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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蠶再變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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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五節 長樂郡主

第三卷

第二十五節 長樂郡主

朱菁照也已盡所能搶救,只是功力所限,她反而笑得更開心,花枝亂顫。
憶蘭實在很害怕,一面尖叫一面狂奔,在她的後面,追著一個擁著大紅披風,頭戴鬼面具的人。
「當然真的了。」
「他們當然不知道白蓮教今非昔比。」徐廷封苦笑。
朱菁照大概也看出勢子不對,無可奈何的跟著蕭三公子離開,鍾大先生目送去遠,只是搖頭。
窗戶迎著他們的身形就像是紙紮的四分五裂,兩人的身形簡直離弦箭矢一樣。
他說的木蘭也就是鍾大先生的獨生女兒,鍾大先生一聽有些感觸的嘆了一口氣。「南宮世家對她實在不錯,可惜學兒早死,她這麼年輕便守寡——」
「爹——」憶蘭放聲哭出來。
「跟我回去!」蕭三公子語聲一沉。
據說他原是一個棄嬰,有性無名,大年初三為華山派掌門人路經發現救起,取名三,收在華山門下、由於天資聰敏,又肯苦學,盡得華山派劍術真傳!二十三歲便已經名動天下。
蕭三公子面色一沉,欲言又止,徐廷封聽到現在,多少也有些明白,連忙插口道:
南偷蹲在地上,正好避開槍勢,連忙搖手。「你這樣不是將觀眾全都趕走了?」
「哦?」鍾大先生一怔。
「我這個表妹惡作劇,兩年不見,人這麼大了,還是這樣淘氣。」
「到底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南偷忽然問。
「鍾大先生德高望眾,往來又儘是名門望族,自然不會與我這種卑下之輩同樣見識。」蕭三公子的語聲神態更冷淡。
追著她的那個人亦停下,嬌笑著將鬼面具拿下,竟就是長樂郡主朱菁照。
「難得我高興。」朱菁照伸手又要拿碟子。
鍾大先生拈鬚微笑。「諒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向少林寺索取。」
這應該就是事實,現在在他前面那頂華麗的轎子也正就是寧王的女兒長樂郡主朱菁照的轎子。
徐廷封「哦」一聲站起來。「師父,你等等,弟子有些東西給你看。」也不等鍾大先生答話,匆匆走進去。
小子隨即躍到那條竹竿上,一面舞動花槍一面踏著碎步往竹竿頂走去。
「大姑娘,你聽我說——」南偷走過來。「我這個是天生的牛脾氣,他不想表演,就是我這個師父也拿他沒辦法。」
「難得蕭兄大為光臨,請到堂內用些酒菜——」
「算我怕了你。」小子回頭大呼:「師父,我們走——」南偷將竹竿放下,苦笑。「觀眾都給嚇跑了,不走也不成。」
「閒話少說,小子——」南偷大聲問:「我們今天要什麼?」
憶蘭這才從徐廷封身後走出來,朱菁照接從囊中拿出一塊糕餅。「特別從南昌帶來給你吃的。」
「這有什麼關係?」
徐廷封只有苦笑,鍾大先生看看不禁亦嘆了一口氣。「幸好你不是我的徒弟,否則……否則早已給我氣死了是不是?」朱菁照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朱菁照伸手抓向憶蘭。「看你啊,膽子這樣小。」
她有時頗為懂事。
那個鬼面具青面獠牙,猙獰而恐布,那個人一面追善憶蘭一面邊發出陣陣陰森恐布的笑聲,即便是大人,突然看見一個這樣子的怪物也難免嚇一大跳、何況是小孩子。
「我叫朱菁照,受封長樂郡主,我爹爹就是寧王。」
「胡鬧——」徐廷封輕喝,「這是我的師父,還不叫老前輩?」
鍾大先生搖頭。「陳年舊事,想不到閣下仍然擺在心上。」
