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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海情天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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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喬裝改扮入魔宮

第二十四章 喬裝改扮入魔宮

任重點點頭道:「是的,但他們既稱『短期內』,我想,當不至於超出三天之內吧?」
江天佐回到自己的房間,任重也由隔壁跟了過來,含笑問道:「周兄去哪兒了?咦!你喝了酒?」
「能否通知她,及早離開這兒呢?」
「正是。」吳仲甫含笑接道:「原來周兄也早就聽說過這位奇人了。」
他在魔宮中四處閒逛了一匝之後,回到宿舍時,已經是上燈時分。
吳仲甫道:「當然!如果待會有任務,還走不了哩!」
苟逢春、花解語、江鈴三人起身離去之後,朱志宇才向諸子期笑問道:「老弟台好像有點洩氣的樣子?」
在一間小花廳中,苟逢春、花解語、諸子期三人,正在閒談著,朱志宇卻扶著江玲的香肩,緩步踱了進來,室內三人,一齊起立相迎。
說話間,已起身打開房門,含笑道:「請!請!」
江天佐笑道:「那些不長眼的人,想必都是死於貴上那些特殊本領之下的了?」
「是的。」苟逢春點首接道:「以後,總算在江家那幾位的影響之下,才將她的立場略為改變。」
江天佐笑道:「是啊!這茅台酒,產於貴州,怎會千里迢迢地,跑到這北京城來的呢?」
晚餐後,苟逢春遞給他一紙便箋,說明朱君玉處境日危,原擬由她伺機盜取朱志宇的令符的計畫,不得不被迫放棄,並要她立即離開魔宮。
花解語苦笑道:「目前,可沒法跟她聯絡,否則,這倒是一個最安全,也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花解語媚目一轉道:「接年齡來說,你叫我一聲阿姨,也不算吃虧,不過,我倒願我自己吃點虧,馬馬虎虎,叫我一聲老『姊姊』可好?」
苟逢春道:「原則上,她已同意,在本盟開壇大典之前,不再與本盟作對,但卻不肯撤離北京地區。」
他想向李大牛打聽的事,等於已經全都問明白,再跟去,也不見得有甚消息獲得,自然樂得裝大方地,自己打退堂鼓啦!
紀月娥接道:「怎麼又裝起迷糊來,我說的是要君玉丫頭給我作伴的事啊……」
花解語目注他笑道:「將房門關好。」
李大牛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我們四個人,都不曾由他老人家手中,獲得些什麼?」
任重笑了笑道:「據說,短期內,那個苗疆怪人,即將對令尊和伍大俠採取行動,屆時,將由『十三太保』中,挑出四個頭腦敏捷,而又武功較高的人護隨,看情形,你和我二人,都有希望入選,因為你我所冒充的周淳和杜玄在『十三太保』中,是分別以機智和武功冠於儕輩的。」
接著,雙方開始商談合作的細則,這一談,卻談了一個時辰以上,一直到己午之交,才由苟逢春率領兩位由江天佐、任重二人所喬裝的周淳與杜玄,走出王府,匆匆踏上歸途。
花解語截口笑道:「以你的功力,這辦法不能說是行不通,可是,縱然你順利地將朱志宇制住了,還是不能解決問題。」
有了這紙便箋,加上方才由紀月娥口中所聽到的話,江天佐已約略判斷出,苟逢春的所謂轉機,是怎麼回事,心情也總算稍為放寬下來。
前往請假的吳仲甫回來了,他目光一掠江天佐、白旭山二人道:「二位老弟兄,很抱歉!咱們三人中,最多只能去兩個。」
接著,又以普通語聲笑道:「咱們兩個,究竟誰是臭棋,且由棋盤來給咱們作公平的裁判吧!」
這同時,諸子期即向江天佑問道:「大公子,你將他們幾個都殺死了?」
江天佐目注李大牛,淡淡地一笑道:「李兄,在下有幾句冒昧的話,不知可不可以請教?」
隔壁那人詫道:「老周,怎麼叫我老吳啊?」
朱志宇笑了笑道:「俗語說得好:『知子莫若父』,對君玉丫頭的反常行動,孤自然已經注意到,而且,也做了適當的安排,這一點,卿家可毋須顧慮。」
朱志宇將自己的座位,挪近諸子期身邊,以最低的語聲笑道:「老弟別洩氣,你的心願,包在我身上完成就是。」
江天佐笑道:「憑你這兩手臭棋,還敢向我挑戰!」
苟逢春也正容接道:「微臣記下了。」
江天佐正容接道:「小弟正想請教?」
諸子期正自我解嘲地一笑道:「二公子,像目前這情形,我自信至少可以支接五百招。」
任重呵呵大笑道:「周兄,如果我的棋是臭棋,則你的棋也並不怎麼香啊!」
周淳道:「說來,二公子可能不會相信,昨宵,在下參與的,是第二批,至於以後還有幾批人,以及將人質護送到何處,那就只有最後護送的那一批人知道了。」
說話間,已穿過一道走廊,停於一個房門虛掩著的房間之前。
「哪裏,哪裏。」江天佐含笑接道:「花姊謬獎啦!」
在隔壁傳來一聲輕笑道:「老周,好端端地,嘆什麼氣呀!」
「錚錚」連響,火星四濺中,兩人已凌空換了三招,雙雙被迫而落地。
江天佐道:「目前情況,可不能與前幾天相提並論。」
三人都淺飲了一口之後,江天佐方自目光向對方二人一掃,含笑接道:「二位都知道,我的肚子裏,可憋不住話……」
朱志宇含笑點首道:「對,這兩人中,杜玄武功稱『八傑』之冠,只是反應略為遲鈍,而周淳頗為機警,正可彌補杜玄的缺點。」
朱志宇截口笑道:「這個,孤自有安排……」
苟逢春不由一愣道:「帝君,咱們曾經承諾,到時候,毫髮無損地,將人交還給他們……」
「是的。」李大牛點首接道:「敝上所擅長的那些特殊本領中,隨便哪一種,都能於談笑之間,置人死地。」
江天佐向乃兄揚聲說道:「大哥,你先走,我馬上就來。」
周淳笑問道:「何事奇怪啊?」
