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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狼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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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荒涼頹廟 詭秘恐怖

第三回 荒涼頹廟 詭秘恐怖

查四截口道:「每一種可能我們都必須考慮到。」
也就是查四那個喬裝叫化的手下所在的那條小巷。
書生道:「什麼人也好,用不著告訴你。」他倏地斷喝道:「答我的問題!」
查四頷首道:「不錯就是一條狼。」
玉凝香道:「當然就是越快越好。」
查四道:「至於姑娘的安全問題,我亦已考慮清楚,由姑娘走出衙門的一刻開始,我的手下將會沿途照應,他們分別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出現,稍後我介紹姑娘認識他們,以便必要時聯絡。」
玉凝香道:「你方才還沒有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突然走到去雙英鏢局。」
左右捕快應聲走過去。
沈勝衣道:「如果真的不是你殺死柳西塘,我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沈勝衣不由四顧一眼,說道:「那是說,他現在就算也在花近樓上,我們也未必能夠發覺的了。」
他好不容易坐了起來,索性就在那裡喘氣。
玉凝香聽到最後,臉上已全無笑容。
書生道:「玉凝香對你說過什麼?」
鳳棲梧那邊看在眼內,突然變了面色,他嘴角顫動,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鳳棲梧道:「第四,武功卻是倒數第一。」
「不是。」
查四接口道:「我們的所以發現這件慘案,其實是完全由於看見那條銀狼追著他從鏢局的後門出來。」
沈勝衣淡然一笑。
查四轉顧玉蘊芳,道:「很抱歉,柳夫人,我們只好也將你暫時收押。」
因為早就已崩塌,只剩下半截!
沈勝衣道:「是嗎?」
查四又笑了起來,這一次不是苦笑。
沈勝衣道:「姦夫淫|婦陰謀殺害,見字,請速趕來鏢局,遲恐性命不保。」
這小巷的盡頭再轉右就是街道。
查四道:「事實一直都找不到他。」
可是甘豹仍然很小心,時刻準備應付那條銀狼的襲擊,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條銀狼。
查四道:「兩人的武功如何?」
商孤竹瞪眼道:「還未能夠證實?」
「什麼事?」
沈勝衣、查四雖然知道了玉凝香的下落,最快仍要等待兩天,才可以見到玉凝香的面。
商孤竹語聲一沉,道:「如果證實是他們所為,又如何?」
他緩緩接道:「所以我們不得不請妳來幫忙。」
玉凝香道:「哦?」
沈勝衣接又道:「信很短,也不難記。」
小叫化點頭。
很重的一拳,打得他當場變了蝦米一樣躬起身子,握著鐵鍊的手也鬆了。
他用力不輕,那條鐵鍊的去勢非常凌厲。可是他方動手,那個書生撲前的身形突然向後縮了回去。
喬裝叫化那個捕快向左一轉,轉入了一條短巷,再右一轉,轉入了一條比較長的小巷。
商孤竹卻沒有動,他木立原地,仰眼向天,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算命先生道:「到底是什麼消息?」
商孤竹道:「你們什麼時候可以找到他?」
沈勝衣道:「名勝衣,姓沈!」
揚州城西郊半里那間藥王廟之內供奉的藥王塑像卻根本就分不出是那一個。
沈勝衣道:「如果甘豹知道她回來,一定忍不住去找她。」
查四四:「我相信不會。」
查四道:「所以我才只是將他們收押起來。」
沈勝衣道:「以我看,甘豹並不是個頭腦遲鈍的人。」
白紙上放著四支三寸長短的鋼針。
商孤竹道:「是什麼人?」
玉凝香一手接過,道:「你怎知道是交給我的?」
叫化仍然將頭埋在膝內,接道:「你立即去通知捕頭趕去城郊半里藥王廟,我先走一步,接應玉姑娘!」
商孤竹冷笑道:「兇手毫無疑問就是他們,你們實在無須再調查,再浪費心力了。」
他們都是查四的手下。
他不錯關心那條銀狼的下落,但是更關心柳西塘的死因。
查四道:「四肢也許就完全不能夠移動。」
沈勝衣當然不知道這許多,還以為這間花近樓的招呼向來都是這樣。
查四道:「信上怎樣寫?」
甘豹喘著氣,道:「我平日並沒有開罪你,沒有理由對我這樣兇。」
書生一出來,他立即又跟上去。
查四道:「還有就是他的名字。」
甘豹抓著石頭的那隻右手,不由的一緊。
道士道:「為了能夠盡快將消息通知他們,我們分開兩批,和尚與我趕去花近樓,你與郎中則趕去衙門。」
書生雙手立即用力一扯,喀的一聲,張力的叫聲頓絕,頭猛的栽下來。
查四道:「玉蘊芳的那個妹妹?」
沈勝衣道:「宋可南、方樵這兩個名字我並無印象,至於鄧追雲……」
查四道:「可是甘豹如果躲起來,要找他卻也並不容易。」
雙英鏢局於是就多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出入。
沈勝衣道:「是不是鏢局的工作太忙?」
沈勝衣道:「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已肯定鳳棲梧、玉蘊芳並非兇手。」
玉凝香一再留神,可是並沒有看見一個老婆婆在附近。
玉凝香一步退後,縱身突然躍進旁邊的小巷。
他右手雖然仍握著那塊石頭,手指不覺已放鬆。
張力脫口道:「你倒也熟悉。」
她走起來更不像一個老婆婆。
商孤竹道:「查四與你?」
隨來的仵作捕快紛紛舉起腳步,走向練武廳。
玉凝香道:「姊姊,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她再問查四,道:「就是他將你們引到雙英鏢局去的?」
她遂問道:「你想討錢買食物?」
沈勝衣道:「也許在今夜,也許在明天。」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連串的追蹤於是在城西展開。
法華經之中更有藥王菩薩,連菩薩之中居然也有一個藥王。
鳳棲梧道:「我們遲早必會鬧翻。」
「做捕頭的查四?」
沈勝衣道:「甘豹是目前唯一的線索,這個人的相貌很特別,很容易辨認。」
轉過街角,玉凝香又看見了查四的另外兩個手下。
沈勝衣道:「一言不合,他們三個人就打了起來。」
叫化在道士退後的同時,身子亦向後移動,看清楚巷外,除了道士,並無其他人,立即轉身,拔腳飛奔。
沈勝衣不假思索,道:「對你們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查四、沈勝衣的目光一齊落在玉凝香的臉上。
疏林內叮叮噹噹的一陣金屬聲響,那條銀狼亦跟著奔了出來。
玉凝香的心情卻並不開朗,她走得很慢,低著頭。
可是他的目光才落下,喬裝叫化的那個捕快就將頭埋在膝內,道:「有人在暗中監視。」
玉凝香停住了腳步,問道:「你是叫我?」
一個假裝道士,坐在一戶人家的屋簷下,一個卻是扮成叫化,蹲在一條小巷之內。
這所以為什麼沈勝衣一坐下,那些店小二就過來招呼得他無微不至。
玉凝香一見道士向自己走過來,一時間大惑彷徨,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才好。
到第三天正午,玉凝香就像過去的兩天一樣,挽了一個竹籃子離開雙英鏢局,走向衙門。
沈勝衣道:「他願意與你面對面了斷的話,根本就不會多此一舉。」
查四道:「誰?」
已到盡頭,未到盡頭。
甘豹到底在那裡?
