聞人俊有了好感。而是這「紅葉令主」,中了「白髮殺人王」魏老婆婆的迷神變性的獨門秘藥。
壁勢到了此處,已略傾斜,虞心影雙掌微一凝勁,身形翻起改用「平步登空」身法,踏壁而行。
他的臉紅了,耳熱了,窘得恨不能有個地洞,鑽了下去。
只見冰壁上不斷現出一隻隻的纖美掌印,虞心影的身形,也一尺尺地升登峭壁。
她想起聞人俊曾告訴自己,冰洞是在峭壁半腰凹處,洞口並係斜斜向上,故而不到地頭,無法發現。
她每一落足,壁上便被踏出一個尖尖腳印,左右互換,點足借力,自然比剛才上升得更為快捷。
曹夢德按撩不住,憤然起身,走到聞人俊所居靜室門前,也不命人通稟,只習慣性的「哈哈」狂笑,伸手一掌,便向室門擊去。
聞人俊見了她這副惹火模樣,也自有點情慾難禁,遂趕緊站起身來,脫離誘惑,走出室外。
曹夢德陪笑說道:「我陪你一同前去好麼?」
賽伯溫見聞人俊走來,一揚雙眉,方欲動問,聞人俊已把兩隻「迷仙七巧梭」含笑遞過。
原來,衛涵秋的脈搏,業已若有若無,近乎停頓狀態。
話完,身形微閃,便自出得靜室,馳向「玄冰凹」口。
今日抖手一走,聽憑衛涵秋僵斃在這冰洞石榻之上,固然毫無所憐。但「北令南旛」之間的優劣勝敷,便將永遠成謎。
聞人俊因成竹在胸,遂毫不遲疑,應聲答道:「衛涵秋在雪地之中,劃了『正邪原有別,北令遜南旛』等十個大字。」
曹夢德目光如電,遍掃全室,哪裡見有虞心影的倩影?也看不出絲毫意中所料風色艷跡。
這冰穴居然越走越覺寬敞,並彷彿有陣淡淡異香,時入鼻端,挹人神爽。
聞人俊含笑說道:「魏老婆婆外出未歸,我又獲密報,必須親自查看,遂將虞令主請來,想把『玄冰凹』中的一切事務,交你暫時代管。」
虞心影不禁驚奇起來,她知道衛涵秋決不會睡得聽不見自己說話,也決不會故意不加答理。
曹夢德記下這兩處所在,便自站起身形,向聞人俊哈哈笑道:「聞hetubook•com•com人兄,曹夢德想向你討支將令可好。」
但對於她的俠骨柔腸及高傲性格,卻改變得程度不大。
第二種做法是掉頭而去,任憑衛涵秋自生自滅。
聞人俊大吃一驚,倒退兩步,目注門外那位滿臉殺氣「哈哈秀士」曹夢德,愕然問道:「曹兄,你如此忿怒,究是為了何事?莫非我聞人俊有什麼簡慢不周的得罪之處?」
賽伯溫應聲答道:「一處是『冰川』盡頭,排雲峭壁半腰,有一巨大洞穴……」
展眼之間,業已升上了十一二丈。
曹夢德揚眉問道:「聞人兄請抒高論。」
但第二次在「蝕骨銷魂小洞天」中,見他之際,衛涵秋已恢復本來容貌,以如今這副英朗風神出現。
她本以為洞中無人,誰知圓形門以內,一間較小石室的石榻之上,竟仰臥著一位青衫秀士。
賽伯溫接過梭去,揣入懷中,向聞人俊作了個神秘笑容,說道:「聞人兄,畢竟你與貝亭亭交情不錯……」
虞心影馳到「玄冰凹」口,抬頭目注摩天冰壁,卻看不見壁上有什麼洞穴。
曹夢德自覺虞心影對自己時假詞色,情感日佳,生恐即將到嘴的一塊肥羊肉,被聞人俊三口兩口搶去,自然心中愁悶。
賽伯溫得意笑道:「聞人兄莫要對小弟謬讚,且快去向那『雪衣艷鬼』貝亭亭,索取『迷仙七巧梭』,交我辦事。」
魏老婆婆眉頭一皺,倏然止住腳步,曳杖回身而走。
這陣「哈哈」狂笑之聲,自然是發自「哈哈秀士」曹夢德的口內。
這動作是由下意識產生,因「哈哈秀士」曹夢德始終認為聞人俊必在室中,對虞心影圖謀不軌。
