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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羅剎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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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地底春秋

第七十章 地底春秋

凌絹第一個道:「我留下陪冷姊姊!」
倪春蘭發覺他的眼睛在注意自己的胸前,立刻將頭一甩,將厚厚的長髮都拋到身後去了,露出尖挺的孔房,口中發著呢聲道:「你這個人真不老實,偷偷地看有什麼意思!我給你看看清楚!」
恐怖的聲音跟著道:「誰……」
寂靜得有些怕人,司馬瑜不禁奇道:「怎麼沒有人……」
司馬瑜對他的分析十分佩服,握著長劍,又慢慢地向前走去,地勢愈來愈低,穴道也愈來愈寬,直到行出里許,那地穴竟像是一所巍峨的宮殿。
司馬瑜想了一下道:「我既非貴教中人,也不想分佔你的權勢,只要你們不侵害到我,我又何必多事來揭穿你的秘密呢!」
雖然目力能及之處還看不到人影,可是那一片景象也是很令人心悸的!
倪春蘭更奇怪了道:「你不是教徒!那你怎麼會到此地來的?」
司馬瑜也懶得去辨方向,一直往前走,終於又來到一個較大的洞穴中。
倪春蘭哼了一聲道:「那你說什麼不可能……」
司馬瑜又詫然道:「我不知道你表示過什麼,又有什麼不敢相信呢?」
說完臉色忽地一變,厲聲道:「我告訴你太多了,這是陽春教中最大的秘密,你可不准洩露出去!」
一面向她的下體望去,因為馬蕙芷說過這種症象,下體陰門周圍泛作青色,可是他眼中看到的全是一片青色,那是由於地穴中光線的緣故……
司馬瑜果然搖頭道:「株守絕不是辦法,我們已經走到此地了,無論如何也該探個究竟,依我之見,莫若隨便找一條路,深入進去……」
司馬瑜搖頭道:「你既不准他們偷看,又玩這些把戲,不是自相茅盾嗎?」
靳春紅道:「這種做法對我們並沒有好處!」
雙方對視片刻後,司馬瑜才咳了一聲問道:「你……你是誰?」
此言一出,其餘三女都有反對之意,冷如冰立刻道:「當然我也不勉強,三位妹妹若是願意陪他,我絕不阻攔,可是只能有一個跟著他,其餘的人都必須跟我留在此地!」
冷如冰笑了一下道:「從入洞之後,我已經把沿途的情勢都看過了,地穴到此地才開始分歧,假如我們都集中在一條路上,難保對方不從別條路上出來封死後路,所以我堅持要留人在此地,以便監視,萬不得已時,還可以作最壞的打算!」
冷如冰道:「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在此地株守,可是你一定不會同意的,因此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自己斟酌進行吧!」
冷如冰既然這樣說了,馬蕙芷也不好再反對,司馬瑜已迫不及待地閃入一個小洞,馬蕙芷連忙跟在後面進去了!
冷如冰道:「這還和*圖*書用問,地穴之中傳聲最遠,你剛才一陣大叫,早就把人家驚動了,他們不出來看個究竟,當然是等著我們前去!」
司馬瑜問道:「什麼打算呢!」
極目所至,已可看出那是一個很大的地下洞窟,而且是一個天然的洞窟。
司馬瑜不禁臉上一紅,立刻道:「不!你弄錯了,我不是那意思!」
司馬瑜滿臉疑色,搖頭表示不信,倪春蘭又笑道:「那你對我死而復生的事又作何解釋呢?」
倪春蘭神色一動,目光一陣流轉,望了他半天,才輕輕地道:「原來是這回事,那你該去見教主,為什麼跑到此地來呢!」
可是她的臉形,她的身段,分明也是祭台中的那個女子。
倪春蘭睜大了眼睛道:「也許你是真不懂,那我不妨告訴你,大祭司在教中的身分僅次於教主,可是我在祭神時,身分比教主還要崇高,任何人若敢存不敬之心偷看我一眼,立刻就犯了殺身之罪……」
她的臉色白中透青,身上也泛著藍色,那是由於光線的映射,一切東西看起來都是這種顏色,倒不怎麼樣!
