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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銷魂錄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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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當局者迷 第二回 撲朔迷離

第四部 當局者迷

第二回 撲朔迷離

故而,門雖拉開,卻只看見此人一瞥身影。
元朗真人笑道:「常言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大哥總應該知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之喻。」
聞人俊見她一再對自己神色不悅,遂也把臉兒一變,沉聲說道:「亭姐,常言道:『物必自腐,然後蟲生』,我和你交情不同,雖不致把你當做奸細,但你在行動方面也應該稍加檢點。」
聞人俊向賽伯溫肩上,重重拍了一記,縱聲狂笑道:「賽兄,你說哪裡話來。這『玄冰凹』中,除了我百里姐姐以外,誰還會比你我之間的情分,更為『親密』。」
聞人俊知道其中必然大有文章,遂向王伯溫問道:「王島主是為何動怒?」
聞人俊點頭說道:「賽兄放心,小弟去去就來。」
貝亭亭目閃兇芒,惡狠狠地叫道:「聞人俊,你摸摸良心,在百里妖婆坐關之時,拿我消遣,在她即將出關之前,卻又把我丟開,但貝亭亭是有名的『雪衣艷鬼』,不是輕易受人玩弄的柔弱女娃,我肯放過你麼?」
賽伯溫微笑說道:「我認為清查奸細之法,不外兩點,一點是先選定可疑之人,對其詳查。一是把所有『玄冰凹』人物,統統列為可疑對象,全加查察。」
這「稍加檢點」,把位「雪衣艷鬼」貝亭亭,聽得怒火騰天,咬牙叫道:「聞人俊,你且無妨直說,我在什麼地方,有所言行失檢?」
「玄冰凹」中,雖無江湖河海,但無限風波,卻起於群邪相互傾軋之間。
賽伯溫不等聞人俊話完,便即面含微笑,連搖雙手道:「聞人兄,你要弄清楚了,我並非認為『雪衣艷鬼』貝亭亭,便是奸細人物,只覺得她在行動之間,多少有點異樣。」
貝亭亭憤然問道:「你為什麼定要和他商議?難道賽伯溫就不許是奸細麼?」
賽伯溫不慌不忙,譎笑說道:「我所說並無半句虛言,全是你向我親口招承之話,你敢不對天立個血誓,否認曾經說過這些話兒麼?」
貝亭亭冷笑說道:「聞人俊,你不必再飾詞掩遣,我已經看透了你的心意。」
王伯溫氣得怪叫一聲,瞋目叱道:「賽伯溫,你……你揭破了我的什麼秘密?」
王伯溫厲聲說道:「你知道就好……」
這幾句話兒,聽在賽伯溫的耳內,自然使他高興萬分,目光凝注聞人俊,流露出一片願為效死的感激知遇神色。
聞人俊冷笑答道:「你方才前往賽伯溫所住靜室門外,竊聽我和他所談機密作甚?」
聞人俊皺眉說道:「賽兄方才還說貝亭亭頗有可疑,如今怎又說她是含冤負屈了呢?」
賽伯溫對於此事,經過深思以後,向聞人俊笑道:「聞人兄,清查奸細之道,共有兩種方法,小弟且說將出來,但請聞人兄加以選擇。」
賽伯溫搖手笑道:「情分歸情分,身分歸身分,慢說我只是一位『千面劉基』賽伯溫,就算是護國軍師劉伯溫,也只能作為獻策參謀,不能作為決策主帥。」
賽伯溫譎笑答道:「方才是小弟故意支使聞人兄去向貝亭亭查察,誰知恰好她又來到我靜室門外竊聽,遂無巧不成書,坐實她有弊,把這位『雪衣艷鬼』生生氣走。」
