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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戀歌

作者:金銀熙 尹恩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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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記憶的拼圖 (2)

第一章 記憶的拼圖

(2)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大家都往聲音傳出來的地方看去,門漸漸地被打開,出現了一個男人,接下來的那一刻讓所有人幾乎停止了呼吸,秋天的陽光灑在開啟門男人的身上,就是俊祥。
觀察到民亨跟有珍間不自然的氣氛的彩琳,嘴角露出了詭異的微笑。然後像是要被民亨抱住般地走向民亨,問他車子停在哪裡?民亨簡短地回答彩琳,像是有點不耐煩,然後低頭看手錶,像是趕時間似地望向彩琳。
接到電話的翔赫用懷疑的口氣問有珍是否真的沒事,翔赫也想相信有珍,努力想相信有珍是真的沒事,有珍察覺到翔赫的疑心,聲音振作了起來,即使有珍的聲音聽起來很假,翔赫還是相信並且放下心來。
有珍看著他,屏著呼吸。
現在是放假,運動場空蕩蕩的,樹葉掉光的樹木顯得淒涼,即使如此,學校對有珍和翔赫來說還是很有感情的,他們環顧著四周,彷彿回到了從前一樣。
正當有珍看著那一幅剛拼好的拼圖時,門開啟的聲音傳來,而且就像變魔術一樣地,出現有珍的面前站在那裡的人正是俊祥。正是她日夜思念的初戀,俊祥,有珍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他的確是活生生地站在有珍的面前。
「好,金翔赫先生,不知道你等這天等了多久啦,請牽著鄭有珍小姐的手——接下來就請兩位就看著辦啦!」
彩琳的眼神中透露出知道了,隨即露出一個自己會先下去等待的表情。
那天晚上,有珍把畫有俊祥的素描簿給燒了。火光中的俊祥還是一如往常地微笑著,有珍想,如果把藏了許久的俊祥的圖樣燒掉的話,也許自己就可以把他從記憶裡消除。
有珍緩緩地抬起頭,看著翔赫,眼淚一顆顆地掉了下來,翔赫緊緊地抱著有珍,手輕撫著她的背,他覺得有珍真的好傻,悔恨的眼淚也從自己的眼裡落下。
「謝謝你——」
有珍也不知不覺地站起身面對著俊祥,腳步也開始往前挪,但是俊祥的視線並沒有停留在有珍的身上,反而向彩琳走去,有珍好像掉落到無止境的地獄裡,大家都愣在那裡看著俊祥和彩琳。
「有珍,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離開的。」
俊祥啊,你現在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或許你已經忘了我也不一定,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把你忘記,我沒有辦法把你遺忘在任何地方,每當我想見你時就會流下眼淚來,和*圖*書在我心裡你一直都在那裡,沒有離開——
我無時無刻地都在祈禱,祈禱著能再看到你,能再度看到你溫暖的微笑,那天在下著初雪的大學路上,不是我一個人的幻覺吧?
「你的朋友們,剛剛為什麼都那麼驚訝地看著我啊?」
彩琳走近有珍握住她的手。這一瞬間隔著彩琳的手有珍感到一陣敵意。吹熄了他們所精心準備的蛋糕上的蠟燭後,大家圍著桌子坐著聊天,在大家聊天的同時,彩琳似乎在等什麼人似的不時地望著手錶,有珍問彩琳是不是還有約會,彩琳只是擠了一個微笑,沒有回答。有珍有點在意彩琳的這個笑容,不只如此,彩琳還叫真淑打開錄音機要她放叫做《第一次》的歌,讓有珍更加地覺得不對勁起來,因為那首歌正是以前俊祥送給有珍的唱片中其中的一首歌曲。
渾然不知背後翔赫正在看著自己,翔赫覺得有珍真的好傻,有珍就像個行屍走肉般地坐著,直到翔赫叫出有珍的名字。
有珍一直出神地盯著民亨看。民亨則感受到了一直盯著他看的那道眼神,但是只要他的眼神一和有珍交錯,不知不覺地很快就避開了,不久他就走出播音室了。彩琳走近一直看著民亨離去的背影的有珍。
彩琳的聲音好像贏得了一場比賽一樣,隨即又問翔赫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要結婚,給有珍最後的一擊。
彩琳離開後,大家都注意著有珍的反應,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有珍雖然努力偽裝著自己的情緒,但心裡其實好像垮掉了一樣,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燒掉了俊祥的畫像,要忘記俊祥,再也不要想起他的,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是嗎?我會先和你聯絡。」
