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情深恨更深
「當時我可在場？」
「晚輩絕無此意。」
龍飛道：「恕晚輩斗膽，不能不如此冒犯。」
龍飛心念一動，道：「前輩莫非就因此去練那種攝心術？」
蕭立道：「你雖然是一番好意，他卻以為你是存心侮辱他。」
蕭立道：「是。」
蕭立道：「什麼關係也沒有。」
鐵虎右手虎口猛一酸，鐵鍊竟把持不住，「嘩啦啦」應聲脫手飛出。
蕭立道：「丁鶴無論怎樣看來，都不像那種人，是不是？」
蕭立道：「那麼你又何必作神弄鬼多此一舉？」
「這就是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在我離開之後，將人放在棺材中嫁禍於我，對於挖土開棺這件事，我還未追究。」
每一枚金環都正好擊在槍尖之上，「叮叮叮叮」接連八聲，蕭立接連八槍都給金環截下。
龍飛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蕭立道：「所以你其實還應該要感激我。」
鐵虎氣呼呼的道：「好小子。」
鐵虎面色一沉，厲聲喝道：「大膽蕭立，你眼中難道就沒有王法？」
他雙拳緊握著，道：「可恨啊可恨，丁鶴這種人，竟然還得到一個你這樣的女婿。」
龍飛道：「哦？」
蕭立道：「紫竺現在呢？」
蕭立冷冷道：「我若是聰明，就不應該將你牽涉在內。」
蕭立頷首，道：「仙君天姿國色，也許前生冤孽，我們兩人都喜歡上了她，不由自主答應住下來，一住就半年，便是在那邊現在的丁家莊。」
龍飛道：「前輩拿下他之後，就以攝心術控制他的神智？」
叮叮噹噹立時一陣亂響，八把長刀盡皆脫手，凌空亂飛！
鐵虎惱道：「當時……」
龍飛道：「晚輩始終都相信，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八個捕快驚呼未絕，寒光已奪目，倉皇閃開。
蕭立揮手道：「閉上你的嘴。」
蕭立恨聲道：「也就從那一年開始，每一年那天，丁鶴這畜牲便一定將那件紅衣拿出來，對衣痛飲狂醉。」
蕭立道：「現在你已經確定了？」
龍飛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蕭立重重一拳擊下，「嘩啦」一聲，旁邊的一張几子在他的拳下粉碎。
蕭立道：「很難說。」
眾人齊皆聳然動容。
「正是。」龍飛解釋道：「旋風十三斬，最後一斬一共有二十三種變化是嗎？而他卻只練得十三變。」
龍飛道：「屏風木像等東西當夜若是藏在書齋相連的地道中，我師叔應該知道，若看見了，必然窮追究竟，他從地道回到書齋之後，卻是呆然若失，可見並不知情，所以我大膽假設小樓中必然有第二個地洞。」
「以他的天資……」
蕭立狂笑聲一落，斷然說道：「不可以。」
鐵虎惱道：「我們都是從蕭公子的棺材中將那位丁小姐找出來。」
蕭立道：「我們並騎江湖，闖最兇險的地方，殺最惡毒的賊徒，槍劍所至，無人敢攖其鋒。」
龍飛！
鐵虎冷笑截口道：「你可就不好了。」
蕭立又一聲斷喝道：「滾！」槍一揮，「橫掃千匹馬」！
情深恨更深。
那就在他能夠證實的時候，白仙君卻已撒手塵寰。
龍飛道：「前輩在那時……」
蕭立道：「到這個時候，我還用得著說謊？」
槍尖距離紫竺咽喉剎那間已咫尺。
龍飛點點頭，道：「不瞞前輩，晚輩那番話原是主動要說給前輩聽的。」
「因為他那『旋風十三斬』最後一斬，他已經練至極限，已不能再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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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立道：「天下間無奇不有，很多事情往往就是那樣子巧合，所以在憤怒之餘，我仍然想找到證據才採取行動。」