王伯溫搖了搖手,截斷賽伯溫的話頭,冷笑說道:「賽兄何必對我諷刺,誰不知道王伯溫在『閻羅谷』中,慘遭鎩羽,是『紅葉令主』虞心影的手下敗將。」
貝亭亭「哼」了一聲答道:「誰要竊聽機密?我只是覺得你和賽伯溫兩人,神情鬼祟,探探你們到底搗的什麼鬼兒?」
賽伯溫點頭答道:「聞人兄猜得不錯,小弟久聞這位『雪衣艷鬼』貝亭亭,曾為『銷魂教主』極擅『素女迷元』內精銷魂之技,無論何人一與之有了枕席之親,便迷戀得難於自拔。聞人兄風流倜儻,業已與其有情,彼此形跡方面,難保不有親密神色流露,萬一落在百里夫www.hetubook.com.com人眼中,這一場醋海風波,如何得了,小弟倘若明面相勸,聞人兄未必肯聽,遂只好乘百里夫人開關以前,設法把貝亭亭氣走。」
聞人俊聽完,含笑說道:「賽兄,不知你的高見如何?若依小弟看來,似乎應該寧枉勿縱,全體加以詳查,方較穩妥。」
賽伯溫笑道:「聞人兄,你這『間接性』三字,應該怎樣解釋?」
聞人俊冷笑說道:「賽兄不必如此顧忌,常言道得好:『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不吃驚。』又道是:『真金不怕火煉。』他們只要是問心無愧,為了洗刷嫌疑,也就應該有這種接受查訊的胸襟氣量。」
聞人俊不等王伯溫話完,便即哂然說道:「若不是你這老廢物趕來,也不會害得『燕尾閻羅』申屠爵身遭慘死,並把好好一座『閻羅別府』送給對方,做了根據重地。」
貝亭亭冷笑一聲,截斷聞人俊的話頭說道:「未曾陪我之話,太不敢當,應該說是你這些日情慾能禁,未來拿我解解寂寞而已。」
聞人俊聽得莫名其妙,詫聲問道:「我的什麼心意,被你看透?」
他選擇了一個別無他人在側的機會,把王伯溫請到自己的靜室之中,笑吟吟地道:「王島主,在下有句失禮之言,要想動問。」
聞人俊嘆息一聲說道:「賽兄用心良苦,對小弟愛護太深,但……」
賽伯溫不等他往下再講,便自滿面誠懇神色,接口說道:「小弟也知此事重要,但業已發覺由於身分關係,只有聞人兄親自查察,才不會發生相反作用。」
賽伯溫連搖雙手,苦笑說道:「聞人兄,你若要我為你執鞭隨鐙,賽伯溫願隨馬後鞍前。但對於查察奸細之事,卻決不再接受。」
聞人俊笑道:「屠龍島主,王伯溫業已氣走,我們第二步是應該向誰偵查?」
聞人俊俊腔飛紅,低聲問道:「賽兄莫非指的是『雪衣艷鬼』貝亭亭麼?」
王伯溫雙眼一翻,冷笑說道:「你既然問我,我就告你何妨。我是去往『閻羅別府』與秋月真人等棄嫌修好,並洩露『玄冰凹』的一切機密。」
聞人俊失笑說道:「賽兄不要謙虛,你既叫賽伯溫,便應該賽過伯溫,強於劉基先生,可以獻策決策一把抓,參謀主帥一腳踢呢。」
貝亭亭緊咬銀牙,滿面殺氣,厲聲答道:「我要在『玄冰大會』之上,當著舉世群雄,給你一個極大難堪。」
賽伯溫知道這位「屠龍島主」功力極高,也不敢將他過分激怒,遂連搖雙手,賠笑說道:「王島主不要動怒,我若沒有相當理由,卻妄自注意『玄冰凹』內群雄的行動作甚?」
聞人俊也知賽伯溫所說確是實情,遂沉思了好半天,雙眉微蹙道:「賽兄,我知道『才高見忌,樹大招風』之理,既然他們對你嫉妒,使你在執行上有所不便,小弟也不欲過分使你為難,但你卻必須間接性的主持此事。」
但「屠龍島主」王伯溫卻氣得全身發抖,目射厲芒,向聞人俊顫聲叫道:「聞人俊,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王伯溫是接得百里夫人飛書邀請,遠從『北海』,來作她的『玄冰凹』內嘉賓……」
賽伯溫苦笑說道:「因為王島主曾經單獨離開了六個時辰不知去往何處。」
