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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奇譚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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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百口莫辯

二八 百口莫辯

她們本來是在傅標後面,可是一見常護花,腳步便快了。常護花一直等到她們來到面前,才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怎麼跑到這裡來?」小桃、小杏一怔,異口同聲道:「莊主不曾派人通知我們盡快趕來幫忙?」常護花一怔道:「沒有這種事。」龍玉波冷笑一聲,插口道:「到這個地步,常兄就是否認也沒有用的了。」他不等常護花分辯,跟著問小桃、小杏道:「常莊主派去的那個人有沒有告訴你們,他是要你們趕去幫忙什麼?」小桃脫口道:「搬走一些東西,卻沒有說清楚是什麼東西……嗯!」她話剛出口,才注意問她話的人,一看見龍玉波的樣子,當場就心寒了出來,「嗯」一聲,忙躲到小杏的後面。女孩子的膽子本來就比較小。小杏這時候也已看清楚龍玉波,她的膽子似乎比小桃大,並沒有躲避,一張臉卻已青了。
龍玉波不答反問道:「總捕頭可知道江湖上有所謂『橫江一窩女黃蜂』。」楊迅道:「據我所知,那是很厲害的一群女賊。」龍玉波道:「她們也就是『橫江一窩女黃蜂』之中的兩隻惡蜂。」楊迅道:「這看來不像。」龍玉波道:「你如果不相信,不妨去試她們的武功。」楊迅道:「這……」龍玉波冷笑接道:「去試試無妨,不過你必需當心,莫給她們叮上一口,否則你這條命就完了。」楊迅機伶伶打了一個寒噤,胸膛仍挺得老高。龍玉波信口吟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楊迅聽著又不由打了一個寒噤。龍玉波又道:「她們兩個既是黃蜂,又是婦人,如果你完全沒有把握,我以為還是不要妄動的好。」楊迅一動也不動,高挺的胸膛不覺已內縮。龍玉波跟著問道:「好像這樣的兩個同黨,你以為能否搬空那個石室的金銀珠寶?」楊迅沒有回答。因為那兩個女黃蜂已來到。
崔義即時一呆,上前道:「大人……」高天祿回頭道:「你還有什麼事?」崔義道:「小人沒有事,只是想知道,大人還有什麼要吩咐?」高天祿道:「目前就只有一件事。」崔義欠身道:「大人請吩咐。」高天祿道:「送我們到門外。」崔義道:「這個大人不吩咐,小人也當做。」高天祿道:「除了這件事之外,目前暫時就沒有你的事了,不過你平日還是多留在聚寶齋之內的好,因為本官隨時都會傳你去問話。」崔義道:「小人除了偶然外出走走之外,其他的時間一直都是留在家中,大人現在這樣吩咐了,小人從現在開始,一步也不出家門就是。」高天祿道:「能夠這樣合作,當然就是最好,破案之後,自然還你自由。」崔義道:「大人言重。」高天祿揮手打斷崔義說話,道:「引路。」崔義一聲:「是!」走在前面。即使沒有他,常護花,甚至姚坤亦知道如何離開。經過這幾天反覆搜查,對於聚寶齋這個地方,他們兩個已了如指掌。
小桃試探著問道:「你的臉龐怎會變成這樣子?」龍玉波道:「這件要你那位莊和*圖*書主已經非常清楚,無須我累贅。」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小桃、小杏兩眼,笑接道:「妳們無疑都是常護花的得力助手,只可惜來的已經不是時候,那些東西他已經另外找人搬走了。」小桃、小杏不由都望著常護花。常護花輕嘆一聲,道:「到底是什麼人通知你們趕來的?」小杏道:「是驛站的人。」常護花道:「信件還是口訊。」小杏道:「口訊。」常護花道:「妳們這就相信了?」小杏道:「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常護花道:「哦?」小杏道:「因為那人的確是驛站的人,平日也會給我們送來信件。」常護花道:「是誰叫他帶的口訊?」小杏道:「是莊主。」常護花一愕,道:「哦。」小桃接口道:「莊主親口吩咐他,而且還給了他十兩銀子。」常護花道:「他真的見過我?」小杏道:「難道不是?」常護花點頭。