和*圖*書小子急忙將碟子捧開,朱菁照窮追不捨,一心要將那些碟子全部擊碎,可是小子手急眼快,身手又敏捷,朱菁照五支竹枝分交左右手,連環追打,還是打不到碟子上,一氣一急,右手三支竹枝便向小子當頭打下。
「崑崙名門正派,鍾大先生又是名滿天下的前輩高手,怎可能不認識?」蕭三公子冷然一笑。「只是我們這種無名小卒,鍾大先生未必放在眼內。」
「師父——」小子忙截住。「這種話兒童不宜。」
鍾大先生也當然看得出,卻沒有什麼表示,顯得心事重重,徐廷封沒有在意,一直到蕭三公子出現。
鍾大先生雖然明白這個徒弟的性格,一時間仍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小子正要收拾東西,朱菁照竹枝卻一伸截下。「走不得!」
「弟子明白。」徐廷封拿出那塊碧玉令。「以弟子所知,這塊碧玉令乃本朝太祖的師父彭和尚傳下來,當日不老神仙似乎還有話說,可惜還未出口便已氣絕。」
「這也許是天意——」徐廷封好像想起了什麼,看著鍾大先生,沒有再說下去。
小子一支花槍已在手,應聲揮動,都是向南偷身上招呼,南偷慌忙閃避,繞著揚子急走,顯得非常狼狽,一面大叫:「你這是個人表演,不是對拆。」
「是真的。」蕭三公子冷笑。
「侯爺言重。」蕭三公子虛應一聲,目光又回到鍾大先生面上。「鍾老前輩,別來無恙。」
「我有興趣便成了。」朱菁照亦一轉,又到了小子面前。
這說來也奇怪,他跟憶蘭一見投緣,憶蘭每一次到來,總要讓她歡笑一番他心裡才舒服。
「而且蠻不講理。」小子還有這一句。
「師父——」徐廷封很想問清楚。
「最近京城中也來了不少武林高手,今日接到的消息,南宮世家也有人來了。」
十七八歲的少女好像她這樣任性的卻也只怕不多。
朱菁照話還未說完,圍觀的人已散去一半,小子看著嘆了一口氣。「來頭果然大。」
憶蘭這時候也想找鍾大先生帶她到什剎海著小子表演,但看見鍾大先生與她的父親在內堂好像在談著正事,不敢騷擾,忙自退出去。
他們身手好,花樣層出不窮。連說話也是,所以雖然每天都在表演,每一次都仍然吸引很多人圍觀,目的若是真的只在兩餐,這兩餐也實在豐富的了。
中年人劍眉一揚,手中摺扇「唰」地打開,扇面上只有兩個字——蕭三!
「好啊,我就讓你看看我的蠻不講理。」朱菁照手中的竹枝隨即揮向那些碟子。
他摺扇打開突然又合上、目光轉向那邊人叢,一陣嬌笑聲正從那邊人叢傳來。
「夠了——」徐廷封大搖其頭。
「我沒有這個意思。」
「哦——是那種。」
正當此際,風聲急響,蕭三公子從天而降,右手一伸,正好托住了那三支竹枝,一聲:「菁兒不得胡鬧。」
蕭三公子看見鍾大先生顯得很意外,目光停留在鍾大先生面上,兩人卻並不招呼,也無話說,徐廷封看著奇怪,卻還是先來一句:「在下徐廷封,久仰蕭前輩大名。」
朱菁照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在玩著他們帶來表演用的竹枝碟子,似模似樣,玩得對比他們驚險得多了。
鍾大先生當然奇怪,也做夢都想不到徐廷封給他看的竟然就是白蓮教最重要的信物「碧玉令」。
「大人物自然有大量,我們和-圖-書這種小人物,又怎能相提並論。」蕭三公子突然問:「令千金可好。」
「廢話。」小子詫異地問。
「木蘭是南宮世家的人,我這個做父親的擔心不來,有勞閣下牽掛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南偷瞪了小子一眼。「這種那種你也分不開。」
「花槍——」「你當這裡是家裡,跟小媳婦一塊兒?」
徐廷封小心翼翼將碧玉令放回紫檀盒子內。「弟子也明白消息若是洩漏,不難掀起一揚武林浩劫,白蓮教的三尊五使現在說不定亦是在追尋這塊碧玉令的下落。」一頓又道:「也許他們以為仍然在少林寺內。」
朱菁照看了他一眼,問徐廷封:「表哥,這個老頭兒又是什麼人?」
預於內沒有反應,抬轎的轎夫這時候亦好像有所發現,忙將轎子停下來。
「侯爺的好意蕭三心領了,我這種小人物怎配與鍾大先生坐在一起。」
「碧玉令」放在一個紫檀盒子內,鍾大先生並不認識,目光一轉,疑惑的望著徐廷封。
