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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人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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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八駿飛車

第十七章 八駿飛車

龍飛道:「姑娘也不必過慮。」
灰衣老婦笑道:「雨針迅速不及風刀,凌厲不比電劍,狠辣亦比不上雷斧,三寸長一根鏽花針,那說得上厲害。」
龍飛亦苦笑,接道:「水晶已將杜殺的頭割下!」
車門立即開啟,一個聲著道:「什麼人在前面?」
在他們頭上飛過的兩隻鴿子剎那墮下,都是被閻王針射中。
毒閻羅忽然道:「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
公孫白回答不出來。
翡翠嘆息道:「你們有沒有想到,來人可能完全不相信你們的說話?」
這聲音就像是風一樣,從車廂內傳出,但剎那已到了馬車的前面。
翡翠苦笑道:「你們不知道的了,那些人,無一不……」
石柱間,螢火仍然在飛舞。
石燈龍飛公孫白正覺奇怪,突聽機簧聲暴晌,目光及處,只覺無數的箭矢分從突出湖面那些的燈眼中射出!
羽翼拍擊聲,金鈴叮噹聲,震撼長空。
公孫白又問:「在這裏?」
公孫白接道:「我們若是太接近,毒閻羅的閻王針隨時襲來,龍兄少不免要分心兼顯我們的安危。」
那種聲音越來越接近。
「胡思亂想對你並沒有什麼益處,即使你的推測完全正確又如何?」
雨針道:「可惜老主人意冷心灰,無意江湖,否則,好像毒閻羅這種人都活到現在。」
紫衣少年道:「我儘量小心就是……」
他的面色很難看,儘管他的膽子如何大,在這種情形,這種環境之下,亦難免魄動心驚。
他只有嘆氣。
她的語聲也在顫抖。
黑衣老人道:「一個無惡不作的強盜頭子。」
其餘木排亦同時划動,划得並不快。
公孫白道:「毫無疑問。」
紫衣少年道:「不知道牠們飛往哪兒?」
翡翠點頭,忽然問道:「這些人是否都該死?」
雷斧大笑道:「這個倒也是。」
雨針忽然皺眉道:「毒閻羅怎會找到這裏?」
三人目光及處,齊皆魄動心驚。
那是一個黑衣白髮老人,高而瘦,顴骨外聳,雙頰刃削也似。
「鳥?」紫衣少年皺起了變眉。
公孫白無言頷首,跨上那葉小舟,龍飛半身一轉,竿子落處,小舟變後為前,同杜殺的屍體所在那邊蕩去。
那些石燈顯然都經過特別安排,射出的箭矢正好組成一道嚴密的箭網!
毒閻羅目光一落,道:「這種鴿子並不多見,看來是異種。」
碧綠的螢火,美麗而妖異。
而且他絕對肯定,事情不久總會有一個明白,他的好奇心無疑很強,但他的耐性也一向不錯。
那個大漢刀已經在手,急喝道:「你這廝待要怎樣?」
公孫白卻嘆息道:「只怕我們等不及。」
那剎那之間,他突然發覺天地間逐漸暗下來,回頭望望,只見湖上的石燈盡皆熄滅。
龍飛目光一掃,道:「想不到毒閻羅帶來這麼多的手下。」
龍飛按劍而立,不為所動,公孫白移步走到他身旁,面色雖然蒼白,但一絲懼色也沒有。
公孫白亦陷進沉思中,亦顯得非常苦惱。
他們尚未看清楚,馬車已停下。
公孫白道:「龍兄對於碧落賦中人到底知道了多少?」
翡翠道:「所以你沒有死在她的劍下,實在是奇蹟。」
毒閻羅道:「在天亮之前,所有木排相信已準備妥當。」
毒閻羅旋即揮手,叱喝聲中,四個大漢一齊將木槳划動,那個木排緩緩向湖心宮殿蕩去。
紫衣少年嘆息道:「公公,我……」
那個大漢才倒下,在他的身旁已多了一個人——那個黑衣老人。
毒閻羅道:「不無可能。」
杜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劃破靜寂的夜空,還傳至湖的彼岸。
紫衣少年的身形立即拔起,那兩隻鴿子凌空被他的雙手接下。
杜殺的屍體仍然在那裏,頭顱也仍然在舟上,面龐向上,火光之下,猙獰恐怖。
嗤嗤破空聲響中,又有不少大漢中箭倒下來。
那個大漢舉刃急擋,「當」的一聲,刀成兩截,利斧的去勢未絕,筆直斬下,將他斬成了兩片!
