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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海情天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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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地老天荒永伴君

第二十七章 地老天荒永伴君

朱志宇不由一愣道:「這個……」
朱志宇注目問道:「什麼事?」
朱志宇冷笑道:「還不是為了使玉丫頭背叛我,死心塌地的投到江天佐那小雜種身邊去。」
「是!」
江玲也柔聲勸解道:「帝君,花姐姐說得對,您還是放過她們這一遭吧!」
朱志宇氣極之後,反而仰首呵呵大笑道:「好!好!朱志宇惡名遠播,也不在乎多背一隻黑鍋,至於你這含血噴人的人,更應該重重的賞賜一番。」
花解語截口訝然問道:「你們已經想出制服那廝的辦法來了?」
花解語又莊重地說道:「帝君既已決心周旋到底,那麼,有一件事情,臣妾要特別提醒你。」
朱志宇點點頭道:「正是。」
花解語接問道:「方才,你們是怎麼計畫的?」
諸子期沉思著勉強點頭道:「好!就這麼說定,開壇大典之後,朱老必須另外派人接替。」
柳婷婷柔聲接道:「南屏,怎麼不說話?方才,我叫你也不理我?」
諸子期不禁一怔道:「這個……」
花解語沉思著接道:「帝君既有此顧慮,那麼,諸子期所建議的最後一策,也不妨考慮一下。」
語音一頓之後,才含笑接道:「這本來是認為最急切的問題,可是要暫時壓後了,現在,咱們應該將如何解決朱志宇與皇甫立二人,列為第一優先。」
柳婷婷道:「那是最後的一著棋,當然,我們首先是打算由花解語身上著手,醫道也是花解語這個『四絕妖姬』的一絕,我想……」
其實,花解語老早就想「告辭」了,只是找不到適當的藉口而已。
朱志宇沉聲喝道:「帶進來!」
江天佑、江天佐、苟逢春等人,離開了寧王府之後,立即跨上健馬,揚鞭疾馳而去。
皇甫立目光向花解語、江玲等人一掃,含笑接道:「法不傳六耳,朱兄請摒退左右,並重整酒席,咱們邊飲邊談。」
江天佐道:「這是出於一位精於醫道的人,根據醫理所下的結論,當不會離譜太遠吧!」
花解語笑了笑道:「藏在帝君心中的,是那解藥的處方?」
江天佐笑了笑道:「我正聽著。」
伍南屏道:「另一部分,卻是憐憫!」
接著,立即開始卸除自己的衣衫,一面目注朱君玉那美妙的胴體,咽下一口口水,曖昧地笑道:「以往,我曾經搶過江世傑的老婆,明天,我賠他一個老婆,還附送一個美麗的媳婦,該是兩不相欠,雙方都心平氣和的了……」
苟逢春「哦」了一聲道:「雷老人家,咱們最急需解決的一件事情,是否已有眉目?」
皇甫立正容如故地接道:「朱兄此言差矣!」
「我懂,我懂。」小明連連點首道:「小姐,你呢?」
青衣婦人咬牙怒叱一聲:「老殺才,老娘跟你拼了……」
「呸!」花解語輕輕一「呸」之後,美目一轉,立即轉身跑回她的寢室,憑窗向樓下叫道:「小明!小明!」
接著又注目問道:「難道諸大俠知道。」
雷千里道:「這叫作引狼入室,如果他自知大勢已去,而不得不委曲求全時,也就只好忍人所不能忍了。」
朱君玉櫻唇微啟之間,花解語又連忙接道:「玉姑娘,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但目前,咱們爭取時間要緊,一切都等脫險以後再談吧!」
柳婷婷道:「事在人為,困難固然是難免,我想,朱志宇那老賊,總不至於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吧!」
一旁的皇甫立也點首接道:「對了,也只有雷千里才有這種來去無蹤的本事和強大的影響力。」
雷千里的語聲截口笑道:「難道只有逢春才可以尋你的開心,咦……」
她此番逃出魔宮,不幸被馬如龍暗中追躡,並被暗算就擒,芳心之中,可算是憋了一肚子怒火。
朱志宇嘿嘿淫笑道:「現在,我只知道她是女人……」
雷千里道:「她說,那可不是短時間的事,少說一點,也得半年以上。」
江玲也正容說道:「臣妾也贊同花妹妹的意思。」
朱志宇道:「不論如何,你得勉為其難,幫我這個忙,至於你的心願,我絕對盡力幫你完成就是。」
他們這一個小組集議,足足開了半個時辰,才算圓滿結束,最後,雷千里首先站起,含笑接道:「好!事情就這麼決定,現在,我要下逐客令了,你們都走吧!」
朱志宇正容接道:「首先,你替我跑一趟寧王府,詳情咱們待會再談。」
花解語恭應道:「臣妾自當勉力以赴。」
伍南屏苦笑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諸子期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說,二公子,令尊同伍大俠所服的那種藥,是敝上由一位江湖異人手中所獲,初服時,僅能封閉功力,但時間一久,卻會使人癱瘓,所以……」
接著,向花解語、江玲二人揮揮手道:「二位卿家,請暫時迴避。」
馬如龍撲地跪倒,磕頭如搗蒜地說道:「帝君開恩,微臣願以身代,請免除公主與娘娘的懲罰。」
苟逢春笑問道:「雷老人家,我想,朱志宇不會那麼好相與的,臥榻之側,豈能容人酣睡,何況,皇甫立又是他所請求幫忙的人。」
室內諸人全體坐下之後,江世傑才目注諸子期,聲容俱莊地說道:「諸老弟,方才你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俗語說得好: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我江世傑經過貴上這一段長期優待之後,更是想開了,所以,對於什麼交換解藥的問題,請不必再談。」
諸子期道:「可是,不如此,令尊與伍大俠二人,就勢將沒法康復了……」
同時,花解語也急得不避嫌疑地,失聲尖呼道:「帝君,她是您女兒啊!」
伍南屏無可奈何地,又嘆息了一聲!