他從容伸出雙手。
書生鬆手,道:「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表面看來,他們卻像是一番商量之後,分頭去追玉凝香。
沈勝衣道:「他現在仍然活得非常好亦未可知。」
甘豹輕拍銀狼的腦袋,道:「不要再吵了,讓我靜靜的想想。」
算命先生與賣藥郎中亦不敢怠慢。
甘豹眼中的警戒之色亦逐漸消失。
牠憎恨的似乎就只是柳西塘這個人。
商孤竹道:「萬一有呢?」
可是沈勝衣之外,其他人,查四實在懷疑是否全都希望那兩個仵作能找出柳西塘的真正死因。
甘豹又嘆了一口氣,又道:「說到我,雖然天生一副狼相,卻是連狼話也聽不懂。」
要一個有病的人走來這間藥王廟參拜固然是一件苦事,就算對沒有病的人來說,也不是一件樂事。
沈勝衣也根本就沒有與商孤竹動手的打算,淡應道:「有機會再說。」
「正是!」
沈勝衣道:「一些關係也沒有。」
小叫化道:「六歲。」
鳳棲梧沉吟道:「幫兇。」
他的左手一落在那條銀狼的頭上,那條銀狼的嘴巴便張了開來,露出了黏著血肉的森森白齒。
他遂轉身,負手踱回去。
那天黃昏,玉凝香終於趕來了。
沈勝衣道:「只是巧合說中了——關於這件事,大可以去問玉蘊芳,她是知道的。」
沈勝衣道:「可能他是另有苦衷。」
只可惜他沒有練過輕功,到他追到巷口的時候,玉凝香已經上了瓦面。
查四道:「也就在當夜,他將一封信縛在一塊石頭上,擲進了衙門……」
良久。
看樣子顯然已沒有方才那麼兇。
查四道:「姑娘的意思怎樣?」
商孤竹冷笑道:「也許?」
張力道:「沒有。」
書生冷笑道:「還騙我,你是真的不想活的了!」
玉凝香道:「我姊姊根本就不是那種人,她也從來不會欺騙我。」
沈勝衣道:「兩個人動腦筋,總比一個人動腦筋的好。」
玉凝香道:「那麼你是嗅到我那個籃子裡載著好吃的點心了,反正是有多,我給你幾個。」
沈勝衣道:「玉蘊芳很不錯,鳳棲梧更可以與商孤竹同歸於盡。」
這三個人交替跟著玉凝香,不留意,實在不容易察覺。
查四道:「不過我現在既然想起,www•hetubook.com.com怎也得請你到衙門去一趟了。」
玉凝香到來的時候顯得很擔心,可是入牢房見過玉蘊芳之後,又有了笑容!
查四道:「但無論如何,在未見到他的人,問清楚之前,我是絕不會相信那封信。」
商孤竹道:「當然我也不會再找他們麻煩。」
沈勝衣道:「這顯然他是有意以武功解決這件事。」
還有那個老婆婆,其實又是什麼人?
沈勝衣轉過話題,道:「甘豹寫得那封信,人當然仍在城中。」
說完這句話,他就踢著腳走開了。
沈勝衣插口道:「我們這一次要姑娘這樣幫忙,無疑是委屈姑娘,但是在目前來說,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
查四道:「如果他以真面目出現,就算從來沒有見過他的人,也能認出是他的。」
玉凝香沒有將他叫住,忙將手中信打開。
叫化突然收住了腳步,不收步他就得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玉凝香點頭道:「我住的地方距離這裡其實並不怎樣遠,況且我們姊妹在這裡還有好幾個親戚的。」
沈勝衣道:「方才他是施展『化玉功』準備與商孤竹同歸於盡。」
沈勝衣接問道:「查兄有沒有派人去找那個狼面人甘豹?」
這到底是牠嗅出甘豹並非牠的對頭,抑或甘豹的身體亦散發著豺狼的氣味,牠已經將之當做朋友?
查四道:「那麼,明天我如何找你是好?」
沈勝衣、查四見到了玉凝香,才明白甘豹為什麼對她那樣喜愛。
幸好一間酒樓最主要的並不是名字,客人最著重的是酒菜做得是否好。
查四恍然道:「因為甘豹見過我們,那麼,我找幾個精明的手下假扮郎中小販什麼的,一旁監視著好了。」
沈勝衣淡然一笑,道:「無論如何我們也得找個人一問。」
查四道:「那就是真的了。」
沈勝衣點頭道:「好像姑娘這樣美麗的女孩子並不多。」
查四道:「他親眼看見令姊鑿斷那條鎖鍊。」
他連滾帶爬的衝出了雙英鏢局後門,拚命地向前跑,竟以為跑快一些就能夠擺脫那條銀狼。
玉凝香道:「所以你插手這件事我很放心,因為我相信,你是絕對不會讓我的姊姊含冤受屈的。」
沈勝衣接道:「甘豹當然不肯放過這個能夠看見妳的機會,現在也許開始在衙門或者雙英鏢局附近窺伺。」
沈勝衣搖頭道:「只是聞名。」
查四道:「也就是你用的暗器?」
沈勝衣道:「甚麼感覺?」
左手伸出去之前,他右手已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
查四道:「正是他。」
書生道:「你現在告訴不告訴我?」
用這句詩來替酒樓取名字,他也知不適合,可惜他懂得的詩,比較適合的已完全給別人用光。
書生道:「這附近,我瞭若指掌。」
道士盯著了玉凝香,倏的一步跨前。
張力忙道:「我說我說……」
——何事沉疴久,含毫問藥王。
查四道:「你這樣說,我如何還好意思偷懶?」
沈勝衣點頭。
燈籠、火把照亮了練武廳一帶。
查四一怔:「你憑什麼如此肯定?」
查四道:「我已吩咐那隊捕快留在山林的邊沿附近,不分日夜,小心戒備。」
書生又一聲冷笑,握著鐵鍊的雙手一齊鬆開。
查四道:「即使遇上了,他們也不會認得出來。」
沈勝衣道:「當然。」
沈勝衣道:「明天正午我們就在花近樓上見面如何?」
沈勝衣道:「以我所知,鳳家化玉功向來不傳外姓。」
玉凝香詫異地問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沈勝衣道:「你有沒有聽過鳳飛飛這個人。」
語聲未落,腳步已起。
鳳棲梧道:「這是事實。」
查四道:「那一點。」
沈勝衣、查四只好寄望玉凝香的到來。
查四道:「這要在見過他之後才能夠肯定,只可惜我們雖知道他並未死亡,甚至也許就在附近徘徊,一連幾天儘管我們遍佈眼線,始終無法將他找出來。」
張力道:「是城西……」
可是就連沈勝衣、查四那麼經驗豐富的人,看見了臥在練武廳內的那具屍體亦不免心驚魄動,他怎不魂飛魄散。
對於甘豹的警告,在敵暗我明這種情形之下,不由她不相信。
喬裝叫化的捕快叫做張力,做捕快已經做了十多年,人相當精明,一看就知道那個書生是有意阻擋著去路。
書生是誰?戴著范陽笠子的人又是那個?