白衣中年人同時拔起身子。
翡翠無言頷首。
翡翠道:「只能夠留在湖對岸,這座宮殿本來是不准許男人出入的,除非有宮主許可。」
她雙手再按住。
公孫白奇怪道:「她說什麼?」
毒閻羅與那個紫衣少年都聽得非常清楚,他們仍然在那塊大石之上。
龍飛並沒有問翡翠什麼,他知道,翡翠多少一定知道其中原因。
公孫白笑道:「你們總該瞧出她的頭與我不同。」
黑巾蒙面,不知道他表情如何,但他外露的一變眼瞳之中,已然有怒火飛揚!
那輛馬車的形狀非常奇怪,並不是尋常一般所見的那樣子。
龍飛道:「是事實。」
公孫白道:「那些白鴿……」
龍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接道:「幸虧她沒有對你下毒手,否則你就算有十條命,也死定的了。」
公孫白倏的一聲嘆息,道:「水晶與這個杜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四個人的相貌裝束,其實也並不怎樣奇怪,可是那四個大漢看在眼內,卻由心寒了出來。
公孫和-圖-書白道:「我只得一個,方才已用完了。」
公孫白倒想不到有此一問,一怔道:「當然就只有一條。」
紫衣少年道:「有可能對方發現了我們大舉襲擊,所以也發信廣邀朋友到來助拳。」
紫衣少年奇怪道:「是誰在慘叫?」
毒閻羅又已有如老僧入定,但慘叫聲一入耳,不免亦混身一震。
黑衣老人道:「未及雷斧凌厲!」
翡翠道:「就因為你們都是好人,我更不希望你們有任何的損傷。」
公孫白道:「我們如何應付?」
毒閻羅也是在箭矢的籠罩之下!
龍飛並沒有阻止,雖然先後發生不少奇奇怪怪,驚心動魄的事情,他仍然不相信杜殺這麼快就會化為厲鬼。
八匹馬幾乎是同時收住了去勢。
翡翠道:「那麼你何不拼命做幾件有益人群的事情,也不枉此生。」
龍飛搖頭道:「公孫兄未免太癡。」
血已經將周圍的湖水染紅。
翡翠盯著他,搖頭道:「你以為,我是那種人?」龍飛也不多言,道:「那麼,各自小心!」
紫衣少年緊隨著亦掠上那個木排,站在毒閻羅的身後。
她忽然問道:「你知道,他一共有多少條命?」
紫衣少年應聲從石上跳起來,混身那剎那都充滿活力。
翡翠道:「沒有了。」
龍飛沉吟道:「看來,我們得將杜殺的屍體送出這裏。」
翡翠道:「箭已經射光了。」她的右手將腰間長劍拔出。
紫衣少年輕嘆一聲,道:「我現在實在不能夠放鬆心情。」
電劍道:「老主人只怕也快到了。」
龍飛道:「那個稱作杜惡的老人?」
公孫白不以為然,道:「一個屍體又有何懼。」
那些箭矢只不過尺許長短,但強勁之極,一中要害,當傷命喪!
他們都等候在宮殿內,等候事情的發展,三人之間都沒有什麼說話。
紫衣少年已在石上臥下來,聽到慘叫聲,跳起了身子,脫口道:「是什麼聲音?」
也就在這個時候,火摺子的光芒又弱了下來。
龍飛道:「公孫兄難道忘記了那些足繫金鈴的白鴿?」
紫衣少年咬唇道:「我不怕。」
毒閻羅冷笑道:「我卻怕你這樣做破壞了我的全盤計劃。」
紫衣少年道:「我們在天亮……」
公孫白接道:「方才我與她相距不過半丈,手中也有火摺子,我看得很清楚,她事實是水晶。」
紫衣少年道:「會不會是那個龍飛與那裏的人廝殺起來?」
在他身旁的另一個大漢同時倒下,眉心卻多了一支閃亮的銀針!
