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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帝國:翻翻明朝的老帳

作者:李連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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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帝國思維:從輕商走向重商直到倚商 第三回 面對白銀誘惑的固守與從流

第三章 帝國思維:從輕商走向重商直到倚商

第三回 面對白銀誘惑的固守與從流

某甲厲聲呵斥道:不殺盡高俅、童貫、蔡京等貪官,國必無寧日。這個同學名字叫;張邦昌。
其實,赤貧出身的朱元璋怎麼會不懂得這個道理。他這樣規定,第一是為了提倡農桑,讓人們專心從事農業;第二則是為了籠絡地主階層。明末士紳階層的穿戴是:頭戴四方角巾,身穿各色花樣的素綢紗綾緞道袍。有錢的人,冬天穿大絨蠶綢,夏天則穿細葛。在顏色上,沒有官僚背景的商人則只敢穿青色、黑色的綾羅綢緞。
我在旁也怒道:我等,一起赴死。
我的夢:故我為何消失
曹國舅沒了,我竟也開始穿越了,而且還是和我的同學們,穿越到了宋徽宗那個年代。在開封的一個酒館中,我和同學們把盞狂飲,杯杯濁酒下肚,各有慷慨陳詞。無非一是大罵貪官之貪、慨陳百姓之苦。
原來是我們三個人在午門前被摁倒在地,褲子被脫到了膝蓋處,正在接受暴打。打我的都是我的同學,其中還有個女的。好羞。
經過這次暴打後,張邦昌首先變了,他開始變得與童貫等人為伍。其後,秦檜也變了,開始醉心書法,每日與蔡京談詩作對,最終成為一代書法家兼超級漢奸。唯有我,不改初衷。靖康之變後,我和同學秦檜一起跑到了杭州,在那裡我見識到了什麼是花花世界,美女、金錢,還有我最愛的曲藝,喔,我太愛了。為了滿足我的這些愛好,我也開始喜歡錢了。雖然,我反對秦檜陷害岳飛,但卻更反對不讓我玩兒的那些刁民與毫無人性的清官。
曹國舅大呼一聲:神人也。
唐伯虎也不例外,他的詩文書畫裡便有了大量以女性為主人公、謳歌對象、描摹主體的作品。世人都說唐伯虎是山水畫的代表,但在社會上他卻以仕女畫聞名。在他的筆下,宮妓、歌女、丫鬟往往帶著某種淡定,形象則是江南女子的嬌小秀麗,一個個都是小眉小眼瓜子臉,櫻桃小口一點點,而且眼睛極為傳神,脈脈溫情從眸子中流露出來。
聽罷曾孫的話,我良久無語。入夜,圓月當空照,我心淚兒流。一陣激動後,我舉杯邀嫦娥,舞劍在當庭。我不禁感慨萬千,便賦詩一首:
可是,在明朝中後期的奢靡風氣中,卻有一大批像海瑞這樣保持著廉潔、傳統貞潔觀的人在m.hetubook.com.com抵禦著白銀的誘惑。世間少有人真的能做到赤條條地來,乾乾淨淨地走,然而海瑞做到了。他是一位倔老頭兒,生得渺小,死得偉大。他留給世間的是一個純純粹粹的精神偶像。也許他就是名著《堂.吉訶德》(Don Quijote de la Mancha)中的那位可憐的小老頭兒,然而,我們卻應該對他懷有深深的敬意,特別是當我們看到了明朝中後期的腐化奢靡之後。
唐伯虎戲僧
畫面一轉。出現了畫外音。啪啪啪。
奢侈可以促進消費,但奢侈更容易帶來「唯利」思想盛行。所以,它必須被限制在一定範圍內。否則,唯利是圖者敢於踐踏一切人間法律的現象將不僅僅存在於少數人中,必將擴展到整個社會階層。更為嚴重的是,社會風氣奢靡化,會對一切敢於堅守「儉樸」、「清廉」、「正直」、「氣節」的人形成巨大的無形壓力,從而使更多的人認同「居官有同貿易」的不正常現象,整個社會將呈現去英雄化的傾向。