花解語笑了笑道:「帝君,依臣妾之意,還是從寬發落吧!你們畢竟曾經是夫妻父女一場啊!」
皇甫立笑道:「俗語說得好: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朱兄,別以為我表面上只帶了幾個隨從,其實,這北京地區中,武林同道的動態,很少能逃過我的耳目,我不但知道賓館中的人,已散去了大半,即使是散居各處旅邸中的同道們,也有同樣的情形……」
一直冷漠得有如一尊塑像似的朱君玉,突然一聲尖叫:「娘……」
花解語道:「臣妾之意,江世傑那邊,既自願和解,柳婷婷這邊,那就好辦,那丫頭是您一手調|教出來,怎麼說也不會強過您去,到時候,帝君放她一馬,也就可以化解了,又怎能說是叫您去送死哩!」
「寢宮」中,除了兩個侍候的「宮女」外,就只有花解語、江玲二人左右陪侍著。
雷千里道:「我們準備先解決皇甫立……」
朱志宇苦笑道:「那是一個遠景,眼前這難關,如何度過?」
伍南屏冷然接道:「伍某人的事,自己會解決。」
朱志宇沉思著接道:「暫時請卿家帶回你的寢宮去,待會再議……」
朱志宇是屋漏又遭連夜雨,他的心情,是痛苦多於哀悼,震驚多於惋惜。
「真的?」
朱志宇蹙眉接道:「江天佐的師傅?那是『白髮朱衣千幻叟』雷千里?」
「是!」門外語聲恭應一聲之後,又立即接道:「稟帝君,諸相爺自行來到。」
「南屏!南屏……」
江天佐笑道:「那又何必呢!諸大俠武功文事,都是一時之選,如能長期輔佐朱志宇……」
諸子期道:「二公子有何疑慮之處?」
語音略為一頓之後,她那美目中,放射著無限柔情,正容接道:「南屏,退一萬步說,縱然你的功力沒法復元了,又有何損?俗語說得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時候,我們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下來,再也不受江湖上的腥風血雨所侵襲……」
如今,他那「綠楊移作兩家春」的計畫,幾乎已完全絕望,另一方面,朱君玉對他,更是毫無興趣……
朱志宇笑了笑道:「好的,一切遵辦。」
花解語正容說道:「小明,今宵,不僅是你我二人脫離這魔宮的機會,也是正邪主力決戰的日子,待會,我可能沒工夫照顧你,可得自己格外當心!」
苟逢春附和著笑道:「二公子這辦法很有見地……」
他的話聲才落,耳中忽然聽到雷千里的真氣傳音說道:「是天佐嗎?」
他們三位轉彎抹角地,出阜城門,經黃村、夏莊,直奔西山,除了在黃村呆了約莫頓飯工夫,算得上是馬不停蹄地,直放西山。
花解語如釋重負似地,暗中長吁一聲,連忙將朱君玉母女,一手一個,提到隔室去,先將朱君玉救醒,然後附耳低聲說道:「玉姑娘,請告訴令堂,千萬忍耐,不論如何,我將盡速設法,將你們救出虎口……」
花解語點點頭道:「不錯!可是,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待會,可能還有一場生死惡鬥。」
江天佐目力特佳,他已看清來人就是雷千里,當下,立即低聲叫道:「師傅……」
過量的酒精,使他的臉色白裏透青,雙目中滿佈紅絲,那神情,簡直有如一尊兇神惡煞。
江天佐忽有所憶地「哦」了一聲道:「師傅,有一件事情,我幾乎忘了。」
青衣婦人幽幽地一嘆道:「真想不到,你會救我們母女出險……」
花解語掀簾,走進外面房間,只見朱志宇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要緊,我還沒安寢。」
朱志宇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到時候,如果江天佐、劉冰玉幫那丫頭的忙呢?」
朱君玉母女連忙向那入口處瞧去。但那甬道入口,一片漆黑,她們由明窺暗,可什麼也看不到。
馬如龍躬身退出之後,花解語才試探著問道:「帝君,究竟出了什麼事啊?惹得您生這麼大的氣。」
皇甫立笑了笑道:「我也是這麼想,但事情的演變,卻使我不能不懷疑。」
花解語故意一「啊」道:「那是為什麼呢?」
諸子期苦笑道:「也許二位委實是一番好意,但勸人的話好說,一旦自己身臨其境,可和-圖-書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如今,我既然已在敝上面前承諾下來,自不能半途反悔,最低限度,我必須幹到開壇大典之後才行。」
「笑話!你以為我喝醉了?」朱志宇哈哈大笑道:「『酒仙色鬼快刀王』是能醉得倒的人!」
朱志宇點頭道:「卿家言之有理。」
朱志宇漫應道:「一切都按預定進度進行。」
朱志宇一蹙濃眉,一面迅疾地穿回衣衫,一面向花解語低聲說道:「花卿將兩個賤人,移到隔壁去。」
皇甫立似笑非笑地,注目說道:「首先,我要提醒朱兄,別以為我不會武功,又只帶了一個隨從,而動什麼歪腦筋……」
一頓話鋒,又正容接道:「此刻,我為你借箸代籌,除了誠心同我合作之外,已別無他途可循。」
江世傑、伍南屏二人,在江天佑、柳婷婷的陪同下,緩步而入。
馬如龍是跪在朱君玉的身邊,朱君玉僅是「氣海穴」被制,真氣無法運行,人還是能照常活動的。
朱志宇雙目中精芒一閃,沉聲問道:「你,根據哪一點而做此論斷?」
少頃,諸子期在衛士的陪同下,走進客廳,首先向江天佐抱拳一拱道:「二公子,在下來得冒失,尚請當面恕過。」
接著,又一挫鋼牙道:「她們既已無義,也就休怪我絕情!」
接著,向青衣婦人母女點點頭道:「二位請跟我來……」
朱志宇輕輕一嘆,沒接腔。
以下的話,是以真氣傳音說出,旁人無法聽到,但見朱志宇一挫鋼牙,哼了一聲道:「必然也是苟逢春王八羔子弄的鬼!」
諸子期長嘆一聲道:「據屬下方才調查所得,極可能是江天佐的師傅在搗鬼。」
朱志宇一驚道:「皇甫兄這消息,由何而來?」
江天佐向雷千里笑道:「師傅,可能是諸子期來了。」
不等對方開口,又正容接道:「這辦法固然不錯,但技術上卻還有問題,同時,如果我們先解決朱志宇,打草驚蛇,使那老怪物離開地下室,這辦法就行不通了……」
柳婷婷道:「這個你毋須擔心,花解語既然成心投效,她本身又算是一個神醫,事情縱然困難,她也總該有法子可想的。」
目前,她們有如釜底魚,俎上肉,只有任憑宰割,而毫無反抗餘地,甚至於想破口大罵,或嚼舌自盡,也因周身無法動彈而不可能。
雷千里笑了笑道:「我就是等你的好消息哩!」
江天佐道:「如果等那藥性自行消解,需要多少時間呢?」
柳婷婷正容接道:「南屏,方才所說,不過是一個假設而已,我相信問題一定會解決的,走!我們回去。」
柳婷婷柔聲接道:「南屏,這兒太冷,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柳婷婷幽幽地一嘆道:「我能體會到,一個失去武功的人的心境,但你的情況不同,你不過是暫時受了藥物所制而已。」
花解語苦笑道:「老爺子,留點口德好不好。」
花解語、江玲二人,連忙將青衣婦人扶過一旁,並同時尖呼一聲:「帝君……」
諸子期苦笑道:「原來帝君已經知道了,屬下就是為此事而來。」
柳婷婷神色一整道:「南屏,你我之間,還用得著說那些只能表示生分的話嗎?」
雷千里笑道:「我們方才所磋商的笨辦法,唯一特點,就是取其能實用。」
江天佐笑道:「撇開贈品不談,光是這條件的本身,已經委實是夠優惠的了,不過,這事情,可難以使人相信。」
朱志宇注目問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諸子期苦笑道:「朱老,我自知不是這種材料,勉強接受下來,恐怕沒法給你幫忙。」
朱志宇苦笑一下道:「老弟,苟逢春已經背叛我了,目前,距本盟開壇大典吉期,已不足二十天,所有工作,不但不能停頓,更需積極展開才行,所以,我想暫時委屈你,擔當本宮右丞相一職。」
伍南屏苦笑道:「婷婷,如果你我易地而處,我也會這麼說。」
花解語含笑接道:「下面已有回信傳來,不過,可不一定是你江二哥。」
花解語向她揮揮手道:「你由甬道中先走吧!君玉姑娘母女都在底下,你最好是同她們母女一致行動,照顧君玉姑娘的母親,也就等於是照顧你自己,懂嗎?」
他這裏自說自話,朱君玉母女已在羞急憤怒交迸之下,再度昏了過去。
江天佑、苟逢春二人點點頭,江天佐以寶劍護身,向枯井中縱落。
諸子期仍然苦笑著,不肯點頭。