下了公車之後,有珍在踏進馬爾雪公司之前停下了腳步,做了一個深呼吸讓心裡的緊張感平息下來,之後才走了進去。監理不在辦公室裡,他的秘書說監理很快就會回來並請她先到辦公室裡面等候。有珍照著秘書的話走進了監理的辦公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新裝潢的緣故辦公室非常的乾淨,雖然設計圖散落著,但還是覺得這才像一個工作人所擁有的辦公室,而沒有凌亂的感覺。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翔赫並不後悔愛上有珍,即使只能在有珍難過的時候在她身旁給她肩膀讓她依偎,翔赫也從不覺得後悔。
我看到了你,這真的是夢嗎?m•hetubook•com•com所有和你一起的日子和所有發生過的事我都記得,一點也沒有漏掉。你彈鋼琴的琴聲,一起在湖邊欣賞晚霞——還有你牽著我的手,從嘴角咧開的微笑——這一切我都沒有忘記,一直記在心裡。
勇國聽真淑說到彩琳要回國的消息,覺得有些驚訝,側著頭聽真淑說著。
一直注意著有珍的反應的翔赫回答說時間還在商量,不過大概會在明年,彩琳聽到了他的回答誇張的把頭髮用力撥到後面,對有珍說她會為即將到來的婚禮準備新娘禮服給她。
翔赫像逃出來似的跑出有珍的家,往大學路跑去想找有珍,雖然已經很晚了,大學路上人潮依然,翔赫找遍了所有的街道,一直不斷地尋找著有珍的身影,夜更深了,人潮漸漸散去,街道冷清了起來。
民亨發現有珍一直在看著自己,他使了個眼色和彩琳說時間差不多該走了,彩琳用眼神向民亨示意表示知道了。
「翔赫,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翔赫的喉嚨似乎有點哽咽。儘管有珍的聲音很有生氣,好像振作起來了一樣,但是他還是感受到有珍心裡隱藏著一份不穩定的彷徨。說完要有珍加油的話之後,翔赫又說了一句話,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這樣啊,我真的是你第一個帶給他們看的人嗎?」
看看這辦公室的四周有珍看到了上次她來的時候看到的大拼圖。拼圖都已經拼完整了但是就剛好少了一塊,有珍突然想到並從口袋拿出來之前撿到的那一片拼圖把它湊了上去。有珍剛好穿著跟那天一樣的衣服。
他們兩個人難為情地互相看了一眼往播音室跑去,一開門勇國和真淑拉開了小禮炮,從法國回來的彩琳則獻花給他們。
誠如翔赫的父親所說,如果大家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沖淡這件事情的話,那還不至於太嚴重,但翔赫警覺到也許連這樣的時間都沒有了,由於察覺有珍的改變翔赫的心情只能繼續地沉重下去。
翔赫十年如一日地守護著有珍,然而有珍卻一直在改變,一個是表面上的有珍,另一個是從不在翔赫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有珍。
在找信紙的時候發現了一張有珍隨筆寫了一些東西的紙,翔赫念著紙上的內容,念著念著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彩琳向大家介紹這個和俊祥長的一模一樣得人,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叫做李民亨,說他就是她在法國交的男朋友,而且向民亨介紹著剛訂婚的有珍與翔赫,特別還強調了訂婚兩個字,其他的人都感受到彩琳的嘲弄,但也無可奈何地站在一邊。
彩琳下巴微揚看著相信自己的話的民亨,安心地笑著。
在往漢城的路上民亨向彩琳問道。
俊祥葬禮的那天,有珍並沒有哭,如果哭的話,好像俊祥就真的離開自己似的,所以她咬緊牙強忍住悲傷不讓自己哭出來。現在那種感覺又浮上來了,但是這次俊祥是真的該離開有珍的心中了。
「哦,你說那個啊,因為我是第一次把男朋友帶來給他們看,所以他們覺得吃驚吧!」
「是俊祥不好,讓我的有珍這麼難過,是他不好。」
「在學校大力支持下——我已經好久沒有再握麥克風啦!我是權勇國。今天在這裡,我們要完成金翔赫先生和鄭有珍小姐他們倆未完成的訂婚典禮,來,請兩位面對面,請金翔赫先生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大學路盡頭昏黃的路燈底下,有珍像石像般地坐在長椅上,翔赫看見有珍出神地坐在那裡,就像自己剛剛不斷地找著有珍一樣,那樣同樣痛苦地在路上來回尋找俊祥的有珍的身影清楚地落在自己眼前。
翔赫拉著有珍來到了春川中學,那是翔赫和有珍、勇國、彩琳、真淑一起念過的中學。
翔赫清楚地明白自己說的話不會帶給有珍多大的安慰,但卻是此時此刻是他唯一能向有珍說的話了,他一定要對有珍說這句話,這樣他才可以繼續地守護著有珍,守在有珍的身旁。
突然傳出麥克風的聲音,有珍看了看四周。
「上次我看到的人,應該就是他吧。我好像笨蛋哦!」
勇國和真淑對望了一下,隨即轉過身打起電話來。
偶爾,翔赫會這麼想,那次高中和朋友去山林裡玩時,有珍在山林裡迷路時,如果找到有珍的不是俊祥而是自己的話會怎麼樣,如果是自己先找到有珍的話,那麼有珍愛上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有珍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翔赫,怕自己的胡思亂想會讓翔赫擔心,她想告訴翔赫說自己很好,她一定要這麼說,一定要——。