沈勝衣道:「也許你武功遠在他之上,可是很多事並非只憑武功就能解決。」
鳳棲梧無言退下。
所以甘豹無須回頭,也知道那條銀狼緊追在身後。
鳳棲梧道:「哦?」
查四道:「他的易容術,相信不至於高明到連你我的眼睛都能夠瞞過。」
查四道:「目前我們得到的證據,對於他們兩人卻是極為不利。」
鳳棲梧道:「我相信你們絕不會就此罷休。」
半個時辰過去,查四終於回到雙英鏢局。
甘豹這個人本來就是有幾分聰明。
鳳棲梧說道:「我叫它做『恩怨七星針』。」
查四道:「他方到?」
又兩天過去了。
沈勝衣解釋道:「我在初出道的時候,有意挑戰江湖上的所有名人,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種準備工夫,如何少得。」
查四笑道:「你仍然記著花近樓?」
玉蘊芳也許真的是清白無辜,並沒有隱瞞玉凝香的下落。
沈勝衣道:「這是事實。」
書生道:「方才我也是在那邊大街上,我知她曾對你話所以趕來這裡等你。」他一頓道:「這條路只有一個出口。」
玉凝香聽的很用心,到查四住口,就疑惑的道:「甘豹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為什麼他不肯將之完全說出來,行動這樣鬼祟呢?」
沈勝衣、查四一直在旁邊,兩人的話他們都聽在耳裡。
查四道:「我正是這樣懷疑的。」
沈勝衣道:「柳西塘大清早就吩咐柳忠將一封信送給他。」
甘豹怪笑接又道:「大家都是這樣一副嘴臉,我既然收留得你,絕不會待薄你的。」
他兩手抓著鐵鍊,順勢一套一絞,就將那條鐵鍊勒住張力的脖子,勒得還不怎樣緊。
他看著書生走進小巷,卻沒有跟進去,只是在外面等候。
商孤竹道:「否則如何?」
甘豹仍然是下落不明。
查四快步走到沈勝衣身旁,第一句就問:「那個老頭兒是誰?」
查四不由盯穩了沈勝衣。
鳳棲梧道:「確實沒有。」
這如果不是這間廟供奉的藥王不大靈,大概就是因為這間廟建在半山了。
一連兩天都沒有收穫,她不得不懷疑沈勝衣、查四兩人的推測。
鳳棲梧脫口問道:「為什麼?」
查四道:「我們肯定他仍然生存。」
查四道:「你打算怎樣?」
查四面露詫異之色。
商孤竹怒道:「我是問你姓什麼?名什麼?」
查四道:「是一封怎樣的信?」
玉凝香詫聲道:「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他?」
但是對欣賞酒菜之外,也欣賞那些花的客人,他們仍然大生好感,往往會吩咐店小二們加以招呼。
莫非她就是甘豹?
神農被稱為藥王,華佗、扁鵲亦是被稱為藥王。
書生望也不再望他一眼,轉身舉步,頭也不回的向原路走出。
除了甘豹,相信還沒有人能夠回答這些問題。
一人一狼距離只不過兩三尺。
查四耐著性子將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當然都希望知道這個美麗的女孩子是誰,其中居然有人千方百計去打聽,甚至有人遠遠的跟在玉凝香後面,看看她到底是那家的女兒。
蒼白的死人一樣。
鳳棲梧苦笑道:「這樣說,我們在監牢內反而比較安全的了。」
查四在這件事,無疑已花了不少心思,只可惜到現在仍然一些收穫也沒有。
查四一怔道:「哦?」
他摸著肚子接道:「信交了給你,可沒有我的事了。」
張力沉臉道:「好小子,不給你試試我的厲害,看你是不肯讓路的了!」
他們無疑想聽沈勝衣的意見。
查四連連點頭,道:「你早已發覺那些鋼針了?」
沈勝衣微笑道:「也記著花近樓的好處。」
查四道:「他邀來的幫手,武功相信絕不會在他之下。」
查四插口問道:「你在雙英鏢局七年,難道就只為了找機會報答柳西塘的救命之恩?」
商孤竹道:「你當然亦不會袖手旁觀了?」
可惜他只得兩條腿,那條銀狼卻有四條。
「關於這一點你問沈大俠和查捕頭好了,他們有一件事,也正要妳幫忙。」
查四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玉凝香道:「那個老婆婆。」
花近樓的名字雖然是取自這句詩,花近樓的老闆卻沒有傷客心的意思。
查四道:「聽天由命好了。」
讀到甘豹這兩個字,玉凝香不由就面色一變,她張目四顧。
查四點點頭,說道:「所以,我由得他們。」
沈勝衣道:「事情若是證實與他們無關又怎樣?」
沈勝衣道:「如此只好臥在地上等死了。」
那個仵作道:「致命傷是在咽喉。」
他坐下不久,查四就到了。
「他已經知道這件事?」
無疑她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
玉凝香奇怪道:「是麼?」
沈勝衣道:「應該是的。」
到底他發現了什麼?
那條銀狼若是回頭來咬他,他右手那塊石頭就會搶先擊下。
道士很快走到玉凝香面前,那樣子就像是來化緣,說的卻不是化緣的話,道:「玉姑娘,發生了什麼事?」
商孤竹悶哼道:「怪不得和*圖*書有那麼好的身手。」
沈勝衣道:「那麼你擔心他什麼?」
話說得很快,這句話說完,玉凝香人就凌空拔起,躍上了左面高牆。
鳳棲梧道:「這最好不過,怕只怕他就此了事。」
沈勝衣解釋道:「以我推測,甘豹是必會想到你們姊妹情深,除非不知道,否則一定會趕來,而這件事你卻是遲早一定會知道的。」
玉蘊芳已經漂亮,可是比起玉凝香,顯然又有了一段距離。
書生道:「城西那裡?」
玉凝香一怔道:「真的?」
沈勝衣道:「果真如此,合他們四人之力,殺入監牢相信也不成問題。」
花近樓的酒菜做得非常好。
查四點頭道:「鳳飛飛與鳳棲梧莫非有什麼關係?」
她遂問道:「你們要我怎樣做?」
那種笑容很奇怪,並不像只是表示開心。
沈勝衣忽地橫跨一步,振聲遙問鳳棲梧:「鳳門十三俠之中,你排行第幾?」
張力喘著氣道:「她告訴我通知捕快,趕往城北半里的老君廟。」
查四道:「宋可南、方樵和鄧追雲。」
鳳棲梧道:「原來如此。」
他目的不過在讓別人知道花近樓的老闆也懂得詩,並非完全是一個市儈。
鳳棲梧道:「可是,我實在不想多作任何的解釋。」
一個人在這種情形下,膽子本來就很難大得起來的。
玉凝香道:「你那麼叫我,我還以為你六十歲呢。」
沈勝衣道:「只是寫著這些?」
和尚立即放步奔出,道士腳步早已放開。
張力驚怒交集,大叫一聲,左右肘一齊向身後撞去。
鳳棲梧道:「我也知道,只是士可殺,不可辱!」
書生面無表情,冷冷的道:「你是自討苦吃!」
查四道:「這個我相信沒有可能。」
能夠被稱為藥王,醫術當然就非常高明。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他還要冒這個危險。
沈勝衣道:「目前嫌疑最重的無疑就是鳳棲梧、玉蘊芳兩人,捕頭已決定將他們帶回去,暫時收押起來。」
查四道:「未必。」
沈勝衣道:「查四回來的時候你可以問清楚他,法律這方面,我知道的並不多,因為我並非官府中人。」
身形落下之際,她是面向小巷,話又說得那麼快,甘豹除非在小巷內,否則應該就不會發覺她已經將消息傳出去。
沈勝衣盯著他的面龐,道:「你的『化玉功』雖然練的不錯,在內力方面與對手到底有一段距離,一搏之下,必然是玉石俱焚的局面。」
沈勝衣道:「正是。」
沈勝衣道:「你即使要休息半年,柳西塘相信也不會不答應。」