江天佐笑道:「滋味如何?」
花解語道:「這個,我可不敢說,不過,這個老怪物,可委實是神秘得不可思議。」
這三位,飄身下馬,步行到王府台階之前,向那大門口輪值的侍衛抱拳一拱之後,由苟逢春含笑說道:「有勞貴官通報一聲,就說苟逢春求見公主。」
江天佐、任重二人,於用過午餐之後,隨即向他們的宿舍走去。
朱志宇擺了擺手道:「諸位請坐!」
吳仲甫道:「這個,那就只有咱們帝君和皇甫老人知道了。」
江天佐一面揮劍相撲,一面冷笑道:「你自以為了不起,是不是?」
吳仲甫也點首笑道:「這也是實情。」
也因為如此,整個魔宮中,上上下下,都日趨忙碌,今天,不但「十三太保」中,派出了九位,連朱志宇、苟逢春這些首腦,也一大早便出去了。
白旭山連忙接道:「那我先謝了!」
這情形,對江天佐而言,可委實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江天佐不由心頭一驚地,暗忖著:「怎麼一開口,就露出了馬腳來……」
江天佐卻向諸子期冷笑一聲道:「現在,你已經見識過了!」
朱志宇微一沉思道:「有關他們所提出的上層的會商,孤意明天就煩請苟卿前往。」
諸子期道:「好像不像我想像中那麼厲害。」
江天佐正容接道:「最好,也最乾脆的辦法,是乘其不備,先將朱志宇制住……」
他的話,被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老弟,請開門。」
目送江天佐離去的背影,杜玄卻自語似地低聲說道:「奇怪?」
他的話沒說完,吳仲甫已回到房中,並截口打斷他的話道:「老兄,有興趣就過來喝一杯,咱們也好隨便聊聊。」
江天佑急道:「那我們趕快回去……」
「是的。」江天佐點首接道:「這也就是你們那位帝君的高明和可怕之處,像苟逢春這種重要助手,有時候,他也還是在提防著的。」
朱志宇接問道:「需要帶哪些隨員去,卿家可自行挑選。」
江天佐鄭重地將玉瓶揣入懷中之後,才注目問道:「這玉瓶中,想必是什麼解藥?」
「你……怎會在這兒?」
接著,才注目問道:「此行談判情形如何?」
朱志宇道:「同時,也是為了完成你老弟的心願。老弟也該明白,這兩個人和_圖_書,是他們的靈魂,只要掌握住這兩個人,縱然不能說有求必應,但用來完成你老弟的心願,那是不會有多大問題的。」
江天佐微微一怔道:「是是!那還是少喝一點的好,以免暴殄天物。」
「那是免不了的。」苟逢春含笑接道:「當他們兩頭都撲空之後,也會明白是怎麼回事啦!」
那位周淳,不愧是「頗具機智」的人物,儘管江天佐語出驚人,但他於臉色一變之後,立即鎮定下來,並微微一笑道:「這倒是營救令尊與伍大俠二人的好辦法。」
江天佐微微一笑道:「有勞明姑娘,送我到相爺門口好嗎?」
吳仲甫笑了笑道:「原來周兄對這位神秘的老人,也僅僅算是聞名而已,詳情倒並不知道。」
因為他此行目的,本是為救他的父親和伍南屏二人,如果為了解救朱君玉而洩露身份,再想混進來,可就不容易了。
「他老人家複姓皇甫,單名一個立字……」
周淳笑了笑道:「這話到是不錯,就以昨宵在下這一批護送人質的人員來說,事先也不知道自己的任務,更不知道所要去的目的地……」
「還有。」花解語正容接道:「這解藥,只能解毒,而不能解蠱,所以,你們要特別當心,如果有人中了蠱,我是無能為力的。」
朱志宇道:「不錯!站在她的立場,是應該堅持的,因為對她個人而言,孤是她滿門血債的正主兒,而伍南屏又不過僅僅是一個對他單戀著的臭男人而已。」
江天佐不由心頭一凜,「哦」了一聲道:「莫非就是那位有『梵淨散人』之稱的皇甫立?」
李大牛笑問道:「你還要請假?」
苟逢春道:「微臣也曾這麼問過,可是,她不肯說,不過,她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她說:如果帝君能讓她與江世傑、伍南屏二人見上一面,證明這兩人還好好地活著時,則撤離北京城的問題,她可以考慮。」
苟逢春連連點首道:「是,是……」
因此,諸子期手中的青銅長劍略一挑撥,那整個車廂,就立即瓦解了。
吳仲甫道:「告訴你吧,這是我一位老鄉,也是帝君的貴賓,今天午時才帶來的。」
江天佐冒充的是周淳的身份,他進入房間之後,隨即和衣向床上一躺,並輕輕地發出一聲長吁。
白旭山舉杯笑道:「別忘了喝酒。」
江天佐道:「哦!那可委實是,花大價錢都不容易買得到的名酒……」
接著,以真氣傳音說了幾句之後,才含笑接問道:「這辦法,不是萬無一失嗎?」
花解語正容說道:「俗語說得好,欲速則不達,目前你必須放開胸懷,靜待機會。」
江天佐道:「是否還有別的消息?」
周淳點點頭道:「不錯,二公子的消息,真夠靈通。」
李大牛揮揮手道:「好!快點去請假吧!據我所知,今天是不會有甚任務的了。」
周淳與杜玄二人,有點茫然地重行坐下之後,江天佐才坐於主位,正容按道:「二位,我告訴你們一個意外的消息,由此刻起,二位已不能回去了。」
說完,轉身向裏面走去。
等他看清楚時,那四人已由他身前走過,走在最後的一個,並向他手中塞了一個紙團。
朱志宇目注花解語笑問道:「花卿這一路,可沒甚問題吧?」
他的話沒說完,遠處傳來江天佑的語聲道:「二弟,那邊情況如何?」
苟逢春道:「往西北的一路,並無傷亡,但往東的一路,卻是二死三傷。」
「是!」苟逢春恭應一聲之後,才沉思著接道:「帝君,對方幾個首腦人物中,江家的人,為了江世傑的安全,還不怎麼堅持,但柳婷婷的態度,卻是非常堅定。」
苟逢春首先欠身說道:「啟稟帝君,一切都如帝君所預料。」
朱志宇含笑接道:「毫髮無損的人,卻不一定還是活的。」
「但願如此。」吳仲甫向江天佐、白旭山二人笑了笑道:「二位如果也有興趣出去狂逛逛,一切開銷,由小弟負責。」
吳仲甫一面斟酒,一面卻白了他一眼道:「這還用你說!」
江天佐輕輕一嘆道:「花姊姊,事先預防,與事後解毒,這些都是消極的辦法,我們必須想出積極的辦法來才行。」