蕭立道：「鐵大人什麼時候看見我殺人了。」
丁鶴作賊心虛，一見蕭立，如何還敢逗留，倉皇遁入地道。
丁鶴前夜在小樓中那句說話，無疑就是一條火藥引。
「蕭家絕技豈能傳與丁家畜牲。」
「蕭伯伯，我在這兒！」紫竺應聲從鐵虎後面那道樓梯走了下來。
鐵虎鐵鍊急擋。
蕭立道：「亦必然就會露出破綻。」
蕭立道：「士可殺不可辱，所以他緊追在後，準備予你致命的一擊。」
他冷笑著接道：「丁鶴為了接近仙君，竟完全答應了下來，我兄弟情重，見他也成家，當然替他高興，之後我們間仍然到外面走動，我娶得仙君，心情歡朗，意氣飛揚，丁鶴卻日漸落落寡歡，後來甚至沒有再與我外出。」
他嘆息接道：「前輩，就此作罷好不好？」
龍飛嘆了一口氣。
他的語聲更激動：「玉郎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仙君要極力阻止，分明就知道他們是兄妹，都是丁鶴的骨血。」
蕭立一字字的答道：「殺丁鶴滿門老幼。」
蕭立上上下下的打量龍飛一遍，道：「丁鶴果然目光獨到，挑到一個你這樣聰明，這樣能幹的女婿，我卻走眼了。」
蕭立笑著接道：「我引來龍飛，目的不過要丁鶴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現在這既然沒有可能，我還有什麼顧慮！」
話聲未已，「叮叮叮」三聲，蕭立已經閃電般將那三支鐵管嵌起來。
蕭立道：「最初我也是你這樣想。」
無論怎樣看來，蕭立都不像那種人，當時，他應該衝去痛斥丁鶴才是。
這個人毫無疑問，是一個非常多情的人。
龍飛道：「所以前輩選擇昨天進行報復。」
龍飛道：「又為了什麼？」
紫竺那邊脫口道：「我爹爹怎會是那種人？」
他痛恨的當然並非活生生的黑蜥蜴，而是丁鶴蕭玉郎背後的蜥蜴形黑痣。
他目光轉向紫竺，道：「像他這樣的一個人，上天竟予他一對金童玉女，我蕭立一生磊落，兒子生下來竟是個白痴，天理何在，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龍飛道：「前輩今天第一件要解決的事情卻就是埋葬的那兩副棺材，所以晚輩再大膽的假設，前輩必定將紫竺藏在棺材之內。」
「有一件事你還未知道。」
龍飛道：「後來又如何？」
龍飛道：「好！」
龍飛道：「晚輩只不過想藉此弄清楚，是否前輩所為？」
蕭立一怔道：「難道你當時已經察覺了。」
蕭立多年憤恨，終於在聽到那句話之後爆炸，一發不可收拾。
錦衣玉立，他看來仍然是那瀟灑。
他狂吼，揮槍，斷丁鶴一指。
蕭立目光落向那條地道，道：「更可惜的就是，你們連這條地洞也不好好加以利用，應該守候在旁，待找將面具竹笠拿出來的時候，才現身出來。」
蕭立嘉許的望了望龍飛一眼，說道：「在沒有辦法之下，我唯有希望練好攝心術，控制仙君的心神，令她自動將事情說出來。」
蕭立道：「那麼實在可惜得很，喪失了一個這樣好的拿人機會。」
龍飛嘆了一口氣。
龍飛道：「我給紫竺那封信必定落在前輩之手。」
飛出了窗外。
龍飛再嘆息，道：「前輩用心也未免太深
和_圖_書了。」
蕭立目光一轉再轉，道：「很好，很好！」
鐵虎道：「冤有頭，僨有主，你若要報仇雪恨，應該找丁鶴，濫殺無辜，情理不容！」
蕭立又是「哦」一聲。
鐵虎面色大變，左右捕快亦自齊皆變色，手中刀急迎前。
他的眼中彷彿有火在燃燒起來，厲聲道：「那剎那我憤怒得幾乎一槍將他刺殺，可是我仍然忍耐下來。」
鐵虎嘿嘿冷笑。
蕭立冷笑著道：「報仇雪恨乃理所當然。」
龍飛道：「哦？」
蕭立繼續道：「那一年秋初，我們不約而同，飛馬怒闖無惡不作的中州七煞的大寨，由中午血戰至黃昏，合兩人之力，終於擊殺了中州七煞，也因此而認識，乃至結拜。」
龍飛又嘆了口氣。
蕭立道：「我這個人雖然並不是全無機心，但對於兒女私情，卻正如對於琴棋書畫一樣，一直都以為與丁鶴乃是處於相同的地位，能否取得仙君的歡心，自然也就如武功一樣，優勝劣敗，完全沒有考慮到那盡是白風個人的主意。」
龍飛無言頷首。