這時候,街上的行人並不多。
玉凝香一呆,道:「我並不懂得易容術。」
兩天很快又過去。
沈勝衣一笑道:「一會自有分曉。」
那條銀狼低嗥不已。
查四道:「寫著『我看見玉蘊芳將鎖著那條銀狼的確子鑿斷了大半』。」
鳳棲梧道:「我無話可說。」
查四道:「這是連同一塊石頭擲進衙門大門的,上面寫著我親拆……」
鳳棲梧道:「因為這七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時間苦練。」
玉凝香道:「這個計畫什麼時候開始進行?」
沈勝衣道:「在你離開之後片刻到的。」
張力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由於這幾個人的出現,事情又起了變化。
小叫化轉身一望,抓著腦袋道:「方才她還站在那邊屋簷下,現在可不知那裡去了。」
查四不由又「哦」了一聲。
柳忠更就始終沒有作聲,沒有移動,手捧燈籠,顫抖站在來路上。
沈勝衣道:「我只是懷疑死者的所以完全不掙扎,是否因為死前已經昏迷、死亡,或者被人以暗器、武器擊傷擊斃,以至根本就不能夠掙扎。」
他跟蹤書生已經很久的了。
他一頓接道:「不過那邊一帶都是山林,甘豹如果擺脫不了那條銀狼,一齊逃入林中,那就麻煩了。」
沈勝衣道:「是誰?」
鳳棲梧道:「正是。」
雖然低著頭,她並沒有撞著人。
沈勝衣道:「我看出妳也懂武功。」
坐在屋簷下,喬裝道士的那個捕快這時候已發覺玉凝香的神態有異,站起身來,放步走過去。
鳳棲梧一笑,道:「有沈大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一個是賣藥郎中,一個是算命先生,還有的一個竟然是光頭和尚。
書生截口道:「我根本就沒有說過不殺你。」
鳳棲梧道:「只是很多事,不是每一件事。」
那條銀狼竟真的停止了嗥聲。
在瓦臉上停了停,她的身形才再起,向西面掠去。
苦笑未已,玉凝香忽然聽到有人在身旁叫一聲:「小姑娘!」
沈勝衣淡然一笑,道:「不過有我在這裡,除非我根本無力阻止,否則,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們再弄出人命案子來的。」
玉凝香道:「說到我的武功或者仍然比不上姊姊,但相信現在已足以應付甘豹,年來我一直苦練,並沒有一日偷懶。」
因為書生出現在巷口,又已落入一個人的監視中。
他詳細的將遇見甘豹的情形告訴玉凝香。
甘豹亦真的沉思起來。
他們當然都是走到查四的面前。
張力想不到書生連城外地方也熟悉,忙替自己掩飾道:「她是這樣說的!」
小叫化口中那個老婆婆是否就是甘豹的化身?
沈勝衣道:「求救的信。」
商孤竹一瞪眼,道:「你是什麼東西,竟然走來教訓我!」
第一個仵作立即奉上一方白紙,道:「我們已經將其中的四支鋼針起出,請捕頭過目。」
沈勝衣道:「很簡單,只要你在雙英鏢局進出多幾次,或者在附近徘徊一下就可以了。」
對於這件事,花近樓的老闆並不在乎,因為他始終沒有忘記,他開的是酒樓,不是花店。
他顯然並不是第一次殺人。
那書生冷冷的截口道:「不是朋友!」
沈勝衣道:「事關重大,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切不可單獨採取行動。」
沈勝衣道:「勢在必行!」
他卻像大病初癒,面色很蒼白。
他回身手指玉蘊芳、鳳棲梧,向身邊捕快道:「將他們帶走。」
查四道:「柳西塘的死亡,無論死因是什麼,顯然都是這幾個時辰之內的事情,既然你就是嫌疑兇手,一直柳夫人又在你身旁,你以為她有什麼嫌疑?」
這顯然只是場面話。
商孤竹冷笑。
所以被稱為藥王的人也不止一個。
查四道:「這件事我仍然未公開。」
查四道:「只怕她不說。」
柳西塘的屍體損壞得實在太厲害,驗屍的工作因此進行得並不怎樣的順利。
張力連人帶鐵索,「咕咚」、「叮噹」的倒在地上。
那條銀狼沒有反應。
人在喘氣,狼也在喘氣。
那個叫化也已留意玉凝香,見她向自己這邊躍來,非常詫異。
玉凝香道:「甘豹對我說不定已經死了心。」
書生旋即化拳為掌,抄住了鐵鍊張力本來握著的那一頭。
沈勝衣道:「不過你自己的安全也必須加以注意,一路上儘管有人照應,如果事情來得太突然的話,照應你的人亦會措手不及。」
玉凝香比玉蘊芳年輕很多。
查四道:「這樣事情就麻煩了。」
出了林子,再奔前十多步,不小心一腳踢在突出地面的一塊岩石上,他又變了滾地葫蘆。
那條銀狼竟然乖乖的跟著甘豹離開。
商孤竹道:「他們若是買通了官府上下,得以輕判又如何?」
他轉顧查四,道:「查兄的人應該著手調查了。」
三人雖奇怪,還是依言望著瓦面。
商孤竹一怔,道:「他看見什麼?」
玉凝香卻是例外,她的臉上很多時都帶著一種親切的笑容。
一個人活到這個年紀,對於完全沒有把握的事情,一定會特別小心,考慮清楚才動手。
查四遂對鳳棲梧、玉蘊芳道:「你們盡可以放心,在未得完全證實之前,是絕對不會難為你們的。」
甘豹嘆了一口氣,道:「可惜你就算懂得聽人話,也不懂得說人話。」
他更就沒有能力縱身追上瓦面,卻沒有忘記那個叫化是自己的兄弟。
沈勝衣轉回話題,道:「姑娘進出衙門與及雙英鏢局,當然都必須有一個理由,譬如說探監,或者到街上給姊姊買一些她喜歡的食物,有關這些,查捕頭稍後曾詳細指點姑娘的。」
查四道:「我已經加派人手,搜查甘豹的下落去了。」
說話間,他的膚色已逐漸回復正常。
沈勝衣道:「方才,又何以不見你使用?」
玉凝香恍然道:「這是說,他懂得易容術?」
對於沈勝衣、查四的計畫她全無異議,只是表示不放心玉凝香的安全。
甘豹坐在那裡又呆了半晌,忽然目注那條銀狼,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輕嘆一聲,接道:「姊姊在牢內雖然並沒有吃苦,我還是希望她能夠早日出來。」
查四立即問道:「柳夫人玉蘊芳這幾個時辰之內,是否一直都是在你身旁?」
玉凝香忍不住問道:「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商孤竹接道:「有機會,非請你指點一下不可。」
他的膽子原來並不大。
玉蘊芳無言收回劍,跟在沈勝衣的身後。
沈勝衣沉吟起來。
查四摸摸腦袋,苦笑道:「也許在揚州這半年,腦筋傷得太厲害之故。」
老婆婆好大的一張嘴巴。
查四道:「你到底也明白了。」
他當然手腳敏捷,否則查四也不會挑選他暗中照應玉凝香。
沈勝衣、鳳棲梧、玉蘊芳、商孤竹也是在等候這個結果。
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那個喬裝叫化的捕快剎那間已經猜想到玉凝香為什麼那樣做。
商孤竹道:「既然沒有,為什麼要插手?」
他沉聲接道:「商孤竹已送出了三對書信,邀約他的三個同www•hetubook•com•com門或朋友到來,縱然他們未必敢闖入監牢殺人,但是事情鬧大了,一開堂審訊,他們就難免皮肉之苦,我們這樣做,其實也為了他們設想。」
玉凝香一臉疑惑之色。
玉凝香頷首道:「如果我回來這兩地方的確會到的,但你們也必須考慮一點。」
沈勝衣點頭,道:「莫非他也是飛環門的前輩。」
