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俏羅剎

作者:諸葛青雲
俏羅剎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七十七章 冤家路窄

第七十七章 冤家路窄

長眉笑煞蕭奇出招之意,是想迫使沙克浚自救撤招,以解徒兒險困,萬料不到這沙克浚武功之高,竟然出人意表,不但避開前後之襲,反而手足並用,分向二人襲到。
長樂真人單臂一探,指前襲出五縷陰風,司馬瑜微覺寒意逼人,知道這是他最具威力的寒冰陰煞,當下不敢怠慢,掌上運足離火真氣,推迎了上去!
這都是為了司馬瑜的緣故,所以他見了司馬瑜之後,立刻發出一陣桀桀的怪笑道:「小子!本師到處在找你,想不到會在此地碰上你,大概是你命當該絕了!」
司馬瑜聽得毛骨悚然,駭然地道:「那他為什麼會想到將陽春教改遷到中原來的呢?」
司馬瑜怎麼樣也沒想到這兩個魔頭會湊到一塊兒的,這兩個傢伙的武功都高明到了絕頂,而且與自己都是仇高似天,四周是茫茫大海,欲退無路,看來今天的確是無法倖免了!
他知道蕭奇行事素來穩重,一定是也知道情況不妙,故而不參加進來,以防萬一他遭害之後,仍有人到東海去通風報訊!
司馬瑜三成功力的一掌已襲上長樂的前胸,那當然傷不了對方,僅只使他的身子幌了一幌!
司馬瑜馬上問道:「倪煥廷的反應如何?」
司馬瑜見藏不住了,只得一掀艙門,挺身出外道:「沙克浚!我們又見面了!」
司馬瑜道:「什麼心理?」
司馬瑜久經大戰,作戰經驗豐富多了,在未判明對方的掌力動向之前,絕不魯莽作應付的輕動!所以他以平常的勁道,輕輕地推出一掌,完全是測試之意。
司馬瑜點點頭道:「這一點我很清楚,但是你能說明一下理由嗎?」
司馬瑜失聲道:「那不是他的褓母嗎?」
司馬瑜一驚道:「怎麼!他們上船來了?」
長樂真人的指風為掌力一激,立刻化為絲絲白氣上冒,而兩人卻也為對方的勁力,震得各退一步!
遂聽得舟主人回道:「小舟是由兩位客人僱著要到東海去!」
沙克浚這一掌一足,分襲二人,原是虛招,想使司馬瑜與蕭奇二人互為對方掌力所傷,自己坐收漁利。不意司馬瑜已騰空拔起閃過,蕭奇不顧死活,凌空變招,襲向自己氣門,那敢待慢,立即收招,就地一滾,翻身立於船首咭咭笑道:「想不到你們中原武林,盡出些暗打冷拳的傢伙!」
沙克浚但笑不語,司馬瑜心中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卻怕師傅也受了牽連,回頭一看,卻見長眉笑煞正擠到船夫群中,朝他作了一個眼色,心中遂輕鬆了一點。
他的一隻左眼是在冰原上被屍魔長孫無明驅策死屍傷的,一條胳臂是被他的師妹無憂用玄陰煞爪抓斷的。
司馬瑜微微一笑道:「血肉之軀,那有殺不死的道理!不過憑你的那點掌力,要殺死我還不太容易……」
司馬瑜已頂著帆布坐了起來,而且勢子頗快,不像受傷很重的樣子。
蕭奇道:「所以龍老夫人的女兒與倪煥廷的結合,反倒延長了他的壽命!溫泉中的隱毒與真正的病毒接觸之後,反而被引發了出來,倪煥廷是第一個發作的人,他發現自己傳染上瘋毒,一時不察,以為是受了妻子的陷害,暴怒之下,立刻出手殺死了他的妻子,那時他們的第二個女兒倪春秀剛出世不久,而龍老夫人也剛好在那兒,目睹愛女被殺,自然忍不住跟他動手,可是又打不過他,含悲帶憤逃回中原……」
司馬瑜笑笑道:「我一點功夫都沒有下,看來似乎並不比你差!」
長樂真人悖然震怒,無聲無息地又攻出一掌!
