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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羅剎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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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翠谷驚魂

第六十七章 翠谷驚魂

那女子將眼一瞪道:「我知道是走上來的,不走難道還是爬著上來不成!」
司馬瑜點點頭,大家不再開口,默行了一陣,已經到達一所大廳之前,廳門敞開,裏面燈燭輝煌,照得十分清楚!
靳春紅微現傲態道:「中原名家如雲,主人一劍獨尊!」
女子微微動容道:「這麼說來,你們的身份還夠,請問你們來此有何貴幹?」
司馬瑜默思片刻道:「我看還是把話說明算了,我一個江湖人去冒充貴族世家可實在不習慣!」
那女子手握雞肉,驀而發出一聲驚呼,身體猛然縱起!
司馬瑜又想開口,靳春紅卻搶著道:「主人性好遊歷,足跡遍及天下,剛好在山路上遇見了貴教門人,所以才專程前來拜訪!不知貴教為何移駕到中原來了?」
倪春秀倒不多作謙讓,點點頭轉身在前走了,等她們走出十丈之後,司馬瑜等人才跟在後面緩緩前進!
靳春紅手指著神像悄聲道:「這恐怕就是他們所尊奉的雪山大神!」
司馬瑜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在下敬遵公主吩咐!」
貴妝女子彎腰答禮道:「倪春秀已自報賤名,請教貴人如何稱呼!」
司馬瑜正在奇怪靳春紅的舉動,倪春秀卻毫不經意地道:「世子當真是公侯出身,這飲器恐怕是和闐雪玉製成的吧!」
司馬瑜一整神色,人群中已簇擁出一個高髻盛裝的白衣女子,臉上只蒙一層薄薄的輕紗,隱約可見姿容,眉黛春山,雙瞳剪水,秀麗不群。
神像面對著廳門,地位十分顯著。
司馬瑜也謙謝道:「承蒙盛待,只憾無以為報,若早知公主在此,在下多少也該帶上一些贄禮!」
她蒙面的輕紗已經取下了,膚欺霜雪,鬢賽停雲,頭上插著一枝金鳳步搖,兩耳上各嵌著一顆明珠,身上穿著團錦長袍,綴滿了寶石!
廳中陳設雖然華麗,到底不如沙克浚在毒|龍宮中的陳設豪華,所以他們看在眼中,並無新奇之感,只是有一件陳設非常奇特,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司馬瑜一怔道:「誰?」
司馬瑜臉上微紅道:「在下並未虛誇,中原佳麗雖多,如公主者實難覓第二人!」
一個白衣女子上來要替司馬瑜斟酒,靳春紅卻搶先一步接過酒壺道:「世子由我們侍候慣了,不可有勞姊姊!」
司馬瑜只得道:「在下司馬瑜!」
司馬瑜冷笑一聲道:「你話倒沒有說錯,可就是像吃生米長大的……」
司馬瑜想想又道:「那個倪春秀是真的公主嗎?」
司馬瑜只得硬著頭皮一拱手道:「打擾!打擾!」
靳春紅道:「高麗國王不姓倪,她自稱公主,恐怕也是自抬身價,不過她出身貴族是不會錯的,這可以從氣度上看出來,據我判斷https://m.hetubook•com.com,她多半是陽春教主的女兒,陽春教的一個劍手即如此了得,她的劍術恐怕更高明,她的口風中還有意找你較量呢!你倒是應該多小心一點……」
靳春紅道:「主人精通武學,自然仗著本領闖上來的!」
司馬瑜十分不過意,冷如冰也含笑道:「要裝就裝得像,千萬別跟我們客氣,不然給人家看見了,還會笑我們公侯世家,連一點規矩都沒有!」
說著一指司馬瑜身後,司馬瑜這才想到冷如冰等人還站在後面,心中倒是一慌,生怕她們會不高興,誰知冷如冰微笑道:「公主太言重了,妾身等不過是下人,怎敢與公主相比!」
那女子見司馬瑜忽然會生這麼大的氣,倒是頗感詫異道:「怎麼!難道我的話說錯了?」
從門裏望進去,黑沉沉地一片,好像裏面還深得很,當門站著兩個白衣人,一個是頭上蒙著白紗,為剛才前去報信的人。
倪春秀站在門口笑著道:「世子請先坐一下,賤妾換件衣服再來相陪!」
那女子頓了一頓才道:「你主人的身份高貴,我應該去請公主出來接待,有話也請你們去問公主吧!」
靳春紅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入鄉隨俗,規矩上一點都不能錯,經過你的這番委託,我說的話才能作數!」
司馬瑜又是一怔,然而靳春紅對他飄過一個眼色,使他把要說的話又壓了下去,那女子也飄了司馬瑜一眼道:「你主人是幹什麼的?」
司馬瑜見她還在開玩笑,不禁把劍眉一掀,正想發作,忽然前途燈火閃亮,有如一條長龍般地迤邐而來,靳春紅連忙道:「人家來了,還是小心點應付吧!你的氣度都夠了,只要神色之間多帶一點傲態就好了,我們都會捧你場的。」
司馬瑜道:「較量倒無所謂!我只是在擔心那五個被她們擄來的人,她們不在高麗,到中原來做什麼?劫取我們國人又做什麼?」
靳春紅笑笑道:「公主法眼高明!」
倪春秀見到司馬瑜失神之態,不禁微微一笑!
