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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海情天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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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爾虞我詐鬥心機

第二十五章 爾虞我詐鬥心機

一聲裂帛爆響中發出一聲悶哼,江天佑被江天佐一掌擊得飛墜丈外,在雪地上還滾了兩滾。
話聲中,但見江天佑左手一晃而回,杜文才那揍人的姿勢不變,人卻不能動彈了。
「對了。」皇甫立的語聲接道:「當時,他想乘機制住我背部的幾處偏穴,沒想到我皇甫立雖然不會武功,懂得的可說不比他少,而且,除開武功之外,我哪一樣都比他高明,於是,他沒制住我,卻反而被我所制了。」
話鋒略頓之後,才嘿嘿地陰笑道:「相爺!隔壁房間中,是不是『十三太保』中的周淳?」
朱志宇扭頭瞪了他一眼道:「這還用你說!」
李大牛的語聲接道:「老爺子,您……在朱志宇身上,作了什麼手腳啊?」
彭堅苦笑如故地道:「帝君,這天氣,可不適於飛鴿傳書啊!」
江玲媚目在這二位的臉上一掃,抿唇媚笑道:「我想,二位的這些話,是有點言不由衷。」
「可是。」江天佐蹙眉接道:「去西山該走『阜城門』呀!」
至於目前這後面追蹤的人,憑江天佐的功力,自然早已察覺到。
天殘門主道:「有話就快說。」
說話間,已將江天佑逼退十步之外。
房門「呀」然而啟,杜文才緩步而入,向著花解語抱拳長揖道:「杜文才參見左丞相。」
江天佐沉思著接道:「花姊姊,為防有人來,你還是先回到上面去,我要循這甬道,一探究竟。」
花解語俏臉一沉道:「杜文才,你以為我治不了你!」
他小心翼翼地又向前趟進了約莫五丈左右之後,才停了下來。
江天佐苦笑道:「可是,我提不起興趣來。」
花解語又叮嚀了一番,才獨自離去。
這一聲「蠢材」,可使得江天佐、白旭山二人同時為之一愕。
接著,又嘿嘿淫笑道:「相爺,別看我年紀大一點,寶刀可真還沒老,並且是越老越精神。」
天殘門主冷然接道:「為什麼?」
雷千里道:「這兒,本來算是我的老家啊……」
花解語笑道:「你說對了!」
朱志宇道:「你先回去,我們隨後以獵人姿態趕來,光天化日之下,我諒準他們不至有甚行動。」
江天佐道:「請師傅轉告家兄和表姊,務必多派暗卡,注意朱志宇今宵的行動。」
羅漢殿後,有大理石牌樓,過後門,即為金剛寺石塔,塔高七級,相傳係仿天竺須彌山寶塔藍圖而建,甚為壯觀,登臨塔頂遠眺,香山風光,可盡收眼底。
花解語訝然問道:「那麼,那杜文才呢?」
隨著這一聲恭應,一陣腳步聲,逐漸向下層走去……
朱志宇的語聲笑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江世傑淡淡一笑道:「在下足不出戶,怎能知道外間的事情。」
花解語笑道:「你到這兒來,也沒人知道嗎?」
當他們兩人回到江天佐原先竊聽之處時,朱志宇卻剛好由那「丁」字路口通過。
梯上語聲恭應道:「還是那些『天殘門』門下。」
伍南屏的傷勢,已經痊癒,至於功力已否復元,則不得而知,但由於這冰炭不同爐的三人,居然有若老友閒談似地,共坐一處,則可想見,江世傑、伍南屏二人,必然已遭受某種禁制。
江天佑傳音說道:「二弟此行是……」
這幾句話,可使江天佐聽得暗中直皺眉頭:「莫非他們準備煉製大批毒藥,以便於開壇大典上,控制與會群雄嗎?果如此,則這個老妖怪,勢非及早設法,將其除去不可……」
那沙啞的語聲道:「老爺子難道您……已經……已經……」
皇甫立的語聲笑道:「人家的地方又怎樣,縱然他聽到了我的話,也不敢對我怎麼樣,何況,事實上,我們的話聲極低,他必然聽不到。」
灰衣蒙面人擺手說道:「免了!」
江天佐只好挾著昏迷不醒的杜文才,跟蹤而下,一面注意甬道中的情況。
江天佐只好傳音苦笑道:「算我不是,行了嗎?」
江天佐不由笑道:「你也怕鬼?」
為首一人,身材魁偉,穿著一襲灰色長衫,除了面幛紗巾之外,外表看不出有甚殘疾之處。
花解語點燃一個火摺子,拾級而下,一面低聲說道:「弟弟,你跟我來。」
接著,又朝甬道方向一指道:「花姊姊,這甬道通往的方向,是什麼地方?」
