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書？」
「因為凌珮珠。」
「是的，我本來也知道自己沒希望的，我知道他心中除了依玲再也容不進他人，他也許會和別人在一起，但心靈上反正祇她一個人。
「為什麼？」
她蹙眉想了一下，她說：「等一下，唐諾。那遺囑在我這裏。」
她走向我，自然地把手握住我的手：「唐諾，我都快嚇死了，白莎也給牽累得很厲害。」
「你在寫什麼？」她問。
回到辦公室，我走進去的時候卜愛茜抬頭向我說：「唐諾，你都到哪裏去了？好可怕，大家都在說你有麻煩了。」
「什麼意思經理已處理掉了？」
我把記事本拿出來，開始在上面寫字。
「真的嗎？」我問：「我看到妳用眼睛想勾他。」
「妳試過依玲？」
「你要知道什麼？」
「妳知道妳沒有辦法？」
「這解釋一切了。」
「那麼，他一定是帶去日泳汽車旅館了──但是他死了之後，並不在他身上呀。」
「我和他沒有戀情。」她說：「完全不是你想像的情況。」
「因為杜漢伯另有一份最近的遺囑，完全是他親筆的，把全部遺產給石依玲和她的兒子。他告訴我他要親自把遺囑交給石依玲，並且告訴依玲萬一他無法擺脫凌珮珠，至少他要她知道他心意──」
「他找我，因為他認為我能使他和石依玲重修舊好。」
「什麼！」馬桃麗大叫道：「她也在看我們？」
「當然，他替她製造了一個陷阱。」我說：「整件事是個陷阱，凌珮珠臨陣倒戈，和孫夢四又勾結上想撈一票。我不知道孫夢四有沒有和她說好要娶她，給她社交地位。但是至少hetubook.com.com是有承諾的。他給她一個公寓，讓她用戴安妮名義住在聖塔安納。」
「是的，我已經說過。」
我說：「謝謝妳關心。」
「有個女人自己說叫梅子，怎麼啦？」
（全書完）
我又說：「杜漢伯又給了一份遺囑給凌珮珠，叫她藏著──」
「喔！唐諾，這樣我好高興。」
「孫夢四要找個內線人，裏應外合把杜漢伯揪出去，由他來接管這個公司，他幾乎成功了，他的方法是在合宜的時候暴露出杜漢伯的醜聞來，孫夢四把醜聞也給他準備好了。」
「事實上她沒有什麼法律依據可以逮住他的。為什麼他那麼怕她呢？」
「在妳這裏？」
「他要自己交給依玲？」
她一眼看到這種入勝畫面。說道：「他奶奶的！」退後一步，把門輕輕帶上，自顧離開。
「你把她捧起來的？」
我說：「他是寫了一張更新的遺囑，凌珮珠知道了他要把遺囑給依玲。她跟蹤他去汽車旅館，她自窗外開了他一槍，走進去自他身上把遺囑搜出來。她認為燬掉了這張遺囑她身上的遺囑就是有效遺囑了，她可以自由地強迫孫夢四娶她；她自己也有足夠的錢財；進而可有受敬重的社交地位。
「我眼睛看到的情況並不像妳說的那樣。」我說：「妳也在用妳的媚眼──」
「謀殺。」
就在這個時候，柯白莎推開我辦公室的門。
「現在沒有問題了。」
「任何結果！」她說：「她已經簽好一張合約，拉斯維加斯兩週，每週一萬元。她說都是你的功勞，要謝你──唐諾，真的嗎？」
「信件、錄音帶、和*圖*書照片──她都齊全的。」
「凌珮珠是危險──危險人物。」她說。
「是要依玲保有遺囑──為的是她的安全。告訴我，唐諾。假如殺死他的人，從他身上取走了遺囑，把它銷燬了，會有什麼後果？」
我把收據交給她，走向門口。
「你是那個跟我進電梯，下走道，進辦公室的男人。」她見到我認識我地說。
這份遺囑由杜漢伯親自簽名，日期是十天之前。
「是的，絕對承認過。」
「宣傳計劃中你的一部份。」
「後果不一定。」我說：「要看我們能否證明有這張遺囑，我們要毫不置疑的說出遺囑是存在的，裏面內容是什麼？而且他不可能改變意見或自動銷燬這張遺囑。這將是很困難的一件工作──現在說回到依玲的兒子。杜漢伯曾在妳前面承認自己是他的爸爸？」
「我沒有，我知道她的感受。我吊著杜先生，希望自己的計劃有用。也許會成功──假如珮珠沒看到──杜先生怕死她了。她說寧可殺死他，也不會讓他自由的。」
「我告訴過你我失望，放棄了。」她說。
「我當然要用我的眼睛。」她說：「他要的東西我無法給他，他要的東西他永遠也得不到。所以我自己當然要為我自己打算，看能不能為將來弄點保障。」
「孫夢四！」她大叫道：「原來這是為什麼他叫石依玲替他工作的原因。」
「那個脫衣舞孃，宋達芬。」
「於是妳建議直接告訴她，再把遺囑給她？」
「我在為這張遺囑，給妳開一張收據。」我說。
「給她一點錢，行不通嗎？」
「妳知不知道，她也在自助餐店偷
m.hetｕboｏｋ.cｏm•cｏｍ看你們。」「解釋什麼？」
「等一下，」我打斷她的話：「他告訴妳，他要自己交給石依玲這張遺囑？」
