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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門空海之唐國鬼宴2:咒俑

作者:夢枕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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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晁衡 三

第十六章 晁衡

說畢,柳宗元總算察覺了一般,伸手到桌上。
「是嗎?」
韓愈也圍桌坐著,迎面看過去,窗在空海和逸勢的左方。
「請繼續說下去。」
「原來如此。」
「是的。我已親口稟告王大人了——」
桌上有茶,盤內盛裝甜點。
「我也耳聞,劉雲樵宅邸出現一隻奇怪的貓,竟然能預言先皇之駕崩。關於此事,我們瞞著皇上多方訪查,終於有了眉目。」
「關於給你這封信的人嗎?」
空海和逸勢坐在柳宗元對面。
「約定的日期是十五天,如今只剩三天——」
空海只以雙唇輕輕碰觸了一下茶碗。
「王大人現在有何打算?」
「知道是誰偷走的嗎?」
「是的。」
「不過,還是被人偷走了?」
「貴妃之墓被盜挖、劉雲樵宅邸事件,以及目前青龍寺鳳鳴和尚守護在劉雲樵身邊等等。」
「你說的和_圖_書是?」
「是的。劉榮樵曾以近衛軍身份,護衛玄宗皇帝走避安史之亂,逃到蜀地。」
「原來如此。」
茶水稍稍涼卻,緩緩滲出茶色來。
「請教過懂倭語之人嗎?」
話還沒說完,柳宗元深深嘆了一口氣。
柳宗元突然中斷說話,定睛凝視空海。
「沒有。」柳宗元又搖了搖頭,「因我覺得隨意讓人得知內容並不好。我只知道,信上記載與楊貴妃之死相關的種種事情——」
「是的。」
「哪裡。」
「是的。」柳宗元點頭說道:
「種種事情,您指的是?」
「他交代,暫時別對外透露。士兵、金吾衛官員也都要保密——」
「此事是白居易所告知的。」
「這話怎說?」
「關於玄宗皇帝和楊貴妃之事,他似乎另有看法,老早就在調查。關於這兩人,他所知甚多。」
「這麼做和-圖-書,是為了保密。」
「總有一天,這事還是會傳開來,成為街頭巷議的。」
「這麼說來,端倪隱約可見——」
「哎——」
「可有竊賊線索?」
「會否有人潛入庫房,順手牽羊連信也帶走了?」
「等適當時機,再把種種事情稟告皇上——」
「沒有。」
「老實說,劉雲樵未必與貴妃之死完全無關。」
「結果,事到臨頭,信卻被偷走了。」
「給你這封信的人?」
「據說,他是馬嵬驛叛軍核心份子之一。殺了貴妃兄長楊國忠,用長矛刺舉其首級,同時還逼迫玄宗皇帝處決楊貴妃的叛軍,劉榮樵也列名其中。據說,以長矛刺舉貴妃之姐韓國夫人首級的人,正是他——」
「沒錯——」
「先前所提過的劉雲樵事件。」
「棉田陶俑的事,您報告上級了嗎?」
「是白居易——」
「話和*圖*書說回來,關於晁衡大人那封信——」
空海追問,柳宗元靜靜地搖頭。
「還是讓我來效勞吧。」
「總之,也就是說,那封信對某人似乎很重要。」
「這麼說來,果然——」
「我從白居易那兒,聽到不少貴妃陵墓之事,也知道她的遺體不在墓裡。空海先生,想必你也已經知曉此事。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跟你討論晁衡的信——」
「此地是友人住家。經我無理請託,特意空了出來。他當然不知道我要與誰會面,也不曉得我今天會到這兒來——」
切入正題之前,柳宗元一邊和空海對話,一邊在腦子裡歸納所要提出的內容。不,與其說這樣,還不如說他只不過想再度確認,自己是否有全盤托出的覺悟。
「劉榮樵?」
韓愈起身,從柳宗元手中接過茶罐,將茶葉放入各人的茶碗裡,並以熱水澆注。
m.hetubook.com.com「給了我這封信的人這麼說的。」
窗在右,柳宗元面桌而坐。
柳宗元望著空海,繼續說道:
柳宗元拿起茶罐,準備泡茶。
「每天都有回報,但沒什麼異樣。」
「是的。如今長安鬧得滿城風雨,似乎全與貴妃有關。」
「您倒不用顧慮我們兩人。聽說徐文強的棉田,後來似乎沒什麼動靜。」
「說的也是。」
「說有關,指的並非劉雲樵本人和貴妃有牽連。」
「打一開始,賊人可能便已鎖定晁衡大人那封信。」
「就像我所說的,無法讀懂。因為是用倭國文字所寫。字是吾人常用之字,卻以倭國語法寫成。若非倭國之人,當然讀不出所以然。」
「不,是別件事。」
有杏脯,以及數種胡國點心——
「信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呀,我真是怠慢。準備了茶水,卻只顧說話——」
「王大人怎麼https://m.hetubook.com.com說?」
「聽說被偷走了。」
柳宗元說畢。目光望著空海和逸勢。
逸勢喝了一兩口茶,再拿起甜杏脯送進嘴裡。
「我手中持有晁衡先生之信,包括韓愈在內,僅有極少數人知情,且藏信地點,只有我本人知道。」
「我也這麼想。」
「不過,有件事還沒對你說。」
「用這種形式招呼客人,我先向二位致歉。」
「不知道。」柳宗元輕輕地搖了搖頭,「寒舍庫房中,恰堪收藏機密文書,今早卻發現晁衡先生的信不翼而飛了。」
「什麼事?」
「劉雲樵那邊,沒發生什麼事吧。」
空海和柳宗元,你來我往,淡然地交談著。
「庫房裡還擱著值錢東西,竊賊卻沒下手。」
「關於這點,現在不便透露。把這封信的事告訴外國人,我也猶豫了一陣子。」
「與貴妃有關的人,其實是劉雲樵的祖父——劉榮樵。」
「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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