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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獵八百里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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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鶴爪斷裂 初嚐敵血

第四回 鶴爪斷裂 初嚐敵血

阿纖道:「我實在想不到她原來是一個女人。」
沈勝衣一聲輕嘆,繼續向前行。
沈勝衣連忙道:「我們立即上路,趕去江萬里哪裡怎樣?」
梅化鶴是一個十足十的男人。
沈勝衣連接三十招,就勢一引,又是當中殺入。
梅化鶴雙爪急剪,「錚」一聲,將沈勝衣的劍交剪在雙爪之中,雙爪柄上的是鐵鍊同時盪起,左右撞向沈勝衣的胸膛。
柳先秋沒有出手。
這在她無疑是一種強烈的刺|激,現在她當然想盡快趕去江萬里哪裡。
沈勝衣偏身追擊。
沈勝衣沒有否認。
他眼快手急,右手飛鶴爪急回。
他嘆息接道:「我們已經晚了三次的了。」
——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誰?
「還有你是以什麼為職業。」
梅化鶴道:「你們這樣賣命,到底是李東陽的什麼人?」
梅化鶴後面的牆壁之上剎那間出現了七個洞。
沈勝衣道:「伏屍李家莊內。」
「徐劍卿與我也沒有。」
梅化鶴一聲慘叫,終由高牆上翻身墮下。
梅化鶴雙爪急分,左爪橫截,右爪釘向胸膛!
阿纖、胡培雙雙奔至。
——原來是乘她脫衣之際出其不意先點了她的穴道。
他剛殺了三十四個人。
她知道事情已經起了變化,而且危險向自己迫近。
沈勝衣微喟道:「大抵生死有命。」
沈勝衣沒有否認。
沈勝衣沉聲接道:「即使我們每一次都被他們搶在前面,事後我們仍然可以找之算賬。」
十五朵劍花,彈開十五爪飛爪襲擊,梅化鶴雙手交替,竟然快不過沈勝衣的一隻左手。
「不錯。」
阿纖苦笑道:「就是去殺人,也沒有理由穿上兩對鞋子。」
胡培撫著鬍子道:「最低限度我媽媽第一個就不是。」
「你們好像並不是這裡的人。」
現在他卻已無需出手。
阿纖、胡培方自奇怪,沈勝衣已雙手齊展,將他們的一刀一劍奪下。
梅化鶴接道:「何況他們還看見了我的本來面目。」
他心念一動,左手劍颼地脫手向梅化鶴飛去,人同時凌空一個觔斗,翻落在阿纖和胡培兩人身旁。
梅化鶴亦震得右手一陣酸麻,身形亂晃,他驚魂未定,已瞥見一刀飛旋斬至。
沈勝衣道:「你意思是……」
「幸好還不算太遲。」
那幾個丫鬟正在望著她。
阿纖道:「你怎麼知道?」
這句話只得十個字,這說話之間,他左右雙爪已攻出了三十招。
梅化鶴道:「正是。」
然後他見人就殺。
沈勝衣道:「聽你說話,已殺了三十四個人。」
「那麼你為什麼替他賣命?」
沈勝衣說道:「最初,我也以為是這樣。」
燈光與人影迷離在雨空中。
「這就是了!」梅化鶴冷然一笑,雙腳一分。
梅化鶴忽然說道:「早先我經已勸告官三保乾脆連李東陽也一併殺掉,省得日後麻煩,他就是不聽,否則又何至於賠上一條命。」
她奇怪的望著阿纖。
梅化鶴一驚:「官三保死了。」
也是這間莊院的最後一個。
梅化鶴同時發動,左右飛鶴爪交擊,錚一聲分開,突然脫手飛襲沈勝衣。
