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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獵八百里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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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名俠追擊 聖地屠兇

第六回 名俠追擊 聖地屠兇

東方無病又道:「因為它像一頭大鵬鳥,所以就叫大鵬石。」
龔擊葉生的正是胡培,聞言一怔,道:「你認識我?」
柳先秋連擋三劍,身形已落在陷阱之旁,兩把柳葉飛刀突然出手,射向阿纖的咽喉。
人劍如飛虹!
白衣人道:「正是!」
小紅道:「你倒也清楚。」
一個男人的聲音即時冷冷應道:「第一個到來的是我……」
沈勝衣道:「好像高松骨這種人,莫說是表弟,就算親生兄弟也一樣下得了毒手。」
阿纖冷笑接口道:「妳現在打算怎麼樣?」
其他四人幾乎同時驚呼失聲!
絲毫她也都不敢大意,因為,她已經看出阿纖的武功實在不錯,而且又蓄意拚命!
說話間,月洞門外已經有人影閃動,有刺客之聲陣陣傳來。
郭寧道:「我們三人再加一百兄弟足以應付的了!」
沈勝衣道:「你們進來之時可見有其他人?」
朱貴驚喜道:「表哥你……」
沈勝衣道:「現在我只用十八劍就已取你性命!」
柳先秋落在小紅之旁。
沈勝衣身形飛閃。
刺痛錐心!
拂曉。
沈勝衣人卻已貼著樹幹滑下。
焦復一旁連忙也道:「還有我們黑鯉幫!」
小紅道:「沈勝衣卻不知道,只要你回復女人裝束,他如何去找?」
東方無病、葉生相顧一笑,亦自舉步。
「他們這一次的判斷,錯得實在太厲害。」
施展不知。
朱貴道:「傳來什麼消息?」
小紅道:「是什麼原因?」
人也就嵌在坑壁之內,一動也不見再動。
「那麼我只好殺另外一個人了。」
柳先秋接道:「大家好歹也是老朋友,總不成大家大打出手,自相殘殺。」
遠望百歲宮,淒迷白霧中有如魔境,赫然抓在一隻大鵬的爪下。
沈勝衣道:「單打獨鬥,他們或者真的無一是我對手,但聯手對付我,卻有十分勝算!」
他以杖借力,這一翻迅速已極,竟避過賀鵬的全力一刀!
施展身形方落,雙腳已被那一杖掃中,砉一聲破裂,倒翻在地上。
東方無病手腳之上多了二三十個劍洞,鮮血淋漓,沈勝衣胸腹肩七處衣服碎裂,口角溢血。
阿纖貼壁一縱,亦縱起兩丈,凌空一劍、兩劍、三劍!
他尚未氣絕,慘呼著在水中不停的掙扎,傷口湧出來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水。
柳先秋。
拳拳急勁。
「聯手又如何?」
人同時從鳳凰松後傳出。
施展道:「朱貴也不知!」
高松骨道:「百歲宮前。」
「他……」
可是他沒有抽腳。
東方無病右拳突出,擊在劍鋒之上!
葉生道:「以我看只有一個辦法。」
「是我。」一條木杖應聲從左面一塊大石之後伸出來,跟著是一個中年人。
施展道:「據說,就是飛鴿傳來的消息。」
沈勝衣道:「我既然知道他們的姓名,遲早一定會將他們一個個找出來。」
柳先秋進身正欲加一刀,就聽到破空聲響,回刀急劈!

焦復道:「什麼事?」
「高松骨!」
東方無病大笑倒下!
東方無病道:「我們就是那時候認識,上到天臺峰……」
柳先秋插口說道:「聽來,你們三人似乎早就已會過面,決定了今天應該如何的了。」
柳先秋一瞥手中斷刀,身形忽起,向前急掠了出去。
「我們不必去找他。」
沈勝衣一馬當先,左邊阿纖,右邊胡培。
柳先秋笑問道:「三位到底決定怎樣辦?」
高松骨身形不由亦下沉,剎那之間他右腳猛然踢出,正踢在賀鵬胸膛之上!
郭寧道:「就決定這樣。」
葉生的身形立時一頓,一劍即時飛虹般刺至。
她仰天嘆了一口氣,忽然漫吟道:「淚續淺深綆,腸危高下弦,紅顏無定所,得失在當年。」
三十六擊盡被他接下。
郭寧還是不肯罷休,一直到沈勝衣霹靂一聲暴喝凌空落下:「住手!」
「這還不簡單,我們現在起程,一齊去把他殺掉就是!」
一出手就是七杖,使的竟然是劍招!
阿纖沒有理會她,長劍展開,哧哧刺去!
小紅道:「就在這株鳳凰松之下?」
焦復道:「你是叫我們就此罷手?」
沈勝衣風車大翻身,落在一株楓樹之上。
後面東方無病道:「一塊石頭。」
一把斬馬刀即時斬至!
