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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智道：「無論如何，此人究非尋常可比，我們還是謹慎的好。」

看見葉生走來，那個車把式連忙迎前道：「公子的事情已辦妥了？」

灰衣人連忙屈肘撞向胡升的咽喉。

他一嗅再嗅，道：「我好像嗅到了血腥味。」

哪裡掛著一柄長劍。

江萬里道：「飛鴿傳書？」

江萬里道：「不過這一次放了你，以後你若是再為惡，我們知道，必定全力追你人頭。」

焦復、賀鵬四人一聲轟應，各自一沉腕，硬硬將那個中年人按在水中！

「是。」

「何以見得？」

三十左右的一個灰衣人，顴骨高聳，兩頰如削，一面病容。

胡培冷笑道：「四個堂圭在四面監視，江幫主敢情一直在防我們？」

江萬里轉過身子。

那個中年人仍不作聲。

焦復道：「我們知道怎樣做的了。」

他其實並非站在哪裡，是被一柄利劍穿過胸膛，釘在門板上。

東方無病右拳一拳就打塌了他的鼻，打花了他的臉，連他的頭顱也打裂了。

「是！」

江萬里道：「因為你們是我請進來的客人。」

他天性剽悍，咬牙繼續拔槍！

一個「我」字才出口，人已被按入水中，下面的說話立時被水淹沒。

桌面尚未裂開，東方無病雙手已然一合。

諸葛勇身形未落，鐵槍已閃電一樣飛至，奪的一聲，飛入了他的胸膛，活活將他凌空釘在一條大柱之上。

旁邊賀鵬插口道：「幫主，這倒是事實。」

諸葛勇也自嚇了一跳。

朱貴道：「你無妨考慮清楚。」

他走向他們。

「我是一個賊，除了偷東西……」朱貴微喟道：「還有什麼幹？」

雙槍恰好從他的脅下刺過！

江萬里雙眉一軒，便要下命令，朱貴忽又道：「不過你最好吩咐他們小心一些，莫將我淹死，否則就算你改變主意，到時候我也不能夠告訴你的了。」

「有人在莊院內殺人！」

「可是……」

江萬里道：「我的確只是吩咐過他們四人。」

沈勝衣道：「然則江幫主現在打算怎樣？」

中年人一笑，偏身道：「請！」一手將左面大門推開。

朱貴苦笑道：「現在連水老鼠也不像了。」

好像一個這樣的殺手，竟然被視為名俠，天下間的睜眼瞎子亦未免太多！

水軒建在一個荷塘中，九曲橋連，四圍皆水，荷香到處。

胡烈道：「請我進內喝杯茶，坐下再說也不成？」

中年人一怔，問道：「你這句話怎樣說？」

葉生完全不為所動，接道：「是了，我應該給你猜謎的獎品。」

阿纖、胡培緊跟在他後面。

東方無病雙腳一縮，人已彈起，雙手一抄，就抄住了諸葛勇那支鐵槍。

胡升方待收刀，灰衣人一掌已拍在刀背上。

「請！」朱貴笑。

沈勝衣道：「我以為不妨答應他。」

「你卻是仍然這麼快接見我們。」

胡烈一抬頭，就看見「司馬無敵」那塊橫匾，他知道已來到了目的地。

車把式道：「發生了什麼事？」

胡培問道：「江幫主，還是相信我們了。」

「在司馬兄弟的莊院之內，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旁邊施展亦道：「好像他這種人實在不多。」

三人鐵槍都已經在手，諸葛勇大吼一聲，挺槍急刺！

他眼見胡升為了救自己慘遭毒手，又是驚，又是怒，出手不留情，一槍十三式，連刺灰衣人十三處要害。

一個「搜」字出口，四面九曲橋上的焦復、賀鵬、施展、郭寧便自飛魚一樣，先後縱身越欄插入水中！

「憑你們那幾下子如何討得了？」

中年人接道：「桃花開後——捲簾格，聊目一。」

江萬里道：「沈大俠，你認為怎樣才好？」

胡烈道：「恭敬不如從命。」大步跨進去。

「交手才知究竟。」

胡培道：「如果是闖進來的敵人，一定會遭遇機關阻截的了？」

「過獎！」葉生淡然一笑，道：「司馬兄弟拳劍無敵，雖然過甚其詞，但也不是尋常可比，足足五百招我才有機會殺司馬正，再加三百招我才能挑飛司馬直手中劍，還來一招將他那柄劍擊回，反插入他的胸膛，將他釘在門上。」

