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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銷魂錄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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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紅葉之盟 第八回 令旛之門

第三部 紅葉之盟

第八回 令旛之門

賽伯溫問清他們爭吵經過,含笑說道:「聞人兄,我已與虞心影約好,明日仍在那峭壁冰洞之中相會,你只要設法避開,魏老婆婆與曹夢德,便無法再復怪你。」
說完方待轉身,賽伯溫因生恐她對魏老婆婆或曹夢德說出此事,將使自己白費心思,前功盡棄,遂向虞心影抱拳笑道:「虞令主,關於我們在此比鬥之事……」
但,臉紅的不是被打的賽伯溫,而是打人的虞心影。
虞心影涵眉笑道:「朋友相交,貴在知心,你又何必問我與魏老婆婆是何時結識作甚?」
賽伯溫邊逃邊自叫道:「虞令主,我們今日又非『北令南旛』的正式之戰,你……你何必這等認真?」
賽伯溫含笑說道:「虞令主真是信人,我們且繼續昨日之會,如今輪到你表演神功,使衛涵秋一開眼界。」
衛涵秋目光一閃,訝然叫道:「常言道:『薰蕕難共器,冰炭不同爐』……」
曹夢德冷然一笑,搖頭說道:「比劃倒是不必,但曹夢德卻有一件事兒,想向衛兄請教。」
賽伯溫哈哈大笑說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堂堂詩經,尚列為首章,則衛涵秋向虞令主,吐露情思,又復何恥之有?像虞令主如此天人顏色的絕代俠女,對方只要不是過分年老,或殘廢醜惡,若不怦然動念,定屬白癡。衛涵秋自審才貌風華,尚非俗士,一身武學,雖較虞令主略遜,但已睥睨海宇,壓蓋群儔。身是青鸞,不求彩鳳,難道要讓你這隻鳳凰,去配烏鴉,嫁麻雀麼?」
賽伯溫笑道:「虞令主,你慢些動手好麼?我……我想給你看件東西。」
聞人俊揚眉笑道:「夠了,夠了,多謝虞令主的『這是事實』一語,就這四個字兒,便已替聞人俊洗刷得清清白白。」
虞心影點頭說道:「一次是在這冰洞之中,另一次是在『玄冰大會』之上。」
虞心影適才是羞上加羞,如今是怒上加怒。
衛涵秋點頭笑道:「這只是一種形式,那怕賭上一絲一縷,都無不可。」
因為,虞心影本已滿臉羞紅,再聽得賽伯溫這失聲一笑,便成了羞上加羞。
這一掌打中了。
曹夢德「咦」了一聲,冷然不答,反向賽伯溫問道:「衛兄,你知不知道這冰洞是在何處?」
這位「紅葉令主」,果然不輕言諾,準時來到冰洞之中。
衛涵秋等壁上冰融半寸之後,微微一笑,方自站起身形,忽然聽得有人以「傳音入密」功力,向自己耳邊說道:「賽兄,請暫把虞心影放回,等過了今日,再作打算,因魏老婆婆被曹夢德所惑,與小弟大鬥,非要我交出這位『紅葉令主』不可。」
虞心影愕然問道:「聞人兄此話怎講?」
但在他盤臃坐下,約莫頓飯光陰過後,四壁間的玄冰積雪,便自紛紛潰化,流得一地水漬。
但曹夢德的來勢也快,任憑賽伯溫應變如何迅疾,這位「哈哈秀士」的身形,業已閃進了外洞洞口。
虞心影素來不善虛言,遂應聲答道:「我是與魏老婆婆,比較親近。」
