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恨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愛是什麼？
從小就喜歡看電影且迷到不清場都可以不吃飯的連續看下去。長大後，識得幾個字也猛啃幾本電影理論的書籍：依理論家所寫，電影院是逃避現實的最佳場所（電影的功能之一）。我想，我一定是從有記憶開始就患得逃避現實的病症吧。大約也是有著這種毛病才會怨怪電影院換片子換得太慢太慢（Ａ記得安部公房於〈他人的臉〉小說中男主角——因化學實驗意外受傷臉毀——與其妻談及電影一、戲院裡是黑暗的正是躲匿的地方二、是借用演員的臉來戴的地方）……感謝那段有幾個年輕喜愛電影者提供場地茶水咖啡和錄影帶的時光著實看了一些電影院不上映不能上映或者比較完整的片子——也為這些人感到悲哀與不平：他們不久便被有關單位用著怪奇的理由和公文勒。令。歇。業。哎！
蛆蟲永遠是最大的收穫者——便是我這樣自甘墮落萎靡不振完全失卻人生意義的人（ＶＹ語）也一視同仁——當然火葬例外。
⒈「頭子」簡單的問了他一些話之後拿出女人的相片。
我是一個人蟑螂是一隻昆蟲而我快要發瘋快要死了而蟑螂的觸鬚仍然閒雅的舞搖——我簡直可以聽到蟑螂對我的冷言熱語：你是人喔？什麼——東西！
⒏男人與女人互視。
當「愛」可以用「錢」購買：譬如為錢說上五十句「愛你愛你」……連自己也要感覺真的有「愛」——但願別再有「愛」這個字眼，至少不要用在男女之間或男男或女女之間……
描述戰爭的鄙劣醜惡和令人痛恨並不在砲火硝煙砂石漫天和斷肢殘骸腹破腸流——描述人性的邪惡與善良亦不在千篇一律的黑白截然分明。人性沒有絕對善惡——黑白——這一回事的。島上的戲劇永遠告訴著你「壞人」就是這個模樣而且永遠不會有「好下場」；而觀眾亦樂此不疲（？）。因此在現實生活中便常聽到這樣的疑喟驚呼：那個人怎麼看也不像「壞人」哪！大學生也會偷搶殺人呀（報紙總不忘這般強調「大學生」）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由於戲曲和章回筆記小說所演出與描述的長久影響：一、作奸犯科的人必定是獐頭鼠目斜眼嘴歪；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若有不報是時辰未到。有理無理四十大板，必使之望衙門為「畏途」為「無訟」——等著老天與神的懲罰（竇娥冤：人是賤蟲不打不招左右與我選大棍子打著／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判斷的智慧仍依賴Ｇｏｔｔｅｓｕｒｔｅｉｌ〉ｏｒｄｅａｌ＝試管嬰兒。太空梭。星際戰爭＝政府官員仍於工廠工地開工前祭拜。民意代表於廟前斬雞頭發誓詛咒……
真的，我仍然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啦——是不是腦袋因受到「聖安東尼之火」（Ｓｔ． Ａｎｔｈｏｎｙ'ｓ ｆｉｒｅ）的燒炙敗壞了？「腐草為螢」……（《國語．晉語》。趙簡子嘆曰：雀入於海為蛤，雉入於淮為蜃；黿鼉魚鼈莫不能化——唯人不能，哀夫！）「老筐為雀」——假如真是腦袋被燒壞了，我該當蛻化幻變成什麼飛禽走獸才好呢？哎！反正只要不用為吃飯而苦苦哀哀的找工作，任何飛禽走獸都可以！
Ｘ月Ｘ日
最後列車（Ｔｈｅ ｌａｓｔ ｔｒａｉｎ）所描述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第一次第二次那麼還會有第三次第四……直到所有的蟑螂走出在淡弱暈黃的陽光下扯鬚哈哈笑出聲時人類的戰爭才告終結），法國某一城鎮疏開搭乘的列車上發生的男女「人」的故事——而進行中「插入」的戰爭紀錄片令人覺得荒謬醜陋愚蠢復可悲可恨——戰爭！戰爭！勝利與敗北。聖經與槍桿——「天國近了你們要悔改」……施洗者約翰的三千髮絲矗立化成三千隻手每隻手擎著一顆核子彈淚流滿面聲嘶音啞一遍又一遍叫著救苦救難大慈大悲南無阿彌陀佛聖父聖子聖靈：你們該當悔改！
我再也無法忍受膠片上消毒水的侵蝕之痛苦所以引火。自焚。（《圍城》頁一七七：從前愚民政策是不許人民受教育現代愚民政策是只許人民受某一種教育）——因為是會說話的機器哪於是，引來百姓一心的膜拜：祈求明牌股票如何「炒作」……（燃燒的紙錢香煙使得氣象台一再誤讀衛星雲圖遂不得不以「晴時多雲偶陣雨」籠統播報）繼而，送抵閱讀者手上的報章雜誌全成了一張張的「白報紙」接著，收音機瘖啞了電視機也逐漸消失了畫面和聲音……