語音未畢,已然使出龍形八式中的一招「滄海游龍」,兩臂暴伸,矮身伏貼艙板,宛如一條游龍,向沙克浚腰際盤去。
沙克浚微笑道:「兄弟忘記提醒道長了,司馬瑜曾經得到了敝島傳國至寶護身軟甲,道長的掌力應該攔他軟甲掩護不到的地方下手!」
沙克浚哈哈大笑道:「不管為了什麼?但我絕對不是為了你……」
沙克浚凝視帆布下片刻,忽地臉色微微一動道:「道長原說要留下那小子的半條殘命,給兄弟也出口氣,這下子可……」
沙克浚原指望橫臂一掃,司馬瑜必步長樂真人後塵,不想司馬瑜輕易避過,而且用的是俗不可耐的「旱地拔蔥」,那一怒非同小可,猛一轉身,恨道:「小子,你竟連這種俗招和圖書也拿出來了,看來已到窮途末路,還是納命來吧!」
長樂真人詫然地道:「我倒不相信,這小子難道是銅澆鐵打的……」
伸出一隻腳去勾動司馬瑜,想把他翻過來!
沙克浚笑聲宛如夜梟嚎叫聲,司馬瑜不由心膽俱裂,毛骨悚然。
司馬瑜的身子被那股突發的暗勁擊得直飛起來,砰然一聲,撞上桅杆。
司馬瑜雙掌聚足了勁道,凜然無畏地道:「好!你出手吧!」
司馬瑜本想以五行真氣與之相拚,但已知沙克浚功力深厚無比,必然徒勞無功,想以巧勝,雙掌一併,向來掌封去,明是封架,而暗運功力,身形一挫,向左騰挪開去。
言下頗為興奮,司馬瑜見到師傅無恙,自然也十分高興,可是他懸念薛冬心冷如冰等人陷身陽春教中,情況不知如何,不禁又憂心如焚!
司馬瑜也迎合他道:「是的!師傅!弟子也要好好地陪您喝上幾杯!」
說著將身子微偏,露出後面的人。
語音未畢,只聽砰然一聲巨響,原來司馬瑜騰空之後,雖竭力將一招「癸水真氣」收回,另一招「離火神掌」去勢難收,竟不偏不倚擊在艙蓬之上,那艙蓬均為竹蔑所編成,「離火神掌」勢力一擊,紅光一閃,一股火苗自蓬艙中冒出,船已焚燒起來。
這一起火,三人都不禁大駭,船在波濤萬頃一望無涯的海上,船一焚毀,三人均將葬身魚腹。
蕭奇一嘆道:「這物之奇,的確令人不可思議,那聖泉對於麻瘋病毒雖有祛解之效,可是它本身也是一種毒泉,完全是以毒攻毒的原理下才能祛瘋之效,不過這種毒性非常奇特,平時隱而不發,猝然發作之後,立刻就致人於死命,所以陽春教的歷代教主,都是夭亡於中年,從無一人能活過四十歲,……」
迷信的舟子都跪了下來,望空膜拜。
司馬瑜不禁怒道:「混帳!這傢伙簡直是豈有此理……」
宏亮的聲音又道:「好極了,我們也想上東海去玩玩,你們的客人呢?」
司馬瑜點點頭道:「不錯!而且我還想知道龍老夫人與陽春教之間有著什麼關係,否則她對於陽春教的內情絕不會如此熟悉!」
蕭奇搖頭道:「不!龍老夫人帶著女兒到高麗去的目的是為了治病,那藥是一種溫泉,源於千載寒冰之中,只要取得那種泉水連續沐浴三個月,就可以使瘋毒根除,可是那泉水已被陽春教人視為聖泉,絕對不肯給人,她們母女到了高麗,得知這種情形後,只得炫技招搖,引使陽春教主前來比武,若是勝過他們,當然可以名正言順地奪取泉水,可是倪煥廷的武功偏又十分高明,戰之不勝,便只有嫁給他,才能取用他們的聖泉,這是龍老夫人受護女兒的一片慈心,倒是無可厚非!」
司馬瑜還不怎麼樣,長樂真人卻神色微變,輕聲喝道:「小子!你的功力倒是一次比一次進步!」
顯然是司馬瑜那一掌將他的踝骨震碎了!
