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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銷魂錄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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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當局者迷 第一回 波譎雲詭

第四部 當局者迷

第一回 波譎雲詭

秋月真人說道:「虞三妹臨別去時,對我說她昏睡冰洞之事,是被『青旛仙客』衛涵秋所害,要我轉告衛涵秋,『北令南旛』從此誓不兩立,要在『玄冰大會』之上,雙方一決生死。」
聞人俊眉頭深蹙,向賽伯溫低聲問道:「賽兄,這是怎麼回事?你去的時間不久,難道業已完成夙願了麼?」
元朗真人答道:「我想做一樁極端促狹之事卻又有些不忍下手。」
語音至此微頓,伸手指著秋月真人,向賽伯溫又復揚眉笑道:「賽兄,你冤裡冤枉地,被他打了四記耳光,如今可以還打八下,作為報復。」
秋月真人點頭道:「我們所知那些,但聽虞三妹與那『千面劉基』賽伯溫說來,他們像是以為『青旛仙客』衛涵秋與我們同在一處。虞三妹並與衛涵秋見過面交過手呢。」
秋月真人詫然問道:「你好端端地,難過什麼?」
賽伯溫應聲答道:「是『紅葉七人盟』中的老大,秋月真人。」
元朗真人忽見秋月真人的這副神情,不禁失驚叫道:「大哥,你怎麼了?你似乎眉鎖深憂,莫非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
聞人俊失笑問道:「賽兄,你所謂的『其中有變』一語,不知變從何起?」
秋月真人聽到此處,忽然截斷元朗真人的話頭,搖手說道:「二弟,這種想法,雖有相當道理,但也有相當矛盾。」
尤其衛涵秋自從在「蝕骨銷魂小洞天」中,神秘失蹤以後,迄今尚未出現,再怎會……
賽伯溫雖然刁惡兇狠,但對虞心影卻著實愛好有情,即便不是秋月真人驀然出現,他也不會把那種服了足以致命的「騰蛟丸」,餵她服下。
他們查諜之舉,究竟有無結果,暫且不提。且先將故事回述到那「玄冰凹」口的冰洞以內。
賽伯溫長嘆一聲說道:「我因虞心影中了『迷仙七巧棱』,人在昏睡之中,故而未曾改扮,倘若扮成『青旛仙客』衛涵秋的模樣,那秋月真人也就不會對我下手的了。」
秋月真人伸手搔搔頭皮,苦笑一聲說道:「反常的還是在後面,她要我替賽伯溫解開『太清截脈手法』,並就機猝然下手,把我制住。」
虞心影詫然問道:「賽兄,你臉上還紅腫未消,怎麼竟有不加報復的如此寬宏大量?」
秋月真人怪笑說道:「我倒有條不太應該施為的妙計。」
元朗真人「咦」了一聲,失驚問道:「這『千面劉基』賽伯溫,最多不過足智多謀,難道他還有什麼了不起的驚人藝業?」
賽伯溫知道秋月真人厲害,生恐他氣血一開,再度向自己襲擊,遂滑退兩步,雙掌護胸,凝神防備。
秋月真人笑道:「根據過去,加以判斷,『玄冰凹』群邪方面,只要增強實力,或是有甚重大舉措,那位隱形奇客,必向我們報訊。如今我們不妨製造樁對群邪有重大助益訊息,傳入『玄冰凹』,那隱形奇客,聞悉以下,定將又來『閻羅別府』,我們只需張網以待,豈不便可揭破他的廬山面目了麼?」