朱志宇的語聲道:「世間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所以,我平常就連至親的床頭人,也不敢過於相信。」
江天佐快馬加鞭迎了上去,那白衣人也若無其事地,依然冒雪疾奔而來。
只聽那「梵淨散人」皇甫立的語聲笑道:「這個,帝君請儘管放心,皇甫立既然來了,自然竭盡一切,為帝君效力……」
江天佐正容接道:「如果我的料想不錯,朱志宇必然在這地下室中,設有某些機關。」
接著,又怒叱一聲:「賊子!你也不過如此!」
杜文才諂笑道:「沒有什麼事,只因今天總宮中的人,都已出勤,深恐相爺一個人坐鎮這兒太寂寞了……」
朱志宇揮了揮手道:「那麼,我們得趕快趕去,記好,非萬不得已時,不准與他們發生衝突!」
江世傑笑道:「你們幾時給過我與外界通訊的自由呢?」
伍南屏也淡然一笑道:「至於我,神經早已麻木,根本就沒什麼興奮或頹喪的感覺了。」
李大牛的語聲接道:「辦法是很好,只是,老爺子,我們的人手,似乎太單薄了一點。」
那是一個全身白衣的人,由那疾如飄風的輕功身法上推斷,此人身手,也決不會差到哪裏去。
白旭山道:「既然由他出頭,一切責任,自然有他擔當就是。」
李四正容說道:「門主,副門主的公子與甥女,應該不算外人。」
江天佐笑道:「那廝太不中用,所以……」
朱志宇沉聲叱道:「少廢話!周淳回去截住那追蹤的人。」
江世傑笑了笑道:「你怎麼想,就怎麼算吧!」
緊接著,又傳音說道:「我們此行,可能是由香山轉往西山……大哥,請小心接我三掌。」
白旭山笑了笑道:「是馬老大的意思,你說,這算不算是命令?」
江玲苦笑道:「這也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你我目前的行蹤,即hetubook.com.com使與你關係最密切也最關心你們的江天佑兩兄弟,以及柳婷婷等人,也決沒法查出來,而『天殘門』,卻居然能先行找到這兒來。」
據他暗中估計,那發出腳步之處,至少也在十丈以上,當然,這情形,使他暗中驚凜,也使他不由地感到非常興奮。
朱志宇接問道:「屬於哪一方面的?」
可是江天佐身處魔巢之中,儘管他心中再急,也不敢去找苟逢春、花解語等人探聽消息。
花解語傳音說道:「弟弟,我聽不到啊!」
這剎那之間,「杜文才」的語聲,居然變成了「白髮朱衣千幻叟」雷千里的語聲了。
江玲沉聲說道:「傳語國師,提高警覺,加強戒備。」
杜文才聞聲止步,回身冷笑道:「花解語,別擺上司架子,我也不揭你的瘡疤,咱們好好地談談。」
朱志宇的語聲道:「是的。」
花解語道:「約在二十丈左右。」
雷千里道:「當然要加以運用,不過,茲事體大,咱們必須經過詳加研討之後才行。」
江天佐點點頭道:「不錯。」
雷千里道:「時間緊迫,把你所知道的情況快告訴我,聽完之後,我還要將杜文才的屍體帶出去,加以掩埋…」
但他緊接著,卻以真氣傳音說道:「二弟,是我!」
白旭山首先一「哦」道:「帝君,好像是彭領班?」
此時,江天佐背後的甬道上,忽然現出微弱的火光。
江天佐一靜下心來,已能聽到那遠處的語聲了,首先是一個略顯沙啞的語聲:「老爺子,這是人家的地方,說話可得當心。」
朱志宇截口一哼道:「你確定那廝已經死了?」
那沙啞語聲道:「那是說,他還不知道他自己,已經中了暗算?」
開頭這十多級,顯然是一道暗梯,一直到十五級之後,才算正式進入地下甬道。
江天佐不由訝然問道:「你,竟然一點都沒聽到?」
李四點點頭道:「知道了,站過一旁。」
江天佐只好點了杜文才的昏穴,將其挾在肋下,隨著花解語,拐彎抹角地,走進一個類似儲藏室的小房間。
花解語一面止住江天佐出門,一面揚聲問道:「是哪一位杜老爺子?」
江天佐笑道:「師傅,如今,有了您這位識途老馬,以後採取行動時,倒是方便多了。」
雷千里道:「不,我另有來處,這地下迷宮中,據我所知,至少有三個出口。」
梯上語聲恭應道:「屬下記下了。」
江天佐傳音接道:「你自己凝神聽吧!」
接著,揚聲喝道:「江老弟,請出來,廢了這個老殺才!」
於是,他就在這「丁」形的甬道口,找了一個特別隱蔽的死角,屏息凝神地,向那有人說話之處,施展「地聽」之術竊聽著。
「杜文才」禁不住「噗哧」一笑道:「你這小子,倒是夠精明的。」
彭堅恭應道:「屬下奉江貴妃之命,有機密稟告!」
「呼,呼,呼」一連三掌,將江天佑迫退五步,接著,大喝一聲:「鼠輩躺下!」
馬如龍「哼」了一聲道:「蠢材!」
