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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剎女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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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金雷

第十四章 金雷

仙仙點頭,腳步再起。
蕭七「嗯」一聲,再次舉起腳步。
她連隨將手中那封信交給杜祥,吩咐道:「我娘若是聽到了消息,或者找我找得急,你就將這封信給她看,她知道我跟蕭大哥在一起,就會放心了。」
蕭七道:「還說過什麼?」
副捕頭李成會意道:「若是有貌似的外來客人,不分是男女,我們都會著意查問。」
因為他清楚仙仙有生以來從未離開過樂平,莫說城外,就是城內,熟悉的地方只怕也不多。
他已整整一天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怪不得聲音好像在那裡聽過。
仙仙的纖纖素手緊緊扶握住腰間長劍的劍柄。
趙松道:「若是城中無下落,到城外打聽,東南西北各三里。」
到她發覺不對路的時候,相信已經遲了。
「叮」一聲,劍從她的右手脫落,連劍她都已無力握穩。
這豈非與杜仙仙在那幢荒宅之中的遭遇一樣!
仙仙的心神應聲一陣恍惚,眼瞳中終於露出恐懼之色。
那個車把式不用吩咐,手一揚,馬鞭叭一響,拖著車廂那兩匹健馬各自低嘶一聲,便撒開了四蹄。轔轔車聲立時又響了起來。
也就這個時候,一個從前面車座躍下來,正是那個車把式。
蕭七也沒有向西追下去,轉奔向衙門那邊。
捕快搖頭,只將信遞上,道:「勞煩將這封信交給你家二小姐,請她立即拆閱隨我到城外走一趟。」
蕭七搖頭道:「董湘雲。」
蕭七一把搶過信來,將信箋抽出,抖開,目光一落,變色道:「這封信並不是我寫的。」
仙仙笑笑,再次舉起腳步。
蕭七道:「是別人冒我筆跡,騙仙仙出去!」
風仍急,殘餘的幾朵香花顫抖在風中,斜陽下看來那麼的淒涼。
車把式沒有作聲,也沒有下車,甚至沒有將頭抬起來,在他的頭上,戴著老大的一頂竹笠。
杜祥半晌才問道:「小姐呢?」
蕭七道:「沒有,是一輛普通的雙馬大馬車。」
沒有血,沒有肉,只是慘白的骨骼,「格格」的在作響。
一支杏枝從杜家莊東面圍牆上伸了出來,枝頭的香花大半已被風吹落,雨打落,零散在牆外的地上。
捕快催促道:「老人家,請。」
仙仙道:「是否有什麼新發現?」
一樣的說話,一樣的聲調。
還有那個始終將面龐藏在竹笠下的車把式,又是什麼人?
——若是仙仙有什麼不測……
燈火昏黃,蕭七的面龐卻顯得有些蒼白,一雙眼睛紅絲隱現。
趙松旋即轉身吩咐左右道:「丁漢、李成,你們立即召集所有的兄弟全城搜索打聽,看可有人見過,那樣的一個捕快駕馬車走過。」
——姊姊到底怎樣了?
杜祥道:「是一個捕快。」
那個地獄使者應聲從白煙中冒出來,卻是在七尺之外,萎縮的黑布竟已回復原狀,當中又裹著一個粉白的骷髏頭。
骷髏截口道:「人太多的地方我不能夠進去,供奉門神的門戶,我也不能夠進去。」
他竟然生出了這個念頭,這也難怪今天他的遭遇實在太詭異了。
蕭七嘆息道:「我平生最接近的女孩子除了杜家姊妹,就只有她了。」
趙松道:「無論我去什麼地方都會在這兒留下說話,一有消息,立即送回。」
若非捕快,是什麼人?
一頓接道:「現在他們要應付的,卻若非極度聰明,就是不能捉摸,無跡可尋的,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到底是怎麼一回和*圖*書事?
這是不是有些奇怪。
杜仙仙瞪大了眼睛,一瞬也不一瞬的瞪著那個車把式,忽然一個念頭剎那電光一樣劃過她的心頭去。
心亂如麻。
她一個身子亦搖搖晃晃的倒了下來,一雙眼睛仍然能夠睜大,眼睛中已露出了絕望之色。
蕭七道:「我明白。」
仙仙截口道:「目前一切都只是推測而已。」
仙仙轉問道:「蕭公子現在又在那兒呢?」
杜仙仙並沒有留意那個車把式,杜祥也沒有。
她已換過一身濕衣,濕水的頭髮亦擦乾梳好,進內堂見過母親,然後才出來大堂。
車轍由東而來,的確往西而去。
趙松道:「暫回衙門,明天再繼續尋找。」
他補充接道:「我也沒有出西城。」
杜祥變色道:「聽小姐口氣,大小姐莫非……」
——飛飛的生死已經水落石出。
那個捕快果然等候在門外,一見到杜仙仙,欠身道:「這位想必就是杜小姐了。」
「杜仙仙,你好大的膽子,嗚——」
她半起的身形立時凝結,劍卻在那剎那刺了出去!