乒乓一響,瓷盤跌得粉碎!
司馬瑜滿臉通紅,靳春紅卻笑著道:「世子除了那隻杯子外,任何東西都不習慣,所以婢子時刻都得替他帶著,希望公主不要多心!」
靳春紅又代答道:「世子丁制在服,雖爵襲而未理事,所以才得暇遊歷!」
靳春紅訕然退後,倪春秀已經舉杯一飲而盡,司馬瑜則在靳春紅的眼中得到了暗示,知道那酒可以喝,遂也舉杯一飲而盡!
倪春秀的動作卻更快,未容她落地,手中銀箸忽然射出,那女子連一聲都沒有叫出來,銀箸穿過咽喉砰然跌倒在地下,已然氣絕而死!
馬惠芷裝作不覺,hetubook•com.com等她的手快要抓上之際,忽然回過手腕,將剛撿起的幾塊雞肉朝她手中塞去,動作尤為迅速。
那女子立刻以冷冷的聲音問道:「你們是怎麼上來的?」
司馬瑜搖搖頭道:「這個場面真會把我整死,還是由你去應付吧!」
司馬瑜也自悔孟浪,幸喜那倪春秀不在場,這時一個女子端了一盅茶過來,操著生硬的漢語道:「世子請用茶!」
靳春紅道:「高麗男女禮防甚嚴。凡事都以男子為主,當家主事全屬男性,你是我們中唯一的男子,當然一切要唯你是問呀!」
靳春紅笑道:「陽春教名滿高麗,再加上獨門武器鉤劍,一看即知!」
司馬瑜對於官場的人物一無所知,靳春紅莫名其妙地給他安上一個世子身份,弄得他滿頭霧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靳春紅生怕他露出馬腳,連忙又代答道:「國公大人不幸作古!」
說著朝那白衣人一比手,示意他到山下去繼續守衛,而她自己則轉身歸入門內,隱入黑暗中不見了!
靳春紅笑笑道:「陽春教主也是高麗皇族,不把你抬得高一點,就無法進得此門!」
倪春秀在面紗後透出一聲輕笑問道:「但不知世子還帶有多少隨從?」
司馬瑜連連搖頭,心中暗呼豈有此理,可是那女子卻果真把眼睛望著靳春紅,在等她的答覆。
倪春秀笑笑道:「此言若被世子家中得知,恐將啟閨中大|波!」
靳春紅笑道:「那當然是真的,否則人家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你當大俠客的不關心,我這個強盜可多少要瞭解一點!」
倪春秀忙道:「哲人其萎,四野同悲,幸喜後繼有人,看世子英武雄姿,年紀輕輕,世襲祖爵,就是邦國重寄!」
雖是說的漢語,然而腔調十分生硬,一聽就知道她是異邦人士。
那銀玲般的笑聲將司馬瑜由失態中驚醒過來,連忙道:「那裏!那裏!在下初睹公主神儀,幾疑天人降凡,失儀之處,尚請公主見諒!」
司馬瑜來不及表示反對,那列燈火已緩緩移近,清一色都是白衣人,臉蒙白紗,每人都手執一面宮燈,靳春紅微笑道:「看排場倒不小,可是還比不上毒|龍國的氣派大!」
那女子又問道:「你們是怎麼通過山下那一關的?」
靳春紅也輕聲道:「我們是來救人的,鬧穿了也沒有多大關係,不過對方情況未明,能裝一時算一時,多瞭解她們一點也好,這個姓倪的女子看來很不簡單,她對中原的情形好像很熟悉,你報名也太快了一點,幸而貴族中有與你同宗的,否則我也沒辦法替你們圓謊了!」
另一個卻是頭梳高髻的女子,手擎著一盞羊角風燈,光下看她的臉十分蒼白,雖然是很年青,也很https://m•hetubook•com.com美麗動人,可是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司馬瑜這才出聲道:「靳姑娘!這是怎麼回事,怎會又把我抬舉成主人了!」
靳春紅連忙跟著道:「家主人係晉國公司馬大人世子!」
司馬瑜詫然道:「這種事只有你清楚,問我幹嗎?」
那女子更奇怪了道:「咦!你怎麼知道我是吃生米長大的!」
靳春紅笑笑道:「不!人家是在問你呢!」
倪春秀笑笑道:「世子攜艷姬暢遊山水,果真是豪門風流本色!」
話還是對著司馬瑜問的,司馬瑜卻以為人家問的靳春紅,所以不作答覆,那女子好似不耐煩,兩隻眼睛一直盯著他,司馬瑜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對靳春紅道:「靳姑娘,你怎麼不說話?」
司馬瑜微笑道:「在下尚未授室!」
現在已是春天,氣候甚暖,廳中又燃著許多火炬,可是那神像四周的堅冰上卻直冒冷氣,絲毫未曾溶化!
