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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師04:鳳凰卷

作者:夢枕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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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神道士 七

漢神道士

不久,來了一個奇妙老人。老人身上的衣服看似白色公卿便服,卻破爛不堪,到處都是裂痕。
湊巧,來了一個賣柴薪的小販。他將窄袖便服的袖口帶子斜繫起來,衣襟也撩起來,頭上戴著草笠。
「我要和博雅一起喝酒。」晴明回道。
老人大叫一聲,在地面打滾,好不容易才將炭火滾出來,離去。
一個正在撥火的隨從,從篝火中取出一塊通紅炭火,拋向老人。炭火飛入老人懷中。
雖然帶來了足夠煮開水的柴薪,卻不夠生火取暖。
據小販說,在嵯和-圖-書峨山中撿拾了柴薪,正打算帶到城內去賣。
「因為對方暫時將攻擊目標換為別人了。」
「哇!」
「那,為什麼現在我可以察覺呢?」
「能不能給我們兩瓶酒?」
「能不能賞我一杯酒?」老人問。
「那個要求賞酒的老人,和出現在枕邊的老人,是同一人?」
「酒?為什麼?」
「這麼說來,五天前,您曾出遊到天神川對岸?」晴明問。
「別人?」
眾人在櫻花樹下鋪了草蓆與毛氈,讓樂師彈琴或吹笛,賞花消磨時間。然和圖書後,天氣冷了下來。
大家在昏暗房間內,房內只點著一盞燈火。為輔讓隨從都避開了,因而房內只有安倍晴明、源博雅、藤原為輔三人。
那蛇匍匐爬到擱在毛氈上的酒杯旁,伸出舌頭正想吸吮酒杯內的酒。
「不給。」為輔拒絕。
房內只有小小燈火的亮光。
藤原為輔點頭承認。
之後,眾人在櫻花下生火,邊喝酒邊取暖。
「什麼事?」
「別這樣講,拜託,一杯就好……」
這天,天空的雲特別多,太陽時常被雲遮住而陰暗下和*圖*書來。下午,又吹起風來,肌膚表面接觸的氣溫降低,令人感覺寒冷。
「什麼?」為輔望向博雅。
「您不要緊嗎?」為輔問。
老人糾纏不休,遭人拒絕依然不肯離去。
「燙!」
「那就全部買下算了。」為輔買下小販帶來的所有柴薪。
為輔大叫一聲,拋出手中的火箸與蛇,結果兩者都掉落在附近草叢中。
「為了這事,我想請求為輔大人一件事。」晴明說。
為輔嚇了一跳,就用手中燒得通紅的火箸刺向蛇頭。火箸刺進蛇的左眼。
「拜託吧,一杯https://m.hetubook.com.com……」連聲音都好像抽筋般顫抖不已。老人不但衣著骯髒,臉上肌膚觸目所及皆是污垢,身上甚至傳來一陣臭味。
牛車三輛、幾名隨從。大家準備了美酒以及能填飽肚子的佳餚,中午前自宅邸出發。
眾人繼續喝酒。過一會兒,只見毛氈上有一條蛇在蛇行,不知是篝火的溫度使其恢復精力,還是從某洞穴爬出來的。
「聽說天神川對岸的嵯峨方向再過去一點,有株盛開的櫻樹,所以我去賞花。」
「仔細回想起來,正是那天夜晚,那老人開始出現在枕邊。」為和_圖_書輔說。
櫻花的確極為壯觀,但連續發生老人與蛇的事件,為輔興致大失,便提早步上歸途。
眾人抬臉看那老人,只見老人雙頰痙攣得直抽動,喉嚨也像是正在大口咕嚕咕嚕喝酒似地上下蠕動。
「大概對方向你下了咒,不讓你察覺吧。」
大家雖然帶了酒來,但不是很多。
「正是這兒的源博雅。」
板窗已關上,照射在庭院的月光也無法反射進房間。
「我也莫名其妙,不過,事情好像變成這樣了。」博雅說。
「您說得沒錯,晴明大人。可是,為什麼至今我始終沒察覺這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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