因為自己如今尚是「千面劉基」賽伯溫模樣,未曾易容為「青旛仙客」衛涵秋,虞心影既服魏老婆婆獨門秘藥,改變情性,豈非將以敵為友,以友為敵。
賽伯溫獰笑說道:「小弟深受百里夫人的知遇深情,焉敢不如此以報。」
秋月真人見虞心影竟把自己底細洩漏,並勸賽伯溫不要放過自己,不禁幾乎氣煞。心想適才那四記耳光,摑錯了人,應該打在這喪心病狂的「紅葉令主」臉上才對。
秋月真人方一皺眉,元朗真人又自苦笑道:「大哥,『玄冰大會』為期不遠,我們在大會之前,除了設法探悉那屢屢障形暗助的奇客身分以外,還有什麼重大事兒要做?」
虞心影見狀,「哼」了一聲說道:「你既然說不出理由,足見是冤枉了我這位好朋友,還不趕快替他解了穴道,你的『太清點穴手』,別人解不了呢。」
虞心影與賽伯溫走後甚久,那位秋月真人方活開血脈,可以行動。
賽伯溫知道虞心影已清醒,自己的滿盤計畫,便告幻滅,也暫難再度進行,只好點頭笑道:「虞令主說得極是,魏老婆婆對你失蹤之事,幾乎急煞,與聞人俊兄、曹夢德兄,幾度出外和-圖-書搜尋,曹夢德並還誤中對方暗算,受了傷呢。」
元朗真人「哦」了一聲說道:「這人倒也有一點意思。」
他想起適才遭遇,不禁苦笑搖頭,意興頹然,出得冰洞,轉回「閻羅別府」。
賽伯溫氣血一和,不得不向虞心影故意問道:「多謝虞令主相救之德,但不知你是怎會被困在這冰洞之內?」
賽伯溫伸手取起香茗,喝了一口,苦笑答道:「我在秋月真人解救虞心影之際,心想今日委實難逃劫敷,除非魏老婆婆的迷神變性藥物,靈效特強,使虞心影不助秋月真人,反而助我,才有一線生路。」
元朗真人皺眉說道:「這百里妖婆苦參『九絕真經』一事,早在我們意料之中,但她又把『三絕藝』加強威力,倒甚頗出意外。」
虞心影柳眉微剔,冷笑說道:「你怎麼知道他對我有所不利?」
元朗真人長嘆一聲,苦笑搖頭說道:「大哥你說錯了,小弟不是臉上難看,而是心中難過。」
她一面說話,一面欲替秋月真人,拍開穴道。
元朗真人心想這場糾葛之內,委實怪事太多,遂目注秋月真人,靜聽究竟。
元朗真人聞言,兩道眼神,不禁便向秋月真人的雙頰之上注去。
他聽得同盟三妹虞心影,竟命「千面劉基」賽伯溫,還打自己八記耳光,不禁真有些哭笑不得,暗暗叫苦。
聞人俊聽他這樣說法,不禁好生感動,握住賽伯溫的手兒說道:「賽兄既對小弟如此情重,我們何不換個帖兒,結為蘭盟兄弟?」
聞人俊「哦」了一聲說道:「賽兄,莫非你此時尚未改扮衛涵秋,仍是『千面劉基』的本來面目出現?」
秋月真人坐在一塊巨石之上,苦笑說道:「我方才意欲暗探『玄冰凹』,卻發現那位『千面劉基』賽伯溫,神情鬼鬼祟祟,掩進一個冰洞以內,遂悄悄跟去一看,原來這廝竟用迷|葯把虞三妹迷昏,有所無恥圖謀。」
聞人俊嘆道:「騰蛟丸只一入腹,虞心影便定將在『玄冰大會』之上,玉殞香消。我真佩服賽兄既對這位『紅葉令主』有情,卻又下得了這般毒手。」
秋月真人說道:「另一樁重大之事,是虞三妹為何突然變性?」
元朗真人點頭笑道:「大哥此計真妙,只是稍嫌促狹一些。」
元朗真人怔了一怔說道:「大哥慮得有理,但那衛涵秋倘若並非變易容貌,混入群邪之中,只是隱身匿跡,從旁探察,便沒有矛盾的了。」
聞人俊含笑問道:「賽兄此話怎講?此時為何不宜定盟,要到何時才是良辰吉日呢?」