花解語傳音聲問道:「弟弟,你究竟發現了一些什麼?」
花解語點點頭道:「好!我不打擾你就是……」
果然,李四、袁子超,已率同四位香主迎了上去,並一同躬身施禮道:「參見門主。」
這一甬道的盡頭,是一條橫的甬道,目前,江天佐已到達「丁」字形的位置,至於那說話的聲音,則來自那條橫的甬道的右端,約莫六七丈之處。
江玲沉聲問道:「那是些什麼人?」
於是,江天佐立即將方才所聽到的一切,不厭其詳地複述了一遍。
「那還用說。」雷千里苦笑道:「可是,十多年後,當我想在這兒發現一些什麼時,首先發現的,卻是杜文才那個活死人。」
江天佐道:「我們走吧。」
江玲含笑問道:「看二位的神情,好像對這消息,並不感興奮?」
朱志宇的語聲道:「這就是兵法上所謂『虛者實之,實者虛之』的道理。」
花解語微一沉吟道:「我不想在我這房間裏殺人,最好是點住他的昏穴,扔到地下室去,讓他自生自滅吧!」
說話間,一雙精目,也向四周掃視著,最後,並停注在江天佐藏身的隔壁房間的房門上,發出一串意味深長的陰笑。
白旭山連忙截口喝道:「彭領班,這是帝君。」
江天佐點首答道:「是的,屬下檢查過,已斷了氣,而且還補上一踢。」
杜文才臉色一變道:「你認為沒人看到我,就可以殺我而滅口?」
「是的。」杜文才含笑接道:「因為有了周淳的前車之鑒,所以,我到這兒來時曾特別凝神四周默察過。」
灰衣跛子方自恭應著,退過一旁,通往羅漢殿的官道上,已出現一行灰衣人,快步走了過來。
話聲中,飛起一腳,將江天佑的身軀,踢得飛射三丈之外,口中並冷笑一聲:「便宜了你!」
話聲中,她已將江天佐連推帶送地,推到隔壁的一個小房間之中,並輕輕將房門帶攏。
花解語注目問道:「你這是威脅我?」
皇甫立的語聲笑問道:「你是說,我已經在他身上,作了什麼手腳?」
當他們兩人悄然回到那精舍中的地下室中時,花解語才低聲問道:「弟弟,方才你聽到了一些什麼啊?」
朱志宇似乎是頓了一下之後,才呵呵笑道:「你我不但是英雄所見略同,也算是志同道合,多疑而又善妒的好夥伴呀!」
那橫的甬道,已有燈光透出,目前,江天佐是由暗觀明,雖然不怕被人發現,但如無必要,自己卻也不能向前走了。
白旭山一愕之後,訥訥地說道:「原來您……您就是帝君所喬裝……」
江天佐蹙眉說道:「我也沒聽清楚哩!」
皇甫立的語聲笑道:「如果他知道了,也就不能顯示我『梵淨散人』的高明啦!」
江世傑道:「那總是你們在無意中,露了馬腳。」
杜文才道:「一定要我直言相談,我也只好照實說了。」
花解語一愣道:「你一個人去?」
說著,已攜著她的手,向原來那竊聽之處走去,一面並傳音接道:「放輕腳步,跟我來。」
www•hetubook.com•com解語仍然躺在湘妃椅上,顯得意態闌珊地瞟了他一眼道:「杜總管有事嗎?」
皇甫立的語聲道:「這個,我早已另有安排,不過,你們四個,是我的親信,事成之後,少不了有你們的好處,目前,卻必須多賣點氣力。」
彭堅是朱志宇那紅衣衛士隊的領班,算得上是朱志宇心腹人物中的中堅分子。
那沙啞語聲訥訥地道:「是……是的。」
由於此人背後,緊隨著四大八方巡檢的另二位,「獨眼龍」龍大年與「九指書生」唐百川,以及另外四位灰衣漢子,顯然是「天殘門」門主無疑了。
彭堅點點頭道:「屬下知道。」
江世傑截口笑道:「其實,這也沒甚稀奇,『天殘門』雖然是一個與人無忤,與世無爭的自衛組織,但如果受到外力的侵凌,也必然會上下一致地,全力以赴,尤其是對於追查江湖上的什麼隱秘事情,其無孔不入的程度,決不在勢力最大,人數最多的丐幫之下,所以……」
江天佐冷笑一聲:「鼠輩!你能逃出十招之外,今後,『天風十三太保』中,沒有我周淳這一號人物……」
「馬老大」指的就是「天風十三太保」中的老大馬如龍。
在一聲「唏聿聿」的長嘶聲中,雙方坐騎,均已就地勒住,彭堅臉色一變道:「誰是帝君?」
花解語笑問道:「你打算要我如何佈施法?」
這語聲,是四個人同時說的,顯然地,這四個人,是包括李大牛在內的四個親信。
江天佐截口笑道:「師傅,別裝樣了,我已經由您的牙齒上,瞧出破綻來啦!」
杜文才笑道:「不!不過是情商而已。」
距離一近,人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個穿羊皮襖,戴氈帽,幾乎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的人。
江玲一蹙黛眉道:「奇怪,他們怎會知道你在這兒的?」
