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妒
蕭七苦笑。
董千戶也不管她，笑問蕭七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七道：「好像有，怎樣了？」
突然一頓，「咦」的一聲。
蕭七不由苦笑。
是誰將那個骷髏頭放在董家莊的門前？
趙松道：「十七子時就是董湘雲死期，他到時將會前來去取董湘雲的魂魄。」
董千戶又問道：「怎麼連湘雲也牽涉在內？」
蕭七沉吟道：「嗯。」
董湘雲目光一轉，道：「爹！你看誰來了？」
喜出望外，長身立起。
蕭七道：「這果真是湘雲的所為，到現在為止，可一直都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她自己相信也很清楚。」
慘白，死白！
蕭七尚未答話，董千戶已接道：「湘雲回來之後，並沒有再外出。」
趙松一旁聽得真切，冷笑道：「看來我們的懷疑並不是無的放矢。」
幽冥先生的推測，蕭七並沒有遺漏。
董千戶擊掌道：「對，要就爽爽快快，這才像我的好女兒。」
「粉骷髏？」蕭七應聲舉起了腳步。
蕭七點點頭道：「不過無論如何我們現在都要全力保護她。」
蕭七道：「也許就是了。」
趙松解釋道：「金娃的暴斃毫無疑問與杜家姊妹的失蹤，以及藏在瓷像中那具女屍有關，找他們到來一問，對事情多少也許有些幫助。」
一頓沉吟道：「湘雲這個丫頭又那裡開罪她了，難道也就因為喜歡上你這個小子？」
董湘雲接道：「跟爹我也是這樣說，誰跟我作對，我就砍他的腦袋。」
她嘆了口氣，道：「我應該親自走一趟，只是，這裡要做的實在太多了。」
蕭七道：「你看是什麼東西？」
蕭七道：「嗯。」
連燈光也彷彿已變得朦朧。
董湘雲亦有看見趙松他們，卻沒有理會那許多，走到蕭七面前，道：「怎麼現在才來，我快要給爹悶死了。」
董千戶那邊看著，大笑道：「想不到這個丫頭也有東西害怕，看來我也得到那裡弄一個骷髏頭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董千戶詫異問道：「那是誰送的？」
董千戶大笑不絕，道：「他是他，我是我，你怎麼混在一起說？」
蕭七呆然地問道：「真的有這種事情麼？」
趙松目光一寒，道：「倘真如此，不可謂不是一場浩劫了。」
堂中燈光明亮。
董千戶卻問道：「是那一個地獄的使者？」
——董湘雲。
蕭七「嗯」的應一聲，雙手將那個骷髏頭捧起來。
——十七子時。
她嘆息接道：「她實在是一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女孩子。」
蕭七道：「骷髏額上刺的字。」
董千戶「哦」一聲，說道：「何以見得？」
蕭七搖頭，道：「無論是人為抑或是神鬼的所為也好，這個粉骷髏都是一份帖子。」
趙松接著說道：「蕭兄風流瀟灑，人中之龍，喜歡蕭兄的女孩子只怕不止杜家姊妹與這位火鳳凰董大小姐，難道那位女閻羅一個也不肯放過，定要殺個乾淨才肯罷休？」
蕭七道：「這簡直就是瘋子所為，殺我一個人就是了，何必殺害無辜？」
趙松一愕，方待說什麼，董千戶已連聲催促蕭七，道：「說！快說！」
蕭七道：「我送的，也不要？」
蕭七道：「這www.hetubook.com.com與你有何關係？」
主人好客，僕人也是一樣。
董千戶將骷髏頭捧在手中，一面看一面道：「十七子時，董湘雲，這是什麼意思？」
她眼睛溜著溜著，忽然瞥見蕭七幾人向這邊進來。
蕭七目光一落，道：「這個當然。」
說著亦側首望去，一望之下，放聲大笑道：「怎麼真的是？」
