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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獵八百里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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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動之以色 飛刀無情

第三回 動之以色 飛刀無情

她笑解羅帶,分開衣襟。
方踏進內院,他們就聽到了白于玉死前的那一聲慘叫。
丫鬟道:「在。」
丫鬟道:「姑娘正在招呼客人,吩咐過我們,不要騷擾她。」
他的飛刀已準備出手。
「唐代詩人那麼多,不知她喜歡的又是那一個的詩?」
白于玉一愕,問道:「你難道不是男人?」
「詩?」沈勝衣有些意外。
閃亮的刀鋒,燈光下閃出了懾人的寒芒。
柳先秋一笑道:「不是不懂,只是像一個你這樣美麗的女人脫起衣服來,自然亦是美妙之極,難得有這種眼福,我又不是呆子,豈肯錯過?」
她那件衣衫的領子本來就已經很低,這一挺,雪白的胸脯便大半露了出來。
柳先秋回過頭來,道:「的確淒涼,每吟到萬里雲羅一雁飛,我便覺珠箔飄燈獨自歸是何等寂寞。」
柳先秋道:「沒有此事。」
胡培道:「買下來自己做老闆娘?」
白于玉忽然一笑,道:「今夜你是絕不會寂寞的了。」
這一變,他看來便已有五分像女子。
白于玉冷笑道:「妳什麼時候見識過我的金劍了?」
他雙手之中,赫然已多了兩把柳葉飛刀!
柳先秋道:「我本來是準備見識一下的,現在當然沒有這樣必要了。」
柳先秋道:「我封住你的穴道,主要當然是不想妳反抗……」
白于玉實在沒有辦法。
柳先秋一面數著那些詩畫,一面笑應道:「我看得出來。」
柳先秋道:「相信沒有。」
白于玉一驚,道:「你是一個職業殺手?」
白于玉道:「以前,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白于玉忽然又笑了出來,道:「你真的這樣狠心?」
白于玉截口問道:「那你是否有些懷疑?」
白于玉道:「有種你就解開我的穴道,我們公平一較高下。」
白于玉仍然懷疑的問道:「真的要殺我?」
柳先秋大笑道:「你就當我沒有種好了。」
沈勝衣突然回頭,道:「阿纖,以你看,入夜前我們能否趕到白于玉哪裡?」
胡培道:「來找白姑娘。」
阿纖急道:「你不肯引路,我們自己去找。」奪門而入。
「蟲二。」
詩畫掛的倒不少,柳先秋一數,竟然有四十八幅之多。
一個居住的地方有些詩畫,無疑是比較清雅,但太多,卻又變得很俗氣了。
白于玉和圖書並不在乎,櫻唇微張,丁香半吐,咽喉中發出了一種近乎饑渴的聲響。
他認穴尤其準確,雙手一落,連點白于玉身上十六處要穴,沒有一處偏差。
柳先秋道:「多少有些。」
胡培道:「你說什麼閣?」
阿纖道:「也大概就因為那個地方太迷人,不少騷人墨客都喜歡在附近留連,據說只要人長得英俊,都不難有機會被白于玉請進去蟲二閣,一親香澤。」
沈勝衣道:「是麼。」
白于玉接道:「這在我雖然是破題兒第一趟,但,誰叫我什麼人不喜歡,偏偏喜歡上你這個冤家!」
柳先秋道:「妳以為我看不出妳真的打算將身子給我?」
柳先秋也狂笑,笑中充滿了譏諷。
丫鬟目光落在三人的身上。三人都一身水濕,額上更是汗珠紛落。
白于玉看得真切,表情再也嫵媚不下去,忍不住脫口問道:「難道我一些也引不起你的興趣?」
白于玉奇怪道:「等我什麼?」
白于玉沒有作聲。
阿纖道:「妳看我們趕得這樣急,就應該知道並不是開玩笑的了。」
「一個人?」
黃昏的時候,她在蟲二閣之外,遇上了柳先秋,現在柳先秋已經在她居住的小樓。
「大概是因為那個地方的景色太迷人,充滿了詩意,此前我與義父在那兒經過,也不由在附近徘徊了相當時候。」
白于玉盯著她,忽然又嘆了一口氣,道:「今夜便合該我命絕,也該叫一個男人來殺我!」
蟲二閣之中,事實就只有她一個人懂得武功。
柳先秋的武功本來就不在她之下。
白于玉道:「我又怎忍心讓你飄燈獨自歸?」
剎那間之間,白于玉已發覺柳先秋眼瞳中殺機閃動,她到底也是一個高手,立時就知道不妙,想出手阻止,一雙手被滑脫的衣衫封死,想退避,後面是床緣,想起腳,柳先秋兩手的手指已點在她的穴道之上。
院內有燈光,隱約有笑語聲傳出來。
因為她明白呼叫也沒有用。
兩把柳葉飛刀閃電般射向白于玉的咽喉!