公孫白苦笑。
——爾其靜也,體象蛟鏡,是開碧落。
中年漢子鞭一收,道:「已到了。」
翡翠苦笑道:「你難道沒有發覺身上少了一件外衣?」
紫衣少年苦笑,道:「一會兒飛來一大群的螢火蟲,一會兒傳來狂笑聲,一會兒卻是慘叫聲大作,那些人到底在宮殿之內幹什麼?」
公孫白道:「我早就說過,無論她變成什麼,都不會迷失本性。」
那個紫衣少年手一翻,「嗡」一聲,從腰間拉出一支軟劍,迎風一抖一捲,向他射來的箭矢亦盡被他軟劍捲飛!
龍飛搖頭,道:「沒有。」緩緩將劍抽出。
公孫白慘笑接道:「我心如槁灰,雖生猶死,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電劍淡笑道:「大家自己人,說什麼你短他長。」
在他的腰間,掛著一把刃,長而狹,柄與鞘,鑲嵌著明珠寶石,與馬車同樣華麗。
翡翠低聲道:「除此之外,你難道有辦法說服毒閻羅離開?」
翡翠皺眉道:「杜惡為什麼不阻止他們闖進來?」龍飛沉聲道:「只怕杜惡已遭毒手了。」
甚至可以肯定只有在古畫之上才能夠看見。
公孫白轉顧翡翠,道:「她可以躲避。」
這四人無疑都有一身獨特厲害的武功,但從他們的說話聽來,卻是一個人的下屬而已。
一盞燈四個燈眼,每一盞石燈周圍三丈都入於箭矢射擊範圍!
話口未完,火摺子已熄滅。
毒閻羅道:「也許。」
翡翠道:「誰?」
他們都是因為看見鴿飛趕赴這兒,八駿飛車,雖則仍然來遲,但對龍飛他們來說,未嘗不是時候。
馬車裝潢華麗,雕刻著許多奇怪的花紋,拖車的竟然有八匹馬之多。
只有當中那個木排例外。
龍飛淡然一笑,道:「生死有命——」
這句話說完,他卻又仰首天望。
風雨雷電。
那八匹馬無疑問都是駿馬,難得的卻是步伐整齊劃一。
公孫白仰首笑道:「小弟的體力雖然尚未完全回復,但拼卻一死,最少可以換他們五十條命!」
水花激濺,木排箭射。吆喝之聲響徹長空,天地間彷彿也為之失色。
機簧聲接晌,第二批箭矢從石燈的燈眼射出!
翡翠苦笑道:「我一直以為你們本來是好朋友。」
毒閻羅道:「又豈是你而已。」
公孫白道:「此前我與他卻只是見過一面。」
語聲未已,毒閻羅的嘯聲就入耳,三人齊都一怔。龍飛脫口道:「誰?」
機簧聲剎那停止,毒閻羅目光及處,只見手下竟然https://m.hetubook.com.com超過三分之一被箭射倒。
翡翠苦笑。
公孫白目注龍飛,道:「龍兄,對於這件事,你有何感想?」
龍飛嘆息道:「水晶的說話難道竟不幸而言中,這個湖難免要被鮮血染紅?」
語聲未落,毒閻羅右手已一抬,數點寒芒疾從他袖子裏射出,射向上空。
在他的右手,握著一支劍,那支劍竟然長逾七尺!
龍飛道:「水晶這時候相信已經離開,我們找下去也沒有用。」
翡翠聽得出這是安慰的說話,感激的望了他一眼,道:「我不怕這些人。」
龍飛一怔,道:「希望如此,」
紅衣虹發大漢面龐卻立時一沉,道:「毒閻羅?」
毒閻羅也就在這個時候,從右上躍下來,飛鳥般凌空一掠三丈,正落在那個木排之上。
他的身形才落下,在他的左側,又出現了一個白衣人。
毒閻羅沉聲道:「不許。」
他一聲怒喝,雙袖飛揚,箭矢才射到,便盡被他的雙袖拂落!
