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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蠶再變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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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六節 南宮世家

第三卷

第二十六節 南宮世家

好像一個她這樣的少女竟然有這種興致,若非目睹,實在難以令人置信。
姜紅杏也知道鍾木蘭是什麼性格,見她一聲不發,還是問:「你怎樣了?」
放下筆,她再細看一遍才將絹冊合上,放回暗格內,有意無意往窗外看一眼才舉步走出書房。
蕭三公子沉吟著。「你的丈夫南宮學已經死了。」
太君也沒有再說什麼,吩咐各人回房休息,自己也在兩個侍婢侍候下,策杖走向居住的靜院。
「小孩子不要過問大人的事。」唐月娥將明珠拉軒。「還不回去睡覺?」
「也是辦法。」姜紅杏仍然沒有發覺鍾木蘭的異樣,接問:「真的不歡迎我啊?」
雖然隔著竹壁,聲音卻清清楚楚,勝老二入耳驚心,正不知如何是好,話又來了:
夜已深,朱菁照仍然在燈下繡著鞋面,這雙鞋子她已繡了不少時候,只差少許便完工的了。
勝老二心念一轉再轉,一咬牙,硬著頭皮舉步跟著謝素秋走進書房。
「我不過跟你說笑,看你啊,這樣子緊張。」姜紅杏笑得花枝亂顫。
「你還是關心我的。」
「就算偷到手,你也沒命拿出去,為了一本這樣的絹朋丟掉性命,你以為值得?」
「表哥千叮萬矚要早,自己卻是最遲的一個。」朱菁照一見便嚷起來。
「我知道,爹叫我送一襲蘇繡龍袍還一個百寶盒進京給皇上。」
太君又笑笑。「當然不會就這樣簡單。」
勝老二是聰明人,怎會不知道說話針對自己,面色一變再變,當機立斷,性命要緊,顧不得取絹冊,身形一動,竄向窗戶,中途突然一變,到了門前,雙手拉開房門,一掠而出!
「幸好勝老二也並無惡意,否則方纔你已傷在他手下。」太君轉向唐月娥。「你的暗器勁道十足,出手也夠快,但也就因為太快,未及看清楚敵人的身形變化,位置判斷難免有偏差,徒勞無功。」
「你總算沒有忘記正事。」
南宮世家大媳婦,威武鏢局總鏢頭謝長風長女,有女南宮明珠,最得老太君寵愛。
蕭三公子反手將門掩上,嘆了一口氣緩步離開,彷彿也有很多心事,淒冷的月光下他看來是那麼孤獨。
敲門聲響,朱菁照頭也不抬。「是師父嗎?」
「他是寧王府中的劍師,這一次是陪同長樂郡主來的,日間還走了一趟安樂侯府。」劉瑾笑了笑。「這件事,你不必操心。」
「今夜你也辛苦了,同房間好好休息。」劉瑾接揮手。「有事我再找你。」
蕭三公子彈劍作龍吟,突然一聲長嘆,回劍入鞘,一個身子隨即一縷輕煙也似穿窗飄出。
「我不敢、他也不會將我這種人放在眼內。」蕭三公子自嘲的一笑。
鍾木蘭一顆心沉下去、太君絕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種事,也顯然有意要唐月娥將這番話轉告,難道她已經發現了蕭三公子的行蹤。
鍾木蘭方搖頭,姜紅杏「格格」的又笑起來。「你就是面皮子薄,開不得玩笑,我這麼累,睡覺也來不及,那有心情看你的書畫。」
他認著謝素秋的去向,等眾人走遠了才移動身形,向那邊掠去。
南宮世家一家之主,武功深不可測,膝下五子慎已娶妻,不知何故先後橫死,只剩四子南宮博在生。
勝老二猶疑著終於探豐進去,取出一冊絹冊,隨手翻了翻,又看著謝素秋。
朱菁照這才驚覺,目光一轉,從蕭三公子面上回到鞋子上,居然露出了羞態,低聲道:「是準備送給表哥的,師父,你猜他會不會喜歡?」
(全書完)
「辦完了正事你喜歡怎樣也可以。」
