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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劍春秋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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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神醫聞診釣毒蠱 谷內又出下毒人

第二十四章 神醫聞診釣毒蠱 谷內又出下毒人

積年陳醋及積年陳艾取到,諸軼凡立以十三根金色長針扎入虎兒身上的十三大穴,並加上醋熏,果然使虎兒身上有了轉動,口中也發出呻|吟氣息。
「當然是『絕世高手』,他比我的本領大得太多,既會什麼融精鑄粹的奇妙劍招,又會什麼傲視武林,威力凌厲無儔的『太玄真氣』。」
「我當然猜得出這點花樣,但『蛛絲』既得,便有『馬跡』可尋,歐陽兄不妨想想,有誰知道你『金芒萬毒刀』解藥的藏放所在?」
諸軼凡點頭笑道:
諸軼凡仔細辨嗅之下,向葛文欽嚷道:
葛嘯群揚眉問道:
花如夢轉過身來,兩道森冷目光,電掃四周,未見絲毫人影,不禁雙眉略蹙,抱拳說道:「適才是哪位朋友賜加指點,請出一見,由花如夢敬致謝意。」
「醫家本有割股之心,無論中毒人是何等身分,諸軼凡也願為其診視,一盡綿薄。」
歐陽彝向諸軼凡投了一瞥讚許目光,含笑說道:
歐陽彝不等軒轅亮話完,便自接口道:
葛文欽道:「大哥有什麼疑問?」
他心中略一盤算,果覺除了花如夢外,再無別人能具有這種特殊條件,遂沉吟片刻,揚眉叫道:「這事太怪,我要到那巨墓左右,仔細察看一番。」
軒轅亮笑道:
「根據『西金霸主』辛銳所言,姬玉花如今成了什麼『五行教主』?」
故而,諸軼凡語音方落,任逍遙便把右手衣袖略拂,口中「哦」了一聲,哂然說道:
「你還想賴?你不是保證葛文欽、石珠娘、葛嘯群、石玲等人,於重陽期前,決不妄闖我獨夫谷半步嗎?」
軒轅亮把「冰心天女」花如夢因巧獲真正「無字天書」,參練「萬毒神功」,以致性情大變,對姬玉花百般為難等情,細細說出,遂使葛嘯群那兩道剛剛開展的眉頭,又復深深愁聚。
故而,他完全遵照諸軼凡所說,自丹田提氣,遍歷臟腑,再向他鼻間吹去。
歐陽彝頓足嘆道:「你讓他們把解藥取走沒有?」
「這……這幅畫兒,難……道竟是三國神醫,華陀先生親手所繪五禽圖麼?」
「群兒大概是急糊塗了,我不是說姬玉花的先前身分,是說她的現在身分。」
「那『冰心天女』花如夢,投入『五刀派』,身任總巡察時,我賜了她半面『九龍綠玉令符』,讓她可以憑符生權,代表我處置一切事務,後來發現此女歸順之意不誠,存有叛志,遂設法把她生葬活埋,但當時怒令神昏,竟忘了把『綠玉令符』追回,竟連同花如夢,一同埋在墓內。」
諸軼凡接口笑道:
這幾句話兒,把歐陽彝問得張口結舌,無法作答。
西門遠聞言,倒頗覺驚奇,暗想花如夢既命姬玉花連地洞痕跡都要恢復原狀,保持機密,怎麼還敢去往冰心軒,敗露她業已從墓中脫險之事?
葛嘯群這才恍然答道:
石玲看得駭然搖頭,深知這層黑粉,是由無數蠱菌組成,倘若一旦發作,來個萬蠱囓心,縱是鐵打金剛,鋼澆羅漢,也必禁受不住。
「諸賢侄,你先替群兒診察診察,我覺得他所中『七情蠱毒』,便奇異絕倫,怎麼發作時那等厲害難當,未發作時,卻又平和得幾乎毫無病象?」
軒轅亮揚眉問道:
話猶未了,歐陽彝便羞赧萬分,苦笑叫道:
軒轅亮見這「勾漏獨夫」歐陽彝滿頭都是火氣,知道難免一戰,遂「哈哈」大笑地揚眉問道:「歐陽兄既有雅興,我軒轅老雕自應奉陪,你是打算比比玄功,還是鬥鬥掌法……」
「神醫當屬,果然軼凡,請賢侄在『切』字上的功夫,業已做完,你就繼續『望、聞、問』吧!」
「要想令葛兄不吃苦頭,不在於我,卻在於軒轅前輩的奇妙手段。」
「朋友趕快通名,既知這獨夫谷是歐陽掌門的『五刀派』開派聖地,再若稍事張狂,無非在他『金芒萬毒刀』下,多添一名冤魂怨鬼。」
「你快和我走,我們必須回轉冰心軒左近,去尋取兩樁要緊物件。」
原來,這山徑入口的一塊巨石之後,設有兩名暗樁,聞得花如夢步履之聲,便發話問道:「來者何人?知不知道掌門人親定口令秘語?」
「歐陽掌門,你這樣說法,豈非把我諸軼凡當成走江湖賣草藥的……」
諸軼凡雖未受傷,卻已把這位「北玄霸主」嚇了一跳。
諸軼凡目光一注,見壁間屏條之上,是畫了五隻正在飛的鷹鷲雕隼等兇猛禽鳥,畫筆栩栩欲活,但款識業已模糊難辨,加上絹色枯黃,年代頗顯久遠。
軒轅亮聽出諸軼凡的語意,大喜問道:
「對了,既是『五行教主』,必精金、木、水、火、土等『土遁奇術』,則姬玉花人在墓中,不單自己無妨,並可保得那位『冰心天女』花如夢安然無恙。」
歐陽彝向諸軼凡看了兩眼,怒容立斂,神色緩和地含笑問道:
石珠娘指著那層薄薄黑粉,向石玲叫道:
「這位虎兒老弟,總算福澤深厚,我們倘若來遲半步,便是華佗再世,扁鵲復生,也無能為力了!」
「聽歐陽兄這樣說法,莫非我和諸賢侄,業已來得去不得了?」
諸軼凡答道:
「諸老弟神醫之名,久震天下,但不知能不能夠療治無名奇毒?」
軒轅亮這一發話,諸軼凡知道「中黃霸主」伍方尊難免要大吃苦頭。
「請賢侄還有什麼奇妙手段,能使群兒不吃苦頭麼?」
石珠娘笑說道:
「太極益元丹我能配煉,『青靈乳』雖較難得,但小侄卻在東嶽泰山之中,發現一面含乳靈壁,每隔三年左右,便可前去弄它一瓶,遂也無甚寶貴的了。」
「任霸主,你太不講理,剛剛讓我嚐了一點『癸水真氣』滋味,便想找幫手麼?常言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總得給我一個回敬機會才好。」
「崔凝素死得怎麼沒有代價?她已經替你把誰是下毒之人的謎底兒,揭開了呢!」
「諸賢侄,如今是否可以把群兒被制的血脈解開,餵他服食一些益元藥物?我看他相當虧損了呢!」
如今自己猛力突施暗襲,居然無奈人何!任逍遙立即眉頭緊蹙,心中再無絲毫「逍遙」之感。
「奇怪,奇怪,他們兩位神醫,果然意見相同,三妹趕快閃開,讓我看看你在壁上所畫的,是個什麼字兒?」
歐陽彝連搖雙手道:
「不是我有點妖裏妖氣,而是我們那位石珠娘三妹,有點仙裏仙氣,她偶然望氣之下,發現獨夫谷內有股毒氣沖天而起,知道谷中定有點病,動了悲憫之心,遂命我與諸老弟趕來,看看能否略盡綿薄,稍挽劫運?」
歐陽彝一咬鋼牙,厲聲叫道:「這暗中下毒之人是誰?簡直欺我太甚!」