話完,微一尋思,目注元朗真人瞿然叫道:「二弟,群雄莽莽,齊聚『祁連』,除了有些遠道之人,尚未趕到以外,合於你所說應該出現,而未出現之人,卻屬獨一無二。」
聞人俊點頭說道:「賽兄說得極對,我也略有此疑。從今日起,你幫我先行整頓內部,把可疑份子找出。」
賽伯溫苦於有口難言,但知秋月真人所說,確是實情,不禁心中愁急得騰騰亂跳。
元朗真人愕然說道:「三妹怎會如此不分輕重,不別親疏,她和我們是紅葉同盟,情如手足……」
秋月真人嘆道:「她對賽伯溫說是適才被我打了四記耳光,如今可以加倍打還,作為報復。」
賽伯溫見了她這種神情,暗自又是一喜。
虞心影嬌笑說道:「賽兄,你這種想法,固然正大光明,但這位老道,曾從『太清寶錄』中,參悟出絕頂神功,你恐怕鬥他不過的呢?」
聞人俊心中一凜,失驚叫道:「賽兄,虞心影居然這等做法,可見魏老婆婆的獨門秘藥,著實威力奇強,太以可怕的東西。」
虞心影靜等賽伯溫話完之後,微笑說道:「賽兄既有把握,我就把這秋月真人放走便了。」
聞人俊劍眉微蹙,又復問道:「照賽兄如此說法,莫非虞心影甦醒以後,當真幫你,不是幫那秋月真人麼?」
但就在他替賽伯溫解除了「太清點穴手」時,虞心影卻暗中凝勁彈指,把秋月真人,點了穴道。
元朗真人精神一振,揚眉問道:「什麼重大秘密?」
秋月真人越聽越覺驚奇,暗忖真想不到這「千面劉基」賽伯溫,居然頗有些英https://m•hetubook•com•com雄氣味。
元朗真人愕然說道:「大哥請講,矛盾何在?」
秋月真人答道:「是我把他制住,因他想對三妹有所不利,我才打了他四記耳光,以示薄懲。」
一語未了,虞心影便勃然不悅地接口說道:「你怎麼不照我的話做?就算他要對我有所不利,也不關你什麼事呢。」
元朗真人一面傾聽,一面從臉上浮現了一種首鼠兩端,猶疑不定的奇特神色。
賽伯溫搖頭答道:「虞令主並未殺死秋月真人,只把他羞辱一頓趕走,但卻對其聲明,冰洞遭厄事,是被衛涵秋所害,彼此『北令南旛』,勢難兩立,要在『玄冰大會』之上,一決生死。」
話完,纖手一揚,便向秋月真人身上,接連拍了三掌。
連業已閉關練功,不許旁人驚擾的「白髮殺人王」魏老婆婆,也命人請虞心影及曹夢德到她靜室之中一敘。
秋月真人向昏睡床上的「紅葉令主」虞心影,看了一眼,忽然勃然震怒,厲聲道:「賽伯溫,關於你投效『玄冰凹』,聽命於『蛇髮妖婆』百里夫人之事,我倒不會計較,雙方可在『玄冰大會』之上,一分強存弱死。但關於企圖污辱我虞心影三妹一節,卻決不能輕易饒你。」
元朗真人沉思有頃,驀然狂笑說道:「大哥,我倒想起一個人來了。」
賽伯溫摸著自己又紅又腫雙頰,皺眉苦笑說道:「並不是我度量特別寬宏,只因這位秋月真人,畢竟曾是虞令主的同盟兄長,不得不對他表示客氣一些。」
秋月真人皺眉說道:「虞三妹服食了『白髮殺人王』魏老婆婆的迷神變性藥物,業已成為與『玄冰凹』群邪一路之人,倘若衛涵秋也變易容貌,混在『玄冰凹』中,則他們之間,只有和諧,怎會起了爭鬥?」
秋月真人苦笑說道:「她說和我們這些老朋友,交得膩了,要換換新鮮,與賽伯溫、聞人俊、曹夢德、百里夫人及『白髮殺人王』魏老婆婆等沆瀣一氣。」
聞人俊笑道:「難道賽兄與虞令主聯手施為,把那秋月真人,除去了麼?」
賽伯溫微笑說道:「好,小弟願為效力,欲爭霸業,先清本源,這才是當務之急。」
元朗真人瞠目說道:「三妹怎會如此反常?」