羞上加羞之上,轉成惱怒。惱怒之上,第二掌卻用了十成真力。
虞心影靜坐不久,壁間冰雪,便開始融解,慢慢化水流下。
七洞之間,洞沿所閃的光華色澤,均有不同,可分為紅黃藍白青橙紫。
衛涵秋正欲答言,虞心影忽然又向他問道:「我要請教一下,你是怎會昏睡在這冰洞之中?是受了內傷?還是中了奇毒?」
賽伯溫應聲答道:「是在『玄冰凹』的峭壁半腰。」
虞心影想了一想,含笑答道:「就算是我們在正式比鬥之前,先行非正式地,試試手吧。」
衛涵秋知道:「我認為只www.hetubook.com.com要加上一些彩頭,便可提高興趣,並不至於太不正式。」
虞心影起初不知衛涵秋要顯示什麼玄功,但看了片刻以後,便恍然看出這位「青旛仙客」,是在施展「純陽真氣化玄冰」的上乘內家絕學。
聞人俊不等賽伯溫話完,便自搖手說道:「賽兄有所不知,倘若虞心影就此失蹤不回,魏老婆婆與曹夢德,必與我大鬧,非但難收預計之效,反會弄成自相殘殺局面,在『玄冰大會』以前,消滅實力。故而,小弟才請賽兄暫時放過虞心影,改日再不動聲色地,把她誘去,便無顧慮。」
次日清晨,聞人俊走訪魏老婆婆,說是有事外出,須到深夜方回,有關「玄冰凹」中事務,請魏老婆婆暫時代為掌理。
聞人俊聞言,當然高興萬分,賽伯溫也就向他告別,自行回房安歇。
這一笑,卻笑出毛病。
虞心影微吃一驚,點頭說道:「你真夠聰明,我確實覺得『紅葉令主』與『青旛仙客』之間,應該有一次公平比鬥。」
這幾句話兒,聽在虞心影的耳中,使她又羞又怒,退後一步,目注賽伯溫,沉聲問道:「衛涵秋,你……你怎麼這樣厚顏無恥?」
毒粉既已入鼻,虞心影嬌呻一聲,全身發軟,即告頹然暈倒。
可惜這位「紅葉令主」驚覺已遲,等她要想收心之際,竟把從七個梭身小洞中發出的無形毒粉,嗅進鼻內。
衛涵秋笑道:「見仁見智,或有不同,但不知虞令主與魏老婆婆,業已交往多久?」
聞人俊笑道:「賽兄有把握制服虞心影麼?」
虞心影聽到此處,便即秀眉雙挑,接口說道:「你不妨說得清楚一些,到底誰是薰?誰是蕕?誰是冰?誰是炭呢?」
虞心影冷然一笑,截斷了他的話頭說道:「我們何必騰挪閃展,擦掌磨拳?彼此較量上一手玄功,也就應了景了。」
不但色呈七彩,並且閃動極快,使人在注目細看之下,會發生暈眩感覺。
賽伯溫含笑問道:「曹兄光臨,有何見教?」
衛涵秋緩緩答道:「北令南旛,齊名江湖,尚未分出上下。虞令主救我之意,若非悲天憫人,便是想留我『青旛仙客』衛涵秋,與你作個對手。」
賽伯溫點頭笑道:「虞心影業已落入我的圈套之中了,包管她明日再進峭壁冰洞之中,便即一去不返。」
衛涵秋聽出虞心影口氣不善,已有怒意,遂趕緊陪笑說道:「我這樣說法,只是一種比喻,因虞令主為譽滿乾坤的紅妝奇俠,與魏老婆婆,似非同道,不知你是怎樣和這『白髮殺人王』,互相結識攀交?」
虞心影愕然說道:「聞人兄,我聽不懂了,你有甚不清不白之處,要我來替你洗刷?」
一面發話,一面玉手微揚,欺身進步,向賽伯溫臉上摑去。
虞心影意似不信,揚眉問道:「你真能體會得出?不妨說來聽聽,我既非出於善意,卻又何必救你?」
賽伯溫忙以極為靈妙的小巧身法,躲過這兩招凌厲攻勢,並揚眉狂笑說道:「原來自命不凡的『紅葉令主』,也不敢看我這件東西。」
虞心影搖頭答道:「我與貝亭亭不熟,尚未知道她練有這種暗器。」
賽伯溫連搖雙手,截斷虞心影的話頭說道:「虞令主,你錯會意了,衛涵秋不是要挖出一顆血淋淋的心兒送你,而是想請你接受我對你真誠無比,思慕已久的滿腔情意。」