胡培忍痛揮刀,刀未落,葉生已將劍拔出,左一引,斜敲在胡培那柄刀的刀鋒上。
沈勝衣長嘯一聲,劍飛展,一刺九十六劍。
小紅一聽失笑,道:「難不成是?」
沈勝衣道:「那麼高松骨必然也是在水中,水裡來,水裡去,重傷朱貴以引開別人的注意,狡猾!」
沈勝衣道:「彼此!」
語聲一落,她右手已拔出了一把柳葉刀,左手亦扣住了兩把,卻是兩把柳葉飛刀。
阿纖道:「我也去。」
眾人不覺點頭。
白衣鐵劍。
若是深坑,五人雖然來不及翻身,亦必然來得及運功護體,只得一丈,五人心念方動,便已到底。
前面高松骨應道:「在天臺絕頂有一平臺,相傳為地藏王拜經之處,叫古拜經台,但哪裡遠望這邊,大鵬不就像側身向天臺峰聽地藏王講經?」
由東崖嶺脊起到小天柱攀,山路崎嶇,奇崖怪石,深林密藪。
刀在賀鵬的手中,他與郭寧、焦復貼壁埋伏淺坑已經多時,等的就是這一刻!
阿纖道:「妳還沒有回答我。」
小紅嘆了一口氣,道:「你約了他什麼時候來這裡?」
沈勝衣道:「絕路!」
再給這一撞,江萬里命喪當場!
柳先秋、阿纖就在那邊。
沈勝衣、阿纖一怔,雙雙搶上前去。
小紅道:「也許是徐劍卿下的手。」
沈勝衣點頭道:「他們也非約我前去不可。」
東方無病道:「徐劍卿已死在他飛鶴爪下,屍體離開他最少十丈。」
小紅道:「我早就叫她,將樂仲讓給你對付的了,她就是不聽我的。」
阿纖道:「今日你就算回復女兒裝束我也不會放過妳的了。」
柳先秋又嘆了一口氣。
阿纖驚魂甫定,沈勝衣的語聲己身旁響起:「你的肩膀怎樣?」
沈勝衣三人方出忠義堂,還未上馬,www.hetubook•com•com就聽到郭寧一眾呼喚!
高松骨臉色慘白,道:「沈勝衣?」
同時間,葉生的長劍奪地刺入胡培的胸脯。
葉生道:「也是最簡單,最實際的一個辦法。」
兩人都沒有反應。
沈勝衣冷然收劍。
「單打獨鬥,我們只怕無一是他的對手。」
小紅道:「你說呢?」
高松骨看在眼內,笑一笑道:「真的麼?」
五人亦沉了下去。
小紅終於看清楚。
東方無病步步緊迫,雙拳|交替,左十七右十八,連環三十五拳。
焦復冷笑道:「幫主與我們四人情同手足!」
沈勝衣又一聲「好!」
施展連擋六杖,右肩就被杖尖刺穿,手中刀再也握不住,嗆啷一聲脫手落地。
施展一見,目眦迸裂,嘶聲高呼:「有刺客!」騰身揮刀撲向高松骨!
「賀鵬?」
這個「好」字出口,人已在半空。

一閃,再閃,三閃,剎那間他身形十七變。
高松骨道:「氣死我了!」張嘴一口鮮血。
沈勝衣急忙喝止:「現在才下水,太遲了!」
郭寧道:「只見朱貴在水中!」
日已升,露未散。
再一變,奪地刺入了高松骨的胸膛!
小紅道:「好!」手一緊,「格」一聲,郭寧的咽喉立被捏斷。
「正是我!」應聲從鳳凰松之上掠下了一個眉清目秀的書生。
東方無病道:「接信之後我因為順路,探了一趟徐劍卿那個莊院,見他已伏屍院中。」
江萬里即時從地上彈起來,手一翻,一雙峨眉分水刺已在握!
東方無病接道:「以五敵一,無論如何總是比以三敵一的好。」
東方無病道:「僥倖過得了今天,我們就在『非人間』之下舉杯慶祝如何?」
沈勝衣目光一閃,探手執起阿纖被擊落地上的劍,道:「我們追!」縱身追上前去。
「叮」一聲,沈勝衣那柄斷劍被她一刀劈落,她那支柳葉刀,亦被那柄斷劍撞斷。
高松骨木杖此時又落地。
當先著地的卻是他手中的七尺木杖!
他另外叫來幾個幫眾,正準備前去修整那道鐵柵,遙遙就聽到施展那一聲「有刺客!」
一股鮮血立時從江萬里胸膛射出來。
阿纖無言輕嘆。
賀鵬、焦復、郭寧三騎在後,三人額上都束著一條白色的頭巾。
葉生道:「已死在沈勝衣的劍下。」
沈勝衣道:「高松骨這樣告訴你?」
焦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沉痛地道:「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告訴我,我的兩個兄弟遭遇了什麼。」
沈勝衣突然汗落淋漓,一身衣衫濕透,急速地喘息起來。
葉生微喟道:「那時候我們卻都是窮光蛋,想請對方喝一杯酒也不成。」
高松骨截道:「我原在客棧之內等你回來,但是突然接到了飛鴿傳書。」
他就以木杖支著身子,雙腳只差一寸沒有踏在竹刀上。
高松骨偏身急閃!