沈勝衣揮手止住，道：「無論江幫主相信與否，為這個莊院所有人的安全設想，由現在開始，請小心防備！」

灰衣人身形倒翻，連翻三個觔斗，躍上一張八仙桌。

江萬里點頭揮手。

胡烈一怔。

江萬里道：「你們想必不是第一次合作。」

江萬里道：「不錯。」

胡烈道：「司馬正。」

「我們在出口附近看到這個池塘流出去的荷葉。」

「我們三兄弟，李東陽的義女阿纖，還有沈勝衣沈大俠。」

胡烈一愕，道：「胡說什麼？」

沈勝衣轉對朱貴道：「你說。」

「早知道他們都在這裡，我就不進來了。」

朱貴正想分辯，江萬里說話已接上，道：「好像你這樣聰明的一個賊，怎會偷到我這裡來？」

「那個出口設有鐵柵！」

諸葛勇實在想不到灰衣人來得如此快，要閃避已經來不及。

江萬里笑道：「沒有命，有錢又有什麼用？」

這個江萬里乃是黑鯉幫的幫主，莊院設在一個大湖的旁邊，除了他一家老幼之外，還有他的手下百多二百人與他們的一家大小。

水臉上立即浮起連串氣泡。

胡升一聲驚呼，咽喉已然被灰衣人一肘撞凹。

江萬里臉色一沉，道：「將他再按入水裡，直到他開口說話為止。」

葉生道：「一……劍！」

「他進來殺你！」

阿纖目光一落，道：「這個人可是高松骨？」

江萬里冷笑道：「我可以吩咐人在入口的水裡重新裝上鐵柵。」

「這樣我無疑非常痛苦，但想到，你絕不比我活上多久，那怕再痛苦，我也一樣受得來。」

「你是被迫？」

「你看左邊門後。」

朱貴嘆息道：「我真的……」

「哦？」

「這個時候你與我談條件？」

胡培詫異道：「這個水軒原來裝上了機關。」

「高松骨就叫你試試能否從哪裡偷進來？」

朱貴道：「他從來hｔｔps://m.hｅｔｕbｏoｋ•ｃoｍ.ｃom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施展道：「有五個之多？」