謊言扯上一百遍就變成真話——所謂宣傳就是說一百遍的謊言——時間是無知無覺的，人可是有知有覺的：人只要存心厚顏將謊言變成真理名言，一定可以做得到的——時間是沒有罪愆的。人應該也是沒有罪愆（希望）：當他把謊言變成真理的時候也許隔個數十年百年千年——在當時總是有著有心人掌握了證據等在墳墓中的某年某月某日現身出土而將此真理擊碎——但是，對於把謊言釀成真理的人早已不在乎有多少人的唾罵鞭屍，因為：那時候我們都死了……（別說得好聽，歷史是一面鏡子。就算是鏡子又能怎麼？鏡子對於擅帶面具的人類早已失去功用。）
我不知道古今中外是否有那一個朝代那一個政府的高官厚爵享受著數十年的榮華富貴和天倫之樂卻以嚴刑苛法禁止他的孤苦人民和分散的家人書信連絡的——
Ｘ月Ｘ日
Ｘ月Ｘ日
「這個女人啊，不說也罷；說了天都要黑半邊。俗語說男人怕入錯行，我卻是覺得應該說怕娶錯了老婆。她以為做生意那麼簡單坐在辦公室，錢就會從天上掉下來。要應酬！應酬就少不了喝酒，少不了逢場作戲，我這樣拚生拚死掙錢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家。我是人，不是機器，幹嘛我不好好休息？煩死人了！幾乎每天嘮叨個不停，弄得我心神不寧，神經衰弱起來……要不要喝杯咖啡？哎，等一下我們到外頭喝好了，順便介紹我的新女朋友給你認識……。」
幾個星期不見，他竟變得那樣憔悴：頭髮好似噴灑了刈草劑經太陽照晒過一般；魚尾紋也蹦出來了。
⒓男人又轉身回來，然後快步走向女人。
Ｘ月和圖書Ｘ日
愛是什麼？
回到住處，用了兩隻碗，一個人腦袋空空的如往常和醉人喝酒：一碗一碗大口的將兩瓶紅露酒喝光然後，倒在榻榻米未待週遭的東西旋轉起來便已不省人事——然後經過幾個空空白白的日子……有勇氣有果決心意的人有福了……Ｘ月Ｘ日補寫。
Ｘ月Ｘ日
⒌頭子讓男人離去。當男人走到門口時卻叫住他說既然來了就看看這個女人一眼吧。男人的表情有些興奮有些猶豫有些……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去的。（Ｘ月Ｘ日補記）
我回答：她出國去了。
Ｘ月Ｘ日
今天早上我看到在桌上用菸灰缸壓著一張紙紙下面放著三張千元大鈔紙上寫著我回去了請你以後不要再喝這麼多的酒好嗎？
這樣的綿綿淫雨這樣的濕漉情緒——落雨天澆酒天——倘若也有讓汗珠滴落時都會「嗞」的熱燙膚體更好——啊！濕濘濘汙穢邪惡的情緒……而想到切幾樣小菜買兩瓶紅露酒到「醉人」的住處無非為了找個伴聊聊——聊一些家鄉從前的人物軼事——或者借助酒精烘乾這般的情緒——誰知道，一邊看著那麵食攤的婦人並不熟練的切著滷味一邊感覺得由褲管淌下的雨水滑過腳踝好像毛蟲爬過，問著那個收買破爛的「醉人」是否還常來喝酒——那婦人說：他自殺，死了——老天——整片烏黑悶濕的雲層捲起擋在眼前三寸——那婦人繼續說：「醉人」當天下午還到麵攤子，坐在角落一個人悶悶的喝酒——喝了很多，連走路都顛顛晃晃的可是還踩著三輪車離開……聽他的鄰居說：當天晚上，「醉人」一直哭叫著老爸老母也叫著女人的名字——因為「醉人」有時候是這樣發作酒瘋所以鄰居也沒在意——隔天，「好死不死」電力公司的人來收電費，鄰居這才發現他把自己吊死了……我用力閉了幾下眼睛想擠出幾滴眼淚——因為心裡頭實在有夠難受的呀卻沒料到眼前浮現的淨是從前於鄉下時偶爾在路旁的樹枝上所看到的——死狗放水流死貓吊樹頭——蛆蟲蠕蠕穿腸爬肚——穿鼻孔游目孔鑽耳孔然後，蠕蠕掉落地上……綠頭蒼蠅嗡嗡嗡盤飛的景象——這個醉人——我於心頭這樣責罵不知有多少遍：這個醉人這個醉人……
你為什麼不找一份工作？為什麼你會找不到工作？幾乎所有我認識的人都曾經這樣問過。為什麼不找一份工作？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找不到工作？我也不知道。當然用「不知道」搪塞「為什麼」實在最為簡單乾脆的了卻是連自己也不能信服的；我只是放任自己尋找著那好似探手可及卻又恍若於飄渺虛幻之中的什麼而感覺好累好沮喪——我想到猴子照鏡——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勉強的這麼說吧：一、年紀還未這麼「大」的時候總是碰不上有著和我同一想法的老闆二、我總是忽視自己的外表（我懷疑一個人的思想知識能力是否可由外表顯現出來就好像好人與壞人豈是由外表判別然而事實就是這樣你有能力有知識學問卻因外表的醜陋或殘障便有著許多就業的困擾）三、現在年紀稍大嫌老了而外表非但未有改善（猴子照鏡子怎麼照也還是猴子）尤其人口的增加與成長與工作項目之開發和「工作人」的退休正如龜兔賽跑：說人浮於事說僧多粥少較為明白易於瞭解——於是，只好做短工賺取麵包房租了——
Ｘ月Ｘ日