郭寧即時問施展,道:「高松骨殺死幫主之後哪裡去了?」
小紅奇怪道:「吳姬怎樣了?」
「非人間!」葉生撫掌道:「最好不過了!」
高松骨。
過小天柱峰,就是百歲宮。
高松骨混身真氣亦被刺散,腳落地,身形藉那入胸一劍之助,勉強站穩。
葉生點頭。
沈勝衣連忙飛射了出去!
胡培撕心裂肺地大吼一聲,刀一翻,霍霍地斬向葉生!
入肉兩寸,血如箭射!
高松骨道:「不是。」
柳先秋道:「不錯。」
賀鵬的胸膛「噗」的下陷,連人帶刀側飛,撞向後面坑壁!
劍鋒已彎起!
以他的劍法,絕對可以凌空接下沈勝衣這一劍。
焦復三人不以為然。
小紅道:「什麼非人間?」
小紅的身子亦被撞得往前一栽,驚呼變為慘呼。
高松骨道:「這裡哪裡夠地方讓我們幾個人大顯身手?」
焦復想不到東方無病竟真的鬆了手,不由的一怔!
朱貴道:「於是你暗中泅到橋下伺機出手?」
高松骨道:「正午。」
這剎那之間,兩人都已經死亡。
——李白
賀鵬道:「那麼就我們三人好了。」
他吐血接道:「我手中杖若未斷,一百招之內,你未必能夠殺我!」
葉生道:「殺樂仲之時,已經與樂仲同歸於盡。」
施展、朱貴即時回頭。
高松骨道:「沈勝衣在追獵我們。」
小紅道:「你怎知我們一定同意?」
胡培刀都已握不穩。
「我二弟何在?」
東方無病道:「兩位意下如何?」
高松骨道:「兩位已然如此明理,這件事就此決定了。」
東崖寺規模宏偉,因限於地勢,殿宇高聳而狹隘。
水珠仍然未落下,又一條白影從水中飛出來。
妙有分二氣,靈山開九華。
一把長刀已斬至!
柳先秋的距離逐漸與他們拉遠!
東方無病貼著樹幹追擊!
沈勝衣一聲:「好!」橫掃眾人一眼,正色道:「但無論如何,希望大家都盡量小心!」
施展道:「他從池塘中突然飛杖刺殺幫主!」
語聲一落,杖已從朱貴小腹抽出,人已落入水裡。
血飛激!
他握杖右手猛一按一鬆,那半截斷杖「哧」的入地盈尺,身形就借此一按之力,呼地飛出了陷阱。
實在太意外,五人空有一副好身手,無人來得及施展。一時間塵土飛揚!
阿纖奇怪道:「那條路怎樣?」
「今天正午,他必到這裡來。」
「是不是真的,這之前已經有很多人替我們一再去證明。」
小紅轉顧葉生道:「你信上所說的是真的了?」
刀比劍更快!
山上東崖頂有一座古寺,就叫做東崖寺,相傳為陽明先生宴坐悟道之處。
沈勝衣淡然道:「她本來就是一個無情的殺手,對人無情,對自己也一樣。」
「誰?」
施展道:「還叫我轉告你一件事。」
沈勝衣冷然道:「以前我不敢相信,這一次他們勢必在哪裡等我!」
郭寧道:和圖書「那麼他現在……」
白衣人四十左右年紀,長身如鶴,一張臉蒼白如紙!
「我也是。」
他竄出水面,凌空一折,就飛入水軒,右手一抄,已握住那枝木杖的杖頭。
阿纖偏身一閃避開,長身擊劍。
高松骨道:「我本來準備與你會合之後,看情形才行定奪,那知道我游水進入這個池塘之時,就發覺你已經落在他們的手上。」
突然間,勁風飛逝,寒芒消斂,東方無病、沈勝衣兩人的身形亦停頓。
連忙拔出腰間一對判官筆,縱身跳入水中!
「胡烈!」
胡培道:「自然少不了我的一份!」
高松骨補充道:「當然,此人絕非常人可比,即使我們五人全力搏殺,亦難免有傷亡,但可以肯定,總不會盡皆死在他的劍下。」
沈勝衣搖頭,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們再有任何的傷亡。」
胡培一聽身不由顫抖起來。
小紅目光一轉再轉,回顧東方無病,道:「你是第二個?」
「不是你是誰?」
朱貴根本就沒有能力閃避,身上片刻間多了十多二十個血洞!
衝入水軒,就看見江萬里倒在血泊之中。
高松骨淡然一笑。
葉生冷笑道:「殺死他。」
沈勝衣不再多說。回身細看了施展一眼,突然出手,拍在施展身上。
她閃得雖快,刀仍然削在她的右肩上了!
郭寧怔住。
她的目光落在沈勝衣手中那柄劍之上,忽然笑道:「你是一個很謹慣的人。」
刀從他的腳下斬過,斬在杖中!