賽伯溫不等他話完,便自含笑說道:「聞人兄莫加謬讚,小弟所謂的『並非一事無成』,不是指這反間之計。」
元朗真人好不震驚,皺眉問道:「虞三妹……竟會背盟負義,她……她有什麼理由?」
秋月真人接口說道:「我是先打他四記耳光解恨,然後再救醒虞三妹,隨她怎樣處置。」
元朗真人聽得憂形於色,想了一想說道:「這是對方無心洩漏的背後之言,自然均屬實情。但不知另一樁重大秘密,又是什麼?」
秋月真人則略感驚奇,蹙眉問道:「三妹,你怎麼了?難道不認識我……」
聞人俊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原來是他,怪不得賽兄受制。這個老牛鼻子,著實厲害得緊。」
賽伯溫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是奸細。我總覺得我們有些秘密的舉措,往往會被對方先行知曉。」
賽伯溫聽完虞心影的話後,向秋月真人看了一眼,似因內疚於心之故,竟搖頭含笑道:「算了,我不必把方才四記耳光放在心上,而對這位秋月真人加以報復。」
這一番話兒,聽在秋月真人耳內,使他感嘆殊深,覺得冥冥上蒼,多少總還有點威靈。竟在虞心影剛把自己的底細,洩露給賽伯溫知曉之後,賽伯溫也無意把「蛇髮妖婆」百里夫人的練功秘密,完全說出。
賽伯溫聽完虞心影所說,揚眉笑道:「虞令主不必擔心,賽伯溫雖然技藝淺薄,不是這位秋月真人敵手,但我適才參謁百里夫人,見她在七條『雪髮靈蛇』中,摻雜了一條威力比活蛇高出許多的假蛇。加強『藍梟針羽』毒力,並添了迴旋妙用。尤其教會那條『血色蜈蚣』,幾種武功身法,使它便於襲人。『白髮殺人王』魏老婆婆更在閉關練功,有了她們兩位,還怕什麼秋月真人的『太清寶錄』麼?」
秋月真人如今正和賽伯溫方才一樣,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耳卻能聞,心中也卻明https://m.hetubook.com•com明白白。
秋月真人嘆道:「我發現他的無恥圖謀以後,立用『大清截脈手法』,把他制住,並重重打了他四記耳光。」
虞心影柳眉微剔,向秋月真人冷然叫道:「秋月老道,我今日雖不殺你,但也從此斷絕同盟兄妹之情,下次再若相逢,你儘管拿我當做對頭仇敵便了。」
賽伯溫向聞人俊看了一眼,冷冷說道:「聞人兄,我認為『玄冰凹』中,藏有比魏老婆婆獨門秘藥更可怕的東西。」
賽伯溫想了一想,揚眉說道:「我們均自命為英雄,不必作甚有失英雄體面之事。反正『玄冰大會』,即在目前,似應把秋月真人放走,等到大會上,再光明正大地,互相一搏。」
賽伯溫哈哈大笑說道:「這真叫英雄之見略同,小弟也早有攀龍附鳳之意,但我卻覺得此時不宜定盟。」
話鋒至此忽頓,秋月真人揚眉問道:「大哥,你可曾探出那位經常把有關『玄冰凹』中重大秘密,通知我們之人,他是誰麼?」
虞心影緩緩睜開雙目,坐起身形,向秋月真人,愕然凝視。
秋月真人冷笑說道:「只怕未必,虞三妹是受了『白髮殺人王』魏老婆婆暗算,服食那怪物所煉專使人變易情性的獨門秘藥。」
聞人俊眉頭方蹙,賽伯溫已自繼續說道:「秋月真人走後,我假意替虞心影一診脈息,說她適才所中,『迷仙七巧梭』的餘毒猶存,必須服藥祛淨。跟著便把那粒『騰蛟丸』取出命她服下。」
