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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戀歌

作者:金銀熙 尹恩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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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能做的全部 (2)

第十一章 我能做的全部

(2)

讓呆呆地望著翔赫消失的地方的有珍轉過頭的,是她因為感覺到別人的視線。民亨站在那裡。有珍帶著淚汪汪的臉走近民亨狠狠地說:
「等你的代價就只有這樣嗎?」
有珍一句話也不說。不,沒辦法說。因為她不曾想過,因為她不曾想過除了俊祥,她愛誰。俊祥就是俊祥。因為他既不是民亨也不是翔赫。
民亨把視線停留在窗外的斜坡上。
「雖然我喜歡有珍小姐——但有珍小姐在找尋的人並不是我。那麼,幫助有珍小姐做準備做的事,準備完成的願望,好像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吧。」
有珍什麼表情也沒有。他想說真是好險。
告訴有珍自己喜歡她,不也是民亨為了讓自己舒坦而說的話嗎?因為不說出來的話,會感到煩悶難受,整個心都被某種感覺堵塞住,所以他說了。但是,他卻沒想到那句話卻讓有珍如此地難受。
民亨說完後稍稍猶豫了一下。這種話題會不會造成有珍困惑呢。他腦裡閃過了這樣的擔心。
在開不了口的有珍眼神閃爍的同時,翔赫的口裡喊出了悲痛的呻|吟。翔赫勉強將搖晃的身體塞進車裡,然後啟動。不知所措的有珍雖然叫了翔赫的名字,但車子已經遠遠脫離了有珍的視野。
對民亨突如其來的問題,有珍只是無言地仔細看著民亨。
到滑雪場斜坡的咖啡廳,面對面地坐著。有珍一邊露出開朗的笑容,一邊說她按照民亨教的去做,結果翔赫他好高興哦。
翔赫面對毫無回答的有珍,吞住在眼角擴大的淚珠再次問:
聽到有珍說翔赫已經先去漢城的勇國跟真淑趕緊跑去坐公車,而這時有珍立刻回到房間對翔赫打了電話。打了幾次翔赫還是沒接,有珍只好留了言,「真的對不起,能聽到我的留言就立刻回電給我,我會一直等你電話的。」
走到外面的有珍雖然朝著公車努力地奔跑,但公車卻仍是離開了。有珍用失望的表情望著公車的後尾,這時傳來了喇叭聲。有珍確定是民亨的車後,只是用不自然的眼神望著民亨。民亨感到上了車的有珍依然地不自在,就丟了一句話:
依舊是仔細看著民亨的有珍,問民亨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民亨買完票後,走向有珍把票遞給她和-圖-書。然後要有珍跟他約好,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帶著笑臉才行。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你叫民亨跟我分手的吧?我告訴你,不管你耍什麼手段,我都不會放棄民亨的,絕對不會。你已從我身邊搶走了俊祥,我不會再讓你搶走任何東西的。」
民亨再也不想看到因為自己說了什麼,而讓有珍感到痛苦。民亨無法讓長久以來都痛苦地活著的人,因為自己而添加痛苦。民亨決定要忍住自己產生的所有感情。他不想再看有珍難過的樣子。
彩琳就算到了現在她也想說服民亨,再把他變成自己的人。可是民亨已經知道關於彩琳的一切了。他已經知道了彩琳她並不是在注視著自己,而是透過自己在注視著俊祥,所以什麼話都聽不進他耳裡了。不管自己怎麼說服他,民亨依然不為所動。彩琳於是像發狂似地質問民亨,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
有珍拉上了窗簾。因為她不準備看到自己的臉。
「你要跟我約好,回來的時候要帶著笑臉回來哦。」
有珍的表情開始變了。
有珍放下話筒後,等了好長一段時候,電話還是沒來。
如果是以前的翔赫,當然是會高興的。光是知道忙碌的有珍刻意抽空來找自己,就可以讓他高興地跳起來去迎接她了。可是,翔赫已經不是從前的翔赫了,他即使知道有珍為何要來,卻還故意地對她冷嘲熱諷。你怎能放下滑雪場的要事跑來呢?