宮裝女子身後則跟著四個少女,倒是未蒙面紗,不過膚色蒼白,一個已經見過了,其餘三人全差不多,冷冰冰地毫無生氣。
司馬瑜不禁一愕,心想這是從那兒說起,他原是嫌這女子說話的口氣太硬,所以才罵她一句俏皮話,不想這世上還真有吃生米的人。
倪春秀也笑笑道:「聽說世子將敝教的劍手擊敗了,足證家學淵源,賤妾少不得還要請益一番,世子請!」
司馬瑜拱拱手,什麼都沒有說,已有兩個白衣女子將他們引進正廳!
倪春秀又笑道:「雪玉杯驗毒如神,世子可能早對賤妾還不太放心!」
司馬瑜臉上一紅,冷如冰也笑著道:「我們自幼即蒙指派侍候世子起居,為了怕世子路上生活不習慣,所以才跟著出來,其實以世子本意是不想帶我們同行的!」
馬惠芷不作聲,低身去撿取地下的碎瓷殘肴,倪春秀卻臉色微變地道:「這位姑娘不必麻煩了,由她們來收拾吧!」
司馬瑜輕輕地道:「難過死了,要讓人拆穿了多難為情!」
司馬瑜接了過來,那女子低頭退走了,司馬瑜見座位也只有一個,不禁有點發窘,靳春紅已笑著道:「你現在是世子身份,我們都是侍兒,自然不能與你並起並坐,縱然口渴如焚,也只有看著你吃喝了!」
那女子臉色微變,卻在倪春秀的眼光示意下垂首退過一邊,靳春紅先放下酒壺,在自己懷中取出一個小玉杯,放在司馬瑜面前,然後再替他斟下一杯酒,酒泛淡青,杯是羊脂潔白相映之下,十分和諧。
那女子立刻道:「對了!我的漢語是說得不大好,希望你們不要見怪!咦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陽春教徒的信徒?」
倪春秀微微一笑道:「世子太過譽了,世子簪纓望族,公侯世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且又足跡四海,家中佳麗不下萬千,賤妾不過是東島夷女,粗陋之姿,怎敢當世子如此盛譽!」
倪春秀輕輕一笑道:「世子如此說不怕有人不高興嗎?」
司馬瑜苦笑一聲道:「我冒充貴族還可以,只是委屈你們淪為侍婢,似乎不好意思,再說我對皇室的事實在怕了,剛從毒|龍國歷劫歸來,又遇上個什麼公主……」
司馬瑜點點頭,卻又不禁道:「這神像雕塑得如此醜惡,看來只令人恐怖,怎能生出尊敬之心!」
靳春紅微微一笑,這才上前道:「我家主人對貴教的事不太清楚,全權委託我代言……」
司馬瑜這次可學乖了,順嘴扯謊道:「在下微服出遊,未敢招搖,只帶了四名侍兒!」
倪春秀眼中一亮道:「賤妾以為侯門侍兒,也不見得不如賤妾!」
倪春秀點頭笑道:「當然!當然!世子乃金枝玉葉之體,換了旁人也侍候不了,只是世子帶著這一批嬌滴滴的美女同行,想必會惹來不少麻煩吧!」
最奇的是這尊神像的四周都結著一層透明的堅冰,高約尋丈,厚有三四尺,剛好將神像裹在中間!
司馬瑜只得一拱手道:「在下等來得冒昧,請公主見諒!」
冷如冰笑道:「既然已經冒充了,就得裝到底,你剛才應付得很好,公侯世家的排場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你到過毒|龍國,照著那個禮儀行事就不會錯!」
司馬瑜不服氣道:「那我們就衝進去!」
一個白衣女郎過來彎腰幫忙拾取,手指卻輕輕地對準馬惠芷的腕上抓去!
