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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蠶再變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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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節 祝由圓光術

第一卷

第十節 祝由圓光術

也許是背著陽光的關係,他的面色顯得非常陰沉,但面上顯露笑容卻絕無疑問的。
她心念一轉再轉,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貝貝走近來,雙手雖然沒有在暗器囊上,但以她身手的敏捷,一個不對,暗器便能夠以第一時間射出去。
之前他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優美,現在卻是那麼的笨拙,完全就像一個沒有思想的人失足從高處掉下。
「雲大哥——」貝貝不由自主的擁著雲飛揚的肩膀。
陽光正射在雲飛揚面上,雲飛揚面部毫無變化,只是閃著一種光澤,沒有生氣的光澤,陽光就像是射在木石之上。
到現在他雖然明白好人難做,卻還是要做,只因為他遇上的好人也實在不少,也實在不忍看見這樣好人被折磨甚至毀滅。好人已經不多的了。
對於蠱術他可以說是無知。
貝貝一直留意著雲飛揚,到薩高歌聲停下,終於忍不住叫道:「師父,你最低限度讓他像他。」
「害人?」
薩高道:「有我在生一日,你都會遵守,到我要死了,你就是背叛魔教,名門正派的武林中人大概也不會再接納你這個邪魔外道。」雲飛揚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答應我了——」貝貝高興得流下眼淚。
雲飛揚不由心頭一寒,貝貝聽著亦不由變了面色,脫口問:「師父,這些你怎麼不跟我說清楚?」
薩高搖頭道,「沒有人蓄意要傷害他,當然要看他是否願意與我們合作。」
貝貝呆了呆,考慮了一會,無可奈何的。「但求他安全無事——」她終於點頭,唐寧看在眼內,心頭實在不是滋味,到這個田地,不由她不相信貝貝是真正的喜歡雲飛揚,為了雲飛揚不惜任何犧牲。
「當然,」薩高笑笑。「有你相助,要再找那種對象更是易如反掌。」
薩高道:「可以這樣說,若是給你發現毀掉,我就不死只怕也得變為白癡,而死的機會卻是最大,其中奧妙當然不能細說出來。」
「我應該考慮到雲大哥跟師父是敵人——」
貝貝看著不由又嚷道:「只有你才能夠救雲大哥——」
圍觀熱鬧的途人看在眼內,知道厲害,再接觸唐寧凌厲的目光,那還的再逗留,一哄而散。
唐寧瞪著貝貝。「你卻是懂得怎樣跟我作對啊。」
「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貝貝道:「不是說那是你的靈母,在你的體內應該更舒服才是。」
貝貝點頭,尚未說話,唐寧已冷笑道:「那是你的事,他可是你的人,跟我有甚麼關係?」貝貝仰首望著唐寧,毅然道:「只要你答應救他出來我便已心滿意足,隨便你將他帶到甚麼地方,我也不會阻止,也不會再跟你爭奪,」唐寧俏臉一紅,輕叱道:「你在胡說甚麼!誰希罕他了!」
唐寧忽然問:「若是有機會,我看還是將你那個師父殺掉的好。」
兩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一個跪倒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另一個不住在叫嚷,不誘人圍堵才奇怪。
雲飛揚不由點頭。這實在很有道理,認識清楚才知道如何應付。
貝貝苦笑道:「這件事因我而起,應該由我來解決,你將雲大哥搶到手便成了,師父追來,我會盡力阻擋。」
貝貝接嚷道:「我不管,我要你立即將他放走。」
薩高又笑了。「我只是考慮貝貝,你現在對我來說,是毫無威脅的了。」
他也不以為還有人能夠從他的手上將雲飛揚搶去,雖然他的內傷尚未完全復原,雲飛揚卻絕無疑問是他最好的保鑣。
雲飛揚道:「他失去的功力得自移花接木,當然亦可以再用移花接木的方法補充。」
「即使沒有鼓聲影響,貝殼相信也不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雲飛揚微喟。「這正如大夫的對症下藥,不是那種藥,下也沒用。」
薩高一聲「多謝」接道:「魔教雖然是外道,門規卻也非常森嚴,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我這個做師父的要毀掉一個徒弟固然要賠上性命,做徒弟的要毀掉我這個做師父的,情形也一樣,貝貝說不定將來會有這個心意,知道得越多,成功的機會便越大。」貝貝不覺道:「師父,我——」
雲飛揚毫無反應,一面似笑非笑的表情,貝貝下意識的轉望薩高。
貝貝看著雲飛揚,看著薩高,不由得一陣徨。
貝貝仍然一面疑惑之色,薩高接道:「養蠱放蠱除了害人之外還有甚麼作用?」
薩高搖頭。「魔教絕不會放棄孟都這種天才,他也絕不會這樣死亡,沒有你的功力他一樣會逐漸痊癒,只是要一段頗長的時間。」