雷千里道:「不惜!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地下迷宮,十多年前,我住在這兒時,曾經考查過,這一地下迷宮,還是建於元代的一位親王手中。」
皇甫立的語聲笑道:「『梵淨散人』豈是那麼容易被人暗算的。」
花解語正容說道:「這不是怕鬼不怕鬼的問題,既然我暫時還要住在這兒,自然是不願房間中,發生這麼些恐怖的事情……呶!你帶著他跟我來。」
花解語也冷笑道:「你試試小白臉的手段吧!」
「是的。」江天佐正容接道:「因為你必須到上面去坐鎮。」
李四沉思著接道:「門主,依屬下之見,咱們最好是先通知柳婷婷姑娘,與副門主的二位公子江天佑、江天佐。」
朱志宇的語聲道:「好的,今晚,我就親自去捉人,天亮之前,就可趕回來了。」
這情形,使得花解語一愣道:「弟弟,這位真的是你師傅?」
花解語點點頭道:「不錯。」
花解語悄然躺回那張湘妃椅上,顯得懶洋洋地,漫應道:「門沒上閂,請自己進來。」
李四道:「因為,朱志宇實力雄厚,這兒必然防守甚嚴,而這石塔又是易守難攻。」
顯然,朱志宇此行,是故意化裝成馬如龍,並偽託行獵姿態,以使群俠方面不至注意,而藉以達到暗中提回江世傑與伍南屏二人的目的,試想,這情形,還不值得江天佐暗中興奮嗎!
「可以!」杜文才含笑接道:「只要左丞相肯佈施一點,我立刻就走。」
二人攜手而返。剛到扔放杜文才的近處,忽聽傳來一聲冷笑。
花解語笑道:「就是因為他姓江,所以你才不能活著回去……」
白旭山首先苦笑道:「不知道,也沒看到呀!」
他那動作,由遠處看來,好像是將江天佑踢飛三丈之外,但實際上他卻是用腳尖將乃兄身體,輕輕挑起,順勢一拋而已。
話鋒微微一頓之後,又笑了笑道:「如果他們真是為了發現我在這兒而趕來,那也算不了什麼稀奇的事。」
以後的話題,轉入了無關緊要的部分,江天佐認為已無再聽下去的必要,於是,向花解語傳音說道:「我們走吧!」
這時,樓梯上有人恭聲稟報道:「稟貴妃,有人在塔底外圍觀望。」
花解語冷笑一聲道:「我有什麼瘡疤給你揭的。」
白旭山笑了笑道:「老周,提不起興趣來,也得勉為其難,因為,這是命令。」
花解語移開一個鐵櫃,底下赫然就是可容一人出入的地下室的入口。
接著,又將方才所竊聽到的一切,以真氣傳音,說了一遍,接著,又笑了笑道:「咱們快點走,可能還可以聽到一些什麼……」
但事實上這「碧雲寺」的和尚,已完全被朱志宇所控制了。
江天佑傳聲道:「他們不在這一條路上,我還得另外設法通知。」
杜文才道:「就憑這消息,還不值得你打發一點嗎!」
說著,並將手中的火摺子,向自己背後晃了晃。
「天殘門」是一個頗為神秘的江湖組織,由於其平常不與其他門派往來,因而「天殘門」門主究竟是何許人,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甚至於連他們本門中人,也大都不知道他們的門主姓甚名誰,甚至也很少有人見過他們門主的真面目。
花解語坦然點首道:「不錯。」
李大牛的語聲訝然問道:「難道老爺子已察覺到了什麼?」
朱志宇忽然語聲一轉道:「周淳,你的嗓子怎麼有點沙啞?」
李大牛「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當時你們兩人把臂同行,朱志宇還在你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我想,毛病就出在那輕輕的幾拍之上?」
杜文才安詳地一笑道:「花丞相,屬下是言出由衷啊!」
這位晚節不修的花和尚,如今,就坐鎮在石塔的底層,所謂「碧雲寺」的主持僧閉關清修,不過是欺騙外人的一個幌子而已。
那遠處傳來的語聲,極為低微,花解語因功力較低,自是沒法聽到,連江天佐也因受了她的干擾,而聽不清楚。
皇甫立的語聲道:「豈僅是察覺到什麼而已,事實上,還是他乘機向我先行暗下毒手的哩!」
當他看清那微弱火光,是發自花解語手中的火摺子上時,才暗中輕吁一聲,並促聲傳音:「花姊姊熄燈!」
江天佐接問道:「以前,深入過沒有?」m.hetubook•com•com
天殘門主點點頭道:「好!你去將門叫開。」
語聲略為一頓之後,又沉聲接道:「本門副門主被劫持,這是本門全體人員的恥辱,本門不惜任何犧牲,必須憑自己的力量,將副門主由敵人手中解救出來。」
江玲沉思著接道:「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他們不欺近底層,可不必過問他們。」