△依基督教的經文說是人類的始祖亞當夏娃在伊甸園生活著倘若不受到蛇的誘惑而啃那麼一口蘋果則人類便不須這般淪落受苦了……要是亞當夏娃所住的伊甸園位於東方的中土便不會受到蛇的誘惑了人類自然也不會淪落受苦受難了：因為蛇一定要被烹而分食——君不見貴為百獸之王亦淪落街頭受著剁殺量斤分食？更遑論其他飛禽走獸……
我能說什麼？ＷＨ上計程車離去時我說快樂一點如此而已。
Ｘ月Ｘ日
我把女老闆的話轉述給ＷＨ聽得他嘎嘎笑了幾聲——我從沒聽過這麼難聽的笑聲。可憐的ＷＨ。可悲的男女關係——然後我看我的錄影帶。ＷＨ說不奉陪了他要給新的女朋友撥電話要吃什麼東西自己動手。（有沒有撥電話不知道）不一會就聽到他呼嚕呼嚕的鼾聲。
⒎女人坐下來。
Ｘ月Ｘ日
Ｘ月Ｘ日
Ｘ月Ｘ日
秦人逢氏有子少而惠及壯而有迷罔之疾聞歌以為哭視白以為黑……（一、於母親辛苦的黑暗濕漉的子宮裡承受著大人們「對人說鬼話對鬼說人話」——大官把老百姓當作三歲小孩訓示屁話——讀書人為求一官半職而吮癱舐痔的話……孕育所成二、Ｒｅｎé ＭＡＧＲＩＴＴＥ承續繪畫出「夢之鑰」三、而後有赫恪的《單車漫遊記》小說——）意之所之天地四方水火寒暑无不倒錯馬……（⒈胎教成功⒉指馬為門指時鐘為風瓷瓿是鳥兒提箱是背包Ｓｉｍｐｌｅ ｐｉｃｔｕｒｅｓ ａｎｄ ｓｉｍｐｌｅ ｗｏｒｄｓ ｃｏｍｂｉｎｅ ｗｉｔｈ ｕｎｅｘｐｅｃｔｅｄｌｙ ｃｏｍｐｌｅｘ ｅｆｆｆｅｃｔ⒊……單車又稱為腳踏車鐵馬自行車國民車……名稱不一樣指的卻是同樣的東西，那麼——當然和單車的名異物同無關——為什麼不可以把相片稱為框框把你當作我是他他是你……以此類推——這道理和畫個框框表示是一幀照片一樣，其目的乃在於使讀者有較大的想像空間而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然後嚴禁你發問不准你胡思亂的「為什麼不是三」等等，因此交通號誌可以「紅燈通行綠燈禁行」——為什麼不……）其父之魯過陳遇老聃因告其子之證老聃曰汝庸知汝子之迷乎今天下之人皆惑於是非昏於利害同疾者多固莫有覺者且……向使天下之人其心盡如汝子汝則反迷矣。……（《列子．周穆王第三》）
⒒女人的雙手緊緊互抓互握——
最後列車。愚蠢荒謬的戰爭。男人與女人愛的故事。戰爭告一「段落」了。男人仍然思戀著這段萍水愛情。有一天便衣人員來「請」他去指認一個女間諜：
www.hetubook.com.com給ＷＨ電話。他的聲音有些苦澀。邀我一起吃午飯。
⒊頭子拿出偽造的證件（男人與女人抵達終點於關卡檢驗證件時他向檢驗者偽稱她是他的妻子所獲得的證件）。
ＷＨ掛上電話之後一定要發怔好一會的。早上給他電話劈頭就嚷著「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所以會這般困蹇滯塞實是因為我什麼都不懂得但卻又對任何事物都發生興趣除了——金錢與人際關係！」——
連著幾天，雨落得令人心煩氣躁起來，不知翻閱了幾本書籍，卻沒一本能看上十頁的——榻榻米上本來就凌亂得可以，現在又胡亂的拋了些書——翻閱著一頁如一節將將腐敗的魚肚……不知是否雨水的關係竟也聞著霉臭的味道！這裊繞於鼻孔於眼睛所及的地方的霉臭味這裡更有幾分熟悉的體味……甚至也聽到好似痛苦好似亢奮好似掙扎好似發洩的呻|吟聲——我反身拉起被單抖開覆蓋上去，切熄閱讀燈，離開。趿著拖鞋，蹌蹌踉踉走到樓下，無奈又懊惱的望著千點萬點的雨水好一會，才又爬上樓梯回到住處拿了那把有二處脫線的雨傘。
一隻蟑螂不吃東西可以活許多時日為什麼我不可以
Ｘ月Ｘ日
我已經把自己關在欠著租金的房子裡多少時日了
我快要發瘋了我快要發瘋了
⒋男人面無表情。
錄影帶出租店的女老闆問我：那位ＷＨ先生的太太怎麼好久不見了？
又：宿醉的痛苦總是令人想死。當少飲不是戒酒。
想起ＶＹ從前說的話雖然同意卻又不甚明白：這樣人人挖空心機撞破額頭的賺錢就只是為了醇酒女人華屋名車或移民異域？
金庸改「恨」為「問」——一「恨」一「問」不知所據何版本；然而：恨是新創傷，問則為舊疤痕；恨是切膚激昂，問則身外冷靜；恨是質控，問則默受；恨是髮怒立瞠眼銅鈴，咬牙切齒，問則髮飄揚瞇眸凝睇，喃喃自語；恨是……
我濛濛的眼前又浮現小學時候於車站的月台所見到那個擎起長刀往自己頸脖一抹鮮紅的血泉怒湧的漢子——娘喲——嗲喲——苦唷——慘厲的啼號聲也緊緊迴響於逐漸衰頹的耳旁……
我想起Ｅｕｇèｎｅ Ｉｏｎｅｓｃｏ的《犀牛》。
Ｘ月Ｘ日
⒑男人轉身欲離去——
「當你又傷心又忿怒的走開，到那麼遙遠幾乎陌生的地方，才感覺自己是多麼多麼的愛著那個人。又想著自己這樣受著感情思念之苦的時候，那個人正在快樂逍遙的喝酒結交新的女朋友，真是不甘心——哼！我才不讓他那麼逍遙自在，所以我就回來了。」ＮＮ的可愛就在此。當然她的意思是：既然兩個人那麼深深相愛，根本沒道理分開來受苦的嘛！