叫聲中他用一隻腳跳了起來,獨臂前持,對著司馬瑜衝過去,衝擊的部位取向司馬瑜的小腹,那正是軟甲不到之處!
因此他將心一橫,厲聲道:「沙克浚!長樂!今天碰上你們,我也認了,不過你們要想殺死我,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蕭奇不信地道:「你這小子真了不起,居然連天上的神仙都認識了!」
說著大踏步上前,一把揭過帆布,卻見司馬瑜臉向著船板俯臥著。
長樂真人臉色大變,睜著一隻獨目叫道:「你為什麼不早說……」
司馬瑜置身船頭,方寸之地,轉圈尚稱不足,何能閃避,心念一橫,一招「離火神掌」,一招「癸水真氣」雙掌齊出,圖作困獸之鬥。
長樂真人的獨目閃著厲光,搖著一條單臂,跨前數步道:「謝謝沙兄相讓,貧道先弄瞎他一隻眼睛,再弄斷他一條胳臂,留下他半條殘命,也給沙兄出出氣!」
沙克浚朝長樂真人沉沒之處望了一眼,才大聲笑道:「現在告訴你也不妨,我早有殺他之意,卻苦於沒有機會,因為他那無影寒陰掌力的確不好應付,毒|龍國的王位我已經放棄了,在武功上天下第一的名位我不能再放棄,所以這傢伙活著對我就是一種威脅……」
沙克浚笑夠了,才又地回身,目光炯炯地逼視著司馬瑜,臉上全無一絲友善之色和圖書
長樂真人笑道:「貧道一時出手過重,害得沙兄抱恨難消了,好在這小子屍首還是完整的,沙兄大可效昔日伍子胥鞭屍以洩憤!」
不僅沒有勁力,而且那隻手掌也好像是虛空的一般,透過他的掌力,依然向前直迫進來!
司馬瑜這次沒有表示意見,靜靜地聽下去!
舟子似乎還不相信,那宏亮的聲音又道:「我們為了一時高興出來,飛得遠一點,這個雲舟發生了一點小毛病,沒有辦法回去了,只好借你們的船歇歇腳,你們是往那兒去?」
蕭奇點點頭,遂覺船身微微一震,想是那雲舟已在船上降落,接著是那些舟子的膜拜禱告聲,然後又是一個宏亮的聲音道:「你們不要害怕,我們不是神仙,同樣是凡夫俗子而已,所以能在空中飛翔,完全是靠著這個玩意而已……」
蕭奇道:「他們之間的內情十分複雜,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就我所知道的,方今陽春教主倪煥廷是龍老夫人的女婿,陽春教從高麗遷到中原來,也是為著龍老夫人之故!」
司馬瑜立刻道:「是麻瘋症!」
司馬瑜的身子在帆布下蠕蠕地動著,沙克浚用手一指道:「他受傷的程度恐怕不如道長所說的嚴重,你看他正想站起來呢!」
給他這一說,司馬瑜比較放心了,蕭奇又笑笑道:「小子!這些年來,我為了擔心你的生死下落,一直提不起喝酒的興趣,今天難得重逢,我非要好好地喝它一個痛快不可!」
忽然船後把舵的舟子叫了起來道:「看!神仙!會騰雲駕霧的神仙……」
一直艙中暗隱的長眉笑煞蕭奇,一見司馬瑜危在眉睫,也顧不得武林中的忌諱,自艙中一竄而出,喝道:「何方狂徒,敢來中原撒野!」
蕭奇點點頭道:「結果是有了,可是他卻只能治療普通的病毒,像他這種特殊的病毒卻是絕症,他只好能控制住不加深,也因此才形成他的變態心理!」
沙克浚這種手足並用,左迎右拒的連消帶打的奇招,實屬武林中罕見。
司馬瑜又再一次聽到了他如夜梟般的笑聲……
蕭奇一嘆道:「他認為這些病源都是由漢人而起,所以他要在中原擴大陽春教的勢力,讓漢人中的武林人物都成為他的教徒,而且都要染上他的絕症!」
他怎麼也想不到沙克浚會出手救了自己!