白旭山道:「僅僅是你我他三位,另外有獵狗三頭,健馬三匹。」
江天佐「哦」了一聲道:「馬老大已在帝君面前請過假了?」
馬如龍「唔」了一聲道:「不錯。」
杜文才冷笑一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雷千里道:「就是你小子喬裝到這兒來的同一天。」
侍女的語聲道:「就是雄風賭場的杜總管。」
江天佐接問道:「還有哪些人?」
但他心中卻在暗罵道:「見你娘的大頭鬼,你才是死在眼前哩……」
江天佐、花解語二人,由暗窺明,可以清晰地看到朱志宇臉上,浮現著一片得意已極的陰森笑意。
花解語微一沉吟道:「我不放心你單獨涉險,你且等一會,讓我回到上面,安排一下之後,咱們再一起行動。」
江天佐懶洋洋地答道:「風雪漫天,打什麼獵哩!」
那白衣人冷笑一聲道:「憑什麼!」
皇甫立的語聲笑道:「這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了,帝君,在下再鄭重地說一遍,我這宿舍四周,都有特殊禁制,如果沒人導引,帝君和手下人,可千萬不能亂闖。」
但也就在此時,樓下傳來侍女的語聲道:「稟相爺,杜老爺子求見。」
江天佐笑道:「發現的事情可多哩……」
江天佐微微點首,含笑起身,花解語也起身相送。
花解語如響斯應地,吹熄手中燈火,江天佐也射落她的身旁,傳音說道:「花姊姊,你幾乎誤了大事。」
江天佐入目之下,不由向馬如龍訝然問道:「老大,咱們不是去西山嗎?」
天殘門主道:「李巡檢,你怎麼連本門的規矩,都忘了!」
天殘門主冷然說道:「凡是本門弟子以外的人,不論其與本門弟子,是何種關係,都是外人。」
江天佐接問道:「師傅已經同家兄和表姐見過面了?」
杜文才訕然一笑道:「這種事,一定要說明出來,就不夠意思啦!」
他的話沒說完,已挨了江天佐兩記火辣辣的耳光。
天殘門主道:「好!你去叫門。」
江天佐心知如果自己拒絕花解語這一要求,必難獲准,只好佯為應許道:「好!你快點上去吧!」
江天佐苦笑道:「大哥,我還得踢你一腳,等我們走遠之後,你再離去……當心!」
李大牛的語聲笑道:「奇怪?朱志宇那麼精明的人,怎會沒防到這一點?」
江天佐笑問道:「怎麼?師傅將這兒取名為『地下迷宮』?」
那沙啞語聲問道:「這情形,朱志宇自己知道嗎?」
也許是因天氣太壞,朱志宇並未採取什麼行動,也可能是朱志宇別出奇招,逃過了群俠方面的監視。
江玲含笑接道:「看情形,他們是為了營救你這位副門主而來。」
白旭山已是一身獵裝,推門而入,含笑說道:「風雪天,才是打獵的好天氣呀!何況,也不會有什麼情況發生。」
花解語沉思著接道:「雷前輩,我們是否該將朱志宇與皇甫立兩人之間的矛盾,加以運用呢?」
江天佐接著說道:「師傅您……也是由樓上下來的?」
表面上,負責控制這「碧雲寺」的是朱志宇的國師,也就是有紅教第一高手之稱的拉瑪大師,但實際負責指揮的,卻是那位「江貴妃」江玲。
花解語沉思著接道:「那是通往朱志宇的寢室方向。」
這條甬道,當中並無轉折之處,僅僅成一個幅度很大的大弧形,彎向一旁。
皇甫立的語聲道:「還有,目前,距開壇大典,已日益迫近,在下所需藥材,務請於三天之內購齊,遲則不及。」
本來嘛!他的心中,一直因未能獲得朱志宇的行蹤,而深感不安。
江天佐道:「這地下室中,雖然有霉朽之氣,卻是並不氣悶,顯然,這地下室中,必然另有通風之處,而且,可能還不止一個出口。」
「是啊!」雷千里含笑接道:「我總不能像你們這麼不顧後果呀……」
花解語笑道:「還不是為他那『一統盟』在忙。」
「是!」彭堅正容接道:「稟帝君,昨宵,香山地區,已出現可疑人物。」
說來也真巧,花解語的話聲才落,江天佐卻也恰好聽到一串陰森的笑聲,而且他聽得出來,那笑聲,是出自皇甫立口中。
江天佐心中笑著:「這個老魔,原來是躲到地下室中來了……」
這時,江玲正向江世傑媚笑道:「江大俠,你們『天殘門』,已有不少高手,進入香山地區,可能二位還不知道吧?」
江天佐道:「可能是前往軟禁父親之處,大哥快趕回去,請表姊前來接應。」
花解語注目問道:「雷前輩,您已點了他的死穴?」
一夜風雪將整個「北京」地區,變成了銀色世界。
說話間,已向隔壁房間的門口走去,並話鋒一轉道:「房中別有天!想不到這寢宮中,還另外……」
那陰森的笑聲很低,花解語的功力,不如江天佐,自然沒聽到,她一見江天佐沒有作聲,呢聲叫道:「弟弟……」