蕭七嘆了一口氣。
董千戶大笑道：「說不定我還會幫上一把？」
董湘雲目光一落，道：「你捧著這個骷髏幹什麼？」
語聲未落，門閂起落聲忽響，一扇大門在內打開了。
董湘雲沒有理會趙松，瞪著蕭七道：「不過我就是砍誰的腦袋，也不會在你面前，裝神弄鬼作什麼，婆婆媽媽的，我才不來那一套。」
董千戶道：「用意何在？」
董千戶呷了一酒，說道：「誰來了？看你大驚小怪的，總不成是蕭七那個小子。」
「噗」一下輕響，骷髏頭的三顆牙齒立時碎裂，白色的粉末蕭蕭落下。
蕭七亦笑，卻是苦笑，轉問道：「湘雲回來之後有沒有外出？」
董千戶詫異的道：「怎麼是在我家門口拾來的？」
董湘雲道：「不要！」
董忠神秘的一笑，壓低嗓子道：「老爺告訴她如果再不聽話，她與公子的婚事，他也就不再管了。」
「果然是粉捏的。」趙松摸摸鬍子，道：「杜姑娘在那幢荒宅一劍刺碎的只怕也就是這種骷髏頭了。」
董千戶突然大笑起來，道：「他媽的，這個女閻羅好大的醋勁。」
蕭七說得很快，並沒有細說。
蕭七沉吟不語。
連隨又對趙松二人道：「趙頭兒，你們也請坐，要不要來一杯？」
他笑得雖然響亮，但誰都聽得出他笑得並不自然。
董忠到這個時候，才留意到蕭七捧在手裡的那個骷髏頭，一呆道：「公子手裡捧著的是什麼東西？」
趙松反問道：「難道你真能夠完全否定？」
趙松道：「大概是蕭兄得天獨厚，她雖然是幽冥死神，也不能夠隨心所欲，卻又瞧不過人間的女孩子喜歡上蕭兄。」
董忠道：「在內堂與小姐用膳，也已經兩個時辰有了。」
趙松立即回頭問那兩個捕快：「金家村你們是知道的了？」
蕭七道：「什麼話？」
趙松與兩個捕快緊跟在蕭七後面，看見有異，連忙加快腳步。
蕭七道：「正要拍門進去。」
董湘雲又問道：「你是否曾對他們一笑？」
董千戶看來已有五分醉意。
趙松脫口道：「你這是縱子行兇！」
蕭七點頭道：「是用粉捏的。」
董湘雲斬釘截鐵的道：「是事實，不騙你。」
一個捕快問道：「頭兒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趙松道：「你家主人現在在那兒？」
蕭七微喟道：「這種事情有誰能夠肯定？」
趙松揮手道：「只是這些，速去！」
趙松一怔，失笑。
趙松又是一怔，道：「什麼意思？」
蕭七目光落在骷髏額頭那些字上，沒有作聲。
趙松奔至蕭七身旁，目光一落，脫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趙松一怔道：「粉骷髏？」
蕭七道：「這個我知道。」
蕭七站起身子，道：「
和_圖_書你看。」將手中那個骷髏頭對著趙松。
董湘雲嬌靨一紅，退過一旁坐下，偏開臉，索性不去瞧他們。
蕭七道：「請看骷髏頭額上的字。」
董千戶試探問道：「是不是與那件案子有什麼關係？」
董湘雲道：「叫金家村，據說村人大都姓金，那個老漁翁也就叫金保。」
蕭七道：「是十六。」
蕭七道：「只不知是否依約到來。」
趙松接道：「她將骷髏頭擺放在家門之前，刺上自己的名字，豈非也變成受害者，也正好洗脫她自己的嫌疑？」
董千戶大笑道：「我倒要看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膽來害我的女兒！」
趙松連隨吩咐道：「你們兩個立刻催馬前去金家村，將金保與驗屍的仵作帶來。」
董湘雲忽然道：「只怕真的有這種事情。」
聽她這樣說，倒像是蕭七曾經答應她，非來一趟不可。
「死神？」趙松更加詫異。
董千戶說道：「可不知是那個開的玩笑。」
董湘雲回頭道：「胡說！」
蕭七沒有作聲。
蕭七道：「想不出，也許就是那個地獄勾魂使者。」
他的腳步沉重。