柳先秋道:「難道等妳運功衝開了被封的穴道才動手?」
柳先秋道:「等你……」欲言又止。
衣衫才開始瀉落,呆站在她面前的柳先秋就動了。
「可不是。」
「何以她單獨垂青騷人墨客?」
白于玉忽然https://m.hetubook.com.com道:「不要開玩笑了。」
其實她的年紀已經不少的了,因為保養得好,又懂得裝扮,看上去仍然只像二十幾許。
胡培道:「難不成她拿那間蟲二閣做住宅。」
沈勝衣點頭,沉聲道:「白姑娘住在哪裡,快引我們去。」
丫鬟看見這樣,慌忙道:「姑娘是住在哪裡。」燈一引,急步向那邊走去。
丫鬟一驚。
夕陽已開始西沉。
柳先秋笑笑,抽回背負的雙手。
「應該就是了。」
白于玉笑笑,道:「我看來看去,你都不像個職業殺手。」
阿纖道:「除了她之外,就是一批新僱的婢僕。」
她不愧天生尤物,四肢雖然不能夠移動,單就是這種表情,這種聲音,已令人心猿意馬。
沈勝衣三人馬不停蹄,奔馳在郊外。
胡培連忙下馬,上前敲門。
柳先秋先脫一半,才再脫其餘一半。
「什麼事?」
柳先秋道:「確實沒有。」
阿纖道:「據說白于玉本來也就是哪裡的一個妓|女,一夜突然失蹤,幾年後回來非獨練就了一身武功,而且變得很有錢,竟然將整間蟲二閣買下來。」
那是兩顆豆般大小的銀丸,去勢急勁,若是射中了,非獨會眼瞎,性命只怕亦難保。
阿纖道:「哦?」
她順手一揮,就以手中衣衫將那兩顆銀丸捲去,道:「金劍銀丸不過如是。」
「真的?」
他連忙踢掉鞋襪,露出一雙小小的弓鞋,雙手從容的脫下衣衫。
胡培一見會意道:「莫非本來是一座青樓?」
白于玉佯嗔道:「還等什麼?」
白于玉道:「既然如此,怎麼你還要我脫下衣服?」
白于玉道:「你真的不明白?」
白于玉嫵媚的一笑,道:「既然如此,怎麼你仍然站在哪裡發呆?」
柳先秋聽了仍然站在哪裡。
白于玉這才真的變了臉色。
沈勝衣三人緊跟在後面。
柳先秋冷笑道:「好像你這種女人倒少有!」突然揮手。
白于玉看進眼內,道:「你難道連替我脫衣服也不懂?」
沈勝衣三騎終於來到蟲二閣之外。
柳先秋一怔。
丫鬟奇怪道:「你們認識他?」
柳先秋似乎眼都定了。
柳先秋笑答道:「殺妳也不反抗?」
阿纖道:「以我看不能。」
丫鬟在猶豫。
白于玉不由自主脫口一聲慘叫!