「要不是進京可以見到表哥我才不來」朱菁照目光又回到鞋子上。
鍾木蘭連連搖頭,眼瞳中儘是焦慮之色。「你不該到這裡來的。」
「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時候除了師父你有那一個斗膽來驚醒我。」朱菁照仍然低頭繡鞋面。
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這次這樣小心,身形竹樹上飄越,配合竹濤聲,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勝老二不愧是勝老二,看來江湖上的事情的確很少能夠逃得過你的耳目。」劉瑾大笑接問:「以你看,目的何在?」
暗栓內還有暗格,謝素秋從容將之打開,淡然道:「都在這裡了。」
「穿窗開溜了。」謝素秋抬手指向那邊。
劍光有如一湖秋水,絕無疑問這是一柄好劍,卻並不完美,劍尖三寸已斷去。
「你擔心別人看見說閒話?」
勝老二自問絕不是對手。
又是清晨。
「沒什麼。」鍾木蘭淡應一聲。
「太君叫我來告訴你,鍾大先生在安樂侯府,有空你不妨去看看他。」
「斷了。」蕭三公子嘆息。「九轉劍術練成三日正是我們定情之時,情既斷,劍焉能不斷。」
——鍾木蘭
「我今夜到來只想問你一句——」蕭三公子這句話尚未問出口,南宮明珠的聲音便自房外遙遙傳來:「五嬸——」鍾木蘭一驚揮手。「你快走——」「我——」蕭三公子尚在猶疑,鍾木蘭已轉身,一面應一聲:「是明珠麼?」
「看不出,但要知道也不是一件難事。」
姜紅杏鍾木蘭走在一起,一路走來,姜紅杏不住埋怨被勝老二驚擾好夢,鍾木蘭卻只是默默地走著,並不表示意見,兩人的性格原就恰好相反,一個拘謹,一個放恣,而且口不擇言。
南宮世家五媳婦,崑崙派掌門人鍾大先生獨生女,鐵琵琶據稱一絕。
唐月娥一柄軟劍立即架在他脖子上。
父女見面,鍾大先生感覺是既喜又悲,連語聲也顫抖起來:「木蘭,快過來,讓爹爹看清楚你。」
只聽這說話便知道南宮世家這一次進京事實有所圖謀。
「我——」勝老二口才本來不錯,現在卻顯得有些笨拙,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我會的了。」她不由追問:「沒有其它事。」
「哦?」唐月娥有些懷疑。
「還不去?」太君龍頭杖輕擺。
「還擔心你的安全,以你的武功,絕不是太君對手,讓她看出,難逃一死。」
謝素秋直入書房,隨即從暗栓裡取出一冊絹冊,將要記下的在絹冊上記下來,一手蠅頭小楷,秀麗端正,一如其人。
「二嬸真的是這種人?」明珠奇怪地問。
「他是劉瑾派來的?」唐月娥顯然有些驚訝。
眾人不由一怔,太君接問謝素秋。「他到底要偷什麼東西?」
在他的肩膀上蹲著一頭大黑貓,一任他身形怎樣移動都沒有給拋下來,也事實是他悉心訓練出來的伴侶,他甚少與這頭大黑貓一起行動。甚少有這種需要。
今夜他將這頭黑貓帶來,可見他雖然藝高人膽大,還不敢小看南宮世家。
鍾木蘭只有苦笑。
「有關南宮世家主要成員屬下所知道的只是這許多。」勝老二顯得有些自豪。「江湖上的朋友所能夠知道的卻也相信不會比屬下多到那兒去。」
「你要拿隨便拿。」謝素秋一旁讓開。
蕭三公子一怔,沒有作聲,朱菁照也沒有理會,自言自語的接道:「我想他一定會喜歡的,然後穿著這雙鞋子陪我到處遊玩。」
「請太君指教。」
「是你自己弄斷的?」鍾木蘭搖頭。「你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鍾大先生在憶蘭房間外,看見徐廷封出來便問:「這件事要不要我也走一趟。」
「他偷了一樣沒用的東西回去,你以為劉瑾還會再派他到來?」
在她將絹冊放回暗格內的時候北盜勝老二已經在窗外將鋼管收回,那是一條更細小的鋼管,末端尖銳,輕而易舉的穿破了一格窗紙,鋼管中空,謝素秋的動作都在勝老二眼內。