江天佐訝然問道:「稱呼?這還有什麼好談的!」
白旭山的語聲道:「老弟,不過來喝一杯,可真太可惜,這酒,是花大價錢,都不容易買到的啊!」
周淳一嘆道:「事到如今,一切都只有聽憑吩咐了,二公子請說。」
那四人中,最前面並排而走的,是朱志宇和一個身材矮小而又猥瑣的黑衣老人,這黑衣老人,可以斷定,必然就是那「梵淨散人」皇甫立了。
江天佐不禁一呆道:「連你也不相信?」
江天佐歉笑道:「事非得已,二位可得多多包涵。」
杜玄蹙眉問道:「咱們同苟相爺一起來,卻為何將咱們兩個與苟相爺分開呢?」
江天佐方自為之微微一蹙眉峰之間,諸子期卻淡淡地一笑道:「江二公子,你上當了!」
白旭山笑道:「這叫作牡丹綠葉,相得益彰啊!」
約莫是盞茶工夫過後,江天佑、江天佐兩兄弟親自迎了出來,一直將苟逢春等三人,迎到一間精緻的小客廳前面,江天佐才向苟逢春笑道:「公主已在客廳中,苟相爺請自行入內,至於這二位,請隨我來。」
周淳一哂道:「對一個階下囚來說,二公子不覺得太客氣了嗎?」
吳仲甫笑了笑道:「好!小弟一定以識途老馬的身份,陪你痛痛快快地玩幾天。」
江天佐蹙眉接道:「一個不諳武功的人,怎會在江湖上,享有如此盛名的呢?」
江天佐訕然一笑道:「我不敢說是更好的辦法,只能說是積極的辦法。」
而且,使他頭痛的是在這重要關頭之中,他竟然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花解語笑道:「前幾天在天壇旁邊的經驗,你還記得嗎?」
江天佐道:「那是為的什麼呢?」
「還有。」花解語注目接問道:「你知道你那位小情人玉丫頭的情況嗎?」
苟逢春注目問道:「帝君之意,是……」
江天佐笑道:「他的徒弟,總該例外嘛!」
原來那人就是「天風八傑」中的老三任重。
苟逢春道:「是柳婷婷。」
他心念電轉中,外表上卻是淡然一笑道:「這些事,都用不著咱們煩心,還是喝酒要緊……」
花解語笑了笑道:「我告訴你一個事實,你就明白了,目前,江玲已離開總宮,據我判斷,她是負責監守令尊和伍大俠二人去了,其次,前幾天,朱志宇在天壇旁,受了一場虛驚之後,回來就當眾宣佈,萬一他遭遇暗算,而受了你們的劫持,他是寧為玉碎,也不能接受你們的要脅。」
江天佐道:「這道理很簡單,昨宵,我兩頭撲空的消息,是事先知道的,但周兄這一路的消息,卻是事後才知道,也就是片刻之前才知道。」
江天佐笑道:「本來我就猜到,可能是我花姊姊的力量,現在,經你這一說,更加證實了。」
起先那問話的侍衛,這才心頭一動地,「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花解語道:「大略情形,已經由苟逢春告訴你了?」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又注目問道:「那丫頭怎麼說?」
朱志宇注目問道:「如何一個改變法?」
江天佐笑道:「有些事還要向二位請教。」
室內傳出一聲嬌笑道:「請!」
苟逢春笑道:「是的,我準備將『八傑』中的周淳和杜玄兩人帶去。」
口中說著,人卻已邁動春風俏步,移擺而行,帶著江天佐穿過廳堂,由旗邊的樓梯,拾級而上。
江天佐道:「我就是想不出,才問你呀!」
花解語道:「辦法都想出來了,但不能性急,這也就是我把你請到這兒來的主要原因之一,我怕你等得心焦而急出紕漏來。」
憂的自然是生恐皇甫立在乃父和伍南屏二人身上,做下什麼手腳,那可委實是一件麻煩的事。
白旭山連忙笑道:「不是一杯,是一口。」
回到房間,第一件事情,當然是打開苟逢春遞給他的紙hetubook.com.com團,紙團上,僅寥寥數字:「君玉危機,已有轉機,請釋念。」
江天佐笑問道:「此話怎講?」
江天佐笑道:「看來,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江天佐道:「據我所知,昨宵,你周兄是參與護送家父與伍大俠的一分子,『八傑』中唯一的一位。」
房間正中,爐火正旺,使得整個房間,溫暖如春。
本來,當他手中突然接到一個紙團時,心頭曾大吃一驚,但當他看清遞給他紙團的人,就是苟逢春時,才暗中長吁了一口氣。
江天佐連忙「哦」地一聲道:「原來是白兄。」
吳仲甫一愣道:「誰呀?」
花解語注目問道:「你已經想出更好的辦法來了?」
諸子期截口大笑道:「現在趕去,已經來不及啦!」
但事實上,朱志宇對朱君玉的圖謀,已如箭在弦上,形成了一觸即發的危局,因而,目前可說是連通知朱君玉的機會都沒有了。
吳仲甫沉思著接道:「據說,他老人家除了擅長用毒和放蠱之外,對『天竺』的『瑜珈術』,以及湖南排教的法術,都有很高的成就。所以,儘管他老人家本身不會武功,但只要是對他懷有敵意的人,不論你武功多高,一到他的面前,就只有乖乖地接受他的擺佈,而且,他身邊的四位隨從,卻都有一身很高的武功,這回,送我一瓶茅台酒的人,也就是他的隨從之一,與我不但有同鄉之戚,而且,還有一點親戚關係哩!」
江天佐蹙眉問道:「既然她本質不壞,卻為何還要替朱志宇為虎作倀呢?」
那青衣侍女向江天佐呶呶嘴,低聲媚笑道:「周爺,您自己進去吧!」
語聲略為一頓之後,又正容接道:「你知道,花姊姊這『四絕妖姬』的綽號,醫道也是其中之一,雖然我不用毒,但對於解毒,卻有專長,這瓶解藥,我不敢說能解天下百毒,但對任何劇毒、奇毒,抑止其毒性發作,以便另行設法謀求解藥,那是絕對可靠的。」
接著,向旁坐的任重一指道:「這位任兄所經歷的,當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朱志宇苦笑道:「可是,卻瞞不過那丫頭的鬼心眼兒。」
李大牛笑了笑道:「老人家正在同你們帝君商量大事,我藉口要找你這位也算是內弟的同鄉談談鄉情,就請假溜出來了。」