柳先秋笑笑,忽然說道:「老實說,我若是男人,只怕也和圖書未必能夠抵抗你的誘惑。」
輕寒如水,纖雨如塵。
柳先秋當然是一個英俊的青年,否則也不會受到她這種招待。
柳先秋道:「也是李商隱。」
「我一直以為,男人比較少喜歡他的詩。」
「這個名字真怪。」
柳先秋道:「聽說你人如其名,肌膚真的其白如玉。」
柳先秋並沒有點她的啞穴,她卻也沒有呼叫。
柳先秋道:「很快妳就會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她露出了一種嫵媚已極的表情。
柳先秋道:「妳的確有這種魔力。」
她武功雖然高強,但出其不意,柳先秋身形出手又是如此迅速,若是雙手沒有衣服的影響,或者還可以來得及消解,現在就只有挨打的份兒。
動如脫兔,身形一閃,已落在白于玉身前,雙手駢指如劍,一齊點出。
白于玉驚問道:「你現在就動手?」
阿纖道:「蟲二閣。」
柳先秋偏偏無動於衷,捏著柳葉飛刀的手指貼著刀身緩緩後縮。
道路筆直的向前面伸展,彷彿沒有盡頭,又彷彿就通往那一輪血也似的夕陽之中。
柳先秋又是「哦」的一聲。
他笑的時候更加英俊,而且露出了兩個淺淺的小酒渦。
她的表情更嫵媚。
「怪是怪一點,不過也有意思的。」
以官三保一眾的行事作風,柳先秋若是已到來,裡頭哪裡還有活人。
柳先秋道:「如果像,又怎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職業殺手?」
她顯然真的喜歡李商隱,閨房的四壁掛著的詩畫,詩是李商隱的詩,畫也是取意李商隱的詩,這幅畫之上都題有李商隱的名句。
「我喜歡李商隱的詩。」
他轉望窗外,漫聲輕吟道:「悵臥新春白袷衣,白門寥落意多違,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遠路應悲春畹晚,殘宵猶得夢依稀,玉璫緘札何由達,萬里雲羅一雁飛。」
柳先秋接又問道:「妳還有什麼話要說?」
白于玉接問道:「是誰出錢,要你殺我?」
白于玉道:「我從來都沒有像討好你這樣討好別人,可是你竟然一些反應也沒有。」
白于玉一怔道:「殺我?」
胡培道:「我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據說本來是……是……」阿纖一連說了兩個「是」,臉龐忽然間一紅。
沈勝衣說道:「現在並不是說笑的時候。」
白于玉這句話並不是回答沈勝衣,是回答柳先秋。
柳先秋正色道:「這才是我https://m.hetubook.com.com在附近徘徊的真正目的!」
一個女人若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脫衣服,又怎會這樣從容?
胡培「哦」一聲,又問道:「這個蟲二閣,到底是什麼地方?」
柳先秋眼中殺機更濃,回問道:「妳說是不是?」
她看看柳先秋,竟還笑了起來,道:「今夜我本來就打算給你的了,何必多此一舉?」
柳先秋道:「的確不是!」反手摘下頭巾,一頭烏黑的秀髮瀑布般瀉下。
「這個女人的行事作風倒也奇怪,什麼地方不好買,買一間青樓來做住宅。」
白于玉道:「難道你與別人不同,喜歡弄些古怪的玩意,怕我不肯遷就?」
白于玉截口道:「我怎會反抗?」
沈勝衣脫口問道:「柳先秋?」
這句話已經非常露骨。
白于玉道:「想不到你人表面上看來老實,骨子裡一些也不老實。」
「怎會不知道?」
慘叫聲立即被那兩把柳葉飛刀釘斷!