朱志宇苦笑道:「我早已說過,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少頃之後,枯井內傳出三聲由手指磨擦所發出的聲音。
接著,目注諸子期,正容說道:「老弟台,眼前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請你勉為其難……」
朱志宇忍不住又截口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花解語微一沉吟道:「臣妾之意,雄風賭場中的杜總管,當是適當人選……」
花解語心懸朱君玉母女的安危,也顧不得避嫌地,向朱志宇呶了呶嘴道:「帝君,玉……玉姑娘她們,是否可以……恕過她們這一遭?」
朱志宇沉聲喝道:「請諸相爺。」
伍南屏苦笑道:「可是,站在我的立場……」
朱志宇沉思著說道:「這個右丞相的人選,孤心中已有腹案,不過,孤仍願聽聽卿家的意見。」
江天佐接問道:「我花姊姊怎麼說?」
雷千里道:「這二位不是好好的嗎!」
江天佐蹙眉說道:「不知道啊!」
話聲中,已揚指解了朱君玉身上被制的全部穴道,但卻以真氣傳音接道:「可是,你必須裝成真氣被封閉的樣子。」
諸子期點點頭道:「正是。」
諸子期進入室內,還沒坐好,朱志宇立即接問道:「諸老弟,知道賓館中的事嗎?」
花解語正容接道:「至少也得加以節制才行。」
這情形,自然使朱君玉母女二人,都急得昏了過去。
朱志宇連忙接道:「請!請!」
朱志宇訕然一笑道:「不瞞皇甫兄說,有關賓館中事,以往一向是由苟逢春負責……」
江天佐正容接道:「那是為了處世做人的基本態度,試想:人家幫了我的忙,我能忍心將他送到死路上嗎!」
花解語道:「帝君,苟逢春雖然已走了,但在敵人無孔不入的滲透手段之下,本宮之中,難保沒有第二個苟逢春。」
江天佐「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諸大俠是奉朱志宇之命,同我談條件而來。」
這三位離去後不久,伍南屏便悄然出現在王府的後花園中。
花解語給了他一個嬌嗔的白跟,才低聲勸導著,這時,雷千里即向朱君玉仔細地端說著,手拈長髯,連連點首道:「唔……真吾徒媳也……」
青衣婦人冷笑道:「像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又何需有甚根據!」
諸子期苦笑道:「朱老,不是我不識抬舉,您知道,對這方面,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
諸子期也正容說道:「江大俠這光風霽月的襟懷,使在下由衷地敬佩,所言各節,在下當照實轉達敝上,不過,敝上能否接納,在下卻不敢保證。」
雷千里扭頭笑道:「相爺!如果我是朱志宇,是決不會難為你的……」
伍南屏不由心中一驚道:「他們準備蠻幹?」
青衣婦人長嘆一聲道:「朱志宇,我這一生,是早已認命了,但玉丫頭是無辜的,此刻,我別無所求,但求你放過這苦命的孩子。」
三人會齊之後,江天佐首先將一塊封住入口的巨石移開,並低聲說道:「請隨我來。」
諸子期帶笑如故道:「在下暫時承接苟逢春的職務,倒教二公子見笑了。」
柳婷婷連忙接道:「不!我不是這意思……南屏,這種寒天,縱然你武功未被封閉,也不該在這兒喝西北風呀!」
諸子期訕然一笑,目注伍南屏問道:「那麼,伍大俠呢?」
雷千里連連搖手道:「朱夫人千萬莫這麼說,我雷千里既然管上了這一宗閒事,自然要設法救你們出去。」
青衣婦人連忙接道:「不行!你將我凌遲處死都可以,可不能難為玉丫頭。」
朱志宇截口接道:「孤意已決,二位卿家勿再多言!」
朱志宇笑問道:「卿家說說看?」
朱志宇目光左右一掃,喟然長嘆道:「孤家的意思是說,如今,只有你們二位卿家,還能關心我了。」
朱志宇漠然地接道:「在下正恭聆著。」
柳婷婷徐徐靠近他身邊,以更溫柔的語聲接道:「南屏,我瞭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對我,卻大不了解了…」
朱君玉顯得既興奮,又緊張地問道:「花姨,是不是江二哥在下面等著?」
雷千里道:「這問題,我同你們一樣的急,可是,這不是僅憑著急所能解決的問題。」
雷千里注目問道:「你的意思是……」
此刻,雖然已經天黑,但在地面積雪反映之下,目力所及仍然很廣闊。
朱志宇苦笑道:「卿家當然是一番好意,但這番好意,孤家卻沒法接受。」
「要不要我猜上一猜?」
朱志宇苦笑如故地接道:「此時此刻,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小明一蹙秀眉,低聲問道:「相爺……」
雷千里一蹙眉峰道:「什麼事啊?」
小明嬌笑道:「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朱志宇獰笑道:「老子神都不怕,還怕鬼嗎!」
諸子期道:「是我發現,地點就在本宮院後的柏林中,屍體曾經掩埋,但因掩埋得不夠深,以致被野狗挖了出來……」
雷千里微微一愣,才向花解語道:「這一位是誰?」
他話鋒略為一頓之後,才正容接道:「朱兄,憑你的無敵武功,加上我的一身施毒放蠱絕技,只要你我能真誠合作,何難不能度?何敵不能克?」
接著,又改以較為緩和的語氣說道:「二位卿家對孤的關懷之意,孤深感欣慰,不過,由現在起,孤希望二位卿家,將關懷之意,化為力量,共同協助https://m.hetubook.com.com孤家,渡過目前這一難關。」
皇甫立接道:「朱兄,我還是那句老話,問題不在情況的嚴不嚴重,而在於你我之間,是否有誠意合作。」
朱志宇心頭惱怒萬分,但他還是強忍著沒發作出來,沉思少頃之後,才苦笑道:「既是死了也就只好算了,不過,他死得不明不白的,這兇手卻必須盡速查出來才行。」
但她忘記了此刻已形同常人,這一抓,自然沒抓著,而青衣婦人已被朱志宇一記耳光揍了回來。
「你老弟幫我把話帶到就行。」江世傑正容接道:「請你告訴他:江世傑仰體上天好生之德,他對我的奪妻毀功之恨,我可以寬恕他,不過,他必須立即解散他那個即將成立的一統盟,並與我這位甥女,作公平的一搏,因為,我可以寬恕他對我的奪妻毀功之恨,但我這位甥女的殺父滅門之仇,卻必須有個交代才行。」
伍南屏漫應道:「我喜歡這兒的清靜。」
花解語向他翻了一個白眼道:「怎麼不說下去了?」
朱志宇長嘆一聲道:「苟逢春那王八羔子,已將玉丫頭身世揭穿了,並且還暗中將她的母親由關外接了來……」
花解語正容接道:「江大俠、伍大俠二人的解藥,以及制服皇甫立的辦法都得壓後,目前是救人第一。」
雷千里傳音道:「你們站在那兒別動,我馬上過來。」
「二公子知道他們二位,服的是什麼藥嗎?」
那侍立的「宮女」連忙走了過來,準備添酒,但卻被江玲止住了。
雷千里含笑道:「辦法不在乎笨與巧,只要能實用就行。」
那叫小明的青衣侍女,回到樓上時,花解語已是全身勁裝,並且正在翻箱倒篋地,整理一個小包袱,這情形,使得小明張目訝然問道:「相爺!您……」
皇甫立沉思著接道:「不管你是真不知情也好,是故意裝糊塗也好,且讓我從頭說起吧!」
伍南屏長嘆一聲,仰首望向那灰暗的夜空。
朱志宇切齒恨聲說道:「苟逢春,希望你跑得遠遠的,否則,有朝一日,犯在我手裏,我會將你銼骨揚灰!」
伍南屏截口苦笑道:「可是,這種藥,屬於一個走方郎中的偏方,花解語雖然精於醫道,恐怕也無能為力。」
朱志宇目注那青衣婦人,冷冷地一笑道:「賤人!我要你親自看著你的女兒,陪我逍遙一宵,算是你任意污蔑我的代價,不過,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我不會殺你們,明晨,我派專人送你們母女,到江世傑身邊去。」
雷千里苦笑道:「這一來,我們方才擬訂好的計畫,勢將被迫而作大幅度的修正。」
接著,擺手作肅客狀道:「請坐!請坐!」
半晌,遠處傳來一聲嬌甜的呼喚:「南屏——」
暮色蒼茫中,只見他雙手背負,踏著未消的積雪,踽踽獨行著,襯托著這花園中的肅殺景色,更是令人感到無限淒清。
朱志宇冷笑著揮揮手道:「去帶過來!」
也許是梅花的清秀,刺|激了他的感官,只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但他還是沒有離去的打算。
可是,如果目前這一對母女,有甚不測,以後她又怎樣在江天佐面前交代呢?