聞人俊雙眉一執,哂然說道:「好,我倒看你這『雪衣艷鬼』能有多大本領。」
聞人俊見狀,訝然問道:「賽兄為何吞吞吐吐,有話怎不直說?」
賽伯溫失笑道:「王島主為何火氣這麼大,小弟早已聲明,只是有事請教,憑我這『千面劉基』怎配審問你這『屠龍島主』?」
他們師兄弟二人,在「閻羅谷」之上,相互談心之際,「玄冰凹」內,卻已風波大作。
聞人俊目光微掃,見靜室內外,業已聚有多人,遂在一陣縱聲狂笑以後,伸手拍著賽https://m.hetubook.com.com伯溫的肩頭說道:「賽兄不要這等說法,你是聞人俊的心腹至交,百里夫人也對你視若國師,異常倚重。我寧願失去三位『屠龍島主』,也不願使你這位『千面劉基』離開左右。」
賽伯溫也向聞人俊長揖說道:「聞人兄,王島主威名震世,武學驚人,小弟既然得罪了他,應該由我來認罪引退才是。」
賽伯溫因被王伯溫恃技逞強,打得冒火,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揚眉冷笑答道:「小弟並未得罪王島主,只是王島主惱羞成怒,恃技欺人而已。」
王伯溫以「屠龍島主」之尊,又名列「海嶽四兇」之內,滿以為在「玄冰凹」,必受相當禮遇。誰知「蛇髮妖婆」百里夫人,坐關練功,一切事務,均交「屠龍手」聞人俊主持,而這位少年人物,卻崖岸自高,除了對「白髮殺人王」魏老婆婆,尚謙恭有禮以外,似未曾把其餘群豪看在眼內。
聞人俊含笑說道:「就是請賽兄在幕後為我策畫,你認為何人可疑,我就對何人著手偵察。」
賽伯溫冷笑說道:「既係氣話,為何又對我冷不防地,立下辣手?豈非顯然是作賊心虛,無私有弊。」
賽伯溫臉色一正,緩緩說道:「王伯溫行蹤詭秘,確有粗當嫌疑,但貝亭亭卻完全是含冤負屈。」
傾軋的遠因,是群邪妒忌「千面劉基」賽伯溫與「屠龍手」聞人俊,情如兄弟,太以親密,事事凌駕眾上。
賽伯溫姓名雖叫「賽伯溫」,但武技上卻賽不過王伯溫,哪裡敢承受這位「屠龍島主」的猛力一擊。
王伯溫嘿嘿怪笑說道:「你雖與那『屠龍手』聞人俊,結為心腹之交,使他事事問計於你,但要想查問我王伯溫,卻真還有些不配。有什麼話兒趕快說出,若是我願意答時,或許會答應幾句。」
賽伯溫笑道:「我想向王島主請教一聲,你昨日何往?」
元朗真人嘆道:「動它腦筋,委實於心不忍。但若不動它的腦筋,卻又怎樣的挽救虞三妹呢?」
聞人使憤然說道:「你若定要這樣想法,我也不願辯解。」
元朗真人臉上神色又轉黯然,點頭說道:「神醫國手雖無,卻有足能使虞三妹恢復神智的罕世靈物。」
聞人俊皺眉說道:「賽兄倘若不管此事……」
秋月真人狂喜叫道:「二弟,聽你這樣說法,莫非這『祁連山』中,便住有什麼神醫國手?」
王伯溫哈哈一笑,目注賽伯溫,精芒懾人,冷然問道:「賽大軍師,王伯溫是犯了什麼天條國律麼,或江湖大忌,你怎麼竟私設法庭,對我審問起來。」
聞人俊既未點頭,也未搖頭,更未開口答話,只是微微一笑。
賽伯溫笑道:「虞令主如今業已是我們同路人了,王島主對於這段小小過節,似可淡然忘卻,不必再記在心上。」
賽伯溫的一身輕功,著實不弱,左翻右閃,僥倖未被打中,但「呼呼」勁嘯掌風的餘威所及,已把室中各物,打得一片凌亂。
聞人俊霍然起立,揚眉說道:「我去問問這位『雪衣艷鬼』。」
貝亭亭銀牙微咬說道:「『玄冰大會』在即,『蛇髮妖婆』百里夫人坐關練功之期,亦將屆滿,我怕她知道你和我有了合體之親,大發醋勁,想設法把我逼走。」
王伯溫怒無可怒,真想忿然出手,但一看周圍全是對方心腹之人,遂只好咬牙叫道:「聞人俊,你要記住,王伯溫如今告別,但『玄冰大會』之時,卻必仍來參與。並……」