我把遺囑摺起來，放進口袋。「妳能作證說這是杜漢伯的筆跡嗎？」我問。
「是的。」
「那天，在自助餐店。」
「告訴我這件事。你看，他寫了一張遺囑把一切遺留給依玲，隨後他又決定另寫一張遺囑，把一半財產給她，另一半給他的兒子。」
「談也別談，她投資時間太久了。起先他可以給錢了事的時候，他不幹。後來她火了，堅決非結婚不可。她要做杜太太，她要社交、認同，她想瘋了，她要做名人的太太。」
我點點頭。
「是曾經有過。」
「寫點什麼？」
「喔！這個，」她說：「這算不得什麼。」
「我自己知道這件事辦不到，我要他知道『我』隨時可以。」
「我知道我們可以把她手中的遺囑打垮，祇要證明杜漢伯是她殺死的就行。但是我一直在發愁如何替依玲爭點財產及如何可證明小伯是他兒子。」
「妳也知道依玲有個兒子？」
卜愛茜瞪大眼睛瞅著我。「唐諾！」她說，一下跳起來，兩手抱住我頭頸：「你真了不起。」
她點點頭。
「我怎麼會知道，有什麼其他特別事嗎？」
「唐諾，你認識了一個梅子的女人呀？」
她說：「杜漢伯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女人來看。」
「結婚。」
「是的，他還問我，不知如此會不會改變依玲對他的看法。」
「原來那張遺囑呢？」我問。
「我有他一封有關遺囑的信。」她說。
「有任何結果嗎？」
「他要什麼？」我問：「妳和-圖-書？」
「是不在。」她說：「那天在自助餐店他什麼都告訴我了，他說當晚他要和依玲見面，祇是沒有告訴我地點，他問我遺囑該怎樣處理。」
「是的，」我告訴她：「尚不止如此，我從妳和杜先生在自助餐店偷偷約會就開始跟蹤妳。」
「那是妳第一次發現自己不會有希望嗎？」
「喔！我現在放心了。」
「感激什麼？」
『本人確知全部由親手所寫，且留有日期，親筆簽名的遺囑，是有效文件。所以我手寫我最後遺囑及遺言，把我全部所有遺產留給石依玲。我沒有提起我兒子杜小伯，因為我相信他媽媽會好好照拂他的。我把我所有以往立過的遺囑都取消，我是一個寂寞的人。自從失去依玲後我一直在找尋能替代她位置的人，現在我知道世界上沒有這樣一個女人，全世界祇有一個石依玲。我曾努力希望掙扎一切束縛回復單身漢的自由。太晚了，我現在知道單身漢太寂寞了。』
「喔！」我說。
「我看一下。」我說。
「她來電話，她聲音真膩人，她要我特別特別感謝你，她說你絕不會知道她有多感激。」
「她怎麼啦？」
「那就是韓小姐，她在電信局工作。」
她眼睛看向我，研究著我的動機。她說：「好吧！你有什麼事？」
「妳建議他把遺囑的事告訴依玲，把遺囑交給依玲？」
「妳怎麼說這算不得什麼？」我問。
「什麼意思？」
「有一張卡片今天送來，說經理已處理掉了，歡迎你隨時去看她，簽名是梅子。」
「我老實對你說，賴唐諾。你別誤會，你想我是在欺騙我朋友石依玲──也許我是有欺騙她，但是一旦和-圖-書牽涉到結婚，安全感，受人尊敬，哪個女人肯放棄試一試的機會呢？」
「為什麼要如此偷偷約會？」
杜漢伯的辦公室因為他的死亡而關閉了。我找到那個曾和杜漢伯一起在自助餐店吃中飯的女郎，馬桃麗的公寓，去公寓拜訪她。
「什麼？」
「但是她兩隻腳踩著兩條不同的船呀。」
紙上寫著：
「是的，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一腦子祇想到依玲，全世界除了依玲已經沒有別的女人和他有關了。」
「她要什麼？」
馬桃麗張開她大眼睛瞪著我。
她走向一張書桌，打開抽屜，在紙堆中找了一下，說道：「在這裏了。」
「現在呢？」
「妳和他有什麼其他連絡方法？他有沒有寫過任何東西給妳？」
「她現在不危險了，毒牙拔掉了。」我說：「妳是不是和杜漢伯有什麼戀情，妳在追什麼，婚姻？金錢？還是──」
我微笑道：「快去剪妳的報紙，小姐。白莎會直接進來，我也馬上要找一個律師，代表石依玲遞一張陳情書，請求對杜漢伯最後的遺囑申請認證。在我們暴露孫夢四對杜氏公司陰謀之後，杜漢伯的遺產會達到二百萬總數，我想我們的酬勞大概是十萬元左右。」
「她是有計劃的，從一開始就收集證據的。」
「什麼時候？」
「別傻了，他鉤鉤手，我就會把自己綁上個緞帶結，放在銀盆子上送給他，他要的是石依玲。」
「我這一行幹久了，這種話聽久了，就膩了。」
「是的，每一個字。但是唐諾，這張遺囑沒有用了呀，因為他在此後又寫了一張最新的遺囑。」
「我要事實，要妳告訴我事實，因為妳知道這是件謀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