這樣寫著想著，實在忍不住要大笑的衝動而放下筆跑入洗手間將木門和窗戶關上——大笑。大笑。狂笑。彎腰狂笑。大笑。挺腰仰臉大笑……最後對著鏡子大笑，眼淚早已流了滿面——臉上的顏色也由羞紅轉為慘白，慘白得有如一行一行的淚水……然後，在鏡子裡的淚痕見著逐漸觸蝕垮的泥偶……今天去應徵工作。主持面試的年輕小伙子說：對不起，我們要「採用」的是二十來歲的人，雖然我用著十分感性的聲調說「我的年紀也不老啊正值盛年……」然後，裝作很是瀟灑的笑容與姿態走出那家食品公司。（人要生活就需要工作。有工作才有錢。有錢才能有食物才能——有錢以後的好處很多。可是我仍然找不到工作。而我卻想著人的歷史之延續之開發之進展，哎——然後我在淚眼濛濛的鏡子裡看著泥偶化成水不見了，且笑得有板有眼——狂笑大笑嘻笑輕笑邪笑奸笑曖昧的笑……——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說ＮＮ好嗎。他說吹了。我問為什麼——前幾個禮拜見面時，他倆個還有板有眼的說，準備結婚了呀。房子訂好了家具也買了……鑼鼓喧天好戲就要上場——他說兩個人吵了一架（為什麼我沒問）ＮＮ就不見了。
心情惡劣到假使有一股勇氣可稍稍借用則撞牆割、腕切腹跳、樓跳……便可立即消化這樣不知如何形容的情況。無關經濟拮据無關。寂寞。無關太多的無關當然——也無關昨晚的夢魘：凌亂散拋於屋子裡的書籍無端翻飛氣氛鬼森森且迴盪著嘰嘰喳喳嘻嘻哈哈特意拉長的碎嘴子聲音——繼而於每本書伸出乾乾枯枯的手爪撫摸我被驚嚇得如著單衣薄裳於風雪中顫抖不已的身軀——每隻手爪又如冰冷冷的鉛字塊……（總之這樣連自己都厭惡的消沉悒鬱的情緒已經成了週期性的侵襲）午後心情稍有起色可整個腦袋真有如千蟻萬蜂之咬之螫——肉體的痛苦無論如何要比心理的惱苦容易挨受——真是想抱ＧＧ啊可是，她這幾天陪著外國客戶到南部工廠參觀。斜射的陽光把屋子弄得十分刺眼：坐也不是躺也不是（ＧＧ說過應該裝上窗簾我說不必）——現在受著這樣的折磨才後悔沒聽她的話：應該裝掛窗簾而且和電影院用來遮光的那種一面黑一面紅一樣的窗簾。
錢是什麼？
我又在塗寫什麼？該不是窮得發昏，儘想著人世間的諸多無奈與苦澀與荒謬與……而這些關我屁事！一定是窮得發昏，否則，有了錢：聲色犬馬的世界都要忙得不亦樂乎如何還有絲毫的間縫容得這些無奈苦澀荒謬與許多他媽的心思鑽入？誰說的：Ｗｏｒｒｙ ｉｓ ｏｕｒ ｍａｄｎｅｓｓ，ｏｕｒ ｖａｓｔ ｃｏｌｌｅｃｔｉｖｅ ｍａｄｎｅｓｓ——誰說的？誰說的誰說的……
⒐頭子的眼睛在男人與女人接觸的視線上滾滑而過。他對男人說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Ｄｏ ｙｏｕ ｋｎｏｗ ｗｈａｔ 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ｓ ｎｉｇｈｔ ｉｎｔｏ ｌｉｇｈｔ？——Ｐｏｅｔｒｙ．）
做了一場夢（這並不表示之前不曾有夢只是之前的夢全忘了而這回「做了一場夢」是醒來時腦子未受重大|波動有幸勤快執筆寫下大概）一場怪異的夢：（Ｂ₂─）名為金閣的電影院在演畢最後一場「一個偉人的誕生」觀眾急忙跑出電影院重重吐納幾口氣走光之後起火，燃燒。嫌犯是戲院裡的放映——（放映師？你錯了）放映機。供詞是：
給ＷＨ電話說我要到他家看錄影帶。記得那時候「他們」買了錄放影機正好也是我去電話問候聊天——ＮＮ說：我們家有錄放影機了歡迎你常來。大約ＮＮ也感覺到我和他倆實在沒什麼話可說又因為我是她家老公的朋友，不免對我這個人——不管是在怎樣的情況的我，才表示接納的態度吧；然而現在……
乙丑——金泰和五年——西元一二〇五年，時作者年十六。
我已經有多少時日沒有與「人」講話了
ＳＵＣＣＵＢＵＳ：Ｉｎ ｆｏｌｋｌｏｒｅ，ａ ｆｅｍａｌｅ ｄｅｍｏｎ ｔｈａｔ ｈａｓ ｓｅｘｕａｌ ｉｎｔｅｒｃｏｕｒｓｅ ｗｉｔｈ ｓｌｅｅｐｉｎｇ ｍｅｎ……沿著石塊排砌的階級一步一步謹慎如履薄冰唯恐階級上的青苔不勝負荷隨時會癱滑下去。然後經過一段較平坦的小徑——石階又竄升上去：兩旁被陽光炙烤的樹木花草飄散著令人昏沉的馥郁。漆著紅與黑顏色的鐵纜吊橋陽光下紅色豔刺黑色瀅亮。山澗兩旁砂石地的一簇一簇芒穗是飄搖飛不上去的雪花。山樹：潑傾的墨綠渲染；點綴著黃葉白芒紅櫻花……盪盪晃晃過了吊橋石階突地垂掛——澗流渹渹。（Ｄ₁至少北美印第安人認為遺精是由於想保持各自純淨狀態的兩性之間的聯繫過於緊密的緣故）衣裳褪落。綰長髮或髻——綰髮的臂膀似風：拂搖胸前熟透的紫紅葡萄顫顫浪浪怕伸手便要落到貪婪的指網——而微微側身映著陽光纖毛透明如芒……吊橋。拱。昂啊。熱唇與。熱唇吮吸兩潢溫泉互流。橙黃落。葉。毯。旋——轉暈——眩……渹渹。暈眩——衝。刺——喔痙攣。冰唇與冰唇吸吮。熱氣於齒間奔竄……上靈台沿脊髓下腎源。栓閂消融……（Ｄ₂遺精表現為相繼軸上的週期性或同時軸上的腐壞）ｔａｄｐｏｌｅｔａｄｐｏｌｅｔａｄｐｏｌｅｔａｄｐｏｌｅ……