蕭立恨恨的接道：「誰知道仙君竟然從此絕足小樓，甚至不再與丁鶴見面，等不了半年，我已經等得快要瘋了。」
夜風蕭索，吹起了司馬怒的衣衫。
「他生性柔弱，是必拜前輩所賜。」
鐵虎道：「現在證據確鑿，我少不免要抓你回去，問你一個殺人之罪。」
由此可見，他仍然存著萬一的希望。
龍飛道：「當時前輩又如何……」
龍飛道：「什麼時候你才發現那顆形如蜥蜴的黑痣。」
龍飛道：「只不知前輩能否替我解開那幾個疑團？」
「司馬怒當年曾火拼『追風劍』獨孤雁！」
蕭立渾身顫抖，道：「若愚實愚，生不如死，死對他來說，亦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鐵虎也沒有例外。
龍飛道：「也就是昨天……？」
蕭立冷冷道：「我當時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並沒有驚動她，悄然離開，翻過圍牆，到那邊書齋去偷窺，卻見丁鶴手捧著一件紅衣，呆然獨立在書齋之中，而桌上杯盤狼藉，他亦是衣衫不整。」
無論能否證明，在他來說都已經一樣。
龍飛即時道：「前輩無疑是一個很聰明，很聰明的人。」
蕭立接道：「我入贅白家之後，丁鶴並沒有離開，白風以為我們兄弟情重，也樂得有這樣的高手坐鎮在旁，於是索性就將那邊的莊院送給他，還撮合他與仙君一個表妹的姻緣。」
蕭立道：「要控制他並不難。」
蕭立冷笑。
鐵虎道：「那麼還要我們等到何年何日？」
蕭立道：「大概是十年之前，夏天一日，玉郎赤|裸上身在院內玩耍，給我無意中瞧見。」
九尺長槍！
一切報復行動，也就在那剎那開始。
鐵虎又是一怔。
蕭立截口道：「仙君雖然是喜歡丁鶴，可是白風卻喜歡我，因為他的情性恰好跟我一樣，所以在半年之後，他斷然將仙君許配與我。」
蕭立目光一轉，道：「這座小樓已經荒廢多時，誰知道什麼人開了那兩個地道，在這裡裝神扮鬼？」
「何以他有這個念頭？」
蕭立冷冷道：「嗯。」
槍勢閃電。喝聲奔雷。
「不錯。」
愛妻不忠，摯友不義，雖然懷疑，卻又無法證實，蕭立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他也始終懸念著丁鶴的友誼，所以也始終並沒有對丁鶴採取任何行動。
龍飛道：「那麼，前輩到底是和圖書採取那種態度？」
龍飛暗嘆！
蕭立解釋道：「也許當時我想起了捉姦在床這句話。」
龍飛心頭不覺熱血沸騰。
多情多恨。
蕭立狂笑不絕。
蕭立道：「好聰明的人。」
「哦？」
蕭立道：「昨天是我最合適的日子。」
龍飛道：「嗯。」
蕭立狂笑道：「不滅他滿門如何消得我心頭大恨。」
龍飛一見，急喝道：「小心！」
龍飛道：「他卻是想必以為我已經知道。」
蕭立道：「鐵大人看見我裝扮成個怪物？」
龍飛道：「在慌亂之下，前輩自己就會改變初衷。」
龍飛道：「晚輩只想問清楚前輩幾件事情，然後就離開。」
龍飛道：「事情的真相是否一如我假設的那樣？」
槍尖鋒利，紅纓如血。
蕭立「咤」一聲，槍一引，從空間刺入，直取紫竺的咽喉。
龍飛不由自主的同情起蕭立來。
那三支鐵枝其中一支乃是一柄短槍。
「那件事？」
希望白仙君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希望能夠證實黑蜥蜴只不過是巧合，與丁鶴無關，一切都是自己疑心生暗鬼。
可是他仍然在再等三年，在採取行動之際，更叫玉郎假扮白仙君，來一試丁鶴。
「我知道。」
蕭立自嘲的一笑：「可是，誰知道我的攝心術練成功之時，仙君竟撒手塵寰，白費了我一番苦心。」
蕭立道：「白風已跟我說及。」
「我也不知道。」蕭立笑笑道：「無論什麼事，操之過急與過緩都是不好，你做了捕頭這麼多年，難道連這個道理也不懂麼？」
鐵虎道：「你還用得著那些東西？」
蕭立目光暴射，斷喝道：「滾開！」一槍刺了過去。
龍飛嘆氣道：「若愚小弟卻無意窺破了前輩秘密……」
蕭立道：「正是。」
蕭立一聲：「好！」右手急震，連刺八槍。
龍飛嘆息在心中。
