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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和弟

作者:華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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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四十七

弟:可憐的老泥鰍,他的死也就因為這件事,我們卻都沒想到。他以小流氓出身,幫了叔叔那個忙,叔叔送他不少錢,他錢有了,南部地區買了大片魚池,汽車洋房也不缺,但結果也因此喪身魚池中。
兄:爸當然傷心,當他知道他的親兄弟手上沾滿了血汙,而且……
弟:可不是,最為痛心的可能還是我媽,她整個人幾乎嚇呆了,眼淚撲撲簌簌地流,全身上下顫抖著。她說天下沒有比這更恐怖,更使她不敢相信的事。
兄:是的,事情就有這等巧。但是我相信洪秘書只是事先得個指示要找個熟人來當班,其意思如果屆時出現什麼情況,熟人好說話。事實上下手時刻叔叔他們早有一番可說萬全的安排。
兄:事實上他也只是受到叔叔許多恩惠,叔叔既有那等囑咐,他似乎不能不順從。事後叔叔把他一家人送到加拿大去,自有他心中對雙方面都好的打算。這次朱某回來,也沒經過叔叔的同意;他是在國外待得無聊,想回來換個環境。叔叔當然不能阻撓,回來後他受到那麼多禮遇,我們也可以了解叔叔的用心。
兄:我想是的。也可想知安老伯氣極恨極,他萬沒想到叔叔居然以那等手段對待爸和他,所以他要據理力爭,也說要把一切向爸說出來。
弟:他當然不知道所說老泥鰍向關大夫招供從朱士聰手中取藥的事,卻是關大夫利用打梭哈的手法唬他的。
弟: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那是什麼?
弟:好吧,就說什麼呢?
兄:對。而且羅領秋既然和關大夫和*圖*書見了面……
兄:這一回,關大夫得到你和安羽衣的協助,有了足夠的武器向朱士聰進攻,朱某萬想不到關大夫手中有那一張照片,想賴也賴不掉。關大夫也耍一個……呃……巧計……
弟:唔,但是看他把叔叔和老泥鰍兩個人的指印留下來的舉動,可以說……
弟:叔叔也用待安老伯的手法來對付爸爸嗎?
弟:安伯母告訴你的嗎?如果安伯母知道,她更當確定叔叔是害了安老伯的兇手。那時關大夫苦無證據,她就該堅定立場,支持他解剖屍體的建議呀。
兄:我不知道叔叔怎麼下手,明天關大夫、爸、朱士聰和叔叔四個人的「談話」中,我想也不見得有誰對這問題有多大的興趣。至於叔叔為什麼自己下手,答案也不至於費猜測,多找一個已是「浪費得很」的事,如果叔叔自己辦得了,你想他會多餘的把那個羅領秋找來嗎?
弟:慢著,先說你這消息是打那兒得來的?安老伯已經死了,……
兄:叔叔是我們從小崇拜的偶像,長大後我們也還一直希望能以他的一切為做人典範的一個人。是嗎?
弟:我知道了,那個叔叔臨時安排她到安老伯病房當值大夜班的護士林春美,也是和叔叔有特別淵源的。所以那一晚本不該由她當班,叔叔吩咐洪秘書——當然囉,洪秘書和叔叔之間更是關係非比尋常的——臨時把她召喚來,她便就來了。但是事先洪秘書沒對她交代什麼,如果她說了什麼,林春美或許心裏明白,就是孩子發燒,她也可能另有安和_圖_書排,而不是隨便把林娟娟找來代班,然後自己回家去。
兄:是的,但是新手的林娟娟完全不知個中玄機,認為對方找錯人,不想和那人多話;放下電話就回安老伯的病房,如此正好遇上兩個黑衣人從一號病房出來。當然,在叔叔原先的安排下,是要避去這一幕;所以,那一幕便就像一個穿幫了的鏡頭。
弟:他和叔叔串通一氣,性格上不分彼此,功力上半斤八兩,不是嗎?
弟:我沒想到爸遇上這樁大事竟如此鎮定,而且,關大夫說他的血壓情況也一下子的好轉過來了。
兄:到底他是否真的把兩人的指紋留下來,現在也沒人去追究。因為當關大夫向朱某提出質問時,手中已有那一張照片作佐證,朱某人當然相信關大夫所說的話完全是事實,又相信他已經知悉一切,也就……
兄:當年叔叔從一場貪汙舞弊的案子中脫身而出,加入了爸爸和安老伯合夥的頌業公司。沒多久,利用偷天換日的手法,把安老伯的權益逐漸竊取,又把公司的名號從爸的「頌」和安老伯的「業」,改為爸和他二人的「德」和「青」,這就是今日無遠弗屆的咱「德青」企業的由來。其時安老伯和朱士聰也有某方面的經營合作。朱也有八爪大章魚的伎倆,日復一日,把安老伯的錢連本帶利的全都捲纏了去,……
兄:這個我也不十分清楚,只知道當時羅領秋已是在慈音醫院工作的一名職員,可能他和叔叔間有份特別的淵源。
弟:這是叔叔的供辭嗎?