不過也有例外,就是他突然想到要一顆人心下酒的時候,誰遇上誰就倒霉。
劍快如閃電,閃避已經來不及,梅化鶴左手飛鶴爪急擋。
刀飛旋,劍電射。
阿纖道:「為什麼沒有。」
阿纖只道是蟲二閣的人,連忙揮手道:「快到那邊去,與大家一起,不要到處跑。」
沈勝衣實在有些奇怪,三兩步先到床緣,細看了一遍,以他的經驗,當然很快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梅化鶴就倒在他身前。
一個「她」字才出口,一把柳葉飛刀釘入她的咽喉。
沈勝衣身形箭射,飛越過一座樓房,一條花徑,三個起落,終於來到那座小樓之前。
幸好這種例外並不多,據說他一生之中,只吃過三顆人心。
這之前已經有三個高手在他這兩條鐵鍊出其不意的襲擊之下受重傷。
「第四個!」
梅化鶴道:m.hetubook•com•com「他給你什麼好處?」
阿纖苦笑道:「只望這一次我們趕到去的時候,那個梅化鶴,尚未對徐劍卿採取行動。」
沈勝衣沉聲道:「已經被殺,兩把柳葉飛刀正中咽喉!」
剎那之間,她突然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恐懼感覺,竟想到逃命。
「不行。」
梅化鶴一聲驚呼,瘦長的身子貼著牆壁斜裡閃開。
梅化鶴卻亦相應倒退半丈,雙爪連續又飛擊。
「是誰有這個本領?」
「好像是春香。」
阿纖追上去,道:「只不知那個梅化鶴又是怎樣子的一個人。」
沈勝衣右手一揮,一股勁風捲出,攔住了二人,又再踏前一步,劍「錚」的突然出鞘。
劍穿心,血奔流,梅化鶴悶哼一聲,身形一挺,遂又再倒下。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住口。
她自幼父母雙亡,媽媽是好是壞,並沒有任何印象。
阿纖說道:「我們卻是已經盡了力的了。」
梅化鶴一收鍊子,連退八步,後背已撞上後院圍牆。
——以他殺人的鎮定,似乎沒有理由這樣子。
阿纖點頭道:「因為我們知道他們的名字。」
阿纖才奔出兩丈,有人就從那邊月洞門轉出來。
「你要殺的人其實只是他。」
沒有暗算,也沒有任何的聲響。
阿纖一怔道:「他難道就光著身子走出來?」
「沈大哥!」阿纖不禁吁了一口氣。
沈勝衣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插口轉回方才話題道:「即使梅化鶴亦是一個女人也不要緊,只怕我們又去晚。」
「可惜你們並不是七個人一起行動,而且一得手,立即就離開。」
在他的腳下,倒著一個老蒼頭。
胡培嘆息道:「想不到女人的手段也這樣毒辣,怪不得人家說青……」
阿纖道:「都是我害了她們。」
——蟲二閣除了白于玉怎麼還有人懂得武功?
什麼人他都殺,只要有錢。
說完這句話,她的身形又展開,從柳先秋身旁燕子般掠過。
胡培握拳道:「我們去找她。」
再轉一個彎,前面條然閃出了一盞宮燈。
沈勝衣應聲,一字字地問道:「梅化鶴?」
沈勝衣也正在盯著他。
阿纖心頭不禁一動,脫口失聲道:「那麼……」
「正是。」
「不想行不行?」
沈勝衣一劍上下翻飛,一面封擋,一面迫前。
「請!」
梅化鶴左右連擋十二劍,身形颼地突然拔起。
莊院外又是一片柳林,梅化鶴如果一過高牆,那雙飛鶴爪在柳林間更可以充份地發揮它那種妙用。
沈勝衣沒有再問,一腳將房門踢開。
沈勝衣道:「總之這件事絕不會在他們殺掉了尹青竹、樂仲等人後就結束。」
雙爪二式,每一式之中又暗藏七種變化。
沈勝衣無言。
沈勝衣道:「一些好處他也沒有給我。」