三十六刀都劈在刺來的葉生那柄長劍之上。

朱貴喜形於色，道：「讓我上來。」

沈勝衣道：「同時，萬一他真的在莊院外面暗中監視，一見你外出，必定會跟蹤，從而知道朱貴的失手。」

胡烈道：「現在請我進去了？」

「事不宜遲，我們三人這就趕去五福客棧。」

胡烈不語，嗆啷拔出腰間長刀！

東方無病雙手互搓，齜牙一笑，一臉豹狼一樣兇殘的表情。

中年人冷哼一聲。

「若不是高松骨，相信我們很快就知道那個人是誰的了！」

他們一動，灰衣人身形，凌空就一折，飛鳥般撲向諸葛勇。

江萬里目光一落，失笑道：「你們一動手的話，這個水軒的地板就會迅速下沉，到時候，他們就會在水裡侍候的了。」

葉生又一聲冷笑，道：「四十八！」一振劍，嗡一聲，血珠從劍鋒彈飛。

沈勝衣笑截道：「縱然我們不來，高松骨要進來這裡殺你，我看也不容易！」

朱貴道：「高松骨不一定要從哪裡進來才能夠殺你，而且他時間多著呢。」

「鐵柵已生銹，很容易弄斷。」

「我！」

諸葛勇道：「算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他的拳頭，難道硬得過我們的三支鐵槍？」

這一次他仍然反手將門掩上，然後他從容走下石階，走向左面一個雜木林子。

朱買道：「表兄弟。」

雜木林子中一株不知名的樹下停著一輛馬車，旁邊等著一個車把式。

江萬里接又問道：「他與你是什麼關係？」

中年人道：「他就是司馬直！」

沈勝衣應聲收住了勢子，目光落在水面之上，道：「有你那四個堂主，相信已經是足夠了。」

江萬里連連點頭道：「對於三位的好意我萬分感激……」

朱貴道：「若是不談妥條件，我說了出來，你們說不定立即殺我？」

江萬里四顧一眼，道：「這個莊院一向就是黑鯉幫的根據地，由建成到現在，先後已經好幾次被襲，但沒有一次偷襲的敵人不是傷亡慘重，被我們從容擊退！」

「你對人說話怎麼這樣不客氣？」

朱貴道：「我雖然替他探路，從未替他殺過人，好像我這種人，你就算饒我一命，亦未嘗就是一件壞事。」

諸葛勇人在半空，急鬆握槍雙手，凌空倒翻了出去！

沈勝衣接道：「江幫主相信也明白我們這樣趕來目的不過在阻止對方殺你。」

他緩緩接道：「我只知道他殺人從未失手。」

郭寧連忙道：「我們也應該修好那道鐵柵的了。」

「好朋友，所以，也得替他討一個公道！」

「奪」一聲，一劍穿透水軒的地板！

中年人連連頷首道：「不錯不錯。」

胡培道：「嗯。」

三里之內，只有這幢莊院。

「正是！」江萬里笑笑道：「黑鯉幫上一代的幫主，即是家父，乃一代巧匠『天機子』的入室弟子。」

諸葛仁輕叱道：「三弟住口！」

焦復四人齊應道：「好！」便待將那個人再按入水中，那個人突然大叫道：「我說！」

「是嗎？」

所以他們都高興看見一個活生生的江萬里。

江萬里忙道：「焦復、賀鵬代我送客，同時傳我命令，吩咐各人戒備。」

江萬里目光一轉，落在朱貴的臉上。

胡烈信口道：「是什麼獎品？」

諸葛仁也在同時胸膛挨了東方無病左拳一拳，肋骨斷折，內臟碎裂，連人帶槍，飛出丈外，撞倒一面屏風，倒地不起！

朱貴無言。

左邊那扇門的後面赫然又站著一個白衣人。

竹籠內有七隻信鴿！

朱貴道：「他也想大開殺戒，可惜他知道，這個地方到處都佈滿機關陷阱。」

葉生截道：「千真萬確！四十七人，無一活命！」

朱貴搖頭。

「他應該走在我們前面。」

沈勝衣道：「我們本來就是為了找他來的，並不是因為你才去對付他。」

諸葛勇的手才摸上槍桿，灰衣人已撲至，凌空一拳擊出。

一見胡烈，他兩邊鼻翅忽一皺，反手將門掩上。

諸葛智、勇兩槍同時殺前。

江萬里點頭。

江萬里道：「這件事交給你。」

阿纖道：「那是誰？」

江萬里終於點頭，道：「好，我們接受你的條件。」

沈勝衣並不懷疑這個傳說，因為他們一路走來，曾經多次向附近的居民打聽江萬里莊院所在，那些人都無不坦言相告，一些沒有顯示厭惡或者驚訝。

江萬里道：「所以先派你來探路。」

這一肘之力何等厲害！

胡烈目光一抬，道：「司馬兄弟拳劍無敵，不用說你就是司馬直了。」

胡升的長刀！

深院鎖黃昏。

「也許他路上另外有要事。」

江萬里道：「是麼。」

江萬里笑望了沈勝衣一眼，道：「他終於肯說真話了。」

江萬里說道：「除了他，誰有這個膽量。」

「什……什麼？四十七……七個人？」車把式面都青了，突然轉身奔出。

中年人轉問道：「沈勝衣他現在在那兒？」

他一頓接道：「再說，樂仲、徐劍卿等人的死，到現在我仍然沒有一些兒消息。」

那個中年人冷笑不答。

「諒你不敢騙我。」

胡烈循指望去，就看見一個白衣人浴血站在那邊一座假山之下。

中年人緊跟在他後面。

「翻江蛟朱貴？」

胡升的身形亦同時向前一栽。

「螻蟻尚且貪生。」

目送沈勝衣的背影，江萬里不禁嘆道：「果然名不虛傳。」

除了司馬正直兄弟，有哪一個姓司馬的這麼大口氣。

中年人仍然沒有反應。

「否則如何？」一個聲音突然凌空傳來。

東方無病也是一樣。

沈勝衣道：「我們一路趕來，三個人前後已經跑折了六匹馬，消息就算傳出，也絕對快不過我們。」