長樂真人厲聲更獰,怪聲大叫道:「用不著,我一定要自己斃了這小子……」
司馬瑜一見大駭,憑長樂道長的功力,尚被沙克浚一掃落海,自己絕難倖免。
司馬瑜嘆道:「師傅!您怎麼忘了,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我初見毒|龍國主沙克浚時,他就是乘著這麼一個玩意兒,據說是叫做雲舟……」
最奇怪的是她與陽春教之間的關係,陽春教遷入中原,也不過五六年的事,而且行蹤隱秘,足跡不出雲開大山,龍老夫人卻能摸著他們的行蹤,而且對他們的內部情形知之頗深,這個謎底他非打破不可!
司馬瑜憂慮地道:「她們怎會受他所用呢?」
蕭奇點點頭道:「所以龍老夫人要努力制止他,卻又怕獨力難支,頗想拉攏一些中原武林好手以為助之,可是她對武林人物十分陌生,不知從何連絡起,好容易打聽到太湖中有一場武林人物盛會,那就是方天華召集七大兇人準備重起江湖之舉,趕了來想喻之以利害,共圖大計,結果來遲了一步,正好趕上那一場巨變,只救了我們四人……」
司馬瑜卻大為吃驚,因為這人正是無憂的師兄長樂真人!
蕭奇嘆了一口氣道:「這已經是三十年前的舊事了,龍老夫人帶著她的女兒遊歷到了高麗,她們母女倆都是身懷絕技,揚威異域,頗有盛譽,那時陽春教主倪煥廷正是三十二歲,卻仍獨身未娶,風聞盛名,前來要求比武,結果技勝一著互相傾心,就娶了龍老夫人的女兒……」
而長樂真人的一掌也拍上他的前胸,那虛空的掌影中突然迸發出一股凌厲無匹的暗勁,同時還挾著一陣透骨的寒意!
第一是她的武功,這倒還不算什麼,由於這些年來的歷練,他知道世上的奇人輩出,多半是喜歡隱姓埋名的。
因此他心中一定,神情也堅決多了,迎前兩步,朗聲地道:「長樂!你一目一臂雖非傷在我手中,事情卻全因我而起,所以你今天向我hetubook.com.com尋仇,我並不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遷怒到其他人身上!」
「龍老夫人回到中原之後,雖然傷心女兒之慘死,可是並未瞭解其中的真正原因,對於倪煥廷的毒手無情,心中多少還有些內疚,乃深入雲開大山的麻瘋谷中,詳細研究各種麻瘋的病毒,終於找出了其中的原因,於是她帶著研究的結果,重至高麗,把這項結果告訴倪煥廷!」
長樂真人怒聲道:「胡說!為了對付無憂的玄陰煞爪,我痛下苦功……」
沙克浚搖搖頭道:「兄弟可沒興趣對一個死人發作!」
沙克浚似早有所料,左掌一撤,右臂橫出,攔腰向司馬瑜橫掃而去。
司馬瑜連忙道:「難道她沒有看到其他人?」
蕭奇嘆了一聲道:「你別急呀!我還沒有說完呢!龍老夫人的女兒瘋病雖愈,那病毒卻並未消滅,只是轉到倪煥廷身上去了!」
司馬瑜一驚道:「為什麼?」
只見蕭奇原本如游龍之軀,猶如蝦身彎腰一躬,忽又一挺,兩腳上伸,宛如鷹隼攫食,一瀉而下,也不管那來掌,兩掌掌心微曲,五指併攏,向那沙克浚腰眼氣門上截去。
那人一身道裝,少一目,殘一臂,形貌猙獰!