用樹枝點了火後的民亨正努力地添加著木頭。對看起來相當不自然的有珍,要從何說起才好呢。他稍稍地準備了一下。
「彩琳啊,我們分手吧!」
冷風吹起,有珍經過了民亨的身旁。民亨的心裡也開始刮起強烈的冷風。
坐在公車裡的有珍的記憶裡冒出了民亨的身影然後又消失了。無意識地望著照耀著自己臉龐的玻璃窗的有珍,淡淡地笑了笑。但其實她的臉卻笑不出來。她的兩眼凝結著一顆顆的淚珠。
在那一瞬間,忍了又忍的眼淚,與下降的白雪混繞在一起,沿著有珍的臉流了下來。
「你問我我愛的人是誰,對吧?我會回答你的。我一定會愛的人是翔赫。」
民亨在有珍進到滑雪場時就已經猜測到了。雖然她的臉是在笑,m.hetubook.com.com心卻是在哭泣。但即使那樣,有珍仍準備努力遵守與民亨約好的約定,這讓民亨的心刺痛地受不了。有珍忍住眼角閃動的淚水。
翔赫的臉上帶著無從瞭解的虛脫感,然後注視著夜空。只有不管怎麼呼喚也毫無回答的有珍的名字在夜空中盤旋後又降到翔赫的心底。
翔赫進到了酒館。他準備要用酒來安慰自己那顆痛苦難受的心。到底喝了多少。喝到連身體都不能好好支撐的翔赫,開始搖搖晃晃地在大街上徘徊。
在後方靜靜地守候著有珍的民亨,雙眼開始流淚。他對有珍放聲痛哭的模樣感到悲傷得難以忍受。民亨再也無法忍受那種像是被人掐住脖子般地窒息感。
民亨只是無語地望著彩琳。要從哪裡說明?要說什麼來為自己申辯?民亨感到十分為難。民亨希望彩琳能盡量不要太難過,早日理清自己的感情。對人來說,常常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被某人解開了心中的繩子。並且,無法知道繩子的終端會到達哪裡。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解開後,就無法再綁上了。現在對民亨來說,那個人就是有珍。雖然他不能保證能否按照自己的意志觸碰到有珍,但繩子像民亨對有珍的情感一樣已無法回頭了。
「真的很對不起,我在翔赫他面前說我愛你,我一點都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雖然我對有珍小姐的感情是千真萬確的,但以後我再也不會讓我的感情,使有珍小姐難受。所以,對我你可以放輕鬆點嗎。你可以吧?」
一切都令人悲傷。連呼氣都是那麼吃力。準備要包容自己的一切抱住自己的民亨的心也令人感到吃力,無法忘記的俊祥的記憶也令人感到吃力,就是站在身旁守候的翔赫的身影也令人感到吃力。真希望一切都是場夢。如果是場很長的夢的話。
「有珍小姐現在不是準備哭嗎?」
「我今天跟彩琳提了分手。」
民亨回到了房間。然後坐在沙發的彩琳立刻站起來走向民亨。
「留言已被消除。」
對於民亨知道有珍來漢城,而且還知道是來與自己見面的,翔赫感到十分地不快。
有珍在電台等著翔赫。她終於看到翔赫一邊與人討論演唱會的事宜,一邊走出來的樣子https://m.hetubook.com.com。當正打算要說些什麼的翔赫,把視線停留在有珍身上時,臉上就立刻開始變得越來越陰沉。
「有珍小姐,你現在最準備做的是什麼?」
民亨甚至囑咐她,到了漢城不要先打電話給翔赫,就直接去。他說如果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話,即使準備生氣也生不出氣的。
有珍一到達滑雪場,就看到民亨已經在等她了。她雖然準備努力地露出笑容,但卻笑不出來。民亨看到那樣的有珍便走向前遞給她一個淺淺的笑容。
「看到我不高興嗎?」
露出孤獨般的笑容的民亨把剩下的茶喝完後,帶有珍去的地方,是製雪車正在撒著白雪的地方。民亨對望著自己的有珍像是什麼都知道似的說。
他走到連眼前是那裡都不知道。然後讓他停下腳步的是有珍經常爬上去的欄杆。勉強拖著連支撐都感到困難的身體而爬到欄杆的翔赫,準備張開雙手抓住欄杆,身體卻不聽話。
「有珍小姐準備要來的地方是不是就是這種地方?」
「因為我喜歡有珍小姐。」
「怎麼了?因為我不能載你到漢城,只能載你到公車站所以不高興嗎?我是很想載你到漢城,但是我有會議要開。」
彩琳一句也不聽有珍解釋,便走了出去。吃驚的勇國跟真淑雖然跑到有珍身旁,有珍只是緊緊地閉著雙眼。為什麼一切都事與願違呢?