「群兒奇毒初解,不許胡鬧!玲兒也不許跟去,給你義父多添麻煩,你們以為『勾漏獨夫』歐陽彝這『五刀派』的根本重地,真是容人隨意出入的麼?」
葛文欽等目光齊注,只見那樹枝尖端,塗有「五毒漿」之處,彷彿色澤變得深了一些。
跟著再點了他幾處血脈,使葛嘯群似昏似睡地失了知覺,並向請軼凡含笑道:
軒轅亮目光如電,狂笑答道:
「玲兒,諸賢侄的看法,絲毫無誤,這就是藏在群兒右耳之內的『七情毒蠱』之一。」
「我懂得這些厲害,決不會讓他有所斲喪,但諸神醫仁心亡術,救人於危,歐陽彝十分感激,我定要送你一份重重謝禮。」
但他才一診脈,臉色立變,從懷中摸出一根四寸來長的金針,便往虎兒的心窩刺去。
「諾賢侄已得靈機,大概有甚回春妙手可施,你看他雙目之內,業已閃射出智慧光芒了呢!」
軒轅亮怪笑說道:
軒轅亮微笑說道:
歐陽彝聽得崔凝素說出陳濟貴的手中,竟持有自己的「九龍綠玉令符」,不禁越發驚奇!知道不能怪責崔凝素,並想再向她多問幾句。
歐陽彝一面前行,一面向軒轅亮問道:
諸軼凡點頭笑道:
「我此行根本未與『五刀派』中任何人物見面,但卻把一切有關之事,探查得清清楚楚。」
軒轅亮怪笑說道:
諸軼凡笑道:
原來「大漠金雕」軒轅亮適才語音忽頓,面帶驚容之故,是聽得「竹劍先生」西門遠,暗用「蟻語傳音」功力,向自己耳邊敘述一樁重大秘密。
歐陽彝笑道:「卻之或有不恭,受之絕無所愧,你何必再作謙抑?」
軒轅亮先看了葛文欽遞給自己的那片樹葉,雙眉微蹙,搖了搖頭,好似對於葉上所書,不甚同意。
軒轅亮一旁笑道:
姬玉花對花如夢態度十分恭謹,點頭領命,把手兒揚了兩揚,那四周浮土,果然一齊飛向地穴,她再微凝「戊土神功」,舉掌凌空微按,地面上立告恢復了原狀。
軒轅亮一見諸軼凡臉上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又悄悄傳聲說道:
「花如夢姑娘這種方法真妙,她把毒蠱藏在葛嘯群兄的七竅之中,等到一定時期,便會有一些毒蠱,不知受了什麼勾引,進入他臟腑部位。」
這時,因重陽大會會期業已近在目前,「北海神醫」諸軼凡、石玲一雙俠侶也自雙雙趕到,與群俠聚在一處。
諸軼凡本在目光四掃,眺覓獨夫谷內的一切不俗景色,但聽到此處,卻接口含笑問道:「請問掌門,你們『五刀派』內,身中奇毒的共有幾人?」
他空自「我」了兩聲,便「我」不下去。
葛嘯群見諸軼凡那副身為醫生和-圖-書而開不出藥方的尷尬神色,不禁好生過意不去,揚眉笑道:「諸兄請莫為此事憂慮,好在小弟如今並沒有絲毫病痛感覺。」
「聚沙可以成塔,集腋可以成裘,我們再來一次意見試探如何?」
「我想那下毒之人,心機周密異常,並彷彿對你的性格舉動,頗具瞭解,遂恐怕這令旗架兒上,也會蘊有同等劇毒。」
「但虎兒老弟的元氣大傷,必需靜養,不宜拼鬥強敵,歐陽掌門應該設法,莫讓他在重陽群英會上逞強鬥狠才好。」
「義父,你不必再對我飾詞寬解,群兒一到『勾漏』,便曾潛入獨夫谷,進過巨墓,細加察看,像那等巍峨堅厚建築,人入其中,哪裏還會有絲毫重回塵世之望?」
「軒轅老雕,你知不知道在我獨夫谷中的下毒之人,是什麼路數?」
任逍遙也算武林高手,尤其這看家絕學「癸水真氣」確實厲害,諸軼凡功力修為,與他只在伯仲之間,雖已防備,但仍往後退出兩步。
「歐陽兄,我軒轅老雕和諸賢侄,陪你同去好麼?」
歐陽彝苦笑道:「被我一時疏忽,做了殉葬之品。」
伍方尊見他毫無動作,自然未加提防,誰知「大漠金雕」軒轅亮的一身功力,竟已練到以意馭氣地步,業在諸軼凡的身外,佈起了一道無形堅壁。
軒轅亮點了點頭,怪笑說道:
諸軼凡處此情況之下,自然不顧傷敵,只顧防身,但他尚未凝功出手,那位「大漠金雕」軒轅亮,業已「哈哈」一笑,說道:
獨夫谷內,新有重大事變,「勾漏獨夫」歐陽彝才將防禦巡查崗哨再度加嚴,任逍遙發現來敵功力極高,似非自己弟兄能制,立即仰首長空,厲聲一嘯。
葛嘯群聽到此處,詫然問道:「絕世高手?」
諸軼凡因受「竹劍先生」西門遠暗中囑咐,所持立場已變,遂不再堅持,向歐陽彝含笑問道:「歐陽掌門,你既然有如此雅意,倒叫我卻之不恭,受之有愧的了。」
歐陽彝雙眉一挑,怫然問道:
「群兒,你先不要發急,應該把話兒聽得清楚一點,姬玉花、花如夢二女,不是死葬,而是生葬,她們雖在墓中,仍是活人……」
軒轅亮微覺詫異,邊自揣測獨夫谷內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才使歐陽彝如此按納不住,怒形於色?邊自雙眉一挑,含笑問道:
等他們看出來人竟是曾任「五刀派」總巡察的「冰心天女」花如夢,而又想起花如夢心生叛變,分明已被掌門人「勾漏獨夫」歐陽彝,活埋於谷口巨墓之內時,不禁均驚奇駭異地呆在當地。
石珠娘皺眉微笑,轉過身形,在石壁上悄悄劃了幾劃。
歐陽彝笑而不答,指著壁上所懸的一幅畫兒,向諸軼凡說道:
葛嘯群服藥以後,休息片刻,精神稍覺恢復,便向諸軼凡苦笑說道:
葛嘯群無可奈何,只好躺在石上,讓諸軼凡把他五官七竅都仔仔細細地察看一遍。
「爭雄在論武,救人在施醫,你這孤陋寡聞的『五刀派』歐陽掌門,難道竟不認識這位老弟,便是被推為當代第一的『北海神醫』諸軼凡麼?」
軒轅亮含笑點頭,遂一同趕赴葛文欽、石珠娘等的臨時居留之處。
「虧損在所難免,但葛兄稟賦太厚,再加上小侄囊中現有極佳益元藥物,只消休息上一日半日,便可復原了。」
「我不知道,但絕非我們的同路人物,否則,我用不著一面暗中下毒,一面又出面解毒,向你示恩賣好。」
葛文欽與諸軼凡也互相寫了一字在樹葉之上,先後遞給軒轅亮觀看。
軒轅亮「哦」了一聲,冷笑問道:
「義父,你怎麼這樣看不起我?我又不是沒嘗試過『七情毒蠱』的滋味?」
「歐陽兄,你不要急,他定是發現那娃兒業已停止呼吸,才施展他一向不肯使用的『金針制脈』手法。」
「明白了,她是把這時期分為兩次,第一次只有少許毒蠱進入內臟,讓我嚐嚐滋味,識得厲害,第二次則係全數發作,便將身遭慘死。」
歐陽彝不等他再往下說,即接口叫道:
諸軼凡從身邊藥囊之中,取出一隻小小玉瓶,遞向葛文欽手內,含笑說道:
若不是軒轅亮拂袖相攔,歐陽彝只要伸手一拔令旗,便將身遭慘死,至少也會受人控制。
「這樣一來,範圍就小得多了,你再想想這蕭綠雲、馬冰冰、刁玄霜等三女之中,誰有你的『九龍綠玉令符』?」
葛文欽與諸軼凡同時點頭,同時均想發話,軒轅亮卻連搖雙手,狂笑說道:
歐陽彝向這崔凝素看了一眼,沉聲問道:「在我前往獨夫谷口迎賓之際,有誰進過此間?」
軒轅亮笑道:
軒轅亮蹙眉笑道:
軒轅亮驀然想起,西門遠曾囑咐,此事暫莫對葛嘯群洩漏,但平素不慣虛言,偏偏才出谷,便與他相遇,臨時編謊,已自不及,竟被葛嘯群問得怔住!