說完,遂把那峭壁半腰之上的秘洞所在,向虞心影仔細地說了一遍。
誰知他尚未走到門邊,「蓬」的一聲巨響起處,兩扇室門,已然被曹夢德憤然中擊碎。
她是在第二種和第三種的辦法之中,選擇其中一種,或是飄然而去,或是動手救人。
對方既已昏迷得失去理智,虞心影也就不再有任何顧忌,伸出纖纖玉指,替衛涵秋診察脈搏。
聞人俊眉峰一聚,苦笑說道:「賽兄,你要我幫你出手鬥那『紅葉令主』虞心影,卻是不妥。萬一……」
賽伯溫低聲答道:「兩樣都要,因為那位『紅葉令主』虞心影,也是出了名難纏,除了一下把她制倒,否則我便會弄得灰頭土臉,恍如豬八戒照鏡,裡外都不是人。」
虞心影才到聞人俊所居靜室之外,聞人俊便已在門口鵠立相迎。
這青衫秀士的貌相並不像聞人俊那般俊美,但卻英挺絕倫,蘊有一種比俊美更易使女子傾心的男人氣質。
曹夢德大吃一驚,愕然問道:「聞人兄是怎會有此看法?」
虞心影緩步走近榻前,又復試探性地,叫了兩聲。
虞心影揚眉笑道:「聞人兄定要這般客氣,便算我自動討令如何?」
這個軟釘子,把位「哈哈秀士」曹夢德碰得無話可答,只好眼看虞心影翩若驚鴻,出室而去。
曹夢德急急問道:「是兩句什麼話兒?」
語音了後,那位仰臥在石榻上的「青旛仙客」衛涵秋,卻既未答話,又未有任何動作。
聞人俊微笑說道:「曹兄能去打個接應最好,但若查不出衛涵秋蹤跡之際,你便請魏老婆婆及虞令主,趕緊回來,免得小弟為她們擔憂掛念。」
聞人俊不等他話完,便自赧然笑道:「賽兄莫要胡說,倘若你這兩句話兒,被百里夫人聽見,我可要吃不消、兜著走呢。」
語音一了,立即施展輕功,馳向「玄冰凹」口。
她既非岐黃國手,蓋世神醫,用只有把救人之望寄託在自己身邊的獨門秘藥「百草神丹」上。
她是對第二種辦法,不再考慮,決定要用第三種辦法,先以手邊藥物,試加救治,若能救活衛涵秋,再和他決一勝負。
他認為無論商議何種要事,也用不了這麼長時間,定是……
她起初是抱著百丈雄心,想與衛涵秋盡力拼鬥一番,從「北令南旛」之間,分出個輸贏高下。
他擔憂的是這位「紅葉令主」虞心影,功力通神,人又機和-圖-書警,決非易制,「千面劉基」賽伯溫雖也狡猾多謀,並請自己向「雪衣艷鬼」貝亭亭,轉索了兩隻「迷仙七巧梭」,但是否定能得手,卻無絕對把握。
這百丈冰壁,若在常人說來,自然難於上天,但「紅葉令主」虞心影的一身輕功,已與那隻異種白猿,無甚差異,也就可以隨意登落。
因為當前已到了一間石室,似因深入峰腹,不若洞口嚴寒,故而四壁之間,及石地之上,可見無冰無雪之處。
賽伯溫連搖雙手,截斷了聞人俊的話頭,低聲笑道:「我知道聞人兄代替百里夫人,主持全局,號令群雄,不便對虞心影公然出手,故而,所謂求助,只是要你不著痕跡地暗助我一臂之力而已。」
這番話兒,充滿權術,只聽得「哈哈秀士」曹夢德,不但羞窘之心盡去,並對聞人俊感激得浹骨淪肌,長嘆一聲說道:「聞人兄,多蒙你對我如此垂愛,曹夢德敢不願效馳驅,肝腦塗地以報。」
話音一了,足下倏然加快,宛如掣電飄雲,展眼間便消失在冰雪漫漫以內。
賽伯溫微微一笑,揚眉說道:「聞人兄,小弟去峭壁冰洞埋伏,你務必趕緊設法把那『紅葉令主』虞心影,騙來見我。」
聞人俊也深知魏老婆婆只一回轉,事便難諧,遂囑咐賽伯溫略為等候,自己則趕向貝亭亭所居靜室。