阿纖並不認識柳先秋,只知道柳先秋是一個男人,所以一些也沒有在意。
「在你們是幸,但在我們就是不幸的了。」
梅化鶴視如不見,目光停留在沈勝衣的臉上。
他們雖然三次撲空,這一次總算及時截殺了一個殺手。
「官三保的遺物之中。」
是一個女人。
阿纖忽然道:「不過從名字看來,梅化鶴應該是個男人。」
就因為發覺劍鋒沒有被剪死,沈勝衣才沒有棄劍。
「因為我人仍在這裡沒有走?」
昏黃的燈籠,慘白的臉龐,殷紅的鮮血。
門內有一道珠簾,隔著珠簾望進去,隱約看見有一個女人倒在床上。
柳先秋飛刀出手,身形便一旁飛射,幽靈般投入花樹之中。
掌燈那個丫鬟臉色忽然一變,失聲道:「她……」
沈勝衣道:「沒有事吧?」
阿纖站在他的身旁,打由心底寒了出來。她的確在鬼門關之前轉了一圈。
他撥開珠簾就清和_圖_書楚看見釘在白于玉咽喉上的兩把柳葉飛刀。
沈勝衣道:「她若是這裡的人,聽到白于玉的慘叫聲後,應該向小樓那邊走去一看究竟才合道理。」
沈勝衣眼中露出了痛恨之色。
梅化鶴沒理會他,轉問沈勝衣,道:「你想必也是李東陽的好朋友了。」
雖然並不是她手刃仇人,她的劍終於嚐到了仇人的血。
杏花無言,夕陽無語。
阿纖正在盯著他道:「你不說下去,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麼。」
「一個不少。」
沈勝衣道:「她所以女扮男裝不外在針對白于玉的弱點。」
掌燈的那個丫鬟下意識將手中燈籠照過去,一照之下,當場一怔。
他一頓又道:「那些鞋印就只得一行,一路向這邊是來。」
雨後卻斜陽,杏花零落香。
沈勝衣冷冷地道:「不用說,我們也知道。」
那一刀一劍即使亦被梅化鶴擊下,亦應該可以截下梅化鶴掠出的身形,所以他刀劍擲出,立刻又撲回。
梅化鶴已準備一待他棄劍之際,全力迫殺。
阿纖恨恨的盯著梅化鶴,胡培一面殺氣,刀已出鞘。
阿纖道:「後來呢?」
劍鋒與鶴爪相擦,發出極其刺耳的「吱」一聲。
只可惜他的身形就算再快,也來不及阻止柳先秋下手的了。
左七右八,一瞬間連環十五爪!
沈勝衣同時凌空掠至牆邊,左手一抄,就抄住被擋飛的自己那柄劍。
「前三個如何?」
鐵鍊距離沈勝衣的胸膛,最多不過一寸,帶起的勁風激起了沈勝衣的衣襟。
阿纖應聲拔劍,向左方竄出,胡培長刀同時出鞘,往右奔去。
沈勝衣。
沈勝衣說道:「也幸好他不聽你的勸告。」
他的相貌卻並不難看,三綹長鬚再襯上襲道袍,令人看起來甚至有一種超塵脫俗的感覺。
沈勝衣目光微抬,接道:「今夜雨雖然不大,但已將泥土弄得很濕,人在上面走過就會有鞋印留下。」
梅化鶴一怔,道:「原來是你啊,怪不得膽敢到處追獵我們。」
沈勝衣道:「現在去找她太遲了。」
梅化鶴「哦」的一聲,道:「原來是一個俠客。」
沈勝衣冷笑。
雙方的目光一接觸,梅化鶴不禁心頭一凜。
沈勝衣的目光連忙落在那堆男人衣服之上,又皺起了眉頭。
梅化鶴一見大笑,道:「想不到這裡還有第三十五個人。」
「阿纖麼?」一個人應聲轉出。
阿纖說道:「都是沒有人性的職業殺手。」
阿纖道:「雖然回復女兒身,那些婢僕既然見過她,多少總會有些兒印象,若見她不是這裡的人,一定會特別留意,那麼一定會看出,一看出不難就會呼叫。」
沈勝衣道:「她絕不會讓他們呼叫出聲的。」語聲未落,身形急起。
白于玉外傳武功高強,怎會這樣被兩把柳葉飛刀釘進咽喉?
沒有人回答。
胡培因為看見沈勝衣人與燈在空中飛掠,也轉了回來,知道發生了什麼,亦自痛恨道:「她沒有殺她們的必要。」
柳先秋!