「五年前我已經金盆洗手，就是有什麼恩怨，當日就應該找我了斷！」江萬里沉吟接道：「至於這五年以來，我可是一直都沒有再與任何人結怨。」

江萬里道：「這個也是。」

灰衣人道：「正是無病！」

胡烈道：「我叫做胡烈。」

江萬里想想道：「我們先到和圖書處走走，看看各處的佈置是否需要增補，再到忠義堂等候消息。」

「如何主持公道？」

賀鵬、焦復四人立即將手一揚，呼的將朱貴扔上九曲橋上，四人亦相繼躍上去。

江萬里打了一個寒噤，道：「這一次，他非獨例外，而且要嚐嚐被人追獵的滋味了。」

三槍從中刺過，仍刺向東方無病！

一劍奪命！

朱貴道：「如他工作不小心怎行。」

江萬里道：「不錯不錯。」

江萬里道：「賀堂主，怎麼知道是事實。」

沈勝衣接口道：「這樣吧，我們三人去客棧找他，你則與幫中各人小心戒備，同時修好朱貴進來的水道那道鐵柵。」

「就是這個時候才要談條件。」

諸葛勇道：「這樣又如何，我們三人難道怕他一個東方無病？」

「我們是五個人。」

江萬里道：「以你看他的武功比沈勝衣又如何？」

四人應聲停下手。

朱貴道：「錢雖然可愛，命比錢卻更可愛。」

東方無病一面奔前，一面左閃右避，左閃十四槍，右避二十槍，身形忽一轉，雙臂猛一揚！

木杖激起的水珠這時候仍然在半空。

阿纖插口道：「什麼時候他變得這樣仁慈？」

「朱貴！」

朱貴道：「沒有。」

「那麼你們三兄弟，又是李東陽的什麼人？」

可是知道沈勝衣他們的來意，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免亦憂心起來。

「然後……」

「人總有好奇心。」

「或者他還未到來這裡。」

江萬里喝問道：「在哪裡？」

阿纖插口道：「我們其實是可以過後再找高松骨算賬，用不著這樣奔波的。」

東方無病左右手一鬆，反手往地上一撐，身形如箭離弦，颼地射前，左腳踢向諸葛仁，右腳踢向諸葛智。

中年人腳步一收，道：「那確實是血腥味。」

葉生道：「我向來言出必行！」

「過去我雖然做賊，只是偷東西而已，莫說殺人，就是傷人，能夠避免我都盡量避免。」

朱貴忽然一聲嘆息道：「你以為我真的願意替高松骨做這種事？」

江萬里沉默了下去。

他們在莊院之外也看見良田百項，黑鯉幫眾亦顯得很和善。

中年人道：「我是——」忽然一笑，道：「給一個燈謎你猜猜如何？」

諸葛智捏著茶杯的手青筋畢露，連忙問道：「此事當真？」

中年人抬手一指。

一步、兩步！

江萬里道：「你們風塵僕僕趕來，一身汗濕，人馬疲倦，就只是為了我莊中各人的性命安危，對自己並沒有任何好處，這樣的人我不信，還信什麼人？」

江萬里一驚道：「不錯！」

朱貴又嘆了一口氣。

沈勝衣卻道：「那個人雖然膽大，只怕未必就是高松骨！」

「霍」一聲暴響，拳未到，拳風已激得頭巾亂飛。

「嗯。」

說著他抬手遞出，徐徐轉了一個身。

莊院大門緊閉。

「還要毫無損傷。」

沈勝衣道：「莫非就得助於莊內的機關？」

胡培截口道：「江幫主這樣說似乎是認為我們無中生有。」

朱貴道：「這一次他們的行動，不出李家莊院周圍八百里，他們之間，如果要聯絡，也並不困難。」

「奪奪奪」水軒地板上剎那間又是幾個劍洞。

中年人身材頎長，鼻高唇薄，一對丹鳳眼，雙眉斜飛入鬢，衣飾高貴而脫俗，一面高不可攀的表情。

「去截擊其他的殺手，搶救他們要殺害的對象！」

整張八仙桌飛了起來，迎向諸葛兄弟的三槍。

朱貴不由點頭。

中年人道：「請說！」

「如此最好。」

江萬里道：「沈兄有何發現？」

「弄清楚你那個房間的正確位置。」

「連他你們兄弟也不放在眼內？」

他收劍入鞘，右手抄起馬車後面的簾子，左手從廂內取出一個竹籠。

朱貴道：「這個池塘與外面的湖泊相連……」

諸葛兄弟三人只是一怔，身形暴起，一齊撲向那邊兵器架。

江萬里沒有否認，道：「三位來得也實在突然。」

這一次，好一會，江萬里才吩附焦復四人將朱貴抱起來。

江萬里也高興看見他們，尤其是沈勝衣。

他的劍仍在他手中，猶在滴血。

那個人將頭亂搖，口鼻噴水，咳嗽不休，猶自緊閉著眼睛。

胡烈悶哼。

郭寧一聲：「是！」轉身奔出。

沈勝衣斷然道：「不是！」

賀鵬道：「以前他在大名府附近最活躍。」

「有沒有成功？」

灰衣人八仙桌上一站，大笑道：「諸葛三槍無敵，原來不過如是！」

東方無病一腳踢空，雙手就將鐵槍擲出！

沈勝衣道：「大家小心就是！」抱拳告退。

東方無病不等他們衝到來，疾迎了上去！

他快，灰衣人更快，手一縮，刀已斬空！

「如果都來不及又如何？」

「哦？」

「我對你有信心。」

諸葛智道：「東方無病？」

朱貴道：「他們有一種很迅速的聯絡方法。」

人落劍落！

朱貴吶吶道：「我是泅水進……進來的。」

「轟」一聲，廳堂上的一塊承塵突然碎裂，木飛塵揚之中，一人凌空落下！

江萬里道：「不敢。」

江萬里忽然一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口硬！」

「你不是來喝茶的。」