虞心影雖然中了魏老婆婆的迷神變性秘藥毒力,但也不過把前事多半淡忘,並對魏老婆婆,及魏老婆婆的同路人等,產生了一種奇異向心作用。
然則他這不言不動之故,便只有兩種情況。
虞心影與曹夢德談話,聽得「屠龍手」聞人俊有事相邀,遂點了點頭,對使者說隨後就到。
虞心影不禁卻步茫然。
聞人俊見虞心影業已被激前去,心中雖頗覺得計,但也頗為擔憂。
曹夢德,聽得方自「哦」了一聲,聞人俊又親手替他斟了一杯香茗,神色平和,微笑問道:「這樁事兒,似極平常,不知怎的觸怒曹兄,如此盛怒而來?連小弟的靜室室門,都被你擊成粉碎。」
聞人俊笑道:「這事好辦,賽兄真是想得周全。」
這「枕邊密語」四字,聽得貝亭亭心神一蕩,銀牙微咬下唇,以兩道奇淫極艷的目光,盯著聞人俊,呢聲叫道:「聞人兄,你快些來,我……我等你……」
因聞人俊既號「屠龍手」,又號「玉金剛」,除了武功絕高以外,那副風流俊俏的模樣兒,更是極易獲得婦女們歡心的厲害武器。
虞心影第一次在「白骨溝」外,看見「青旛仙客」衛涵秋時,衛涵秋是化裝成一位白髮老翁,自稱為衛涵秋的老僕。
聞人俊苦笑說道:「亭姐莫要胡攪,我是身有正事,來向你要件東西。」
但她纖纖玉指,剛搭上衛涵秋的左手腕寸關尺部位,便心中狂跳,窘得面紅耳赤。
與自己親近友好之人,自然揚「北令」而抑「南旛」。但與衛涵秋親近友好之人,又何嘗不紛紛議論,說是衛涵秋要比自己高上一著。
曹夢德揚眉問道:「聞人兄可否把這兩處可疑地點,告訴小弟?」
貝亭亭聞言,訝然笑道:「聞人兄要我什麼東西?我的『蝕骨銷魂小洞天』已毀,除了業已給你受用過的一身皮肉以外……」
由於這種頗複雜的原因,虞心影遂拿定了先救「南旛」,再鬥「南旛」主意。
聞人俊等了約莫一個時辰,並未等到任何訊息,卻等來了門外一陣「哈哈」狂笑之聲。
冰壁凹進,約莫丈許,果然有個洞口斜斜向上的不小冰穴。
這副英朗風神,曾使虞心影愛意滋生,芳心暗屬,朝暮思懷,但如今她對衛涵秋的愛意芳心卻告泯然無跡。
虞心影心中再想到底救不救衛涵秋,眼中自然便免不了對他一再打量。
虞心影芳懷一震,以為時機坐失,已難使對方魂返九幽,遂秀眉深蹙,伸手再為衛涵秋診察脈息。
但主意雖定,是否可以如願,虞心影卻尚無把握。
聞人俊點頭笑道:「小弟怎會瞞著亭姐,但此事說來話長,且等我少時再來,向亭姐枕邊密語。」
虞心影仔細和-圖-書聽完,抱拳一笑說道:「聞人兄穩坐將臺,靜候好音,虞心影或可在這半日之內,攜帶『青旛仙客』衛涵秋的項上人頭,返來報命。」
只見那根秀髮起初絲毫不動,過了片刻以後,略為動搖,但動搖程度,卻太以輕微,若非注目凝神,根本就難於發現。
愁人心情沉重,往往度日如年,曹夢德等了幾乎一個時辰,還未見虞心影轉來,那得不怒火中燒,暗叫不妙。
這段謊言,編得頗合虞心影性情,曹夢德自然信以為真,皺眉說道:「若論虞令主的一身技藝,倒未必遜於『青旛仙客』衛涵秋,但她卻怎樣尋得著他的蹤跡。」
虞心影的「百草神丹」,並非自煉,乃是由異人傳授藥方,苦心配製而成,功能解毒療傷,一向頗著靈效。
聞人俊微笑說道:「好,小弟敬遵所命。」
賽伯溫又復笑道:「聞人兄,『玄冰凹』內群雄之中,以哪位所煉的迷魂暗器最稱精妙?」
近壁腳的一段,平峭如砥,毫無能夠借力之處,虞心影遂雙手平伸,背靠冰壁,施展「壁虎遊牆」身法,向上升去。