董千戶即時問道：「今天是十五還是十六？」
董千戶面色一變，道：「你是說，這個骷髏頭乃是……」
蕭七道：「說不定。」屈指彈向那個骷髏頭的牙齒。
蕭七回頭一瞥，就看見一個蒼老頭子。
趙松忽然道：「也許是董湘雲在故弄玄虛！」
董湘雲道：「天生這樣，我看是改不了。」
這已不是第一次複述事情經過，已能夠完全掌握重心。
蕭七道：「那有什麼配不配的，大家都是人。」
蕭七一怔，道：「什麼？」
董忠道：「骷髏。」
蕭七說語聲越低沉，堂中的氣氛隨著他的說話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董忠道：「半年不見，老爺自然與小姐好好的談談，問問她這半年來的遭遇，不過以老奴看，老爺現在雖然還是興致勃勃，小姐已早就不耐煩了！」
蕭七頷首。
他是看見跟在蕭七後面的趙松與兩個捕快，好像他這種老江湖，當然明白必定又有事發生，而且必定與自己多少有些關係。
董湘雲霍地回頭，道：「爹你這是存心幫他，欺負我了？」
董千戶一旁聽得直眨眼睛，他可也想不到董湘雲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董千戶道：「這是說明夜子時那個地獄使者就會到來勾奪湘雲的魂魄了。」
黃昏已逝，夜色漸濃。
趙松實在有些佩服了，道：「蕭兄好大的膽子。」
趙松接問道：「到底是誰將這個骷髏頭放在這裡？」
他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怪詭異的事情。
蕭七望一眼趙松，道：「我們的推測似乎要重新考慮了。」
董忠搖頭道：「沒有，大概小姐給老爺那句話唬住了，換過衣服後，她就老老實實候在老爺左右。」
蕭七道：「死神帖！」
「對蕭兄她雖然無可奈何，對其他人她總有能力的，」趙松笑接道：「看來那位女閻羅並非打翻醋罈，簡直就掉進醋罈裡。」
那是董家的老僕人董忠，探首一望，見是蕭七，大笑道：「老奴還以為什麼人在和_圖_書門外說話，原來是蕭公子，快請進來。」
蕭七放開捧著骷髏頭的一隻手，燈光下趙松看得清楚，那隻手已經被粉染白了。
蕭七道：「你只是脾氣暴躁一些，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好。」
她呆呆的沉思了半晌，頹然往椅背一靠，嘆息道：「想起來，她比我好得多了，也只有她才配得上你。」
董湘雲搖搖頭道：「我知道你很討厭我。」
董湘雲卻真的已經不耐煩，說話有氣無力的，一再被催促，才回答那一句半句，眼睛盡往別處溜。
董忠道：「這個老奴如何看不出來，請，請！」
沉重的腳步有如他現在的心情。
蕭七道：「不錯。」
蕭七嘆了一口氣，目注董湘雲，道：「妳真的忍心殺死杜仙仙？」
蕭七好像看得出趙松的感受，微喟道：「我們似乎給這一連串的怪事，弄得連自己意志也把持不定了。」
蕭七道：「以晚輩推測，這絕不是玩笑。」
骷髏已放在桌上。
董湘雲居然沒有打斷蕭七的說話，但蕭七一住口，第一個說話的卻也就是她。道：「你這次到來，莫非就懷疑，是我誘拐杜仙仙？」
隨來那兩個捕快立即上前，侍候在趙松左右。
董千戶立即叫道：「坐下坐下！我還有話要問你。」
董千戶再問蕭七，道：「是不是幽冥先生那個？」
蕭七道：「這要說，得從老前輩離開那個捺落迦後開始……」
蕭七道：「不一定。」
趙松怔住。
蕭七道：「死神帖。」
蕭七道：「算不了什麼？」
董千戶道：「不成真的是那個所謂地獄使者送來的？」
趙松接道：「說不定她已經知道我們在懷疑她了。」
董湘雲道：「立被勾魂奪魄，倒斃小舟之上，據說渾身並無傷痕。」