秋月真人怪笑說道:「二弟居然和我談起玄機,我倒要來參詳參詳你所指的應該出現而未出現之人,卻是那個?」
秋月真人的藥力,極具靈效,不消頓飯光陰,虞心影便在床上有了轉動。
虞心影搖頭笑道:「哪裡會有這種事兒,賽兄今後也千萬別提,萬一傳入魏老婆婆耳中,你會吃不消面兜著走呢。」
秋月真人「哦」了一聲說道:「二弟想起誰來了?」
元朗真人訝道:「轉告衛涵秋?我們怎知道『青旛仙客』現在何處?倘若根據姚夢樓所得訊息,衛涵秋不是業已死在『銷魂之魂』平素玉的『銷魂古墓』中了麼?」
秋月真人苦笑一聲叫道:「三妹,你為什麼……」
秋月真人知道虞心影突然變性之故,必有重大原因,遂只好暗運神功,替賽伯溫解除了獨門點穴手法。
剛剛想到此處,秋月真人便已向床上含笑叫道:「虞三妹,你醒了麼?」
賽伯溫苦笑答道:「小弟先前也是這樣猜疑,後來想出對方不是先入秘室,而是尾隨小弟進入,只不過功力大高,再加上我有點色令智昏,才未曾發覺而已。」
秋月真人搖頭答道:「這倒未有所悉。」
賽伯溫狂笑說道:「聞人兄莫要笑我,小弟此行雖未如願,卻也並不是一事無成呢。」
秋月真人答道:「第一樁是『蛇髮妖婆』百里夫人不僅閉關苦參在『白骨溝』中所得的『九絕真經』,頗有成就。並把她所擅『三絕藝』,均加強了不少威力。」
元朗真人不答反問,反向秋月真人問道:「大哥這人真難猜,因為我們只要從應該出現,而未出現的人兒之中,加以推想,便躍然欲出了。」
這一問,倒把秋月真人問得張口結舌起來,不知道應該怎樣答對?
虞心影笑道:「自然是回『玄冰凹』了,我失蹤了這麼長時間,豈不讓魏老婆婆等人,懸念頗甚麼?」
聞人俊命侍者準備精美酒菜,並向賽伯溫含笑說道:「賽兄夙願未諧,反而涉險,小弟且以幾杯水酒,替你壓驚。」
賽伯溫含笑說道:「虞令主喜歡與那些人物結交,自然有你充分自由,我只是聽得魏老婆婆除了『玉杖泥丸』之外,並煉有一種專門使人改變情性,忘卻本來的迷神秘藥,生恐虞令主是受了魏老婆婆的藥力控制,才會如此。」
聞人俊雙眉一挑,愕然問道:「那冰洞秘室之內,怎地又有外人進入?」
秋月真人怪笑說道:「這四記耳光,只是暫時懲罰,等我把虞心影三妹,救醒以後,再由她對你親自發落。」
秋月真人聽得精神一振,因為虞心影對於這項問題的如何答覆,正是自己所急欲知曉之事。
賽伯溫答道:「我已把那粒『騰蛟丸』,給和-圖-書虞令主服下。」
虞心影嫣然笑道:「賽兄,儘管請講。」
聞人俊笑道:「賽兄真是鴻運高照……」
元朗真人雙眉緊蹙問道:「她制住大哥,又便如何。」
元朗真人笑道:「大哥打得好,但僅僅四記耳光,似乎還懲戒太輕……」
元朗真人苦笑說道:「大哥也對小弟打起玄機來了,既是條妙計,怎又加上『不大應該施為』六字。」
話方至此,賽伯溫業已得意狂笑,接口說道:「不僅如此,虞心影並乘秋月真人為我解穴之時,反而電疾出手,把她同盟大哥的穴道制住。」
但尚未走出密室,又復止步回身,銀牙微咬,向秋月真人恨恨說道:「我此次便是被衛涵秋所害,你替我帶句話給他,『北令』與『南旛』之間,彼此誓不兩立,就在『玄冰大會』之上,一決生死便了。」
元朗真人大驚問道:「大哥此話怎講?」
秋月真人撫摸臉頰,怪笑說道:「二弟不要看了,我運氣還好,並未挨打,那『千面劉基』賽伯溫說是看在我到底曾與虞心影『紅葉同盟』,位居老大分上,不好意思下手,竟自願放棄報復。」