諸子期笑問道:「這種事,可不太好保證啊!」
江天佐笑道:「對!是一口……」
花解語點首接道:「是的,這是為防『梵淨散人』的毒,而特別替你配製的。」
隔壁房間的人也笑道:「可是,事實上我卻是白旭山呀……」
江天佐點點頭道:「是的,不過,那不是收買,而是基於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
花解語道:「這就是奸雄之所以成為奸雄的原因,當然,對於我,外表上他還是相信的,骨子裏如何,那就各自心中有數了。」
江天佐聽得心頭一動,但對方那語聲,已漸去漸遠,朱志宇是如何回答,已沒法聽到了。
江天佐道:「謝了!我剛剛吃飽飯。」
江天佐雖然不曾再回頭去瞧,但他不難想像到,這時諸子期的臉色,必然是非常難看的。
江天佐於經過一陣交談之後,心神略定,嘴皮子也靈活多了。他星目一轉,含笑接道:「叫姊姊就叫姊姊好了,又何苦加一『老』字哩!因為你一點也沒老呀!」
花解語道:「不!至少在這兒,咱們應該有這兒的稱呼。」
白旭山的語聲笑道:「老吳去弄菜去了,老弟要不要過來喝一杯?」
「是!」恭應一聲之後,又蹙眉接道:「可是,帝君,他們那批人的實力,不容忽視,如果不先將他們安頓好,後果可實在……」
當然,任重那邊,也不能給他出什麼主意,因而盞茶工夫之後,他又沒精打采地走了出來。
江天佐雖然不是酒徒,卻也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並脫口讚道:「好酒!」
諸子期苦笑著,沒接腔。
江天佐蹙眉接道:「那麼,依你之見呢?」
諸子期一面飛身攔截,一面呵呵大笑道:「二公子,在下再不成器,接個三招兩式的,當不成問題,又何必這麼瞧不起人哩!」
不錯,那車廂中空空如也,哪有半個人影兒!
朱君玉冷然接道:「什麼事?」
半個時辰之後,苟逢春已率同江天佐、任重二人,回到魔宮。
江天佑點點頭道:「好的,可是,你不可輕敵……」
吳仲甫神色一整道:「周兄忘了,咱們手中,還有兩個很重要的人質?」
江天佐想由這個李大牛的口中,多知道一些有關「梵淨散人」皇甫立的事情,自然不願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當下立即含笑點首道:「我,自然敬陪末座!」
五虎八傑的宿舍,位於朱志宇「寢宮」的左後方,係就後花園中的空地新建的,每人一間,與紅衣武士們的宿舍遙遙相對。
目前,江天佐與任重的宿舍,當中還隔了兩間,這情形,對他們兩人而言,聯絡起來,自然有點不方便,算得上是美中不足之處。
江天佐笑道:「果如此,那真是天從人願了。」
話聲中,人已飛身而起,並朗聲接道:「大哥,咱們走!」
苟逢春嚅嚅地說道:「帝君,有句話,微臣可不敢冒昧說出……」
花解語笑道:「那老怪物嗎,可比朱志宇更要難纏,你別看他不會武功,可是,只要是對他懷有敵意的人,任何人也到不了他的身邊去。」
吳仲甫含笑接道:「李大哥,我可不能同你比,上頭還有人管著的哩!……」
門外語聲笑道:「怎麼?有了酒喝,就忘記送酒的人了!」
江天佐笑道:「昨宵朱志宇同紀月娥曾經過我的宿舍門前,由他們的對話,和你的話,互相一串通,自然會豁然貫通啦!」
但江天佑卻向乃弟問道:「車廂是空的?」
他的背後,忽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叫聲:「朱姑娘,請等一等。」
苟逢春點首接道:「微臣遵命。」
江天佐故作沉思狀道:「我想,帝君之所以聘請他來,是準備在開壇大典中,藉以控制部分不肯歸順的人。」
花解語笑道:「這也就是姊姊我的神通、法術,昨宵朱志宇已經安排好,準備要諸子期來一個霸王硬上弓的,可是,卻被我一句話給弄吹了。」
江天佐怔了怔,還是默默地將房門關上了。
周淳苦笑道:「這問題,在下可沒法效命。」
吳仲甫神色一整道:「周兄,提起這位貴賓,在長江以北,可能知道的道上人,還不會多,但在江南七省的雲貴一帶,可真是提起此人,大大有名!」
花解語抿唇笑道:「你這張小嘴,倒蠻會說話。」
接著,他自己與江玲也坐下之後,才精目一掃苟逢春、花解語等三人,正容問道:「情況如何?」
江天佐的心,直往下沉,但他口中,卻不得不附和著笑道:「對!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因為午餐時間已過,苟逢春特別吩咐辦事人員,替他們三個準備午餐。
朱志宇含笑接道:「目前還沒有,不過,誠如那丫頭所料,只要孤的開壇大典順利完成,天下大定之後,交給他們的,可就不是活人了。」
李大牛微微一愣道:「周兄有什麼話,請儘管問,只要是在下知道,而又沒甚不便的,一定不讓你失望就是。」
朱君玉並沒回頭,也沒停止,只是冷冷地說了聲:「知道了。」
朱志宇道:「事在人為,老弟你想想看,咱們費盡心機,保留那兩個人質,為的是什麼?」
也幸虧任重,本來就是這邊的人,儘管他脫離魔宮已久,但在行動上,多少還能收點駕輕就熟之效,因此,他們都能順利地進入周淳與杜玄那原來的宿舍中。
江天佐並首先以真氣傳音問道:「這消息,是由何而來?」
朱志宇冷然接道:「孤提出的條件,決不打折扣!」
一片寒芒飛閃中,諸子期又被迫退三步,而江天佐卻乘這空檔,一聲清嘯,長身而起,朝著乃兄消失的方向,疾射而去。
花解語「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朱志宇冷笑一聲道:「www.hetubook.com.com真夠意思,她竟然同我談起條件來。」
江天佐在百無聊中,又度過了半天之後,於午餐後稍過,一個小廝,走進他的房間,向著他躬身一禮道:「周爺,花丞相有請。」
來人是一位四旬出頭的精壯漢子,青布包頭,一身青色勁裝,顯得頗為威猛。