高天祿兩步追前,走在常護花身旁,道:「常兄還打算搜查什麼地方?」常護花道:「我現在只打算好好地休息一下。」高天祿心念一動,道:「常兄莫非已經有頭緒?」常護花沉吟不語。高天祿追問道:「到底發現什麼?」常護花沉吟半晌,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高天祿道:「怎會這樣?」常護花道:「不錯,我現在找到了好幾條值得懷疑的線索,但仍未能夠將頭緒抽出來。」高天祿看著他,一聲輕嘆,道:「這件案非獨詭異,而且複雜,能夠找到線索,已經夠本領的了。」他一笑又道:「看來你真的需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地整理一下那些頭緒。」常護花道:「牢獄豈非就是最適當的地方?」高天祿笑道:「你倒會選擇。」常護花一笑,腳步又繼續。
高天祿回對常護花道:「常兄即使不進牢也不要緊。」常護花道:「還是進得好。」高天祿道:「只怕委屈了常兄。」常護花道:「高兄好像已經肯定我與事情完全沒有關係。」高天祿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常護花笑笑,道:「不過正如龍兄說的,目前嫌疑最重的人就是我,好像我這樣一個嫌疑犯,不關進大牢怎成。」高天祿見他笑得開心,不禁嘆息道:「聽你的口氣,你好像非常高興坐牢。」常護花道:「現在高興。」高天祿道:「我為官十年,高興坐牢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常護花道:「我有一位朋友曾經這樣說,無論是什麼壞事情抑或什麼壞地方,不懂,不去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只能說見識淺薄。有過經驗而又不再做,才算得本領。」他一笑接道:「我正好從來都沒有過坐牢的經驗。」高天祿道:「所以你就趁這個機會來吸取經驗?」常護花頷首。
高天祿立即搖頭道:「你那朋友一定是一個年輕人。」常護花道:「何以見得?」高天祿道:「只有入世未深的年輕人才會那樣說話。」常護花道:「哦?」高天祿道:「因為也只有入世未深的年輕人才不知道有些事情,有些地方,不必多www.hetubook.com•com做,不必多去,一次就足夠痛苦一生及後悔一生了。」常護花道:「我應該也這樣對他說,當時卻沒有想起來,只希望現在他已經明白,而又不是因為已經有過了可怕的經驗才明白。」高天祿道:「我卻希望你自己先徹底明白。」常護花道:「坐牢難道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高天祿道:「我也是全無經驗,但據我所知,有經驗的人出獄之後,都不大願意再次進去。」常護花道:「如果牢獄的待遇好一些,相信他們會重新考慮。」高天祿笑道:「是這樣的話,我保管你出牢之後很快又回來。」常護花道:「哦?」高天祿笑接道:「因為我一定會關照他們好好地侍候你。」常護花不禁失笑,他笑著舉起腳步。
龍玉波隨即問道:「如此大人目前準備怎樣處置常護花?」高天祿沉吟起來。龍玉波又道:「大人是否認為常護花並不值得懷疑?」高天祿道:「不錯。」龍玉波道:「什麼理由?」高天祿道:「我相信不會看錯人。」龍玉波道:「大人難道就只憑自己的觀感處置這件案。」高天祿道:「非也。」龍玉波冷笑接道:「依我看,大人還是將常護花扣押起來的好,好像這樣一個嫌疑犯,如果不將之扣押起來,大人的公正之名只怕就此……嘿嘿!」楊迅一旁亦幫腔道:「大人對於這件事的確要認真考慮。」高天祿一再沉吟。常護花在旁邊突然插口說道:「龍兄似乎一定要我嘗嘗坐牢的滋味?」龍玉波冷笑道:「這種滋味常兄早已習慣。」常護花道:「相反,完全陌生。」龍玉波大笑,道:「我幾乎忘記了常兄是怎樣本領,好像常兄那樣本領的大賊,即使案發了,又有哪一處官府能夠繩之於法?」常護花沒有說話。龍玉波道:「這次只怕不會例外!」
燈光照亮了崔義的臉。也不知是否燈光影響崔義的臉,似乎在發白,神態卻穩定。常護花還未開口責問,楊迅已搶先開門問道:「崔義,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外幹什麼?」崔義搖手道:「我不是躲在門外。」楊迅道:「不是什麼?」崔義道:「方才我在房外走過,無意發現房裡頭隱約有微弱的燈光在移動,以為入了賊,所以走進來瞧瞧。」楊迅道:「你的眼力倒不錯。」常護花道:「身手也不錯,若不是方才你的身子碰在那扇門上,我也不覺察門外有人。」崔義笑笑道:「主人在世的時候,實在教了我好幾年的武功。」常護花道:「怎麼我一喝,你立即推門進來,就不怕喝問的人是賊?」崔義大笑道:「賊怎會這樣大膽。」笑聲忽一落,他目注高天祿道:「大人也來了?」高天祿淡應一聲,道:「方才你去了什麼地方?」崔義道:「吃過飯出外走了個圈。」高天祿道:「你沒有吩咐其他家人一聲?」崔義道:「因為不是去遠,所以沒有吩咐下來。」高天祿道:「你回來的時候,其他家人有沒有告訴你我們到來?」崔義道:「我是從後門回來,並沒有遇上他們。」