小紅道:「當然不是了。」
施展道:「不是我。」
沈勝衣道:「什麼事?」
埋伏一旁的焦復遂殺出!
阿纖道:「那是誰?」
沈勝衣道:「那必是高松骨的了。」
沈勝衣道:「怎麼?」
焦復道:「這種人也講信用?」
「嘣」一聲,劍棒折斷,東方無病右拳鮮血淋漓,他左手立時揮出,捏著的一截斷劍橫切沈勝衣的咽喉!
胡培眼看著葉生那支劍刺向自己的胸脯,竟也來不及阻擋!
葉生道:「我們總算都來了。」
一個女孩子飛仙般從小天柱峰那山石間凌空飄來。
沈勝衣道:「他那雙匕首仍然在腰間,江幫主也不是死在匕首之下。」
郭寧道:「朱貴是他的表弟。」
「那麼其實是小人的了?」
她倒也幸運,雙腳都落在竹刀之間。
果然是一塊大石,形狀卻竟如大鵬騰霄。
江萬里的屍體放入了七尺銅棺。
東方無病忽然側望那邊,說道:「小紅?」
朱貴想一想,終於越欄跳下去。
高松骨亦落坑中!
一頓接道:「因為你們絕對不會提防我在水裡出現,突施暗算。」
葉生。
阿纖也就貼壁等候在她的左面,手中劍馬上刺了上去。
東方無病雙腳都蹲在竹刀之上,雙腳卻無損,那兩把竹刀反而被他踩入泥土之內!
高松骨視若無睹,一直到施展撲入水軒,手中杖才剌出!
兩人的武功明顯相差甚遠。
五人幾乎同時展開身形撲向內院!
回頭一瞥,手中斷劍脫手飛出!
阿纖翻身從地上跳起,緊追在後面。
這時候,黑鯉幫的人已經趕到,當先的就是郭寧。
小紅道:「說出來大家研究一下。」
高松骨道:「不是我們五人?」
小紅道:「這個人的消息,也可謂靈通。」
「否則,合你們五人之力,我即使能夠生存,也絕不能夠站得好像現在這樣穩定。」
「那麼真的就現在起程?」
施展掙扎著坐起了半身,道:「莫忘記了我!」
小紅道:「我記得好像有這件事。」
東方無病若不是及時捏住,劍已然刺入他的心房之內。
劍亦十七變!
沈勝衣的斷劍亦同時剌出,仍然刺向東方無病的心房。
沈勝衣道:「我就算這樣叫,你們也一定不答應。」
高松骨雙手一錯,又一杖橫掃!
郭寧嘶聲道:「不是他是誰?」
他們之中,第一個趕到水軒的自然是沈勝衣。
葉生冷笑一聲,拔起身子!
高松骨道:「你們何時到來?」
這一次是一個人,一個白衣人。
「呼」一聲,那柄刀竟長了翅膀一樣橫飛了出去!
沈勝衣連忙飛身撲來。
施展搖頭道:「我穴道被封,後來的事情並不清楚!」
兩旁並沒有第二條路。
他的拇指死魚肉般發白。
鳳凰松下,一人獨立,灰衣舞風。
他用一對日月輪,日輪三現,月輪四出,三現十六招,四出二十式,一上手就是連環三十六擊!
胡培側首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他這才看清楚用劍那個人。
他重傷之下,身形竟仍然相當矯捷。
小紅道:「我們難道可以不同意?」
他一頓接道:「他們五個人全都是一流的殺手!」
小紅道:「你、葉生、東方無病。」
第一眼看見郭寧在水中刺殺朱貴,沈勝衣並沒有制止,在水軒之內轉了一圈,才大聲喝止!
那個人白衣如雪,散髮披肩,以左手握劍。
柳先秋道:「我問現在如何?」
沈勝衣的劍!
沈勝衣道:「不能。」
說話間,柳先秋已掠出了六丈。
焦復道:「所以,他們才這樣約你前去!」
右拳!
「他是用斬馬刀!」
「噗噗噗」一連幾聲,樹幹上又多了七個爪印,三個拳洞。
這一次,她還能殺誰?
東方無病道:「胡升已被我在諸葛家中一肘撞碎咽喉!」
寒芒亂閃。
白衣人冷笑一聲道:「正是高松骨。」手一奪,將木杖拔出。
沈勝衣人、劍連忙倒翻,落在陷阱旁。一條灰色的人影同時落在他身側!
沈勝衣的劍立時刺入他的眉心。
笑語聲都已微弱。
沈勝衣急問:「誰?」
水面的鮮血經已逐漸淡散。
下面是深一丈的淺坑。
東方無病的斷劍卻沒有插入沈勝衣的咽喉,距離沈勝衣的咽喉卻不過一分!