翡翠道:「龍公子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卻不是一個理想的伴侶。」
龍飛道:「在道義上我們必須這樣做。」
他一再搖頭嘆息,道:「水晶怎麼會變成這樣?」
杜殺的屍體已放回她的那個寶座,頭顱卻放在座前的小几上。
——爾其動也,風雨如晦,雷電共作。
毒閻羅繼續道:「黑夜之中雖然出其不意,但有利也有害,除非我們真的能夠一擊即中,否則對方熟悉地形,我們人再多也沒有用,相反光天化日之下,一目了然,最低限度,怎也不至自傷殘殺。」
龍飛道:「也沒有辦法,我們總不成就此離開,不顧姑娘的安危。」
毒閻羅道:「你可知宮殿內住著的是什麼人?從方才聽到的狂笑聲來推測,就是那個人已不是你們能夠對付,這樣一個人過去,然疑是自尋死路。」
龍飛道:「杜殺也許有她的朋友,有她的家人,在看見那些白鴿之後,一定會到來追查究竟。」
木排在此前一個時辰已經編好,排列在沿湖岸上,有三十多個毒閻羅的手下大部份亦已集中在木排的附近,有些正好夢方酣,有些卻仍然緊張得坐立都不安。
一個大漢振吭道:「我們是毒閻羅的手下!」
龍飛道:「傳說是如此。」
她嘆息接道:「說不定,她是想嚇唬我們。」
雨針道:「否則老主人只怕會怪責我們。」
翡翠道:「龍公子沒有說謊,水晶還拿著她的頭跟我們開玩笑。」
紫衣少年又站起身來,道:「每一隻鴿子的身子好像都繫著金鈴,這又是怎麼回事?」
紫衣少年不覺面色變了變,啞聲道:「是鴿子——」毒閻羅仍不作聲。
那個白衣人比較年輕,也很高,但身裁均勻,目光簡直就閃電也似。
毒閻羅應道:「慘叫聲。」
紫衣少年在聽著,情緒已逐漸穩定下來。
龍飛也沒有作聲,水晶這樣說的時候,他倒不覺得怎樣,現在翡翠也這樣說,不知何故,他忽然生出了非常奇怪的感覺,心頭那剎那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翡翠亦沒有多說,只是幽然的望著龍飛。
毒閻羅道:「沒有可能。」
生死關頭,不由他們不合力將木排划動!
所有的木排都正在箭網的籠罩之下!
出到了殿外,他們就看見數十個木排向這邊划來,也看見了當中那個木排上立著的毒閻羅。
這一次,翡翠雙手一鬆開,身形就倒翻,落在龍飛的身旁。
在月光之下,那座宮殿更顯得神秘。
雨針道:「那個毒閻羅的武功到底如何?」
翡翠嘆息一聲,插口道:「與我無關。」
公孫白苦笑道:「她沒有殺我,可見她仍然記得我。」
龍飛舉竿催舟,公孫白緊跟在後面。
翡翠頭低垂,也不知不敢再望杜殺,還是迴避龍飛的目光。
公孫白面容一黯。
可是翡翠也許有她的苦衷,所以才不說出來,他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
龍飛道:「我們得離開的了。」
翡翠感激的望著他們,道:「你們對我太好了。」
紫衣少年詫異的道:「那麼我們何不……」
她當然是再不會作聲的了。
公孫白接道:「對極了,我們要離開,無論如何也得待姑娘安全之後。」
四人相顧一眼,身形齊起,掠上了那道石屏風之上!
翡翠回答道:「相信是水晶所為。」
毒閻羅怒極反笑,大笑道:「上!」
公孫白總算明白。
她卻笑不了出來。
嘯聲中,木排附近所有的大漢紛紛動身,不用毒閻羅說話吩咐,將所有木排盡推湖裏,旋即躍上木排。每一個木排都有十多人。
龍飛目光一轉,道:「為了清白,姑娘你必須留下來,現在鈴鐺珍珠她們都已服下毒酒死亡——」
公孫白道:「天佑龍兄!」
龍飛回顧公孫白,道:「所以我們必須留下來。」
公孫白輕呼了一口氣,坐起了身子。
木排大部份正在石燈當中正所謂四面受敵,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來,實在不容易閃避!