他一頓接道：「正如前輩所說，我們雖然在棺材之內找到紫竺，不無可能是別人嫁禍。」
蕭立道：「是送信人送錯了地方。」
龍飛答道：「前輩何嘗不是一個聰明人！」
臉之後還有臉。
鮮血一樣的紅纓，閃電一樣的槍尖！
蕭立道：「要控制這個人的神智，實在不容易。」
龍飛截口道：「那麼你什麼時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事？」
蕭立不怒反笑，大笑，道：「你若是以為我真的將官府放在眼內，可就大錯特錯了。」
「嗚」一聲寒光暴閃，一枚金環凌空飛來，不偏也不倚，正擊在槍尖之上。
「我原意是想在昨天殺丁鶴滿門，作為報復，但一想，這樣做反而便宜了丁鶴，因此我也要他生不如死！」
蕭立說道：「那是找在婚後半年的一天晚上，我從外面回來，並不見仙君在房中！」
蕭立道：「你的假設並沒有錯誤。」
他一頓接道：「事實我回到小樓那邊，仙君亦已經穿上外衣。」
龍飛道：「前輩竟忍心下此毒手？」
人死不能復生。
他的臉仍然白堊一樣。
龍飛又問道：「司馬怒與前輩有什麼關係？」
龍飛說道：「莫非前輩就在這裡見到她……」
龍飛無言抹下臉上的餘屑，脫下那身車把式裝束。
蕭立長身而起，道：「二十年的憤怒，我忍到今時今日，實在忍不下去。」
「前輩因此也將我算在內。」
「不在。」
龍飛右手不停，八枚金環「嗚嗚」先後飛出。
「白仙君？」
他一頓才接下去道：「丁鶴與我當時ｈｅtｕbooｋ•com.ｃoｍ都還年輕，我們一腔熱血，闖蕩江湖，本正義，打不平，南蕭北鶴，一個三槍追命，一個一劍勾魂，邪惡之徒，聞名喪膽。」
「不錯。」蕭立緩緩的道：「斷腸坡一戰，你戰勝之後，是否曾叫他練好『旋風十三斬』，再來找你？」
蕭立又道：「你們要找證據，最低限度也得在棺材出門之時，就將我截下來才是。」
蕭立渾身一顫，道：「你們莫非已經挖土開棺，將紫竺救出來了？」
龍飛微喟道：「前輩為了雪這個心頭大恨，實在下了很大的苦心。」
司馬怒一笑，白堊一樣的那張臉突然蛛網般裂開，簌簌的落下。
他冷冷一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與他相交多年，而且是結拜兄弟，尚且瞧不出他的狼子野心呢，你又焉能瞧得出來。」
蕭立道：「哦！」
龍飛道：「晚輩也早已考慮到，縱然找到什麼證據，也不會發生任何作用。」
誰能夠阻擋這一槍！
鐵虎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蕭立應聲轉身，盯著司馬怒，冷冷一笑，道：「司馬怒，若是有你這樣高強的輕功，絕不會這樣短命。」
蕭立斷然點頭，說道：「你要知道什麼？」
蕭立橫移兩步，在旁邊一張椅子坐下來，道：「很多年前的事了！」
蕭立目光轉落向鐵虎腳前那個地道，道：「你能夠找到這個地道，足見你聰明過人。」
蕭立手中槍一插，道：「脫手！」猛一挑。
紫竺垂下頭。
龍飛搖頭答道：「晚輩無意與前輩動手。」
龍飛道：「莫非丁鶴那邊書齋找到了她？」
這的確不公平。
各人雖然是意料之內，看在眼中，亦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蕭立道：「我怒火中燒，但竟然忍下，又悄然離開。」
蕭立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痛恨黑蜥蜴。」
「因為你從未與這個人接觸，一個人也絕對沒有可能盡知武林中所有事情。」
蕭立又說道：「不久玉郎出世了，也不知怎的，我越看越不像是自己的兒子！」
龍飛不由得點頭。
蕭立道：「我來到門外，正見她從地道中走出來，身穿褻衣，酒痕斑駁，腳步踉蹌，一臉的紅霞未褪，顯然喝過不少的酒。」
「他是追在我身後，無意中窺到了前輩的作為？」
蕭立搖頭，道：「我千里回來，一心找仙君一聚，自然到處去找尋，結果找到來她未嫁之前居住的這座小樓。」
「那麼不是他不喜歡練武，是前輩不許他練武了。」