聞人俊揚眉說道:「我是因近來『玄冰凹』中,時有機密外洩,必然隱藏奸細,故而才與賽伯溫互相商議肅奸之策。」
一進靜室,便見貝亭亭面罩寒霜,神情極為冷漠。
王伯溫道:「有理由就快說,倘若信口胡言,加以搪塞,我就讓你嚐嚐我獨門暗器『毒|龍鬚』或『龍盤快劍』滋味。」
賽伯溫不理會這位已將和_圖_書氣得發瘋的「屠龍島主」,只向聞人俊說道:「聞人兄,有關洩漏『玄冰凹』中,一切重大機密之事,就是王島主所為。」
賽伯溫見了他那副神情,便皺眉問道:「聞人兄,我叫你不要對『雪衣艷鬼』貝亭亭立即逼問,如今看你這副神情,莫非業已鬧翻了麼?」
聞人俊本是滿腔怒氣而來,但見了見亭亭這般神情,卻反而暫時抑怒不發,向她微笑叫道:「亭姐,你怎麼不大高興?莫非為了小弟這幾日因職事大忙,未曾陪你……」
賽伯溫向他看了一眼,緩緩說道:「王島主無須動怒,這些只是閒話,你若不愛聽時,小弟便不再提起就是。」
聞人俊惱蓋成怒的,冷笑問道:「你放不過我,又便如何?」
秋月真人笑道:「這等迷神變性藥物,總有剋制方法,我們即令目前無術可治,將來總會參研出如何解救之道,最多不過在『玄冰大會』上,多忍受一些痛苦艱難而已。又何必傷害那隻可愛的芝馬,使虞三妹難免終身悔咎呢?」
王伯溫氣得站起身形,戟指賽伯溫,厲聲叫道:「賽伯溫,你趕快說出為何要注意我行動,你若不還我一個公道,我就叫你……」
既不敢硬接其鋒,便只好施展小巧功夫,一式「金蟬脫殼」掠身從掌風之下,右飄數尺。
王伯溫雙眉一挑,沉聲說道:「賽兄把我找來,是否就是要我聽取你這教訓之語?」
這時,聞人俊業自得訊來,恰巧王伯溫已下辣手,向賽伯溫全力發掌,攻出一招奇奧絕學「北海屠龍」。
聞人俊搖頭說道:「他怎會是奸細,最近的一切大計,都是我和他互相議定……」
賽伯溫譎笑說道:「聞人兄,你做賊心虛,大概抵賴不掉了吧,那妖媚絕世的『銷魂教主』,與你這位倜儻風流的『玉金剛』間的關係,總要比我親上三分。」
這一記硬接,雙方功力悉敵,未曾分出上下。
這一笑,把位「屠龍島主」王伯溫笑得滿臉通紅,雙眉高挑,抱拳叫道:「聞人老弟,既然你也對我生疑,王伯溫立即告退。」
聞人俊哈哈大笑說道:「賽兄,我百里姐姐一雙有力胳膊,便是你與小弟,三人同心,其利斷金,武林霸業,何愁不成,故而,我不但不許你叫難,還要你繼續勉為其難呢。」
王伯溫雙眉一閃,獰笑問道:「這樣說來,你竟是把我當做奸細。」
聞人俊笑道:「賽兄請講,其實不必由我選擇,你替我做主,不也一樣麼?」
聞人俊皺眉說道:「你不要亂講,有些事兒我暫時不便說明,總之,賽伯溫與聞人俊情如兄弟,彼此不分,誰也不許對他有所嫉妒,或不敬情事。」
話完,悄悄站起身形,貼著石壁,躡足潛蹤的,掩向靜室門邊。
語音才落,人已怒氣沖沖地,閃出室門,走向「雪衣艷鬼」貝亭亭所居靜室。
賽伯溫含笑說道:「聞人兄,小弟有件事兒,要想對你說明,但請聞人兄莫加怪責才好。」
王伯溫委實在牙尖舌利方面,鬥不過這位「千面劉基」賽伯溫,要想恃技逞強,又知必為聞人俊所阻。遂長嘆一聲,向聞人俊問道:「聞人老弟,你相不相信我王伯溫會是奸細?」
說到此處,目注賽伯溫,正色問道:「賽兄請講,『雪衣艷鬼』貝亭亭有何可疑之處?」
王伯溫「哼」了一聲說道:「這樣說來,你除了『閒話』以外,莫非還有什麼正經話兒?」
賽伯溫接口笑道:「聞人兄但些什麼?是不是你對『雪衣艷鬼』貝亭亭的床笫風情,尚難割捨?」
當年迷信未開,神權極重,對於盟誓一舉,多不敢率意輕為,故而王伯溫雖然怒極,也只好咬牙說道:「方才只是我對你所說的幾句氣話。」
話方至此,突然有人扣門,聞人俊起身一看,見是自己房中的一名侍婢,垂手恭聲察道:「啟稟相公,靜室中的那具金鐘,突然自鳴三https://www.hetubook.com.com響。」