虞心影見這隻粉紅色的小小梭狀之物,製造得形式極為靈巧,不禁看了兩眼,皺眉問道:「這隻梭兒,是何人所用暗器?」
虞心影怒道:「我不想看什麼東西,只想把你狠狠揍上一頓。」
這種姿態,本是矯揉造和*圖*書作,並料定對方必能躲開,故而連一成真力,都未用上。
聞人俊笑道:「我方才是否告訴虞令主一樁有關『青旛仙客』衛涵秋的訊息,你遂自報奮勇,一怒出洞,前去察看。」
雖然頓飯光陰與盞茶時分的相差極微,但就在這極微小的差別之上,已可判出兩位武林奇人的誰強誰弱。
理雖如此,事卻不然,衛涵秋靜聽虞心影話完,竟自閉目行功,運氣暗察片刻以後,向虞心影含笑說道:「虞令主,我所中『迷仙七巧梭』的毒力已除,但卻還須休息片刻,才可完全復原。你把『北令南旛』之鬥,略為移後,我們再談上半個時辰好麼?」
賽伯溫極為知機,他對第一掌是揚臉而迎,對第二掌是閃身而躲。
他回到自己室中不久,那位假扮「青旛仙客」衛涵秋的「千面劉基」賽伯溫,也復趕回,向聞人俊皺眉問道:「聞人兄,我剛在安排妙計,一步一步地,引誘虞心影上鉤,你怎麼……」
女孩兒家,誰不愛捧,虞心影雖是名震乾坤的「紅葉令主」,也被賽伯溫捧得芳心暗喜。
虞心影雙眉略蹙,想了一想說道:「我們兩人,未必有相同之物,誰若輸了,誰就送給對方一件自以為具有相當價值的罕世奇珍,作為賭注如何?」
虞心影聞言,正覺詫異,耳邊忽然也聽得有人用「化語成絲,傳音入密」功力,發話說道:「虞令主趕緊請回,魏老婆婆在洞府之中,等你有要事商議。」
虞心影冷笑說道:「你認為魏老婆婆的心狠手辣,是『白髮殺人王』,我卻認為她是一位慈祥愷悌的老人家呢。」
衛涵秋的頭上身上,未見絲毫汗珠,口間鼻間也決未見有絲毫噴吐真氣動作。
衛涵秋含笑問道:「虞令主是與『玄冰凹』中,何人交好?」
虞心影莫名其妙,愕然說道:「我又不是嗜食生人心肝的萬惡兇邪,你要送我人心作甚?何況這場賭鬥,不過是不太正式的遊戲性質……」
賽伯溫被她這凌厲攻勢,逼得有些透不過氣,騰挪閃展之間,漸漸身法遲鈍。
「噗哧」!這是賽伯溫得意之下,失聲而笑。
賽伯溫知道時機難再,不等虞心影話完,便從懷中摸出一隻由聞人俊向貝亭亭轉索的「迷仙七巧梭」,托在掌上,目閃陰譎光芒,含笑說道:「虞令主,你認不認得這件東西?」
這位由「千面劉基」賽伯溫,所假扮的衛涵秋,一聽便知耳邊的細若游絲語音,是「屠龍手」聞人俊所發,遂眉頭微蹙,向虞心影苦笑說道:「虞令主,我忽然想起有件要事待辦,可否把這樁比鬥,延遲到明日此刻,再由你繼續施展?」
虞心影宛如隕電飛星,瀉下冰壁,但卻未見聞人俊身影,知道這位「屠龍手」,定已先行回「玄冰凹」內。
說罷,便把梭身之上的小小機括,轉了一下。
但她心中雖喜,表面上卻仍裝出一種薄怒神色,向賽伯溫揚眉叱道:「衛涵秋,你一再胡言,莫非找死?」
第一種是敬意,她敬的是「青旛仙客」衛涵秋果然名不虛傳,具有罕世功力。
這句話兒,可把「哈哈秀士」曹夢德問得慘了,慢說打不出「哈哈」,連頸根子都窘得發紅,卻仍無法答對。
他一面「哈哈」狂笑,一面彎下腰捧起虞心影,便向內洞石榻之前,緩步走去。
虞心影生性高傲,最怕激將,她既聽得賽伯溫如此說法,遂立即停手不攻,冷笑問道:「衛涵秋,我虞心影生平尚不知道『怕』字是怎樣寫法,你要拿什麼東西,便請……」
話完,便待閃身走出,曹夢德忽然伸手相攔,沉聲叫道:「衛兄,請暫時慢走。」