Ｘ月Ｘ日
傍晚ＷＨ來電謂欲介紹他的新女友與我見面認識。我支吾著——他卻連忙說「搭計程車來車資我付」——想著搭計程車跑一趟，看看夜景也是好的；幾乎有十天沒走出巷子有十天沒與人談話——所以答應了。
回到住的地方竟無法控制接續喝酒的衝動於是，又下樓去買酒買兩包花生米然後，一口灌下半瓶的紅標米酒……這下子全身毛孔怒張汗水濆湧；酒氣也衝到腦門——顛顛搖搖走進浴室——胃一陣翻攪嘔吐、穢物如水箭由喉口|射出去……（我記不得是否將那些穢物沖洗了也記不得是怎麼走回躺落床上——是否——就是現在胃腔還辣熱作疼——不知灌了幾杯冷開水仍然舌乾唇焦。適才還跑入浴室痛苦的挖吐苦酸的胃汁——真是想死哪）醒來已是晚上黑壓壓的然後，碰著不知何時躺在一旁的ＧＧ才嚇得我有幾分鐘的清醒。我發覺自己一身光溜溜的。ＧＧ說你酒醒啦然後……
Ｘ月Ｘ日
又想起ＷＨ與ＷＷ分手前的哭哭鬧鬧——不知有多少次想將那時候的情形儘可能由記憶壓擠出來，寫下來，然後寄給ＷＨ當作送給他的結婚賀禮：不幸的事一次就夠了。然而，頭興興尾冷冷，終至要讓它在腦海中與其他許許多多的記憶輾磨成雜燴（倘若養蠶供以各種顏色的花果葉子是否可以讓蠶吐出七顏六色的絲？噫人生。蒼白）。其實，寫與不寫就像於星空中添加一顆亦不能顯得明亮一些，反之亦不會因一顆星之隕落而黯淡就像，於人類的所謂進化歷程中，殺戮之如浪潮未嘗停歇人口卻有增無減……Ｔｈｅ ｔｒｅｅ ｏｆ ｌｉｂｅｒｔｙ ｍｕｓｔ ｂｅ ｒｅｆｒｅｓｈｅｄ ｆｒｏｍ ｔｉｍｅ ｔｏ ｔｉｍｅ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ｂｌｏｏｄ ｏｆ ｐａｔｒｉｏｔｓ ａｎｄ ｔｙｒａｎｔｓ．Ｉｔ ｉｓ ｉｔｓ ｎａｔｕｒａｌ ｍａｎｕｒｅ．托馬士傑佛遜一定佇立浪濤之前嘯號了許多時日才有這般無奈的喟嘆的吧？愛國者之血？暴君之血？勿寧是人民的血！……則隻字片語如何串成暮鼓晨鐘？
已經記不得當時是在怎樣的念頭驅使之下買了幾本國小學生用的數學作業簿來塗塗寫寫一些根本沒有意義的事事物物或人的種種但是所以會喜歡用這種空白壓暗線的作業簿來塗寫什麼想來大約是因為一種不受拘束的感覺吧然而何以不是完全空白的筆記本這我就不明白了就像為什麼隔了數年不曾提過筆寫下什麼而突然這樣心血來潮似地起了念頭塗寫起來 哎 人這種動物實在難以捉摸理解便是對自己本身的瞭解又有多少呢這樣寫著我想起過去有段時日好像患得雲癡無一日不管天雨天陰或陽光炙熱總是坐到頂樓的水泥欄牆看雲看眼前的山巒或抬頭時眼頂上如何變幻萬千難測難以描繪的雲卻從未有一次為自己擔心是否可能因那樣太過於癡視於雲間的萬象倘若有所領會悟釋時萬一得意忘形而手舞腳蹈而摔落樓下的驚險而這樣回想著竟為自己這樣對雲的癡迷忘了懼高症 哈 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哪
我穿著薄薄的一件襯衫在外面都要熱汗淋漓，進到ＶＹ的辦公室，卻見得每個人披著外套甚至毛線衣有之；我好像明白「人定勝天」的真正意義是什麼——但問題是：當這些人走出這「人工冬天」的辦公室以後怎麼好？如何適應那自然的燠熱？而那時候，我坐在ＶＹ的面前聽著他的吟哦苦經竟也逐漸覺得不勝這樣高處的寒流。
⒉男人看一眼女人的相片。面無表情。
錢是什麼？
每個早上起床後總是要受著腦袋疼痛的折磨摧殘——縱使我有一百顆頭顱如封神榜中的申公豹——每回在難以忍受這樣的頭疼時便將頭顱剁砍下來那麼一百顆頭顱也不敷剁砍哪
二、膠片被卡住。（我吸一口菸然後把菸觸在手上拿的還嬝繞著煙霧的紙頭上）——銀幕（好像是）燒了起來。黑暗中稀落的哨聲和叫喊「放映師睡著啦」的聲音撞在天棚碎破了（坐在前座的男人把原來擱放於女人右腿的左手伸進她的兩膝之間女人雙肩微微聳動然後靠上男人的左肩）——電影又放映了：（電檢處剪去五分十幾分鐘的混淆視聽放映師剪去一百二十格）老鼠在座椅之間尋覓座椅之間「人」拋擲的食物老鼠在銀幕前扯鬚傻笑嘰喳叫……（Ｃ……ａｎｙ ｔｗｏ ｐｉｅｃｅｓ ｏｆ ａ ｆｉｌｍ ｓｔｕｃｋ ｔｏｇｅｔｈｅｒ ｉ和_圖_書ｎｅｖｉｔａｂｌｙ ｃｏｍｂｉｎｅ ｔｏ ｃｒｅａｔｅ ａ ｎｅｗ ｃｏｎｃｅｐｔ，ａ ｎｅｗ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ｂｏｒｎ ｏｆ ｔｈａｔ ｊｕｘｔａｐｏｓｉｔｉｏｎ．）