聞人俊苦笑說道:「貝亭亭業已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兩人計議既定,便分頭進行,賽伯溫第一個查察對象,便是那位與他有同名之雅的「屠龍島主」王伯溫。
賽伯溫軒眉答道:「慢說是你,整個『玄冰凹』中,誰的行動不在我耳目所及之下。」
秋月真人雙睛微闔,沉思片刻說道:「不行,不能動它腦筋。」
賽伯溫眼珠一轉,朗聲笑道:「聞人兄,你不要胡思亂想,小弟且取樣東西,給你看看。」
語音方落,臉色忽沉,當胸一掌,便向賽伯溫猛擊而出。
賽伯溫見他目中兇芒電閃,似乎想對自己隨時下手模樣,只好低聲下氣,再復賠笑說道:「王島主高瞻遠矚,應該看得分明,我不是專對王島主一人注意,是對整個『玄冰凹』中的所有人物,完全懷疑。」
聞人俊目力奇銳,就在這驚鴻一瞥之下,業已看出那條人影,正是「雪衣艷鬼」貝亭亭。不禁劍眉雙剔,向賽伯溫表示佩服萬分地讚道:「賽兄果然神機妙算,高瞻遠矚,貝亭亭當真會是……」
聞人俊目送聞人俊,遂請圍看熱鬧的一干兇邪,散去休息。
王伯溫又羞又窘,又惱又氣,氣得滿面通紅,幾乎變成一條「北海赤龍」般的,厲嘯一聲,轉身馳去。
賽伯溫目注聞人俊點頭笑道:「聞人兄既然下了這樣決心,小弟自當恭如所命,竭盡駑鈍。」
聞人俊點頭揮手,遣走侍婢,向賽伯溫皺眉說道:「賽兄,金鐘三響,是我百里姐姐有緊急之事相告,我且去看看就來。」
賽伯溫微笑說道:「聞人兄,在這『玄冰凹』中,與我親密的,雖然僅你一人,但與你親近的,卻恐除了百里夫人與我賽伯溫外,還有第三者呢。」
賽伯溫笑道:「聞人兄語氣務須放得和緩一些,不要再像我與『屠龍島主』王伯溫一般,鬧得不堪收拾。」
王伯溫獰笑說道:「既然對所有人物,均生懷疑,卻為何單單問我?」
賽伯溫站在聞人俊身後,喘息未定,苦笑說道:「聞人兄,你來得正好,我這個『賽伯溫』雖然惹不起『王伯溫』,但你這『屠龍手』,卻大可鬥鬥這『屠龍島主』。」
聞人俊聞言問道:「賽兄這種做法,必有深意。」
聞人俊冷笑連聲,接口說道:「你不必發狠,及氣得這般樣兒。我可以替你把話說完,你是不是要在『玄冰大會』之上,和我及賽兄鬥上一鬥?」
賽伯溫見王伯溫聲色俱厲,遂也沉著臉兒說道:「王島主,你昨日卯初走出『玄冰凹』,直到酉末方歸,其中共六個時辰,究竟是去了些什麼所在?」
聞人俊聽了貝亭亭這樣說法,越發證明適才在賽伯溫所居靜室門外,竊聽機密之人,正是這「雪衣艷鬼」。
聞人俊聽得方自「哦」了一聲,賽伯溫又復說道:「王島主那日獨自外出六個時辰,便是去往『閻羅別府』與秋月真人等棄嫌修好,並洩漏『玄冰凹』中的一切機密。」
元朗真人向他看了一眼。秋月真人臉色深沉,緩緩說道:「這匹『雪白芝馬』,極為通靈可愛,更與虞三妹交成要好朋友,倘若動了它的腦筋,即使虞三妹神智恢復,她也將痛心自咎的終身抱恨無已。」
聞人俊搖頭說道:「賽兄不必顧慮,事關整體安全,應該嚴密偵查,寧枉勿縱,總而言之,我絕不願使這『玄冰凹』內,藏有任何可疑奸細人物。」
傾軋的近因,則是賽伯溫要想幫助聞人俊,整頓「玄冰凹」,清查出誰是一再洩漏機密的奸細人物。
王伯溫揚眉答道:「這『玄冰凹』寂寞無事,我遂出外閒遊。」
元朗真人慨然嘆道:「三妹性情,確實如此,小弟若非與大哥事先商議商議,真將一意孤行,鑄成大錯。」
聞人俊赧然說道:「賽兄千萬不要這樣說法,貝亭亭雖然業已與我有過合體之緣,但我卻是由於百里姐姐坐關甚久和_圖_書,情慾難禁,才拿她這『雪衣艷鬼』解解寂寞。」