尾聲拖得很長,司馬瑜大驚,連忙又叫道:「你是誰……」
司馬瑜用手摸了一下神像,發覺並無寒意,這才微笑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司馬瑜點點頭,倪春蘭卻高興得大笑起來,笑得身子不住地扭動,長髮跟著搖幌,司馬瑜的眼光立刻在她的胸前搜索!
冷如冰大笑道:「你錯了!他們對死亡的恐懼,比什麼人都厲害,這個道理我不想多說,但是我有把握絕不會錯!我之所以要多留兩個人在此,就是因為這條路很寬,陽春教中頗不乏武功高手,只要能擋住他們一會兒功夫,我就可以搶到先機,利用那個出口來掌握住伏勢,好了!現在你們決定一下由誰陪著他進去吧!」
倪春蘭一笑道:「自然是我!那是神聖之台,是最接近大神的地方,只有大祭司才可以上去……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在祭台上看到了我,才想到要跟著進來,……你真有意思,也真有膽子……可是我這一次倒可以破例寬容你……」
馬蕙芷想反對,冷如冰已經先開口道:「這是我最理想的陣容,馬家妹子對醫道很精,跟著瑜弟一定大有用處,我們其他三人即使跟了去,也沒有什麼幫助!」
司馬瑜想了一下才道:「我認為這是一種邪術,我們中原有一種變戲法的江湖人,利用障眼法……」
司馬瑜搖搖頭,那女子哼了一聲道:「春秀越來越糊塗了,居然把外人亂放進來!」
倪春蘭立刻擺手止住他說下去道:「你明白就好,不過這也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而且我所m.hetubook.com.com施的法術,雖然屬於障眼法的一類,卻比變戲法的人高明多了!」
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司馬瑜也不像那麼莽撞了,首先拔出腰間的長劍,掌心凝聚了五行真氣,一步步地跨了下去。
倪春蘭笑笑道:「這就是陽春教徒死心塌地臣服的原因,他們見我能生生死死循環不已,才信奉我有通天澈地,永生不死之能……」
司馬瑜想了一下道:「我並不一定要人陪著,可是你為什麼要把大家分散呢?」
司馬瑜又是一怔,只得改口道:「是的倪小姐……」
司馬瑜詫然地道:「我犯了什麼罪?」
倪春蘭得意地一笑道:「這就是我的神通,否則我又怎能做到大祭司!」
司馬瑜連忙回頭一看,也嚇了一大跳!
倪春蘭蕩笑道:「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冷如冰笑道:「我不反對,可是我們不陪你……」
司馬瑜道:「留在此地也不見得能互相呼應!」
馬蕙芷比較斯文,掂起一枚桃子,慢慢地咬著,才吃下一半,司馬瑜已經吞下三四枚了,正當他們吃得起勁,馬蕙芷忽然驚叫一聲,手中的半枚殘桃也掉落地下!
說著移動腳步,想走到司馬瑜身邊來,司馬瑜忽然記起馬蕙芷說她身染絕症之事,連忙搖手叫道:「你……別過來……」
司馬瑜聽她的口氣,似乎倪春秀的地位猶在她之下,一時猜不透她的身分,那女子又開口道:「我叫倪春蘭!春秀是我的妹妹!」
馬蕙芷與靳春紅搶著道:「我留下……」
看了他莊重的神情,冷如冰等人倒很安慰,因此只在他身後數步的距離處緊隨著,移動著!
司馬瑜更不懂了,連忙道:「教主在那裏?」
倪春蘭笑道:「我是說你不必擔心所犯的罪!」
二人急急前進,走不了多久,才發現這些小洞之後,竟然別有天地,穴道縱橫,互相貫通,密如蟻穴……
冷如冰搖頭道:「我只要兩個人就夠了,有一個人陪著你,總比較好一點!」
操的是純熟的漢語,司馬瑜聽得心頭又是一怔,因為這聲音也像極了那個女子,而且她的話也令司馬瑜不懂,所以他壯著膽子又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怎會知道你是誰?」
烈火烤著堅冰,卻不能使它溶化,反而射出耀目的光輝!