趙松道：「也許因為知道我們來這裡，假手我們送進去。」
董湘雲道：「你就是喜歡她，也許就因為她那樣的溫柔。」
「看什麼？」趙松一面的詫異之色。
桌上杯盤狼藉。
蕭七目光一掃，除了那個骷髏頭之外，並不見其他任何東西，這才緩緩彎下身子，仔細打量那個骷髏頭。
趙松道：「一頓飯吃這麼久？」
董忠目光一轉，道：「那位不是趙頭兒，怎麼也來了，都請進來坐。」
董忠道：「可是她又不敢不聽話。」
董湘雲道：「她叫金娃。」
董千戶只聽得目瞪口呆，董湘雲也沒有例外。
蕭七道：「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聽話了？」
趙松這才發現。
一頓接道：「她若也是成為受害者，我們若非先已懷疑，正所謂擔心她受害也惟恐不及，又如何會考慮到其他問題？」
董湘雲瞪眼道：「我才不要這種東西呢。」
趙松插口道：「那個漁村叫做什麼名字？」
蕭七搖頭道：「不是。」
董千戶手指向地，道：「難道是地下這個？」
骷髏的眼窩深陷，燈光下只見兩團黑影，鼻竇也只是一個黑穴，兩排牙齒微開，似笑非笑，既恐怖，又詭異。
董湘雲冷笑道：「地獄也有這個、那個的麼？」
蕭七道：「也許是地獄使者。」
趙松道：「當然了。」
董湘雲驚呼急退。和圖書
蕭七頷首道：「我相信。」
董湘雲又道：「好像她那樣的女孩子，真的要我傷害她，只怕我下不了手。」
趙松連聲道：「不錯不錯，蕭兄可要多費些心力。」
董千戶擺手道：「坐下與我細說。」
她這番話說得既響亮，又迅速，董千戶待要喝止，如何來得及。
趙松偏開目光，苦笑道：「不錯，這其實大有可能是人為。」
董千戶笑語聲不絕：「一見蕭七就連爹也不管了，女生向外，難怪，難怪！」
只是一個骷髏頭，就放在石階之上，之中，面向大門，沿著燈光散發出一抹淒涼、陰森森的光澤，驟看下，就像籠在一層霧氣之內。
趙松一面頷首一面道：「這個骷髏頭放在這裡相信沒有多久。」
蕭七道：「話雖是十七，但由現在開始，那個所謂地獄使者，隨時都可能出現。」
蕭七悚然動容。
她的眼睛瞪得比方才得更大，接道：「你就是懂得欺負我，什麼不好送的，送我這種東西，真是。」
蕭七不作聲。
一頓接道：「我經過那條漁村的時候在飯店裡聽到這件事，因為與你有關，所以著意打聽一番，還找那個老漁翁問一個清楚明白。」
蕭七道：「只怕就是十七那夜子時，來取湘雲的性命。」
趙松道：「但無論如何，我們也得進內一見她。」
蕭七道：「沒有這種事。」
蕭七道：「不然早已被發現。」
董湘雲委屈的垂下頭，那剎那之間，眼睛似乎已濕了。
蕭七道：「嗯。」
蕭七沉聲道：「這若是來自那個地獄使者，那個地獄使者倘若又真的是來自地獄，你說是什麼意思？」
董湘雲不由自主迎上前去。
兩個捕快齊聲應是。
蕭七驚訝道：「那個漁娘怎樣了？」
笑語聲一落，董千戶就將那個骷髏頭痛摔在地上。
趙松當然不會看不出，接說道：「好像並不是真的。」
蕭七道：「這個骷髏頭的確送給湘雲，只不過與我並無關係。」
趙松看在眼內，道：「這種骷髏頭造得雖然是真的一樣，但並不堅固，難怪杜姑娘一劍刺去立即碎成了粉屑。」
蕭七並不在乎，對於董湘雲的性格他實在清楚得很，淡笑道：「現在豈非正是時候。」
董千戶目光一轉，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果然生來就是做官的材料，就隨便一坐，已經官威八面了。」
趙松道：「我們是一起來的。」
兩個捕快應聲退下。
董千戶一怔道：「你不能肯定？」
蕭七道：「一個骷髏頭。」
笑語聲中，燈光搖曳，那個骷髏頭在燈光下的投影亦移動起來，眼窩彷彿在滾轉，鼻竇彷彿在抽搐，牙齒彷彿在磨動，看來更猙獰，就像在怪責趙松出言不遜。