軒轅亮眉頭雙蹙,略一尋思問道:
「姓石或姓葛之人,固然不許妄闖我獨夫谷半步,但姓軒轅及姓諸之人,又何嘗可以不把『五刀派』看在眼中,隨意自來自去?」
堂外應聲搶進一名二十五六的美艷婦人,躬身答道:「弟子崔凝素,參見掌門人,不知有何令諭?」
諸軼凡蹙眉笑道:「我不敢完全保證,但有八成把握。」
「歐陽兄莫要故作大方,我倒看你是把什麼樣的東西,稱為重重謝禮?」
軒轅亮接口笑道:
歐陽彝哂然說道:
石珠娘笑道:「他們兩位是國手名醫,或許意見相同。但大哥把我也拉在其中,豈非要我好看?」
軒轅亮聽他這樣說法,不禁軒眉狂笑道:
一面說話,一面從腰間取出一方上鐫九個龍頭的碧綠美玉,遞給軒轅亮觀看。
軒轅亮「呀」了一聲,點頭說道:「三妹說的的確有點道理。」
葛文欽頗為讚許地點頭笑道:
諸軼凡搖手笑道:
他念方至此,伍方尊便已悶「哼」一聲,手撫胸頭,倒退出三四步去。
話音方落,雙掌連搓幾搓,向地上樹枝一按,樹枝立時青姻騰起,火焰隨燃,漸漸焚為灰燼,並有一種極淡腥味緩緩散去。
「那陳濟貴手中持有掌門人的『九龍綠玉令符』,弟子怎會再起疑念……」
軒轅亮笑道:
葛文欽失笑問道:「軒轅大哥,你又要出什麼花樣?」
幾經轉折,到了歐陽彝所居獨夫堂中,歐陽彝滿面含悲地把他們請進靜室。
「群兒不要著急,事情尚有變化,她們雖在墓中遭困,卻不一定有甚兇險。」
歐陽彝這時方悚然問道:「你是說畫上有毒?」
「義父,你老人家這樣說話之意,是不是認為姬玉花可以和花如夢一齊土遁?」
「既然如此,便證實了旗上劇毒,是在你去往獨夫谷與我和諸兄談話之時,被人所染。」
諸軼凡拈著那十三根金色長針,向歐陽彝含笑說道:
「群兒,你不要著急,自古情天易生障,由來好事最多磨!你一向際遇太好,如今受些磨折,倒也並不算過於意外的了。」
這黃衣人和玄衣人,果是「中黃霸主」伍方尊和「北玄霸主」任逍遙,他們見對方竟能叫出自己來歷,不禁略感愕然,互相對看一眼。
「你們一個姓諸,一個姓葛,倒使我想起昔時諸葛武侯的一樁佳話,今日不妨來仿效一下。」
葛嘯群嘆道:
「你不要再向歐陽彝問了,中毒之人,正是虎兒,下毒之人則是『冰心天女』花如夢。」
西門遠目光何等銳利,向姬玉花臉上微一端詳,發現她眼神微顯呆滯,正是受了花如夢藥力所制之狀。
歐陽彝揚眉笑道:「自然是武林中人無不艷羨的罕世之物。」
「金針制脈」四字,把「五刀派」掌門人「勾漏獨夫」歐陽彝聽得滿面通紅,忙向諸軼凡賠笑說道:「請恕我……」
「醫家講究望、聞、問、切,對於疑難雜疾,更應絲毫不苟,故而小侄覺得應等從各方面盡量瞭解病情以後,再作治療打算。」
軒轅亮毫不考慮地,應聲答道:「他們是……」
花如夢冷然答道:
石珠娘身軀微閃,石壁上現出了一個新畫的「釣」字。
「這『五毒漿』,是綜合各種毒物煉製而成,應該可用,諸賢侄不妨試上一試。」
一念方畢,崔凝素果告慘死,遂把這位「五刀派」掌門人,「勾漏獨夫」歐陽彝又憋了一肚皮悶氣。
軒轅亮見了葛嘯群那一臉著急神情,不禁伸出手來,在他肩上重拍一下,哈哈大笑道:
諸軼凡額間微見汗漬,釋然笑道:
歐陽彝點頭說道:「我對她極為寵信,無話不談,她當然知道這項秘密。」
「軒轅老雕,你這『殺人救人之語』,應該怎樣解釋?要殺的是誰?要救的又是誰呢?」
「你們來時既是倚仗武功暗暗而來,走時便必須顯露幾手絕學,才可揚長而去。」
歐陽彝愕然片刻,詫聲問道:
軒轅亮搖頭笑道:
葛嘯群劍眉一挑,傲然答道:
石珠娘向葛文欽叫道:
話音一落,未等諸軼凡答話,便命令人去取積年陳醋和積年陳艾。
這句話兒,問得宛如晴空霹靂,太以突然,真把這位「五刀派」掌門人「勾漏獨夫」歐陽彝問得瞠目結舌,莫知所對。
「是我,你們出來看看,我還用得著向你們通報口令麼?」
「武林中人無不艷羨的罕世之物?難道你竟肯大破慳囊,送給諸賢侄一柄『金芒萬毒刀』麼?」
和-圖-書知才出谷口,便與葛嘯群相遇。
「軒轅老雕莫要誤會,我不是對你起疑,也知道你們自矜身分,不可能做出這種狠毒之事。」
歐陽彝毫不考慮地,應聲答道:
原來,軒轅亮口中雖在發話,身上卻既未拂袖,也未彈指,更未揮掌,根本毫無動作。
跟著便是「冰心天女」花如夢隨在姬玉花的身後,從土洞之內鑽出,並向姬玉花命令叫道:「姬玉花,你趕緊把這土洞恢復原狀,不要留出絲毫痕跡。」
話方至此,黃衣人怫然叫道:
軒轅亮見狀之下,駭然叫道:「諸賢侄,他……你看群兒……」
「玲兒你看,那些『七情毒蠱』多厲害,他們只要稍有動作,群兒雖失知覺,仍頗痛苦,若在正常情況之下,卻如何禁受得住?」
軒轅亮此時有了秘密情報,業已成竹在胸,聞言之下,微笑答道:
諸軼凡笑道:
任逍遙是先把「癸水真氣」化在袖風之內發出,然後才吐語音。
葛嘯群知道「竹劍先生」西門遠也在獨夫谷內,對姬玉花、花如夢二女暗中照應以後,心中遂寬慰甚多,向軒轅亮含笑說道:
「原來歐陽兄竟想彼此考較考較,但不知你是把誰選作對象?方……」
諸軼凡笑道:
「豈止『毒|龍公主』姬玉花已被活葬生埋,連『冰心天女』花如夢也與姬玉花同在墓中,遭受了同樣命運!」
「尊駕看來並不是初出茅廬的毫無見識之輩,應該懂得拋磚引玉之理……」
諸軼凡依然神色從容,微笑說道:
「群兒快些躺下,你是病人,怎能不聽從醫生擺佈?」
話方至此,陡然低低「哼」了一聲,全身微顫,從七竅之中,慢慢沁出血水,玉殞香消,仆倒死去。
好容易才看見義父那宛若金雕飛舞的翩翩身形,葛嘯群透趕緊追上前去,發話問道:
「北玄霸主」任逍遙生性本極陰刁,他在諸軼凡說話之時,已自暗將所練「癸水真氣」凝聚備用。
「常言道:『棋須逢敵手,將貴遇良材』。又道是:『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我所找對手,自然是你!」
「義父,你入谷之後,有無驚險?可曾與『勾漏獨夫』歐陽彝等相遇?」
諸軼凡含笑說道:
葛嘯群失驚說道:
葛文欽因也深通醫道,一旁揚眉笑道:
歐陽彝點頭笑道:
軒轅亮乘著這段時間,暗運「蟻語傳音」神功,向諸軼凡耳邊,悄悄說道:
「照你這樣說法,他……他……他是有救的了?」
話方至此,葛嘯群突然全身一震,旋即靜止不動。
軒轅亮接過來,反覆略一察看,便還給歐陽彝,揚眉問道:
「群兒逢凶化吉,福澤太好,諸賢侄給他所服的像是『太極益元丹』及極難得的『青靈乳』嗎?」
「歐陽掌門,你能不能派人找一些積年陳艾及積年陳醋,立即送來備用?」
「軒轅兄,請莫再對我譏嘲,我們就一同前去如何?」
「既不能利用藥力入內攻蠱,便只好設法安排香餌,把所謂『七情毒蠱』,從群兒的耳、鼻、眼、口之中釣將出來,才可使他脫離威脅,方法僅有一種,意見自然相同,大哥如今大概不會再表驚詫,並把我們認為什麼漁夫、漁婦了吧?」
軒轅亮笑道:
「歐陽掌門說得對了,這幅華陀五禽圖之上,多半會含有極厲害的詭詐陰謀。」
「北海神醫」諸軼凡也自聽得面現重憂,蹙眉不語。
軒轅亮冷眼旁觀,看在眼中,不禁暗暗點頭,知道歐陽彝雖然行為怪謬,屬於旁門左道,但仍著意憐才,已對虎兒發生了相當真摯情感。
「我那柄『金芒萬毒刀』,雖然足使一般武林俗子聞名膽戰,見物心寒,但在你『金雕鉤爪』之下,卻還未必能準佔勝面!」
「我雖是窮邊絕塞的化外野人,卻也曾有過附庸風雅,臨淵垂釣之舉,故而知道釣鯽魚要用蚯蚓,釣白魚要用蒼蠅,但不知釣取『七情毒蠱』,要用什麼東西做為香餌?」
「當然記得,我鎮日悠閒無事,除了自己練功及督促群兒、玲兒之外,便和那些老船夫們,一燈漁火,共醉中流,幾乎把三萬六千頃湖光的一切有關典故,都聽得爛熟了呢!」
如今慢說「勾漏獨夫」歐陽彝驚上加奇,奇上加驚,連「北海神醫」諸軼凡都猜不透軒轅亮何以突出此言?葫蘆之中,究竟賣的什麼藥?