虞心影咬牙叱道:「衛涵https://www.hetubook.com.com秋,你也是當代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怎麼不拿出點英雄氣概來,好好接我幾掌。」
衛涵秋接口笑道:「這洞府之中,頗為逼仄,彼此騰挪閃展之間……」
誰知,賽伯溫不僅不躲,反像甘心領責般,揚起臉兒,向前迎了一迎。
虞心影想不到衛涵秋竟肯向自己說出這等示弱之語,頗為詫異,不禁以兩道疑詫眼神,對他凝目注視。
聞人俊一見虞心影回轉,雙眉立挑,縱聲狂笑說道:「虞令主,你來得正好,再若遲到片刻,恐怕我聞人俊便將嚐嚐魏老婆婆威震乾坤的『玉杖泥丸』的滋味了呢。」
故而,被打的賽伯溫,倒是滿心熨貼,打人的虞心影,反卻滿腔羞紅。
魏老婆婆因昨晚在聞人俊面前弄了個極大沒趣,頗覺難於回轉,見有這種臺階,自然立即應允。
衛涵秋好不聰明,居然猜透虞心影的心意,劍眉微揚含笑說道:「虞令主,你是否覺得我不應談話有推辭?但你是曠代紅妝奇俠,一勝一負之間,關係『北令南旛』的美名令譽。故而,不但我要慎重異常,便連你也決不願意我輕率從事。」
衛涵秋不等虞心影話完,便即點頭笑道:「我體力方面,已經完全恢復,且拋磚引玉,先行獻醜便了。」
烘。……
第二掌既然摑出,第三掌、第四掌、第五掌……便宛如掣電飄風,連綿攻出。
賽伯溫見狀,不禁發出一陣得意狂笑。
說完,走到外室中央,自行盤膝坐下。
虞心影好奇心切,求知之欲亦強,遂果然目注梭身,只見自從賽伯溫轉動機括以後,七十圓洞之內,便時有光華閃爍。
聞人俊一雙俊目以內,精芒電射,怪笑說道:「小弟先向虞令主請教一聲,三國之中,數誰的疑心最大?」
這番話兒,立論頗高,聽得虞心影揚眉笑道:「你倒真會說話,並說得頗有道理,我自然不願意你不重視這『北令南旛』之鬥。」
賽伯溫微笑說道:「曹兄既然見怪小弟擅入此洞,衛涵秋告別就是。」
走到榻前,放下虞心影,取幅衾被,剛剛把她蓋好,「哈哈」狂笑又起。
虞心影嘴角微披,哂然說道:「既然要賭,便賭得隆重一些,不應該過分輕率。」
虞心影「哦」了一聲,揚眉說道:「原來你是打算和我以技為賭。」
她對這敷十丈冰壁,上時已不覺為難,下時自然越發快速。
原來昨日賽伯溫是靜坐行功後,約莫頓飯光陰,壁上冰雪,方開始化水。今日虞心影卻是坐下盞茶時分以後,四壁便有雪水潺緩流下。
「曹兄……」兩字方出,曹夢德便眉頭深蹙,沉聲問道:「足下何人?彼此素昧平生,卻怎會認識我曹夢德呢?」
衛涵秋低聲下氣的陪笑說道:「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魏老婆婆素極陰刁狠毒……」
虞心影點頭答道:「不錯,這是事實,但不知聞人兄問此何意?」
虞心影秀眉雙挑,玉掌連揮,攻勢更加急得如同狂風暴雨。
「玄冰凹」附近,氣候最冷,壁上冰雪,昨日雖被賽伯溫神奇功力,融化成水,但一夜過後,又復結了厚厚一片。
說到此處,雙眉微挑,目光如電,向魏老婆婆及曹夢德略一掃視,抱拳冷笑說道:「如今真象已明,老婆婆可以放心,曹兄也當不在疑慮,你們請回靜室,與令主好好談談,聞人俊暫且休息,有何失禮之處,明日再向三位賠罪。」
虞心影聽到此處,便冷笑一聲,接口說道:「你以為我會中了魏老婆婆的獨門藥物之毒?」
虞心影秀眉微揚,目閃神光說道:「我們今日既非正式比鬥,便不出洞動手,驚擾多人……」
和-圖-書而虞心影聽了耳邊密語,便乘機應允,向那假衛涵秋點頭道:「好,我們明日此時,再繼續今日之會。」