語音至此一頓,揚掌啪啪連聲,打了賽伯溫四記耳光。
元朗真人勃然怒道:「這還了得?但他的無恥圖謀,既被大哥擅破,這賽伯溫必大倒其霉的了。」
虞心影嬌笑叫道:「賽兄,你這是作甚?我哪裡肯讓他立即能夠開始行動,要等我們走後的半個時辰左右,才會恢復原狀。」
賽伯溫手指秋月真人,微笑說道:「據在下所知,虞令主與這位秋月真人,曾經同屬『紅葉七人盟』中人物,你為何與盟兄妹互相反目,而與那『白髮殺人王』魏老婆婆交好的呢?」
元朗真人「呀」了一聲說道:「這就難怪了,否則三妹在『紅葉七人盟』中,一向最敬佩大哥,怎會把你弄得那等啼笑皆非、灰頭土臉。」
秋月真人搖頭笑道:「那樣仍有矛盾,因為我們所獲得幾樁秘訊,絕有不參與群邪機密之人所能知曉。」
回抵「玄冰凹」後,首先喜到極處的便是「哈哈秀士」曹夢德,估聽說虞心影無恙歸來,不禁從病榻之上一躍而起。
賽伯溫意興闌珊,滿面懊喪神色,有氣無力答道:「也不知天下哪裡來的這多巧事,小弟這次進入冰洞秘室,滿以為定可一遂銷魂之願。誰知尚未走到榻前,便被人從背後下手,用極高明的『隔空點穴』手法,制了穴道。」
秋月真人聽得好不難過,心中暗想世間事有時真不可思議,誰能料到虞心影對自己毫無同盟兄妹之情,反是這被自己打得頗慘的「千面劉基」賽伯溫,說出了幾句合於情理之語。
秋月真人遂把從賽伯溫與虞心影對話以內,所聽來的有關百里妖婆的「雪髮靈蛇」中加了一條比真蛇更厲害的假蛇,在「藍鳥針羽」中加強毒力及迴旋妙用,並教會那條「血色蜈蚣」一些武功身法之事,向元朗真人細說一道。
賽伯溫驀然心中一動,暗想自己還有一線僥倖希望,就是虞心影醒來以後,或許會不幫秋月真人,反來幫助自己。
秋月真人雙眉深蹙,想了一想,搖頭嘆道:「你慢說想不起來,就算真有技能生死人而肉白骨的回春國手,一時之間,也無法尋得。」
賽伯溫點頭笑道:「虞心影醒後立即責罵秋月真人,不該對我暗算,命他立即把我被制的穴道解開。」
元朗真人笑道:「虞三妹對這等輕薄無恥之徒,一向冰心辣手,大哥把三妹救醒以後,這個『千面劉基』賽伯溫,便將吃不消而兜著走了。」
元朗真人笑道:「大哥意中的獨一無二之人是誰?」
秋月真人搖手嘆道:「二弟,你不要再提什麼『紅葉同盟』,那位『紅葉令主』虞心影,竟當著賽伯溫直稱不認我這牛鼻子老大。」
剛到「閻羅谷」口,便遇見在「紅葉七人盟」中,排行老二的元朗真人。
話完,便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餵入虞心影的口中,又對賽伯溫冷笑說道:「我虞三妹一向辣手冰心,嫉惡最甚,等她知道你的無恥企圖之後,管叫你吃不消兜著走呢。」
秋月真人苦笑搖頭說道:「二弟猜得不對,他只倒了小霉,我卻幾乎倒了大霉。」
聞人俊含笑問道:「和-圖-書賽兄,你還建了什麼奇功?」
賽伯溫笑道:「聞人兄此時應該以全副精神,放在肅清對方奸細之上,務使『玄冰凹』內,決無敵諜潛存,等『玄冰大會』戰敗群雄,完成霸業以後,再蘭譜定盟,結為兄弟。」
賽伯溫搖頭苦笑說譴:「其中有變,不僅夙願未諧,小弟並挨了幾記好響的耳光呢。」
元朗真人嘆道:「這倒真是怪事……」
他心中能想,口中難言,只好納著一肚皮的悶氣,目送「紅葉令主」虞心影與「千面劉基」賽伯溫,揚長走去。
賽伯溫含笑點頭,兩人遂在暗中展開極嚴密的察看奸細工作。