諸軼凡點頭說道:「花如夢姑娘的施蠱作用,正是如此。」
軒轅亮苦笑說道:
但等他再看了諸軼凡所書樹葉之後,不禁神色一震,向石珠娘揚眉叫道:
「自然完全清除,但葛兄見了那花姑娘時,卻無須讓她知道,或可將機就計,加以利用。」
諸軼凡向葛嘯群問道:
「沒有,她們三人之中,誰也沒有,因為唯一的『九龍綠玉令符』是由我自己隨身配帶。」
「只有一人,就是與我感情極密的一位小友,但他暫時還不能算是『五刀派』的門下。」
「諸兄,小弟所中毒蠱,是否全數清除,可以不再受那花如夢的控制了麼?」
軒轅亮聞言,遂替葛嘯群把穴道解開,葛嘯群果然神氣索然,極為萎頓。
「諸賢侄既要去見那位『冰心天女』,便隨我走趟獨夫谷吧!」
歐陽彝雙眉緊皺,惑然問道:
軒轅亮見他這等情狀,冷笑一聲,忽然聽到「勾漏獨夫」歐陽彝的語音,遠遠叫道:
語音方落,欺身搶步,直踏中宮,用右手拇、食、中三指,疾向任逍遙當胸撮到。
葛嘯群何等聰敏,一見軒轅亮臉上那副尷尬神色,便心頭大震,失聲叫道:
歐陽彝聽得悚然一驚,失聲問道:
葛嘯群深知這位「北海神醫」,岐黃之術極精,或許能想出什麼神妙手段,替自己除掉附骨之蛆,脫離苦海。
「來者何人?你們知不知道這獨夫谷是什麼所在?」
「好厲害的毒力,在下總算勉為其難,為虎兒老弟挽回了一場劫數,但……」
又過片刻,見歐陽彝等確已去遠,周圍更無其他人蹤,遂略凝真氣,向那微微拱起的土堆,傳聲說道:
葛嘯群看著地上那七根樹枝,皺眉說道:
諸軼凡點頭嘆道:
葛嘯群聞言,仍想逞傲,軒轅亮右手微揚,隔空一按,便把他穴道制住。
「諸賢侄,你眉宇間憂色頗重,莫非知道花如夢中毒已深,不易加以祛解麼?」
軒轅亮盛氣也動,狂笑叫道:
軒轅亮莫名其妙,瞠目問道:「殉葬之品?是殉誰的葬……」
「當日赴會群雄,不論正邪,均屬江湖經驗極為豐富的武林高手,他們怎會輕易中毒受制?」
「花如夢知不知道你把『金芒萬毒刀』的解藥,藏放在何處?」
葛嘯群不等軒轅亮話完,便自搖頭說道:
「義父,你怎地答……答不上話?莫……莫非姬玉花業已趕到獨夫谷中,自投羅網,竟被花如夢生埋活葬了麼?」
姬玉花秀眉微揚,一式「紫燕雙飛」,左右手同時疾出,捷如閃電般,便把這兩名「五刀派」弟子點了死穴。
歐陽彝苦笑說道:
「大哥不是不會想,只是不肯想,『七情毒蠱』既藏在群兒七竅之中,藥方如何能達?即或可以勉強用藥,則藥力太輕時,根本無法對所藏惡蠱構成威脅。藥力太重時,縱會殺死『七情毒蠱』,群兒七竅功能必毀,難免成為一個又聾、又啞、又盲,毫無嗅覺的殘廢之人。」
事既全出意料,反震之力又強,伍方尊自然吃足苦頭,胸前如中鐵錐,腳下站樁不穩,接連退了三四步,臟腑間血氣翻動,幾乎栽倒在地。
葛文欽接過玉瓶,才一拔開瓶塞,便有一股奇異香味,瀰漫當空。
「軒轅老雕,你為何有點妖裏妖氣?你怎會知道我獨夫谷中有人待救?又有什麼力量教人?」
諸軼凡好生驚奇地先向石珠娘投了一個欽佩眼色,然後目注葛嘯群,軒眉笑道:
「葛兄無須顧慮,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七情毒蠱』也不例外,業已被毒死在『五毒漿』上了。」
西門遠藏在暗中,見了這般情景,不由暗覺好笑,知道虎兒聰明機警,業已深深獲得歐陽彝的歡心,對於他的安全,無須再加顧慮。
換了旁人,真難免疏神失備,有所受傷,但「北玄霸主」任逍遙對於諸軼凡施展這伎倆,卻是白費心血。
諸軼凡不等軒轅亮話完,便已趕到榻前,一面向虎兒周身上下仔細端詳,一面替他診察脈息。
軒轅亮微笑說道:
軒轅亮狂笑答道:
歐陽彝目閃精芒,看著軒轅亮,沉聲問道:
「諸賢侄,你這玉瓶之中,所貯青黑液汁,難道竟是用『金毛蜘蛛』、『雙尾血蠍』、『五足蟾蜍』、『七星方蛇』以及『黑色天蜈』等罕世毒物,所煉的『五毒漿』麼?」
石珠娘笑道:
「諸賢侄話雖不錯,但還是給它來個徹底毀滅,比較妥當一點。」
語音未了,忽然住口不言,臉上竟也現出一種驚奇神色。
他心中雖然叫苦生疑,表面上卻不得不順著軒轅亮的語氣,向歐陽彝微聲答道:
「歐陽掌門,在下雖略通醫道,但若未見症狀,卻不敢吹噓,定有回春之力。」
「豈僅姬玉花可以在墓中保護花如夢,施展土遁脫險,更有一位絕世高手,在墓外對她們暗加照應。」
果然,英雄所見略同,三片樹葉之上,所書的均是一個「毒」字。
「軒轅老雕,你諾言猶在歐陽彝耳邊,怎又於和_圖_書重陽大會期前,闖我禁地?」
歐陽彝聞言大喜,立即拱手肅客,直把「中黃霸主」伍方尊和「北玄霸主」任逍遙兩人看得驚奇欲絕,心想:「這是從哪裏說起?方才的生死強仇,竟會在一轉眼間,變成了『五刀派』的特殊貴賓。」
「除了此策之外,別無他途,小侄身邊,尚有毒物可作『釣餌』,就請老前輩趕緊施展手段,開始行動,因為葛兄體內惡蠱被釣出之後,必然元氣略損,最少要讓他休息上個一日半日,方能復原如舊。」
「諸賢侄,你指下感覺如何?」
他向瓶中一看,見所盛是種青黑色的液汁,目光微轉,揚眉笑道:
「我在『三國』之內,大概僅能充任個燕人張翼德的角色而已,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或許不難,要叫我像你們這樣挖空心思,想入非非,只怕不能了。」
說也奇怪,葛嘯群雖被軒轅亮制住血脈,暫失知覺,但在諸軼凡所持塗有「五毒漿」的樹枝,湊近耳孔之際,身上竟自起了一種輕微抽搐。
軒轅亮看得點頭笑道:
「那場『百棺大會』,是石三妹慧心佈置,委實精采,我不僅躬逢其盛,並還受命評判正邪,自然對一切事兒,都記得清清楚楚,但不知你是詢問什麼?」
軒轅亮的這番答話,原在歐陽彝的意料之中,獰笑兩聲,冷冷說道:
歐陽彝怔了怔,愕然問道:「軒轅兄,你此舉又屬何意?」
「葛兄請在石上平平躺下,我要對你五官七竅之內,仔細察看一番,因為你適才揚眉發話之際,目光中偶然流露出一種常人不應有的奇異色彩。」
諸軼凡又從囊中取出一紅一黑兩粒奇香丹丸,以及一瓶淡青漿汁給葛嘯群服下。
「這樁問題,的確為難,但若能夠讓小侄與花如夢姑娘見上一面,或許可以想出什麼著手途徑?」
「群兒,人入墓中以後,雖不見天,卻仍見地,故而,天高確屬無路,但地厚未必無門。」
軒轅亮見他這副神情,不禁失笑說道:
諾軼凡聞言,方始恍然猜出,歐陽彝口中所謂「小友」,多半就是虎兒,遂點頭笑道:
「你若早這樣聽話,誰還會對你諷刺?我們來意如何,你應該業已了然,不必再多疑慮的了。」
軒轅亮接口笑道:
「你此話怎講?歐陽彝一向最討厭血口噴人,你……你總得還個證據才好。」
諸軼凡滿面神光地點頭笑道:
花如夢果然異常謹慎,順著山崖暗影,躡足潛蹤地貼壁而行,但等進入一條山徑入口之際,卻向姬玉花微一搖手,命她藏在暗中,自己單獨走出,並把腳步放重,不再隱秘。
諸軼凡察看完畢,葛文欽含笑問道:
崔凝素答道:
「你們無須驚奇,也無須再盤問我們來歷,卻無妨把什麼『戊土神功』和『癸水真氣』全力施展施展。」
諸軼凡笑道:
粗粗看去,除了畫意生動,顯得五隻猛禽俱都神威勃勃以外,並無太大奇處。
西門遠立意從暗中察看她一切動作,怎肯現身?自然置諸不理。
歐陽彝惑然問道:「軒轅兄此話怎講?崔凝素何曾替我把謎底揭開?」
「我有一位小友,突然名明其妙地身中奇毒,如今業已奄奄一息,魂遊墟墓,不知請老弟肯不肯替他診察診察?」
歐陽彝搖頭答道:
原來,那根亮閃閃的試毒銀針,才與華陀五禽圖相觸,便立時烏黑了好長一段。
「諸神醫,我知道你『北海神醫』之名,怎會把你當做走江湖賣草藥的郎中?但武林人物,不宜輕受人恩,你施恩不望報,固是你應有的高超脫俗,我要送你一份重重謝禮,也是我應有的合情合理態度。」
但適才怒火沖天,殺機大動,業已暗施「摧心神功」,如今後悔莫及,崔凝素已肝腸盡裂而死。
「想走倒也不難,但須按照世俗所云:怎麼來的便怎麼回去!」
「諸神醫的眼力真高,常人或可從這幅五禽圖中,悟出一些神妙輕功身法,但就我們的火候修為而言,卻已無甚用處!」
一面發話,一面隔空舉掌,立有一片微帶土腥氣息,重如山嶽的勁氣罡風,從橫裏撞去,以遏阻諸軼凡追擊任逍遙之勢。
軒轅亮含笑說道:
石珠娘搖頭說道:
諸軼凡靜等歐陽彝安排完畢,方緩緩說道:
他於獨夫谷外,選了一個高而且僻之處,徘徊良久,尚未見軒轅亮走出,不禁頗為焦慮!
「不錯,我說了這種話兒,但歐陽兄應該知道,這位姓諸,我則複姓軒轅,其中並無人姓石,或是姓葛。」
軒轅亮點頭笑道:
「我的手段,業已施展,如今只看你的手段了。」
歐陽彝點頭答道:
「掌門人不是曾派陳濟貴和李連忠兩人,來取『金芒萬毒刀』解藥的麼?」
歐陽彝陰惻惻地笑了一笑說道:
軒轅亮搖頭說道:
軒轅亮失聲一嘆,把手中兩片同樣書有一個「釣」字的樹葉,向石珠娘略加展示,搖頭說道:「你們既不是漁翁出身,『七情毒蠱』又不是魚蝦一類,卻怎麼想得出一個『釣』字?」
諸軼凡忽然連搖雙手,急聲叫道:「歐陽掌門,你……你不要取這畫兒。」
石珠娘是聆音察理,鑒貌辨色的玲瓏剔透人兒,見狀之下,目注諸軼凡,微笑問道:
石玲秀眉雙蹙,嘆息說道:「那位『冰心天女』花如夢,也委實太狠。」
葛嘯群聽出義父語內,似有弦外之音,不禁愕然苦笑,皺眉叫道:
「你自己不知進退,無恥已極,以眾凌寡,暗箭傷人,怎麼還好意思施展豬八戒戰術,倒打一耙?」
但諸軼凡覺得「勾漏獨夫」歐陽彝要自己觀畫之舉,必有深意,遂仔細凝神注目,竟看出那些鷹鷲雕隼等的飛翔姿態,居然暗與內家上乘身法互相符合。
武林人物互相徒手對搏,或以拳擊,或以掌劈,或以腳踢,或以內家氣勁隔空遙襲,甚或五指齊抓,駢指猛點,均不足奇,但像諸軼凡這等用拇、食、中三指撮人,卻是極為罕見。
「二弟,三妹,我明白諸賢侄的意思了,他是說你們曾經研究過各種食物特性及其天然生剋作用,定知釣取『七情毒蠱』的用餌之法。」
「你既要用『金芒萬毒刀』和我動手,自然是想殺我,但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和諸賢侄,闖入獨夫谷之意,卻是趕來救人。」
姬玉花如今已受她藥物控制,自然對花如夢百依百順,兩人立即走入石後,開始改扮。她們要在獨夫谷內,鬧出什麼事來?有無特殊驚險?均暫時按下不提。故事轉到獨夫谷外,勾漏山中的群俠方面。
「歐陽兄暫請莫加怪責,我要先向你請教請教,我對你做了什麼諾言?」
「義父,你老人家何必再弄什麼玄虛?讓我著急,姬玉花與花如夢莫非……」
「這才叫『閻王注定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就憑閣下這等不敢通名報姓之人,也配嚐嚐『癸水真氣』的滋味麼?」
「軒轅老前輩,你久隱太湖,總記得太湖往事?」
軒轅亮笑道:
「群兒如今可以放心了吧,我一面和你去見你師父、師母,一面向你詳告獨夫谷中的有關事情。」
「歐陽掌門,你錯會意了,我不是怕你利用這幅華陀五禽圖施計害我,而是怕有旁人利用這幅華陀五禽圖陰謀害你。」
諸軼凡靜靜聽完,未發片語,只是默然忍耐。
「這位崔凝素姑娘,死得雖然冤枉,但也死得頗有代價。」
歐陽彝氣得怒火中燒,靈機大動,雙目厲芒如電,覷定崔凝素,沉聲問道:
果然,任逍遙衣袖微拂之下,便有一股勁氣,向自己四面湧來。
軒轅亮微笑說道:「她不是業已說出來人是李連忠和陳濟貴麼?」
一面發話,一面盛怒難遏,便自伸手從令旗架上拔取令旗,意欲傳令諭。
「我便把『金芒萬毒刀』奉送亦所甘心,但一來重陽大會之上,難免有用刀之處,倘若臨時改用不趁手的尋常兵刃,或恐遇閃失!二來業已面允一位小友,於重陽大會後將此刀贈送給他,故而想以另外兩件東西,來代替這『金芒萬毒刀』了。」
歐陽彝嘆道:
軒轅亮自從在西門遠口中得知一切詳情以後,便立即趕出獨夫谷,準備向葛文欽、石珠娘夫婦細加陳述,並商議一切。
歐陽彝聞言,遂叫來「五刀派」弟子,收殮崔凝素的屍體,並囑咐他們好好照料虎兒,自己則陪同軒轅亮、諸軼凡向那巍峨巨墓走去。
「三妹不要客氣,你那滿腹經綸,是我生平最佩服的第一人物,能者無所不能,或者你的意見,會高出他們兩位華陀扁鵲之上!」
軒轅亮愕然道:「此話怎講?」
葛嘯群聽他這樣說法,自然立即問道:「那巨墓為何封閉?墓中葬的是誰?」
軒轅亮坐在一旁,聽得怪笑叫道:
諸軼凡笑道:
石珠娘聞言,目注另一位深明此道的葛文欽,微笑說道:
諸軼凡搖手笑道:
歐陽彝問道:「諸老弟為何語音忽頓,不說下去?」
石珠娘微笑說道:「這理由頗為簡單,軒轅大哥只要想上一想,就會明白。」
「那冊『萬毒真經』真夠厲害,小侄細嗅葛兄臟腑氣息,細聽他說話喉音,均無法研判出毒藏何處?」