賽伯溫笑道:「小弟如今先去藏伏在那峭壁冰洞中,請聞人兄舌燦蓮花,運用機謀,把『紅葉令主』虞心影,驅去見我。」
曹夢德不得不答,只好紅著臉兒,囁嚅說道:「聞人兄,請……恕曹夢德……以小人之心,妄度君子之腹。」
聞人俊暗喜得計,又復微笑說道:「曹兄,我覺得你與虞令主之事,雖應水到渠成,但似乎只有一樁阻礙。」
定是什麼?曹夢德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若再想下去,眼前會浮現虞心影玉體橫陳,聽憑恣意輕薄的可怕幻景。
貝亭亭聽了聞人俊這幾句話兒,知道他確是有事,遂一面取了兩隻「迷仙七巧梭」及兩包解藥遞過,一面生好驚奇,揚眉問道:「聞人兄,你能不能夠告訴我是什麼事兒?以及要這『迷仙七巧梭』何用?」
衛涵秋慢慢從石榻上坐起身形,目注虞心影一抱雙拳,含笑說道:「多謝虞令主慨賜靈藥的救命之恩,衛涵秋卻不知怎樣答報的了?」
他就是與自己齊名,被武林人物,合稱「北令南旛」的「青旛仙客」衛涵秋。
魏老婆婆獰笑答道:「我要到那『冰川』盡頭的絕壁巨洞,及『寒霜峽』內走走。」
由於鼻息及診搏兩者看來,可以斷言這位「青旛仙客」衛涵秋,所能生存的時間,已不會超過半個時辰以上。
虞心影柳眉雙蹙,伸手在頭上拔下一根長長秀髮,持向衛涵秋的鼻前,試探他有無鼻息。
人生得一知己固難,但得一功力身分均適當相合的對手,也更非易事。從茲一失,抱憾終身,每當挾藝江湖,而苦無對手之際,想起今日,必將悔恨萬狀。
魏老婆婆雙目一張,急急問道:「賽兄說來聽聽,你認為何處可疑?」
聞人俊截斷她的話頭,搖手冷笑說道:「不行,不行,敵方乃是厲害極頂人物,絕非尋常俗手,除了我親自前去以外,若派旁人,不是生生斷送,便是灰頭土臉的鎩羽而回。」
虞心影搖頭笑道:「他又不曾請你,你去作甚?」
聞人俊微笑答道:「我因獲得一樁秘訊,與虞令主頗有關聯,才把她請來相告,誰知虞心影聞訊以後,立即勃然大怒,說是親去察看,夜間當可回轉。」
「雪衣艷鬼」貝亭亭與「銷魂之魂」平素玉,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奇淫妖婦,她自入「玄冰凹」來,對於聞人俊的瀟灑風神,早就垂涎,兩人也瞞著「蛇髮妖婆」百里夫人,烈火乾柴,早就有了苟且。
聞人俊見賽伯溫走後,略一盤算,便命人去請「紅葉令主」虞心影,到自己室中,有事交代。
不打量還好,越打量越使虞心影拿定主意,不必再加選擇考慮。
使者一走,曹夢德便向那方欲站起身形的「紅葉令主」虞心影皺眉說道:「虞令主,那『屠龍手』聞人俊目光險詐,分明是個萬惡小人,他派人請你到他室中作甚?」
換句話說,這位「青旛仙客」,正在一種接近死亡的昏迷狀態之中,但卻看不出構成這種狀態hetubook•com.com的原因,究竟是傷是毒。
聞人俊笑聲倏然一收,目注著那業已窘得無地自容的「哈哈秀士」曹夢德,正色說道:「小弟雖無師曠之聰,到也聞弦歌而知雅意,曹兄如此盛怒前來,莫非以為我會對虞令主有何不軌舉措麼?」
但目前情勢,「南旛」業已奄奄一息,倒把「北令」難住。
「壁虎遊牆」,雖是俗學,但在虞心影這等功力之人用來,卻能變俗學為絕技,化腐朽為神奇。
因衛涵秋的脈息太弱,使虞心影不知對方到底是受了重傷?還是中了奇毒?