張力道:「可是你……」
狼腳踏地本來不會發出多大的聲響,那條鎖鍊卻叮噹不已。
沈勝衣、查四不待言當場大拍心口,強調有他們兩人,玉凝香的安全絕對不成問題。
甘豹看著那條銀狼,看了好一會,大著膽子,伸手過去摸了一下那條銀狼的腦袋。
方才已經是機會的了,他卻並沒有出手。
她拄著拐杖,躬著腰背走出來。
玉凝香道:「一封信,卻是與那件事沒有關係的。」
道士不答反問道:「捕頭現在在什麼地方?」
玉凝香忽然道:「我聽過不少關於你的事。」
查四道:「他們雖然有殺人的動機,實在沒有理由採取這種殺人的方法。」
鳳棲梧、玉蘊芳無言苦笑。
道士眼望那邊瓦面,手指那邊瓦面,道:「她上了那邊瓦面。」
他吃驚未已,忽然發覺那條鐵鍊已經被抄在書生手中。
玉凝香點點頭。
她思索著道:「總捕頭難道不覺得他們的殺人證據太充分?」
是一個書生裝束的中年人,那身材卻不大像一個書生。
可是不認識玉凝香的人卻很多,尤其是過路的人。
牠竟然亦腳踢在那塊1岩石之上,亦變了滾地葫蘆。
沈勝衣道:「你昨夜不是派人去吉祥賭場了嗎?」
書生道:「玉凝香告訴你什麼?」
所以他只是吩咐手下捕快搜尋那條銀狼,自己則留在雙英鏢局,等候仵作的驗屍結果。
張力道:「半里外的藥王廟!」
查四道:「問題是我們又不能做得太明顯,令甘豹生疑,揚州城地方不小,玉凝香即使來了,甘豹亦未必見得到她,我們如何使甘豹知道這件事。」
沈勝衣招呼他坐下,第一句就問:「事情有什麼進展?」
沈勝衣道:「除非他們拒捕。」
也只有老手,才可以這樣鎮定。
沈勝衣、查四接到消息的話,當然亦會奔往城西來。
老家人柳忠大概亦不會例外。
可是很奇怪,那條銀狼的鼻子抽搐了幾下,嘴巴的肌肉便已鬆弛,竟然由得甘豹的左手撫在頭上。
他傲然一笑,道:「我一生正直,到這個年紀,更不會改變。」
商孤竹亦是面無笑容,他瞪著鳳棲梧在身旁走過,商孤竹握著鐵環的雙手青筋畢露,可是他始終沒有再出手。
喬裝道士的那個捕快也不是傻瓜,看見叫化那樣子,已明白了幾分,再聽到那句話,立時就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
查四道:「也許他並非真的是鳳家子弟。」
查四也奇怪的望著沈勝衣。
雖然這間藥王廟與城西大道之間有一條小路,小路上隔不了多遠就有幾級石級,還是不怎樣好走。
一種狼嗥也似的怪笑聲跟著在他的咽喉中響起來。他笑著放下右手那塊石頭,抄起那條鎖鍊,左手又往狼頭上輕撫了幾下,道:「你已經瞎了眼睛,大山野林間,只有等死的份兒,就跟我走好了。」
玉凝香道:「你叫我做什麼?」
道士道:「告訴捕頭玉姑娘已去了城西郊半里的藥王廟!」
他開懷笑道:「你心裡明白就是,為什麼要說出來?」
沈勝衣道:「她如果是清白無辜,一定會說出來。」
玉凝香苦笑著點頭。
在跟蹤方面,他無疑就是一個老手,否則書生又怎會完全不覺?
玉凝香無言頷首。
查四道:「沈兄在這裡,他們也許會有所避忌,可是沈兄總會有離開的時候,況且這根本就不是辦法。」
商孤竹道:「是什麼人?」
查四說道:「你這樣合作,我非常高興。」
他是用左手。
書生「哦」一聲,想了想道:「城北半里那來一間老君廟?」
查四接道:「今天早上,我找來了雙英鏢局以前幾個鏢師,是他們告訴我這件事的。」
「才離開不久。」
他的手肘才撞出一半。
和尚一呆道:「現在呢?」
沈勝衣失笑舉步。
沈勝衣道:「這個我自己來得了。」
其中卻有三個人遠遠跟在玉凝香的後面。
一出到街口,她的腰背就直了,就像是一下子年輕了二十年。
沈勝衣道:「甘豹方面我相信他或者會想到玉蘊芳被捕的消息玉凝香遲早會知道,知道之後,必是會到來一看究竟,到來少不免走一趟雙英鏢局,所以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誤,在以後的幾天,甘豹相信會在雙英鏢局附近窺伺,只要玉凝香在雙英鏢局出入多幾次,他終究會看見的。」
方才他那麼笑,顯然是有所發現。
看見他們,玉凝香不由得苦笑。
沈勝衣道:「即使我在這裡他們亦未必會放在眼內的,鄧追雲、宋可南、方樵的武功,說不定都在我之上。」
沈勝衣道:「我們兩個人,都不能露面。」
那條銀狼亦自站起身來,沒有眼睛的眼窩向著甘豹,牠血流披面,混身血污,樣子無疑是很恐怖,神態卻毫不兇惡。
沈勝衣道:「他們是姊弟。」
查四道:「你也知道了?」
查四道:「我明白你這種心情。」
沈勝衣道:「他叫做商孤竹,是柳西塘的師叔。」
兩個仵作一齊點頭,年紀較大的一個隨即道:「屍體上的傷痕無疑是野獸的爪牙弄出來的,以我們的經驗推測,相信是狗、狼的一類。」
他一皺眉,又道:「現在我只擔心一個人。」
查四一直都沒有離開雙英鏢局。
沈勝衣道:「我不是什麼東西,是一個人!」
欣賞花的客人卻少得很,到來的客人,目的大都是為了欣賞花近樓的酒菜。
沈勝衣道:「玉凝香的下落?」
那條銀狼,並不就此罷休,在他後面窮追不捨。
玉凝香更加詫異地脫口道:「甘豹?」
他遂轉向鳳棲梧道:「你是見過這種暗器?」
只是書生並未察覺。
花近高樓傷客心。
張力脫口道:「你……」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還是有了結果。
沈勝衣道:「只可惜他住的地方,來回最快也要一天,他雖然一接信就起程,來的經已不是時候。」
喬裝道士的那個捕快一愕,放步追過去。
沈勝衣道:「裡頭寫著什麼?」
正想站起身子,玉凝香已落在他的身前,道:「快通知捕頭,城西郊半里藥王廟!」
她遂一笑。
她的左手仍挽著那個竹籃子,右手仍捏著那封信。
查四道:「商孤竹。」
沈勝衣道:「玉凝香。」
道士的眼睛立時盯著玉凝香的手,道:「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張力立即發覺,大驚道:「你……」
牠也就側臥在那裡,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嗆啷一陣亂響,張力反手從衫底下拉出了一條三尺長的鐵鍊。
商孤竹岔開話題,道:「江湖上傳說你武功高強,果然真的有幾下子。」
沈勝衣道:「不過你就算要動腦筋,也且待塞飽肚子之後。」
他復對沈勝衣道:「這件事與你有何關係。」
這個小叫化當然不會是查四的手下。
查四道:「今天早上他重金請驛站的人飛馬送出了三封信,這件事給我手下的捕快發現了!」
查四道:「不過他們亦可能有他們的一套計畫。」
兩個仵作一面驚訝之色的從練武廳內走前來,眾人的目光立時集中在他們的身上。
商孤竹道:「一言為定。」
小叫化道:「我們方才在街上看著你走過來的。」
查四道:「他沒有回去吉祥賭場。」
沈勝衣道:「就算沒有我插手,查四捕頭也一定會找出真正的兇手。」
甘豹一見大喜,又怪笑道:「走,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查四現在想必已率領手下向這邊追捕來了。」
廟後牆壁亦崩塌了一大片,到處蛛網塵封,顯然已荒廢多時。
商孤竹道:「你那個朋友是誰?」
沈勝衣道:「何況鳳家子弟在江湖上素負俠名,他看來亦不像是那種人。」
書生好快的出手!