經過吳仲甫的介紹之後,江天佐已知道,目前這個勁裝漢子,姓李,名大牛,是「梵淨散人」皇甫立的四位親隨之一。
江天佐也神色一整道:「花姊姊這一份德意,我不會忘記的。」
原因是自從江天佐偕同呂介侯進入北京之後,群俠方面,實力大增,除了江世傑與伍南屏二人被對方劫持,不能不有所顧忌之外,已沒有化整為零,四處隱藏的必要,因而經過他們首腦人物的密議之後,又全都回到寧王府。
苟逢春諂笑道:「帝君行事,真是令人莫測高深。」
朱志宇含笑接道:「苟卿有什麼話,請儘管說,縱然有甚不當之處,孤也不會見怪的。」
諸子期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江天佐道:「他只告訴我,朱姑娘處境很危、很急,但隨後又通知我說,已有轉機。」
朱志宇笑了笑道:「吃飽了,那是更好。」
白旭山含笑接道:「老弟別眼大肚皮小,你能喝完面前的這一杯,而不醉倒,就算你海量啦!」
說著,已匆匆起身,走向隔壁房間。
雖然,他們曾經由周淳、杜玄二人詳細地指點過,但冒充別人的身份,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說著,加快速度,疾奔而去。
花解語笑道:「當然有談的,如果你是真正的周淳,那是很簡單,我叫你周淳,你叫我相爺就行,可是,目前這情況,就值得研究了。」
「哦!」江天佐訕然一笑道:「原來如此……」
寧王府是皇家官舍,但事實上寧王已經出家,因此,在名義上,只好由劉冰玉以「英武仁慧公主」和乾郡主的名義駐節其中。
花解語才滿意地一笑道:「這才乖!」
周淳笑道:「咱們是隨員的身份,怎能與金枝玉葉的公主,平起平坐,自然得把咱們隔離開呀!」
江天佐笑了笑道:「相爺,該說正經的了吧?」
江天佐一呆道:「看來,前次在天壇旁邊,我是受騙了?」
說完,立即匆匆出門而去。
諸子期含笑接道:「朱姑娘,請等一等啊!」
李大牛道:「這原因,我也不知道,總而言之,敝上的這些特殊本領,從來不傳給任何人。」
由於這一聲叫喚,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扭頭向後面瞧去。
江天佐注目問道:「此話怎講?」
江天佐卻含笑接道:「三位都請坐下,咱們必須爭取時間。」
江天佐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們還有一路人馬,是出東門直往東的。」
朱志宇神秘地一笑道:「我有辦法……」
「那麼,」苟逢春接問道:「咱們是否還要同他們接頭!」
江天佑朗聲笑道:「放心了,我先走啦!」
江天佑笑了笑道:「沒有,他們都曾經是我的手下,我不忍心殺他們,只不過點住穴道而已。」
冷落過一段時間的寧王府,這幾天復蘇了。
吳仲甫笑一笑道:「周兄是聰明人,何妨多想想?」
不等對方答話,又立即接道:「咱們先小人,後君子,事成之後,必有重賞,萬一因二位所言不實不盡,而使我們在魔宮中出了紕漏,則二位也脫不了干係。」
吳仲甫截口笑道:「沒人要你將話憋在肚子裏呀!有什麼話,請儘管問就是。」
「我想,」苟逢春沉思著接道:「此行既非去搏殺,就毋須多帶隨員……」
「當然。」
苟逢春:「她說,如果帝君早就將江世傑、伍南屏二人殺死了,卻還要以此誘騙他們,撤離北京地區,等到我們開壇大典之後,天下大定時,我們交不出活人來,他們也無能為力了。」
苟逢春連忙咽下口中的食物,訕然一笑道:「事實上,微臣已經吃飽了。」
吳仲甫向江天佐笑問道:「周兄也肯賞臉嗎?」
看情形,這位侍衛,還是道地的官府中人,因為他竟然不知道苟逢春的來歷。這情形,可使得苟逢春作難了。
朱志宇笑道:「老弟別太固執,一切自有我代你安排……」
江天佐苦笑道:「不瞞花姊姊說,我委實是心焦得很。」
後面約莫五六丈之外,神情落寞的朱君玉,正踽踽獨行著,諸子期卻匆匆地向她身邊走去,一面諂笑著接道:「令尊正在找你哩!」
江天佐道:「因為,我與這位任兄,要借重二位的身份,混入魔宮中去。」
吳仲甫一面收拾桌上的剩酒殘餚,一面笑問道:「李大哥要不要去大街上逛逛?」
朱志宇道:「細節方面,咱們不妨吃虧一點,但限令他們在本盟開壇大典之前,離開北京地區的立場,卻是絕對不能動搖!」
朱志宇笑道:「也就是因為她的堅持,才使卿家此行,不會圓滿完成任務?」
「不錯。」諸子期點首接道:「這兩路人馬都是虛張聲勢的,實際上,令尊和伍大俠二人,卻另有專人護送……」
苟逢春道:「她說,依她的意思,是決不妥協,那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苟逢春這才一整神色道:「帝君,您是否注意到……君玉公主……最近的行動,有點不正常嗎?」
江天佐注目問道:「花姊姊,紀月娥這個人,本質上,好像還不算太壞,你說是嗎?」
江天佐點點頭道:「是的,我還聽說過,這位『梵淨散人』,本身根本不諳武功。」
江天佐笑了笑道:「是的,我所知道的,也僅是止此而已。」
江天佐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不再談了。現在,我希望就二位有關的人和事,都不厭其詳地,完全告訴我們,以免我們在魔宮中露出紕漏來。」
花解語由懷中掏出一隻小巧的白玉瓶,遞給江天佐道:「先把這個藏好,再慢慢談。」
江天佐心頭一動道:「我明白了,你是暗中通知紀月娥,由紀月娥將朱姑娘要了過去?」
喜的則是自己於混入魔宮的第一步,就獲得了這個重要的消息,如能善加利用,則不難於皇甫立身上,追蹤出乃父和伍南屏二人的藏身之處來。
諸子期漫應道:「恐怕不容易吧!」
江天佐立即接道:「那麼,我只好棄權了。」
她話鋒一頓之後,又正容接道:「弟弟,你這一聲姊姊,是千該萬該的,因為事實上我早已替你做過不少的事了。」
江天佐不由截口問道:「竟然有如此神秘?」