我把兩卷帶子看完拉上門走了。
《遺山樂府編年小箋》首篇的〈模魚兒〉——乙丑歲赴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日獲一雁，殺之矣；其脫網者悲鳴不能去，竟自投於地而死。予因買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為識，號曰雁丘。同行者多為賦詩，予亦有「雁丘辭」，舊所作無宮商，今改定之。
（Ｅ₂．……一九六五年。阿爾伐村——郎密柯雄歷險記。導演……ＪＬ高達。……郎密柯雄是來自外國身負摧毀阿爾伐村的情報員。這個村子被「阿爾伐六十」以恐怖手段所征服統治。郎密柯雄為娜塔莎-范柏翁教授的女兒——的美貌所迷。他摧毀了阿爾伐村。他救了娜塔莎——且教她說！被阿爾伐村所禁言的：我愛你。）
（全書完）
無意間翻出許久以前中斷的譯稿。稿紙發黃。上膠的平裝本已經脫落（Ｊｅａｎ─Ｌｕｃ ＧＯＤＡＲＤ─Ａｎ 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ｉｏｎ ｉｎｔｏ ｈｉｓ ｆｉｌｍｓ ａｎｄ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ｂｙ ｊｅａｎ ＣＯＬＬＥＴ）。順手掀翻幾下又塞回紙箱裡。紙箱裡擱置許多也是中斷的譯稿。為什麼中斷又為什麼會起個念頭翻譯……記不得了。
首三句因近人金庸氏的《神雕俠侶》而幾乎人人可以朗朗上口。按《編年小箋》首三句為：
△一夜數夢夢各有所變：或盤旋或滑翔或振翅做鳥飛；似蹀踱似閒步似犇馳做走獸；且搖尾擺鰓且悠游做魚泳——最後竟變成豬寮的豬。其實當一隻豬的感覺也挺不錯的，可是當豬卻能做人語的時候就是夢魘的開始：於是在驚怖慌恐，逃避天羅地網的追緝中，冷汗濕濘渾身顫抖醒坐起來；一室黑冷、空洞、疲乏……
女老闆：所以我才說呢，前些時候還看見他倆個親親熱熱的然後幾天不見，問ＷＨ先生，他說分開了離婚了。
Ｘ月Ｘ日
我知道ＧＧ將永遠不會出現於我的面前。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我真的記不起來。這不表示我不想她：深重的內疚只能說，她的離開我是最佳的抉擇——倘若我也能離開「我」，相信我是一點也不會猶豫的。
Ｘ月Ｘ日
Ｘ月Ｘ日
ＷＨ請我一塊吃飯。談的話只是些重複了不知多少次數的話：索然無味（赫拉恪力圖斯如是云：Ｗｅ ｓｔｅｐ ａｎｄ ｄｏ ｎｏｔ ｓｔｅｐ ｉｎｔｏ ｔｈｅ ｓａｍｅ ｒｉｖｅｒｓ：Ｗｅ ａｒｅ，ａｎｄ ａｒｅ ｎｏｔ：顯然無干係）。我問ＮＮ現在怎麼了。他說她在ＬＡ。他說ＮＮ在電話中哭哭啼啼說什麼好可憐好想念的話……我永遠都不懂女人的心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約只有和尚與神仙懂得的吧。蘇東坡的「題西林壁」一詩正好受用：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總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誰是小丑？
「煩死了！」ＶＹ一邊用力把菸斗敲著菸灰缸，一邊咬牙切齒的說。
續閱《野性的思維》（李幼蒸中譯）。
當所有的臉笑成小丑
（Ｅ₁．……Ｗｈａｔ ｉｓ ｔｈｅ Ｐｒｉｖｉｌｅｇｅ ｏｆ ｔｈｅ ｄｅａｄ？─Ｔｏ ｄｉｅ ｎｏ ｍｏｒｅ．
Ｃ₂……Ｓ．艾恩史坦《電影導演的札記》頁６４（Ａｓ Ｉ ｓｅｅ ｉｔ ｎｏｗ，Ｉ ｗａｓ ｍｏｓｔｌｙ ｆａｓｃｉｎａｔ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ｆａｃｔ ｔｈａｔ ｆｉｌｍ ｓｔｒｉｐｓ─ｎｏ ｍａｔｔｅｒ ｈｏｗ ｕｎｖｅｌａｔｅｄ，ａｎｄ ｏｆｔｅｎ ｉｎ ｓｐｉｔｅ ｏｆ ｔｈａｔ─ｅｎｇｅｎｄｅｒｅｄ ａ 〝ｔｈｉｒｄ ｓｏｍｅｔｈｉｎｇ〞ａｎｄ ｂｅｃａｍｅ ｃｏｒｒｅｌａｔｅｄ ｗｈｅｎ ｐｌａｃｅｄ ｓｉｄｅ ｂｙ ｓｉｄｅ ａｔ ｔｈｅ ｅｄｉｔｏｒ'ｓ ｗｉｌｌ．）