諸子期連忙接道:「二公子請莫見笑,在下不過是臨時代理幾天,只等本盟開壇大典一過,立即另外有人接替。」
皇甫立拈鬚微笑道:「見教是不敢,有點小事情,咱們必須開誠佈公地,好好談談。」
果然,不但江天佐已在地下室中,連雷千里也在。
朱志宇呵呵大笑道:「堂弟又怎樣?歷代宮廷中,接收自己父親妾侍的例子,都多的是呀!」
朱志宇注目接道:「好意?卿家且解釋一下看?」
江世傑笑道:「諸老弟此言差矣!俗語說得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又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老弟何妨多想想。」
花解語一指朱君玉母女道:「就是這二位。」
諸子期道:「敝上之意,只要二公子能將苟逢春送還,他不但交出令尊與伍大俠二人所需的解藥,同時,還另有黃金也買不到的贈品。」
朱志宇眉鋒一蹙,截口接道:「卿家也向孤說起教來?」
伍南屏也神色一整道:「閣下!咱們站在武功同一源流的情份上,勸你幾句話,你縱然不棄暗投明,圖一個俯仰無怍,最低限度,也該保持你那『一心甘作脂粉奴』的超然立場。」
諸子期截口苦笑道:「二公子口下留點情,可以嗎?」
話聲中,一頭向朱志宇身前撞去。
伍南屏仰首靜立如故,連氣都沒吭一聲。
諸子期苦笑道:「如此說來,在下此行,可實在是多餘的了。」
苟逢春點點頭道:「正是。」
朱志宇不禁拈鬚微笑道:「馬如龍,你是何苦來哉?」
花解語輕輕一嘆道:「帝君,能夠不著痕跡地,置杜總管於死地的人,決非等閒之輩,臣妾之意,這內情恐怕不太簡單。」
朱志宇截口冷笑道:「他們認為計畫周詳,從今之後,可以各得其所,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卻偏偏功虧一簣。」
朱志宇卻又立即沉聲接道:「可是,你得小心看管,別出紕漏!」
說完,又匆匆離去。
但她們不醒過來還好,這一醒過來,卻比死還要難受。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又輕輕一嘆道:「二位卿家想想看,苟逢春吃裏扒外,皇甫立暗箭傷人,這些都不談,如今,連諸子期這小子,也敢在孤面前說起教來。」
接著,又向花解語苦笑道:「花相爺,快勸勸這位朱夫人,我老頭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掉眼淚。」
但她為了配合花解語那番做作,當她扶著乃母,經過朱志宇身邊的時候,卻狠狠地瞪了朱志宇一眼,並冷冷地哼了一聲。
皇甫立笑道:「對!朱兄倒算得上是快人快語。」
柳婷婷道:「別只想到你自己的立場,也該替我想想,姑且撇開你之所以弄成目前這樣子,是為了救我這一點不談,單憑你以往對我的一番情意,我該如何自處呢?」
語音微頓之後,才一整神色道:「不錯!論武功、機智,杜文才都是最適當的人選,尤其是他忠誠可靠,決不致半途背叛……」
花解語正容接道:「這問題,方才我也想到,老爺子,依我之見,咱們不如先下手為強,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花解語急於想問明那解藥,藏於何處,卻深恐對方起疑,想不到江玲卻代她問了出來:「帝君,那解藥藏在什麼地方呢?」
諸子期只有搓手苦笑而已,他沉思少頃之後,才訕然一笑道:「伍大俠,在下縱然想只持那『一心甘作脂粉奴』的超然立場,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呀!」
小明點點頭道:「我知道。」
就當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清朗語聲道:「諸子期告進。」
花解語、江玲二人同聲說道:「帝君……」
苟逢春有點不安地,低聲說道:「二公子,這個入口,可不太安全。」
柳婷婷苦笑了一下之後,才神色一整道:「南屏,我瞭解你心中的煩惱,但我今天午後才同你說過了的,這是不值得煩惱的事。」
馬如龍恭應著離去之後,朱志宇才臉色一沉,精目向花解語、江玲二人一掃,沉聲喝道:「二位卿家,給我將這兩個賤人綁了,把這小賤人的衣衫,通通剝光!」
伍南屏輕嘆一聲,卻是欲言又止。
江玲首先恭應著,轉身離去。諸子期也起身告辭,卻被皇甫立拉住了:「諸老弟請留下。」
朱志宇「唔」了一聲道:「這事情暫時擱下,咱們談正事要緊。」
朱志宇苦笑道:「話是不錯,但實行起來,可不像說說那麼簡單。」
因為,江天佑、苟逢春兩人,本身武功,都相當高強,再加上一個連朱志宇也對其忌憚著的江天佐在內,誰還敢輕捋虎鬚哩!
雷千里點點頭道:「這辦法,我也曾經考慮過,不過,咱們究竟是先解決朱志宇,或者是先解決皇甫立,以及發動的時間,和人手的調配等,都必須事先作妥善的安排,才能收事半功倍之效,免得亂了步驟!」
柳婷婷毅然點首道:「我一樣的伺候你一輩子……」
花解語口中的「老爺子」,指的自然是雷千里,她的語音方落,只聽甬道口傳來雷千里的話聲道:「相爺有何喻示?」
諸子期訝然問道:「那是為什麼?」
青衣婦人美目深注地接道:「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
花解語嫣然一笑道:「暫時叫我……叫我小姐吧!」
一頓話鋒,緩步逼近青衣婦人身前,戟指怒叱道:「說!我哪一點對你們不好?」
雷千里點點頭道:「這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只是,不知朱志宇幾時才來?」
「不知道。」諸子期笑道:「事實上杜總管不是被殺死,而是死於某種掌力或指力,不過因為屍體已經被野狗所啃傷,以致沒法判斷而已。」
朱志宇被這突如其來的喊叱,震驚得微微一呆,竟然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同時,那氣得昏了過去的青衣婦人,也悠悠地醒了過來。
這三位都是本來面目,尤其還有一個朱志宇急欲得而甘心的苟逢春在內,看來,似乎是太冒險了一點,但仔細想想,卻又不然。
皇甫立淡然一笑道:「也許我是旁觀者清,朱兄,請恕我說句不好聽的話,目前,你已是眾叛親離,處於四面楚歌之中。」
雷千里苦笑道:「她說,朱志宇所用的那種藥,不是她所配製,也不曾見過,如果隨便施以解藥,則藥不對症時,反而有不良的效果,所以她說,如果不能在朱志宇身上取得解藥,而必須由她治療時,也必須經過她親自診斷過後才行。」
朱志宇接問道:「花卿所指,究為何事?」
苟逢春道:「如果萬一被人發現,這枯井深達五丈,要想脫困可不容易。」
馬如龍恭應道:「帝君聖明,屬下已經問過,委實和圖書是苟逢春在出走以前所弄的鬼。」
柳婷婷莊容接道:「我不否認有這些成分。」
諸子期苦笑道:「二公子說得固然有理,但一個人為了發洩心頭的憤恨,他是不計後果的。」
江天佐早已於花解語口中,獲得大致情況,但他卻還是故裝不解地,接問道:「區區敬聆!」
花解語點首接道:「是的。」