高松骨道:「正值我第三次來遊。」
高松骨破口罵道:「你出其不意暗算,是那門子的英雄好漢?」
高松骨說道:「他既然已經知道我們的名字,又開始追獵我們的人頭,以他的經驗,遲早定會找到我們,將我們一一擊殺!」
長逾三丈,闊近八尺的地面剎那之間突然沉下和_圖_書
阿纖他們這時候已經都趕到來,聽到這裡,胡培忍不住道:「他們怎知道?」
焦復不禁由心寒了出來,脫口喝道:「放手!」
小紅忽然道:「這只是你們三人。」
沈勝衣轉問道:「高松骨從那兒出來的?」
柳先秋輕嘆道:「可惜我們兩人現在都應約走到這裡來。」
柳先秋道:「真的不懂?」
「他真的這麼厲害?」
「你也是這個意思?」
她回頭,沈勝衣、阿纖距離雖遠,但很快無疑就會追到。
小紅無可奈何的拖起腳步,與柳先秋跟在高松骨後面。
劍刺九十八劍,刀連擋九十八刀,回攻一百二十刀!
焦復瞪眼道:「沈大俠這是說我們武功太差,去不去也是一樣?」
東方無病大笑道:「難怪你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已死在我劍下!」
「誰?」
沈勝衣目光緩緩落下。
高松骨只是冷笑。
高松骨頭從水中冒出,冷冷地道:「因為你出賣我!」
他的身形明顯的已沒有那麼靈活,阿纖甚至能夠跟得上了。
小紅笑對東方無病道:「第三個該是你了。」
「要殺他我看並不容易。」
東方無病道:「想不到七年後的今天大家竟然舊地重遊。」
高松骨立即道:「我給兩位引路。」第一個向百歲宮那邊走去。
賀鵬道:「方才,你已經盡了你的力了。」
阿纖道:「不……不要緊!」
葉生笑笑道:「我們七個人不是曾經發誓有禍同當?」
東方無病的語聲劃空傳來,道:「你一共有多少個兄弟?」
小紅瞟了柳先秋一眼,道:「看來我們現在還是進去百歲宮休息一下的好。」
柳先秋道:「彼此。」
竹刀刺入了胡培的身子,刺入了葉生的身子!
朱貴道:「你……」
一頭秀髮瀑布般瀉下。
高松骨道:「因為由那時候開始,我們就拚命去賺錢。」
人落拳出,勁風呼嘯。
這也是李商隱的詩,她最喜歡吟李商隱的話,尤其是在殺人之時。
高松骨道:「那是他們有眼無珠。」
柳先秋道:「我們兩人,現在如果要離開了,只怕首先就得與他們三人大打一場!」
東方無病赤手空拳,硬接焦復的日月輪。
正是拂曉。
阿纖的劍正被擊落,柳先秋的刀正刺向阿纖的咽喉。
那剎那間之間,他的心情激動到極點,回身衝出九曲橋,戟指朱貴道:「你這個畜牲。」
小紅道:「那麼我們應該怎樣應付這件事?」
賀鵬道:「這件事與沈大俠可以說並無任何關係,沈大俠卻仍然賣命,我們若是不去,豈非教江湖上的朋友們笑話?」
朱貴失聲叫道:「我不知道他也在水中。」
「不成你也是?」
高松骨冷笑道:「不錯。」
東方無病三十五拳落空,左拳變掌,右拳化抓,九拳十八抓,雙腳起鴛鴦,同時已踢出二十四腳!
一頓接道:「應知這五個人無一不狡猾惡毒,稍為不慎,便會喪命。」
落在池塘的水面之上。
枝葉紛飛,樹梢「轟」的迎拳一斷為二,凌空倒下。
施展道:「十七日之後,他們在百歲宮前會你!」
她目光一轉,格格大笑,道:「又是妳?」
柳先秋掠出了百數十丈,突然停下。
沈勝衣說道:「幸好,她走的是那條路。」
他人在半空,尚未落下,高松骨那根木杖,從水中飛出,插向他的胸膛。
這一拍正好拍開施展被封的穴道。
賀鵬、郭寧同聲道:「幫主之仇,非報不可!」
斷劍入心!
東方無病搖頭。
刀快如閃電。
東方無病突然開口說道:「果然名不虛傳!」
他負手向天,若有所思,又似有所等待。
沈勝衣接問道:「朱貴是傷在誰人的手下?」
高松骨卻沒有再出手,收杖道:「我留你這條性命傳我口訊,告訴沈勝衣十七日之後正午,我們在百歲宮前恭候他!」
小紅冷笑道:「總之就各安天命,是不是?」
皖人可謂得天獨厚,省內有一座黃山已經夠驕人的,還有一座玲瓏天際,宛如九瓣蓮花的九華山。
沈勝衣忽然道:「我知道你們都是血性漢子,一定會去,但有一件事,希望你們也明白。」
東方無病道:「一齊出手,各盡全力去擊殺沈勝衣。」
第一炷香尚未燒盡,六騎快馬已衝出黑鯉幫莊院。
小紅第一次到來,看見奇怪,遙指那隻大鵬道:「那是什麼東西?」
阿纖失聲大叫道:「她竟然這樣跳下去。」
東方無病如影隨形,右抓回拳,左拳轉爪,拳打胸膛,爪鎖咽喉!