「哦!」花解語嬌笑一聲道:「原來是杜總管,請!請!」
彭堅恭應著,揚鞭疾駛而去……
是的,他們等的正是「天殘門」的門主。
花解語促聲說道:「弟弟,別拖時間。」
皇甫立的語聲訝然問道:「這麼說來,軟禁那兩人的地方,並不算遠?」
沙啞語聲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朱志宇點點頭道:「不錯,那是彭堅。」
皇甫立的語聲道:「昨天,帝君不是說,那兩人還在三百里之外嗎?」
但事實上,當花解語的腳步聲消失之後,江天佐卻循著甬道,向前徐徐地走去。
江世傑「唔」了一聲道:「是嗎?」
皇甫立的語聲道:「也可以這麼說……」
兩人又低聲密談了少頃之後,花解語才含笑接道:「現在,你該回去了,記住我的話,安心靜待機會。」
和-圖-書甫立的語聲道:「你以為他沒防到這一點嗎,那你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江天佐故意蹙眉說道:「看他這縱轡疾馳情形,顯然是發生了什麼緊急事故。」
原來馬如龍的嗓音,忽然變了,變成了朱志宇的嗓音。
花解語笑道:「弟弟,姊姊的功力,怎能跟你比哩!」
花解語沉聲叱道:「杜文才,看在你一大把年紀份上,我不難為你,但你得識相一點,給我自動退出去!」
皇甫立的語聲道:「事情是我們剛到達這兒時,在歡迎的場面下,所發生的……」
話聲中,人已由馬背上飛身而起,向江天佑撲去,並立即展開一陣搶攻,口中並促聲傳音說道:「大哥!前面那個馬如龍,就是朱志宇所喬裝,我們必須表演得逼真一點……」
「那是當然啦!」
花解語道:「我僅僅是到這裏為止,雖裏面還有一條甬道,但我一個人,可不敢探入。」
皇甫立的語聲道:「這個,你們都毋須知道,只管照我們預定的計畫,妥為安排就是。」
目前,他這一掉轉馬頭,可就看清楚了。
但江天佐卻正容說道:「師傅,徒兒的意思,還是以營救家父與伍師叔為第一前提。」
李四正容說道:「門主,屬下有下情奉陳。」
「碧雲寺」為香山第一大名勝,其羅漢大殿內之五百羅漢,係模仿「杭州」淨慈寺羅漢而塑造,一個個栩栩如生,極為精美。
「杜文才」不防他有此一問,一愣道:「我……就是……」
花解語向他呶呶嘴道:「把這廝放在這兒吧!」
馬如龍頭也不回地說道:「咱們先去香山,再轉往西山不行嗎!」
由各種跡象顯示,這一工程甚巨的地下建築,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歷史,雖然是於不久之前,曾經有人打掃過,卻看不出有人經常來往的跡象。
江天佐連忙接道:「那麼師傅對這地下室中的情形,都很瞭解的了?」
好容易挨到午餐過後,隔壁傳來白旭山的語聲道:「老周,快換上獵裝,咱們打獵去。」
江天佐於凝神默察少頃之後,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情驅使之下,又悄然向前趟進。
杜文才臉色大變,戟指怒叱道:「好一個吃裏扒外的賊淫|婦……」
李四與袁子超等人,都是在距底層大門外,三丈遠處,往來蹀踱著,那情形,好像是在等待什麼人似地。
江天佑傳音笑道:「傷是沒傷著,但我周身氣血,還在翻騰著。」
當他悄然地走了約莫四丈左右時,他忽然一口將火摺子吹熄,並停了下來,凝神竊聽著。
杜文才赫然就躺在雷千里的後面,不過,那一身外衣,卻已到了雷千里身上。
馬如龍忽然回頭問道:「後面有人跟蹤,你們兩個知道嗎?」
李四恭應道:「目前還沒有。」
花解語埋怨著說道:「誰教你不等我,一個人先跑了來,你知道,姊姊我是多麼擔心。」
花解語霍地起立,冷然叱問道:「杜文才,你這是什麼話!」
花解語偽為不覺地,語聲一沉道:「杜總管,我問你有什麼事沒有?」
江天佐大喝一聲:「狂徒看掌!」
花解語美目一轉道:「朱志宇走了,那老怪物可沒走呀!聽聽他們背地裏說些什麼,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因為,目前這一條甬道,已到盡頭,同時,他也隱約地聽到了有人談話的聲音。
杜文才答非所問地笑道:「今天,承左丞相於寢宮接見,杜文才深感無限光榮!」
略為一頓之後,又傳音接道:「別打擾我,讓我能專心竊聽,回頭我再轉告你。」
江天佐向那冒充馬如龍的朱志宇呶呶嘴,彭堅恍然大悟地,連忙飛身下馬,向朱志宇拜將下去。
那些欺近石塔附近的人,究竟是誰呢?