「不敢勞煩侯爺。」蕭三公子半身一轉又舉步,頭也不回。
「誰叫你這個大人總是不上當,」朱菁照振振有詞的。
那些家丁丫環一聽面上都露出喜色,蕭三面無表情,冷冷的搖搖頭,走下轎子,向那邊走去。
憶蘭跑到那兒那個人便追到那兒,身形移動亦有如鬼魅般,輕飄飄的,著地無聲。
朱菁照有些心虛,眼珠子一陣轉動。「我要到那兒都可以,那一個敢阻止,一會才跟你說,憶蘭,我們到那邊去蕩秋千。」
「是麼。」小子好像這才知道,大喝一聲,只以右手抓著槍桿末端掄動起來,雪亮尖銳的槍尖環迫眾人眼唱,眾人不由自主讓開。
鍾大先生大概多少也知道這個長樂郡主的性格,淡然一笑,沒有作聲,徐廷封上下打量了朱菁照一眼,突然問:「你是偷偷跑到這兒來的?」
「師父——」朱菁照嚷起來。
小子一呆,道:「這種話現在沒用的了。」
「鍾大先生啊?」朱菁照一伸舌頭。「老前輩——」一頓又笑了。「你可真老得很。」
「可惜他非獨偏激好勝自負,而且護短,二十年閉關,一心只想著擊敗少林心禪上人,出關後雖然知道弟子為非作歹,亦沒有立即採取行動,到敗在雲飛揚手下,考慮弟子可能為禍江湖,已經來不及,也無力控制的了。」徐廷封一聲嘆息。「嵩山一戰,白蓮教徒消聲患肪,弟子一直在找尋三尊五使的下落,到現在仍無消息,師父方面——」
鍾大先生「哦」一聲。「原來是長樂郡主。」
小子手急眼快,忙將碟子搬到身後,朱菁照忽然問:「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南偷手扶著竹竿團團亂轉,著樣子要阻止朱菁照,卻又騰不出手來。
「我要看你們表演。」朱菁照一本正經。
鍾大先生沉吟道:「我看這塊碧玉令也不會只是象徵教主的權威這麼簡單,白蓮教徒為此而蟄伏至今,其中可能還有些什麼秘密,廷封,你受人所托,這塊碧玉令非要萬二分小心不可。」
徐廷封實在想不到蕭三公子竟還來這種話,正不知該說什麼,朱菁照已嚷道:「師父,好好的你怎麼又生氣了。」
小子不由點頭,南偷接探手將銀子拿去,隨手一秤,一個驚愕的表情。「足十兩,我們師徒兩個接下半個月大可以用不著拋頭露面,只管睡覺喝酒了。」
憶蘭從徐廷封身後www.hetubook.com.com看了她一眼,噘著小嘴搖頭。
「我只是拿來玩玩。」
「什麼時候還不是一樣?」朱菁照突然「啊」的一聲。「你懷疑?來!試試華山派的武功!」左手接捏劍訣,右手並成劍指,就是一招「仙人指路」。
「弟子會小心的了。」徐廷封微喟:「弟子擔心的只是以劉瑾的城府深沉,一定會有所保留,殷天虎常勝以外,只怕還有更厲害的高手。」
「朝廷中的事如何處置,你自己作主決定好了。」鍾大先生突然省起了什麼。「白蓮敬徒經已在蠢蠢欲動你可知道?」
每一個門派幾乎都有一招「仙人指路」,也當然各有特徵,朱菁照這一招絕無疑問是華山派獨有。
「話不是這樣說。」鍾大先生有些感慨。
「平靜就不是武林了。」
「你方才真的想教訓她一頓?」南偷插口問,很意外似的。
「不成——」小子搖頭。「憶蘭到這兒來,不見我們,不是很失望?」
她手執五支竹枝,每一支之上都有一隻碟子在轉動,有快有慢,只是每一隻碟子都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
鍾大先生揮手截住,嘆息:「這個人武功很不錯,而且俠義為懷,就是心胸狹隘了一些。」
「你害怕了?」
「這就是白蓮的碧玉令,一向由教主執掌,見令如見人!」徐廷封態度非常認真。
南偷大紅葫直不離手,醉態可掬,小子總是生龍活虎的,混身是勁,今天也不例外銅鑼在小子手裡,翻觔斗的竟然是南偷,一陣鑼聲引來了大群觀眾,南偷隨著鑼聲猛翻觔斗,到鑼聲停下,已累得氣喘喘的,一屁股坐倒地上,連喝二十口酒,看見小子又要將銅鑼敲響,忙大嚷:「伙記慢打鑼——」這句是地道的廣東話,他用走腔變調的京片子嚷出來,立時惹來了一陣笑聲。
一個僕人急奔到中年人面前。「三公子,郡主不知那兒去了。」