生命的這場遊戲其最為悲哀無聊與無奈的乃是一開始就讓你知道結局是什麼。死亡。不管是怎樣被稱為「偉人」的人或自嫌為卑微的人都要由各個路徑出發然後匯合於最終的那個黑黯且不可知的深淵。然而卻又藉著傳宗接代的延續在這樣的悲哀無聊與無奈之氛圍中努力，試圖改善與建立環境地位及其他種種與此一氛圍作永不止息的爭鬥對抗——大約這就是所謂的開發與進步吧。而所謂「大同世界」所謂未來的美麗新世界不過是部分知識分子悲憫的胸懷所追求的國度罷了——因為人的歷史這本書，截至目前綜合而言：倘若看見了一朵花的綻放，那根基處卻是猩紅的人民的血漬屍骸……但我對於「人類」這本歷史書的下一章下一節還是持有樂觀的看法；雖然沒有人可以預見它的最後一章最後一節將會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於所謂的開發與進步這一立足點而言，大抵可以樂見——至少可以擺脫嗜血的習性吧。
△這樣想起來當一隻豬而不作「人語」應該是好的：定時的吃定時的做|愛定時的送上屠宰場——喔不！豬是不懂得做|愛的而且也只有「種豬」才有「種」的權利「肉豬」早被閹割了——我倒是希望當一隻猴子只要「性」起就那麼攬腰一抱來那麼幾下——當然，當一隻猴子也必須不作「人語」才能避去夢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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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是真愛真癡；問則遊戲人間，笑個中底癡兒女——恨卻不是殺害傷害對方否則便不是真癡真愛——相愛而能雙棲雙飛，自然是好，也值得慶幸，不然，縱使受著「第一刀重且深」（Ｔｈｅ ｆｉｒｓｔ ｃｕｔ ｉｓ ｔｈｅ ｄｅｅｐｅｓｔ）的創傷之後，亦應無悔而默默療傷——我在鴉塗什麼？杜牧「讀韓杜集」有詩：杜詩韓筆愁來讀似倩麻姑癢處搔，而我的「癢處」該是「恨」好還是「問」好呢；或者是「愛到深處無怨尤」—ｈtｔps://ｍ.ｈｅｔｕｂｏok•com•ｃom—這又恍若不曾愛過——哎！
我掛回電話之後也發了好一陣子的怔：他和ＮＮ要結婚了。倘若我沒去參加他們的婚禮那麼友情就一刀兩斷。我說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怎麼好——他說：內衣褲還有吧？
（Ｂ縱火焚燒金閣寺的年輕僧侶被捕後說我對金閣寺的美感到嫉拓所以放火把它燒了）ＷＨ總是怪我疏於連絡。我說等你們買了錄放影機可能又要怪我「連絡」得太勤呢。
ＶＹ說：你是在作踐自己。你為什麼不找個固定工作卻偏偏開什麼鬼計程車。哎！賺錢啦！賺了錢才是重要的啦。（他的意思是：我應該可以比較輕鬆的賺著些錢，譬如好好的朝九晚五弄個經理什麼的也是輕而易舉。）接著他又說了，昨晚或是那一天的晚上與客戶到什麼閣什麼樓喝了多少酒花了多少錢；女人又是怎麼怎麼的……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實。聽說，他現在住著陽明山上的高級住宅出入名車（美人呢？）——賺錢！賺錢！我總是很難忘記，他咬著菸斗兩隻腳擱在辦公桌上半個身子沉在皮沙發椅子裡說話的模樣……而嬝嬝飄升的煙圈恍若可以看到織成＄的符號。
翻著報紙上的分類廣告欄入眼盡是移民出國房屋家具廉售傳授夫妻恩愛技法女服務生免經驗收入豐隔日休息支票貼現錢出借年輕貌美（體壯）按摩師到府服務股票什麼的甚至……茅山符法讓女人自動送上門……我把報紙往背後一拋只聽得「啐」：空空洞洞的聲音。
⒍頭子令人帶女人進來。男人仍站在門口。
⒔女人站起。男人與女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無語。然後隱約可聞見男人大聲吼叫去你媽的戰爭我只知道愛我所愛的人……
然後，自是難免的到喝酒的地方慶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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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新女友挺可愛開朗的。我把咖啡喝完便離開了——想著ＶＹ到了晚上還是得回去面對他太太的嘮叨而且扮演他的女兒的好父親：的確也真是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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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昔有一國國中一水號曰狂泉國人飲此水無不狂唯國君穿井而汲獨得無恙國人既並狂反謂國主之不狂為狂。（《宋書．袁粲傳》）——可與「國王的新衣」相互發明。