薩高看在眼內,突然搖頭。「你沒有機會的,一分機會也沒有。」
薩高道:「否則也用不著假手你來施放,要那條蠱母離我已經是非我所能。」
想到昨夜與雲飛揚在隔壁房間的纏綿,貝貝難免心如刀割,好不容易才收拾起心情,一番仔細找起來,只能夠從枕席間找到唐寧的幾縷秀髮。要證實那幾縷秀髮是唐寧所有,在別人當然不容易,在她卻是很簡單。她先吹起那個貝殼,將一群蠱蟲驅來,然後要那群蠱蟲辨別唐寧的氣味,最後才辨別那幾縷秀髮,那群蠱蟲都毫不猶疑地將那幾縷秀髮吞噬。
與心念轉動同時,他的內力也在體內游竄,衫無風自動,一觸則發。
雲飛揚接問:「你相信我會遵守諾言?」
貝貝道:「將人救出來再想辦法好了!」
由知道蠱母進入雲飛揚體內那一刻開始,薩高便已經判定雲飛揚的命運。只是薩高不過一個人,並非一個神,一個人要控制另一個人的命運又談何容易。連他養了那麼多年的蠱母他也未能夠完全控制,而且反而受制於那條蠱母,唯恐那條蠱母不高興,亦因而不得不小心照料雲飛揚,可是他卻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貝貝道:「那不一定害人的——」「你還要分辯?」唐寧冷截道:「雲飛揚要給你害死了。」
唐寧忙截道:「你再胡說看我怎樣對付你?你以為我是你那種不要臉的女人!」
——這就是苗疆地方我也不怕,為甚麼要躲避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那種奇異的歌聲又響起來,歌聲中那份無奈更濃重。
貝貝一直低著頭,說罷才仰hetubook•com.com起頭來,等待唐寧的答覆,她雖然看到唐寧的神情複雜,卻看不透唐寧的心情,畢竟她不是那種機心特重的人,此際她一心也只是希望唐寧會答應去救雲飛揚。
「你要帶他遠離這裡?」
唐寧半帶譏諷的問:「是不是有人從你的手中將他搶去了?」
貝貝看著手中的貝殼,突然嚷起來:「雲大哥,我們快走!」
貝貝道:「我知道他們會在甚麼地方。」
「你壞了你師父的大事,他一怒之下,說不定會將你殺掉的。」
薩高道:「他若是告訴你他非常痛苦,你不是更加難過?」
貝貝接問:「我們現在動身?」「你支持得了?」
貝貝疑惑的望著薩高,薩高接道:「這看似像是魔術,事實亦很難解釋清楚,正如密宗的移瑰大法,中原武林南宮世家的攝心術,只是那或者借助藥物,或者利用金針度穴之類的技術,也很容易受環境的支配影響,對被迷惑的人必須要小心照顧,一個處理不當便會失去控制,說不定甚至會變生肘腋,禍及本身,那種技倆畢竟是死的,施術者與被施術者之間並無聯絡,不像我這種,有那條蠱母聯繫,非獨無須再借助其他東西,思想而且可以直接由那條蠱母傳遞,只要距離不太遠。」
「事情怎會這樣的?」貝貝茫然。
「若是生死關頭,雲飛揚與你那個師父之間一定要死掉一個又怎樣?」
薩高旋轉著手中缽,道:「我是告訴你這個東西的名稱。」
這實在是一個難題。
「我不是要跟你作對,只是——」貝貝搖著頭:「我受下了雲大哥老是跟你說話——」
「不許殺師父——」貝貝脫口叫出來。
「那我們離開這裡——」
這句話出口她不由苦笑起來,她總算明白,她其實一樣稚氣。
「縱然怎樣難過也總好過甚麼也不知道。」貝貝看著雲飛揚。「我相信他也是這樣想的。」
貝貝循目光望去,只見薩高背著陽光坐在山坡的一塊巨石上,身前放著大大小小的十多個奇形怪狀的鼓,雙手卻捧著一個黝黑發亮,也不知是甚麼煉製的缽,一面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件事是不是她也要承擔一部份的責任。想著她的心情也不由混亂起來。
薩高接又從口中吐出了幾個單音,每一個都非常奇怪,拚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句咒語。
貝貝掙扎著爬起身來,伸手抓著唐寧的腳,喘息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唐寧置若罔聞,步伐卻是不變,不徐下疾,面上表情毫無變化,從表面根本看不出她打的是甚麼主意。
貝貝道:「你現在不是在蠱母附近,要那條蠱母回到你手上不是很容易?」
薩高也以為貝貝很快便會追上來,可是走了好一段路,仍然不見貝貝的蹤影。
雲飛揚苦笑。「很動聽。」
那走了多少遠貝貝不知道,薩高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那首歌,唱著唱著,歌聲逐漸低沉,在貝貝聽來,已變得像咒語一樣。
薩高搖頭。「師父再沒有騙你的必要。那條蠱母既然佔據了他的靈母就是他的主宰,那只是一種蠱,你還能夠希望它做什麼?」
雲飛揚道:「站在武道的立場,我也覺得你這樣做無可非議。」
也無須吩附,雲飛揚便自舉步跟在薩高身後,貝貝仍然手抓著雲飛揚的肩膀,不由自主亦被帶動,她連忙鬆手,追前幾步,叫道:「師父——」薩高頭也不回,道:「我應該跟你說過,蠱術很奇怪,開始了便很難中途而廢,除非放的那種蠱是放蠱的人所能夠完全控制。」
雲飛揚道:「你一直在吹那個貝殼,開始的時候也有驅蠱的作用,只是開始的那剎那而已。」
「不必了!」雲飛揚一受真氣運行,衣衫獵然飛舞,身形亦隨即飛舞半空,撲向薩高薩高舌綻春雷,猛喝一聲,那一聲是兩個音節組成,前低後高,既威且勁!