江萬里一驚道：「軒底有人？」

江萬里笑道：「我既然是老江湖，又怎會瞧不出三位這一次到來完全是出於好意，如此這個秘密說出來又有何妨。」

「你怕死？」

「沈勝衣？」

朱貴道：「你們答應我的條件？」

「大概是這個原因，到現在仍然沒有採取行動！」

他旋即回身，道：「請進內說話。」

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寒光一閃，一刀突然橫來，斬向灰衣人的手腕！

「這個人武功有限，不足為患，高松骨不同。」

「奪奪」兩聲，諸葛仁、智二槍同時亦刺在桌面上。

江萬里看這種情形，已知道怎麼回事，手一揮振聲道：「水裡有敵人，搜！」

朱貴苦笑，舉步前行，施展緊跟在他後面。

朱貴竟然笑道：「隨便！」

「真的？」

這個人以他所知，卻是一個名俠。

「你們？」

江萬里看在眼hｔtps://ｗｗｗ•hｅｔｕbｏｏｋ•cｏm.ｃｏｍ內，淡然一笑，負手踱出了水軒，走上那邊的九曲飛橋。

東方無病右腳立時飛踢！

胡烈道：「除了你，有誰會殺死他們，有誰有這種本領？」

司馬兄弟拳劍自誇無敵，諸葛兄弟三槍聯手，也是向稱無敵。

諸葛智、仁目眥欲裂，挺槍奔回，兩人的腳步都已經踉蹌。

「追獵官三保那七個殺手！」

諸葛智只聽得轟然一聲，就感覺有如墜入萬丈深淵之下！

槍鋒後的紅櫻刀一樣裂開了他胸前的衣服。

「那是什麼？」

朱貴簡直就是剩半條命了，一出水面，立即咳嗽著道：「是高松骨叫我來的！」

「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東陽兄臨死之前，請他到來主持公道。」

江萬里應聲偏頭，那道白影就釘在他的胸膛之上。

江萬里瞪著他，冷笑道：「你現在是否願意回答我的問題？」

江萬里慘叫未絕，整個身子就已被撞向水軒之內！

胡烈幾步走上石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那個中年人幾遍。

江萬里沒有誇口，他們的水性果然高明。

一入而沒！

胡培忽然大笑道：「方才我看見你這樣隨便請外人入內院相見，還暗罵如此粗心大意，簡直就不知死活，誰知道，你原來已有分寸！」

江萬里道：「除了高松骨是名俠之外，我其實還有一件事想不通。」

焦復、賀鵬一聲應命。

胡烈一騎來到一幢莊院之前。

江萬里皺起眉頭。

「高松骨相信亦瞧得出來。」

「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江萬里道：「在陸上我不敢肯定，在水裡，我肯定高松骨絕對無法同時應付他們四人。」

一根白色的木杖。

沈勝衣道：「原來這般。」

江萬里笑問道：「好，你叫做什麼名字？」

胡烈三十六刀劈過，三十七刀還未劈出，葉生那柄長劍就刺入他咽喉之內。

「哪五個？」

黑鯉幫據說原是一幫湖賊，但自從江萬里五年前金盤洗手，據說已經沒有在江湖上掠劫，轉而在附近漁樵耕獵。

朱貴叭地死魚一樣摔下，好容易才爬起身來，他收起手中那雙匕首，喘氣道：「高松骨現在在鎮上五福客棧壽字二號房等我的報告。」

「這一來，高松骨以你看來能否闖進來？」

他補充接道：「他們的水性絕非尋常可比！」

除了諸葛兄弟，廳堂中還有好幾個婢僕。

沈勝衣剔眉道：「那麼軒底這個人又是誰？」

「你進來幹什麼？」

「不過你們得當心，這個人非常機警，一給他察覺，要截住他就難了。」

諸葛智手中杯「波」一聲立時粉碎，諸葛仁長身而起，胡升的手猛握在刀柄之上。

中年人反問道：「司馬兄弟之中，那一個能夠雙拳打進石頭之內？」

他笑笑接道：「除非你能夠立即將他找到，否則他知道我落在你手中，一定會高飛遠走，日後再採取行動，一到他採取行動，你就死定了。」

江萬里道：「怎麼，仍不願意？」

「不錯。」

江萬里恍然說道：「你則是大名府人氏？」

車把式一怔，說道：「公子不要說笑了。」

「我派人助你們一臂之力。」

葉生道：「你沒有看見，我手上的利劍？」

「他殺人從未失過手！」

沈勝衣忽然問道：「江幫主，你只是吩咐手下四個堂主軒外接應？」

葉生道：「你沒有聽錯。」

三尺長劍，裝飾得很華麗。

江萬里笑道：「所以我才在這裡接見你們！」

他仍然奔出三步，才叭噠倒下。

江萬里道：「不錯。」

中年人道：「鄂北三傑之一？」

諸葛兄弟三槍齊刺入八仙桌，噼啪三聲，八仙桌裂成四塊飛開。

江萬里立時大喝道：「你是誰？為什麼躲在水軒之下？」

江萬里道：「這幾天你並沒有看見，高松骨收到飛鴿傳書？」

江萬里負手站在水軒之內。

「你不相信？」

「沈勝衣已證實。」

諸葛仁、智急退！

諸葛仁、智兩槍同時亦剌出，左右齊上，左十七槍，右十九槍。

江萬里一怔道：「沈兄此言何意？」

「你們兄弟的架子倒不小。」

胡烈大驚道：「葉生莫非已來了？」

江萬里截口問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沈勝衣淡淡地道：「有能力當日找你了斷的人，根本就不用聘請職業殺手！」