hetubook.com.com天祿忽又問道:「怎麼你看見我們在這裡竟然完全都不覺得意外?」崔義輕嘆道:「這些日子令我意外的事情已實在太多了。」高天祿微微點頭道:「你知否你家主人存放珠寶的那個地下石室之中有一條地道通到這個小室。」崔義一怔,道:「地道?」他連忙搖頭。高天祿接問道:「你家主人難道沒有跟你提及?」崔義道:「沒有。」高天祿道:「為什麼?」崔義道:「主人平日說話並不多,所說的亦大都是一般日常瑣碎事情。」高天祿沒有再問下去,擺手道:「你一旁暫時退下。」崔義非常順從地退過一旁。高天祿目光轉回龍玉波的面上。龍玉波即時說道:「我方才的話,大人都已經聽到了?」高天祿頷首。龍玉波接道:「現在我與一般人並無不同,已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並沒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自己的生命財產。」高天祿道:「這又如何?」龍玉波道:「當然必須依賴法律保障,就像一般人一樣。」高天祿道:「這未嘗不是件好事。」龍玉波又道:「大人對於我當然亦是一視同仁。」高天祿道:「這個當然。」龍玉波道:「也就是說這件事大人一定主持公道的了。」高天祿道:「一定。」他淡淡接道:「本官為官十年,不管是對事抑或對人向來都必定秉公辦理。」龍玉波道:「我這就放心了。」高天祿道:「你儘管放心。」
他惟有硬著頭皮,盯一眼傅標、姚坤,再一聲呼喝,道:「你們幹什麼呆在那裡,還不將他鎖起來。」姚坤一臉的尷尬之色,腳步舉起又放下,傅標卻已嗆啷抖出腰間纏著的鎖鐐。他與常護花之間到底沒有什麼交情,並不像姚坤。常護花望著那條鎖鐐,面上仍然有笑容,道:「怎麼?還要用到這種東西?」傅標陪笑道:「總捕頭這樣吩咐,我們做下屬的只有這樣做。」龍玉波插口一句道:「刑具代表的就是王法,你若不是將手伸出來,就真的目無王法的了。」常護花一笑將手伸出。對於這些事情他似乎完全都不在乎。傅標隨即兩步上前,第三步方跨出,就給高天祿喝住:「且慢!」傅標當然立即收住腳步。高天祿接道:「常大俠是什麼人,答應了我們,就絕不會反悔,也不會半途開溜,人家既然是這樣合作,你們怎麼還給人家添這些麻煩。」傅標瞟一眼楊迅,垂下頭。楊迅亦將頭垂下,訥訥道:「這個是規矩。」高天祿道:「什麼規矩不規矩?天大的事情都有我來承擔。」他的話聲一沉又道:「有我在這裡,怎輪到你作主,咄!都給我退下,退下!」楊迅慌忙退下去,傅標更就不用說。
小桃亦笑道:「不過我在後面抓著她,對她也不全無好處。」龍玉波笑聲一頓,道:「哦?」小桃解釋道:「其實她的一隻腳就已經發軟,若不是我在後面抓著,她早就已經摔在地上……」她顯然還有話說,但尚未接上,已給小杏喝住了。小杏頓足嬌喝道:「妳再說,準給妳好看!」她的兩條腳必已經恢復了氣力,只頓得地https://m•hetubook•com.com下震天價響。小桃伸了伸舌頭,一個字都不敢再出口。這樣看,小杏平日生氣起來必定很厲害。龍玉波奇怪地道:「妳們現在怎又好像一點也都不害怕了。」小桃又開口,道:「知道你不過是一個人,我們當然就不再害怕了。」龍玉波笑道:「妳的膽子,原來並不小。」小桃道:「膽子小的人根本不能夠在江湖上闖盪。」
對她們,崔義並不陌生,常護花更不用見面,就只聽笑聲已知道來的是她們。她們就是萬花山莊那兩個花奴,常護花那兩個侍女小挑和小杏。她們怎會走來聚寶齋?常護花的眼瞳中一抹疑惑之色。小杏笑著老遠就嬌聲叫道:「莊主,我們都來了。」高天祿聽在耳中,不由奇怪道:「她們跟誰說話?」常護花回答道:「跟我。」高天祿一愕道:「她們是什麼人?」常護花道:「我的兩個朋友。」龍玉波一旁即道:「這所謂朋友,也就是同黨!」常護花沒有理會。他雙眉鎖在一起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龍玉波還有話,道:「我早就說過,他是有同黨的了。」楊迅插口道:「這隻是兩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龍玉波大笑,道:「她們如果是弱不禁風,總捕頭只怕是風吹得起了。」楊迅板起臉,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小杏奇怪道:「他已經見過莊主幾次,怎會認錯人?」常護花無言。他隨即發覺,其他的人目光都已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每一對眼瞳之中都充滿了疑惑。他不禁苦笑,也只有苦笑。高天祿目光即時一轉,落在傅標的面上,道:「人既然帶到,這兒就沒有你的事了,快回去!」傅標一聲「是!」轉身奔出去。轉身的一剎那,他仍然懷疑地盯一眼常護花。常護花都看在眼內,苦笑道:「我這個牢看來是坐定的了。」