「看你和*圖*書啊,這樣子緊張,又不是生離死別——」「菁照——」蕭三公子急喝住。
鍾木蘭一言驚醒。「近年來江湖上出現的斷腸劍客原來就是你啊。」一頓一嘆。「這又何苦。」
——謝素秋
「因為南宮世家大舉出動,除了南宮博,老太君與五個媳婦都已來了京師。」勝老二口若懸河。「不錯老太君每年都會入京少住數天,紫竹院禮佛靜修,但一向只帶一兩個媳婦,這一次幾乎傾巢而出,實在令人不能不懷疑另有目的。」
蕭三公子沉聲問:「我只是問你的日子是否過得很快樂?」
——姜紅杏
蕭三公子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間,朱照沒有理會他,自顧抱著那雙鞋子發呆,也不知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是你當年最喜歡的天竺檀香,我從寧王府中求得,一直都帶在身上。」蕭三公子的目光也一樣淒迷,語聲說不出的輕柔。
這早已在他意料之中,果真是要緊又怎會讓他拿著如此輕易雖開。他實在很不想拿這冊日記覆命,但事先劉瑾面前誇下海口,面子問題,只好硬著頭皮交出來,也當做到手之後並未過目,不知道其中內容。
「還有就是叫你保重身子要緊,不要為五叔父太難過。」明珠又想想,搖頭。「其他都是說二嬸的。」
鍾木蘭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承認恨他就是了,何必說這種話。」
「江湖上還有人知道的只有一個南宮博了。」
「他生前對我很好。」
「是他要你離開我。」
紫竹院佔地甚廣,遍植竹樹,風吹過,竹濤聲陣陣,置身其中,難免有一種陰森神秘的感覺。
勝老二只有嘆氣,太君笑接道:「你放心,南宮世家的人非獨不會傷害你,而且會讓你安全離開。」
「屬下告退——」勝老二急急退出。
「這難道說錯了?」朱菁照不服氣的。
北盜勝老二沒有例外。
「這件事交給你了。」
鍾木蘭聽說,眼圈也紅了,移步走近去,拜倒在鍾大先生膝下,鍾大先生連忙扶起來,一面看一面搖頭。「你瘦了很多。」
勝老二大驚,身形三變,龍頭杖還是撞在小腹上,一聲悶哼,倒飛三丈,一摔在地上。
——老太君
北盜一聲嘆息,身形倒翻,穿窗而出,謝素秋看在眼內,搖搖頭。「畢竟賊性難改。」隨即關上暗格,舉步走向房門。
好一個勝老二,半空中身形倒翻,風車般從暗器上翻過,手一搭,身子一縮,還是上了牆頭,「呵呵」一笑:「就憑你們幾個小寡婦就想留住我——」
唐月娥也來了,唐門暗器果然不同凡響,三種手法,十二枚暗器,分打勝老二上中下三路。
劉瑾也很滿意,不是因為這六卷畫軸,乃是勝老二的善解人意,在他召見之前便已準備好一切,他喜歡有這種有頭腦,處事有計劃的手下。
劍掛在牆壁上,燈光照耀下更顯得古拙,看出這柄劍,蕭三公子的目光便變得迷濛,彷彿籠上了一層煙霧。
「他既然有此需要,你就帶他進書房拿好了,否則他很難回去覆命的。」
「有誰不知道北盜勝老二乃是江湖上的萬事通。」劉瑾打了一個「哈哈」。「很奇怪,南宮世家男丁這麼少。」
那不錯突然,但他出道以來,類似這種突然已不知先後遇上多少次,卻還是第一次這樣狼狽,也是第一次閃不開,這一杖而且竟還是點到即止,眼前這個太君的內功絕無疑問已到了收發自如,出神入化的境界。
房間內勝老二無所覺,一雙巧手很快便將暗格弄開,心頭方自一喜,謝素秋的聲音便從隔壁傳來:「這絹冊你偷來也沒用,枉費心機。」
徐廷封換上朝服,第一件事便是到憶蘭房間,看著那仍然在睡覺的女兒,也沒有喚醒她,悄然退出。
殺陸丹失手,這一次又是無功而還,對這個北盜的評價和圖書他不能不重新估計,但他仍然不讓勝老二太難堪,這到底是用人之際,勝老二多少還有些用處。
太君也隨即從天而降,左右有姜紅杏謝素秋南宮明珠,後面還有兩個手掌燈籠的侍婢。