莊院之內也根本一個活人也沒有，在胡烈到達之前，已全倒在他劍下。

江萬里道：「他們並不如道沈勝衣在追獵？」

他一路飛馬狂奔，終於趕到來諸葛府，現在看見諸葛兄弟無事，才放下了心頭大石。

胡烈更驚，道：「這個又是……」

他才從沈勝衣口中知道自己已被別人買兇暗殺，來殺他的就是高松骨這件事。

那個人勉強睜開眼睛，喘著氣，並沒有回答。

諸葛智道：「東方無病這個時候只怕已經在暗中窺伺！」

「這只怪你什麼地方不去，偏偏闖進我們黑鯉幫的地方。」

江萬里道：「我豈能由得你們去為我冒險。」

胡烈冷笑一聲，縱身下馬，一步才踏上石級，莊院大門就在內打開了，一個中年人一步跨了出來。

這時候，沈勝衣等三人，已走過了九曲飛橋。

「我們自會謹慎。」

話未說完，池塘左面嘩啦一聲水響，一個身穿水靠的中年人仰面疾浮了上來。

整把刀立時被拍得猛一沉，嵌入地面的青磚之內。

那個人穴道被制，想閉住呼吸也不能夠。

江萬里道：「不是三位我一定不會去提防高松骨這個人，大恩大德，真是不知如何報答……」

「你們可以找到了他才放我。」

「焉敢。」

「不錯！」沈勝衣應聲忽一個虎跳，一跳七尺，劍已在手！

「當真？」

江萬里一怔，道：「這也是！」

胡烈怒道：「不是。」

諸葛三兄弟三槍四十九刺盡落空，竟然無一追得上灰衣人的身形。

沈勝衣道：「很好。」

諸葛兄弟三人心頭亦為之大震！

江萬里笑道：「不知道？」

諸葛勇旋即拍案道：「是那個烏龜王八買兇殺我們？」

胡烈長刀急展，一劈三十六刀。

江萬里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們乃是從官三保那張名單之上知道了這個秘密。」

葉生一hetubook.com.com聲冷笑，手中劍一動。

「你尚未說出來，焉知我不相信？」

「什麼事？」

這一次沈勝衣三人總算來得是時候，在高松骨採取行動之前找到江萬里。

江萬里斷喝道：「再按他入水！」

「給他灌水，看他說也不說！」

胡培道：「可是你……」

諸葛仁道：「大哥說的正是。」

「憑什麼？」

江萬里道：「現在管他們，先解決了高松骨，再調查這件事也不遲。」

「倒要看看。」

胡烈大聲應道：「方便得很。」

中年人道：「一猜就中，有獎！」

朱貴不覺恐懼起來。

江萬里又吩咐道：「一切都必須謹慎，莫太著形跡。」

江萬里沉聲道：「我一會就吩咐各人小心！」

一會兒，焦復、賀鵬四人才將那個人托出水面。

朱貴脫口道：「我……」

「他還叫你怎樣？」

胡培奇怪地道：「我們一路進來，都不覺得怎樣。」

他出手之迅速，變招之敏捷，實在在胡升意料之外。

諸葛勇急奪，一奪不動，東方無病雙手猛一輪，他就站也站不穩，雙腳離地，連人帶槍被掄入半空。

他瞪著諸葛仁氣絕，才緩緩的轉過身子。

中年人道：「不錯！」

沈勝衣說道：「請幫主先回答我的問題。」

「哪裡傳來的？」

諸葛勇自顧接道：「可恨他現在不在這裡，否則……」

葉生長劍被劈得左彈右飛，可是一彈又飛回，一飛又彈回，仍是刺向胡烈的咽喉。

「若是高明又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沈勝衣身形如飛，劍拔又刺下！

諸葛智接道：「東方無病拳腳震中州，十年來據說未逢敵手！」

胡培道：「你若是老江湖就該將這個秘密暗藏在心中。」

胡烈見鬼一樣瞪大眼睛，瞪著那個中年人，吃吃地道：「你是……」

一下水聲即時從軒底下傳來。

朱貴嘆了一口氣。

那個兵器架之上，插著三支鐵槍。

「這個莊院，尤其內院這裡，不是滿佈機關陷阱？」

「沈兄目光果然銳利，佩服！」

諸葛仁看在眼內，道：「看他這樣子，的確不像是說謊。」

「不是這件事。」

江萬里笑道：「我本來就是一個老江湖。」

江萬里接道：「我們黑鯉幫縱橫水上，水裡功夫自然都有幾下子，何況你遇上的又是黑鯉幫的四大堂主？」

胡烈道：「是老二。」

江萬里卻臉色凝重。

朱貴道：「要我說出來，除非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未有花開，站在水軒之內，清風徐來，仍然令人心神舒暢。