周淳「哦」了一聲道:「這些,都是我們那位苟相爺所說的?」
江天佐心頭暗笑著接道:「正是,正是……啊!白兄,老吳去哪兒了?」
李大牛笑了笑道:「這問題,只有一半是對的。」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又正容接道:「現在,請老弟暫行留下,其餘諸位卿家,可先行回去休息。」
但他口中卻笑問道:「你在老吳的房間中說話,我當然認為你是老吳呀!」
白旭山的語聲道:「是道地的茅台酒。」
諸子期沒精打采地一笑道:「當然是為了朱老自己的事業啦!」
江天佐沉思少頃之後,才傳音接道:「現在,咱們都專心下棋,下完這盤棋,還得好好熟悉一下這兒的環境。」
苟逢春歉笑道:「帝君,微臣無能,不曾圓滿達成任務。」
江天佐怒叱一聲:「閃開!」
吳仲甫「哦」了一聲道:「原來是李大哥……」
杜玄哼了一聲道:「屁的公主……」
「四絕妖姬」花解語的住處,就在朱志宇寢處旁邊,一幢小巧的精舍中,離江天佐住處,也不過是箭遠之遙,自然很快地,就到達門前。
江天佐不以為然地接道:「為了避免於無意中露出馬腳來,我認為稱呼方面,也還是假戲真做為宜。」
李大牛道:「敝上平日的安全,固然是由在下四人負責,但實際上,敝上自己也有自衛的能力,以往,就有過這種例子,不少武功頗高的人,想暗殺他,但結果卻都是莫名其妙地送了命!」
因此,儘管他們外表上,裝得頗為安詳,但和_圖_書內心中,卻都是生恐露出馬腳來。
江天佐點首笑道:「正是,正是。」
諸子期滿臉堆笑地道:「我有話同你說……」
江天佐「噢」了一聲道:「那是一些怎樣的本領呢?」
「噓!」周淳打斷了杜玄的話後,才正容接道:「杜兄,別忘了,這是人家的勢力範圍之內,別說溜了嘴,吃不了可就得兜著走哩!」
花解語凝眸笑問道:「那麼,你這一聲姊姊是叫定了?」
江天佐推開房門,緩步進入室內,目光一掃之下,只見花解語披著一件睡衣,斜倚一張墊著錦褥的湘妃椅上,正斜睨著他,微微而笑。
任重傳音答道:「是由聽隔壁聽來的。」
江天佐只好苦笑道:「好,我們走吧!」
江天佐以行動代替了答覆,「刷、刷、刷」一連三記絕招將諸子期迫退五步之後,才揚聲笑道:「大哥,現在該放心了吧!」
當他走到自己的宿舍門口時,不遠處,一行四人,徐徐地走了過來。
走在當中的,是朱志宇的原配夫人紀月娥,最後一個,卻是苟逢春。
吳仲甫點點頭道:「不錯!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借重皇甫老人家的特殊技能,以制裁柳婷婷、劉冰玉等那批人。」
表面上看來,他回答得很好聽,但仔細想想,可不是那麼回事。
當苟逢春正在用餐時,朱志宇獨自緩步而入,並擺手制止苟逢春不要起立,含笑說道:「不要起來,咱們邊吃邊談。」
苟逢春表面上神色不動,但心頭卻大吃一驚道:「難道帝君真的已經……」
諸子期笑了笑道:「朱老,這些,我也明白……」
江天佐蹙眉接道:「最低限度,我們也該先將那『梵淨散人』除去。」
江天佐蹙眉接道:「這些,跟我所說的積極辦法,有何相干呢?」
任重含笑接道:「也算是吉人天相。」
江天佐微一沉思道:「我急於需要知道的,是家父與伍大俠二人的下落。」
江天佐訝然問道:「難道他具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這是朱志宇的魔宮中,時間是當夜初更過後。
江天佐連連點首道:「這點,我自然信得過。」
花解語媚笑道:「到目前為止,不出問題就行,以後,就更不會有甚問題了。」
朱志宇「哼」了一聲道:「東路那邊,他們是誰負責?」
緊接著,目光移注江天佐笑了笑道:「江公子的絕代神功,在下已於帝君壽筵上領教過,在下自不量力,今宵還得領教一下二公子的曠代劍法……」
江天佐道:「如果我的消息夠靈通,就不至於兩頭都撲空了……」
江天佐正容接道:「周兄千萬別這麼想,俗語說得好,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只要二位肯和我合作,我決不會虧待二位……」
杜玄苦笑道:「既然你們一切都已安排好了,我們不同意,也不行啦!」
吳仲甫問道:「李大哥,這會,怎會有工夫到這兒來?」
對於接待這些人,朱志宇是分為兩方面的。
江天佐輕嘆一聲之後,才注目問道:「花姊姊,朱志宇今天究竟去哪兒了?」
因為距「一統盟」開壇大典的日期,已日益迫近,三山五嶽的英雄好漢們,已陸續向北京地區集中。
花解語道:「好!你說出來我們研究研究。」
當然,名義是一回事,那些皇家的衛士,也不過是作為裝點門面之用而已,實際上,卻是俠義道中,在北京地區的大本營。
半晌之後,他才起身走出室外,折入任重所住的房間中。
這時,杜玄也恍然大悟地一「哦」道:「我也想起來了,就是因為我們二位的身材和臉型,與你們兩個接近,所以苟相爺才特別指定我們兩個,作為他的隨員。」
這剎那之間,江天佐真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說話間,已將棋子擺好,開始下將起來。
任重笑道:「多謝二位關注,任某還過得蠻好的。」
朱志宇點首笑道:「這丫頭,心機夠深,竟然好像是看透了孤的計畫。」
諸子期沉思著接道:「朱老,我不贊成這麼做法。」
這是一個晴朗的清晨,三騎健馬,止於寧王府前的廣場上。赫然就是苟逢春和他的隨員周淳與杜玄等三人。
三人對飲了一口,又吃了一些臘味之後,江天佐又向吳仲甫注目送道:「吳老弟,今天的那位貴賓是誰啊?」
朱志宇注目問道:「那丫頭怎麼說?」
花解語道:「還不至於如此嚴重,有一點我想你也曾經想到過,那就是我們必須由那『梵淨散人』身上,查出令尊和伍大俠二人被軟禁的地點來。」
事實很明顯,人家是真正的皇宮中人,苟逢春又怎好說出自己是「齊天大帝」朱志宇的「右丞相」哩!