龍飛探手從袖中取出第四個火摺子剔亮。
公孫白又是一怔,目光一落,奇怪道hetubook.com.com:「那裏去了?」
駕車的是一個服式奇怪的中年漢子,八駿飛車,在他的控制之下,迅速而穩定。
翡翠嘆了一口氣,道:「無論他們是否該死,未經許可闖進來,我都必須執行這裏的規矩。」
紫衣少年軒眉道:「若是他們內鬨,對我們卻是有利無害。」
時間在寂靜中渡過,到第一線陽光從窗外射進來,龍飛忽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又是一天開始了。」
紫衣少年不作聲。
紅衣大漢大笑道:「說凌厲當數電劍!」
那個大漢尚未答話,灰衣老婦已問道:「毒閻羅又是什麼東西?」
公孫白怔住。
那輛車看來仍很遠,但眨眼間,便已到了他們的面前。
龍飛道:「看來就是了。」
公孫白恍然道:「不錯。」
那四個大漢與他的目光相觸,俱都由心一寒。
他雙腕一翻,袖劍已在手。
龍飛道:「這並非辦法,而且這無疑表示,杜殺的死亡與她有關。」
公孫白嘆息道:「我實在想不到她竟然會對我下手。」
他們都聽到了馬車聲,自然都轉目望丟。
翡翠的面色即時一寒,道:「他們都不要命了。」說話中顯然是另有說話。
毒閻羅終於回答:「不要管這些。」
公孫白道:「只有如此的了。」
長夜終於消逝。
翡翠雙手一按住,身形便又飛起來,橫越石階,落在另一側那隻石獅。
風刀道:「進去相信便會有一個明白。」
翡翠道:「因為他曾經為你拼命。」
「是鈴聲。」毒閻羅喃喃自語:「很多鳥向我們這邊飛過來。」
翡翠道:「只不過是一個下人。」
毒閻羅亦嘆氣道:「連燈都滅了,倒要看跟著又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的身形旋即落下來。
龍飛目注翡翠。
龍飛「哦」一聲,道:「早一些到來,事情就早一些解決,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紅衣大漢即時道:「多年已不見風刀出手,想不到迅速如斯。」
那不過瞬間,一大群白鴿就從他們頭上飛過。
龍飛公孫白不能不點頭。
毒閻羅道:「若是近在咫尺,無須飛鴿傳訊,在他們到來之前,事情相信已了斷。」
何況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毒閻羅雖然人多勢眾,在這四個人之前,只怕亦不堪一擊。
翡翠接說道:「所以如果你們留下來,說不定也脫不了關係。」
說著她倒退三步,飛鳥般倒躍土石階旁邊的一隻石獅之上,雙手連隨往獅眼按落。
他苦笑搖頭,道:「又來了。」
那個紅衣大漢即時瞪著他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龍飛倒抽了一口冷氣,道:「那些石燈原來還有如此的妙用。」
湖面上出現了第二道箭網球!
龍飛道:「留下來。」
紫衣少年嘆息道:「只看湖中那座宮殿就知道的了——要建造一座那樣的宮殿,要化多少人力財力,實在難以估計。」
公孫白道:「等水晶再出現?」
龍飛道:「不錯。」
翡翠無言點頭。
翡翠的身子卻開始顫抖了起來,道:「也許是他們來了。」
第一線陽光終於從東方射過來,正射在毒閻羅的身上。
翡翠搖頭道:「誰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翡翠道:「我明白的了。」一聲輕嘆,亦道:「千萬小心!」
他仰首望天,接道:「反正距離天亮已沒有幾個時辰。」
說話的那個人簡直就鬼魅一樣,一腳才落地,身形已一轉,如飛般掠前。
翡翠卻是第一次面對強敵,心情難免就有些緊張,她咬著嘴唇,握劍的右手在輕輕的顫抖。
公孫白聳然動容,道:「她怎會這樣做的?」
語聲甫落,身形驟起,疾掠了出去,翡翠公孫白緊跟在他身後。
紫衣少年又一聲輕嘆,再坐下來,才坐下,他又聽到一陣陣奇怪的聲響。
毒閻羅沒有作聲,彷彿在傾聽。
銀針從那個灰衣老婦袖中射出,一針竟奪命!