蕭奇憤然道:「倪煥廷染上麻瘋之後,也拚命尋求解毒之法,由於他是兩種瘋毒併發之故,聖泉自然不再有效,而且他自己也發現了這一個道理,所以只有按照我們中原治療麻瘋的古法,想藉男女交合之際,將麻瘋毒傳染給對方,首先他用教中的女祭司作為對象!」
司馬瑜忍不住插口道:「他研究可有結果了?」
司馬瑜默然片刻後才道:「以後又怎麼了?」
司馬瑜點點頭道:「這一點倒是事實,我聽倪春秀說過了……」
司馬瑜兩招之中,已然傾盡全力,本意亡命一拚,今見沙克浚貼身伏地,變招奇襲,又見長眉笑煞對自己掌勢迎來,不覺大駭,即喊道:「師傅!小心!」
師徒倆正倚著船舷在談天,蕭奇知道他想問什麼,立刻笑笑道:「小子!你一定想知道龍老夫人與陽春教之間有什麼過節是不是?」
長樂真人厲聲大笑道:「臭小子!你也會有今天!」
長樂真人的身子將要竄近之際,忽地斜裏掠過一條人影,雙掌一揚,擊在長樂真人的後腰上,威力大得出奇,一直把長樂向海中擊去。
蕭奇怔了一怔才道:「世上居然會有這種奇怪的玩意兒,我雖然已經親眼看見,卻仍然無法相信,我得仔細地看一下!」
司馬瑜睜大了眼睛道:「師傅!您越說越令人不懂了,那聖泉不是可以解毒嗎,怎麼……」
蕭奇點點頭道:「不錯!因為他是教主,為了身份所關,只能接近祭司,可是結果並未如願,由於他所染的瘋毒特殊,不僅未能轉移出去,反而連女祭司也染上了,倪煥廷猶不死心,接連地御了十幾個女子,結果依然相同,而這十幾個女子又成為瘋毒的種苗,或間接,或直接,將麻瘋症傳染至整個陽春教中,幾乎有一大半的教徒都罹此絕症,倪煥廷這才著了慌……」
長樂真人哈哈大笑道:「貧道知道這小子頗了得,出手時用了八成功力,將要擊中他時,又加了兩成,現在這小子縱然不死,內臟想必也震成碎粉了!」
高大的沙克浚已更去皇袍,穿了一身青灰色外氅,繞頰長虯如故,見了司馬瑜後先是一怔,繼而大笑道:「哈……司馬瑜,宇宙雖寬,我們活動的範圍可實在太小了一點,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來!這兒還有一位故人,想必你一定認識的!」
蕭奇一嘆道:「倪煥廷經此一來,知道麻瘋一病,啟源於中原百粵之地,病患最多,可使研究之對象也最多,乃喬裝商民浮海而來,秘密買通官府,購下雲開大山中的麻瘋谷作為根據地,因為那個地方原為麻瘋患者的放逐區,尋常人視為鬼域,絕足不前,官府倒是樂得答應,倪煥廷一面建設總壇基地,一面窺其所知,從事瘋病的研究……」
沙克浚正在暗自得意,不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來人發話未畢,一股暗勁,自背後襲來。
蕭奇在嘖嘖稱奇,司馬瑜卻心中一動,連忙拉著他道:「師傅!我們快躲到艙裏去,別叫人家看見了……」
司馬瑜用手一指沙克浚道:「你不信可以問問他!」
沙克浚hetubook•com.com不動聲色地問道:「道長那一掌用了多少功力?」
砰然一聲,水花四濺長樂只冒了一冒,遂被翻湧的海浪吞沒了。
長樂真人得意地猙笑道:「沙兄過獎了,貧道剜目斷臂之恨,無時無刻不住胸頭翻湧著,乃潛心苦練成這種掌力,今天才算消了心頭一口怨氣!」
司馬瑜朗聲一笑道:「長樂!從上次服下成形雪參後,我再也沒有任何奇遇巧合了,這恐怕是你自己退步吧!」
司馬瑜急得咳了一聲道:「師傅!您弄錯了,這那裏是什麼神仙了。」
蕭奇一瞪眼道:「凡人那有騰雲駕霧的……」
司馬瑜的身子在地上一彈而起,朗聲大笑道:「長樂!你得意得太早了一點!」
長樂真人冷笑一聲道:「這點不勞你多說,我發誓在未曾手刃三個人之前,絕不與其他人動手,這三個人你名列第一,其次是那個驅屍弄鬼的老和尚,第三是無憂那賤人……」
聲音叫得很大,把船上睡著幾人都吵醒了,大家都湧到甲板上向天來下看著!