鳳棲梧道:「希望你們早日拿到真兇,讓我自由。」
玉凝香坐下就笑道:「那件事一定不是我姊姊做的。」
這一次比前一次更用力,張力舌頭也幾乎給勒了出來,他面色大變,嘶聲叫道:「饒命!」
查四道:「我非常懷疑。」
和尚問道:「玉姑娘那裡去了?」
玉凝香道:「那個人也死了?」
一個「你」字才出口,他已連人帶鐵鍊給書生扯過去,小腹上跟著挨了一拳。
醫術真正非常高明的人雖然並不多,卻不止一個。
沈勝衣點頭道:「鳳棲梧既然有能力與商孤竹同歸於盡,要殺柳西塘的話,根本就用不著利用那條銀狼,再說一切的證據未免太明顯了。」
只不知他們是否來得及?
鳳棲梧又一聲嘆息,回顧沈勝衣,玉蘊芳的目光亦同時落在沈勝衣的臉上。
那個仵作道:「屍體四肢的關節都插著一支鋼針。」
這個卻只怕未必。
鳳棲梧苦笑道:「這種暗器就是『恩怨七星針』!」
查四忽然道:「我幾乎忘了我們現在還未吃過東西。」
查四道:「我們只要守候在玉凝香的身旁,就可以找到他。」
鳳棲梧將插在地上的劍拔出,亦自步上石階。
可是他們一些發現都沒有。
玉凝香不假思索,立即應允,然後就退出監牢。
沈勝衣道:「你收到那封信的事,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查四道:「有沒有鬧事?」
沈勝衣道:「那麼他的信寫給什麼人,相信你亦已在驛站查出來?」
同來有十多個捕快,兩個仵工。
查四道:「所以商孤竹立即趕來了。」
書生道:「少在我面前打官腔,再不說,莫怪和-圖-書我心狠手辣!」
老婆婆一面皺紋,頭髮都已全白了。
張力道:「你……」
他攤開右手,在他的右手之上,果然拿著一封信。
查四回顧沈勝衣,道:「今夜辛苦沈兄了。」
輕功方面他雖然沒有下過苦功,但是拚命跑起來,倒也快得很。
查四道:「同時你們既然是只得姊妹兩人,在官府開審之前,官府也必會通知你一聲。」
由揚州城到玉凝香居住的地方,來回怎也得用上兩天。
查四道:「昨夜我回到衙門,就收到甘豹的一封信。」
那個人一直站立在巷口對面的一戶人家的屋簷下,一身黑衣,頭上戴著一頂范陽笠子,笠緣低壓眉際,他的頭,又半垂,很難看得清楚他的面目。
查四道:「他善於改變容貌。」
沈勝衣道:「查四。」
查四沒有異議。
沈勝衣道:「這要問他了。」
查四道:「對於找尋那個人你有沒有其他比較好的辦法!」
他並沒有忘記,是甘豹將他們引來這裡的。
查四奇怪地道:「怎麼你思想如此靈活!」
沈勝衣道:「只為了我應承一個朋友,小心照顧這裡。」
一共只有幾句話——
沈勝衣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有可能利用別人不相信他們是殺人兇手這個心理……」
蒼涼而恐怖。
書生將雙手一緊道:「你不說,立即絞殺你!」
一個叫化不知何時已跟在她的身旁。
玉蘊芳無言苦笑。
玉凝香道:「我是不怕甘豹的。」
查四更加詫異,沉吟道:「柳西塘雙手拇指已碎,手中三環只能夠發揮原來的三成威力,商孤竹是柳西塘的師叔,武功本來只怕就已在柳西塘之上,現在當然更就不用說了。」
沈勝衣道:「也許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死人,已經死在狼牙之下了。」
沈勝衣道:「江湖上所有名人的武功,我全都曾經仔細打聽清楚。」
鳳棲梧不由望一眼商孤竹。
鳳棲梧道:「危險得很。」
玉凝香道:「我也知道他是一個好捕頭。」
張力道:「我……」他欲言又止。
她這是故意做給甘豹看的。
查四道:「本來我們是不必麻煩姑娘的,問題是時間不容許我們再耽擱,我們必須盡快將甘豹找出來。」
沈勝衣道:「姓甘名豹,也許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沈勝衣道:「這個由你安排。」
沈勝衣道:「這一來讓城中的居民知道警惕,也是好的。」
「想救你姊姊,一個人立即到城西郊半里的藥王廟,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將這封信交給別人,這件事就算了,現在我正在一旁監視著你,一切的舉動,都瞞不過我的眼睛——甘豹!」
小叫化搖頭。
書生道:「問你一句話。」
鳳棲梧、玉蘊芳亦隨著一群捕快動身,一面的無可奈何,絲毫笑容都沒有。
查四點頭道:「嗯。」
右手卻始終緊握著那塊石頭,一些也不敢大意。
難道甘豹的易容術真的是如此高明,抑或他根本就不在那裡頭?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玉凝香已經回來?
沈勝衣道:「不是因為有我在,乘機休息一下,由得我去動腦筋?」
沈勝衣一怔。
他雖然自稱離開雙英鏢局之時已經將所有的「恩怨七星針」撒在鏢局門前地上,當時也有不少人看見,但他撒在地上的是否真的所有的恩怨七星針?事後又有沒有再打造?卻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
查四道:「那一個給他的消息?」
查四目光一閃,說道:「甘豹很喜歡她。」
沈勝衣道:「哦?」
他的確沒有說過。
查四道:「不錯。」
五六歲的小叫化,皮黃骨瘦,還拖著兩條鼻涕。
查四連連點頭。
玉凝香嬌臉一紅。
沈勝衣道:「鳳棲梧既然有本領與商孤竹同歸於盡,要殺柳西塘,似乎沒有需要利用那條銀狼的牙爪。」
她臉上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在說謊。
淒冷的月色之下,人、狼都顯得非常蒼涼。
「他怎樣說的?」
沈勝衣道:「這是否能夠解釋屍體臨死前何以完全不掙扎?」
三人這才明白,算命先生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勝衣轉顧商孤竹道:「在未得證實之前,這位商兄也請不要再出口傷人。」
書生沉聲道:「說了我也要殺你。」
沈勝衣道:「不跑回城中就好了,那條銀狼,雖然已瞎了眼睛,危險性仍然很大。」
那條銀狼低嗥一聲,也不知是否聽懂甘豹的話。
玉凝香握著信的那隻手往後一縮,搖頭道:「沒……沒有事發生。」
查四說道:「因為他的相貌,非常特別。」
沈勝衣道:「不錯。」
累得非獨不能夠再跑下去,甚至動也似乎動不了。
鳳棲梧道:「那麼,非找他一問不可了。」
他實在已太累。
小巷雖則不怎樣寬闊,他那條鐵鍊仍然可以施展得開。
沈勝衣道:「為了避免無謂的死傷,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他們到來之前,解決這件案件。」
查四道:「我手下捕快,十九都非常多口,消息相信現在已傳得很開的了。」
查四道:「不錯,一吵上公堂,大老爺就得開堂審訊,甘豹若是在那個時候現身作證,所謂人證、物證俱在,鳳棲梧、玉蘊芳不認罪的話,皮肉之苦,相信是在所不免。」
查四道:「這個人可以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她轉頭望去,不由得一怔。
查四道:「可是只要見到你,他就會來找你的。」
查四說道:「難怪你方才那樣問鳳棲梧。」
查四道:「相信你還記得這個人。」
沈勝衣道:「那裡話。」
鳳棲梧道:「如此你怎能夠看得出我用的是『化玉功』?」
他們不得不分心留意這些人,因為甘豹很可能就在當中。
住在那附近的人,不少仍記得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就是玉蘊芳的妹妹玉凝香。
話口未完,他人已欺身撲上,張力眼中分明,大喝一聲:「倒!」攔腰一鐵鍊掃去!