這位「大漠金雕」所說之語,雖是句句實言,並非故意諷刺,但已使「勾漏獨夫」歐陽彝羞赧難當,瞋目叫道:「軒轅老雕,我歐陽彝生平不受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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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彝赧然說道:「我……我……」
話音落後,緩緩站了起來,走向壁前,便欲伸手把那幅華陀所畫的五禽圖取下。
「軒轅兄,你要和我同去之意,是本身好奇,還是打算對我保護?」
崔凝素目注歐陽彝,惑然答道:
軒轅亮目光注處,果見虎兒直挺挺地躺在榻上,周身膚色微紫,彷彿業已絕氣。他不禁雙眉一蹙,向諸軼凡叫道:
「這只是我的一時靈感,不敢確定,但歐陽掌門何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先設法試上一試?」
不但「大漠金雕」軒轅亮是老輩奇俠,江湖練達,閱人極多,便連「北海神醫」諸軼凡,也看得出這位「勾漏獨夫」歐陽彝,厲芒蘊目,煞氣騰眉,好像是遭遇了什麼重大拂逆之事,以致胸腔中充滿了熊熊怒火。
歐陽彝不等他往下再問,便自接口嘆道:
「我忘了告訴你,這些消息,全是『竹劍先生』西門遠,向我悄悄透露的。」
請軼凡點頭笑道:
「軒轅兄,請你不要諷刺我了,崔凝素身遭慘死的代價何在?她只是極為冤枉地被我誤殺而已。」
「我對群兒的診察結果,竟與諸賢侄這當世第一大國手的意見相同,但卻開不出治療方兒,不知諸賢侄是否……」
歐陽彝叫道:
諸軼凡站起身形,把那根樹枝,持示群俠。
「小侄不是指什麼前朝舊事,只是指那十餘年前,震動整個武林的『百棺大會』。」
「此畫作用雖無,但畫筆仍然極細美,何況諸神醫精岐黃妙藝,我且將這幅三國神醫的手澤相贈,足有紀念價值,或許並不下於那柄『金芒萬毒刀』呢!」
「軒轅兄的兩隻雕眼著實厲害,龍尾是鐫在另一半『綠玉令符』之上。」
歐陽彝怒吼一聲,正待向諸軼凡攔阻責問,軒轅亮已自搖手笑道:
諸軼凡揚眉笑道:
「軒轅老人家放心,葛兄七竅之內所藏毒蠱,嗅得『五毒漿』香味,爭先恐後地一擁而出之際,難免不將葛兄七竅內部略加損傷,但卻無甚大礙,小侄用些藥散,替他吹敷吹敷,便可痊癒。」
他一面說話,一面採了三片樹葉,自己取了一片,把其餘兩片分給石珠娘、諸軼凡等二人。
不敢接,只有閃,這位「北玄霸主」的玄衫閃處,一式「北海游龍」,左飄九尺。
話音方了,揚手拋起一絲銀光,向歐陽彝迎面射到。
軒轅亮濃眉挑處,舉袖一拂,竟在歐陽彝手觸令旗之前,把那具令旗架兒拂得飛出數尺。
歐陽彝答道:
葛文欽等選擇了一處距離獨夫谷既不太遠,也不太近的幽靜山谷,暫作停留。
諸軼凡見葛文欽到手便能把「五毒漿」名稱及其配製成分叫出,不禁好生佩服,點頭笑道:「老人家眼力真高,這瓶中正是『五毒漿』,但不知是否適用?」
歐陽彝冷笑答道:
諸軼凡欣然點頭,葛嘯群與石玲也想同去。
「兩者兼而有之,以此事之怪誕而論,我們自然大為好奇,意欲一觀究竟。以目前情況而論,如今已是九月初七,後日便係重陽大會會期,我們也應該從旁盡力,對你稍加保護,免得你這一『五刀派』掌門人,萬一中人暗算,出了差錯,便使九九重陽的那台熱鬧好戲唱不成了。」
軒轅亮目注葛嘯群,微笑道:
誰知不沾不擦還好,這一沾一擦之下,卻把位「勾漏獨夫」歐陽彝嚇得心驚肉跳,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諸軼凡精於岐黃妙術,號稱當代第一神醫,最懂得望、聞、問、切之道。
軒轅亮舉目看去,歐陽彝業已快如電掣般,隨著語聲尾音,趕到當場。
「師母說得是,照軒轅老人家所說情形看來,花如夢中毒已深,恐怕不是尋常藥物所能奏效的了。」
葛嘯群此時雖已與「西金霸主」辛銳、「南赤霸主」丁威、「東青霸主」巢楠等人見面,但一時仍未想起姬玉花所獲得的「五行教主」身分,聞言之下,苦笑說道:
諸軼凡笑道:
軒轅亮哈哈大笑叫道:
「這問題容易答覆,所謂獨夫谷者,無非是『勾漏獨夫』歐陽彝所居的一處山谷而已。」
軒轅亮目閃神光問道:
「這兩人雖是『五刀派』弟子,但多半已遭毒手,被人冒名而來,軒轅兄難道竟看不出來麼?」
崔凝素「咦」了一聲,愕然答道:
「好!歐陽兄請亮你那柄威震乾坤的金芒萬毒……」
西門遠在暗中看得皺眉,深覺花如夢自生魔性之後,果然太嫌心狠手毒。
軒轅亮口角間哪肯饒人,冷笑一聲,接口說道:
葛嘯群文武兼資,受葛文欽教養頗深,懂得諸軼凡這樣吩咐,是要利用「聞」字訣,從自己噓氣的氣味之中,研判臟腑情況。
諸軼凡一來與石玲已締同心之約,二來又和葛嘯群結有深交,遂跟隨他兄妹稱呼,正色答道:
「老人家請看,倘若用這東西做釣餌,是否適合?」
這堅壁雖然無形,卻在被「中黃霸主」伍方尊掌力撞擊之際,產生了強烈無比的反震之力。
這股勁氣,初看並不甚強,但才將諸軼凡罩住,便立即奇寒無比,威力絕大。
「聞得葛兄所中『七情蠱毒』曾經發作,請你把當時情況,詳詳細細地說給小弟一聽。」
歐陽彝接過一看,見是一根象牙為柄的七寸銀針,知道諸軼凡要自己以此試毒,遂將信將疑地持向那幅華陀五禽圖,略加沾擦。
「歐陽兄不要講得這麼好聽,你為什麼不說是要我嚐嚐你的『金芒萬毒刀』呢?」
「真所謂『事不關心,關心則亂』,群兒一聽她們雙雙入險,便告心慌意亂,神情全昏,你難道竟忘了你那位姬玉花是什麼身分?」
他並不認識軒轅亮、諸軼凡,但早就從氣韻神情之上,知道來人不俗。
「崔凝素,你真該死,你怎麼知道陳濟貴和李連忠是奉我密令而來?竟讓他們把那等重要的『金芒萬毒刀』的解藥取走?」
「如今群兒所中蠱毒已解,下面便是如何祛除花如夢的心中毒性。」
諸軼凡說道:
果然,諸軼凡的「天醫掌法」一發,任逍遙便有點惑然難當,伍方尊生恐拜弟受傷,遂厲聲叫道:
歐陽彝雖然見了諸軼凡的驚奇之狀,卻猜不出他的驚奇之由,遂縱聲狂笑地揚眉說道:
「你功力修為與我不過是伯仲之間,卻有什麼弭劫之能?消災之術?」
「這是從哪裏說起?我……我適才尚曾拔過令旗,並……並無絲毫異狀。」
歐陽彝心中雖然不信,但因軒轅亮是一片好意,遂不得不拭淨了試毒銀針,再向令旗架兒之上加以察探。
軒轅亮雙眉一挑,怪笑道:
軒轅亮怪笑說道:
諸軼凡點了點頭,但心中仍在猜疑,軒轅亮與自己一同進谷,寸步未離,他卻是如何知道這些秘密事情?