蕭奇的遭遇自然比不上司馬瑜多姿多采,可是那個救他們的龍老夫人卻引起了司馬瑜的絕大興趣。
司馬瑜被他看得有點悚然,吶吶地道:「沙克浚!你這是為了什麼……」
誰知司馬瑜猛地身子一縮,避開了他的腳,順勢一掌平削,擊在他的足踝上,一聲悶響中,長樂真人的身子向旁邊跌去,而且立刻摔在地上,一臉痛苦之色。
長樂真人的臉上被痛苦、憤怒、驚奇等情緒扭得變了形,但是他仍忍著痛楚,利用另一條好腿站了起來,厲聲大叫道:「小子!你當真是殺不死的……」
長樂真人嘿嘿冷笑道:「沙兄!這小子還在嘴硬呢!是你出手還是我出手?」
蕭奇一正色道:「這倒不能怪龍老夫人,她女兒所生的麻瘋症並非無藥可治,而那種藥就產在高麗的絕峰之上,那山峰終年積雪,恰好是陽春教的總壇所在地!」
以沙克浚的功力,化解這一招,猶如反掌之易,但此時卻又不同,司馬瑜五行真氣的兩著狠招當前,自己的掌勢難收。
蕭奇道:「龍老夫人嫁女之後,便回到中原,過了五六年,她思念愛女,放心不下,又去探視了一遍,那時他們夫婦生活過得十分美滿,她女兒的瘋毒全部消除了,而且剛生下一個女兒,那便是倪春蘭,龍老夫人十分欣慰……」
蕭奇長眉一聳道:「龍老夫人重至陽春教時,那兒已成了一個麻瘋世界!」
蕭奇好似明白了他的心意,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你放心好了,倪煥廷為了要發展陽春教,對於那幾個人都不會傷害的,因為她們都有利用的價值!」
一面收招,一面已自騰空拔起。
真所謂急中生智,眼見對架乏術,閃避無路,猛然一提真氣,就地拔起丈餘,在那半截桅杆上用腳一點,人竟平飛出去,翻身落在船頭。
司馬瑜想了一下,終於明白了,那天陸沉之際,自己與冷如冰公孫述等人都仗著辟水珠之效,潛伏水底而不死!薛琪被方天華救入那一隻怪船中,東海三魔與靳春紅都精通水性,一定也都隱身水下活動!只有蕭奇等四人在水面上活動,無怪乎龍老夫人會找不到其他人了……
司馬瑜想了一下道:「我明白了,龍老夫人遣女遠嫁,根本是有目的的!」
蕭奇一怔道:「那上面坐的是沙克浚?」
司馬瑜想不到他會如此情急拼命的,對方勢子又速,他那掌力又無法可擋,一時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
說著掀開艙房的小窗,向外面張望著,司馬瑜連忙道:「師傅!小心一點,別叫人家發現了,這傢伙對我恨到極點,碰上了又是一場大麻煩……」
蕭奇頓了一頓,又繼續說下去:
司馬瑜聽得有些不懂道:「龍老夫人既有那麼高的武功,為什麼在中原不肯顯露,卻要跑到高麗去揚名,而且還要把女兒嫁給一個外國人呢?」
沙克浚笑聲一頓,面色一沉,猙獰可怖,言道:「司馬瑜,那長樂道長葬身孤海,諒必寂寞,小子,你給他作伴去吧!」
沙不浚笑了一下道:「兄弟早先也忘了,直到他在道長兩擊之下,猶能安然無恙,兄弟才想起來,不過這也沒有關係,道長雖然不行了,兄弟替你殺死他也是一樣的!」
因此他問道:「師傅!您是否認為我們都死了?和*圖*書
司馬瑜眼睛一瞪,表示不解!蕭奇又解釋道:「其實這也不能算是傳染,因為倪煥廷的體中,原來也潛伏有一種隱形的瘋毒,不但是倪煥廷,陽春教徒眾中,一大半都具有那種毒性,這毒性是根源於他們的聖泉而來,凡是受過聖泉洗沐的人,都染有那種隱毒!」
蕭奇臉色微動,停了一下輕嘆道:「這話就很難說了!因為龍老夫人的女兒染有一種怪疾……」
司馬瑜硬把蕭奇拖進艙房,口中含糊地應了一聲!
司馬瑜忍不住道:「既然瘋毒已除,為什麼陽春教中會有那麼多的麻瘋患者呢?」
說著走了過去,揚起手來,對準剛坐直的司馬瑜又是一掌印上去,司馬瑜應手而倒而且在帆布下發出一聲悶哼!一動都不動了!