江天佐的應變能力極為迅速,雙掌一錯厲聲叱道:「你是誰?」
花解語不禁心頭一涼地,傳音問道:「聽到什麼新的情況了?」
江天佐也飛落乃兄身前,偽裝察看其是否已死,實際上,他卻俯身傳音問道:「大哥,沒傷著你吧!」
杜文才道:「只有我一個人,所以,只要你能雨露均施,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花解語點首冷笑道:「好!好!那麼我正告你,你別想活著離開這兒了!」
江天佐忍不住暗罵一聲:「好一個陰險的老賊!」
朱志宇哼了一聲道:「傷風?準是去窯子裏荒唐……咦!你們看,那是誰來了?」
朱志宇的語聲道:「這個,我想,不需要三天,最遲後天就可收購齊全了。」
皇甫立的語聲笑道:「咱們在窮山惡水的苗疆,挨了這麼些年,等的就是這麼一個機會呀!」
杜文才冷笑一聲道:「相爺,憑你那兩下子,還未必能治得了我……」
朱志宇揚掌將彭堅拜下的身軀,凌空托起,並沉聲問道:「何事慌張?」
他話鋒略為一頓之後,又呵呵一笑道:「我們試想當他一旦大功告成,認為他已君臨天下,而事實上卻不得不聽命於我時,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景呢?」
這一凝神竊聽之下,果然聽出苗頭來了,首先傳入他耳中的,是朱志宇的語聲:「以後,還得請皇甫兄鼎力支持。」
只聽皇甫立語調一轉道:「只是,事成之後,在下所要求的事情,卻請帝君務必做到。」
原來這白衣人,就是江天佑。
江天佐暴應一聲,兜轉馬頭,朝來路疾奔而去。
杜文才冷笑道:「花解語,不是我過於小覷了你,憑你和小白臉周淳二人,要想殺死我,恐怕辦不到。」
彭堅道:「貴妃不許過問,因此,屬下不知其屬於哪一方面,但由於那些人都多少帶有殘廢,屬下判斷,可能是『天殘門』的。」
江天佐接著道:「距離約有多遠?」
這剎那之間,江天佐心中,可說是充滿了興奮激動。
那是有人在房間中,往來踱蹀的腳步聲,腳步聲緩慢而沉重,卻並未聽到有人說話聲。
當江天佐陪同朱志宇、白旭山三人,冒著風雪,向這兒急趕的同時,那位在石塔頂端的江玲,卻正與江世傑、伍南屏二人,圍著熊熊爐火,展開談判。
雷千里笑道:「我已經送他回姥姥家去了,你們看!」
江天佐一愣道:「誰的命令?」
朱志宇兜轉馬首,繼https://m.hetubook•com.com續前行,一面問道:「周淳,方才,怎麼不用刀?」
不等對方開口,又沉聲問道:「為何不以飛鴿傳書報警?」
朱志宇哼了一聲道:「那必然是你們露出了馬腳!」
天殘門主截口接道:「不!本門不與外人打交道的宗旨,任何情況之下,不許變更。」
江天佐「料理」了乃兄之後,又飛身上馬,馳回朱志宇身前。
只見一騎快馬,由香山方向,濺雪疾馳而來。
李四連忙躬身說道:「屬下不敢。」
李大牛似乎一驚道:「那麼,老爺子沒著他的暗算嗎?」
他心念電轉中,只聽那皇甫立又接著說道:「還有,施展『瑜珈術』,以使其本性迷失,並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那個什麼江世傑與伍南屏,最好是請帝君立即派人,將其捉回來,以便在下能按部就班地,進行施術。」
緊接著,火光一閃,悄立一隅的,赫然就是那被江天佐,制住昏穴的杜文才。
杜文才但覺眼前一花,已被揍得暈頭轉向,心知遇到了絕頂高手,不由心膽俱寒,打了一個哆嗦道:「你……你是江天佐……」
接著,只見他那透過幛面紗巾的雙目中,神光一閃,沉聲問道:「這兒,是否有新情況?」
不錯!那委實是「天殘門」的門下,目前,正在塔底外圍徘徊的,是四位八方巡檢中的二位,「鐵拐」李四和「獨臂猿」袁子超,另外四位,則是地位較低的香主。
江世傑笑道:「我們不談什麼『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的大道理,僅以最現實的觀點來說,目前這石塔上下,被你們防護得有若銅牆鐵壁,縱然是大羅金仙,也未必能上得來,那麼,這消息又有什麼值得興奮的哩!」
李四與袁子超二人,徘徊了足有盞茶工夫之後,一個灰衣跛子匆匆奔了過來,向著李四深深一躬道,「稟李爺,門主進入羅漢殿。」
