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咒術大戰
三
滲透進入土中的狗血氣味和腐臭，濃烈地飄浮在空中。
「丹翁大師知道嗎？」
「啊？」
被空海一問，子英微微皺起眉頭。
「別賣關子了，空海。」
「接下來要做什麼，等辦完這事之後再說——」
「如果有什麼新發展，應該會有人來向我或赤通報，到時會立刻轉達給空海先生——」
「是嗎？」
「知道了。」子英點頭。
「活物？」
「知道了。」赤點頭答道。
「慘不忍睹，非常駭人。滿地都是狗屍或蛇、蟾蜍、蜈蚣的遺骸，暴露在庭院中——」
「話又說回來——」空海對神情緊張的子英和赤說：
「那女人呢？」
「你想一想就會明白了。」
「決心？」
「喂，你剛剛交代兩人的任務，到底是什麼？為何要交代子英那件事呢？」
「我不是賣關子。」
「是。」
上面用漢文寫著：
「我終於下定決心了。」白樂天答道。
「另一則是，他們放棄之前的咒法，改施其他咒術。」
「聽好，逸勢，這次事件，雖然大小事情層出不窮，不過卻https://ｗｗw.heｔｕbｏok.ｃom.ｃｏｍ有幾個共同符碼。」
此時，外面傳來大猴叫聲：「空海先生——」
「那就拜託你了。」
說畢，便離開西明寺。
「那，情況如何？」
「明白了。」
「『天空放晴日』並無特別意思。只要有『空』這個字，任何句子都可以。那個『空』，指的是空海的『空』。」
不一會兒，白樂天進空海房裡來了。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樣。
「符碼？」
「怪事？」
「我昨晚所寫的。」
「先前你去過的崇德坊宅邸，你可曉得那間屋主是誰？」
「什麼事？」
「狗？」
「有件事很怪。」子英說。
「正是。」
「昨天，子英曾到崇德坊督魯治咒師的宅邸走了一趟吧。」
「所以……」赤一副詫異的神情。
「現在無需判斷。目前的問題是督魯治咒師到哪裡去了？關於這點，你們可有什麼線索？」
「是。」兩人畢恭畢敬響應。
「我們無法大肆訪查。因為皇上被下咒這種事，絕不能公諸於世。」赤有點焦躁地說和_圖_書。
「赤，我先拜託你這件事——」
「一是如同子英所說，他們放棄施咒了。」
「女人也不見了，毫無人影，兩人似乎都走了。」
「甕裡的活蛇，還有二百條左右。蟾蜍大約也接近這個數量——」
「——」
子英和赤離去之後，逸勢問空海：
「去了。」
「是的。廢宅內有十幾隻狗遊蕩著，有些還搶食同伴屍骸。」
「這我可聽得一頭霧水了。」
「寫給丹翁大師？」
「我想請你們再多寫幾張，拿到朱雀大街、西市、東市顯眼的地方張貼。」
據說，庭院角落裡，光是狗頭就堆積了上百個。
「結果如何？」
「不是說過了？就是想再見個面的意思啊。」
「意思是，空海想找他，請他來訪。」
「我剛剛說過了，有種種想法。只是，你們還是不要有先入之見比較好，因此，目前先不說明。人往往只想找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反而看不見其他事——」
「白樂天？」
「白樂天先生又來見您了。」
「逸勢啊，去年我們踏上這塊土地時，和圖書不是曾在洛陽從丹翁大師手中得到瓜果嗎？」
「怎麼了？」空海答道。
「理由說來話長，能否請兩位先幫我辦妥這件事？」
「那裡不僅有屍骸，還有活物。」
「是嗎？」
「我們不露痕跡地問過附近的人，不過，尚未有人通報狀似督魯治咒師一行人的去向。」
「總之，等調查有了眉目，我再告訴你吧。」
「那麼，我該做什麼才好呢？」
「你是說，讓他調查崇德坊宅邸主人那事嗎？」
「或者只是因為走避不及，無法將大量的狗、蛇運往他處。再說，那些活物一起運走也太惹人注目了。要不，就是已運走一部分，留下部分狗、蛇——」
「什麼？」
「您儘管吩咐。」子英接著說。
「這是？」赤問道。
「目的與請人去調查那屋主是誰一樣。」
「那，你跟丹翁大師要談些什麼？」
「其實，我現在有種種想法，想要先確認一下。」
「喔。」
「還有狗。」
「那個施法植瓜的老人？」
「所以現在要找人去調查。」
空海從懷裡取出一張四折的紙，打開來
ｗｗｗ•hｅtuｂｏok•ｃｏｍ•ｃｏm讓大家觀看。
「說的也是。」
「到底是哪個呢？」
「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才要問你啊，空海——」
「屋主是誰，其中有問題嗎？」
「這次，我決心走一趟驪山華清宮。我專程來告訴您。」白樂天難得說得這麼利落：「空海先生若是方便，也跟我一起去吧。」
「可是，紙上寫的是想吃瓜。」
「『亟思再吃瓜』——指的又是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說起來，不論狗、蛇或蟾蜍，都是施咒的道具。把它們留了下來，莫非想要停止施咒——」
「你這樣會讓我好奇得發狂呢。」
「是嗎？都留下來了——」
「因為他們所施行的咒術，已被人知道，確實有可能改用他法。」
相同下場的蟾蜍遺體，逼近四百隻。
「您怎麼了？」空海問。
「請他進來。」空海說。
「對了，昨天您提到關於這件事，有一、兩點或可交代我們。」赤問道。
說起白樂天，前幾天才來西明寺探訪過空海。那天一別，不過幾天功夫。
「沒有。」子英搖搖頭：
「不見督魯hｔｔｐs://ｍ.ｈｅtubｏok•ｃｏm.coｍ治咒師蹤影。」
「張貼這個？」
「你再等等。調查結果出來，我會把一切告訴你——」
「總之，我想請教丹翁大師，白龍現在人在何處？」
「原來——」
「原來如此。」
之後，簡短交談了一下，兩人道：「那我們就此告辭了。」
「我也沒把握——」空海將視線移至遠方空中。
「那是我寫給丹翁大師的信。」
「大概有幾種可能。」
還有同樣數量的狗身殘骸，埋藏在庭院地下。
「那，你交給赤的紙張是什麼？上面寫著『天空放晴日，亟思再吃瓜』。那又是什麼意思？」
「明白了吧？任何人讀了這封信，都不會明白誰要寄給誰。唯有丹翁大師才知道。」
「或是故意留下狗、蛇，讓人以為他們要改法，其實繼續施行原來的咒術——」
天空放晴日，亟思再吃瓜。
「狗的數量應該更多才對吧，我想許多狗都逃出去了，只殘留一些在宅邸內。」
「是啊。」
「這個，我想立刻查得出來。」
被煮殺或碎裂的蛇屍，約有三百餘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