「師父——」貝貝脫口一聲。
雲飛揚卻沒有這種感覺,隨即問:「你這是甚麼意思?」
這是薩高最擔心的一件事,所以他已經考慮到將雲飛揚的功力完全轉移孟都體內後,便將雲飛揚幽閉在一個秘密的地方,直到他的生命終結。除非他找到一個絕對安全的方法將雲飛揚體內那條蠱母請出來,到那個田地,雲飛揚當然亦是非死不可。
薩高道:「那條蠱母現在無疑覺得很舒服,養到現在為止我也從未感覺過它這樣穩定,它既然樂於留在雲飛揚體內,我若是強迫它出來,給它所換的新環境若是沒有那麼舒服,你以為有什麼後果。」
貝貝道:「我可是不明白。」
薩高只是笑笑,貝貝接問道:「除非將你殺掉。」
那之內赫然滿盛著清水,卻不見滴下來,一翻同時將陽光折射到雲飛揚面上。
唐寧一聲不發,掙脫了貝貝抓著腳的手,往鎮外走去,腳步不停,頭也不回。
「你的個性太善良,我實在太清楚,怎能夠放心得下。」薩高搖頭。「可惜你見識不多,分不出善,否則你根本不會拜在魔教門下。」
貝貝怔在那裡,薩高隨即道:「他的外表雖然並無變化,靈魂已為我奪去,已變成一個毫無思想的人,一切的行動都是受我支配。」
貝貝堅強的點頭,唐寧道:「你日以繼夜趕路,能夠支持到現在已經很了得,勉強下去,不支倒下,那才累事,你雖然未必能夠幫助我多少,但環境是你熟悉,有你這個人在旁總是好的。」
隨即解釋。「所謂靈母簡單來說就是你的靈魂所在。」
——果然是雲飛揚出了事!到底甚麼事?唐寧雖然心裡很著急要知道,表情仍然是冷冰冰的,語聲也是,冷應道:「他風流快活,有甚麼不妥?」
他甚至不知道進入自己體內的那條蠱母是怎樣的,自己的靈母又在何處。
最低限度,雲飛揚貝貝有這種感覺。
那個魔教長老雖然已死去多年,但仍然有不少的記載留下,薩高先找到那些記載,當然是事半功倍,唯一令他遺憾的是條件所限,他雖然在蠱術方面大有成就,卻不能夠練成天蠶功前身那種魔功心法。但他還是找到了孟都這個適當的傳人。
雲飛揚布身形應聲停m.hetubook•com.com留在半空,這種反應顯然大出他意料之外,神態顯得很特別,詫異之外還有驚懼。
薩高也不敢做的事還有那一個敢做?貝貝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以她所知,薩高雖然不是苗人,但苗族的蠱術沒有人比他練得更好的了。也所以薩高才有現在的地位。事實薩高的修行的確在苗族所有蠱師之上,有他這份心的苗族蠱師沒有他那份功力,在進入苗疆之前,他已是魔教罕有的高手,內外功兼修,都有相當的成就。
貝貝走到唐寧身前,仍然是有些懷疑,著清楚真的是唐寧,一顆心才放下來,整個人幾乎同時崩潰,摔倒在唐寧腳下。
貝貝頷首,唐寧黛眉輕蹙。「那將雲大哥救出來也沒有辦法令他恢復本來的,而且無論跑到那兒你那師父總能夠找到去。」
其間當然有不少的無辜犧牲,所以每一次事後都令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疲倦落莫,還有一種無可奈何。
邪魔外道無論做甚麼都有一個明顯的理由目標,名門正派的所為,有時都是那麼的隱晦。雲飛揚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誤會,只是他並不心灰意冷,每一次都盡所能去解釋,也幸好都解釋得來。
貝貝呆望著薩高。
一個人要完全冷靜下來竟然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情,而即使能夠完全冷靜,思慮周詳,亦難保有錯失,這關係一個人的才智,經驗,還有——貝貝沒有追上去,她已經明白薩高的意圖,看出薩高的決心,也清楚只憑她一個人的力量絕不是薩高的對手,沒有可能從薩高的手上將雲飛揚搶過來。偷也一樣下可能,那條蠱母既然在雲飛揚體內,又與薩高心靈相通,一動雲飛揚,薩高必然會察覺。專實以她淺薄的江湖經驗,就是用甚麼方法偷也不懂,只怕未接觸雲飛揚便已被薩高發現。