蕭奇點了一下頭,司馬瑜立刻道:「這就是龍老夫人的不對了,她的女兒染上了那種絕症,怎麼還將她嫁出去害人呢……」
接著又是喀嚓一聲巨響,這是海船上支帆的桅杆被這一撞之勢碰斷了,寬重的帆布掉了下來,將司馬瑜埋壓在裏面!
蕭奇怔然道:「為什麼!難道你認識他們?」
蕭奇見司馬瑜騰空拔起,自己如飛躍閃避,勢必要被五行真氣誤傷,左右挪閃,必然落海,正自進退維谷,忽然靈機一動,招式一變,使出了龍形八式的另一招——「一瀉千里」。
司馬瑜引頸笑道:「沙克浚,真想不到我司馬瑜會與你同葬海底,你縱有一身武功,究竟拗不過天意。」
沙克浚輕喝了一聲采道:「道長的無影透骨陰掌果然神奇無比!」
司馬瑜愕然瞪目,莫名其妙。
長樂真人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就是神仙臨凡,羅漢轉世,這一下子恐怕也完蛋了!」
沙克浚微微一笑道:「兄弟與他的仇恨,遠不如道長之深,還是由道長出手吧!」
然後是沙克浚高大的身軀扶在船舷上發出一聲刺耳的長笑!
沙克浚出招之快,使人目不暇及,不怪其自詡為武林第一高手。
長樂真人一咬牙道:「貧道倒有興趣,我非把他的一張漂亮的臉打得稀爛,也叫那些喜歡他的女子傷心一番!」
司馬瑜點點頭道:「不錯!除了他之外,再也不會有人製出雲舟,而且他那高大龐梧的身材,雖然隔得那麼遠,我也不會看錯……」
司馬瑜不禁一怔,萬沒想到會有這等內情。
蕭奇搖頭道:「不!我對你們這些人的下落雖不清楚,可是我知道你們中有幾個人絕對不會遭難的,可是龍老夫人將我們帶到滇邊練功,一直沒機會出來打聽,而且江湖上也從此失去了你們的蹤跡,我們也只好放棄追索了,因為時機很緊迫,監視陽春教的活動一步也不能放鬆,我們也無法分身前來訪問,天意湊巧,你們會剛好湊了來……」
於是師徒二人,叫船家準備了幾味菜肴,抬了一罈好酒,放在甲板上,相對開懷痛飲,同時也互相談起一些別後的瑣碎情形,意興更濃,不知自己而沉,皓月東升,星斗佈滿長空,但見水天一色,胸懷更是壯闊……
但見一片白色的浮雲,在長空中悠悠飄蕩!雲上對坐著兩個人影,因為距離尚遠,看不見面目,只約略可知他們也是在對月互飲!
這一掌只用了三分功力,原是想略沾即退的,可是當他的掌力發出後卻發現對方的掌上全無勁力。
蕭奇笑笑道:「她們已經看你逃了出來,自然會寄望在你身上,因此在一年之內,她們會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的!」
說著,兩掌俱出,一劈「靈台」一掃「會池」,但見沙克浚咬牙切齒,額上青筋暴露,想是雙掌運上了全力,非要置司馬瑜於死地而不甘休。
蕭奇張了一下,忽然嘆道:「看來真是冤家路窄,想躲都躲不了!」
蕭奇搖頭道:「沒有!當時湖面上屍骸縱橫就只有我們幸而不死……」
長樂真人大叫道:「我不信!世上再也沒有人能硬受我一掌……」
但沙克浚畢竟身手了得,右掌向上一翻,貼住艙板,騰出左掌,向長眉笑煞蕭奇劈去,同時身體凌空,雙腿緊併,藉左掌之勢,掃向司馬瑜足踝。
語音未落,人已欺身而上,左掌暴出,向司馬瑜前胸襲到。
沙克浚眼看一圈紅光和一股寒氣隨司馬瑜雙掌襲到,知道對方運出五行真氣,想力奪生機,獰笑一聲,身形一矮,兩掌一翻,掃向司馬瑜下盤。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