蓬一聲,他半邊身子竟嵌入坑壁中,口一張,一股鮮血如箭般噴出。
東方無病窮追猛打。
葉生道:「而且沈勝衣未必不能夠找到你們兩人。」
小紅道:「是真的?」
「必可以殺之。」
他急忙全力後奪,但一動都不動!
寺前有一株古松,峙立路旁,絕似一隻鳳凰,而且作躍躍欲飛之狀。
小紅問道:「梅化鶴又怎樣了?」
小紅道:「這麼巧?」
東方無病道:「之後沒有再來了。」
郭寧雙手判官筆相應一送,洞穿小紅的後心要害!兩人一齊倒在竹刀上!
江萬里冷笑道:「是麼?」
難怪他生氣。
她話說喜歡,面容卻猶如寒冰。
杖尖「奪」的插入了他的小腹要害!
焦復道:「為什麼?」
東方無病冷笑道:「好,我放手!」手指忽一鬆!
高松骨道:「卻也是一命換一命,我上來之前,總算殺了你們一個人!」
東方無病沒有否認道:「不錯。」
柳先秋搖頭,道:「我現在要殺的不是她!」
在她前面是一個斷崖,筆直如削,下面是茫茫一片霧氣,也不知有多深。
高松骨道:「正是。」
「高松骨?」施展混身一震,嗆一聲,腰間長刀出鞘。
江萬里怒瞪著朱貴。
柳先秋頭也不回,右手反揮,颼颼兩把柳葉飛刀向阿纖胸膛射去!
沈勝衣大驚,焦復、賀鵬二人更吃驚。
沈勝衣道:「你們的心情我非常明白,不過他十七日之後必是在百歲宮。」
那個人嘶聲應道:「黑鯉幫和*圖*書郭寧!」
「司馬家中!」
風吹巾舞,殺氣飛揚!
胡培嘶聲叫道:「我兄弟與你勢不兩立!」
坑底倒插著無數尖削的劍刀!
他們奔到崖邊,往下望去,只見柳先秋身形急落,迅速的墮入白霧之中。
朱貴長嘆道:「你一向是一個很懂得利用機會,把握機會的人。」
高松骨冷聲截道:「對方必是想不到我這麼快就得手,聽得有刺客,自然向這邊奔來,我們由原路退出,他們如何來得及阻截?」
高松骨道:「這無疑是一個機會。」
沈勝衣淡然一笑,柳先秋轉問:「他們都死了?」
小紅接道:「好像我與柳先秋,名不經傳,尤其是柳先秋誰知道她是女人?」
沈勝衣落地,東方無病亦落在他的前面。
他的身形一頓,手中劍就失了準頭。
高松骨耳聽風聲,整個身子就往上拔了起來。
東方無病冷然盯著他,還分神與胡培說話。
高松骨道:「陷阱也是你的主意。」
小紅沉默了下去。
沈勝衣一步橫移,左手劍飛刺來拳!
他奔上九曲橋,只看見朱貴在水中拚命的掙扎!
小紅道:「高大哥真是善解人意,我現在有點喜歡你了。」
層標過遲日,半璧明朝霞。
沈勝衣喝道:「不是他!」
葉生一劍架開,目光一閃,道:「胡培?」
小紅道:「哦?」
如何被東方無病捏住焦復竟然也不清楚。
郭寧仍不肯罷休,判官筆亂扎,似乎不知道朱貴在他那雙判官第一次扎下之後,便已經死亡。
劍仍在他手中,劍尖卻捏在東方無病的左手拇食指之內,距離東方無病的心房只一寸!
沈勝衣一聲:「好拳!」人已退出三步。
小紅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不是很多人都說你是一個君子?」
朱貴一見,脫口驚呼:「表哥!」
東方無病這才鬆開手。
就算他再快,現在也沒有用了。
也就在這剎那間東方無病雙手突然猛向前一探,拉住了焦復的雙腕!
柳先秋反問沈勝衣,道:「你看我能否殺你?」
高松骨道:「第二個我不敢肯定,沈勝衣嘛,就算明知這是一條死路,也會闖進來的。」
葉生截口道:「恰好遇上我。」
高松骨冷笑。
葉生插口道:「亦叫大鵬聽經石。」
他身形方動,胡培突然怪叫一聲,倒下的身子向後一撞一彈,如箭般上射!
焦復慘叫一聲,一個身子已釘在那些竹刀之上。
「原來是這個辦法。」
沈勝衣道:「挨了一頓拳腳,斷了一條肋骨,幸好未碎!」
她飄落在東方無病面前,道:「只來了你一個人?」
柳先秋耳聽風聲,身形急偏,颼地劍從她頭上刺過,刺下了她的書生頭巾!
施展道:「高松骨的確原在客棧等他消息,因為接到飛鴿傳書才趕來。」
小紅又是一怔道:「你不是說笑?」
小紅驚呼未絕,右腳足心已被竹刀洞穿,一對判官筆同時後旁飛來,「奪奪」地插入了她的後心要害!