其他人卻是亂做一堆,但結果還是湧向那邊小樓。
梅化鶴道:「所以,我只好再殺多三人。」
這種人正是天生的職業殺手。
阿纖奇怪道:「怎麼她會不向我出手呢?」
語聲未落,突然回頭。
沈勝衣沒有作聲。
阿纖一怔。
梅化鶴內力分成兩股,一半在雙煉,只有一半在雙爪,當然無法剪穩沈勝衣那柄劍的劍鋒。
「何必著急?」
他轉顧胡培,道:「那位是鄂北三傑之首的胡培兄。」
旁邊另一個丫鬟即時道:「她不是這裡的人。」
他的身形卻不免因此一慢,不過已足以讓開那兩條鐵鍊的撞擊。
若是柳先秋這個時候飛刀出手,阿纖十條命只怕也不夠死。
「不是。」
阿纖道:「嗯。」
但她想不透。
「江湖上傳說你劍術高強所向無敵,我一直有都些懷疑。」
阿纖點頭道:「好。」轉身第和-圖-書一個奔了出去。
雖然他並不認識白于玉,但一看這種情形,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白于玉。
胡培笑笑。
「徐劍卿呢?」
沈勝衣道:「原來我細心一想,就發覺沒有這種可能。」
沈勝衣冷聲道:「只為看不慣你們的所為。」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喜歡作道士打扮,很多人都知道他除了外表像一個道士之外,便沒有什麼地方像一個道士。
梅化鶴身形一拔,左手飛鶴爪就射出,叮地鉤在高牆的牆頭之上。
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樣凌厲的目光。
雙鍊擊空,相撞在一起,「噹」的迸出了一蓬火星。
沈勝衣屈指一叩,揚聲叫道:「白姑娘。」
沈勝衣連接十五爪,身形落下,已迫前半丈。
這完全是一種野獸的本能。
沈勝衣劍勢更急。
她突然打了一個寒噤,道:「現在想起來,那個女人的確是有些可疑。」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柳先秋殺人之後,知道不能夠久留,衣服鞋襪也不|穿就光赤身子逃了出去?
沈勝衣苦笑道:「在未見面之前,誰敢肯定?」
這雙飛鶴爪原來還有如此妙用,可以幫助他飛簷走壁。
他喜歡喝酒,更喜歡殺人。
阿纖一收步,輕叱道:「誰?」
那時候,沒有錢他也一樣殺人。
杏花的芬芳中充滿了血腥的氣味,他嗅的也正是這種氣味不是花香。
「正是!」
沈勝衣道:「先是小紅,接來一個吳姬,現在加上一個柳先秋,三個都是女殺手,再來一個女殺手也不為奇。」
阿纖道:「那麼鞋襪?」
梅化鶴忽然點頭,道:「好!」
因為從阿纖本來的身形,她已經知道阿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阿纖接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柳先秋一怔,道:「出了什麼事?」
「我們三人?」
站在斜陽下,他的影子就像是一根竹竿。
「我們殺人一向都速度與功效並重,自己的安全當然也要兼顧。」
沈勝衣冷笑,道:「我們現在也看見了。」
沈勝衣一眼瞥見,知道這樣追下去,未必追得上。
這一式之中,竟然又包含了七個變化在內。
這個高度無疑是跌不死的人,老蒼頭仍然命喪當傷。
沈勝衣左手劍一挑,將那柄劍挑出了梅化鶴的胸膛,接在右手。
沈勝衣說道:「希望如此。」轉身趕步。
「不錯。」
阿纖、胡培左右齊上。
沈勝衣卻是高手之中的高手,臨敵經驗尤其豐富。
沈勝衣縱身追擊,那份迅速不在梅化鶴之下。
殺其他的人,在他簡直就斬瓜切菜一樣。
沈勝衣道:「我相信他身上是另外有衣服。」
一劍卻就在剎那之間射到,箭一樣射入他的胸膛。
爪勢一緩,劍勢立即侵入,當中迫進,勢如破竹。
阿纖道:「沈大哥,你以為他留下衣服、鞋襪又是有什麼目的?」
阿纖道:「黑夜之中要找一個人本來就不容易。」
梅化鶴道:「你們勢必在官三保的身上搜到了那份名單。」
「都遲了一步。」
沈勝衣道:「我與他認識前後還不到半個時辰。」
沈勝衣混身突然一震,道:「阿纖,你方從鬼門關之前轉了一圈。」
其他人的咽喉之上亦幾乎同時多了一把柳葉飛刀,相繼倒下。
梅化鶴接道:「不知劍術又如何?」
「對你們,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三十六,三十七!」梅化鶴數著問道:「沒有了?」
阿纖道:「這不是你們管得了的事情,大夥兒一齊也有個照顧。」
「那麼李東陽相信也是凶多吉少的了。」梅化鶴捋鬚微笑,道:「官三保出了名就是寧死不吃虧。」
沈勝衣道:「柳先秋也無疑是一個非常狡猾的殺手。」
樓中燈火淒迷,一片靜寂。
沈勝衣道:「已經離開,卻留下一身的衣hetubook.com.com服鞋襪。」
「你們卻知道我到來這裡殺徐劍卿,而且知道我的名字。」
她想著不覺向那幾個丫鬟走過去。
阿纖沒有作聲。
「很好。」沈勝衣口中說話,目光卻落在地上。
沈勝衣臉色一變,身形暴起,似箭一樣射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凌空吩咐:「你們兩個左右前去,千萬小心。」
阿纖道:「方才那一聲慘叫,妳難道沒有聽到?」
沈勝衣冷笑。
「從何得知?」
胡培冷笑道:「我們兄弟三人都是李大哥的好朋友!」
「沒有。」
「錚」一聲,那隻飛鶴爪五爪盡斷,劍同時被震飛!