查四道:「飛環鎮中州鄧追雲在江湖上的份量並不輕。」
整個莊院立時又寂靜下來。
甘豹左手不住的輕撫著那條銀狼的腦袋。
商孤竹已經向這邊走來。
「沈勝衣?」商孤竹一驚。「是那一個沈勝衣?」
她這樣躍上瓦面,甘豹如果真的在暗中監視,不難就認為她已經照足信上指示來做。
他跑過了一座山丘又一座山丘,到他跑上第三座山丘,兩條腿已經發痠,卻仍然奮力衝過前面的一個疏木林子。
「為什麼他們要抓你坐牢?」
他們著見一個這樣美麗的女孩子在雙英鏢局出入,不由都多看幾眼。發生了那件慘案之後,雙英鏢局在揚州已非常出名,已經被視為兇宅。
玉凝香道:「人如果是他們殺的,他們一定會盡快將證據消滅,鳳叔叔是一個聰明人,我姊姊也是的!」
沈勝衣接上話,道:「保鏢是一種很危險的工作。」
道士突然壓低了嗓子,道:「不要四面望,眼望瓦面那邊聽我說。」
查四道:「應該就是了,此外還有什麼發現?」
要她忘記這個人,實在不容易,當年她就是為了擺脫這個人的糾纏,才離開雙英鏢局。
一天又一天!
玉凝香道:「為了我姊姊的清白,我一定會幫忙你們找到甘豹。」
好一會,沈勝衣緩緩的道:「這件事有一個人也許能夠幫忙。」
到藥王廟參拜的人不是自己有病,相信就是家裡有人生病。
鳳棲梧旁邊替沈勝衣應道:「以我所知,到目前為止,江湖上就只得一個沈勝衣。」
沈勝衣道:「揚州這個地方,實在不小。」
出了監牢,查四招呼沈勝衣、玉凝香在外院捕房坐下。
幸好那條銀狼曳著很長很重的一條鎖鍊,也因為那條鎖鍊的影響,一時間不能夠追上他。
不過亦有可能是因為這附近的人都非常健康。
查四鑒貌辨色,問道:「你們檢查清楚了?」
鳳棲梧一聲嘆息,道:「我明白。」
天色晴朗,萬里無雲。
沈勝衣道:「我還在客棧的時候,已經看見有不少人青著臉,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論著這件事。」
她正想打開籃子,那個小叫化忽然搖手,道:「今天我已經吃得很飽,飽得再也吃不下了。」
他遂站起身子。
查四道:「他當然有他這樣的原因,我們必須把他找出來,問清楚。」
這句話說完,他就招呼和尚道:「我們立即趕去花近樓!」
鳳棲梧道:「一來鳳家仇敵滿天下,一洩露出去,仇敵必然會找來,我並不想給他添麻煩,二來也不知何故,由開始我就已有一種感覺……」
沈勝衣道:「到時你動手殺人,最低限度有兩個人不會阻止。」
書生道:「這一次沒有再騙我?」
鳳棲梧道:「鏢局的鏢師很多都可以證明,當時他們送我出門外。」
那條銀狼當然不懂得回答,卻彷彿知道甘豹在問牠,又低嗥一聲。
她真的是做了好幾樣點心,準備送去監牢給她的姊姊。
沈勝衣道:「誰遇到這種事也會廢寢忘餐。」
查四道:「現在或者已不在,當時卻一定在的,這種事即使有人肯替他做,他也必須進城來找人。」
這種經驗在他們來說還是第一次,他們本來是覺得有些可笑。
沈勝衣道:「一個人能夠利用狼來殺人,絕不簡單,他此舉無效,再向你們採取行動,是必更毒辣,更出人意外。」
查四道:「事情到這個地步,恕我不得不暫時將你收押起來了。」
張力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沈勝衣道:「這件事你認為如何?」
沈勝衣道:「何故?」
玉凝香道:「這是說事發之後,你們並沒有見過他?」
玉凝香道:「我明白。」
他一頓接道:「死一個已夠了。」
玉凝香望一眼沈勝衣、和圖書查四,道:「看來你們也不大相信我的姊姊是那種人。」
花是在樓中,在窗前,用精緻的花盆栽著,放在精緻的几子之上,每一個窗的左右都有。花近樓四面皆窗,所以花近樓的花已不算少的了。
鳳棲梧、玉蘊芳奇怪的望著沈勝衣。
不過即使玉凝香遠離雙英鏢局,不知道她是在雙英鏢局進出的路人,看見她亦不由得多看幾眼。
在生死關頭,不由得他不繼續發足狂奔。
玉凝香又是一呆,問道:「他到底是誰?」
沈勝衣道:「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給那條銀狼追到什麼地方去。」
他們一走,那邊一間賣小吃的店子旁就走出了一個老婆婆。
查四道:「他就是甘豹。」
查四「哦」一聲,沉吟了起來。
沈勝衣道:「我有意借此機會一看鳳棲梧、玉蘊芳的武功。」
小巷內有小巷。
也不知過了多久,甘豹忽然露出了笑容。
這時候喬裝郎中、算命先生、和尚那三個捕快已轉入這條街,看見道士那樣子,知道事情有變化了,再也顧不了那許多,一齊奔到道士身旁。
沈勝衣道:「是麼?」
查四道:「何況,這個人還懂得易容術。」
玉凝香道:「當時你們應該將他留下來的。」
書生道:「很好!」雙手又收緊。
他一直走到沈勝衣面前,道:「事情怎樣了?」
沈勝衣道:「先得殺死查四與及他手下的捕快。」
鳳棲梧道:「是以一開始我就苦練一種暗器,來補助劍術的不足。」
查四道:「姑娘明白最好。」
小叫化道:「真的,那個老婆婆方才請我大吃了一頓。」
查四道:「已派了兩組捕決,一組去吉祥賭場查問,一組向他方才逃走的那邊追尋。」
道士接道:「有人暗中監視著我們的行動。」
玉凝香道:「或者他一直躲著,根本就沒有出來走動。」
沈勝衣道:「依我看,你的化玉功的確練的並不怎樣好。」
沈勝衣道:「也好,否則給商孤竹知道,吵鬧起來,事情就麻煩了。」
鳳棲梧似乎想不到沈勝衣竟然看得出他用的是什麼武功,又是一怔。
查四道:「他們也沒有,人固然找不到,那條銀狼同樣不見蹤影,說不定已跑入山林深處,但亦不無可能,已被甘豹擊殺。」
他連忙抬頭一望,擺出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樣。
荒山更寂靜。
他一步退後,道:「這位朋友……」
商孤竹一怔,鳳棲梧、玉蘊芳亦驚訝的望著沈勝衣。
兩人相顧大笑。
他遂問道:「沈兄認識我姊姊?」
那條銀狼都沒有再發狠,相反越來越柔順。
酒樓附近並沒有花,一朵也沒有。
沈勝衣道:「男人!」
街上左右有很多店舖,每一間店舖之內都有不少人,那些飯店之內就更多。
鳳棲梧道:「這是一個原因,化玉功一練必須持續好幾個月,才能夠進入另一個境界。」
算命先生道:「今天早上我離開衙門的時候捕頭曾吩咐下來,他與沈大俠正午時會在花近樓,卻不知現在離開沒有。」
查四道:「我們當時很懷疑他的話,到我們看見他給那條銀狼追出了鏢局之後,一心牽掛著鏢局之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也就將他疏忽了!」
夜已深,月已在中天。
商孤竹道:「你是說這件事必須交由官府處置?」
出了巷子,他就往西行,步伐如故,一點也不像是個殺人兇手!