虞心影含笑點頭,也採取賽伯溫昨日同樣動作,在這石室中央,盤膝坐下。
默然片刻以後,還是賽伯溫先向曹夢德抱拳笑道:「曹兄……」
賽伯溫長嘆一聲,愧然說道:「虞令主果然高明,這樣看來,『南旛』不如『北令』,衛涵秋在這場賭鬥之上,甘心認敗。」
虞心影目光微注,訝然說道:「這不是『雪衣艷鬼』貝亭亭的『迷仙七巧梭』麼?你昨日傷在此梭之下,今日卻又取出給我觀看作甚?」
話音甫落,又是一招「西望瑤池」,與一招「東來紫氣」,連環攻出。
衛涵秋目光微轉,點頭說道:「好,我對虞令主所說的賭法,及所定賭注,完全同意。」
這一問,卻把虞心影問住,她對這隻製造極為精細,梭身上並有七十小小圓洞的梭兒,目光深注,心中茫然難答。
賽伯溫一聽便知發笑之人竟是「哈哈秀士」曹夢德,遂趕緊閃身出洞,企圖把對方截住。
衛涵秋笑道:「虞令主,用我想來,我們之間,應該有兩次較技機會。」
照說「青旛仙客」衛涵秋在當世武林之中,是何等身分,聽了虞心影這幾句話兒,慢說毒力業已祛除,即或體內尚有少許餘毒未曾清除,也必不加顧及,立即決不服低,慨然應戰。
語音才落,便向衛涵秋略一揮手,一條矢矯人影,翩若驚鴻,閃出洞外。
虞心影不加思索,應聲答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數曹操。」
賽伯溫微笑說道:「這就叫『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虞令主請注意梭身的七十小小圓洞,便可看出此梭的威力妙用。」
衛涵秋滿面春風,微笑說道:「我早已說過,一切均請虞令主做主,如今你既想用較量玄功,作為賭法,則賭注也不妨一併決定。」
曹夢德也自驚然一驚,微退半步,目注賽伯溫,點頭說道:「幸會!幸會!原來足下便是名滿南天的『青旛仙客』。」
賽伯溫指著那隻「迷仙七巧梭」,譎笑問道:「虞令主,你知不知道這隻梭兒,為何要叫『迷仙七巧梭』?」
賽伯溫被他攔住,只得止步皺眉說道:「曹兄何故相攔?莫非是要在『玄冰大會』之前,先與衛涵秋比劃幾招,過過手麼?」
衛涵秋「咦」了一聲說道:「虞令主,你難道不認識這是『雪衣艷鬼』貝亭亭的『迷仙七巧梭』麼?」
第二種是慰意,她從衛涵秋所表現的功力之上看來,覺得對方所學雖高,但自己卻仍有贏得這場賭鬥的必勝信念。
啪。……
虞心影也聽出這語音是「屠龍手」聞人俊所發。
衛涵秋搖頭笑道:「這一陣雖非正式之鬥,但也不能太不正式,否則便會減低彼此興趣,甚至有些保留不出全力。」
等她回轉「玄冰凹」洞時,進入議事大廳,果見魏老婆婆與曹夢德、聞人俊等,同坐一處。魏老婆婆並殺氣騰眉,滿面不悅的神色。
虞心影笑道:「你既同意,我們便可開始賭鬥玄功,只不知體力方面,是否業已完全……」
衛涵秋「哦」了一聲,目光微轉,點點頭說道:「我對於虞令主的言外之意,可以體會。」
臉上起了一片緋紅。
常言道得好:「解鈴原是繫鈴人」,聞人俊見曹夢德業已窘得雙眼兇芒亂轉,遂又復笑道:「虞令主,曹夢德所疑心的是什麼事兒,你不妨少時再問,如今我卻想先請你替我洗刷清白。」
兩位武林奇客,猛一對面之下,均自楞在當地。
但這次狂笑,是從洞外傳來,不是發自賽伯溫的口內。
聞人俊走後,賽伯溫仍自不動聲色,與魏老婆婆、曹夢德hetubook•com•com、虞心影等,一齊談天,直待用畢午飯,方悄悄離開,攀登「玄冰凹」口冰壁,扮成衛涵秋的模樣,在洞口等虞心影前來赴約。