自從那次在春川中學大家為她準備的訂婚典禮以來,有珍好像忘了要怎麼說話一樣,不論是和誰見面,談的話都言不和*圖*書達意。那天在學校看到的那個人,他真的不是俊祥嗎?應該不是吧!如果是俊祥的話是不可能會不看自己的,有珍安慰自己不過是一個長得和俊祥十分相像的人罷了。
「彩琳!」
有珍對翔赫說她有一句話希望從翔赫口中聽到,他希望翔赫能給即將要辦發佈會的有珍說聲加油,這樣有珍就真的能把發佈會做得很成功。
抱著膝蓋蜷縮身體坐著的有珍眼眶又濕了起來,努力地想要忍住淚水但是卻徒勞無功,滿腔的悲傷讓她連呼吸的空隙也沒有,心裡鬱鬱悶悶的。
有珍和翔赫說了聲謝謝,並說自己會加油,說自己很有精神,也對翔赫說了一聲我愛你,然後整頓好自己的情緒掛掉電話。
「你可以跟我說啊,我會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等的。」
「怎麼樣?很像吧!我那個時候也嚇了一跳。」
「民亨,你來啦?」
穿著獸醫袍的勇國抱著小狗說道:
隔天有珍到翔赫家想取得翔赫母親的原諒,一臉歉意地到了翔赫的家。從一開始對有珍就相當頑固又冷漠翔赫的母親並不原諒有珍。至於翔赫,他看有珍得不到自己媽媽的原諒,心中更是擔心不已。
好像所有必須活著的理由都不見了一樣。到底自己還要迷惘多久才能忘記他。如果越是迷惘越是讓人更痛苦的話,她想要就此遺忘,而那些無法言語的痛楚轉為眼淚掉了出來。
有珍點點頭,整理好設計圖之後,拿著設計圖走出辦公室往公車站走去。有珍上了公車看著最後面空著的位子,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俊祥的那個時候的那個位子,自己旁邊的位子,正是俊祥坐的地方。但是有珍忍住了想往那個位子走去的慾望,腳步移向前面的空位子,但是有珍還是回頭一直看著後面的那個位子,因為俊祥每次都是坐在那個位子。
「這次的發表會要好好表現!那裡的氣氛不尋常,要是做不好的話就徒勞無益啦!知道了嗎?」
但是儘管有珍心裡深處有著自己未曾看過的另一面,翔赫還是決定他要和這個他眼前所瞭解的有珍一直走下去並守護著她。但是現在連這個有珍也好像快要被搶走似的。
幾天前,彩琳發了一封電子郵件告訴有珍說她要從法國回來,除此之外還說另有一個會讓大家都嚇一大跳的新聞要告訴大家,叫大家期待。真淑猜想著會不會是彩琳交了m.hetubook.com.com法國的男朋友,勇國對那不怎麼感興趣,反倒是問了有珍和翔赫的近況。
「哇——可真浪漫!在這個神聖的學校裡說這種情話像話嘛!今天就算是我大招待,你們來個深深地親吻吧!我們就當做是你們兩免費的觀眾!」
「恭喜你們!十年了——好厲害啊!」
但是仔細想想他們長得實在太像了,他嘴邊掛的微笑,與俊祥臉上的笑容實在太像了,他和俊祥根本就如出一轍。
「勇國,我們來幫他們倆辦一個訂婚典禮怎麼樣啊?找彩琳一起來也沒關係吧?」
民亨在對翔赫與有珍說著道賀的話的同時,也輕輕地對他們送上一個注目禮。民亨似乎是因不斷地注視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的有珍的眼神感到有點尷尬,於是快速地收斂起自己的目光。
等著有珍回家的翔赫走進了她房間。環視著如同有珍性格般的乾淨整潔房間的翔赫坐在有珍書桌前,把訂婚典禮那天準備要套在有珍手指上的戒指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想寫一封信和戒指一起放在桌上。
翔赫照著勇國的話從口袋拿出了兩枚戒指,並戴上它。
彩琳挽著他的手得意地站著。
翔赫愣在那裡,之前莫名的不安終於成了事實。
「喂喂!站在那邊的兩位,聽的到嗎?」
走出播音室的彩琳又回頭看了看播音室,得意洋洋地坐上民亨的車。
好不容易開口的有珍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所有人再也按捺不住地打破了沉默,因為實在是太像了,根本就是一模一樣,所有的人都覺得是俊祥回來了。
「我明白你是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了,雖然我清楚地肯定,但我卻一直沒辦法接受你離開的事實,我真的無法忘掉你的眼神。你一個人孤獨地在另一個不熟悉的世界一定會很寂寞。但是現在因為我一直忘不了你,讓我身邊的許多人都受到了傷害,所以我決定要把你忘記,從現在起我再也不會想起你了,再見了,我的愛!」
雖是在有點冷清的運動場上辦的簡單的訂婚典禮,但是兩人這時卻感到無比的幸福,現在,他們倆的手上戴著一樣的戒指,就像之前練習的時候一樣。
靜雅忙碌地工作並對著攤開設計圖的有珍說道。又加了一句,「有什麼事記得叫我一聲」,靜雅的話裡吐露了對有珍深深地信賴和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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