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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戀歌

作者:金銀熙 尹恩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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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因為我愛你 (3)

第十章 因為我愛你

(3)

「你夠了吧!」
有珍一面努力想要裝作沒看到民亨直視自己的目光,一面把眼鏡遞給民亨。然後,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什麼問題?」
「你不是說像我這種人,一定不曾真心愛過一個人?對,我不知道愛是什麼,不過在我看來,有珍小姐忘不了死去的人就是愛嗎?」
拜託不要再這樣,不然讓她閉上雙眼,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就好了。她這麼地想。但有珍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於是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咬著牙對民亨大吼道:
「要忘記那個人真的那麼難嗎?」
民亨一語不發地地看著慌張之餘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有珍,然後把身子扶正坐穩。
民亨對一句話也不說就打算出去的有珍用冰冷的眼神問道。
「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她不懂為什麼,偏偏是民亨把自己的心傷得千瘡百孔。在他的身上看到的是俊祥的模樣——
「李民亨先生!」
有珍突然頓了一頓然後站了起來。民亨和_圖_書走向有珍繼續逼問她:
民亨看到忘不了俊祥而痛苦的有珍,感到又焦急又痛苦。但是,一邊痛苦著,一邊卻還是不知道自己對有珍抱持著怎樣的感情。現在才終於恍然大悟,關於那是種什麼樣的情感。
「我只問你一件事。那個人如果還活著的話——現在也會還與有珍小姐相愛嗎?」
有珍吃力地走向民亨。然後抓住他,以淒涼的聲音吶喊著。
「我——因為我愛你。」
有珍用近乎嘶吼的聲音大聲地喊了民亨的名字。可是,民亨向外面刮著的狂風一般,席捲有珍。因為俊祥死去的關係,不再存在這世上的關係,所以有珍才會那麼地執著。停止!停止!拜託你停止好嗎?有珍懇求民亨。
「啊,我想替你摘下眼鏡啊——看來不太舒服的樣子——」
「那個——就是那個說,現在產生了點問題——」
「因為我喜歡你!」
靜雅一面觀察周圍氣氛,一面講話講得結結巴巴的。
認真追和圖書究起來,這不是民亨該管的事。不管是執著,還是懷抱著幻象而活,都不是他該管的事。可是民亨無法聽從有珍的哀求。
在二樓注視著窗外的有珍感到寒冷下來時,民亨戴著眼鏡,把身體埋在壁爐前睡著了。
「靜雅姐姐!」
「你這小子,那裡怎麼能走上去啊!」
有珍再也聽不下去。她兩腳無力到快昏迷的地步了。
民亨自己也被自己把對有珍的心意化為聲音向有珍說了出來,嚇了一跳。民亨那時才感覺到自己是真心地在愛著有珍。
「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忘記那死去的人而生活下去?」
金次長也因為彩琳的登場,而沒做好準備,顯得坐立難安的樣子。看到翔赫尋找有珍的表情,靜雅歎了一大口氣。到底該怎麼說才好,真令她為難。
「你——」
金次長一面注意彩琳跟翔赫的表情,一面按照事實說明狀況。因為西餐廳的結構變更問題,民亨跟有珍兩人上了山,但卻因為暴風的關和-圖-書係,纜車無法開動而無法下來。聽了金次長說明的彩琳跟翔赫的臉都皺在一起了。
不知不覺間,眼角被淚水淹沒了。前方變得模糊不清,心也變得模糊不清。彷彿要死去一般。不,甚至覺得就這樣死掉還比較好。
他想起小時候,有珍在山裡迷路到處亂走的模樣。那個時候,是俊祥找到了有珍。如果那個時候,不是俊祥,是自己先找到有珍的話,也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就算發生也沒有理由擔心。
「拜託你好好振作起來,看看現實是怎麼樣。那個人明明已經死了。」
有珍從位子上一屁股跌了下去。她再沒有可以支撐的力氣了。可是,民亨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要把有珍的傷口挖的更深。
由挫折,痛苦,還有憎惡燒起來的翔赫的眼神,朝著山頂不斷地染起熊熊烈火。
民亨也不禁猛然把聲音提高起來。有珍的眼神停留在空中。
「有珍小姐所做的並不是愛,我說那不是愛,是執著,是捨不得,是自m.hetubook.com.com我憐憫。為什麼你不知道呢?」
好痛。心也是,身體也是,全部都是。
勇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翔赫不斷地吶喊。翔赫像是喪失理智的人一般大吼大叫。勇國想著,只能說的是絕對不能讓翔赫鎮定,於是就朝著翔赫揮了一拳。隨著「砰」一聲,翔赫的理智像是回復過來了,但他的眼卻是充滿了絕望。
勇國抓住經過了暴風雪狂吹的工地往山裡奔跑的翔赫,邊喘息邊說:
「因為我愛你——」
靜雅與金次長從管理處出來的時候,翔赫正跟朋友們進到裡面。
然而,就像已經過去的事是不能重來一般,現在所發生的所有事也都是無法重頭再來的。
勇國追著翔赫出去。好像翔赫會闖下什麼大禍似的。在擔心地看著他們背影的真淑視野裡,突然閃進了不懷好意的彩琳的身影。
有珍走向民亨悄悄地把他的眼鏡脫下來。讓自己從民亨睡著的臉聯想到俊祥。有珍不禁看了好一會俊祥的臉。那時民亨突然睜開眼睛望和圖書著有珍。與民亨四目相交的有珍慌張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停止好嗎,拜託!我叫你停止!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我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勇國的聲音摻雜著風聲,然後消散在空中。翔赫甩掉勇國的手臂,懇切而焦急地吶喊著。
靜雅對翔赫的登場真是不得不吃驚。現在她相當清楚有珍跟翔赫的關係,怎麼又屋漏偏逢連夜雨地撞上民亨跟有珍一起在山頂的時候,對靜雅來說,這真是件讓人難堪的事。
金次長又去了一次管理處。雖然留下所有說要跟著過來的人,金次長獨自又去了趟管理處,但還是只聽到因為暴風的關係,今天晚上絕對不能開動纜車的回答,他也只能就那樣折回來。
「民亨在哪裡?」看到翔赫進來的彩琳問金次長說。
所有人從金次長狼狽的表情裡讀出了詢問的結果,都露出失望的神情。翔赫覺得怎樣都不能再這樣等待下去,一想到這,他就突然從座位跳了起來。拿來外套就往外面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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