車把式又道：「方才我好像隱約聽到莊院那邊有刀劍聲響。」

江萬里道：「你的條件就是要我放你一條生路？」

也是夕陽西斜時候。

江萬里怒道：「說！」

看來他對朱貴仍然不放心。

葉生笑道：「你憑什麼肯定？」

「我立刻下令，所有的幫眾盡快回來，開放全部機關，隨時準備應戰！」

諸葛勇摸著鬍子，道：「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膽小？」

他左右雙手各執一把匕首，手腕卻是被別人扣住，雙腳也一樣！

諸葛仁、智以為刺中，猛然發覺並未刺中，方欲收槍，東方無病雙拳已至！

「一」字出口，劍亦出鞘，「劍」字未落，劍已指向胡烈咽喉。

高松骨這個人在他也不是完全陌生。

「這一次例外。」

中年人道：「已來了半個時辰。」

江萬里道：「如此看來，他倒是一個很小心的人。」

他雖然已經退出江湖五年，對於江湖上的事情並沒有完全忘掉。

他們一面將那個中年人托起來，一面踏水，浮身在水面之上。

朱貴道：「他武功遠在我之上，我若是不做，早已死在他杖下。」

朱貴一怔，卻立即笑道：「每一次他都是在我回報之後，才決定是如何採取行動，這一次怎會例外？」

白衣人面山站在哪裡，雙拳深陷在假山之內，背後一個血洞，血水猶在不停湧出，一襲白衣幾乎已變成了紅衣。

焦復、賀鵬跟隨了他那麼多年，對於兩人的辦事能力他當然清楚。

他忽然一笑，道：「不過黑鯉幫昔年與我出生入死的四個堂主現在仍在我左右，合我們五人之力，應付一個高松骨相信還不成問題！」

中年人無動於衷。

東方無病不等槍到，又是一個觔斗，翻下八仙桌。

「告訴我幹什麼？」

「這個人我知道一向都好管閒事。」

朱貴道：「是！」

朱貴道：「我沒有見過沈勝衣的武功，即使見過，以我的目光也瞧不出來。」

沒有人追出。

「葉生準備來殺你們。」

江萬里搖頭，道：「雖然我今日才認識沈兄，但沈兄是怎樣的一個人，我一向已有耳聞，問題在……」

三支鐵槍「錚」的合在一起。

江萬里一怔。

胡培聽說大聲道：「高松骨來了？」

江萬里忽然回頭，目注沈勝衣，道：「沈兄以為應該怎樣處置他？」

江萬里道：「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八手？」

諸葛仁嘶聲道：「生死存亡，我們拚了！」衝前刺槍！

血從他的胸膛，從他的手掌流下。

「官三保與他的七個殺手，殺了東陽兄一家，他本人卻遇上了東陽兄，被東陽兄拚命擊斃，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份名單，知道他那七個殺手正在去刺殺十個人，其中兩人兄弟你們就是，負責刺殺你們兄弟的也就是所謂名劍客葉生！」