唐寧看了她一眼。「你那個師父又不是甚麼好人,死不足惜,」「他可是我的師父。」
「現在除非我要那條蠱母進入自己體內,否則那條蠱母是絕不會從雲飛揚體內爬出來。」薩高搖搖頭。「我不敢冒這個險。」
孟都的敗於雲飛揚手下不錯令他大受打擊,那條蠱母的得以進入雲飛揚體內使他得以控制雲飛揚,又使他振奮起來,只是他並不高興。他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雖然他已經準備作出任何犧牲,要他一生負著一個沉重的包袱,到底是一件非常苦惱的事。那個沉重的包袱就是雲飛揚。因為那條蠱母盤據在雲飛揚的靈母內,使得雲飛揚成為他生命的一部份。那條蠱母也就是他的靈母,那條蠱母被攻擊受傷害,與他被攻擊受傷害並無分別,他雖然不知道那條蠱母被毀滅對他有多大的影響,卻不敢以身犯險,一試究竟。最要命的是他已從那條蠱母傳遞的訊息中知道那條蠱母非常的興奮,樂於留在雲飛揚體內。那片刻他已經嘗試傳遞一個訊息,要那條蠱母暫時離開雲飛揚的靈母,接到的卻是拒絕的回覆,也是說,除非他本身遭遇危險,影響到那條蠱母的安全,那條蠱母非要出來救助不可,否則那條蠱母是絕不會離開雲飛揚的體內的了。同樣,雲飛揚若是遇到襲擊,有生命危險,影響到那條蠱母,他也非要搶救不可,否則那條蠱母眷戀留在雲飛揚的靈母內,必然同時受到傷害,影響他的生命安全。
「那條蠱母是最好的保證,在他有生之日都絕不會將之從我的體內驅出來,只要我背叛魔教,那條蠱母便會在我的體內作祟。」雲飛揚笑了笑。「我若是拜在魔教門下,就是沒有做過甚麼大壞事,要取得名門正派的原諒是絕沒有可能的事。」
薩高轉顧貝貝,接道:「以她善良的性格我實在不應該收她做徒弟,但若不收她做徒弟,我未必能夠得到孟都的信心,像孟都這種天才,萬中無一,站在魔教的立場,我就是不要命也得成全他,可以說,他是我們魔教目前唯一的希望。」
唐寧不由道:「這可不是為了你。」
貝貝又拿出那個貝殼,薩高看在眼內,搖頭道:「關心則亂,你完全忘記了這個東西對進入他體內那條蠱母,一些作用也沒有。」
「我知道你已經成功將之放進雲飛揚體內,否則我也不能夠找到這兒。」薩高隨即將手中缽朝著雲飛揚一翻。
「那說甚麼?」
「我可是從未知道這世上有所謂敵人,也未見過師父怎樣子對付敵人。」
「在某種角度來說應該是的。」薩高笑笑問:「這又有甚麼不好?」
薩高道:「這句話若是孟都說的我會考慮,但孟都一定不會說這種話。」
「錯了——」薩高截住了雲飛揚的話。「你說的其實應該是鬼魂,人死後據說就會變成鬼,若還有知才稱得上鬼魂,靈魂是活人的。」
一想到這些,薩高的血液便不由沸騰起來,悲涼的歌聲也逐漸變得激昂。
一個一身肌肉,極其魁梧的大漢到底忍不住上前,一面捋袖展示臂膀,一面挺胸突肚的道:「兩位小姑娘,是那一個欺負你們,只管說出來——」唐寧目光一轉,冷笑。「誰要你來多管閒事,滾開——」大漢一怔。「我是一片好心,你這個婆娘怎麼這樣子說話,莫非就是你在欺負這個小姑娘——」
「叫你滾開!」唐寧一股怒氣正無處發,這下子總算找到了對象,手一抖,披風赫然飛捲,掃在那個大漢的身上。
「靈母?」雲飛揚又是第一次聽到,看貝貝的反應,對這個名詞顯然一樣陌生。
貝貝心直口快,接道:「我知道你是喜歡他的。」
貝貝沉吟道:「魔教並沒有甚麼不好。」