龍飛目元轉回,道:「一會你們不要離開,也不要接近我!」
龍飛也呼了一口氣,道:「這個女孩子實在不簡單,竟然以劍點穴。」
公孫白看得出龍飛在奇怪什麼,嘆息道:「經過這幾天,我的人生觀已改變了很多。」
翡翠看著他,淒然一笑,道:「水晶說得一些也不錯。」
龍飛又截道:「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誤,那些白鴿的高飛,只怕就是暗示杜殺已死亡。」
毒閻羅接道:「你何不趁這個時候好好的休息一下?」
公孫白笑道:「這倒是不錯,好像他這種人現在已不多,能夠認識他,我也不知走了什麼運。」
公孫白慘然一笑,道:「她一定要殺死我,我也不會怪她的。」
公孫白道:「龍兄千萬小心。」
紅衣大漢不答,利斧劈下!
公孫白也不多說,逕自躍落那葉載著杜殺的屍體的小舟之上,隨即拿起了船竿。
這四個人莫非都是碧落賦中人?
翡翠插口道:「公子只要催舟筆直向前行,就可以離開。」
龍飛道:「委之於天命。」
毒閻羅看得出來,道:「這樣的一個金鈴可以買到很多的東西,那麼多鴿子,那hetubook.com.com麼多金鈴,價值不可謂不驚人,這家人真不簡單。」
紫衣少年連連點頭。
一頓,問道:「除了她們,杜殺與你之外,宮中還有何人?」
紫衣少年道:「莫非什麼人在那座宮殿之內大打出手,甚至弄出人命?」
龍飛公孫白翡翠全都被叱喝聲驚動。
翡翠打了一個寒噤,苦笑。
鐵蹄已開盡,那輛車子簡直就像在飛一樣。
毒閻羅沉聲道:「有一件事卻可以肯定,看到這些鴿子,與這座宮殿有關係的人必然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即啟程趕來。」
雨針道:「鴿飛天下,只不知……」
在石牆暗門左右,毒閻羅留下了四個人看守。
天上冷月淒清。
翡翠道:「水晶拿來披在杜殺的屍體之上,當時我們還以為你背坐在那裏。」
一直都再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湖心的宮殿,陷入了一片難以字喻的寂靜之中。
龍飛會意道:「姑娘是說這給接得飛鴿傳訊的碧落賦中人看見,一定不會讓他們活命。」
龍飛道:「此時此地,惟一戰而已!」
兩隻鴿子已經被毒斃,閻王針的毒性當然不是它們所能夠抵受得住,鴿眼仍然睜大,但已經完全沒有神彩,鴿毛卻仍然雪白閃亮。
龍飛道:「如果杜殺就是碧落賦中人之一,那些白鴿引來的,必然是其餘的碧落賦中人。」
一頓接又道:「公公,我實在很想過去一看究竟。」
那個大漢竟然完全來不及閃避!
公孫白一怔,道:「杜殺的屍體?」
風刃沉聲道:「若不是主母已遭不測,宮中的婢女又怎會將鴿子放出!」
紫衣少年道:「希望如此。」反手將那兩隻鴿子丟下。
悲激的嘶聲劃破天地間的靜寂。
他轉問翡翠:「姑娘,是不是?」
那支軟劍而且護住那四個操槳大漢,但仍然有一個大漢中箭倒下。
紫衣少年道:「我們看來還是快一些採取行動,那麼多,召來的人必定也不少。」
翡翠沉默了下去。
紅衣大漢道:「很好!」右手一翻,那柄利斧已在手,他連人帶斧連隨奔前!
毒閻羅截道:「你的心情我非常明白,但為了大局設想,必須忍下來。」
風刃道:「鴿飛傳訊,雖然已太遲,我們還是儘快進去一看究竟好!」
公孫白苦笑道:「小弟何嘗不是。」轉問道:「我們現在又應該怎樣?」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龍飛道:「毒閻羅!」
翡翠道:「碧落賦中人!」
龍飛點頭,公孫白吃驚的道:「這到底什麼回事?」
龍飛道:「沒有多少,但從那些傳說化驗——碧落賦中人,只怕是一群武功超凡的高手,他們若是要追究杜殺的死因,一定會向翡翠姑娘打聽。」
翡翠苦笑道:「想必他們是追蹤你們到來。」
杜家莊內一場鮮血已飛揚,莊外也一樣。
劍氣縱橫!