江萬里這剎那間之間面已如金紙,捂著胸膛,道:「你也是在水中?」
門左有鐘樓,寺後接近崖邊有地獄殿,遠望就像山頂上一座保寨,不似伽藍。
喘息著他倏地回頭。
葉生「哇」一聲怪叫,人凌空急落。
「哦!」
九華山的名稱是詩人李白改易的,也是由於李白的一篇遊記顯名於世。
沈勝衣道:「比你們早三天。」
柳先秋冷笑道:「那天晚上我沒有殺妳是妳的運氣,想不到今日你又撞在我手上,這一次我如果仍然不殺你,就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
這一撞之力不輕!
小紅嬌笑道:「這麼早,少見哦。」
阿纖也覺察了,道:「沈大哥,你其實傷的……並不輕!」
血從東方無病的胸膛流下。
柳先秋笑道:「你們都知道。」
東方無病道:「我只是七年前到過一次。」
高松骨接道:「你們兩人的記憶力以我們所知一向卻是不大好,所以如果一開始就讓你們知道這一次的約會就是與沈勝衣一決死戰,並非商量如何應付沈勝衣的話,只怕你們就不會到這裡來的了。」
葉生霍地四顧一眼,道:「很好。」
小紅道:「假的。」
沈勝衣道:「他泅水進來,我們都毫無所覺,足見他水性之高,以他水性之高,現在勢必經已從原來泅出莊外!」
這一驚非同小可!
正當此際,一手橫來,一抄再抄,抄住了兩把柳葉飛刀!
山路逐漸平坦。
沈勝衣道:「他們已經知道我在追獵他們?」
語聲未落,腳下突然一軟!
焦復急起腳!
小紅道:「那麼在……」
柳先秋側頭瞟了阿纖一眼,說道:「想不到,妳竟然能夠兩次逃過我的毒手,遇上一個好像妳這樣走運的女孩子,合該我倒霉!」
「妳已經錯過了兩次機會,仍不死心,還要殺阿纖麼?」
施展道:「朱貴被擄之時,他已經進來!」
郭寧道:「我趕到之時,只見他一人負傷在水中向外掙扎。」
東方無病化拳為掌,一偏一拍,讓劍尖,拍劍鋒,將劍拍出外門,立即進馬,左拳急打。
百歲宮一名護國寺,在摩空嶺上,相傳無瑕禪師自王室來此結茅而居,圓寂之時壽達一百零八歲,故名。
柳先秋一刀接下,嬌笑道:「想不到妳也有幾下子!」
葉生跟著解釋道:「以沈勝衣的武功,我們若不是通力合作,不難就先自亂了陣腳,反給予他可乘之機,將我們一一擊殺?」
他本來也是打算利用百歲宮附近的地形埋伏對付沈勝衣,只因為恐怕自己吃虧,相信不過其他人,才改了一齊出擊這決定,誰知道,現在卻落入對方埋伏之中。
那隻大鵬卻一動也不動。
焦復大笑道:「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死,也不值得可惜。」
「我們一生暗算別人,想不到亦死在別人暗算之下,莫非就是報應?」
江萬里痛極慘呼,身子倒飛,撞在一條柱上,口鼻鮮血狂湧,爛泥一樣倒下!
沈勝衣說道:「因為他知道朱貴出賣他。」
鮮血一股股在朱貴的屍體之內湧出,不過片刻,他和-圖-書外露的肌肉已變或死魚肉一般。
沈勝衣並不否認,道:「他們還有五個人,以一敵五,我的確是一分勝算也沒有。」
阿纖冷不提防,要閃避已經來不及。
「即使死,我們也要死得有價值。」
高松骨插口道:「是我代大家約他來這裡決一死戰!」
語聲蒼涼,隨風消逝,她再回頭,沈勝衣、阿纖已經在身後不到兩丈。
高松骨道:「所以我建議大家先進去百歲宮之內好好的休息一下。」
凌空未落,一道劍光突然飛來!
高松骨笑道:「即使生氣也等事了之後才生氣如何?」
慘呼剛出口,她右手突然反抄,一抄一扣,便扣住了暗襲她的那個人的咽喉,輕叱道:「你是誰?」
小紅道:「你肯定他一定會到來?」
「人在哪裡?」
朱貴不由倒退三步。
小紅一怔道:「莫不是他知道我們在這裡?」
那根木杖「唰」的立被斬斷!
一聲嬌叱,身形急起,一拔兩丈!
沈勝衣目注他們,微喟道:「高松骨那句話其實可以直接通知我!」
郭寧嘶聲道:「我下水找他。」
小紅道:「現在還早啊。」
郭寧道:「為什麼他要……」
他仰首望天,接道:「合五人之力,再加上百歲宮一帶最適宜伏擊暗算,這一戰,他們一開始便已佔盡上風,又何惜一戰?」
小紅道:「什麼很好?」
高松骨冷笑。
朱貴驚呼出聲,人已掛在杖上,他脫口嘶聲問道:「為什麼?」
高松骨道:「我們三人?」
東方無病!