靳春紅微笑道:「東夷多美人,見公主總比沙克浚愉快多了!」
蓮步姍姍,帶著一股襲人的香氣,慢慢地走了過來道:
這時靳春紅走上來輕輕一拉他的衣服道:「陽春教徒因為崇尚自然,不食煙火,吃生米確是事實,而且此女對漢語不太嫺熟,倒不是故意對我們不禮貌……」
一路都是黑黝黝的,只有那些人手執宮燈,每隔五六丈站定一人,高舉燈火照路,四個女孩子都緊緊地傍著司馬瑜,好像是在保護他的。
兩人放下酒杯,白衣侍女替倪春秀斟滿了,馬惠芷則搶出來替司馬瑜斟酒,斟罷退身之際,長袖不經意地一帶,將桌上的一盤白切雞拂倒在地上!
因為倪春秀的美麗中,另含有一種高貴的氣質,高貴得使人不敢逼視!
靳春紅神色莊嚴地道:「陽春教武技另成一派,教中高手如雲,山下一個教徒就夠你應付的了,硬闖談何容易,你不是要進去救人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因此我們不妨隨機應變,等一下你不妨隨便冒充個什麼親王身份,到時再見機行事好了!」
倪春秀滿身珠光寶氣,盛妝而出!
女子微現詫容道:「你主人能鬥過我m.hetubook.com•com們教下一等劍手嗎?」
司馬瑜大怒道:「混帳!你這是對誰說話,不因為你是個女子,我馬上就給你一點教訓……」
他們見司馬瑜等人就站在門口,似乎感到頗為驚異。
倪春秀微微一笑,朝後面招呼道:「上筵!」
司馬瑜因為她的口氣很不禮貌,因以也漠然地道:「當然是走上來的!」
司馬瑜不禁一愕,連忙掩飾地斥責她道:「你太粗心了!」
靳春紅道:「所以才要探探清楚呀!不過你等一下可別直接提出這個問題,最好是旁敲側擊,將她們的底細摸清楚再作打算!」
那兩名白衣女子立刻比比手勢,只見廳後轉出一列白衣人,有的捧酒,有的端菜,一一排在桌上!
司馬瑜雖然見過許多美貌的女子,他身後的四個女孩子尤稱人間絕色,可見對著明艷照人的倪春秀,也不禁有目眩神搖之感!
那是一尊神像,面貌猙獰,青臉獠牙,狀如夜叉,手執鉤劍,樣式倒與山下人所用完全相同,劍作銀色,神像卻是青銅鑄就!
靳春紅連忙用手指壓著嘴唇道:「不要隨便批評,以免觸犯人家的禁忌!」
靳春紅微笑道:「主人是中原貴族,我們四人都是他的侍婢!」
「有勞世子久候,失禮之至!」
倪春秀笑道:「大家都別客氣了,一直這樣鬧虛文,實在太沒意思,難得貴客降臨,水酒一杯,聊以聯歡,你我還是丟開那些客套,大家好好聊聊!」
司馬瑜不禁問道:「那個什麼晉國公是真的死了?」
司馬瑜只得一個人坐了下來,四個女孩子就侍立在他後面,片刻之後,但聞後廳一陣環佩叮噹,接著大家的眼前都為一亮!
司馬瑜拱拱手道:「在下遠來是客,還是公主請!」
倪春秀笑笑道:「世子來得太倉促了,夜間無法準備,只得粗治幾味薄肴,實在不成敬意!」
冷如冰一笑道:「世子幼稟家學,掌中一枝劍力敵萬人,保護我們絕無問題!」
倪春秀毫不在意地道:「公侯門第,行事自然會與眾不同,賤妾雖然不太懂,可也不會小氣到那種程度,這位大姊若是驗明酒中無毒,便請讓我敬世子一杯!」
那宮裝女子走到他們身前半丈處停下,輕紗後傳出一陣婉轉如銀鈴的悅耳聲音道:「婢子無知,簡慢貴賓,倪春秀代致歉意!」
倪春秀點點頭,伸手一比道:「貴客辱臨,草木沾輝,既蒙賜顧,還請駕蒞蝸居小駐!」
倪春秀喔了一聲道:「司馬藻大人華夏干城,不知政躬安否?」
所以他只站起來拱拱手,口中卻不知如何應對?
不僅語調清脆,吐字也十分圓潤,而且別有一種雍容之態!
那女子臉色又緩和了一點道:「原來如此,我倒失敬了,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話了,你們怎麼知道陽春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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