到了明朝中後期,商品經濟的發展已經使商人經商的思想與官員為官的思想合二為一。例如,萬曆朝的首輔葉向高就曾說:看北京城內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不是穿著官服的官員就是商人。只不過當官的是在朝中經商,商人則是在民間而已。他又說,天下的人無外乎功名富貴而已,但其本質就是利益(金錢)而已。
文徵明的父親曾經擔任過南京大禮寺寺丞以及溫州知府,名喚林。他的母親極為節儉。那個年代,南方一些城市已經形成了「笑貧不笑娼」的社會氛圍。蘇州也被傳染了,人們爭相鬥富,奢靡之風席捲天下。而在這種情況下,文徵明的母親仍然粗布素衣,人們視之為異類。但文徵明的母親仍然以「儉僕」勸誡家人、族人和下人。與之相反,唐伯虎則是倡導奢靡的人。
發票上做手腳,公務上動腦筋。
明代中後期,隨著商人勢力越來越強大,特別是自信心的提高,商人開始逐漸打破過往的陳規陋習。例如,朱元璋對於服飾的限制。農民之家可以穿細紗絹布,商人之家則只能穿布。農家只要有一和圖書人經商坐賈就不許穿細紗。有位知名作者曾經戲謔朱元璋的這種規定:農民誰會穿著絹紗去幹活?
學過歷史的我,高聲答道:皇帝昏聵,大臣貪污盛行。貪官乃亂國之根也!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風趣的唐伯虎被人稱為「風流才子」。案例中的詩,就是唐伯虎寫的色|情|小|說《僧尼孽海》中的一首。他是明代最著名的才子,號稱詩書畫三絕。然而,其人命運多舛。先是一年之內父母妻子兒子妹妹五位親人先後亡故,後是稀裡糊塗地被革除了功名,弘治皇帝讓其永世為小吏。一怒之下,唐伯虎絕了功名之心,浪跡於世間。
很簡單,這一切都是夢。
最後,我們不但要貪還要給自己立塊大牌坊,上寫四個大字:兩袖清風。
曾幾何時,我們對清官非常崇敬。而如今,戲耍的鞭子卻落在了曾經的偶像身上。不是偶像變了,偶像並沒有變,變的只是我們的思維方式。因為長大後,我們發現:做一個公正的人、廉潔的人、永遠不說假話的人,是多麼多麼難。因此,我們發現,有時候說些假話、貪污一些,拉拉偏架,我們的生活會更好一些,事情也會更好辦一些。久而久之,我們就對曾經的偶像產生了蔑視。隨著蔑視感的加深,我們也越來越像自己曾經蔑視乃至痛恨的人,最終也成為他們。
工作後,有的人因為房子、有的人因為快樂、有的人因為愛人,開始動起了歪腦筋。
不過堅守信仰的人還是大有人在。比如「吳中四大才子」中,唐伯虎、祝允明比較跟隨當時的社會風氣,文徵明、徐禎卿則比較固守。文徵明是一位十足的秉持儒家文化的楷模,這與他的家風有關。文徵明是官宦人家出身,他的祖上較之祝允明的外祖父的名聲,那可不是好得一星半點兒,因為他的祖先是南宋著名民族英雄文天祥。
唐伯虎在《閭門即事》(閭門原指大門,後因二十五家為一閭,指代聚居的地方:即事、對眼前事物、情景有所感觸而創作)中記述當時青樓業的發達時,曾說:「世間樂土是吳中,中有閭門更擅雄。翠袖三千樓上下,黃金百萬水西東。五更市賣何曾絕,四遠方言總不同。若使畫師描作畫,畫師應道畫難工。」
這之後,有的人明白了:清官未必是好官能吏,清官未必會得到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報,未必會贏得的理解和歡呼。相反,貪官們則逍遙快樂。