然後有珍終於看到了自己擔心的事。她終於看到,到她離開車站為止都一直揮著手跟她打招呼的民亨,再轉過身時臉上卻換為錯綜複雜的表情。有珍的心痛到像是要麻痺住似的。她不斷地感受到從民亨身上傳來的痛苦。
看著民亨越走越遠的有珍轉過了頭,向前走了過去。走近製雪車附近停下腳步的有珍,抬頭看著從製雪車噴出來後往下降的白雪。
「準備哭的話,這裡是最適合的地方。誰也聽不到。有珍小姐請盡情地哭吧。沒有人會聽到你哭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愛的人真的是——我嗎?」
什麼時候,有珍又會需要這樣的地方呢?而自己又可以守護有珍到什麼時候呢,民亨感覺自己與有珍像是相隔了千尺高的懸崖一樣。
他不忍對m.hetubook.com.com彩琳說出,請你諒解我。但是他希望彩琳能懂得,他那無法再綁上的心,他已無法控制那已伸向有珍的心。
民亨從心裡拔出了刀。不是銳利的刀,是遲鈍的刀。雖然無法向切蘿蔔似的切得很平順,但就算會傷害到她,他也必須切下去。
翔赫說他會改變的。他不會再只是懂得忍耐的人,他會為痛快大叫,受傷也會反擊的人。翔赫已經變了許多。雖然她早知道他一定很生氣,但卻想也想不到翔赫會成這模樣。翔赫對有珍說一起吃晚飯的提議,也說必須要錄音而拒絕了。然後,從咖啡店出來後,連一句自己小心也不說,讓有珍先看到自己的車後,就留下她一個人而消失不見了。看到有珍一邊觀察自己的表情,一邊手足無措的樣子,生氣的翔赫就更是要欺負有珍。只是一直注視著翔赫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的有珍,只感到悲傷。是需要時間嗎?漸行漸遠的翔赫似乎不知道痛苦時間的終點,就只是一股勁地向前奔跑。跟在有珍後面走著的翔赫注視著有珍毫無精神地越走越遠的樣子。準備要衝向前抓住有珍的心情正折磨著翔赫。不過,他連那樣的勇氣也沒有。他剛剛是怎麼對有珍的,現在又怎能抓住有珍呢?
一直注視著民亨的有珍的心又開始往下掉了。她似乎聽到民亨明明控制不住卻勉強壓抑住喜歡自己的一顆心,正在痛苦呻|吟著。
彩琳在樹林聽到有珍跟民亨在山頂說的話,於是不容分說地跟民亨追究。走過彩琳身旁脫下外套後,坐在沙發的民亨瞧著彩琳的臉。像是在問你什麼時候來似的。
下了欄杆的翔赫露出毫無意義的笑容。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把身體靠在欄杆上。
如果是那種醒過來後就什麼也不記得的夢的話——。有珍長久以來的痛苦的眼淚並不會輕易停止。
真淑從沒看到翔赫跟有珍就開始擔心了。他們去了哪裡呢?她正擔心地望著勇國,這時候有人打開門走了進來。是眼角一片濕潤的彩琳。
翔赫的眼眶裡充滿著像是隨時要冒出來的眼淚,他留完言後,突然望著手機一會又按了一個按鈕。
「我就只是準備讓有珍小姐開心,如果是我能做的話。」
有珍走到外面。她獨自走在空曠的路上,這時,在和*圖*書遠處的民亨原本站在原地卻看到有珍,他朝她走了過去。他似乎一直在那裡等待。
彩琳像喪失理性的人一樣去找有珍。甚至對詢問理由的真淑大吼大叫起來。真淑正打算說她不知道的瞬間,全身看來有氣無力的有珍卻走了進來。彩琳大步地走向有珍。然後不容分說地一巴掌打向有珍。彩琳留著淚對吃驚地望著自己的有珍算帳。
有珍聽到民亨開朗的聲音後,心裡頓時輕鬆起來。一直到看見他孤獨地坐在火堆旁為止,她一直有似乎無法再看到民亨開朗樣子的感覺。不過,他現在卻還會開玩笑。
民亨與金次長分手後才一轉身,走廊的角落卻傳來了有珍的聲音。是靜雅的聲音。你趕快去解開翔赫的心結再回來。
「有珍啊,是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好像喪失了理智。其實,我今天看到你時實在太高興了!真到好高興啊,但是一切被我破壞了。真的對不起——我為什麼這麼犯賤?我真的是犯賤。金翔赫——你真的是個大混蛋,對吧?有珍啊對不起——」
來到咖啡店的有珍一邊觀察著翔赫的表情,一邊用開朗的聲音問:
不過有珍卻無法置之不理。因為她知道民亨為了變得開朗,不知壓下了多少的痛苦。因為她自己也是如此。即使知道他痛苦,一切卻依然無奈,準備到這有珍的心又開始沉了下來。
他問她:「你們的關係是要報告說你每天要與誰見面嗎?」然後,不應該說出的話開始撕裂有珍的心。
有珍想說這是什麼意思。
然後,不管他怎麼把手伸出去,也沒有任何人讓他抓住。他的身旁沒有有珍。那只要他伸出手就能抓到的有珍並不在。
但是,但他對彩琳說出口後轉過身時,他才發覺事實不是這樣。那並不是為了彩琳,結果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為了要減輕心中的負擔。
事實上,當他醒悟到他再也不會真心去愛別人時,他覺得,他必須快點把話說出口。雖然在那瞬間感到的痛苦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但他覺得那樣做至少能讓彩琳少受點傷。
先從位子上站起來的有珍轉過身。仍然坐在火堆前的民亨的樣子映入了她的眼簾。她整顆心像是要垮下來了一樣。有珍用悲傷的眼神望著民亨一會後,眼角湧出了莫名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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