沈勝衣笑道:「男也是一樣,女也是一樣。」
他雖然從來都沒有到過這地方,一看那座小樓華麗的外表,已知道白于玉可能就住在其中,身形一落又起,一拔兩丈,翻過欄杆,落在樓上門旁。
沈勝衣道:「最奇的,也就是這件事了。」
梅化鶴身形三變,雙爪十七擊,仍然不能夠阻止沈勝衣的長劍,人已退至牆角中。
沈勝衣只是冷笑。
他視人命如草芥,對於自己的性命卻是珍惜得很,打不過就走,立刻走。
阿纖道:「可是我一心只防男人。」
語聲與態度同樣堅定。
沈勝衣道:「在突襲李家莊之前,官三保自然已調查清楚。」
那個人冷然獨立在花徑之上,散髮披肩,白衣如雪。
飛鶴爪鋒利如錐,梅化鶴手力更是驚人。
阿纖道:「他到底是上個男人抑或是一個女人。」
沈勝衣道:「在窗口對下的地上我發現了一對女人鞋子的鞋印。」
「李東陽!」
沈勝衣道:「第一,他沒有理由知道我們的到來。」
這一次的攻勢更凌厲。
他似乎意猶未盡,飛爪叮噹互擊,嘆息著道:「這裡的地方雖然不小,可惜就住了這三十四個人……」
沈勝衣右手將劍還向阿纖,方待過去替胡培將刀搶回,胡培已連聲道:「讓我讓我……」自己走了過去。
梅化鶴快,他更快,梅化鶴雙爪左二十九,右三十二一陣急攻,他亦六十一劍出手!
這雙飛鶴爪與一般的鐵爪完全不同,每一支彎爪上都有一支尖刺凸出來。
梅化鶴借力使力,凌空飛身一掠丈外,右腳一落,已落在那邊高牆之上。
「春香沒有那麼高。」
阿纖冷笑道:「白于玉可以說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
沈勝衣道:「如果她是女扮男裝,那麼就大有理由了。」
柳先秋飛刀剎那間在手,但仍然沒有出手。
「那邊的是誰?」
沈勝衣的第十三劍嘶一聲從梅化鶴腳下刺過。
沈勝衣一劍剌出,未到一半,一劍就變成五劍,刺到五劍已化為十五劍,十四化劍震開雙爪,一劍當中閃電般刺入。
沈勝衣道:「所以我們不如臨夜趕路,早些到徐劍卿哪裡。」
阿纖急忙問道:「白姑娘怎樣了?」
沈勝衣即時一聲長嘯,全力迫刺,一劍十三式。
梅化鶴道:「這是說他臨死之前才將你找到來的了?」
沈勝衣的目光如利劍,如閃電。
刀、爪「鏗」的相交,刀彈開,爪脫手,梅化鶴身形又一陣亂晃,但仍然沒有跌下高牆來。
阿纖道:「是在月洞門那邊,我方入,正好遇著她出來,我還叫她走過去方才跟在我們後面那些丫鬟身旁。」
梅化鶴又問道:「你們第幾個找到我的?」
阿纖道:「否則他末必冒險來採取行動。」
「他們與你並沒有任何仇怨。」
阿纖接劍在手,盯著劍尖上的鮮血,心頭激動之極。
胡培道:「幸好並不是每一個婦人都如此。」
沈勝衣皺眉道:「那些婢僕只怕沒有你這樣幸運了。」
沈勝衣目注阿纖,道:「這位是李東陽的義女。」
這兩條鐵鍊雖然並不鋒利,此刻卻注滿真力,若是撞上去,也絕不好受。
轉了幾個彎,都沒有遇上其他的人。
阿纖繼續向左面奔出,也不知何故,心情越來越緊張。
鐵鍊一盪起,他立即覺察,身形立即就倒射,手中劍同時倒抽。
到現和圖書在他已經肯定絕對不是沈勝衣的對手。
梅化鶴道:「好劍!」
梅化鶴不覺脫口一聲:「左手快劍果然名不虛傳!」
「殺多幾個也不見得就虧本。」梅化鶴笑笑,道:「殺人在我不單止是一件工作,也是一種樂趣。」
阿纖點頭。
沈勝衣道:「大概她一時摸不清你的底細,這種人,沒有把握是絕不會輕舉妄動的。」
沈勝衣雙肩一揚,大踏步跨入。