翡翠道:「因為他隨時都準備為別人拼命。」
電劍道:「但一手閻王針卻其毒無比,突施暗算,也不是隨便閃避得開,據說很多人就是死在他的突然暗算之下!」
翡翠道:「碧落賦中人無一不是嫉惡如仇。」
毒閻羅搖頭,嘆息道:「現在連我也給弄糊塗了。」
公孫白道:「人都死了,還有什麼……」
公孫白道:「看來他是傾巢而出,全力一擊的了。」
可是他仍然不免有些心寒,也想快一些離開這個地方,立刻道:「公孫兄小心跟著我們。」
他們又沉默了下去,一直到吆喝聲驚天動地傳來。這一次翡翠第一個開口,道:「不對!」
龍飛道:「道理我看他是不會說的了,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只有全力與他們一戰!」
白衣中年人回劍入鞘,道:「莫忘了雨針才是厲害。」
風刀嘆息道:「我們其實應該出來走一趟的了。」
他說得很肯定,紫衣少年始終按捺不住,道:「打它一隻下來看怎麼樣?」
這一次,那些大漢已經有防備,兵刃齊展,護住了身上的要害。
龍飛明白翡翠的意思,道:「來的人顯然不少,我們到殿外一看!」
龍飛道:「聽她的口氣,在她來說,一切都已了斷,只怕是不會再出現的了。」
何況還有龍飛,還有公孫白,還有翡翠。
那個木排亦已經被推進湖裏,木排上卻只有四個大漢,人手一槳。
翡翠卻問道:「為什麼?」
翡翠黛眉倏的一皺,道:「但聽到宮主的慘叫聲,他應該前來看究竟才是,難道——他出了什麼事?」
翡翠接問道:「一個隨時都準備為朋友死的人,你說能不能寄託終生?」
龍飛道:「這樣我才可以盡全力去搏殺毒閻羅。」
公孫白道:「讓我們來解決!」一面說,一面將雙袖束起來。
公孫白道:「為什麼她要這樣做?」
他以指彈刀,嗡然刀鋒發出了一聲龍吟,餘血盡散。
龍飛詫異的道:「他們……」
他的目光落在那四個大漢的身上,道:「四個之多。」
公孫白雖然不知道水晶怎樣拿杜殺的頭跟他們開玩笑,但亦不難想像得到那種恐怖的情形。
龍飛道:「哦?」
他皺眉接道:「到其時,看和-圖-書見我們在這裏,即使我們仍然未採取行動,只怕也會將我們算上。」
毒閻羅又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在天亮之後才能夠開始所有的行動。」
她一再嘆息,接道:「這並非全無可能,好像今夜這種事,非獨你們半信半疑,就是我也一樣,連在場目擊的我們尚且如此,要別人相信是不是更困難?」
龍飛回顧翡翠,道:「姑娘暫請退入殿內。」
「公公——」
公孫白忽然雙手抱頭,道:「杜殺說她三年前已經形神俱滅,翡翠姑娘也是這樣說,她們都說得那麼肯定,那應該就是事實,她們也沒有理由欺騙我,這世上難道真的有所謂鬼魂?」
龍飛皺眉,道:「哦?」
翡翠冷笑道:「好像你這樣多情的人實在不多。」
黑衣老人刀已出鞘,人到刀到,毫無聲息的割下了那個大漢的頭顫。
風刀更就是風吹一樣,煙然聲吶中,從石林之上向宮殿那邊飛掠了過來。
毒閻羅沉聲道:「那有這麼多信鴿。」
公孫白看在眼內,若有所感,忽然笑一笑。
翡翠半挨著一根柱子,坐在一個軟墊上,一直都半閉著眼睛,神色異常複雜,也不知是驚慌還是什麼。龍飛看得出翡翠非常煩惱,所以也沒有多問什麼。
毒閻羅道:「只要你下決心,沒有不能夠的。」
紫式少年仍追問下去:「公公,你看那會不會是信鴿?」
毒閻羅並不想他們將氣力消耗在划動木排這方面。那些木排雖然前進得並不快,但三十多個木排同時間划動,再加上一眾大漢喝叱助威,聲勢也甚是驚人!