「這個，不知如何是好？」江萬里沉吟起來。

江萬里冷笑道：「不願意，為什麼又做？」

「我這一次到來，馬都跑折了一匹，乃是來救你們兄弟的性命。」

「司馬無敵」？

江萬里不覺頷首。

驚呼聲頓斷，胡升連人帶刀疾飛了出去，撞在一條柱子上！

江萬里目光再轉，轉落在池塘之上，忽然道：「高松骨水性如何？」

眾人驚呼，轉身狂奔，第一個還未奔出廳堂，頭已被擊碎！

施展道：「幫主說的是。」

他吩咐道：「先灌他幾口水！」

東方無病大喝一聲：「好槍！」雙掌齊出，抓住兩條桌腳連桌面，身形一退丈外，猛一彎，一招「鐵板橋」，雙手抓住的兩條桌腳連桌面迎向諸葛仁、智左右兩槍。

入門才三步，胡烈就嗅到了血腥味。

江萬里沉吟道：「ｈｔｔps://ｍ.ｈetｕｂｏｏk.cｏm•com我只怕不是他的對手。」

沈勝衣忽問道：「江幫主自比高松骨如何？」

沈勝衣道：「這個人行事倒小心！」

「事出倉猝，莊院內同樣需人使喚，我們三人應付一個高松骨相信可以了。」

江萬里忽然一聲嘆息，道：「我其實一開始就相信。」

江萬里追問道：「你們如何知道？」

江萬里搖頭道：「我方才一想，已經有五個之多。」

朱貴道：「如果是這樣，其他人必定很快知道。」

江萬里道：「我知道你是一個賊，而且是一個很聰明的賊，所以從來都沒有失過手。」

胡烈霍地回頭。

朱貴道：「我……」

江萬里道：「其中也許已經有人知道的了。」

胡烈道：「你應該問我來意。」

諸葛智揮手止住，道：「這件事日後必有一個水落石出，目前我們務須立刻準備應付東方無病的暗算！」

施展轉問道：「幫主以為是誰買兇來殺你？」

沈勝衣道：「問他！」

胡烈怪叫道：「葉生！」

施展連忙對朱貴一擺右手，道：「朱兄先請。」橫移一步。

「正要請問。」

胡烈連退兩步，道：「什麼捲簾格，什麼聊目一，誰懂那一套，我只知道你就是葉生！」

朱貴道：「絕不比我差。」

「一定會！」江萬里自信地道：「即使目前的機關設置，敵人縱然能夠闖進來，也無法瞞過守衛的耳目！」

江萬里道：「哦？」

一頓接口道：「先問他從什麼地方進來的。」

朱貴道：「不知道，否則相信他們必然是會放下工作，聯手對付沈勝衣。」

「還有，他生性狡猾，這時候說不定就在莊院外徘徊，看我有沒有失手。」

中年人又道：「這裡不方便說話？」

諸葛仁、智雙槍猛刺。

胡烈脫口道：「他是誰？」

「只殺我一個人？」

車把式一直沒有在意，現在在意，大驚道：「真……真……」

朱貴淡然一笑。

朱貴道：「他並非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

施展一旁插口道：「幫主，我們是否在這裡等候沈大俠他們？」

「天意果真如此，無話可說，但即使完全失敗也不要緊，我們遲早都會找得到生存的那六個殺手。」

「且慢！」江萬里慌忙叫住他。

他仰天一聲微喟，道：「太平了這些日子，只怕各位兄弟有疏忽的地方。」

「砰砰」兩聲，諸葛仁、智一齊中腳，口中狂噴鮮血。

「葉生是官三保屬下的殺手！」

葉生入宅，雞犬不留。

「我們知道他們的名字，知道他們的底細，正如要殺你們的葉生就是，除非他改頭換面，用過第二個姓名，以後又絕足江湖，否則莫說他現在尚未採取行動，就算已採取，又成功離開，我們要找他也是容易的。」

是以他沉吟片刻，忍不住問道：「這件事當真？」

這也是他一生最後的感覺。

江萬里看得出朱貴的恐懼，笑了笑，道：「你放心，我答應得你，就絕不會傷害你。」

「李東陽與他有何關係？」

諸葛仁瞪了諸葛勇一眼。

黑鯉幫四個堂主相繼從水中冒出來，那個中年人的四肢正是扣在他們手中。

朱貴吁了一口氣！

可是他們三兄弟從胡升口中知道已被人買兇暗殺，兇手就是東方無病，仍然不免一驚。

即時颼一聲，諸葛勇的鐵槍從他的胸腹之上一寸刺過。

江萬里看著沈勝衣，道：「憑你的武功，的確已足以應付。」

沈勝衣名滿江湖，江湖豪客莫不以一識為快，江萬里恰好正是其中之一。

「是麼？」

「因為這一次你不是偷東西。」

灰衣人連忙拳代掌，拍向刀背！

朱貴點頭。

葉生第二次走出司馬兄弟的莊院。

「他莫非已經死在你的劍下？」

四人不約而同抬頭仰望。

朱貴不答。

葉生道：「嗯。」

「聽說你的水性相當高明。」

整條柱子隆然一震，灰塵紛落。

朱貴道：「所以我肯定，他們仍然會知道。」

「我擔保他們任何一個的水性都不在你之下。」

江萬里忽然一笑道：「高松骨突然看見沈勝衣去找他，一定很意外。」

「怎樣也好，由現在開始，江幫主應該全面戒備的了。」

胡升道：「絕無虛言！」一面不住的喘氣。

「縱然能夠，我看也要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

胡烈的目光忽然一轉，停留在中年人的左腰上。

「不說我就灌到你說為止。」

他們又如何快得過東方無病的身形？

「他趕到尹青竹哪裡的時候，尹青竹已死亡，殺尹青竹的小紅已不知所蹤，趕到樂仲哪裡，樂仲則亦已經與毒仙吳姬同歸於盡，所以他才叫我們分頭去通知其他人。」

「我是因為呼吸聲響發現他的存在，以高松骨的武功，又怎會發出那麼大的呼吸聲響？」

「因為他是一個真正的俠客。」胡烈冷笑道：「他這次若是不管，我根本就不會趕來通知你們兄弟去防範葉生！」

中年人冷笑。

諸葛勇道：「立刻？大哥何必這麼緊張？」

胡烈道：「你們兄弟就算真的是拳劍無敵，未必就是葉生的對手。」

焦復四人正待下手，江萬里忽然又揮手止住，道：「你這一次怎麼不怕了？」

「他們都站在軒外，我們三人若是取你性命之人，在軒內一齊動手，他們如何來得及搶救？」

那個人只是咳嗽。

回頭叱喝道：「你如何進來這裡？」

四面九曲橋上都站著一個黑衣中年人凝目望著水軒這邊。

沈勝衣說道：「高松骨也是俠名昭著？」

江萬里接又道：「給三位介紹，黑鯉幫的四個堂主——焦復、賀鵬、施展、郭寧！」

他那雙手掌竟然握在劍鋒之上。

胡培道：「哦……」

他出手之兇毒，判斷之準確，也實在可怕。

江萬里道：「我什麼也不擔心，只擔心他已經尾隨你偷進來，伺機暗算！」

沈勝衣也即時收劍，一看劍鋒上沒有染血，亦想投入池塘內。

沈勝衣反問道：「江幫主懷疑我們的話？」

那個車把式的頸後剎那間出現了一個洞，鮮血怒射。

颼一聲一道白影突然箭矢一樣從水中射出。

「哦？」江萬里連忙問道：「他現在又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