「也沒有,我所知只是白蓮教徒已開始在民間設壇,但不太積極,有說是代表教主與最高權威的碧玉令牌不知所蹤,蛇無頭不行。」
憶蘭一口氣由花園奔到迴廊,回頭一望,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赫然就在眼前,不由又一聲尖叫,急奔向前,一頭正撞人一個人懷中。
「表哥——是我。」朱菁照居然還來一個鬼臉。
小子探手接住,怔住。
「走不得?」小子有些奇怪的。
「師父,他——」「我知道是什麼回事。」蕭三公子抱拳向小子與南偷。「兩位,小徒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之處,切莫見怪。」
「不錯,日內我總要找機會進宮見皇上,好好的談一談。」徐廷封憂形於色。「天下表面太平,實則積弊已深,人心不少怨憤,一旦有事發生,不難大亂。」
「不老神仙臨終將這塊碧玉令交給弟子,是要弟子替他物色一個適合的傳人,以免白蓮教數百年基業毀在他手上。」
鍾大先生徐廷封事實在分析劉瑾座下殷天虎等人的實力,雖然沒有在場,到底經驗豐富,只聽徐廷封的描述鍾大先生便已心中有數。
丫環到底按捺不住將簾子掀開,探頭一看,不由尖呼一聲。
「武林中其實也並不怎樣平靜。」
「最可怕就是這種錯誤見解。」
南偷看樣子非常吃力,一歇一歇的緩緩地斜斜將那條竹竿挑起來,偶然來一個擦汗的動作,手一鬆,竹竿便往下掉,小子的身形當然亦往下沉。
南偷與小子當然不知道他們在劉www.hetubook.com.com瑾心目中已變得這麼重要,也沒有因為救過陸丹,暴露了身分,開罪了劉瑾便躲起來,每天仍然在什剎海表演討賣,以他們的身手根本用不著這樣討飯吃,知道他們的身分的,又怎會不懷疑他們這樣做是掩飾什麼,另有目的?
小子看在眼內,一面拾起竹枝一面嘟喃道:「王親國威,一個個都是恃勢凌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這個師父總算來得及時,否則有你好看的。」
「你們認識的?」朱菁照第一個叫起來。
南偷當作沒有聽見,小子則一聲冷笑。「你這個徒弟可真劣得很。」
南偷索性伸手掩著眼睛,不忍卒看,他這邊才將眼睛掩上,那邊五隻碟子便已先後掉下來,摔碎在地上。
語聲一落,半負雙手,踱了回去,挺直的腰身已理得有些佝僂。
「除了你還有那一個?」徐廷封搖頭,將憶蘭放下。
「還不到竹竿上去。」南偷伸手拿起了一條竹竿。
朱菁照目光一轉。「你這個老匹夫,誰要你來多管閒事。」
「全都給你摔破了,我們拿什麼表演。」
徐廷封點頭、鍾大先生沉吟著接道:「江湖上有頭有面的高手那怕是黑白兩道,都不會輕易向人俯首,你倒不用太擔心,只是劉瑾找來殷天虎這些人,必定有所圖謀。」
江湖上最後的消息是有人看見他在南昌寧王朱宸濠的府邸出入。
「我送蕭兄一程。」徐廷封追上一步。
「我是說這個年頭最要緊真材實料,用不著來這種廢話。」
這個人京城中認識的也許不多,江湖上的朋友卻大都認識,黑道中的一提起華山蕭三,更就是大皺眉頭。
「可不是。」朱菁照接口:「我這個師父可真難應付,跑到那裡他總能夠找到來。」
她的樣子絕不難看,笑起來更嬌俏,再加上一身華麗衣飾,當真是繽紛耀目,任何人都難免多看幾眼,為之著迷。
南偷一言驚醒的,打了一個「哈哈」。「那還不耍來看看?」
這個什剎海在城內鼓樓西南方,是京城中四海之一,原是一個狹長的湖泊,環湖空地一向是賣解與各種攤販聚集的地方,一般平民百姓不在話下,即使王親國威有暇亦喜歡到這裡來逛逛,所以這兩頂轎子出現,也沒有引起多大驚奇。
眾人雖然明知道南偷故意要他們驚嚇一下,卻也不能不配服,報以一陣熱烈的掌聲到南偷將竹竿豎立在地上,小子亦已來到了竹竿頂端,先來一個金雞獨立,槍勢隨部在竹竿頂上展開,姿勢美妙,引來掌聲不絕。
「幸好她那個師父來得及時。」南偷伸手好像在擦冷汗。「否則也不知道——」話口未完,轎子已經過,簾子掀處,朱菁照探頭出來,一聲:「臭小子——」小子向他做了一個鬼臉,她反而「噗哧」笑了,纖纖素手陡揚,一錠銀子脫手飛出。「這個是賠償你們的損失。」