拳擊腳踢。
刀長二尺八,寬不過半寸,兩把柳葉飛刀卻只得三寸長,一指寬。
他忽然笑道:「想不到你的判斷比我還要準確!」
沈勝衣手中劍竟然被對方掌抓腳封死,完全施展不開!
也就在此際,一陣風吹開那邊淒迷的白霧。
葉生一劍豎起,左右交抹,猛一落,平胸疾刺了出去!
沈勝衣道:「對你們這種人,自當不擇手段!」
高松骨倒下,胸膛血如箭激射!
高松骨沒有回答,一個頭霍地垂下。
「我!」柳先秋淒然一笑,縱身突然向斷崖跳下。
施展呼了一口氣,張開眼睛,一見沈勝衣,狂呼道:「趕快截住他!」
東方無病又搖頭。
沈勝衣亦自嘆息一聲,又往下望了一眼。
他立即吩咐幫眾高呼「有刺客」,全力向這邊趕回來!
葉生道:「你與一個人相像!」
朝霧淒迷。
她望了沈勝衣一眼,驚叫道:「你也受傷了。」
小紅道:「這兒附近一帶形勢險惡,我們不若暗中埋伏,各展所長……」
葉生頷首道:「嗯。」
朱貴的身子同時落下!
焦復道:「這豈非送死?」
以他的武功,半空中如何閃得開這一杖?
沈勝衣冷然拔劍,道:「那一拳若是擊前一寸,現在死的就是我,不是你!」
沈勝衣笑道:「方才,我手無寸鐵,你若是出手,雖然刀已斷,仍然有五分機會。」
東方無病答道:「在天臺峰絕頂處有一間古寺,叫作藏禪林,寺左有一塊摩崖,上書『非人間』……」
沈勝衣問道:「好一個朱貴!」
勁風激盪。
這一刀自然全力斬出!
郭寧混身一震,停手回頭嘶聲道:「就是這個畜牲殺死了幫主!」
沈勝衣道:「是黑鯉幫三位堂主建議,對這個建議我完全不反對。」
沈勝衣握劍的右手亦青筋怒突,彷如爬滿了一條條的蚯蚓。
高松骨道:「他並沒有說謊。」
沈勝衣臉色忽然一憂,道:「你的兩個兄弟只怕必有一人落在他們手中。」
沈勝衣一怔道:「他也在水裡?」
焦復、賀鵬一齊上前。
葉生人在半空,已瞥見沈勝衣凌空一劍刺來,他冷哼一聲,手中劍立刻劃出。
實在意想不到!
(全書完)
葉生道:「說不定這亦是我們的埋骨之所。」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天而降,道:「也不是。」
他回頭一望,道:「幫中的兄弟武功有限,去也是送死,起不了什麼作用。」
高松骨冷笑甩手,噗一聲,杖頭就撞在江萬里胸膛的傷口之上!
斷崖下白霧仍舊淒迷,人卻已不知何處。
沈勝衣道:「這五個殺手都是高手,並不是人多就可以對付。」
「都死了!」
沈勝衣不假思索道:「赴約。」
阿纖偏身急閉!
這句話說完他就伸杖封住了施展的穴道,身形一閃,已在九曲飛橋之上,朱貴之前。
這株鳳凰松非獨有頭、頸、翅、尾、腳,甚至有一雙眼睛,天生如此,不能不令人驚佩造化神奇。
東方無病!
沈勝衣隨口而出:「高松骨!」
高松骨卻叱道:「還不快走!」
小紅眨著眼睛道:「這句話什麼意思?」
腳還未踢出,他人已被東方無病掄起來,猛擲下!
阿纖道:「沈大哥,你準備怎樣?」
朱貴道:「所以,你立即趕來伺機行事?」
焦復道:「這是說,你同時對付他們的話,一分勝算也沒有?」
柳先秋頭巾被刺飛那一剎那間,葉生的劍已出鞘!他的右腳踩在一支竹刀上,鞋穿透,三隻腳趾被竹刀削斷,痛澈心肺。
「噗通」一聲,他正好落在朱貴身旁身一翻,一對判官筆疾朝朱貴身上扎去。
高松骨笑截道:「這樣力量就全分散,而且萬一兩位埋伏不出,待機開溜如何是好?」
焦復方待再出手,日月輪猛覺一緊,赫然已捏在東方無病左右雙手拇指之中!
可是就在這時候,胡培抱住了他的右小腿。
那個女孩子正是殺尹青竹的小紅。
高松骨不再多說,縱身跳入了水中。
葉生道:「生死有命。」
焦復道:「你傷成這樣如何去得?」
柳先秋一見,笑容一斂,舉刀急忙招架!
東方無病道:「就是這麼巧。」
高松骨道:「年輕的時候我曾經三次遍遊九華這裡。」
血從他胸膛射出,他混身的氣力亦隨著射了出去,踉蹌著貼壁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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