她連隨拿出那個原先盛載蠱母的玉盒,薩高接在手中,笑了笑:「比起這個玉盒,盤據在人體舒服得多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唐寧很想知道,與之同時她突然發覺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好奇的圍攏上來。
薩高笑接道:「這個東西你倒可以放心,而你若是對圓光術有認識,應該知道那種技倆並沒有危險,只是一種用來探測敵人所在的技倆。」頓隨又道:「那當然不一定是敵人。」雲飛揚接問:「因為那條蠱母在我體內,所以你和*圖*書就能夠利用那種技倆配合手上的東西很容易追查到我的下落。」
薩高憐惜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也只是一眼,腳步不停,繼續前行,頭也不再回。
雲飛揚不能不承認薩高說的實在大有道理,再想到跟著將會發生的事,心情更沉重。
薩高接又喝一聲,手掌往上一揚再一翻,雲飛揚竟然同時順勢凌空翻了一個鬥,雙腳落地,從容而自然,若非也看見薩高,只看見雲飛揚,很難看出這其中有甚麼不妥。
雲飛揚歌聲中亦步亦趨,緊跟在薩高的身後,一些兒表情也沒有。
語聲一落,他繼續走前,貝貝終於忍不住哭倒在地上。
薩高道:「也只有那條蠱母才能夠幫助我達到這個目的。」
「我應該怎樣?」貝貝徬徨的反問唐寧。
也的武功內力雖然好,這種高度這樣掉下來,只怕也難免受傷,貝貝不由又驚呼失聲,一面奔前去伸手要接住。
這一射的速度與高度商直匪夷所思,貝貝看在眼內下住脫口失聲驚呼,就是薩高也顯然感到意外,陡地一呆。
雲飛揚笑問:「魔教有我這個弟子便足夠,無須再理會孟都的死活了?」
貝貝一怔道:「那條蠱蟲還沒有給驅出來?」這句話出口,她突然苦笑。「我方才在幹什麼,怎麼一些記憶也好像沒有?」
孟都名正言順是魔教的弟子,那等如魔教稱霸中原武林,他這個師父面上固然很光彩,魔教的其他弟子也得以大舉進入中原,再無顧慮,揚威耀武。
薩高「呵呵」地笑應:「好徒弟。」
薩高道:「若是跟你說情楚,你還肯帶著那條蠱母接近雲飛揚?」
他並不奇怪,貝貝的心情怎樣難過他看得出,也肯定貝貝無計可施,已完全絕望,那當然不忍追上來,目睹雲飛揚悲慘的遭遇。
唐寧又怎會不明白貝貝的心態,揮手截止道:「別說這些了。」
那條蠱母的威力可想而知。當然他仍然懷疑,最低限度到現在為止他仍然沒有甚麼不安的感覺。
「要你離開雲大哥?」唐寧冷冷問。「從此不得再見他?」
他是從魔教的秘密宗卷知道有魔教長老在苗疆修練的事情,雖然不知道成就如何,但在本身已到了盡頭,不可能再有突破的情形下只有走一趟苗疆,碰一碰運氣。好像一個他這樣領悟力奇高,內外功兼修的高手,成就不在苗疆一般的蠱師之上才怪,何侃之前已經有一個魔教前輩長老在苗疆有相當成就。
薩高道:「到底是不是這樣我不能也不敢肯定,我也不知道那條蠱母盤據在體內有甚麼事情發生,好奇心每一個人都有,我也不例外,可是我仍然能夠控制住這股衝動,比起魔教的將來,滿足個人的好奇心根本是一件小事。」
唐寧走在街道上,雖然已經傍晚,仍沒有投店的打算,甚至忘記了這回事,心頭一般莫名的疲倦,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孤觸,突然聽得有人呼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陣驚喜。
「師父,那條蠱母——」
雲飛揚微喟:「這沒有應該的,正如這一次,只是有人傷在類似天蠶功的武功下,我已經解釋不來。」
雲飛揚搖頭道:「別以為我是在取笑你,事實你那個貝殼在鼓聲中根本不能夠發揮作用。」
薩高也正是一面似笑非笑的表情!