說完,取出一根下有小鼓的細細銀管,用指輕捏鼓身,將其中所貯藥散,噴入葛嘯群的七竅之內。
諸軼凡聞言,這才恍然大悟,疑慮盡失,隨著軒轅亮、歐陽彝等一正一邪兩位武林奇客,向前走去。
軒轅亮見諸軼凡噴過藥散,葛嘯群流血立止,遂向這位「北海神醫」含笑問道:
軒轅亮點頭笑道:
原來,諸軼凡此時也聽得有人用「蟻語傳音」功力,在他耳邊悄悄囑咐,並說明身分,正是那位與「大漠金雕」軒轅亮、「勾漏獨夫」歐陽彝等齊名,並列武林「八大高手」中的「竹劍先生」西門遠。
「歐陽兄,我還要問你一句話兒,到底是殺人要緊?還是救人要緊?」
軒轅亮雙眉一挑,目注歐陽彝,冷然問道:
休看石珠娘平日一向笑語溫言,從無疾聲厲色,葛嘯群與石玲卻不敢對她所說話兒有絲毫違抗,只好默然而退。
諸軼凡聽了他這樣說法,越發知道所謂中毒之人定是虎兒。
「我們尚須於獨夫谷內活動,但不能再被『五刀派』中人物認出我的身分,如今且利用這兩名暗樁的衣服裝束,改扮男裝,方宜行事。」
「這些蠱菌,惡毒異常,怎樣才可以徹底毀滅?免得貽害無辜。」
諸軼凡搖了搖頭,接口笑道:
葛嘯群回想起來,餘悸猶烈,遂把昔日經過,對「北海神醫」諸軼凡詳加敘述。
石珠娘偏過臉色,向侍立在自己身邊的石玲道:
「歐陽掌門不必過謙,諸軼凡情急救人,做事太以莽撞,我在施展『金針制脈』之前應該向你報告一下。」
「義父,她們入墓之時,雖是活人,但如今卻定已成了死鬼,因為天高無路,地厚無門,姬玉花和花如夢縱不餓死,也會悶死了呢!」
這種策略,異常惡毒,對方倘若毫無戒備,則語音剛剛入耳,全身血液已被「癸水真氣」凍得凝結閉塞,而慘遭毒手。
「中黃霸主」伍方尊旁觀者清,他一見「北玄霸主」任逍遙施展「癸水真氣」暗襲無功,便知必會引起對方的狠辣還擊。
葛嘯群滿面飛紅,赧然不語,軒轅亮遂與「北海神醫」諸軼凡,再往獨夫谷內悄悄行去。誰知獨夫谷內,陡然戒備加強,兩人尚未走近那座巍峨巨墓,一片火光,已從暗處閃出。十幾名「五刀派」弟子簇擁著一位黃衣人及一位玄衣人,把軒轅亮、諸軼凡的去路攔住。
歐陽彝雙眉一挑,厲聲喝道:「獨夫堂中的值勤弟子何在?」
這些人物,全是當代高人,不是尋常俗眼,故均看出之所以色澤變深,是因樹枝尖端和*圖*書徐上了一層薄薄黑粉之故。
「難怪你們的語意神情,有點霸理霸道,原來竟是『中黃霸主』與『北玄霸主』!」
「太玄真氣」四字,聽得葛嘯群喜溢眉梢,心頭狂跳,幾乎有點語不成聲地急急問道:「義父,難……難道『竹劍先生』西門前輩,也……也到了此處?」
軒轅亮赧然笑道:
軒轅亮尚未答話,諸軼凡已先淡笑說道:
「如今已由諸賢侄把群兒的病勢看清,應該由你們兩位名醫會商治療方法了。」
葛嘯群苦笑兩聲,方欲發話,「大漠金雕」軒轅亮已在一旁叫道:
軒轅亮目光微注,認不出對方來歷,那位神色頗為陰惡刁狠的玄衣人,業已冷然叫道:
歐陽彝點頭答道:
「不可能,不可能,那座巨墓的構造特殊,花如夢業已生葬其中,哪裏會再到我獨夫堂內暗暗下毒。」
「用『毒』為餌,來釣取『七情毒蠱』,倒真符合了『以毒攻毒』之語,但不知釣得惡蠱離開五官七竅之際,是否相當痛苦,群兒禁不禁受得住?」
軒轅亮狂笑答道:
歐陽彝揚眉道:
軒轅亮目光一閃,截斷了歐陽彝的話頭,揚眉叫道:
諸軼凡揚眉笑道:
「諸賢侄是不是要我閉住群兒血脈,使他暫時失去知覺?」
「諸神醫兼精文武,一代儒醫,且請賞鑒賞鑒這副翎毛的畫筆如何?」
「照歐陽掌門這樣說法,那暗中下毒,對你暗算之人,定是『冰心天女』花如夢了。」
軒轅亮笑道:
「你們不是漁夫、漁婦,我卻成為鄉巴佬了。但既是鄉下人進城,就得打破砂鍋問到底,還要向你們請教一事。」
諸軼凡邊從身邊取了一具圓筒,在筒中傾出十三根金色長針,邊自含笑說道:
軒轅亮知道自己已露馬腳,無法瞞他,乾脆直認不諱地點頭答道:
歐陽彝怒道:
「我當然記得是『毒|龍公主』,但目前情況險惡,慢說『毒|龍公主』,就是『天龍大王』,也只好『龍歸滄海』而已。」
歐陽彝聞言喜道:
說來真是湊巧,諸軼凡本已束手無策,但聽完葛嘯群這幾句話兒以後,雙目之中突煥異彩。
歐陽彝怫然叫道:
說到此處,舉杯敬客,呷了兩口香茗,再復揚眉笑道:
「脈象平和正常,不似有病光景,據此看來,葛兄所中『七情蠱毒』,恐非藏在臟腑之內。」
他在一身冷汗之後,再出了第二身冷汗,自言自語地失聲說道:
玄衣人厲聲叱道:
軒轅亮點頭笑道:
「諸賢侄,你雖是蓋代神醫,這次卻看走了眼,崔凝素姑娘,不是死於中毒,而是死於歐陽掌門潛心苦練,傲絕當今的『摧心神功』之下。」
軒轅亮向他腰間看了一眼,微笑問道:
葛嘯群「哎呀」一聲,急得幾乎暈倒!