仙仙舉起了腳步。
強烈的恐懼。
那剎那之間,她想起了蕭七,想起了母親,想起了姊姊,想起了很多事情,歡樂的,悲傷的,紛至沓來。
金雷亦步亦趨,下了石階,搶前一步,將車廂門拉開。
蕭七仿如未覺,自顧走路。
他迅速戴上了竹笠,將簑衣一披一攏,緊包住了身子。
仙仙道:「那個叫做金雷的捕快……」
——正是那個地獄使者!
蕭七沉默了下去。
他連隨偏身,道:「請進來。」
「已到了。」一個陰森的聲音回答。
杜仙仙面色慘白,握劍的手已起了顫抖,嘶聲道:「給我滾出來!」
又一朵被吹落。
他再次嘆息,道:「幽冥先生推測未必真實,但目前,除了她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那一個值得懷疑。」
車廂內很乾淨,放著兩個墊子,仙仙在左邊一個坐下,回頭卻見金雷並沒有跟上來,正在將廂門關上,道:「怎麼你不上車子?」
那個骷髏正在招手,道:「來,來來……來……」
仙仙心情忑忐,實在不敢想像。
仙仙聽在耳裡,不覺一呆。
金雷停下動作,道:「這樣怎成,我到前面車座,跟車把式一起好了。」
金雷道:「這是因為當時我奉命外出查案未歸。」
她想叫,可是叫不出。
「職責所在。」金雷道:「因事態嚴重,大夥兒這一次差不多完全出動了。」
仙仙靜坐在車廂之內,偶然推開窗戶外望,亦沒有引來他人注目。
他也知道,無論是否西行,仙仙也不會發覺。
趙松急問道:「蕭兄現在那裡去了?」
看來,他是不想別人看出他捕快的身份。
大堂中婢僕不時進出,人多了,膽自然也壯了起來。
這個答覆早已在蕭七意料之中。
金雷擺手道:「馬車在這裡,請上車!」
趙松道:「看來你的確應該去找她好好的談談。」
馬車駛前十來丈。金雷倏的從車座旁邊拿起一件簑衣,一頂竹笠。
仙仙不由又一呆。
眼淚終於從她的眼睛流下來。
——在那裡?
趙松沉吟道:「那個金雷並不是真的捕快,姓名相信也是胡亂捏造出來,甚至連鬍子只怕都是假的,騙得杜仙仙上車,當然就卸下那一身偽裝,馬車又並無任何特徵,而且又已經去了兩個時辰了,所以現在要找這輛車,這個人,實在困難。」
——莫非是鬼?
也只是奇怪而已,並沒有多問,仙仙也沒和*圖*書有多說,就是對母親,亦只有說尚未有任何杜飛飛的消息。
門立即在內打開,一個老僕人探出頭來,看見站在門外的竟然是一個捕快,不由一怔,道:「這位……」
他站在門前,目送那輛馬遠去,也不知怎的,心頭突然生出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捕快接道:「以我所知,是關係於杜大小姐的失蹤。」
杜祥道:「濃眉大眼,一臉鬍鬚。」
車廂的門戶旋即打開,一個人躍了下來。
蕭七忙道:「拿來給我看看。」
捕快補充道:「是問那位杜仙仙小姐。」
本來她就是一個很內向的女孩子,不像「火鳳凰」董湘雲。
雨雖已經停下,街道上仍然遍佈泥濘,也有不少的路人,頭上仍然戴著竹笠,身上仍然披著簑衣,或者拿在手裡。
得得馬蹄聲,轔轔車輪聲之中,一輛馬車不徐不疾的由東駛來。
趙松明白蕭七的心情,轉問道:「那個金雷是怎麼樣子的一人?」
杜祥急問道:「小姐那裡去?」
老僕人奇怪的望著那個捕快,道:「在的,不知……」
那個車把式繼續揮動鞭子,他始終都沒有取下那頂竹笠,也始終沒有抬頭。
樂平畢竟是一個繁盛的地方。
杜祥說道:「老奴這裡還留著公子的信。」
開始的時候非常淡,但迅速變濃,眨眼問已將那個車把式埋在當中。
仙仙道:「嗯。」接問道:「這位大哥是……」
素白的信箋之上,龍飛鳳舞寫著兩行字。
出城三里,馬車駛離大路,進入了左邊的一條小徑。