「你可又知道，他右手食指第三指的筋骨亦同時被獨孤雁以劍挑斷？」
龍飛道：「可是我仍然懷疑？」
蕭立不怒反笑道：「我偏就在你面前擊殺紫竺，看你又如何阻止。」語聲一落，他左手一捋長衫，右手一翻，剎那之間手中已多了三支三尺長的鐵枝。
鐵虎道：「我們現在雖然把握不住你殺人的證據，但你若再想殺人，可沒有那麼容易。」
龍飛道：「那怎麼……」
蕭立笑截口道：「當時你們完全不能肯定是不是？」
龍飛道：「那麼多年來，蕭夫人不成都沒有再與丁師叔見面？」
蕭立道：「事情若是一如你所說，我聽了之後，心意難免有些慌亂。」
龍飛道：「晚輩昨晚與鐵捕頭說話時，前輩想必是在書齋下的地道中偷聽。」
蕭立道：「那麼你打算怎樣？以江湖手段了斷？」
蕭立道：「誰說我不好？」
蕭立冷冷道：「就是如此我才狠不起心腸。」
龍和圖書飛道：「若非由我來指證，我師叔縱然傷心，只怕尚不至絕望，如此又焉能消得前輩的心頭大恨？」
鐵虎道：「是又如何？」
「你……」鐵虎氣得連話也說不下去。
龍飛道：「嗯。」
「嘩啦啦」一陣亂響，鐵鍊砸在槍尖上。
蕭立道：「那半年之中，因為我們的入住，白家得到前所未有的安靜，而我們都在設法接近仙君，表面上看來，仙君待我們無分厚薄，事實卻喜歡丁鶴，因為丁鶴文武雙全，琴棋書畫，無不精通，我對於那些東西卻一竅不通。」
蕭立冷笑。
這些蕭立雖然沒有說，龍飛亦不難想像得到。
他若非深愛著白仙君，早已將白仙君擊殺了，根本就用不著那麼多時間去證實。
龍飛道：「前輩當時是否已知道那條地道通往何處？」
鐵虎一見大喝道：「大膽蕭立，還不將兵器收起！」
鐵虎一怔。
龍飛道：「玉郎的心神，其時是必已被前輩完全控制了。」
「這在江湖上，並不是一個秘密，司馬怒也一直以一指換取獨孤雁一條命，引以為榮。」
蕭立一槍在手，雙眉齊挑，意氣飛揚，宛如天神。
鐵虎皺起了眉頭，所有捕快心頭亦一陣愴然。
鐵虎接吼道：「由現在開始，無論你走到那裡，我的手下都會盯著你，盯穩你的。」
蕭立目光再轉，回轉向龍飛，接道：「我卻只看見這一位龍公子那樣做，鐵大人與鐵大人的手下，都有目共睹，說不定就是這位龍公子玩的把戲，鐵大人要抓人，抓他才對。」
蕭立冷冷地盯著龍飛，道：「我方才已經知道一定是你。」
蕭立悠然接道：「所以龍飛的假設雖然並沒有錯誤，你們又找到了這許多證據，對於我，並沒有任何影響。」
鐵虎插口道：「你還待怎樣？」
龍飛沉默了下去，紫竺眼淚又流下。
蕭立道：「其主人白風，乃是一個已經金盤洗手的巨盜，招呼我們住下來，我們知道了他的底細後，就很想離開，誰知道，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們見到了他的女兒。」
他目光一落，接道：「白風自知道雖然金盆洗手，當年的仇敵未必罷休，所以造了這樣的兩幢莊院，還設了地道，以便必要時逃避。」
鐵虎厲聲道：「就是你！」
蕭立道：「第三年之秋，我們在悍匪圍攻之下，無意中救了一戶姓白的人家，也就在這個鳳凰鎮。」
短槍立時變成了長槍。
「結果獨孤雁被他一刀砍下頭顱。」
蕭立淡然一笑，道：「何不就說老奸巨猾？」
鐵虎仍然道：「你若再胡來，先問我鐵虎手上鐵鍊。」
龍飛無言嘆息，紫竺呆在那邊，不覺淚下。
龍飛一聲嘆息。
蕭立悲憤的接道：「後來，仙君極力阻止玉郎與紫竺的婚事，我更加肯定。」
蕭立冷笑道：「仙君雖然死，丁鶴卻仍在。」
「我卻是不知道。」
蕭立道：「當時我就衝過去，他盡可以否認那是仙君的衣衫。」
龍飛道：「她既已死了，這件事何不算了。」
蕭立目光又轉向紫竺，道：「卻不知何故，我竟然不忍心將紫竺親手擊殺。」
「叮」一聲，凌厲的槍勢竟然被這一枚金環截斷。
「至於他雕刻蜥蜴，當然也是前輩主意。」
他痛恨的其實是人。龍飛嘆息道：「錯不在年輕一輩。」
蕭立道：「我佯裝不知，也就從那時開始，暗中監視仙君，準備等她再過去與丁鶴幽會，就捉姦在牀，給姦夫淫|婦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