他也知道謝素秋耳目敏銳,所以不等謝素秋推門出來便收回鋼管,目送謝素秋回到隔壁房間,將門關上了,才翻身從竹樹上落下,隨即掠到暗影中,手一揮,那頭黑貓便離開他的肩膀,躍到走廊欄干上。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鍾木蘭的房間前面,被風吹過,送來了一陣淡淡的香氣,鍾木蘭香氣人鼻,面色便變了。
「以屬下所知,南宮世家做事一向有規有矩,一絲不苟,每日所做的都由大媳婦記下來交給老太君過目,只要將這日記偷到手,她們此行的目的便瞭如指掌。」
那條鋼管子一截套一截,拿出來只是兒臂尺許長的一截,拉開來竟然長逾數丈,末端正好落在大堂簷下,太君的聲音也就經由這條鋼管清清楚楚傳進勝老二耳裡。
朱菁照眼珠子一轉,突然叫起來,「糟了。我忘了那件龍袍。」
一直到聽到窗關上,鍾木蘭才回頭看一眼,隨即將門打開,南宮明珠已經來到了門外,同行還有唐月娥。
檀香燈光中淒迷,燈光搖晃中,一個人從屏風後轉出來,赫然是蕭三公子。
明珠也提不起興趣再問這種事,雀躍著與唐月娥離開,只剩下鍾木蘭一個人呆在那裡。
「不用了,禁宮之內諒劉瑾也不敢胡來。」徐廷封目光轉向房間笑笑。「蘭蘭今天卻要師父辛苦照顯了。」
「反正睡不著,我到你房間看看你新作的書畫。」
——唐月娥
南宮世家富甲一方,而且在每一個大地方都置有產業,京城的紫竹院是其中之一。
「鍾大先生也是你叫的。」唐月娥笑斥明珠。
劉瑾著著他背影消失,面上才露出怒容,將絹冊擲在地上。
謝素秋應聲向勝老二。「跟我來——」勝老二疑惑的看著太君,以他的江湖經驗豐富,一時間也不由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笑說著她走向自己的房間,鍾木蘭目送她的背影在那邊迴廊消失,才鬆過一口氣,目光轉到房門上,心情既複雜又矛盾,好一會才抬手將門推開,無可奈何的舉步走進去。
鍾木蘭一些也不意外,只是問:「你仍然恨他?」
南宮世家二媳婦,出身青樓,武功高強。
「那只怪我沒有出息,不是名門弟子了。」蕭三公子慘笑,揭扇唰地打開。
蕭三公子淒然一笑,身形倒退到那邊窗下,推窗掠出,那片刻,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鍾木蘭身上。
「真的?」朱菁照雀躍。
鍾木蘭目光一落。「你的劍呢?」
姜紅杏沒有發覺鍾木蘭神色有異,卻也嗅到了那股香氣,輕嗯一聲。「你房間內燒著檀香?」
她憂惡分明,對鍾木蘭尤其有好感,看見鍾木蘭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忙問:「五嬸,你是不是不舒服?」
推門進來的果然是蕭三公子。「耳朵這樣靈敏啊。」
勝老二終於將日記交到劉瑾手上,路上他已經看過那冊日記,裡頭記的都是南宮世家的日常瑣碎事,某日某處買絲綢若干匹,某日某寺上香油若干兩,並無一件事要緊。
太君轉向鍾木蘭,嘆了一口氣。「武功的最高境界在於心劍合一,劍即心心即劍,心無殺氣,攻勢必弱,臨陣對敵,絕不能有半點惻隱之心。」
蕭三公子只有搖頭,徐廷封隨即問:「送給皇上的禮物都已經準備好了?」
謝素秋恭恭敬敬回答:「相信就是那冊日記了。」
蕭三公子淡然道:「我們這次進京,目的不是在遊玩。」
兩柄柳葉刀立時當頭砍下,勝老二眼快,半身一倒,刀下閃出。
「我實在不甘心——」「我嫁入南宮世家,就是南宮世家的人,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https://m.hetubook.com.com光下太君白髮如銀,相貌雖然慈祥,卻不怒而威,一聲:「不要難為他——」唐月娥便將軟劍收回。
「斷腸人使斷腸劍。」
太君龍頭杖接指勝老二,笑了笑,勝老二竟然不由自主身子一縮,方纔那一一杖撞在他小腹上雖然完全沒有痛苦的感覺,已經將他的鬥志撞碎。
下面的話還未接上便已被太君的聲音截斷:「我這個老太婆又如何。」一條龍頭杖緊接襲到。