馬車即時戛然停下。
聲音又是一模一樣的骷髏頭,陰森森的冷笑道:「我的頭碎了又會復合,你卻是一進地獄就永不超生!」
仙仙有點不相信的道:「那分明是蕭大哥的筆跡。」
車把式這才舉起腳步,擁著白煙走過來。
——這聲音好像在那裡聽過。
捕快道:「蕭公子都已寫在信上,她一看就明白了。」
杜祥從袖中將那封信取出。
馬蹄踏碎了落花,車輪輾碎了落花,停在杜家莊門前。
他苦澀的一笑,接著說道:「但無論如何,我都要找下去,一直到將仙仙找出來。」
雖則已兩個時辰,因為遍地泥濘,仍然可以分辨得出來。
蕭七沉聲道:「這就難怪仙仙會上當了。」
並沒有什麼人留意這輛馬車,因為從外表看來,這實在只是一輛普通的馬車。
——蕭大哥找得我這樣急,事情一定不尋常,姊姊莫非……
趙松道:「毫無疑問,絕非是開玩笑。」
杜祥道:「是不是已經有大小姐的下落了?」
杜祥搖搖頭道:「老奴是問二小姐。」
旋即她嗅到了一種銷魂蝕骨的異香。
金雷道:「在城西三里等候小姐。」
杜祥雙手接下,說道:「蕭公子武功很高強,小姐跟他在一起,老奴也放心得很。」
骷髏道:「已經被我勾走去了魂魄,已無異是一個傀儡,所有的言行都是我的主意。」
杜祥吃驚的道:「二小姐說是公子的筆跡。」
仙仙道:「我這就起程。」
蕭七一怔,道:「飛飛?」
蕭七道:「何以你會這樣想?」
仙仙道:「那封信……」
——見字請立即隨來人出城一行。
蕭七點頭道:「這除非在開玩笑,否則絕對沒有理由老實說話。」
蕭七再也想不了下去。
她繃緊的神經也逐漸鬆弛下來,但現在看到了那封信,立即又再繃緊。
他心中默禱,完全沒有想到這種不祥的感覺,也可能是因為杜仙仙而生出來。
一陣車https://www.hetubook.com.com馬聲即時隨風吹來了。
那種魄散魂飛的感覺,更濃重了。
左右兩個副捕頭應聲方待退下,趙松又叫住,道:「且慢,那個金雷可能已脫下捕快裝束。」
仙仙一時間又省不起來。
蕭七跟著車轍追到了大街,便已不能夠繼續下去。
骷髏點頭道:「正是。」
捕快道:「敢問你家小姐可在家?」
蕭七道:「他們看來都相當精明。」
趙松道:「找董千戶?」
蕭七道:「我去找仙仙回來。」身形鷹隼般掠起。
仙仙忙移動腳步,向那輛馬車走去。
——他到底要將仙仙騙到那裡去?
杜祥恭送出去。
一頓接著道:「時辰卻已至,只有如此!」
裹著骷髏頭的黑布迅速萎縮,消失在白煙中,詭異慘厲已極的怪叫聲連隨從白煙中透出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既像在呻|吟,又像在叱責。
趙松又問道:「那位杜仙仙小姐,你們兩人都認識的了?」
老僕人半身欲轉未轉,道:「二小姐就在大堂內,官爺請進去飲杯茶歇一歇,怎樣?」
捕快搖頭,道:「不,我等在這裡好了。」
那個老僕叫做杜祥,自小賣入杜家。看著仙仙長大,卻是第一次看見仙仙這樣子緊張,一怔忙點頭應道:「是。」
趙松目送他們去遠,喃喃道:「我相信他們都不會有什麼收穫。」
李成道:「若是再沒有線索?」
她猛咬了一下嘴唇,左掌疾揮,「嘩啦」一聲,馬車的窗戶立被她一掌拍碎,她右掌同時拔劍出鞘,人劍便待穿窗射出去!
那些婢僕未見她從大門進來,卻見她從後堂走出,都覺得很奇怪。
杜祥道:「那個捕快他自稱是叫做金雷,還說是一向追隨趙頭兒出入,同來還有一輛雙馬大馬車。」
馬車已經離開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就是再耽擱一時片刻,也無足輕重的了。
「我手下並沒有一個叫做金雷的捕快。」這是趙松的答覆。
刺向那個骷髏頭!