公孫白道:「有何作用?」
他們方待喝問,眼前又多了兩個人,一個灰衣老婆子,滿頭白髮如銀絲一樣閃閃生輝,還有一個,卻是天神一樣的紅衣中年大漢,半敞著胸膛,腰後斜插著一柄型式古拙,大得出奇的利斧。
他們的武功已經如此厲害,他們的主人更就匪夷所思的了。
龍飛看在眼內,道:「不用緊張,這些烏合之眾,實在不堪一擊。」
木排寬闊有限,那麼多的人集結在木排之上,兵刃如何施展停開。
公孫白忍不住問道:「龍兄還有多少個火摺子?」
他手中七尺劍的劍鞘不知何時已入地一尺;他的右手已變了握在劍柄之上,身形拔起,劍隨著出鞘,閃電般橫過長空,「奪」一聲,刺入了另一個大漢的咽喉!
他的語聲更深沉,道:「你必須明白,一步誤差,我們也許便全軍覆滅。」
翡翠道:「他只有一條命,卻有很多個朋友。」
龍飛暗暗點頭,道:「有話外面說,公孫兄請上舟。」
他幾乎同時站起了身子,仰天一聲長嘯。
毒閻羅有如老僧入定,那個紫衣少年臥在石上亦彷彿已經入睡。
他頓足接道:「再下去,我可真忍受不了。」
第一線陽光才射落在外那面巨石砌成的屏風,一輛馬車就出現古道之上。
風刀道:「以我所知並不怎樣好。」
龍飛的右手亦終於按在劍柄上,嘆息道:「今天湖上只怕真的要被鮮血染紅了。」
龍飛接道:「然而事情卻顯然不會因為她不在終結,方才水晶亦說過,這只是開始。」
龍飛道:「也不無可能。」
毒閻羅耳聽機簧聲響,已知道不妙,脫口厲呼道:「小心——」兩個字才出口,箭矢已經射出,這實在出人意外,那些大漢正奇怪,箭矢已射至!驚呼聲中,首當其衝的大漢紛紛中箭墮水,也有不少倒在木排之上。
龍飛道:「杜惡到底是什麼身份?」
龍飛的左手按在劍鞘旁掛著的九枚金環上,道:「蛇無頭不行,若是能夠一擊將毒閻羅擊倒,其他的人就不戰而亂,很容易解決的了。」
公孫白又問:「為什麼?」
翡翠嘆息一聲,道:「那麼還有一半。」
語聲一落,箭矢亦停下,那些大漢一齊發力,所有木排如箭射前!
龍飛道:「這已是最後的一個。」
龍飛一聲嘆息,道:「我說不出,現在我的思想,簡直有如一堆亂草。」
公孫白斬釘截鐵的道:「都該死!」
公孫白苦笑無言。
毒閻羅道:「我們就只有這一個機會。」
龍飛同樣思潮起伏,他將所有的事情重新思索了一遍,可是並沒有任何的發現。
毒閻羅轉回話題,道:「那些鴿子雖然沒有攜帶書信,但形狀特別,再加上足繫金鈴,已可以分辨得出。」
龍飛「啊」一聲,道:「原來他。」
他轉回話題,道:「那麼能夠證明你與杜殺的死亡沒有關係的就只有我與公孫兄兩人了。」
他就像是一陣風,身形方落下,最後一個大漢亦倒下來!
紫衣少年雙手一翻,道:「鴿身上並沒有縛著書信,不過鴿腿上縛著的小鈴,卻是金造的。」
紫衣少年道:「可不知為了什麼事?」
龍飛也不知應該怎樣回答。
公孫白插口道:「不錯!」
這句話說出口,他的胸膛亦挺了起來。
翡翠一怔,道:「是不是當中那個人。」
他們的身形都非常的迅速!
公孫白顯得頗為激動,這時候,忽然開口道:「他們看來已有一半被那些箭射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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