我想著，我又不是來向你借錢，為什麼一見面就訴苦地說生意不好做；說什麼現在的生意人全然沒有過去的道德……台語俗諺…會哀才有救——我是路過上來見見面聊談幾句家常罷了。當我問起他的太太和小孩時，竟引得這樣的哀天怨地……
是ＮＮ回來了，那兒是什麼新的女朋友。但我真的好高興看到他倆個的再度相親相愛。我的「驚訝」還未表演完畢，他們已經等不及的告訴我「我們要訂婚了」於是我在殘滯的驚訝表情上又加了欣喜的口氣說「恭喜恭喜」：這是我幾年來所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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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的：「Ｔｈｅ ｌａｓｔ ｔｒａｉｎ」和「Ｄｏｎ'ｔ ｌｏｏｋ ｎｏｗ」。導演和演員的名字記不得了。後者的中文片名是「小妖女」：那是許多年前於愛國戲院看的。那時候在這家戲院看了不少不錯的片子——而那時候到這家戲院看電影的大都是意不在酒的「醉翁」。
拿出第一本數學作業本子看了看所寫的事物發覺自己是十分用心寫記著什麼的而驚訝於自己如何有那分閒靜的心情好似懷有某種目標但事實無非藉以排遣苦澀的時刻並且有意讓腦袋有機會再理出太多太多的雜思亂想的吧然而一本一本的看下去之後發覺所寫的不知怎地竟逐漸慌亂不耐起來哪 實在說回頭看看自己所寫的東西這倒是破天荒第一次的了而且所看到自己寫下來的片片斷斷對我而言卻是那麼新鮮好似發生於我身上週遭的是那麼不可思議不是嗎總之我發覺這樣寫記日常的思想言行及旁觀所得的確是一件好玩的事譬如今日這樣翻閱著除了難以相信自己曾經有過那分平靜的心緒同時也真正發覺自己之所以這般困乏就是不管過去的什麼拉里拉雜的人事物全都裝入小得可憐的腦袋同時又缺少那種清理的功夫於是開始有了混亂的情況發生雖然一邊看著一邊撕去關於男與女感情的困擾與哀怨與說不出的悽惻以及關於環境政治的矛盾荒謬幼稚又如何將烙印在腦片子的這些記憶ｄｅｌｅｔｅ乾淨除非整個記憶的儲存室ｄｏｗｎ掉ㄨㄛˊ．ㄌㄜㄨㄛˊㄎㄨㄞˋㄧㄠˋ．ㄌㄜㄌㄠˇ．ㄚ
△什麼是「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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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午飯時喝的啤酒我覺得特別苦澀卻又是一杯接一杯的灌我甚至忘了喝啤酒後的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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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好似那潮濕了翅翼的蒼蠅哪縱使在隔開雨水澆淋的屋子裡也是疲乏的難以盤旋……
「醉裡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工夫近來始覺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乾杯幼安先生。
我已經對掉落在空酒瓶中的蟑螂講了多少時日的話了
我想起要將他和ＷＷ分手前的某一天晚上兩個人哭哭笑笑說說吵吵撞擊著我的言語動作寫記下來——還未動筆這另一齣戲卻已經落幕——不禁感嘆著這所謂現代文明的風氣於男女關係方面到底弊害大還是好處多——或許對較多的人正可以習練「拿得起放得下」坦然無畏往前邁進的胸懷吧……（ＷＨ和ＮＮ在我面前那麼自然的擁吻也將轉成一張要逐漸褪色的照片吧）
《高爾基論文學》頁一七三：（諺語是）勞動人民的全部生活經驗與社會歷史經驗（的結晶）台灣諺語：詛咒——與別人去死（別人的囝仔死勿會）了）俄羅諺語：Ｎｏｂｌｅｍｅｎ ｍａｋｅ ｐｒｏｍｉｓｅｓ，ａｎｄ ｐｅａｓａｎｔｓ ｈａｖｅ ｔｏ ｋｅｅｐ ｔｈｅｍ．
每次看到戰爭或類似的爭鬥電影總是不由得想起小時候於鄉下夏天時所看到的大人（有時也有小孩模仿大人）唆弄幾隻狗互相咬鬥然後，圍觀站一旁吆喝助威。總是有敗倒的一方。可兩方卻都是傷痕累累且敗陣下來挾著尾巴哀哀哀號叫的狗還得，承受幾聲牠的主人：幹你娘咧（Ｂｅｓｔｉａｌｉｔｙ有幹無類）沒路用的東西，更悲慘的還要吃受幾腳踹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