弟:哥,事情的演變和-圖-書雖然可說已在我意料之中了,但是我仍然萬分驚震,畢竟……
弟:他們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把叔叔……
弟:由此可知,叔叔的眼線和暗探有多少,順他者生,逆他者亡,夠兇啊。
兄:老弟,那是叔叔的說辭。爸的確為了幫幾位老朋友的忙做了一些事,但那是絕不會影響大局的。那時爸已因高血壓的毛病精神不好,所以公司裏一切逐一落入叔叔手中,叔叔又利用權力……
兄:那是一個重點,所以,叔叔有了非把安老伯除去不可的決心。我到目前也還不知道所說「非常重要的線索」指的是什麼,但相信那必是足夠「重大」的,才使叔叔心生非把對方弄死不可的念頭,一個正常的人興起殺人的心,必定是到了萬分窘迫的地步,也就是已經到達前行無路的時刻,……
弟:朱士聰自然相信大勢已去,便就無可抵賴的把叔叔是主謀的話說出來了。
兄:是的,安老伯還沒來得及向叔叔理論,不,或者就因為病榻上迫不及待的對叔叔一番責難,而惹了殺身之禍,……
弟:我記得,你的意思安老伯就在那時向叔叔翻出他手中的那一張王牌?
兄:因為羅領秋曾經對關大夫供認那一天他到某處去領藥,關大夫便對朱士聰說羅某告訴他是向朱士聰手中領到藥的,事實上給藥的人也正是朱士聰,所以這一著的射擊,可以說讓關大夫算得準準的直中紅心。
弟:你可得感謝安羽衣和我兩個人的巧妙計策吧,如果沒有我們兩個人齊心協力使出那一奇招,你相信朱士聰會和-圖-書如此輕易的就範嗎?
弟:叔叔為什麼要自己下手?他又是怎麼下手的?
弟:難道安老伯全無應付像叔叔和老朱那等人的辦法嗎?
弟:所謂「犬急跳牆」,呃?但是,一切發展到今日的情況,你還認為叔叔是個「正常」的人?
弟:你看,連關大夫也都耍計了,但是他的計謀你便說是「巧計」,而我和安羽衣的一片苦心和好意,你卻愛批評。
兄:主要的,安老伯手握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於是便向叔叔據理以爭,……
兄:你可記得後來我們知道:安老伯逝世那日上午,叔叔到醫院看他,兩人有一場十分激烈的爭吵。我相信所爭吵的就是那件事。安老伯本來人已經好得多,卻因此重新氣喘得又開始用起氧氣來。
兄:這是他們的事了,我不想問,你想問嗎?
兄:關大夫向朱士聰直攻核心的問話,朱某人縱有三頭六臂,這一遭難逃關大夫的法掌了。
弟:明天關大夫、爸、朱士聰要和叔叔來一場談話?
兄:是的,非常重要的一場談話,你可以想像的。
兄:原來,朱士聰拿了某種藥物交給羅領秋,又由叔叔和他兩個人趁暗夜時刻溜入第一病房去向安老伯使藥。
弟:我們現在知道叔叔是當然反對的,爸爸則是被叔叔巧言說服了。安伯母婦道人家,難免蔽塞見解,彷彿死屍被切割,死去的人還會感到那份痛苦也似的。
弟:例如半夜三更一個電話把護士召到護理站去,也就是加倍保護的調虎離山之計,不是嗎?
兄:是呀,不然為什麼兄弟兩人合夥,弟和_圖_書弟越來越富有,而我們爸爸卻到了瀕臨破產的地步呀。
弟:劇毒的,唔?他們是讓安老伯吃下那藥,還是給他嗅吸進去?或者利用注射?
弟:我相信他會的,哥,他今天告訴我:從此他夜間睡覺的時候不會再有噩夢,他已經是一個無憂無慮最快樂的人了。
兄:你的推斷很正確,智雨。這裏面究竟是什麼情況,相信你早晚會知道的。就說……
弟:但是叔叔說爸擅自做了許多極具「衝動性」和「冒險性」的股票買賣,以及房地產等等的交易,結果全都失敗了。
弟:還有我媽呀,我媽對算盤等等萬分精明,難道她會眼睜睜的看著叔叔欺負我們一家人嗎?
兄:朱士聰那人也不是容易應付的,他和……
弟:羅領秋和叔叔是什麼淵源?為什麼叔叔能信任他?
兄:你想了解詳細的情況可以去問關大夫。他說當時看了安老伯的屍體,心裏便有疑竇,但是苦無證據。解剖屍體可能找出答案,但是你知道的,當時叔叔和爸甚至安伯母都反對解剖。
兄:爸的身體能從此一天天的好轉,才是我們心裏最盼望的一件事。
弟:但是他當然更樂意看到你的冤情終於被洗清,他一直不相信你會蓄意殺害安老伯的。
兄:安老伯得知公司裏的內情後,想向叔叔理論……
兄:安老伯那等強硬,叔叔深感問題太嚴重,便想到先下手為強。內心一番策劃,找著朱士聰,又找著羅領秋。
兄:到底安老伯得知叔叔不但對他那樣,對我們爸也施以同樣的手腕,……
兄:唔,真的,可憐的羅領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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