虞心影舉步走進圓形門戶,不禁一怔。
虞心影心中一跳,臉上一熱,趕緊收回玉手,並為了掩飾窘態,只好向衛涵秋搭訕問道:「你……你……你好了麼?」
聞人俊微微一笑說道:「方才『青旛仙客』衛涵秋曾經再人『玄冰凹』,對我發動暗算,並留下了兩句與虞令主有關之語。」
虞心影藝高膽大,只把雙掌一前二後地交錯護在當胸,便往冰穴之中,緩步走進。
賽伯溫繼續說道:「還有一處,是在『寒霜峽』內。」
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但這陣笑聲,卻非出自以慣打「哈哈」出名的「哈哈秀士」曹夢德的口內。
如今,替衛涵秋餵了三粒,卻未見任何反應?
聞人俊點頭笑道:「當然可以,魏老婆婆當時便根據所報,隨即前去察看,只不過迄今尚未回轉而已。」
原來「哈哈秀士」曹夢德對於「紅葉令主」虞心影單戀極深,自從虞心影應邀去往聞人俊的室中以後,曹夢德便忐忑不安,提心吊膽。
曹夢德如今只有想哭,哪裡還笑得出來?這陣「哈哈」大笑之聲,是「屠龍手」聞人俊所發的。
曹夢德聽得連連點頭說道:「虞令主一向心高氣傲,除對魏老婆婆以外,從不服人,她見了這『正邪原有別,北令遜南旛』兩句兒以後,自然難免勃然震怒。」
聞人俊見她說話之際,眼波頻送,媚態橫生,知道貝亭亭春情又發,準備和自己歪纏,遂趕緊伸出手兒,皺眉笑道:「亭姐,等小弟把正事辦完,再來陪你受用,你先把那『迷仙七巧梭』,給我兩隻,再給我一些解藥。」
第一種情況是受傷,或中毒,以致昏睡得不省人事。
第三種做法則是用身邊藥物,試加救治,若能把衛涵秋救活,再和他一決雌雄。
聞人俊見這三位拔尖的武林奇客,全部中了自己圈套,不禁在目送「哈哈秀士」曹夢德身形杳後,揚眉得意,狂笑不已。
聞人俊之所以這樣說法,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極高策略,虞心影聞言之下,果然揚眉問道:「聞人兄,你如今代表百里夫人,身為『玄冰凹』主帥,何必親自前去?隨意派上一人,察看察看,也就可以……」
魏老婆婆、曹夢德、聞人俊等,均且不提,先行表敘那位「紅葉令主」虞心影的所遭所遇。
聞人俊失笑說道:「賽兄老謀深算,真是穩當異常,但不知你所需的人助物助,是何人何物?」
曹夢德無可奈何,只好走進室門,訕訕問道:「方才虞令主被聞人兄派人請來,如今怎的不在?」
如今忽見聞人俊急急忙忙地,進入自己靜室,竟會錯意,「喲」了一聲,媚笑嬌叫道:「聞人兄,我們前夜還通宵親熱,難解難分,你怎麼今日又這般猴急,大白天……」
聞人俊不得不裝出一副愕然神色叫道:「老婆婆,你要去哪裡?」
虞心影如今有三種做法,可以選擇。
故而她在那可以選擇的三種辦法之中,對於第一種撿個現成便宜,藉以向人誇耀的辦法,根本就不屑一顧,不加考慮。
聞人俊趁機點頭笑道:「虞令主既然有興,我便把衛涵秋在『玄冰凹』口新築巢穴的所在告訴你便了。」
聞人俊點頭笑道:「這件事兒,我想並不大難……」
虞心影聽得好生不服,目注聞人俊,發話問道:「聞人兄,我覺得『玄冰凹』中,能手不少,你這樣說法,豈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到底要加以察看的那位對頭,是個什麼樣厲害人物?竟在我『玄冰凹』口,建立了一個秘密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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