貝亭亭接口說道:「越是這樣,他的洩密嫌疑也就越大,因為別人尚未曉得的事兒,他卻先曉得了呢。」
賽伯溫笑道:「聞人兄既然如此說法,小弟便勉為其難,協助你進行這件關係重大之事。我們每人每日,負責查訊三人,或用明盤,或用暗察,彼此見機行事,權宜處置便了。」
聞人俊方對賽伯溫看了一眼,賽伯溫便自說道:「小弟揭破了王島主的秘密,便使他惱羞成怒,對我猛下絕情,要想殺人滅口。」
聞人俊目注賽伯溫,皺眉問道:「賽兄,你是為了何事,竟得罪王島主?」
王伯溫氣猶未息,伸手指著賽伯溫,向聞人俊冷笑說道:「我不必說,他是你的心腹人,你去問他好了。」
賽伯溫苦笑答道:「常言道:『疏不問親』,小弟覺得有些不便啟齒。」
聞人俊又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回到賽伯溫的室中。
賽伯溫赧然生慚,對聞人俊苦笑說道:「聞人兄,我早知道這是一樁難辦之事,你卻偏要我勉為其難。如今不僅我險些傷在王伯溫掌下,並把這位『屠龍島主』氣得拂袖而去,化友成仇,折了百里夫人一條有力胳膊,怎不叫我愧恧欲死。」
聞人俊冷然說道:「有什麼好不好的,賽伯溫不會懼怕王伯溫,我『屠龍手』,也未必就惹不起你這『屠龍島主』。」
賽伯溫嘴皮微動,欲言又止。
賽伯溫皺眉說道:「這種工作,我雖然可以擔任,但所謂『嫌疑』,卻難定論,見仁見智,各有不同,要想做到『無枉無縱』的理想境界,著實不容易呢。」
秋月真人恍然醒悟,目注元朗真人問道:「二弟,你是不是想動那匹『雪白芝馬』的腦筋?」
王伯溫盛怒難遏,那肯甘休?跟蹤追擊,又復迴環不絕,攻出三掌。
貝亭亭不容他往下再講,便自「哼」了一聲,接口說道:「聞人俊,你少再裝腔作勢拿我開心,我知道你業已把我當做奸細,此來……」
聞人俊道:「賽兄說哪裡話來,小弟如今對你幾乎是言聽計從,怎會還談得上什麼『怪事』之語呢?」
貝亭亭見雙方已決裂到如此地步,自然不願在「玄冰凹」中,再作勾留,遂略為收拾自己的行囊用物,悻悻而去。
聞人俊眼見賽伯溫命已危險,遂趕緊聚集「屠龍手」的功力,代他硬生生地接了一掌。
聞人俊赧然笑道:「娟娟此豸,太以迷人……」
聞人俊見狀不解,方待動問,賽伯溫已快如閃電,把靜室門戶霍然拉開。
賽伯溫微笑說道:「王島主說哪裡話來,你的神功絕藝,蓋代無雙……」
尤其是這「千面劉基」賽伯溫,整日脅肩諂笑,與聞人俊鬼鬼祟祟混在一起的情狀,更使王伯溫看不順眼。而他在聽完賽伯溫的話後,便即神色不悅,眼皮微翻,冷冷說道:「賽兄有話儘管請講,你在這『玄冰凹』內,是第一號護國軍師,智囊首領,還有甚事兒,要我這野人獻醜麼。」
賽伯溫點頭笑道:「這種做法,好處是比較穩妥,使奸細人物,無所遁形。但壞處卻恐將引起不少誤會。」
王伯溫勃然大怒說道:「你這樣注意我的行動作甚?」
賽伯溫眼珠微轉,繼續笑道:「王島主的遊蹤所及,是去了那些地方?」
王伯溫氣得全身發抖,厲聲叫道:「賽……賽伯溫,你……你莫要捏造黑白,含血噴人。」
他眉頭雖蹙,仍不發作,卻自含笑說道:「貝姐莫怪小弟薄倖,我如今便陪你鳳倒鸞顛。」
門外果然站有一人,正在凝神竊聽,但此人警覺也高,身法也快,賽伯溫才一拉門,他便電閃遁去。
賽伯溫無可奈何,只得說道:「近些日來,『玄冰凹』內,走漏了不少重要秘訊,譬如前日魏老婆婆中途遇伏,曹夢德兄受重傷之事,便是對方早知我們行動所致,故而不得不對『玄冰凹』群雄,一一暗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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