昨日賽伯溫是頭上未見汗漬,口中未見熱氣,無相施為,今日虞心影也神儀內瑩,寶相外宜,與他毫無二致。
因為這一掌根本不曾用力,打得太輕,哪裡像是蘊怒摑人,卻像「虞心影」柔情無限地,在「青旛仙客」臉上,輕輕摸了一把。
虞心影聽得微覺一怔,妙目凝波,看著衛涵秋,蹙眉問道:「你這『不能不太正式』之語,不妨講得明白一些,以及怎樣才可提高彼此興趣,也請一並說出。」
話猶未了,虞心影便秀眉雙蹙,向曹夢德急急問道:「曹兄,你疑心聞人兄把我怎麼樣了?」
聞人俊雖暫代百里夫人號令群雄,並無使虞心影服從之權,但「魏老婆婆」四字,卻對這位「紅葉令主」具有絕大影響能力。
直等與昨天一樣,壁上冰融半寸以後,虞心影方睜目微笑,站起身形,向賽伯溫說道:「虞心影勉強學步,業已獻醜。」
虞心影一陣狂笑,截斷了衛涵秋的話頭,揚眉說道:「衛涵秋,你可太小看我了,魏老婆婆縱有利用獨門秘藥,暗地傷人之意,但虞心影又豈是會輕易中人暗算的三尺孩童?你體內『迷仙七巧梭』毒力,是否業告完全祛除?若已無妨,我們便開始『北令南旛』之鬥。」
這兩句話兒,聽得魏老婆婆把那滿腔的冰霜殺氣,變成了慚愧神色。
虞心影看在眼中,微微一笑。
虞心影聽得賽伯溫這樣說法以後,便揚眉笑道:「衛兄既是如此謙沖,你就該履行賭約,送件什麼珍奇之物,給我作紀念了。」
虞心影才自注目片刻,已覺不妙,想趕緊鎮懾心神,使靈台之間,恢復清靜。
曹夢德「哈哈」一笑,目閃厲芒說道:「小弟忝為『玄冰凹』的主人之一,此洞既在『玄冰凹』口,難道衛兄能來,我卻來不得麼?」
聞人俊見狀,不禁心中暗喜,知道曹夢德與虞心影之間,經過這樣一來,定必加深芥蒂。
她這微笑之中,含有兩種意義。
衛涵秋伸手入懷,摸出一隻粉紅色的小小梭形之物,托在手上,向虞心影苦笑答道:「虞令主請看,我是中了這梭兒之毒。」
賽伯溫聞言,這才想起自己業已改裝易容,遂又復一抱雙拳,揚眉笑道:「莫愁前途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曹兄的『哈哈秀士』之名,衛涵秋心儀已久。」
魏老婆婆與曹夢德,討了這大沒趣,偏又曲在自己,還不出口,只好訕訕地,站起身形,與虞心影一同退去。
聞人俊冷笑說道:「三國中的曹孟德先生,疑心雖大,如今這位曹夢德兄,疑心卻也不小。他疑心我把虞令主……」
賽伯溫雙眉一挑,指著自己的心窩,向虞心影正色說道:「虞令主,我想把這顆心兒送你,不知你肯否接受?」
衛涵秋揚眉笑道:「舉世群雄,齊聚『玄冰大會』,那一陣自然應該是『北令南旛』之間,誰強誰弱的正式比鬥。但今日這一陣,又應該算是什麼性質?」
虞心影冰雪聰明,一聽便知對方用意,連搖雙手,截斷了賽伯溫的話頭,含笑說道:「你儘管放心,這是非正式的『北令南旛』遊戲較功,我不會向旁人洩漏,而對你採取包圍以多為勝。」
衛涵秋目光一轉陪笑說道:「因為魏老婆婆向有『白髮殺人王』之稱,不僅一根玉杖,及『淬毒泥丸』,厲害無倫,並秘密煉有一種功能迷神變性的獨門毒藥。……」
衛涵秋笑道:「什麼賭注,以及怎麼賭法,均由虞令主決定便了。」
賽伯溫在這番話兒之中,自負甚高,但同時也把虞心影捧得越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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