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胡旋舞
一
如何那般背駝、腰彎——
「嗯、嗯——」劉雲樵一邊回答，一邊嚇得髮根都豎起來了。
荒廢的家園，已經收拾得差不多，明日起，傭人就要住進來了。
「沒有的事。」
啜了口酒，看著映在絹帷上春琴的影子，說是不安還不如說是慾望。
「我很高興。不過，男人只是一張嘴——」
雲樵正在暗自得意，映照在絹帷上的春琴的影子，轉了過來。
「當然溫柔啊！今夜是非常重要的夜晚——」聲音中透著些許焦躁。
明晚起，傭人就要住進來。這也意味著，兩人相處的機會只剩今晚。
「當然不會呀。」
劉雲樵的心情很複雜。
人類如何能嫉妒獸類呢？
不過，嫉妒就是嫉妒，也無可奈何。
「春琴呀！可以了。快過來——」雲樵喊道。
「春琴啊和_圖_書！三十八歲，不正是女人享樂的年齡嗎——」
帷外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音。春琴把身上的衣物脫掉了。
難為情吧！雲樵繼之又想。
你今晚有些奇怪啊！——才說出此話，雲樵心裡覺得春琴當真有些奇怪。
看樣子，自己在忌妒那隻貓呢。他自己也知道此事。
這是妖貓被降伏的第七日夜晚。
反正，待會兒不是就更亂了嗎？——雲樵心裡想著，只是沒說出口。
嗯，我還真會說話——
女人張羅至此，接下來男人應該使出攻勢。
床的周圍，垂掛著薄薄的絹帷。
他張大嘴巴，死命地喊叫著。
春琴這女人，該如何才會讓她感到歡悅呢？
不知春琴何時焚香，整個房裡融入在一股令人神魂顛倒的香氣中。隱約中也聞到春琴慣用和圖書的白粉及胭脂味道。
劉雲樵心想，今晚無論如何都得和春琴溫存一番。
不過，春琴為何還不快快進來呢？
難不成故意讓我焦急——雲樵心想著。
「當真？」春琴說道。
是我多心嗎？雲樵聽這聲音，為何有些嘶啞呢？
「我變成老太婆後，你還愛我嗎？」春琴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嘶啞。
寢室裡點著燈火。床上置著托盤，托盤上擺著兩隻玉杯。杯子內滿盛著葡萄酒。雲樵已經盤腿坐在床上，一口接一口喝著酒。
那聲音，至今依然縈繞在耳際。
竟是一個滿是皺紋的裸體老太婆，佇立在床邊。
如何會那般瘦小——
七日前，從妖貓被降伏以來，尚未與春琴有過閨房之樂。
燈火映照下，燭紅色的光影在絹帷上搖曳著。
今早起，雲樵對春琴https://m.hetubook.com.com不但輕聲細語，而且非常體貼。春琴當然也感受到雲樵的心思，溫柔又勤快地照料著雲樵。
「有何不好呢？」雲樵說道。
因為，說這種話，未免太不懂女人心了。
哎呀——
一看她，還在摸摸頭髮、拉拉領子。這節骨眼，盡做些對男人而言毫不打緊的事。
「可是，頭髮還亂亂的——」
突然有隻滿是皺紋的手，伸進絹帷內側，快速地把絹帷拉開。
「你不會殺了我吧？」春琴說道。
「哇——」劉雲樵大聲驚叫，從床上站了起來。
確實恢復原來的聲音。雲樵安心了。
不過，春琴曾經被貓怪姦污過。
「不過，我已經有些歲數了——」
「春琴，你今晚有些奇怪啊！」
春琴似乎也都張羅妥當了。方才，她還喜滋滋端著酒進來hetubook.com.com。
一股寒氣從雲樵的背脊疾穿而過。
「但是，肌膚已經鬆弛，乳|房也已下垂。」
她的影子，映照在絹帷上。已是裸身。那影子看來怪怪的。
透過絹帷，還在外頭的春琴的身影，顯得極為艷麗。
「會疼愛我嗎？」並非春琴的聲音。
若是平時的夫妻，也就罷了。對我們夫婦而言，今夜是一個相當特別的夜晚。
「像你這般容貌姣好的女人，頭髮亂些，不是更迷人？」雲樵說道。「況且，頭髮梳理得整齊，我一怕弄亂，就不敢去撫摸你的頭髮——」
「怎麼哭了呢，春琴？」雲樵說道。
歸來後，用過餐，各自去沐浴。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就等時機來到而已。
他的心情不停地轉變著。無疑該興奮得坐立不安，有時卻略顯沉重。
「會溫柔待我嗎？」春琴htｔｐs://wｗｗ•heｔubｏｏｋ•ｃom.ｃｏｍ說道。
最高興的事，莫過於妻子春琴已經恢復原先模樣。
未料，絹帷那頭竟傳來抽抽搭搭的啜泣聲。春琴在哭泣。
是春琴太興奮了吧？也有可能自己多心了。再聽一次春琴的聲音吧！
雖然不知道妖貓如何和春琴交媾，卻曾聽見無數次春琴幾乎氣絕的呻|吟聲。
雖然不停地想著這些事，卻宛如很久遠的事，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春琴呀！過來這裡——」雲樵如此說道。
「這些事，我都不覺得啊！」
劉雲樵興奮地喝著酒。
現在雖然很興奮，但一想到此事，胸口就隱隱作痛。
春琴自然也接收到這心思。因為，看來春琴也有此默契。
「你該不會說事後定要挖掘出來，然後把我埋在土裡幾年也不理我吧？」春琴開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該不會喜歡用刀槍去刺女人的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