但江天佐卻立即話鋒一轉道:「只可惜,分量太少了一點。」
但他的話聲一落,在江天佐的冷笑聲中,又被一連三記絕招,迫退五尺。
江天佐笑道:「是的,就在隔壁老吳的房間。」
江天佐截口冷笑道:「不論是誰押運,也脫不了咱們的掌心!」
諸子期笑道:「那有帝君親自押運……」
也就當此時,只聽紀月娥嬌聲說道:「志宇,方才我同你說的事情,你還沒答覆我哩!」
那小廝笑了笑道:「這個,周爺去了之後,自然會知道啦!」
李大牛笑道:「天子腳下,北京城的繁華,我是嚮往已久,如今,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好機會,我當然不會放棄呀!」
花解語道:「話是這麼說,但最好是自己小心一點,莫中那老怪物的毒。」
吳仲甫神秘地一笑道:「也許是一舉三得哩!」
江天佐「哦」了一聲道:「那就怪不得啦!……」
江天佐雖然不知道這說話的人是誰,但卻知道,左隔壁住的是八傑中的老么吳仲甫,憑他目前的功力,對隔壁的一切,不用凝神默察,也能瞭若指掌,此刻,隔壁房間中,分明只有一個人,那麼,這說話的人,自然就是吳仲甫無疑了。
周、杜二人同時臉色大變地道:「二公子,此話怎講?」
「花丞相」當然指的是「四絕妖姬」花解語,江天佐微微一愣之下,注目問道:「不知花相爺何事見召?」
也許是那「明姑娘」三字,發生了意想不到的功效,那青衣侍女掩口媚笑道:「不敢當!都是自己人嘛!周爺怎麼同我客氣起來。」
江天佐強定心神,才伸手輕叩房門,朗聲說道:「稟相爺!周淳告進。」
江天佐冷然截口道:「抱歉得很,在下沒工夫奉陪。」
江天佐因為剛從燈光下走出,一時之間,還不能適應黑暗的環境,因而不曾看出對方那四人,究竟是一些什麼人。
江天佐點點頭道:「不錯,我委實是如此想過,可是實行起來可不容易。」
江天佐點點頭,運氣傳音接道:「我已經知道。」
江天佐苦笑道:「誰也不會願意中毒呀!」
說著,並向周淳、杜玄二人招了招手。
這一招,已在江天佐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並不感到驚訝,只是平靜地接問道:「他們準備把人質怎樣?」
這兩位,口中讓得輕鬆,但雙方的長劍,卻是奇招迭出地,盡向對方要害致命之處招呼。
江天佐不禁長嘆一聲道:「如此說來,我們豈非是陷於一籌莫展的窘境中了!」
李大牛道:「沒有,到目前為止,他老人家還沒有徒弟,也沒有收徒弟的打算。」
話落同時,江天佑已飄落當場,星目一掃之下,不由「咦」地一聲道:「人呢?」
周淳一整神色道:「二公子請儘管放心,咱們既已承諾,你的事,也就等於是我們自己的事啦……」
江天佐笑了笑道:「我正想請教。」
朱志宇接問道:「咱們沒有傷亡?」
朱志宇笑道:「這事情,本來就不好辦,雙方沒法談攏,也是孤意料中事,與卿家的才能無關,現在,卿家且將談判經過,扼要地說明一下。」
江天佐笑道:「可是,你說了一大堆,我還是不知道這位貴賓的尊姓大名。」
諸子期微微一笑道:「是的,已經見識過了……」
苟逢春之意,是問江天佐要不要救朱君玉,而且,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有所決定和_圖_書,遲則不及。
因為李大牛不願喝酒,使得原先正喝著酒的三人,也不好意思再喝下去。
「是的。」花解語含笑接道:「當時,朱志宇還沒有這個準備,你要是制住他,倒是已經將令尊和伍大俠二人救出來了。」
朱志宇含笑接道:「明白就行,如果你老弟仍不放心,我還可以先給你一項保證。」
一舉酒杯,含笑接道:「來!小弟借花獻佛,敬二位一杯!」
朱志宇道:「他們已知道我們的計畫了?」
花解語點點頭道:「不錯,而且,她跟朱志宇,早就分居了,目前,只不過是維持一個夫妻的名義而已。」
周淳一呆道:「這倒是有點奇怪,二公子能否請道其詳?」
江天佐張目訝然問道:「還有一得是什麼呢?」
花解語道:「在表面上,她已經發揮很大的影響力了,像不准許朱志宇爭奪皇帝寶座,以制止其對玉丫頭有不軌的行動等……要不然,朱志宇的倒行逆施行為,恐怕較目前更甚哩!」
江天佐「噢」了一聲道:「那是什麼名貴的酒呢?」
「不錯。」花解語接著又訝然問道:「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吳仲甫正容接道:「那麼,我可以告訴你老兄,這位皇甫老人家,雖然不會武功,卻有比武功更能使人懾服的本領。」
說到這裏,江天佐已偕同一人緩步而入,周淳與杜玄,一齊指著江天佐背後那人訝然問道:「你……還活著?」
那輪值的四個侍衛之一,沉聲問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花解語輕輕一嘆道:「今天,把你們二位和兩位連號的芳鄰,留在總宮,你知道是誰的力量嗎?」
說完,立即匆匆離去。
花解語含笑接道:「至少也得帶幾個人去,撐撐場面呀!」
花解語道:「別忙,時間還很充分,咱們先將稱呼談好來。」
朱志宇沉思著接道:「不必再浪費時間了,目前,距開壇大典,已時日無多,從現在起,咱們必須全力進行才對。」
這一晚,在不安與煩躁中度過了。
「是的。」江天佐點點頭道:「他們使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
朱志宇蹙眉說道:「既已同意不與本盟作對,那麼,她還要呆在北京城幹嗎?」