董湘雲一正面色，道：「不過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仙仙被誘拐，與我一些關係也沒有，飛飛的失蹤也是。」
董千戶道：「你在那裡弄來？」
蕭七道：「還用說。」
趙松搖手道：「公事在身，心領了。」在一旁坐下。
董湘雲「哼」一聲閉了嘴巴。
但他仍然談笑風生，不住追問董湘雲這半年來的遭遇。
董湘雲瞪著蕭七，道：「我承認很妒忌杜仙仙，誰叫她也喜歡你，你又很喜歡他。」
雖然簡單，卻很清楚。
若真的地獄勾魂使者，又豈是人力能夠抗拒。
董湘雲不由自主的一再回顧身後，就好像害怕那個地獄者突然在身後出現，奪魄勾魂。
董千戶接口道：「這個骷髏並不是真的。」
蕭七道：「否則這個骷髏頭盡可以在湘雲的面前突然出現。」
骷髏額上有兩行字，左四右三，每個字都是拇指甲般大小，由一個細小的針孔連成。
董家莊前門簷下那兩盞燈籠已燃亮，兩扇朱漆大門卻緊閉。
蕭七目光一轉，岔開話題，道：「回頭說這個骷髏。」
趙松的目光仍然留在那個骷髏頭之上，看著不由得心頭一寒，再也笑不出來了。
蕭七一怔道：「你不是說過天不怕，地不怕的？」
董湘雲道：「最低限度我前後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
蕭七連隨問道：「忠伯，怎麼這樣早就關上門戶？」
董千戶胸膛起伏，道：「好大的膽子，竟敢犯到老夫的頭上。」
董湘雲奇怪道：「這有什麼作用？」
蕭七道：「相信就是了。」
董湘雲道：「關係可說大了，我是喜歡你的，她也來喜歡你，就是跟我作對。」
蕭七搖頭道：「聽你這句話，你仍然有些相信這是女閻羅的所為。」
蕭七淡笑道：「即使是真的骷髏頭也沒有什麼可怕，何況只是粉捏的。」
一頓忙又說道：「蕭公子當然是例外的。」
趙松動容道：「這當然又是女閻羅的主意。」
董湘雲一愕半晌才道：「不忍心。」
趙松道：「這樣做有什麼作用？」
趙松道：「你不明白了，一個人作賊心虛，就是沒有被懷疑，也會以為自己已經被懷疑，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趙松詫異的道：「帖子？」
董忠道：「是主人吩咐，說是小姐離家半年，要好好聚聚，不想別人來騷擾，關上門，別人看見，也就知道我家主人不想見客了。」
笑語聲未落，蕭七已大踏步走進來。
董湘雲接道：「也就在你走後沒多久，柳堤上出現了一團煙霧，煙霧中出現了一個骷髏，自稱是地獄使者，奉命來人問，又說女閻羅已決定下嫁你，人問女子有對你妄生愛念，一律勾其魂，奪其魄！」
蒼白的燈光照耀下，那個骷髏頭顯得更加白。
她搖頭接道：「這個我可學不來。」
蕭七道：「帖主人是人也好鬼神也好，只要他有意思殺某人，有把握殺某人，就是那個的死神了。」
董湘雲卻問蕭七：「蕭大哥，你回來那天黃昏經過那條柳堤是否遇上漁家父女二人？」
蕭七道：「這個骷髏頭就放在老前輩這個莊院的大門外。」
蕭七道：「要湘雲坐兩個時辰實在不容易。」
兩個捕快這左右一站，趙松更顯得官威十足。
「噗」一聲，那個骷髏頭當場爆裂粉碎！
董忠道：「今天開始，因為老爺對她說過一句話。」
趙松又問道：「那個漁娘呢？」
蕭七道：「送給你。」雙手將那骷髏頭遞上。
蕭七第一個奔上董家門前的石階，也是第一個看見那個骷髏頭，不由自主的怔住。
董湘雲道：「就因你的一笑，那個漁娘以為你喜歡她，竟然對你默許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