聞人俊向賽伯溫那紅腫未消的雙頰上,看了兩眼,皺眉問道:「賽兄這次真是屹足苦頭,但你又怎會僥倖脫險,並把虞心影帶回來呢。」
虞心影柳眉微揚,含笑答道:「賽兄這項問題,問得有些奇怪了,難道我就不許對舊朋友發出厭倦,而去交些新朋友麼?」
虞心影銀牙微咬,恨聲答道:「賽兄不必問了,我是中了那『青旛仙客』衛涵秋的無恥暗算,才被……」
聞人俊問道:「這人是誰?」
秋月真人怪笑說道:「正因這份促狹,我才替它加上『不太應該施為』之語。」
秋月真人有所發現以後,不禁訝異問道:「二弟,你在想些什麼,臉上神色為何這樣難看?」
聞人俊撫掌大笑說道:「好,好,小弟全依賽兄,自即日起,我們對『玄冰凹』中,所有人物,一齊暗加注意,總有破綻發現。小弟並授權賽兄,可以把握時機,作任何權宜處置。」
元朗真人點頭笑道:「自從姚夢樓兄與柳無塵,在『銷魂谷』下,眼見『衛涵秋之墓』歸報以後,我倒真認為這位『青旛仙客』,業已厄於陰人,遭了劫數。但如今既知虞心影最近曾與衛涵秋相見,則衛涵秋豈非……」
元朗真人點頭說道:「大哥說得不錯,但當世中有沒有技超華佗,術邁扁鵲的蓋世神醫?」
元朗真人瞿然說道:「這樁秘密的價值,更為重大,因為我們只要知道情由,便容易設法補救。」
聞人俊大驚問道:「這是什麼東西,賽兄怎不見告?」
秋月真人答道:「還有一樁大事,就是設法替虞三妹解除她所中魏老婆婆迷神變性的獨門秘藥藥力。」
秋月真人驀然想起一事,遂向元朗真人說道:「二弟,還有一樁怪事。」
賽伯溫嘆道:「這老牛鼻子把我制住以後,便立即重重打了我四記耳光,說是先行略加懲戒,等虞心影甦醒過來,再由『紅葉令主』,親自發落。」
聞人俊撫掌笑道:「賽兄的這一著反間之計,用得著實高明……」
這四記耳光,記記不輕,直把賽伯溫打得頭昏眼花,順嘴流血。
虞心影見賽伯溫這樣說法,揚眉嬌笑說道:「依賽兄之見,卻把這位曾經做過我大哥秋月真人,怎麼辦呢?」
秋月真人應聲答道:「自然是那『青旛仙客』衛涵秋了。」
秋月真人現出一種尷尬神色說道:「二弟,你又猜錯了,這幾乎吃不消而兜著走的人,不是賽伯溫,卻是我呢。」
虞心影不等秋月真人話完,便自接口說:「我怎麼不認識你,你是『紅葉七盟人』中的老大秋月真人。」
秋月真人說道:「虞心影被我服以靈藥,解除迷香,醒轉起身之後,竟怪我不應該把她的好友制住。」
虞心影不耐煩地,手指賽伯溫,截斷了秋月真人的話頭,沉聲說道:「這是我的好朋友『千面劉基』賽伯溫,是誰把他制住?並打得這般模樣。」
秋月真人皺眉問道:「三妹,你怎麼敵我不分……」
話完,便與賽伯溫雙雙走去。
秋月真人雖因氣血尚未行開,不能答話,但聽得也極為驚奇,暗忖根據自己所料,「青旛仙客」衛涵秋對於虞心影,鍾情頗甚,已到「春蠶至死絲方盡」的地步,怎麼會以卑鄙無恥的手段害她?
賽伯溫伸手相攔,含笑說道:「虞令主,我有句話兒,要想問你。」
賽伯溫赫然笑道:「虞令主確實高明,我們如今要去哪裡?」
秋月真人說道:「我此行雖然落得灰頭土臉,丟了大人,但卻也探得兩樁重大秘密。」
元朗真人惑然說道:「既然左也矛盾右也矛盾,關於其中疑雲,卻應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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