貝貝彷彿一下子又有了生氣,脫口道:「你快去救雲大哥?」
歌聲終於停下,薩高迎著風走在山脊的心路上,雲飛揚步伐與他始終一樣,距離亦始終保持,神態也始終不變。
唐寧連聲冷笑。「你到底承認用不正當的手段接近雲飛揚了。」
她擋在雲飛揚身前,雖然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是好,也不知道將會有甚麼事發生,但已經立定主意,就是拚了命,也要保護雲飛揚。
「就是有,時間也不許可,這個秘密已經保不住,中原武林從唐寧的口中知道事情真相後,必然會小心防備,說不定還會先發制人。」薩高說著舉步往前行。
雲飛揚那即使怎樣服從也只是一個傀儡,並不能代表魔教,而武林中人也很容易看出來,只會譏笑魔教的不擇手段,絕無光彩可言。
雲飛揚道:「你當然要考慮到我知道得越多,對你的威脅便越大。」
貝貝怔怔的聽著望著,默默地跟在薩高身後。
但又是那一個?此念一轉,唐寧已瞥見追上來的貝貝,心頭立時一沉,不覺鼻哼一聲,她隨即想到遠遠走開,但剎那又改變了主意。
跟在後面的雲飛揚始終面無表情,事實也沒有任何感受,這個時候若是有他的仇敵經過,出手突然襲擊,他一定閃避不開。
唐寧接觸到她的目光,已明白她的心意,忽然有一種感覺,貝貝並不是那麼討厭。又過了好一會,唐寧方嘆了一口氣。「我倒是沒有見過你這樣天真幼稚的人。」貝貝搖搖頭,唐寧嘆著氣接道:「我不明白你們苗族女人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是不是習慣了不擇手段,但求能夠達到目的,總覺得決定要做一件事之前,應該考慮清楚。」
唐寧又一聲冷笑。「又是蠱,我早就說你們這種苗人沒有一個是好人,養蠱放蠱的,就是害人。」
貝貝喃喃道:「我總算能夠知道他現在的心境。」
他鄉遇故知,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尤其在這個時候。
貝貝追問道:「太遠便不會發生作用?」
隆高深注雲飛揚。「投入我魔教門下。」
貝貝卻沒有在意,只是道:「只要你肯救雲大哥,雲大哥有救,我已經很高興很高興。」
「我還是要拚一拚。」雲飛揚右掌抬起,掌緣向著薩高。
「那殺我就是了,最低限度,不會有更多的人被殺。」貝貝這番話顯然是發自一片衷心誠意。
貝貝垂下頭。「我也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盡了力也不能夠將那條蠱母驅出來。」
貝貝怔在那裡,唐寧冷笑。「你就是一廂情願,不顧大局。」
「我不許你傷害雲大哥!」她突然大叫。
不過無論如何他仍然都能夠維持鎮定,在他身旁的貝貝卻已手足無措,薩高現在在她的眼中,簡直就是一個陌生人。
雲飛揚恍然。「因為我——」「接著發生的事一定會引起她的反感,事和-圖-書前說清楚,反感總會少一些。」薩高吁了一口氣。「少一些無論如何總比多一些好。」
貝貝將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到底是一個仔細的女孩子,雖然心情慌亂中,仍然能夠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唐寧越聽越震驚,她怎會不明白薩高的企圖,雲飛揚將會有甚麼遭遇。
雲飛揚一夜風流,就是出了事也是活該,管他的,唐寧心裡這樣想,腳步卻沒有移動,冷冷的看著貝貝。
貝貝怔住,薩高嘆了一口氣,又道:「師父其實也冒著很大的危機。」
貝貝這總算明白,雲飛揚突然插口。「這些話你應該保留的。」
痛哭之下她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仔細思量,發現還是只有將雲飛揚強搶回來,這個辦法可行。然後她想到了唐寧。唐寧以貝貝所如,最後落腳的地方是那座客棧,只要知道她曾經在甚麼地方落腳,貝貝便已有辦法。貝貝隨即回到那座客棧,租下唐寧昨夜住過那個房間,在房間內仔細找起來。
雲飛揚很冷靜的道:「你師父已來了。」
薩高也顯然有高高在上的感覺,伸手戟指雲飛揚。「我給你時間再考慮清楚!」
雲飛揚道:「我聽不懂。」
雲飛揚道:「這種事實在難以令人置信,但事實放在眼前,卻是不由人不信。」
薩高這刻所有的也事實是一種殉死的心情。
「或者我應該說拿來誘使或強迫別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薩高不厭其煩的解釋。
貝貝在歌聲中哭個不休,她彷彿再沒有聽到那種歌聲,一直到歌聲遠去消失,她仍然在哭泣。
唐寧不由得怔住,她雖然性子急躁,但看見貝貝這樣情形,也知道必定有事發生,隨即想到雲飛揚。
「祝由圓光術我也是不懂。」
薩高頷首。「其實我也有些懷疑,我也是第一次施展這種技倆。」
雲飛揚方要說甚麼,薩高話又已接上。「好像你這種內家高手,那條蠱母要進入你的靈母,當然需要一段頗長的時間。」
「你說的我都不懂。」
也因而中原武林大有藉口,群起而攻之,其中不難有懂得蠱術的,將他這種蠱術破去。
貝貝詫異道:「這又怎會有危險?」
他已經準備拚命,難道以他的內力武功,拚了命也不能夠解決薩高?