骷髏怪笑道:「有什麼我不能夠模擬的?」
仙仙明白他的心意,也不勉強,道:「辛苦了。」
語聲低沉,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蕭七又是一怔,道:「仙仙不是在家裡嗎?」
杜祥追向前,連聲嚷道:「公子,公子!」
大街上車轍縱橫,目光所及,就已有兩輛馬車正在奔馳。
蕭七不覺心頭一寒。
說著他舉起了腳步。
趙松再吩咐:「城中客棧尤其要小心,有可疑之人,要查問清楚。」
仙仙面色大變。
老僕人又是一怔,半晌問道:「官爺,你是……」
完全失去。
趙松道:「你相信幽冥先生推測?」
蕭七目光一落,道:「祥伯,這麼久不見,你老好吧?」
杜仙仙分辨得出,拆開信一看,雙眉不由鎖起來。
他若真是一個捕快,又何懼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骷髏道:「是假的。」
趙松又問道:「那輛車又可有什麼特徵?」
杜祥努力思索著說道:「他在上車之前,那個金雷,曾說那公子就在城西三里以外,等候小姐的。」
蕭七又問道:「走了有多久?」
她同時發覺整個車廂不知何時已經白煙瀰漫,自己已開始迷離在白煙中。
那個捕快道:「我叫做金雷,一向追隨趙頭兒出入。」
一掠三丈!
她的眼皮無力的緩緩闔上,終於失去了知覺。
老僕道:「到底什麼事?」
趙松追前道:「我與你走一趟。」一揮手,兩個捕快亦跟了上來。
仙仙手一按,身一縱,便入了車廂。
蕭七大感奇怪,和圖書回頭一望,身後那裡有人,長街寂寂,他並無什麼特別的地方,不由問道:「你老在看什麼?」
仙仙腳步一凝,道:「隨那個捕快去見蕭大哥。」
蕭七道:「筆跡不錯是非常相似,但我事實並沒有寫過這樣的一封信。」
西城。
蕭七道:「根據杜家那個門房的叔述,這個人一面鬍子,濃眉大眼。」
也就在這剎那,她突然發覺那個骷髏已經移前來,距離窗戶不過三尺!
一見是蕭七來了,杜祥驚喜道:「蕭公子——」
李成道:「是!」與丁漢雙雙退下。
這次卻是到杜祥一怔,道:「公子不是著人來請二小姐到城西走一趟?」
有兩個時辰,一輛雙馬的大馬車已可以馳出很遠,追既難以追得上,而且話是說西行,難道竟真的西行?
日落黃昏。
杜祥道:「等候在門外。」
不是金雷的聲音。
雨後卻斜陽,杏花零落香。
杜仙仙到現在才看到那骷髏的手。
蕭七道:「嗯。」
——那個金雷到底是什麼人?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出來的時候,她隨手拿了兩卷詩集,幾冊書。
杜祥道:「不覺得。」
馬車終於出城。
蕭七道:「董家莊。」
可是她又那裡還有心情看書?不過捧著書冊在手,無論如何,總沒有那麼礙眼,總勝過只坐那裡發呆。
——這個車把式莫非就是那個地獄使者?
蕭七道:「他怎生樣子?」
杜祥道:「那位官爺說等在那兒就成了。」
她倏的站起身子,問那個老僕:「祥伯,你說送信來的是一個捕快?」
仙仙也無意引來他人注目。
信末的署名正是蕭七,這事實也是蕭七的筆跡。
趙松道:「話雖說是出西城三里,我相信這絕非實話。」
趙松搖頭道:「若非鬼神所為,我們便得考慮一下,幽冥先生那個老怪物的推測,那麼只要你仍然在城中,還未死,對方也應該不會離你他去,現在即使不在你附近窺伺,亦會在城中留下,看你如何的焦急,憂慮。」
杜仙仙與蕭七在一起,應該是很安全的。
蕭七的面色已變得很難看,腳步突起,奔下石階。
老僕人詫異問道:「那位蕭公子?」
捕房內燈火已是亮起,趙松方在用膳,現在,卻已被杜仙仙遭人誘拐這個消息驚呆。
杜祥不答,只顧往蕭七身後瞧。
蕭七道:「他們若是找不到任何線索,你我只怕也一樣。」
老僕「哦」一聲,道:「蕭公子已回來了?我家主母正要找他呢。」
車把式道:「地獄使者!」
杜仙仙立時感覺一陣昏眩,魂魄彷彿已開始飛散。
仙仙「霍」地收住腳步,目注杜祥,正色道:「在事情未清楚之前,還是不要驚動我娘,你知道的,我娘的身體一向不大好。」
話說到一半,他面色大變,失聲呼道:「不好!」身子陡轉,但立即停下,回頭問道:「送信來的是什麼人?」
她實在很想縱身奪窗射出,再劍刺那個骷髏,可是,已力不從心。
蕭七出現在杜家莊大門之前,他已經換過了一身衣衫,眉宇間的憂慮之色卻仍在。
她的視線已逐漸模糊。
杜仙仙由心寒了出來,雙手握劍,正準備捨命一搏,白煙中已出現了骷髏的一隻手。
仙仙一聲呻|吟道:「是你用詭計騙我來這裡。」
仙仙道:「先前我在衙門,我可沒有見到你。」
金雷道:「好像就是了,我不大清楚,不過頭兒有話語交代下來,蕭公子希望小姐盡快前往會合。」
老僕驚喜道:「什麼?大小姐有下落了?」
https://m.hetubook.com.com祥怔怔的望著蕭七,表情很特別。
蕭七又問道:「那輛馬車是怎樣的一輛馬車,有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老僕這才轉身舉步。
——仙仙又會有什麼遭遇?