柳先秋道:「假的。」
柳先秋沒有否認。
她的動作果然美妙,脫來自然,一些兒也不見害羞。
「應該沒有。」白于玉沉吟道:「我從來就沒有開罪過任何人。」
阿纖道:「勞煩給我們引見。」
這種如此強烈的挑逗、誘惑,只怕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抗拒。
柳先秋道:「春雨!」
白于玉聽罷也往窗外望了一眼,道:「這首詩太淒涼了。」
柳先秋道:「他們沒有騙妳。」
阿纖紅著臉,道:「所以近年到那附近留連的據說已非獨騷人墨客了。」
沈勝衣急道:「這個柳先秋乃是一個職業殺手,他到來目的其實在取你們姑娘性命!」
柳先秋道:「哦?」
這也是出其不意,可惜柳先秋並不是她先前那樣子脫衣服。
白于玉道:「被我請到這裡來的男人,往往只要我對他們笑一笑,他們便已經不能自已。」
「以我所知,很多男人,都喜歡他的詩。」
柳先秋點頭道:「不錯。」語聲非常堅定。
沈勝衣信口問道:「那個白于玉,莫非長得很漂亮?」
「什麼意思?」
「這件事關係白姑娘的生命安全。」
柳先秋道:「因為妳雙手在袖中,我突然出手,妳一定不能抵擋。」
白于玉整個身子都癱軟了,向後一倒,仰倒在床上。
向晚輕寒。
柳先秋站在哪裡一動也不一動,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只笑不答。
白于玉眨著眼睛道:「明白什麼?」
她也的確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否則又怎能引起那麼多人的興趣?
「尤其是唐詩。」
她事實在暗中運功企圖衝開穴道。
春雨煙霧一樣淡薄,窗外院子的幾盞長明燈迷離雨中。
丫鬟有些不信地道:「你們在說笑。」
胡培在旁不覺插口道:「那個白于玉到底住在哪裡?」
沈勝衣應聲道:「萬不得已。」
「因為接頭的不是我。」柳先秋一頓接道:「我只是負責殺人!」
丫鬟道:「一位姓柳的公子。」
她仍然不放心,囁嚅著問道:「你們說的確實……」
白于玉笑道:「要證明還不簡單?」雙手一垂,挺起胸脯。
在這件男人衣衫之內,是一套淡青色的女子衣衫,再加上這套衣衫,她就十足一個女子了。
沈勝衣心中一動,插口問道:「她是在招呼什麼客人?」
「據說她很喜歡詩。」
柳先秋道:「不知道。」
柳先秋背負著手微笑問道:「妳真的不明白?」
白于玉櫻唇即時一闔一開一吐,兩點銀光嗤嗤的從她口中噴出,射向柳先秋雙目。
柳先秋道:「到這個時候沒有理由我還要說謊。」
「就是風月無邊的意思。」
白玉一樣的肌膚燈光下耀目而誘人。
一路上遇上好些丫鬟婢僕,看見奇怪,都跟了上來。
白于玉回問道:「你呢?」
丫鬟笑道:「這個時候?」
「是麼?」白于玉連忙問道:「他的詩之中你是喜歡那一首?」
白于玉道:「似乎不像,那麼……」
三人不由都吁了一口氣。
柳先秋怔怔的盯著白于玉,倒像是真的變了一個呆子。
阿纖問道:「白姑娘到底在不在?」
白于玉苦笑道:「只是這個原因?」
窗外夜色已深沉,春雨正飄飛。
柳先秋笑著將衣衫拋下。
沒有敲,門就打開,一個丫鬟掌燈探頭出來,望了他們三人一眼,問道:「你們是……」
阿纖道:「不是,一買下,她就將原有那些人都趕走。」
白于玉嘆了一口氣,道:「很多人都說我漂亮。」
白于玉道:「像你這種男人我還是第一次遇上。」
白于玉雙手徐徐後曲,衣衫便水流一樣順臂向下瀉落。
柳先秋笑道:「沒有又怎會有人出錢買兇殺妳?」
丫鬟面有難色,道:「現在不成。」
白于玉道:「難道我開罪了你的什麼朋友?」
何況她衣衫還半脫。
「妳懷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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