就當朱志宇的身上,已只剩下一套褻衣,雙目中欲火熊熊地,向床前逼近,整個室內氣氛緊張得有如凝結住的同時,室外卻傳來一聲傳呼:「皇甫老爺子駕到!」
可是,此刻,他卻不理伊人的呼喚。
江天佐接問道:「那皇甫立究竟已弄了些什麼手腳?」
花解語心中一動,「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
朱志宇仍然是冷漠地接道:「這情形,你不說我也知道,現在,還是說出你此行的來意吧!」
朱志宇哼一聲,沉思半晌之後,才一挫鋼牙,恨聲說道:「孤,寧為玉碎,也不能便宜那些王八羔子!」
江天佐道:「區區可是言而由衷啊!」
伍南屏苦笑如故地道:「那算是感恩圖報?」
朱志宇又苦笑了一下道:「在下敬聞高論?」
小明嬌笑道:「那麼,我也在這兒陪你。」
當天午後,寧王府中的群俠,一場重要人手的密議,剛剛舉行完畢,雷千里、江天佐二人,正準備相偕離去之間,負責警衛的王府衛士,匆匆上前稟報道:「二公子,外面有客人求見。」
伍南屏怔了怔,才幽幽地一嘆道:「婷婷,有些話,我……我不便出口,但不說出來,卻如骨鯁在喉……」
可是,朱志宇的回答,卻使她失望得很,只見朱志宇神秘地一笑道:「那解藥藏在孤的心中。」
也因為如此,他一直以客人的地位自居,對朱志宇稱「朱老」,朱志宇卻稱他為「老弟」。
伍南屏回答她的,是一聲長嘆,和一個滿含歉意的苦笑。
「對!對!」江世傑連連點首道:「這是做人處世的基本道理,儘管老弟找錯了實踐的對象,但原則上,我不便再說什麼,不過,卻希望你能在朱志宇面前發揮影響力。」
尤其是花解語,更是憂心如焚地,連一張俏臉,也不禁變了顏色。
花解語道:「我還要等一等……」
江天佐一面領先循甬道前行,一面笑道:「請苟大俠放寬心……咱們撤退時,不走這條路,同時我還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江天佐能活著,你苟大俠也決不會死!」
朱志宇冷笑道:「照你這麼說來,你認為是我謀殺了你的丈夫?」
這剎那之間,花解語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口腔來。
「是是……」朱志宇苦笑著接道:「在下但憑吩咐。」
不過,這三個驚「啊」之聲雖然相同,但心頭的感受,卻是各自不同。
門外,傳來馬如龍的語聲道:「稟帝君,人已帶到!」
雷千里訕然一笑之間,朱君玉母女,已雙雙向他盈盈拜倒,朱君玉並嬌聲說道:「朱君玉參見老爺子。」
伍南屏,這位在江湖上一度叱吒風雲,使朱志宇空感頭痛的頂尖高手,此刻,他已成了一個平常的人,身擁重裘,形容清瘦,目光與眉宇之間,更是隱含無限的憂思。
諸子期一怔道:「什麼事啊?」
朱志宇獰笑道:「不錯!她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我曾經待她如親生女兒,可是……」
花解語連忙「噓」了一聲道:「別發問,快將兵刃暗器帶上,準備應變。」
朱志宇道:「他傳達對方的話,我當然不怪他,可是,他不該勸我去送死。」
江玲一蹙黛眉道:「帝君連臣妾也不相信了?」
花解語道:「可是,朱志宇馬上就會來……」
話聲中,順手取過一杯涼茶,分別潑在朱君玉母女的臉上,這一對多災多難的母女,又悠悠地醒了過來。
頓住話鋒,向馬如龍揮揮手道:「你先出去!」
馬如龍推門而入,向著朱志宇躬身施禮道:「參見帝君。」
雷千里道:「我知道,我是義不容辭,但俗語說得好:三個臭皮匠,湊成一個諸葛亮,而咱們目前卻有四個臭皮匠,並且其中還有一位是深悉朱志宇一切的苟老弟,自然更當集思廣益才對……」
雷千里神色一整道:「封鎖甬道,將那老怪物活埋。」
這時,那根長繩上又傳來暗號,花解語截口問道:「下面還有誰?」
因此,儘管伍南屏似乎有意躲避著柳婷婷,而不接腔,但柳婷婷還是很快地找到了他。
江天佐殊感失望地問道:「經她診斷之後,她能有把握治好嗎?」
皇甫立又含笑接道:「諸位也不用怕,我說的是暫時喪失真力,只等我回去之後,馬上會派人送上解藥來。」
皇甫立笑道:「這就回到咱們的正題上來啦!」
他一臉為難神色,卻是接不下去了。
朱君玉點了點頭,那青衣婦人卻注目問道:「你這裏有地下甬道,可以通往外面?」
朱君玉雖然真力被封,但在距離適當,馬如龍又是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這一腳,也夠馬如龍受的了。
不等對方開口,又立即接道:「老弟,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如果為了一時情場失意,而自鑽牛角尖,那就大錯而特錯的了!」
江天佐笑問道:「進行情況如何?」
皇甫立目光深注地問道:「朱兄此話,有點言不由衷吧?」
江天佐笑道:「據說,諸大俠名士風流,連名韁利鎖,都綰不住你,幾時又鑽出一個『敝上』來的?」
「現在是由諸子期接替。」朱志宇注目接問道:「請問皇甫兄,這消息由何而來?」
江世傑也立即接道:「諸老弟是聰明人,當能看出目前武林中正邪勢力的消長,在人數上,也許朱志宇還佔著優勢,但實際上,他已經是窮途末路,距離土崩瓦解之日,也決不會遠了。」
柳婷婷抿唇一笑道:「南屏,如果要我背著你回去,給人家看到了,可不好意思啊!」
朱志宇一呆之後,隨即冷哼一聲道:「你鬼叫些什麼!」
小明「哦」了一聲,才注目笑問道:「咱們要離開這兒了?」
夜幕業已深垂。
他舉杯一飲而盡,又沉聲喝道:「酒來!」
青衣婦人目含痛淚,咽聲說道:「小婦人只有玉丫頭這……一點親骨肉,但願老爺子鼎力成全,將她救出虎口,小婦人今生沒法報答,來世當……當……」
當這三位魚貫地走進甬道中時,花解語卻促聲說道:「老爺子,你要快點上來啊!」
他的話沒說完,室內其餘三人,已同時驚「啊」出聲。
朱君玉臉寒似水,冷漠得像一尊塑像,進得門來,除了向朱志宇投過冷厲的一瞥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花解語微一沉思道:「小明,你快上來,將裏外的門都閂好。」
朱志宇注目問道:「皇甫兄何所見而有此一說呢?」
這時,花解語已將通往地下密室的機關打開,並將預先裝置好的一根長繩拉了三下,同時還扭頭向朱君玉母女笑了笑。
花解語卻瞪了他一眼道:「老爺子,別酸了,說正經事吧!」
朱志宇不由一挫鋼牙道,「可恨這老賊,總是在暗中同我作對……」
伍南屏苦笑道:「別將我看得如此不中用……」
江世傑道:「諸老弟能照實轉達,江世傑就感盛情了。」
是的,這對一心願作脂粉奴的諸子期,除了對美女有興趣之外,對其他的事,都不起勁,這也就是他一直不肯接受朱志宇的籠絡的原因。
花解語苦笑道:「帝君總該顧慮到名分上的問題呀!」
接著,又淡淡一笑道:「我也不妨坦白告訴諸位,目前,你們都已暫時不能使用真力了,不信,你們不妨運氣試試看。」
雷千里注目問道:「就是江老弟與我師弟所需解藥的問題嗎?」
皇甫立注目問道:「這是說,朱兄已捐棄成見,願意成心合作了?」
那位使他一見鍾情,並使他捨死忘生地去追求的美姑娘,如今已算是屬於他的人了。
朱志宇嘴唇一撇,側目向江玲問道:「江卿之意呢?」