無論誰都會這樣想,是不?
副捕頭丁漢道:「在下省得。」
捕快截口道:「這裡有一封信,是蕭公子叫我送來的。」探手從懷中將一封信取出。
是一個中年捕快,一臉的鬍子,濃眉大眼,面色紅得出奇,快步奔上石階,立即拿起門上的獸環,用力敲在大門上。
趙松微喟道:「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們的能力,一般的盜賊,他們是可以應付得來。」
探頭出來的老僕人杜祥,看情形,他一直就等候在門後,等候杜仙仙回來。
仙仙道:「怎麼不請他進來?」
那個聲音答道:「地獄的進口?」
杜祥這才真的吃驚,道:「那麼說這封信……」
蕭七的說話她記得很穩。
仙仙道:「你們辛苦了。」
那個車把式也就在車窗前停下腳步,半截身子已被白煙所掩沒。
杜祥追前道:「這件事,老奴以為最好跟主母說一聲。」
捕快道:「蕭七。」
杜祥道:「沒有了。」
門一拍就開。
趙松一再沉吟道:「不過,那輛馬車倒有可能仍然在城中,即使離城外也不會怎樣遠。」
才一落地,一股白煙就從他腳下冒起來。
在事情尚未確實之前,她絕不想讓她的母親擔憂受驚。
那個捕快道:「我是官府的捕快。」
仙仙又問道:「現在他人呢?」
杜仙仙一直都沒有在意,忽然在意,推開窗戶一望,發覺馬車赫然行駛在荒僻的小徑之上,左右都是荒草樹木,不見人家。
多了一頂竹笠,一件簑衣,金雷就一點也不像一個捕快,那頂鶴毛帽子與及一身官服都已被竹笠簑衣所遮蓋。
在他的頭上仍然戴著那頂竹笠。
語口未完,頭上那頂竹笠呼地飛開,露出了裹在黑布中的一個骷髏頭!
她心中不知怎的忽然發出了一陣寒意,忍不住探頭問道:「金大哥,還要走多遠?」
兩個副捕頭齊聲應是。
杜祥沉吟道:「差不多有兩個時辰的了。」
仙仙握劍更緊,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夠他驚訝的了。
仙仙道:「你……」
——大小姐沒有事就好了。
蕭七實在懷疑。
仙仙脫口問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趙松道:「這件事到現在可以完全肯定是因你而發,若是女閻羅所為,杜仙仙無疑死期已至,那個金雷乃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那輛馬車則是地獄的鬼車,你我就是找,在人間也是白費氣力的,你說是嗎?」
老僕人忙問道:「未知官爺到來有何貴幹?」
仙仙搖頭道:「仍然未清楚。」腳步不停。
金雷再一聲:「請上車!」
蕭七道:「你相信真的有這種事?」
杜祥追前兩步,又問道:「大小姐現在到底怎樣了?」
蕭七道:「沒有這種事。」
骷髏的語聲更奇怪,呼喚道:「來啊,隨我來啊……」
老僕接過那封信,疑惑的望著那個捕快。
杜祥那邊看不清他的舉動,仙仙在車廂之內,當然也看不見。
「篤」一聲,劍正中那個骷髏頭,那個骷髏頭立時「噗」地粉碎。
李成道:「頭兒留在這兒?還是去那裡?」
「那裡說話。」金雷繼續將廂門關上,隨即轉身奔到車前,縱身躍上車座,坐在那個車把式的身旁。
蕭七道:「仙仙就上了那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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