倪春秀是公主,她的姊姊自然也是公主,司馬瑜覺得這是順理成章的稱呼,誰知倪春蘭把嘴一撇鄙夷地道:「我妹妹被富貴迷昏了頭,翻出幾百年前的老帳,厚起臉皮來自封公主,你可別那樣叫我!」
司馬瑜囁囁地道:「我……我想看看你跟外面祭台上的人是不是……」
倪春蘭表示不通道:「你自己能闖進來?」
https://www.hetubook.com.com蕙芷吃得比他更少,所以她的饑渴之感,比司馬瑜尤烈,可是她比較慎重,走到果盤之前,審視良久,才點頭道:「這東西可以吃!」
司馬瑜弄得一頭霧水,大聲叫道:「她也沒有告訴我此地的門徑,是我自己闖進來的!」
恐怖的聲音跟著道:「出來!」
靳春紅搖頭道:「假如此地都是陽春教的徒眾,恐怕沒有什麼用,他們對生死並不在乎……」
原來門口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個女子,全身赤|裸,長髮垂肩,蓋住了雙乳,與祭台上以身獻神的那個女子一模一樣!
司馬瑜有點不相信,眼睛盯在她的胸前,希望看看她的乳|房是否還在那兒,她的心口是否有破洞,可是她的長髮披散開來,將半個上體都掩住了!
恐怖使膽小的人心驚魄散,卻使勇敢的人謹慎!
司馬瑜點頭道:「這一點我的確承認,要不是又看到你,我也不會懷疑你方才是假死!可是你弄這些玄虛又有什麼用處呢?」
鐘乳石係因像形而得名,光圓巨者如鐘,小者就像是少女堅實的胸乳……
因為他們已能看到甬道的盡頭,也快要與那些人接觸了!
一個被肢解的人,怎麼會復活了?
司馬瑜看見那些水果,立刻就感到一種難耐的饑渴,一天之內,他只吃了一點烤鴿肉,在倪春秀的客廳中,雖然面對著許多佳餚,卻因為馬蕙芷的一再警告,結果只吃了幾顆炸核桃仁。
倪春蘭大笑道:「沒有什麼不可能,只要我大祭司答應了,連教主都無可奈何!」
司馬瑜不禁一嘆道:「你這種愚弄人的方法真厲害……」
水流在地底奔湧,一下子找到了一個較為薄弱的地方,擠出地面,成為洶湧的流泉,它原來的河床就空了出來,當然這股水在地下激盪的歲月一定很久了,巨大的壓力將沙石凝成一根石筍,再濾去其中的雜質,使這些石筍像晶瑩的美玉,那就是所謂的鐘乳石。
三個女孩子都默然不作聲,司馬瑜毅然道:「不用了!我一個人進去!」
司馬瑜不通道:「你怎麼知道的?」
司馬瑜也明白了,對自己的過度緊張感到很不好意思,訕然地笑道:「我沒想到這一層,不過這兒一定有人的!」
那女子格格輕笑一聲道:「你問得多奇怪,到了這兒,還不知道我是誰?」
石几上放著一個晶盤,盤中還有著水果。
三女面面相顧,誰都不好意思自動提出要求前去。
冷如冰微笑低聲道:「別疑神疑鬼了,那是你自己的回音!」
司馬瑜有點生氣地道:「誰說我入了教?」
司馬瑜不作聲,四面望了一下,那地穴至此已到盡頭,四面的洞壁開了無數的小洞,高才容和*圖*書人,寬約兩三尺,雖然都很明亮,卻曲折迴旋,無法望見裏面的情形,因此他沉思片刻後才問道:「現在該怎麼辦呢?」
冷如冰搖搖頭道:「不!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司馬瑜聽說她就是祭台上那個割乳剖心,以身獻神的女子,一時驚駭失神,連她後來的話都沒有聽清楚,只是連連地道:「不可能!不可能……」
唯一不同的是神像四周,都有青銅製成的盆架,盆中盛著綠色的細脂,燃起熊熊的火焰。
倪春蘭這才一笑道:「這就對了,我不會害你的,我既然把秘密告訴了你,就有讓你分享權勢之意,我一向討厭男人,今天對你的確是一個例外……」
司馬瑜急叫道:「我當然是真不懂……」
冷如冰道:「同歸於盡,大家一起生葬在地洞之中!」
司馬瑜連忙道:「那是對你在祭台上所做的一切不明白,我親眼看見你割下了乳|房,剖開了心臟,又被吸乾了鮮血,咬成幾段!怎麼一下子又復原了呢!」
倪春蘭大笑道:「那只是一種手段,叫他們對我不敢存背叛之心,加深他們的虔敬而已,其實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偷偷地看著!越看越信服……」
說完之後,見他們還沒有明白,乃笑著解釋道:「這地穴的通路只有一條,那便是我們進來時的路,而且那出口之處,剛好還設有閉塞的機紐,只要一個人,便可以將出口封死,那方法目前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所以我必須留在外面,萬一你們發生了危險,我便採取緊急的措施……」
於是他急得想問馬蕙芷,一回頭,馬蕙芷卻已不見了!