那青衣婦人,外表看來,年約三十五六,儘管目前是形容憔悴,蓬首垢面,但卻不能掩飾她那天生麗質與絕代風華。
「是……」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才目光深注地接問道:「我問你,那些住在賓館中的黑白兩道群豪,為何都紛紛離去?」
伍南屏截口苦笑道:「如果我癱瘓了呢?」
皇甫立向對方深深地凝注少頃,由朱志宇的神情上顯示,似乎並非故意做作,因而不由眉峰一蹙道:「朱兄可能是沉醉溫柔鄉中,很少過問賓館中的事情吧?」
可是,目前,朱志宇的神態,卻顯然與這房間中的氣氛,不太調和。
少頃之後,沉沉暗影中,有人徐徐走了過來。
苟逢春低聲笑道:「這真是姜太公在此,百無禁忌……」
花解語接道:「待會,出其不意,先解決朱志宇再說。」
回到花解語地下室的密室中,花解語才命她的心腹侍女注意守住門外,自己卻立即將朱君玉母女二人,帶到通往地下室的密室中,然後低聲說道:「二位請稍待,如果我那天佐弟弟就在下面等著,那麼我們馬上就可突圍了。」
群俠中,沒人接腔,諸子期含笑起立道:「那麼,在下告辭!」
她首先向這兩位埋怨了幾句之後,才促聲說道:「二位請在這兒等一下,因為我必須代朱志宇主持一項會議,最多半個時辰之內,必然趕回。」
花解語心中冷笑著,外表卻仍然媚笑道:「帝君,有臣妾等兩人關心您就行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暫時放開吧!」
皇甫立接問道:「可是,這事情如何解釋呢?」
朱志宇連忙接道:「請!請!」
朱志宇一見這一對母女進入室內,虎地站起,切齒怒叱道:「你們兩個賤人,作得好事!」
雷千里不由霜眉一蹙道:「救人自然是要緊,只是,如此一來,這地下甬道,可就沒法利用了。」
和_圖_書伍南屏笑了笑道:「不但你此行是多餘,嚴格說來,你決定替朱志宇效力,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江天佐注目問道:「是什麼人?」
花解語道:「目前,敵方所最迫切需要的,當為江世傑與伍南屏二人的解藥。」
「是!」花解語起身施禮道:「臣妾告辭。」
剎那之間,青衣婦人半邊臉腫成了豬肝色,嘴角沁出殷紅的鮮血,人也氣得昏了過去。
「奇怪,」朱志宇沉思著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呢?」
江玲也嬌聲勸解道:「帝君,請冷靜一點,這事情傳出去了,總不是一件體面的事。」
江天佐向乃兄和苟逢春二人,打了一個小心戒備的手勢,並傳音說道:「前面那個枯井,就是魔宮地下室的另一個出入口,現在,我先行下去,你們小心一點,聽我的暗號招呼再下來。」
「為妾不敢!」花解語正容如故地接道:「帝君春秋正盛,如果能急流勇退,帶著臣妾等二人,找一個洞天福地,隱居下來,效那鮑葛之雙修,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那不是要強過在江湖上爭強鬥勝多多嗎!」
「體面?」朱志宇順手將全|裸的朱君玉向床上一扔,呵呵大笑道:「誰不知道我朱志宇,是只求目的,不擇手段的色鬼!再說,這種事,連孔夫子也將他列為與吃飯同等重要的地位,又有什麼不體面的!」
房門啟處,馬如龍已帶著朱君玉和一位青衣美婦走了進來。
雷千里笑了笑道:「一個是玉丫頭的大伯哥江天佑,一個是你的老相好,狗頭軍師苟逢春。」
江玲笑道:「諸子期不過是轉達對方的話,帝君幹嗎連傳話的人也怪上了?」
她嫵媚地偎向朱志宇身邊,嬌聲說道:「帝君,不能再喝了。」
伍南屏這才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可是,我始終沒法抹去心頭的陰影。」
話落手起,已凌空點了青衣婦人與朱君玉二人的三處大穴,然後,目光一掃花解語、江玲二人,含笑接道:「二位卿家,既然不肯幫忙,孤只好自行動手了!」
但事實上他們卻以「金蟬脫殼」之計,在黃村換乘一輛預先備好的馬車,又駛回北京城來,那直奔西山的三位,自然是他們的替身啦!
同時,一把向乃母的手臂抓去。
朱志宇禁不住長嘆一聲道:「老弟台,你忍心看我鬧笑話嗎!」
門外傳來一聲恭喏道:「屬下在。」
這四位武林中少見的高手,在這黑黝黝的甬道中,只見他們的雙目,爍若晨星地,閃閃發光,在目前這環境中,普通人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他們彼此之間,卻是一如白晝地,看得清清楚楚。
朱志宇點點頭道:「不錯,現在,我敬謹請教合作的辦法?」
這三位,同聲一「啊」之後,朱志宇立即接問道:「是誰殺死的?」
北國的嚴冬早已是一片蕭瑟,目前,這王府的後花園中,觸目所及,除了幾株早開的臘梅之外,算得上是滿園淒涼。
花解語截口笑問道:「老爺子,此話怎講?」
花解語一頓蓮足道:「老爺子怎麼尋起我的開心來……」
青衣婦人道:「你兩手血腥,罪孽滿身,自然不覺得怎樣,但我一想起他的死狀,就寢食難安。」
朱志宇怔了怔,扭頭向花解語問道:「花卿之意呢?」
江世傑正容接道:「天佐代我送客!」
馬如龍訥訥地說道:「啟稟帝君,事情是這樣的……」
至於花解語,卻是震驚這消息,洩露得太快了。
諸子期訕然一笑道:「在下此行,是銜敝上之命,同二公子商量一件事情。」
諸子期道:「在下雖然不知道,卻是為了此事,才奉命而來。」
「哦!」江天佐含笑接道:「原來諸大俠已榮任朱志宇的右丞相,真是可喜可賀!」
接著,才揚聲說道:「玉姑娘,我先解開你部分穴道,請穿好衣衫,暫時住到我那邊去……」
苟逢春笑了笑道:「二公子還沒回來,我怕你著急,才先行趕了來,同時,君玉姑娘一天沒吃東西,必須給她們母女弄點吃的去,君玉姑娘是一個好幫手,待會,總不能叫她餓著肚子去廝殺呀!」
一頓話鋒,臉色一沉地接道:「你污蔑我殺死了你的丈夫,同時,在玉丫頭身上,我也費了不少心血,應該有點補償才對。」
朱志宇截口笑道:「這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怎麼?」朱志宇驚訝地問道:「你要我不戰而逃?」
這一說,使得江天佑、江天佐兩兄弟,也以迫切的目光,投向雷千里。
柳婷婷的呼喚聲中,充滿了焦急,但伍南屏除了身軀一顫之外,仍然沒接腔。
江天佐笑道:「試想:朱志宇交出解藥之後,要增加兩個強敵,而他所換回去的,卻不過是一個背叛他的叛徒而已,天下會有這樣的傻瓜嗎!」
花解語連忙接道:「不!你在這兒,只有增加我的累贅,去!快下去!」
花解語秀眉一蹙道:「老爺子,說了半天,您那錦囊妙計還沒說出來哩!」
原來雷千里說話之間,人已到達甬道口,因為一眼看到了朱君玉母女,才有那一聲驚咦。
雷千里話鋒一轉道:「看情形,苟頭軍師沉不住氣了,我先將親家母和玉丫頭帶下去,相爺你可得沉住氣,小心應付呀!」
朱君玉上齒咬著下唇,幾乎被咬出血來,俏臉上的肌肉,也不斷地抽動著,目注正一步步地,向她逼近的朱志宇,厲喝一聲:「站住!」
朱志宇臉色一變道:「皇甫兄,我無端受你的挾持,心中不快,自所難免,但方才所言,卻是字字真實。」