沈勝衣道:「第二,即使已經知道,斷然採取行動,一擊得手,便是來不及穿上衣服,最低限度也應該來得及將鞋子穿上,將衣服帶走。」
沒有人回答。
梅化鶴耳聽風聲,人在半空,右手飛鶴爪颼地又飛出,鉤在右邊丈外的高牆上,身形一翻,凌空向那邊翻去,右手一收,連忙將左爪收回。
梅化鶴目光一掃,道:「這之前,我看你們已到過不少地方。」
他已入中年,因為太過瘦,臉上的皺紋,手臂的青筋,都非常明顯。
「但殺他你有報酬。」
那個老蒼頭本來打算越牆逃去的,可是才爬上梯子,就給他凌空飛爪,一爪抓住頭顱,跌了下來。
這句話才說到一半,阿纖、胡培亦已穿過月洞門奔進來。
沈勝衣應道:「沈勝衣。」
在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已出現了一個人。
沈勝衣同時一步跨前。
三尺長劍,閃亮奪目,斜陽一時也為之失色。
「殺他一個已可以,你又何必多殺無辜?」
每一朵劍花都正好落在飛鶴爪之上。
梅化鶴接問道:「高姓大名?」
沈勝衣搖頭道:「錯了,她顯然就已是有意在刺殺白于玉之後,殺盡這裡的所有人,否則她在殺人之後,不會走這條路,走得這麼從容。」
她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沈勝衣接道:「我就是這樣想才掌燈下去院子搜查。」
她們才說得三句話,柳先秋已走近。
沈勝衣怒道:「好一種樂趣。」
徐劍卿是他殺的第一個,倒在他腳下的那個老蒼頭是第三十四個。
沈勝衣劍已被雙爪剪住,縱然再快,亦未及抽出,封擋這一撞。
沈勝衣道:「莫非你在這邊遇上了一個女人?」
「這一次也是。」
「當然有我的道理。」
「第一個我殺的就是他。」
左劍右刀。
「還待什麼?」
笑容中充滿了譏誚之意,似乎未將胡培三人放在眼內。
他冒雨闖入,挑戰徐劍卿,足足三百五十七招才能夠以手中那對飛鶴爪抓裂徐劍卿手上的鐵骨摺扇,三百八十二招頭上,方一爪抓裂徐劍卿的胸膛,震碎徐劍卿的心臟。
在他頭顱上已多了五個血洞。
柳先秋說道:「好像是我們姑娘的聲音。」
看來他只有棄劍才能夠化解。
阿纖心頭一凜,說道:「我們又來遲了。」
這一切顯然都已在沈勝衣的意料之中,劍抽出連忙又刺回!
沈勝衣人在半空,爪已擊至,也就在那剎那間,他手中三尺長劍嗡地震出了連串劍花。
身形未穩,沈勝衣的劍已射至。
梅化鶴笑笑道:「鄂北三傑?」
劍、刀一在手,立即又脫手,飛擲梅化鶴。
他忽然一聲,道:「後會有期。」左手猛一沉,借力使力,身形如箭,射上牆頭。
沈勝衣人亦翻身飛掠前去。
沈勝衣接著迅速的在樓內轉了一個圈子,然後取下懸著的一盞宮燈,縱身越窗躍下了小樓。
沈勝衣道:「她若是突然向你出手,妳一定避不開。」
沈勝衣道:「要知道還不簡單?」長身射出。
這剎那之間,連風也靜止了。
阿纖跟住後面,接問道:「那麼柳先秋?」
梅化鶴依然獨立在高牆下一株杏花樹旁,一面的得色,鼻翅不住在嗅動。
「現在你是否想證實?」
阿纖道:「發現了什麼?」
阿纖道:「連你也不敢肯定的了?」
尖刺半尺,彎爪四寸,鐵柄三尺,柄端相連著一條丈多長的鐵鍊,近可守,遠可攻。
六把柳葉飛刀,六條人命!
梅化鶴道:「阿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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