鍾木蘭卻是奇怪之極,這件事太君早已私下跟她說過,也所以蕭三公子方才提及,她一些也不意外,現在太君特別著明珠來再告訴她這件事,到底有什麼用意。
出到前院,轎子已經準備妥當,朱菁照蕭三公子也已經等在那裡。
太君龍頭杖一指接一頓,搖頭。「人說北盜勝老二取物易如探囊,想不到亦只是徒負虛名之輩。」
「我方去看看蘭蘭。」
勝老二垂下頭,正好掩飾那一面的羞慚之色。
「哦?」劉瑾等勝老二說下去。
「沒有——」她強笑掩飾。「是了,你們到來找我——」
「我自有分數。」太君胸有成竹的,轉問梅傲霜。「四娘,可知你柳葉刀雖快,對勝老二竟然全無威脅?」
南宮世家四媳婦,本朝御史梅方次女,自幼習武,用一雙柳葉刀。
鍾木蘭垂下頭。「多謝太君指點。」
「是他斷送了你一生的幸福!」
「爹也是——」鍾木蘭細看。「鬚髮也白多了。」
「他不會再來的了。」太君說得很肯定。
他隨即移到窗戶旁邊,輕而易舉的將關閉的窗戶打開,翻身躍入,不動聲息,隨即將窗戶關回,竄到收藏絹冊的所在,然後聚精匯神去打開那個暗格。
勝老二正從那邊瓦面上急急飛掠而去,唐月娥目光一轉。「太君,怎麼不問他是那一個指使的。」
「勝老二輕功見長,已到了隨影移形的地步,你只知搶攻,他自然能夠輕易避開,應該以守為攻,以退為進,虛虛實實,誘敵深入。」
看見謝素秋出來,唐月娥便上前問:「那個勝老二呢。」
徐廷封三人才離開安樂侯府,鍾木蘭的轎子便到了,聽說南宮世家的五夫人到訪,鍾大先生忙叫請進內堂見面,心情不由緊張起來,雖然他自稱早已看破世情,畢竟還未完全看破,鍾木蘭也到底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唯一的親人。
鍾木蘭沒有作聲,蕭三公子考慮了片刻。「令尊在京城安樂侯府。」
夜風中傳來太君蒼老的聲音:「南宮世家歷代子孫繁昌,想不到到了我這一代只剩下五佰男丁,更想不到到現在只剩下博兒一個,這次進京,事關重大,為了保存南宮世家一點血脈,不能讓博兒來,只求列祖列宗保佑,南宮世家重振昔日威風——」聲音入耳,勝老二雙手便急動,迅速拉開了一條長長的鋼管子。
好一會,他終於緩緩站起來,走過去將劍取下,拔劍出鞘。
勝老二一顆心方自放下,聽說又懸起來,太君隨又道:「他能夠跑到這裡來,本領實在不少,若是讓他空手回去,他那個主子固然失望,知道這件事的人也會說我們南宮世家太小器。」
黑影隨即將黑貓捧走。
「你可以走了。」謝素秋語聲冷淡。
「我們進京第一天劉瑾便派人來打探,的確是老奸巨滑,深謀遠慮。」太君面色凝重,叮囑:「以後大家要小心行動,沒有事不要離開紫竹院。」
徐廷封目光轉向蕭三公子,蕭三公子笑笑,廷封知道沒有猜錯,若無其事的應道:「不要緊,那盒糕餅帶著便成了。」
唐月娥立卻道:「這不是太便宜了他。」
南宮世家三媳婦,蜀中唐門唐豹獨生女,家傳暗器手法據說出神入化。
「九千歲放心。」勝老二一頓。「屬下還得到一個消息,華山派斷腸劍蕭三也來了。」
梅傲霜刀勢未絕,柳葉雙刀翻飛,緊和圖書追在勝老二身後,看著搶攻,勝老二身形展開,急急閃避,梅傲霜雙刀左十七、右十八,連環三十五刀都落空,看見鍾木蘭呆在那邊,急呼:「五妹,你還不動手?」
她是出於一片關心,鍾木蘭聽著卻不由一慌,連明珠也看出她神態有異,太君若是在,如何瞞得過去。
他絕少到南宮世家,雖說是山長水遠,其實多少亦有些逃避的意思。
「放心——」鍾大先生雖然從徐廷封眼中看出他心情的沉重,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鍾木蘭欲上未上,梅傲霜又呼道:「快上——」北盜勝老二也正向鍾木蘭這邊竄來,她輕嘆一聲,鐵琵琶終於出手:這是獨門兵器,招式另劍一格,威力也甚大,可是她菩薩心腸,不攻要害,勝老二輕易便從旁越過,正要躍上那邊牆頭,破空聲響,一把暗器便射到!