常護花忽地一笑;道:「是非黑白始終有清楚明白一日,常某人自問清白,坐牢就坐牢去。」這句話出口,所有人都為之一怔。常護花笑接道:「反正我老早已經準備找一個機會,嘗嘗坐牢的滋味。」高天祿道:「常兄……」常護花道:「高兄不必替我費心。」他仰天吁了一口氣,道:「何況監牢總比一般的地方清靜,我現在也實在需要一個非常清靜的地方歇下來好好地想想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龍玉波立時曲肘一撞楊迅,道:「總捕頭還等什麼?」楊迅一怔,動口而出一聲:「來人呀,鎖起來!」姚坤、傅標身上都帶著鎖鐐,也聽得非常清楚,卻仍然木偶一樣站在那裡。楊迅話出口才知道那一句是什麼話,不過話已出口,要收也收不回來。
走出了房間,高天祿就一聲呼喝道:「傅標!」後面傅標忙應道:「在!」高天祿道:「來。」傅標上前道:「大人有何吩咐?」高天祿立時吩咐道:「你先回衙門找幾個人將最好的那個牢房打掃乾淨,再著人在客院那邊給龍公子準備一個房間。」傅標一聲「是」,方待退下,龍玉波旁邊突然道:「這個我以為不必了。」高天祿道:「為了方便照應,龍公子,還是住在衙m.hetubook.com.com門內的好。」龍玉波道:「珠寶已被竊,我現在一無所有,難道還有人來打我的主意。」他目光一閃,忽然一聲冷笑道:「莫非大人認為我也有嫌疑,留在衙門之內才方便監視。」高天祿淡淡地道:「龍公子不肯屈就,本官也不會勉強。」龍玉波道:「是麼?」高天祿沒有再理會他,回顧傅標,一揮手,道:「快去!」傅標應聲馬一樣奔了出去。
傅標對於這個地方也不算陌生了,最低限度也已進出好幾次。可是他反而走回頭路。常護花他們才走出內院,便看見傅標從那邊花徑轉出,向他們走過來。楊迅的眼睛也算厲害,第一個叫了起來:「那個不是傅標?」高天祿道:「正是傅標。」姚坤一旁接上口,道:「怎麼他走回來,難道他竟也不知道怎樣離開?」高天祿道:「沒有這個道理……」常護花突然截斷了高天祿的說話,道:「他不是迷了路走回來。」高天祿道:「然則……」常護花又打斷了他的話,道:「他是帶人來見我們。」高天祿即時連聲道:「不錯不錯,是兩個女孩子。」在傅標後面的確是跟著兩個女孩子。她們從容轉出了花徑,人還未走近,笑聲已來了。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她們都是年輕而美麗,美麗如春花,笑起來更有如春花開放。
龍玉波接道:「據我所知道,妳們本是橫江一窩女黃蜂之中的兩隻惡蜂!」小桃一板臉,道:「你知道最好。」龍玉波道:「我還知道的妳們非獨武功高強,還有一身氣力,尤其是小桃姑踉,簡直比景陽崗打虎的武松還要厲害,當年一腳將終南山那條吊睛白額虎踢下山。」小桃詫異道:「這件事你也知道!」龍玉波道:「終南山附近的人到現在仍然時常把這件事掛在嘴邊。」小桃道:「你住在終南山附近?」龍玉波道:「不是。」他咧嘴一笑,接說道:「我還從來沒有到過終南,不過上一次看見妳的時候,在我的身旁恰好有一位來自終南山的朋友。」小桃偏頭盯著他,道:「到現在我卻不知道你到底是誰?」龍玉波道:「我姓龍,名玉波,江湖上的朋友大都是叫我龍三公子。」「你就是龍三公子?」小桃一臉的疑惑之色。龍玉波輕撫醜惡的臉龐微喟道:「一個人的臉龐想不到原來真的這麼重要。」
她青著臉道:「你是什麼東西?」她居然還懂得說話,這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她卻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已變得多麼難聽。龍玉波奇怪地盯著她,道:「我不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個人。」小杏道:「不是鬼?」龍玉波微喟道:「不是。」小杏這才鬆過一口氣。龍玉波接道:「妳的膽子倒不小。」小杏道:「本來就不小。」龍玉波道:「很多女孩子看見我躲避都猶恐不及。」小杏尚未回答,小桃突然從她的後面伸頭出來,道:「她並不是不想躲避,只是我在後面緊抓著她,不讓她躲避。」龍玉波奇怪道:「為什麼不讓她躲避?」小桃道:「因為如果她也躲,我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才好。」龍玉波不禁失笑,大笑。笑聲說不出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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