雲飛揚那剎那一陣眩目的感覺,隨即發現清水中有自己的倒影,還有一條奇大的蠱蟲若隱若現,似動似不動,但再看清楚卻甚麼也沒有。
「那是旁門左道,你這個名們正派的俠客不懂也不值得奇怪。」薩高笑接。「名門正派通常都比較固執,我以為即使是旁門左道的技倆也無妨多認識一些,最低可以知道是怎麼回事。」
事情演變到這個局面,實在大出他意料之外,不由他有啼笑皆非的感覺。這當然是他不會直接對貝貝細說清楚,卻有意無意間接透露了幾句。貝貝對蠱術知道到底不多,一時間當然不明白薩高的說話,一心也是只想著如何說服薩高,放過雲飛揚,將那條蠱母收回。薩高完全明白貝貝的心意,嘆息著接道:「我可以保證,在我存生之年,雲飛揚也絕不會有生命危險,否則自身也難保,只好看他的造化。」
貝貝搖頭道:「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我是錯在不該妒忌你,不該相信師父的話,對他用那種手段。」
薩高走著突然輕唱起來,那是一首貝貝從未聽過的歌,也是一首她聽不懂的歌。她只能聽出薩高在歌聲中流露出來的感情,有一份悲涼,有一份無奈。
他不是第一次遭遇危險,甚至多次面臨死亡威脅,但那最低限度都知道是怎樣的一種危險,將會怎樣的死亡,這一次他卻是甚麼都不知道。
唐寧突然嘆了一口氣。「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若是你哥哥也出手阻止,我看你怎樣應付。」
薩高終於站起來,他雖然五短身材,但站在石上便顯得頗高大。
因為沒有思想,所以完全不知道恐懼,雲飛揚的面上事實毫無表情。
「貝殼聲被鼓聲牽引,配合得很好,若非親耳聽到,實在難以相信這兩種東西能夠發出那麼動聽的聲音。」
「你當然聽不懂,這個東西也沒有適合的譯名,但我可以告訴你這種東西的作用與祝由圓光術一樣,原理相信也接近。」
也就在這剎那,雲飛揚的身子突然半空中一頓,接往下墮下來。
「薩高難道不知道你知道。」唐寧突然一呆,彷彿省起了甚麼,喃喃道:「但好像你這種徒弟竟然敢勾結外人作反,相信也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靈魂是人死之後——」
貝貝搖頭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薩高道:「你是說要他有他自己的思想,感受,反應!」
到貝貝再吹那個貝殼,那群蠱蟲便飛向唐寧離開的方向。貝貝也就追向那個方向,好像得到指示一般向前走。這是蠱術中的追蹤術,不容易練成,需娶很大的耐性,薩高也沒有貝貝練得這樣成功。這種蠱術也絕無疑問適合貝貝這種善良性格的人練,薩高因人施教,恰到好處。
貝貝絕望的道:「你是說,這真的沒有希望的了!」
雖然貝貝的性格善良,也一向尊敬他這個師父,可是以貝貝與雲飛揚的關係,這一次對他這個師父必然有很大的反感,他卻也只有接受,在他來說,沒有甚麼比恢復孟都的功力,將孟都變成天下第一高手,為魔教揚名立世更重要的了。
薩高道:「那是因為一般人都知道蠱術是邪術,你卻不知道。」
貝貝飲泣道:「師父告訴我,只要我接近雲大哥,那條蠱母便會進入雲大哥體內,雲大哥便從此不會再喜歡其他女孩子,只喜歡我一個。」
唐寧看著她,搖頭道:「薩高一定會小心防備,救人這件事不是這麼簡單。」
「師父,我求你——」「有些事不是我能夠控制的,」薩高笑了笑。「你以為我不想看到他痛苦的反應?」
貝貝怔怔的聽著,到底明白那條蠱母非獨是薩高的蠱母,而且更厲害,那甚至已到了連薩高也顧忌的程度,要想將這樣厲害的一種蠱蟲從雲飛揚體內弄出來,當然不是她的功力所能夠做到的事。
貝貝聽不出,接道:「你若是不去救他,沒有人能夠救他的hetubook.com.com了。」
她不知道雲飛揚對貝貝又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呆了好一會,她牙道:「你詳細告訴我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薩高手一翻,待雲飛揚雙腳著地突然又一提,疾揮向天上。
薩高道:「他若是有意識必定會掙扎,那對大家都不好。」
他若是倒下,不難影響那條蠱母的安全,那條蠱母的安全也與薩高有很密切的關係。
「這不是壞事,關係你哥哥的將來,也關係你們苗人的前途。」
絕無疑問她的心情是悲痛的。
貝貝怔在那裡,薩高接道:「我可以再給他一個機會,最後的機會,只嘆他——」「怎樣?」貝貝急不及待追問。
貝貝看不透雲飛揚的心,不明白雲飛揚的感受,對雲飛揚她到底認識有限,只知道雲飛揚非獨是一個好人,也是她付託終生的對象,不能讓他有所損傷,何況就是因為她,那條蠱母才能夠進入雲飛揚的體內的。
雲飛揚當然明白她的心意,感慨之餘,鬥志也份外激昂,對本身的內力武功他原就有一份自信,也懷疑蠱術是否真的那麼厲害。