花解語截口接道:「從現在起,不許再叫我相爺!」
皇甫立正容接道:「朱兄,已經過去的事情,也就不必再提了,好在那些離去的人,有他們不算多,沒他們也不算少,目前,咱們還是商量正事要緊。」
江天佐這才停下來,並向後面兩人,低聲說道:「我師傅來了。」
江天佐送諸子期出室之後,其餘群俠也紛紛散去。
江天佐等乃兄和苟逢春入甬道之後,又重行將入口封好,一面問道:「苟大俠,此話怎講?」
江天佐道:「再有二十來丈,就可到達師傅與我約定的地點了。」
接著,才將目前的情況,簡略地說了一遍。
伍南屏聽得出來,那是柳婷婷的聲音,但他卻不吭氣。
雷千里一怔道:「還有誰要救的?」
「行!行!」朱志宇連連點首道:「那麼,你現在就得接受第一個任務。」
接著又長嘆一聲道:「『禮失而求諸野』,其是之謂歟!」
江天佐含笑還禮道:「哪裏,哪裏,諸大俠是請都請不到的貴賓呀!」
也許是喝了過多的酒,也可能是因室內的爐火太旺,外面儘管是寒風刺骨,這「寢宮」內的人,卻都是穿著單薄的衣衫,尤其是花解語、江玲二人,更是穿著薄如蟬翼的絲質睡衣,乳波臂浪,若隱若現,使這斗室之中,充滿了盎然春意。
同時,一旁的花解語,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她外表上還不敢表達出來。
諸子期長嘆一聲道:「杜總管杜文才,已被人制死了……」
朱志宇哼了一聲道:「你說得多輕鬆!」
當天晚餐時,江世傑等召集了一次家庭聚議之後,江天佑、江天佐兩兄弟,立即偕同苟逢春,由王府後門悄然外出。
說完,緩步走進隔壁的廂房。
花解語點首笑道:「如果我不想活了,是可以繼續呆在這兒的。……別作聲,有人上來了。」
柳婷婷道:「那是愛!南屏,為什麼你撇開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談,而偏偏要向牛角尖裏鑽!」
江玲點點頭道:「對了!玉丫頭對江天佐,是一見鍾情,只是礙於雙方的立場,才……」
江天佐傳音答道:「是的。」
小明不由一愣道:「那……那叫你什麼呢?」
花解語笑道:「帝君誤會了!其實,諸子期倒是一番好意。」
朱志宇接問道:「那是誰發現的?」
江天佐、諸子期二人連忙站了起來,諸子期見到柳婷婷時,那一副啼笑皆非的尷尬神情,直使柳婷婷也忍俊不住,幾乎要笑出來。
接著,又注目問道:「皇甫兄夤夜蒞臨,不知有何見教?」
江世傑含笑說道:「諸位都請坐。」
江天佐道:「閣下這話,也許有點道理,我也姑且相信朱志宇確有此誠意,但這條件,我還是不願接受。」
那衛士道:「他不肯說明姓名來歷,只說二公子見到他,自然會明白的。」
江天佐沉思著接道:「這兩人既然已有裂痕,我想,最好是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採取各個擊破的辦法,當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這一點,老弟毋須自謙。」朱志宇正容接道:「同時,關於任期方面,我也不妨先行說明,只要你有興趣,可以長期擔任下去,一直到我退休,接任盟主為止,否則,只等本盟開壇大典過後,我當另覓人選。」
伍南屏連忙接道:「誰說的?」
「啊!」朱君玉美目中異彩一閃道:「花姨,我們一走,你也不能呆在這兒了。」
朱志宇呵呵大笑道:「好!好!你們兩個,我都不難為,不過……」
「不錯。」
諸子期神色一整道:「二公子,咱們談正經的。」
柳婷婷無限柔情地接道:「別胡思亂想了!走吧!不論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我都會永遠永遠伴著你……」
朱志宇陰陰地笑道:「是的,我會放過她,連你我也不會難為你,可是,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不錯。」諸子期點首接道:「不過,這條件對貴方來說,卻是有益無損。」
朱志宇笑道:「一個人,戒了酒色,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青衣婦人顯然是豁出去了,對目前這有若兇神惡煞似的朱志宇這種疾言厲色,竟然一點也不驚懼,平靜而又冷漠地答道:「平心而論,你對我們母女不算壞,但我卻要提醒你一句:玉丫頭的父親,是你的堂弟啊!」
接著,才向衛士點點頭道:「和-圖-書好!請帶他進來吧!」
就這說話之間,外面已傳來皇甫立的笑語道:「朱兄很抱歉!驚擾你的好夢了。」
朱志宇笑道:「江卿莫多心,事實上,孤手中根本沒有解藥。」
皇甫立道:「事情由昨天午後開始,目前還在繼續中。」
皇甫立笑道:「看過情形,朱兄是真的不知情了。」
樓下傳來青衣侍女的語聲道:「相爺!什麼事啊?」
江天佐一怔道:「師傅,是否情況有了變化?」
改裝易容後,折返北京城中的江天佑、江天佐,苟逢春等三人,於半個時辰之後,又回到魔宮後面一片廢棄的果園中。
「進來!」
花解語沉思著道:「如果別無變化,我想他最多一個時辰之內,必然會到這裏來。」
江天佑接問道:「弟弟,咱們還要走多久?」
花解語正容勸道:「帝君,您該懂得王侯白骨,紅粉骷髏的道理,古往今來,所有帝王將相,到頭來,還不都是桐棺三尺,黃土一坏……」
就當馬如龍齜牙咧嘴地,啼笑皆非之間,朱君玉又冷笑著接道:「卑鄙齷齪的東西!姑奶奶著了你的暗算,大不了一死而已,你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地,做給誰看!」
此言一出,朱志宇似已料定對方有此一著,外表上仍然顯得很鎮定,但花解語、江玲二人,卻不由臉色同時為之一變。
諸子期緩步而入,分別見禮之後,朱志宇首先笑道:「老弟來得正好,我正想派人請你哩!」
朱君玉一挫銀牙,沉聲說道:「朱志宇,請你放過我娘,我可以任憑處置,死而無怨!」
接著,又揮揮手道:「這兒沒你的事了,你走吧!」
那衛士躬身離去之後,雷千里卻笑了笑道:「如果是諸子期來,我還是暫時不露面為妙。」
朱志宇截口苦笑道:「在你這位高人面前,我怎敢!」
雷千里拈鬚微笑道:「真虧你小子也能想到這問題,告訴你吧!師傅我早在三天之前,就開始進行了哩!」
柳婷婷「格格」地嬌笑道:「總算金人開口了呀……南屏,如果我不故意這麼說,你還不肯開口啊!」
雷千里笑道:「還不是你那鬼精靈的乾弟弟。」
朱志宇道:「這容我查問一下,來人!」
雷千里道:「詳情,我還沒弄清楚,我是聽花女俠說的,她說,皇甫立所住的地下密室中已等於完全封鎖,皇甫立並向朱志宇下過警告:不得他的許可,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否則出了危險,他不負責。」
雷千里點點頭道:「天佐言之有理,這是大行家所說的話,咱們沒有理由再去懷疑,所以……」
花解語不禁附掌笑道:「妙啊!這真是乾淨俐落之至,不知是誰想出來的?」
皇甫立截口接問道:「現在呢?」
「啊!」雷千里連忙接道:「那不可以!不可以……」
試想,此情此景之下,估對朱志宇所提的要求,又怎肯貿然答應!