目前這隆冬天氣,一般人大都在家中圍爐取暖,不會跑到香山來喝西北風,而事實上,最近幾天來,縱然有人到香山來觀賞冬天的雪景,而順便逛逛這「碧雲寺」也未嘗不可以,不過,要想登臨這七級寶塔,以便游目騁懷,那就辦不到了。
「是!」
這情形,對群俠方面而言,當然是於失望中,也感到非常困惑。
三人三犬,冒著風雪,逕奔「西直門」。
那回話的語聲同時說道:「那是當然啦!」
江天佐放下杜文才之後,一面向四周打量著,一面蹙眉說道:「花姊姊,這地下室的年代,必然很久了吧?」
就這說話之間,彭堅已到了五丈之外,他一面勒住坐騎,一面笑道:「老馬,你們倒愜意,還有心情去打獵……」
江天佐接問道:「師傅,您是幾時到達北京的?」
皇甫立的語聲也笑道:「帝君連在自己人面前,也如此神秘!」
「行,行。」江天佐只好諂笑道:「老大說的,當然行。」
此刻,朱志宇就在他眼前,而且是鬼使神差地,由朱志宇自動派人將他找來的。
花解語點點頭道:「有道理。」
江天佐道:「那麼,您又怎會發現這地下秘室的呢?」
雷千里點點頭道:「救人,當然是第一前提,現在,你們早點上去,以免出紕漏,我也要走了,今晚上燈後,我們再在這兒碰頭。」
雷千里揮揮手道:「小子儘管放心就是,我老人家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要多,這些事,還用你叮囑麼……」
李四躬身道:「屬下明白。」
至於石塔頂層,就是江世傑、伍南屏二人被軟禁之處,陪伴著他們二位的,是「江貴妃」江玲和部分紅衣衛士。
花解語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發現周淳到這兒來?」
花解語截口一聲怒叱:「站住!」
江天佐心中一凜,功力暗提,故裝訥訥地說道:「屬下不小心,前天傷了風……」
但她的話聲才出,江天佐卻立即傳音喝道:「噤聲!」
雷千里道:「當然!要不然,我又怎麼會到這魔宮的地下室中來探秘呢!」
聽完之後,雷千里不由笑道:「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居然誤打誤闖地,獲得如此重要消息。」
他心頭一驚之下,顧不得再行竊聽,連忙施展絕代輕功,往回飛射。
江天佐截口訝然問道:「此話怎講?」
一進入郊區,但見漫山遍野,一片銀白,也因為遍地一片銀白之故,視野也似乎擴展了。
這回,他是在暗中搜索,行動上,也更小心而緩慢了。
接著,又笑問道:「這中原地區的花花世界,是否比咱們苗疆,要好上千萬倍了?」
江玲注目問道:「不是你以貴門特殊通訊方法,通知他們前來的?」
江天佐扭頭問道:「花姊姊,如何處置?」
但他以為那可能是自己方面的人,也可能是不相干的人,因而雖有所覺,卻並未回頭察看。
儘管他功力奇高,經過這一陣的凝神默察之後,雙目已能適應目前這黑暗環境,但他身處險境之中,卻是不能不特別當心。
他邊走邊仔細地觀察著甬道四周的情形。
皇甫立道:「他不但不知道他自己已經中了暗算,相反地,還以為我已著了他的道兒哩!」
朱志宇注目接道:「快說!」
「是!」
原因是這寶塔的底層,已暫時成為這碧雲寺主持方丈的閉關之所,自然不許可閒雜人等,去打擾這位得道高僧的清修啦!
兩人斜斜向下走了五丈左右的深度之後,才到達一間四周都是用青磚砌成的地下室中。
彭堅苦笑道:「可是,今天午前他們卻侵入了碧雲寺,而且,顯然是有所為而來。」
杜文才一愣道:「怎麼?他姓江?」
江天佐冷笑一聲道:「不錯!小爺就是江天佐……」
江天佐應聲打開隔壁房門,安詳地走了過來。
因而,儘管群俠方面是偵騎密佈,冒著狂風瑞雪,在魔宮四周,暗中監視朱志宇的活動,但卻是毫無所獲,而等於白忙了一夜。
朱志宇道:「江貴妃的主張是對的,香山是北京郊區的名勝,人人都可去得,只要他們不侵犯我們,我們也當然毋須過問。」
江天佐勒馬官道當中,大喝一聲:「站住!」
雷千里道:「十多年前,我就於無意中,發現這一個秘密場所,曾在這裏面住過半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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