「你的日子過得很快樂?」
「是——」勝老二心裡苦笑:劉瑾消息的靈通,實在他意料之外。
徐廷封會意,點點頭。
唐月娥接道:「太君以婦道人家名節重於生命,好像她那樣口不擇言,看見男人便風情萬種,南宮世家的聲名,總有一天要敗壞在她手上。」
「不歡迎我啊,難道你房間裡頭藏著男人?」姜紅杏這個口不擇言的壞習慣又來了「那有這種事?你千萬不要這樣說話,讓太君聽到——」
「家父並沒有做錯,只是我命薄,我絕不會怪他的。」
他估計劉瑾看後必定會大發雷霆,也早已準備好了一番說話,那知道劉瑾翻閱一遍,只是笑了笑。「這冊日記一些用處也沒有。」
唐月娥點頭道:「媳婦應該在他身形將近著實,舊力快盡,新力未生的時候出手。」
「媳婦明白了。」梅傲霜柳葉雙刀一翻入鞘。
六卷畫軸上分別寫著南宮世家老太君與五個媳婦的有關資料,雖然不詳細,北盜勝老二卻已盡了所能。
「怎能這樣說?」
「下次再給我遇上他,一定要他知道唐門的暗器厲害!」
鍾木蘭淒然一笑。「過去的還說來幹什麼?」
話卻只有這許多,勝老二不禁大嘆遲來一步,再聽到腳步聲往堂外移動,忙將鋼管收回。
「南宮世家上上下下對我都很好。」
只要有生人接近,那頭黑貂便會發出警告,所以他非常放心去偷取那冊絹冊,卻怎也想不到窗戶才關上,一條黑影便在那頭黑貓後出現。
勝老二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一聲:「屬下該死——」「南宮世家並非等閒之輩,你能夠進入紫竹院將東西偷出來不為所覺,已經不容易。」劉瑾仍然是滿面笑容,「看來若非你消息不確,便是他們早有防備,要緊的事都沒有再記下來。」
一進去她立即反手將門掩上,背靠在門上,胸膛不住起伏,既緊張又驚慌。
明珠不過十七歲,平日嬌生慣養,一家人都將之當作掌上明珠般,難免仍然有些小孩子脾氣。
朱菁照目光轉到蕭三公子面上。「我現在實在有些懷疑到底我是你的徒弟,還是表哥。」
蕭三公子只是一笑。有意無意向徐廷封一擺右手,左手接往右手衣袖上一捏。
「不錯——」鍾木蘭慌張的。「房間太久沒有人居住,總覺得有些不舒服,所以我燒了一些檀香。」
「太晚了。」
「老太君其它四個兒子是怎樣死的你也不知道原因啊?」
「江湖上有很多傳說,只是胡亂推測,不盡不實,不說也罷了。」
——梅傲霜
「你知道我召你到來,問及有關南宮世家的一切目的何在?」
「不錯——」太君嘉許的頷首。
眼看著,南宮世家眾媳婦隨著太君從香煙裊裊的大堂走出來,勝老二更不敢妄動。
「我是奇怪這個時候你仍未睡覺。」蕭三公子目光落在鞋子上。「你在幹什麼?」
那頭黑貓驚覺要叫的時候,一雙手已扣住了她的嘴巴,一個身子也同時變得軟弱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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