就當她急得拿不出主意之間,那青衣婦人卻聲色俱厲地叱道:「朱志宇,你如果不放過玉丫頭,我死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到這裏,苟逢春已由密室中走了過來,花解語目光一亮之下,連忙接問道:「逢春,天佐回來沒有?」
諸子期目光一掃在座群豪,接問道:「諸位中,是否還別有指教?」
朱君玉本來對花解語的態度,還有點莫測高深,不敢相信,但以眼前的情況,卻不由她不相信花解語是出於一片誠意了。
話聲一落,凌空揚掌,以「大接引神力」,將朱君玉抓了過去,一陣裂帛暴響聲中,朱君玉被剝得寸縷俱無。
江天佐道:「就是朱志宇所邀請來,參加他那開壇大典的黑白兩道人物,我們是否應該同他們聯絡一下?」
朱志宇苦笑道:「放開,談何容易!」
她飛身飄落伍南屏身邊,嬌聲笑道:「雪夜賞梅,倒是頗富詩情畫童啊!」
伍南屏笑了笑道:「好!你猜猜看。」
說話間,已雙手一托,將朱君玉母女跪著的身子,凌空托了起來,並向青衣婦人笑道:「朱夫人,請莫折煞我這個槽老頭……」
朱志宇幾乎是以懇求的語氣接道:「老弟台,這事情務請格外諒情。」
雷千里擺了擺手,道:「三位都坐下來,咱們好好商量一下。」
朱志宇含笑點首間,門外忽然傳來馬如龍的急促語聲道:「稟帝君,屬下有緊急機密奉稟。」
青衣侍女的語聲道:「沒有呀!」
說著,並向青衣婦人指了指。
雙方分賓主坐定。由侍女獻過香茗之後,江天佐注目問道:「諸大俠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這一決定,使花解語暗中高興得幾乎要失聲歡呼,但她外表卻仍強裝鎮靜地,嬌應道:「臣妾遵命。」
朱君玉方自一蹙眉峰,只聽花解語「哦」了一聲道:「原來是老爺子。」
伍南屏獨自躑躅了半晌之後,停立在一株盛開的臘梅面前,默然沉思著。
緊接著,傳入諸子期的語聲道:「稟帝君,諸子期告進。」
這情形,可使江玲與花解語二人難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才好。
朱志宇長嘆一聲道:「二位卿家都知道,對於玉丫頭,孤一向是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的看待,這,一方面固然是她討人歡心,另一方面,也是由於孤家迄今膝下猶虛之故,可是,事實的演變,卻使孤太以傷心,也深感痛心,所以,這回孤決不饒恕這一對賤人……」
皇甫立又接道:「朱兄,我還是那句老話,咱們就這麼合作下去,目前,你算是委屈一點,但事成之後,你我以長江為界,各霸南北武林,決不食言。」
朱志宇冷笑道:「不用怕,我不會殺她……」
花解語又恭應「是」之後,才走向裏間,附著朱君玉的耳朵低聲說道:「玉姑娘恭喜你機會來了!但你還得忍耐一下。」
馬如龍躬身答道:「還在花廳中。」
朱志宇正在他那豪華的「寢宮」中,借醇酒婦人在麻醉自己。
小明向花解語投過困惑的一瞥之後,也立即換上勁裝,佩上長劍和暗器革囊。可是,這時的花解語,除了將小包袱背在背上之外,卻並無進一步的行動。
諸子期注目問道:「二公子,令尊和伍南屏大俠的功力,還沒有恢復吧?」
朱君玉接問道:「還有誰呢?」
皇甫立注目問道:「朱兄請說句良心話,以目前情況而論,如果你不受制於我,自信有把握可以不受雷千里那批人的威脅嗎?」
接著,又補充著說道:「因為,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
江天佑與苟逢春二人互望一眼,將附近積雪所留的足跡消滅之後,也雙雙躍下枯井中。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才正容注目問道:「朱兄,有關開壇大典的事,進行到何種程度了?」
苟逢春笑道:「這事情,自然還得請雷老人家做主。」
江玲媚笑道:「帝君怎麼忽然文縐縐起來,臣妾可聽不懂啊!」
江天佐含笑接道:「所以,必須接受貴上的條件,才能有救?」
朱志宇笑道:「不錯!這解藥委實是非常重要,如果一旦被他們盜走,不但失去談判的砝碼,還要增加兩個強敵,那後果可委實堪虞。」
諸子期微微一怔道:「敝上這個人,可不會受人影響……」
花解語還沒答話,朱君玉搶先說道:「這是家母。」
雷千里道:「她曾說有九成把握,而且她還要我轉告你們,凡是暫時封閉功力的藥物,縱然得不到解藥,也會自動消解,朱志宇所說的日子久了,會成為癱瘓,那是那老賊故作驚人之語。」
江玲也正容說道:「赴湯蹈火,但憑帝君一句話。」
雷千里笑道:「憑我『白髮朱衣千幻叟』雷千里這塊金字招牌,你想他們會不會買我這個老面子哩!」
花解語媚笑道:「酒傷腸胃,耗損精神,臣妾站在醫者的立場,不但希望你能少喝,而且最好是酒色都一齊戒掉。」
因為,目前這變化,實在太意外了,對於朱志宇的個性,她是深深瞭解的,像目前這情形,勸解不發生效力,動武又力有不逮,只有眼睜睜地,看著朱志宇為所欲為的份兒。
江玲卻是有點魂不守舍的神情,她的心靈深處,似乎已有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花解語笑了笑道:「還有一位,是你江二哥的師傅,『白髮朱衣千幻叟』雷千里老前輩。」
諸子期笑道:「俗語說得好,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既已承擔下來,就請吩咐吧!」
柳婷婷正容接道:「方才,天佑、天佐兩位表弟,已偕同苟逢春,潛往魔宮,他們此行的主要任務,就是設法取到解藥……」
此刻,眼看馬如龍這種假惶惶的醜態,不由怒火中燒,一腳踢出,並怒叱一聲:「滾你的!」
這當口,那長繩上不斷地傳來詢問的訊號。
花解語低聲問道:「有沒有人來過?」
皇甫立很自負地一笑道:「這才是識時務的俊傑。」
柳婷婷截口一笑道:「不必說了,你心裏想說些什麼,我都知道。」
伍南屏靜立如故,沒吭氣,也沒回頭。
「是!」
江玲柔聲說道:「帝君,醉不醉是另一回事,但過量的酒,是有傷身體的啊!」
接著,又注目問道:「人呢?」
接著,才扭頭向花解語說道:「有勞花卿,替我主持今天的例行會議,宣佈諸丞相的新任命,並立即通知有關外賓。」
雷千里點頭道:「可以這麼說,朱志宇雖然還不曾發現這地下秘室中還另有甬道,但皇甫立那隻狐狸,卻顯然已在暗中佈置著,不過,目前我還沒弄清楚,皇甫立是已有所發現?抑是預防朱志宇的安全措施?」
花解語笑問道:「難道說,是玉姑娘偷跑出宮,與乃母相會,被馬如龍看到了?」
因為,當她瞭解目前情況之後,心知江天佐必然會由秘密甬道進入地下室去找她,所以,她離開朱志宇的房間後,立即趕回自己住處,並三步當作兩步走進地下室。
苟逢春訕然一笑道:「這個,我自然信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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