「這件事在辦妥後,也許能夠證明我的清白,你盡力幫助他們好了。」
沈勝衣道:「在未見他們的出手之前,我就不敢這樣說了!」
叮噹一聲,那條鐵鍊立時掃在旁邊牆壁上。白堊紛飛,這一下如果掃在腰上,腰骨不斷折才怪。
張力卻已魂飛魄散,急叫道:「手下留情!」
張力道:「那麼你擋著我的去路,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些人不待言給照應玉凝香的捕快增添了不少煩惱。
沈勝衣道:「你不用化玉功,只用劍,憑你的劍術,要應付那些危險勢必很吃力。」
「認為有重新將屍體小心檢驗的必要,他離開,就是去召集手下的捕快、仵作到來。」
這時候已經是正午。
他無疑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這一來,張力的死亡,豈非又是一個謎。
在這兩天內,事情一些進展也沒有,甘豹仍然是下落不明。
查四道:「我們可以說是給人引去的,那個人也許就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商孤竹冷笑道:「這件事一證實,我立即要殺了他們。」
那條銀狼只是低嗥。
在一驚之下,他就連半分聰明也沒有了。
因為他已經猜測到書生進去小巷的目的。
像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當然是人見人愛的!
通常,一個女孩子具備了這種條件,大都會擺出一副高不可攀,凜若冰霜的樣子。
鳳棲梧肅容道:「鳳門子弟一向有恩必報,有仇必報。」
他仰天一聲嘆息,道:「這七年以來,雖然我始終沒機會報恩,對他這鏢局,到底已盡了心力,是以這一次離開,亦問心無愧。」
張力叱喝道:「你既然知道,還敢攔我去路?咄!快走開,否則拿你回衙門問罪!」
沈勝衣接道:「柳西塘的被殺倘若真的是與你們無關,是他人嫁禍,那麼嫁禍你們的那個人,目的相信亦不過要你們被官府當做殺人兇手來處決,也是立心置你們於死地,如果你們一些事也沒有,他一定失望得很,一定會採取行動。」
查四、沈勝衣各自拈起了一支。
沈勝衣道:「我高興認識正直的人,查四也是。」
一個頭腦遲鈍的人,又豈會做出這種事情。
道士輕聲道:「好!」
他隨即一步一步倒退,眼睛卻仍望著那邊瓦面,就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好像這樣的一間藥王廟,香火如果還能夠旺盛,就真的是奇蹟了。
查四道:「我幾乎忘記了這件事!」
沈勝衣道:「可是,城中仍然人心惶惶。」
沈勝衣道:「難說!」
沈勝衣道:「派去山林那邊搜索的捕快又有沒有什麼發現?」
查四說道:「我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
小叫化道:「那個老婆婆叫我將這封信親手交給妳這個小姑娘。」
他握著鐵鍊的雙手又再一緊。
那個人鬼魅一樣,無聲無息的從轉角處閃入,擋住了去路。
查四道:「絕不會。」
一眼看見沈勝衣,他連忙走了過來。
沈勝衣道:「哦?」
所以每一間藥王廟之內供奉的藥王塑像都未必一樣。
玉凝香道:「那麼就是你派出來的人一直都沒有遇上他的了。」
鳳棲梧不能不點頭。
沈勝衣道:「我也是的。」
他一聲輕嘆,道:「飛環門的實力在江湖上一直是個謎。」
查四微喟道:「我們卻不能夠只憑一句相信就斷案,必須有充分的證據。」
沈勝衣笑道:「你本來也是一個思想很靈活的人,怎麼現在竟然好像變得遲鈍了。」
他目光一轉,接道:「最低限度你可以不必時刻都準備與商孤竹拚命。」
查四道:「你難道不是?」
他沒有白等。
小叫化道:「小姑娘。」
這條小巷內,只有喬裝叫化的那個捕快,在躍向那邊之時,她已經看清楚。
她笑著大步向西走去。
他奇怪地問道:「沈兄到底在懷疑什麼?」
查四道:「那邊有幾間賣小吃的夜店,都是不錯的。」
查四道:「嗯。」回身一揮手。
玉凝香苦笑道:「這個人的相貌的確特別得很。」
沈勝衣彷彿沒有在意,手拈著鋼針問查四:「這種鋼針刺入四肢的關節,你以為會有什麼影響呢?」
查四道:「現在我無論如何,也得先替你找一個住宿的地方。」
城西變了城北,藥王廟變了老君廟,這個人倒也懂得隨機應變。
他的記性居然這麼好,一字也不漏,全都記下來。
書生道:「捕快!」
他沉吟一會,接道:「至於姑娘住宿的地方,則別無選擇,非留在雙英鏢局不可的。」
沈勝衣道:「信是寫給那三個人?」
玉凝香急問道:「那封信內,寫著什麼?」
查四道:「嗯。」
查四道:「我一會說吩咐手下改裝監視鏢局附近一帶,如果發現有形跡可疑的人在那附近徘徊的話,便跟蹤調查他的底細,有問題的話,一起抓起來。」
查四無言。
沈勝衣點頭,道:「不妨如此,最好在玉凝香到來之前,就將甘豹找到,省得麻煩。」
玉凝香失笑道:「今年你多大了?」
沈勝衣微笑道:「我相信不會有這種事。」
鳳棲梧道:「跟你回去。」
沈勝衣道:「聽你這樣話,你似乎並沒有向柳西塘透露本來的身份。」
尤其是男人。
張力道:「哦?」
沈勝衣道:「什麼暗器?」
鳳棲梧道:「一出鏢局,恩怨盡了,我當日離開鏢局的時候,已將之棄在鏢局門前的地上。」
張力鐵鍊揮出去之時,已經算準了距離,這下子竟然落空,不由得大吃一驚。
玉蘊芳於是說了出來。
查四道:「也許他們想不到我們會在雙英鏢局出現,來不及消滅證據!」
玉凝香卻是一出雙英鏢局大門就已覺察,她認識他們。
玉凝香道:「你們又憑什麼,認為他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他一頓接道:「甘豹既然寫得那封信,為什麼不親自來見我?」
看見那麼美麗的一個女孩子,不多看幾眼的男人並不多。
查四道:「我認為就是,其他兩人只怕也是的。」
查四道:「你由得他們?」
玉凝香奇怪問道:「那你叫我是為什麼?」
玉凝香到底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孩子。
其實他不是第一次踢著東西,摔倒地上的了,只不過那幾次他倒地之後就爬起,這一次卻不見爬起來。
沈勝衣道:「你懷疑他與這件案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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