雲飛揚一顆心沉下去,他已經明白薩高是怎樣的一個人,沒有把握根本就不會現身,一次的失敗對薩高這種人來說也已經足夠的了。薩高也應該清楚他的武功,但竟然說到毫無威脅,完全不將他放在眼內。
薩高笑了笑。「這正如你覺得修練蠱術並不是一件壞事一樣。」
「你應該考慮到的。」
「我不會跟師父動手的。」貝貝有些無可奈何地。「師父也別做壞事。」
「你也是名門正派的人,他們怎麼都不信任你?」
貝貝追問:「之後怎樣?」
薩高點頭。「當然,由現在開始我也絕不會離開他太遠的。」
貝貝跌跌撞撞的追在後面,一面哀叫哀求,事實唐寧已是她唯一的希望。
雲飛揚的功力若已是中原武林第一,孟都取而代之,要稱霸武林應該易如反掌。
「怎樣?」唐寧苦笑。「我總不能教你殺掉你哥哥的。」一頓又嘆息:「這件事可真夠麻煩,好在要你決定怎樣未免言之過早,唯有見一步走一步。」
無知的本身已經是一種恐懼。
鼓聲也就在這時候沉下來,餘音裊裊中貝貝亦將貝殼放下,迷惘的眼神逐漸變回清朗,就像從睡夢中醒來,突然像省起甚麼,目光落在雲飛揚面上,著急地探問:「雲大哥,怎樣了?」
那個大漢絕無疑問,一身蠻動,卻怎敵唐寧的功力,那股內力貫在披風上,披風立時像一塊鐵板也似,大漢給差一掃,一個身子立時飛起外,落在旁邊的瓦面上,到發覺甚麼回事,不由得嚇得一張臉發青,一個立腳不穩,又由瓦面上滾了下來,跌了一個四腳朝天。
「當然是怎樣將雲大哥救出來。」她嘆息著搖頭,心緒一片混亂。
以現在貝貝施展的看來,非獨猶勝狗只,而且有些匪夷所思。貝貝日以繼夜的追,相反,唐寧滿腔委屈,走來沒精打采,當然不會怎樣的快,終於在第二天傍晚被貝貝追上。貝貝已經非常疲倦,但看見唐寧,精神立時又振奮起來,一面追前一面大呼:「唐寧!」
貝貝道:「現在他簡直就是另一個人。」
貝貝詫異道:「師父不能夠完全控制那條蠱母?」
「他們應該明白你的苦衷。」
「若是還能夠保留,我怎會不保留?」薩高顯得有些無可奈何的。
貝貝探手抓緊了雲飛揚的手,薩高看在眠內,笑笑。
唐寧怎樣看也看不出虛假,對貝貝的怒意又減輕三分,接問:「對那條蠱母你真的無計可施?」
貝貝皺眉道:「我不明白。」
雲飛揚的身形隨即順勢再往上拔起來,離弦箭矢的疾射上半天。
她當然也明白貝貝的心情,忽然想到若是沒有她存在,沒有她一路上不住的譏諷貝貝,會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唐寧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她自知處世經驗不足,性子又急躁,很容易闖禍,可是與貝貝相比,卻覺得比貝貝要成熟得多。
貝貝沒有作聲,薩高帶笑嘆了一口氣。「你就是有這個心意也不該選擇這個時候,我雖然傷勢還未痊癒,憑你的本領,還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可以支配雲飛揚非獨不會服從你,反助我一臂之力。」
薩高笑接道:「其實我也不太懂,先師教我靈魂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靈母支配一個人的一切思想行動,若是能夠控制一個人的靈母,便等如可以支配那個人的思想行動,那個人便與行走肉,傀儡白癡無異。」
雲飛揚苦笑,名門正派的行事作風,他實在不大瞭解,反而邪魔外道,容易明白。
雲飛揚輕「哦」聲,薩高接道:「到今天早上這個東西才有反應,之前我根本就放心不下。」
雲飛揚接道:「那條蠱母只怕亦是你靈魂所在,是你的靈母。」
薩高目光陡然一亮。「我卻是不以為你會這樣做,即使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那條蠱母使他能夠絕對控制雲飛揚,他絕對可以利用雲飛揚去為魔教做任何事,只是他對於這種事一點也提不起興趣。
出到了郊外,唐寧才停下,在山坡上的一塊巨石坐下,貝貝差不多同時追到,跪倒在她面前,隨即哀求:「只要你肯救雲大哥,你要我怎樣我都答應的。」
她與貝貝共同認識的朋友只有一個雲飛揚,除非雲飛揚出事,否則貝貝還有甚麼理由追到來?找到來?
貝貝苦笑道:「我是全心全意要替你驅出那條蠱母。」
薩高適時手一拂,雲飛揚下落的身形與之同時一轉,由笨拙變成靈活,風車般一轉,突然落下,落在貝貝的身旁。
她終於感覺蠱術的邪惡。
追蹤術方面,很多門派都有成功的一套,有些利用眾多的人力,有些利用嗅覺靈敏的狗最成功的一種據說還是利用狗只,狗的鼻子據說比人的要敏銳很多。蠱蟲的嗅覺不知道怎樣,但既然這種蠱術,論理也不會壞到那裡去。
要顧慮的實在太多,但最重要的還是他深信只要能夠將雲飛揚的天蠶功轉移到孟都體內,孟都的功力非獨會回復,而且會突飛猛進,超越雲飛揚。
唐寧忍不住冷笑道:「你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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