我們何以戲謔清官

他的《僧尼孽海》講的是:有一位外來和尚,在齊武帝時來到了中國。他長得很好,年紀又輕。二十一歲的他生得濃眉大眼、身高七尺多,標準的國字臉,非常帥氣,而且「房中術」非常厲害。唐伯虎寫這些書,無非是為了養家餬口。他和當時萬萬千千窮書生一樣,都加入了滿足黃色文學需求的市民文化中。
那個時期,中國的妓院特別多。甚至一些大青樓因為重合同守信用,它所發售的秘戲錢可以在一定範圍的市面上流通。秘戲錢最早在唐代時民間就有人鑄造,它類似於遊戲幣。嫖客在妓院要兌換秘戲錢作為嫖資。因為怕妓|女一有錢做路費就逃走,所以妓院支付秘戲錢給妓|女作為報酬,控制使用現金。那麼妓|女的日常花銷怎麼辦呢?就用「代金券」。「代金券」為銅製,呈花瓶或扇面等形狀,上面鐫有妓|女(使用者)的姓名和貨值,如「錢二百文」。妓|女平時買零食、買花粉,或付車錢,就可用這種「代金券」,小販、車夫收取後可向妓院兌換現款。
唐伯虎考取功名之前,就經常在青樓廝混,到後來更是青樓常客。其給青樓女子的作品就有《桐蔭清夢圖》、《寄妓》、《哭妓徐素》、《代妓者和人見寄》、《玉芝為王麗人作》等。
再再後,面對著世間萬千,我們覺得:人生,你是多麼的無奈。啊!人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再再再後來,我們瘋狂地貪著——名譽、錢財還有女人。
唐伯虎來到衙差和僧人面前。衙差一見是唐伯虎,笑道:「解元公來了,哈,小心哪天我也抓您遊街。」唐伯虎笑道:「等你們這幫人抓住我了,全天下的好色之徒就被你們抓光了。來來來,我看看這像伙。」
「翠袖三千樓上下」是指代青樓。本來,青樓這個詞是指豪華精緻的雅舍,豪門高戶的代稱。如《晉書.麹允傳》:「南開朱門,北望青樓。」邵謁《塞女行》:「青樓富家女,才生便有主。」然而,到了南梁它的詞義變成貶義的了。例如,劉邈《萬山見採桑人》詩便有:「倡妾不勝愁,結束下青樓。」此處的「倡妾」,就是「家妓」。
除此以外,春宮圖更是了得和圖書,他開了彩色春宮圖的先河。此外,他的黃色|小|說也少不了。
唐伯虎來到出家人面前,上下端量著,噗哧一聲笑了,「出家人,我看到你就想笑。哎,我送你一首詩吧:漫說僧家快樂,僧家真個強梁,披緇削髮下光光,妝出恁般模樣……」
再之後,我們的思想與貪官合流,從心底裡發出了呼喊:啊!理解貪官吧。
這時,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擠進了人群。他身穿藍布粗衣,上面還打著補丁,背著一個畫板,腰間掛著兜囊裡面裝著畫筆畫具還有一些零錢。這個人身材不高,體形瘦削,留著山羊鬍,看樣子很是精明。他就是現代中國人幾乎都知道的唐寅唐伯虎。
七名衙差壓著一名上身裸|露的出家人走在大街上。
服飾比拼後,商人們開始與官員在娛樂、吃用住行等方面進行比拚。商人的實力越來越強大,馮夢龍在《警世通言》中描述了晉商馬商沈洪因為約不到玉堂春便生氣地怒道:「王三官也是個人,我也是個人。他有錢,我亦有錢。」這一句話就可看出商人借助金錢優勢在心理上已經有了「鬥」的心態。
少年時,我也曾意氣風發,大批貪官。
好在明朝中後期一直存在著反對享樂、反對奢侈的人,他們固守著傳統觀念對英雄、對聖人的理解,對別人的蔑視、冷嘲熱諷毫不在意,依然故我。然而,隨著時光的推進,這種人越來越少,終至少到無法托起明朝這座將傾的大廈。
恨不能一夜之間叫這些傢伙消失。
某乙也哭訴道:是呀,今日我等上書,必以死諫之。這名同學名叫秦檜。
哦,人生就是如此。歷史不過如此。
當然,奢靡之風之所以形成,商人只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王公官員才是「風源」。例如顧東橋、嚴世蕃、康對山等人聚會宴飲,每次光給小費就達二三百兩。每日的花費動輒就幾百兩、上千兩。當時的一線城市,說書的、唱戲的買賣興隆,妓院、酒樓鱗次櫛比。王公貴族、貪官污吏花天酒地不足為奇,即使是當時的知名大儒、治世能臣同樣如此,例如王世貞、董份等。與此同時,官商相勾結的結果是催生出了新的名詞「紳商」。
噹!噹!噹!「各位看看,這就是通姦的下場呀!」噹!噹!噹!「各位看看,出家人竟然幹起了如此骯髒的勾當,引以為戒呀!」
孫子一https://m.hetubook•com.com聽,罵道:「畜生,你還想當清官!莫不是想一輩子受窮嘛,沒志氣!」
曾孫捋著我的鬍子奶聲奶氣地說:「祖爺爺,祖爺爺,我要當清官,把世間的貪官全都抓起來!」
這種情況,當時在蘇杭地區更明顯。如果,哪個人在赴宴的時候不|穿彩衣,那麼,就會遭到別人的笑話,甚至連座位都不會給你讓。炫富心態越來越明顯,致使當地娼妓業極為發達。
歷朝歷代因為不公平而導致不能在功名之路上繼續前進的知識分子特別多,不如意的他們就不免要去尋找麻醉自己的地方,而這時青樓就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以唐伯虎為例講述明代興盛的娛樂業

沒了,曹國舅沒了。
老晉商在推動商業發展上的貢獻是有的,但它的負面影響更多更嚴重。因為,官商往往善於利用權力擠壓民間商人,因此,形成了對商業發展很不利的市場環境,使商業競爭不是靠經營思想和技巧而是靠權力。而且官商一面受官僚階層影響,一面受商人階層影響,官員樂於經商,商人樂於購買權力。商人購買權力的手段就是賄賂官員,因此,官員的腐化奢靡便不可避免,進而影響到了全社會。
到了唐代,「青樓」作為個體、民營妓院的代稱已經定型。之所以定型,一定程度上是因為隋唐開始的科舉考試。一大批不如意的知識分子同樣要尋找心理和生理的寄託,有了文人墨客的加入,自然要多些雅致。而妓|女除家妓、官妓之外,還出現了個體營業的私妓,這時才真正出現了「青樓女」。
張邦昌自己當了大漢奸做了偽皇帝,秦檜則成了貪官的代名詞,而我則成了快樂逍遙的小貪官。活到了八十歲的我很是滿意自己幸福的一生,抱著曾孫笑道:「孩兒呀,你長大了要做什麼呀?」
張果老敲著漁鼓、打著簡版、唱著道情,問曹國舅這世間為何如此昏亂。一身破衣爛衫的曹國舅跟在倒騎驢的張果老後面跑呀跑呀,突然,一個跟頭摔倒在地,穿越到了現在,來到了北京市順義區的某某中學。他來了個狗吃屎摔在了我的面前。我大驚失色連忙將其扶起,他抬起頭問道:請問小仙童,想我大宋為何如此混亂?
一切如夢,切不可較真。古入就算做起那梨花體,你也勿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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