花解語於向他投過一個媚笑之後,才神色一整道:「二公子,我先解除你心頭的疑念,這間房子是經過特殊設計的,關上房門之後,語聲就不致外洩,雖然這兒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但茲事體大,咱們不能不格外小心一點。」
但他口中卻笑道:「相府重地,沒人帶路,我怎敢隨便亂闖哩!」
花解語注目接道:「先叫一聲。」
這同時,江天佑卻擺手作肅客狀道:「苟大俠請!」
江天佐苦笑道:「大哥,咱們上當了……」
白旭山卻含笑接問道:「周老弟,是想問茅台酒的來源吧?」
說完,向他飛了一個媚眼,一溜煙似地,向樓下飛奔而去。
他沉思著,將便箋就著案頭燭火燒掉,望著那旺旺火焰,他陷入進退維谷的窘境中。
吳仲甫接道:「就此一言為定,現在,我先辦理請假手續,二位陪我這位李大哥,好好聊聊。」
諸子期抱拳一揖道:「多謝大公子手下留情。」
朱志宇正容說道:「話不是這麼說,苟愛卿,作為孤的左輔右弼,原本是事無鉅細,都該注意到的。」
花解語眉飛舞地,「唔」了一聲道:「這才是我的好弟弟!」
周淳笑道:「嘴是兩塊皮,對任何人和事,都可說成絕對不同的正反兩面的。」
就這說話之間,吳仲甫已取出一隻密封的瓷質小瓶,將封口打開來,一股甘洌酒香,頓時充滿這斗室之中。
這兩位相偕進入客廳,江天佐也將周淳與杜玄二人領到另外一間普通客房之中。將他們兩人安頓下來之後,江天佐才含笑接道:「二位請稍待,在下待會再來奉陪。」
他內心中幾乎有一種想跟上去一聽究竟的衝動,但他略一沉思之後,終於放棄了,而轉入自己房中。
江天佐接問道:「這些特殊功夫,李兄等四位,也都會?」
苟逢春故做恍然大悟狀道:「哦!那就怪不得她,要那麼堅持了。」
「江大公子先請。」
花解語道:「你這一想法,完全錯了,我不妨老實告訴你,目前,朱志宇最相信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原配紀月娥,一個是江玲。」
這時,隔壁的三位,已走出室外,準備外出,江天佐話鋒一頓之後,又問道:「杜老弟有什麼事嗎?」
江天佐一愣道:「難道那一路人馬,也是空的?」
諸子期笑道:「不敢!但高明當面,不肯放過這討教的機會而已……」
江天佐點點頭道:「當然!」
朱志宇漫應道:「什麼事哪?」
周淳注目問道:「看情形,我們那位苟相爺,也已被你們收買了?」
江天佐接道:「花姊姊……」
諸子期呵呵大笑道:「錯了!二公子,你大錯而特錯啦!」
花解語神色一整道:「弟弟,你知道我請你到這兒來的原因嗎?」
苟逢春一臉忠相地諂笑道:「帝君聖明,倒是微臣多慮了。」
白旭山是八傑中的老二,他不等江天佐的話說完,又接問道:「老周,我總覺得你的嗓子,有點不對勁,莫非是有點傷風了?」
口中說著,手上卻以指蘸茶,在桌面上寫著:「有一個苗疆的老怪物來了,情況很不好。」
江天佐笑問道:「朱姑娘在紀月娥身邊,就安全了?」
因此,他不假思索地又輕輕一嘆道:「老吳,真是馬尾穿豆腐,別提啦……」
當然,他們目前的身份懸殊,江天佐與任重二人,是不能與苟逢春同進午餐的。
就當他微微一愣,而不知如何措辭之際,另一個顯然是明瞭內情的侍衛,即碰一碰他的同伴,低聲說道:「你只要說是苟逢春,公主就知道的。」
接著,伸手拍拍她身邊的一張椅子道:「坐到這兒來。」
花解語截口媚笑道:「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必須先說明白,否則,我花解語臭名遠揚,而你又是人小鬼大,將會以為我想吃童子雞哩!」
「沒有什麼事。」任重笑了笑道:「就是因為閒著無聊,才過來找你殺兩盤。」
半個時辰之後,江天佐獨自出現在後園中的荷花池旁。
朱君玉道:「現在我沒空。」
江天佐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才目光深注地接道:「請問李兄,皇甫老人家既然不會武功,那麼,他平常的安全是完全靠李兄等四位呢?」
時已進入十月底,池中當然不會有荷花,但江天佐卻目注半池清水,在默然沉思著。
江天佐早已於周淳口中,獲知對方的外表和特徵,進入隔壁房間中,自然不至於認錯人,而且,因為防萬一被對方看出毛病來,還特別找了一個背光的位置,坐下來後,才含笑接道:「酒,是遠道來的名酒,菜也蠻不錯呀!」
江天佐心中暗笑道:「不要你帶路,我怎能知道花解語住在哪個房間……」
江天佐微微一愣間,花解語又沉聲說道:「這是命令!」
李大牛連忙接道:「那麼,咱們馬上就走。」
江天佐微微點首道:「好!我聽你的。」
江天佐道:「任兄沒聽到他們行動的確期?」
周淳、杜玄二人向苟逢春投過詢問的目光,苟逢春點點頭道:「不要緊,可放心隨江二公子去……」
江天佐不由輕輕地發出一聲長吁道:「這倒真是一個怪人……」
一般應邀而來的,住在市區早就定好的旅舍中,至於與他關係較為密切的,則住在魔宮中新建的賓館內。
接著,才向苟逢春笑道:「不必說了,你們三位,在這兒等一下,我去替你們通報上去。」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苟逢春運用影響力的安排,第二天,所有「十三太保」中的人,卻派出了九個,剩下的,就是緊鄰而居的江天佐、任重、吳仲甫、白旭山等四人。
那車廂本已陳舊不堪,經過方才倒地時的劇烈震盪之後,已經是四處呈現裂縫。
進入院落中後,那青衣侍女向著江天佐福了一福,含笑說道:「周爺好,花相爺在樓上,您自己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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