靳春紅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道:「我在武功上可能比馬小姐強一點,由我留下吧!」
冷如冰笑笑道:「那當然!我們不久之前所見到的一百多人,都在這裏面,只是他們還在前面,恐怕正在設法對付我們呢!」
為什麼說是天然而非人工呢,在他們這些遨遊江湖的行客眼中,一望而知,因為地下洞窟的形成,多半是水的力量。
走出了甬道,置身在廣大的地穴中,司馬瑜又有很大失望,因為他仍是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也沒有聽到一絲聲息。
倪春蘭臉色一變道:「你既然入了教!怎麼不知道我大祭司……」
他正要發表自己的心得,冷如冰已經笑道:「我早就知道了,那不是冰,是這洞中的鐘乳石,雕空了之後,再把神像安進去,倪春秀放在外面的那一尊神像也是同樣的……」
倪春蘭笑笑道:「你明白了就好,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不會降罪你的,不用怕!你既然不知道自己犯了罪,為什麼我表示赦免你的時候,你還不敢相信?」
這不倫不類的回答使司馬瑜困惑了,目hetubook.com.com光四下搜索,依然一無所獲,逼得他又大聲叫道:「你出來!」
司馬瑜聞言才覺得這女子果然與倪春秀有幾分相似,連忙一拱手道:「原來是公主!在下司馬瑜……」
那彷彿是一個人的居室,削石為榻,鑿岩為几!……就是看不見人!
冷如冰一笑道:「太多了!我只要兩個人,凌妹妹的武功不弱,足堪獨當一面,還有……」
倪春蘭眼睛轉了一下,自言自語地道:「這弄得我也不懂了,春秀叫你進來,又不告訴你教主在那裏,反而把此地的門徑指示給你!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倪春蘭長眉一蹙,厲聲道:「什麼小姐,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司馬瑜立刻抓起一枚桃子,塞進口中大嚼,幾乎連桃核都吞了下去。
倪春蘭立刻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跟著那批人進來的!這麼說來你還沒有見過教主?」
那女子咦了一聲道:「難道外面的人沒有告訴你?」
司馬瑜道:「是你妹妹把我騙進來的!」
那又是環境的關係了,火光在缺少空氣的地穴中,射出了藍焰,使整個地穴都是一片森森的藍色,倒像是傳說中的地獄一般,所以它現得恐怖!
司馬瑜莫名其妙,訥然道:「我怎麼知道呢……」
司馬瑜這才明白道:「原來如此,難怪那些教徒都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如人在那兒燃上了火把,火光映著透明的鐘乳石,那景象應該是綺麗的,為什麼又說它悸人呢!
冷如冰一笑道:「方才被人切斷歸路,我們還可以向前闖,到了這地心之下,若是再被人從後面一堵,可能永遠都出不來了,因此我們一定要分散開來,以作呼應……」
倪春蘭一笑道:「智者愚人,愚者愚於人,這就是宗教信仰力量的來源,也就是權勢的根基……」
司馬瑜這時才從驚駭中清醒一點,也聽見了她的話,卻因為漏了前面的一段,所以完全不懂怔然道:「你說些什麼?」
宮殿的正中仍然安著一尊神像,大小形狀都與倪春秀客廳中所供的那尊差不多,而且神像的外面也被一層透明的壁冰所包裹。
她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卻有點猙獰的樣子!
這甬道是相當黑暗的,可是他們走了一陣之後,眼睛習慣了黑暗,居然也發現了一點微光,愈往前走,光亮愈強,他們的心情也愈緊張……
倪春蘭也是一怔道:「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
司馬瑜點頭道:「不錯!我來的時候,剛好遇到……」
司馬瑜的興奮變成了沮喪,冷如冰的心智見解都比他先了一步,冷如冰完全明白他心中的事,正色地道:「所以你應該聽我的話,少自作聰明!」
洞口立刻有一個恐怖的聲音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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