憶蘭不等地的手抓到已躲到徐廷封身後,鍾大先生亦已來到了,急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方面的消息你沒有。」
徐廷封一些也不奇怪,他早已看出那是什麼人,也很清楚朱菁照的性格,類似這種惡作劇也不是第一次的了。
簾子隨部放下,轎子逐漸遠去,小子目光這才落在銀子上,南偷實時問:「這個女娃子笑得很好看是不是。」
鍾大先生第一個一怔,徐廷封亦有些奇怪。「難道是華山派的蕭三公子?」
憶蘭連忙接下,才咬一口,突然吐在地www•hetubook.com.com上。「爹,是苦的。」
「那種話應該由師父來說的。」
「還在生氣?」朱菁照展開笑臉?「算我不是,向你賠罪,以後不再用這個面具嚇唬你好不好?」她隨即將那個鬼面具丟在地上踩爛。「偌,現在不用害怕了。」
兩頂轎子也就在這時候抬進了什剎海,只看隨行的家丁丫環便知道轎子裡的人非富即貴。
徐廷封嘆了一口氣。「菁照,你年紀也不少的了,還這樣尋小孩子開心?」
「你說我口不擇言。」朱菁照瞪著小子。
人叢中小子仍然在竹竿上,卻已停止了舞動花槍,呆望著那突然闖進來的長樂郡主朱菁照。
「不老神仙應該知道的,這個人聰明絕頂,繼任教主以來,也頗多建樹。」
「還不錯。」
後面那頂轎子的簾子應聲掀開,一個身材瘦削,額骨高聳,風骨稜稜的中年人探身出來,輕喝一聲:「什麼事?」
「那怎麼是好?」小子槍勢展開便好像收不回,花槍繼續掄動,一個身子也彷彿急得團團亂轉。
「憶蘭別怕——」那個人正是徐廷封,隨即將憶蘭抱起來。
對這個師父朱菁照顯然有些畏懼,拋下竹枝,一跺腳,身形拔起,同那邊轎子掠去,蕭三公子流水行雲般跟在後面,將朱菁照送入轎子才回去自己的轎子。
他為人正直,嫉惡如仇,縱橫江湖十二年,不知何故突然銷聲匿跡,不再見出現。
徐廷封一聲「快請」,叫走徐福,才問朱菁照:「你什麼時候拜蕭三公子做師父的?」
「原來如此——」鍾大先生笑笑。「廷封,這不是一件容易事,但你既然答應了不老神仙,便要做到。」
南偷環顧一眼:「你以為他們聽不懂。」
南偷怔在那裡,小子冷笑。「沒上沒下的,天下間竟然有一個你這樣口不擇言的女孩子。」
徐廷封連忙回禮,朱菁照又嚷:「師父,我——」「你立即跟我回去!」蕭三公子冷截,再向徐廷封一揖,轉身便走。
圍觀眾人不由發出一陣驚呼聲,南偷卻及時將竹竿扶住,小子也居然沒有從竹竿上摔下來。
家人徐福卻時進來稟告:「侯爺,門外有一位蕭三公子求見。」
前面那頂轎子尤其華麗,行走間,一個丫環捧著一盤蜜餞從後追上來到那頂轎子旁邊。「郡主,你要吃的蜜餞買來了。」
「沒有你的事!」蕭三公子接向徐廷封一揖。「打擾了,日後有機會再來拜候。」
她隨即去拿其它碟子,小子看著連忙一個翻身躍下來阻止。「大姑娘,這可是我們的生財器具。」
徐廷封頷首。「這個教派早已演變成民間結社,民間百姓不少都相信這個教派若是出現,通然亂臣賊子當道,不得不揭竿而起。」
憶蘭的尖叫聲也就在這時候傳來,鍾大先生徐廷封齊皆色變,不約而同,身形開展,穿窗撲出。
「少爺現在沒興趣。」小子看也不看朱菁照,轉過身子。
「不知道木蘭師妹會不會同來。」
「有沒有鍾大先生心中有數,我這種卑下之輩焉敢胡亂揣度?」
「他們目的在耀武揚威,劉瑾面前當然不會有所保留,以你所說來推測,單打獨鬥,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但一齊來襲擊,你未必應付得來。」鍾大先生的判斷與徐廷封不謀而合。
「當然是我——」小子一頓才接下去:「不是師父。」
憶蘭看著,猶疑著,朱菁照又道:「你不吃也就是表示你不愛吃糕餅,我叫你爹爹以後也不再買給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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