語音方畢,泥土往上一翻,「毒|龍公主」姬玉花首先鑽出地面。
他這種神情變化,首先被石珠娘發覺,秀眉微揚,向葛文欽含笑道:
念猶未畢,花如夢與姬玉花二女便告動身,西門遠遂悄悄相隨,以他的一身絕世功力,自然不虞被她們發覺。
諸軼凡聞言,遂先請葛嘯群伸出左手,從他「寸關尺」上,細參脈象。
諸軼凡在旁笑道:
石珠娘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歐陽彝毫不遲疑地應聲答道:
一句任四弟,把諸軼凡聽得恍然大悟,軒眉笑道:
「任四弟,何必與對方嘮叨多口,且擒交歐陽掌門,讓他盡情處置,略消盛怒便了。」
歐陽彝雙眼才翻,軒轅亮輕輕拍著他的肩頭,在歐陽彝的耳邊低聲笑道:
諸軼凡搖手笑道:
「葛兄不必逞強,毒蠱出竅之時,必有奇異痛苦,你為何定要吃這種苦頭?」
伍方尊自知受了內傷,功力又比對方差得太多,哪裏還敢逞強?趕緊微合雙目,默然調元,使臟腑的翻動血氣,漸漸平復。
諸軼凡有此發現,再向那幅畫兒細看幾眼,不禁大為驚奇地失聲說道:
「他們是奉了掌門人令諭而來,弟子怎敢攔阻?何況李連忠還說『金芒萬毒刀』解藥的藏放所在,是掌門人最高機密,還不許我隨同進入靜室呢!」
「歐陽兄,這塊『九龍綠玉令符』,怎麼只鐫龍頭,未鐫龍尾,好像不是全璧?」
諸軼凡心想:「這位『大漠金雕』軒轅前輩,也真會大開玩笑,竟讓自己給『勾漏獨夫』歐陽彝的黨羽,療毒治病。」
「諸賢侄有無所獲?難道那『七情毒蠱』,竟是藏在群兒的七竅以內?」
但等七竅細菌完全釣清以後,葛嘯群卻從雙眼、雙耳、鼻孔及嘴角等處,慢慢沁出血絲。
諸軼凡善於揣摸對方心理,加上自己脫胎於「華陀五禽圖」的「天醫掌法」,頗為精妙,故而第一招「天醫診脈」只是虛攻,要等判明任逍遙是閃是接以後,才下真正辣手。如今,任逍遙施展「北海游龍」身法向左閃出,諸軼凡劍眉揚處,招式立變,由「天醫診脈」變為「天醫刮骨」,跟蹤追擊,半步不肯放鬆地駢掌如刀,覷準任逍遙腰股之間,凝勁削落。
果然,令旗架兒雖無異狀,但架上所插的三面令旗,卻均滿蘊劇毒。
但一來自己在後相隨,距離太遠,搶救業已不及;二來這些「五刀派」弟子,多半均是窮兇極惡之徒,殺去正替江湖除害,遂未曾設法攔阻。
「我任四弟不過想將尊駕留給歐陽掌門親手處置,才讓你一步,你怎麼這樣不知進退?」
諸軼凡立即折了七段細細樹枝,用其中一段,略沾「五毒漿」,並等略為吹乾以後,持向葛嘯群右耳孔外,緩緩轉動。
軒轅亮道:
諸軼凡看得駭然叫道:「哎呀!又是中毒!」
軒轅亮問道:「那另一半『綠玉令符』,如今何在?」
花如夢點了對方死穴以後,把屍體拖到暗中,叫出姬玉花,向她說道:
「歐陽兄,你難道如此健忘?方才若非諸軼凡老弟出聲喝止及我拂袖相攔,你早就在華陀五禽圖前,或令旗架兒之上,身中奇毒,喪了性命!兩度蒙人援手,卻言不受人恩,豈不令我……」
語音至此忽頓,臉上突然現出一種驚異神色。
原來葛嘯群因義父單獨入谷,雖知他功力絕世,定無失閃,仍有些放心不下,遂守在谷口等待。
「歐陽兄,你說得倒頗輕鬆,但價值方面,能夠代替『金芒萬毒刀』的東西,恐怕不太多呢?」
三字方出,便恍然大悟,向葛文欽、石珠娘夫婦揚眉狂笑道:
諸軼凡雙眉微挑,向軒轅亮看了一眼,軒轅亮嘴皮微動,仍以「蟻語傳音」的內家神功說道:「不僅花如夢安然脫險,連『毒|龍公主』姬玉花也已生出巨墓,她們正在獨夫谷中弄鬼,老弟一切施為,均看我眼色行事便了!」
他一見「北玄霸主」任逍遙的雙睛亂轉,便即望出端倪,早就功行百穴,氣貫周身,嚴加警戒。
葛文欽微笑說道:
歐陽彝先聽他「不敢完全保證」之語,不禁愁眉深聚,但再聽了他「有八成把握」之語,竟又喜形於色。
「諸神醫,你怎麼這樣看不起我?常言道得好:『寶劍贈烈士,紅粉送佳人』。我以古代神醫手澤,贈與當代神醫,難道還有什麼詭詐陰謀或骯髒齷齪?」
「軒轅老雕,我不想和你比甚玄功,鬥甚掌法,只想見識見識你那對令我欽佩已久的『金雕鋼爪』!」
葛文欽點頭笑道:
諸軼凡想了好半天,向前走了兩步,揚眉叫道:
這兩名充任暗樁的「五刀派」弟子,聽得發話人語音甚熟,遂一齊從石後閃出。
就在她驚心怵目之下,諸軼凡已另換樹枝,塗以「五毒漿」,繼續不斷地向葛嘯群口、耳、眼、鼻之間,緩緩轉動。
軒轅亮笑道:
診完左手,再診右手,等到雙手脈象一齊診畢,葛文欽向諸軼凡問道:
「諸賢侄,你看那娃兒多麼可憐?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
「曹孟德破荊州,下江陵,順流而東,與周公瑾赤壁鏖兵之時,魯肅、周瑜、孔明共商破曹妙策,曾各書一『火』字在掌。如今,葛二弟、石三妹及諸賢侄何妨學步古人,也復試上一試,看看是否有不約而同的一致意見?」
「義父,你不必在途中對我敘述,免得見了找師父、師母,又要大費精神地再講一遍。」
葛文欽微笑說道:
石珠娘含笑叫道:「諸賢侄,看來你大概業已得手?」
軒轅亮笑道: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任逍遙本已料不透諸軼凡的深淺,再見對方手法甚怪,並似蘊有極多奧妙變化,自然心膽生寒,不敢硬接。
「歐陽兄,你不要說得這般肯定,除了『冰心天女』花如夢外,還有誰具備既有『九龍綠玉令符』,又知道你藏放『金芒萬毒刀』解藥之處的特殊條件?」
歐陽彝莫名其妙地訝聲問道:「軒轅老雕,你這是……」
「能,能,這兩樣東西,倒是現成,但不知虎兒的一條小命能否救轉?」
花如夢又復請了兩遍,見依舊無人應聲,只好向姬玉花說道:
「除了蕭綠雲、馬冰冰、刁玄霜等三大弟子以外,誰也不知道我把『金芒萬毒刀』的解藥藏在了何處。」
「歐陽彝等已去,你們可以趕緊出土了。」
「歐陽兄豪人豪語,但你這幾句話兒,只能於昨天說出,今日再講,卻嫌過了時了。」
「葛兄,你由丹田提氣,使其遍歷五臟六腑,並在每一部位略略停留,然後向我鼻間緩緩吹出。」
諸軼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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