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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贓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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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捉賊破案,人贓各取

第一章 捉賊破案,人贓各取

朱越急嚷道:「小的真的全都花光了……」下面的話未接上,又挨了楊威一腳。楊威接道:「哪一個不知道你小子狡猾,說!藏在什麼地方?」「真的……」朱越才說得兩個字,楊威已三拳兩腳擊至。朱越哎唷連聲,身子突然一軟,昏迷過去,楊威一怔,抓住朱越一頓搖撼,可是朱越一些反應也沒有。「不堪一擊!」楊威將手放開,走過去東抄西翻,弄得倒的倒,碎的碎。
賞金是三百兩銀子,送到了面前,楊威仍然是臥坐在那兒,葛柏左一轉,右一轉,媚笑著道:「楊爺,三百兩賞金都在這兒了。」楊威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探手抓住了十五兩,道:「我沒有忘記你的一份。」葛柏看看那十五兩銀子,陰笑道:「楊爺,近來每樣東西都漲價……」楊威點頭道:「不錯,老子也覺得近來的銀子不好用,給你五個佣實在多了一些。」說著便要將那十五兩銀子收回。葛柏慌忙接下,放入衣袖,一面咭咭的笑個不絕。楊威也沒有在乎,一揮手,道:「近來遇著的都是三五百兩的東西,幾下子便給老子弄倒,實在不是味兒。」
黑狼的一對鐵爪即時抓至,黑衣人及時縮手,身形一沉,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黑狼左手抓著那個盒子,一面喝問道:「你這幹什麼?」他的聲音既尖且銳,驟聽起來倒像有點是狼嗥。「不幹什麼,就是要拿你這個箱子。」黑衣人懶洋洋的回答。「憑你?」黑狼暴喝,凌空拔起,一對鐵爪迎頭向黑衣人抓下,既快且狠。黑衣人滾身避開,那張椅子,立即在鐵爪下破裂,黑狼又一聲暴喝,騰身再撲上。黑衣人只是閃避,繞著桌子一轉,讓開了黑狼左右連環七十二抓,在附近的几椅盆栽迎著那對鐵爪的無不盡碎。
錢東來這兩個心腹勃然大怒,一個接喝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高玉盛目光一轉,冷笑道:「青龍白虎,想不到你們非獨退出了殺手這個行業,而且幹起保鏢的工作來了。」青龍傲然道:「有我們兄弟在這裡,你休想打錢大爺的主意。」高玉盛連聲冷笑,抽出了腰後的一支鐵笛,青龍白虎相顧一眼,齊喝一聲,左右撲上。高玉盛若無其事,橫笛一吹,吹出來的卻不是笛聲,而是一枚長三寸,尖銳已極的鋼針。這枚鋼針有如用機簧發射,非常強勁,卻聽不到機簧聲,射的也不是什麼要害,只是青龍右膝的關節!
楊威從腰帶上抽出一張賞格,揚了揚,葛柏慌忙接過,攤開一看,一呆。「黑狼?」趕緊走到桌前。小汪一把連隨將黑狼從桌上拉起來,另一隻手接將黑狼的臉龐推向葛柏。黑狼當然只有任由擺佈的份兒,葛柏拿賞格往黑狼面上一比,大笑道:「就是他!」轉對楊威道:「這條狼無惡不作,我們已找了他不少時候了。」接一豎大拇指:「楊爺,你可真了不起。」楊威乾笑兩聲,看來並不怎樣開心,葛柏卻是興奮之極,一面轉身一面道:「你等等,我這就去拿賞金來。」小汪忙亦跟過去。
黑狼的相貌也是很醜惡,尤其自眉心至右頰那道赤紅色的疤痕彷彿隨時都會迸裂開來,他卻是時常以有這道疤痕為榮。劍先生平生嫉惡如仇,劍術出神入化,劍下從無活口,他挨了劍先生這一劍卻仍然能夠逃出性命,的確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這已是三年前的事情,這三年來,他作的案子並不比三年前少,得來的雖然已經花得七七八八,餘下的仍然載滿了丁方兩尺的一個箱子。現在他正打開箱子,一件件的將那些珠寶,拿出來仔細欣賞,眉飛色舞,這也是他平日最大的樂趣。
一個真正的殺手必須守信完成僱主的委託,也必須替僱主守秘密。錢東來知道完全絕望,卻不由自主地道:「要殺我的其實是你本人?」高玉盛搖頭:「真正的殺手沒有私仇,也絕不會做賠本生意。」錢東來無言從腰間抽出了一柄軟劍,迎風「颼」地抖得筆直,那枚鋼針即時又從高玉盛的掌中射出,目標竟是在錢東來的右小腿。他是知道要一針射殺眼前這個人絕難成功,也知道以錢東來的武功,在公平的搏鬥下,將之擊殺他必須付出相當代價,要平安將他解決必須先將他弄傷,讓他的鬥志完全崩潰。
楊威的拳頭立時打下去,只打得朱越死去活來,叫苦連天。一個聲音即時從窗外傳來:「你就是打殺了他也沒有用。」楊威應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衣,手提包袱,年紀與他差不多的青年人正立在門外,一臉笑容的望著自己。這個黑衣青年的樣子英俊得令人很易發生好感,笑起來尤其顯得親切,楊威一看之下,卻像是一隻中了箭的老虎般跳起來,脫口一聲:「方驄!」「珠寶都在這裡了。」方驄一揚手中包袱。楊威大怒道:「這個人跟他的珠寶都是我的。」方驄搖頭道:「你只是拿人,沒有拿珠寶。」
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他的手指亦垂下來,目光亦凝結在昏倒在地的黑狼面上,倏的衝過去,一把將那個黑狼劈胸抓住,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痛摑在黑狼的面上,一面罵道:「你這個臭小子,什麼湘西第一大盜,這麼容易便給人放倒了。」黑狼給這巴掌摑下來,竟然從昏迷中醒轉,發出一聲呻|吟,勉強睜開眼睛。青年人接一把捏住黑狼的嘴巴,喝問:「是不是那個姓方的幹的好事?」黑狼從咽喉裡發出「格格」的一聲,青年人也不等他答話,已接道:「一定是那個小子!」目光及處,已看到插在桌面上的那張白色帖子。帖子上寫著兩行字,龍飛鳳舞。珠寶我拿去。人留給你。
黑狼痛極狂叫,一雙鐵爪https://m•hetubook•com.com再墮地,青年人雙拳接撞擊在黑狼胸膛上,由上至下,左右一連十二拳連貫再擊下。拳拳快而重,黑狼挨下來,整個身子幾乎都要散掉,癱軟下去,青年人一把劈胸抄住,喝罵:「你小子也不去問問我楊威有多少斤兩,竟還敢動手暗算。」黑狼呻|吟著回不出話來,楊威接將他提起半空中一掄,擱在肩頭上,往外走去出去。
桌上還有酒菜,他也已有些酒意,可是,孔明燈照射在床上那剎那,他還是有了反應,霍地回頭望過去。一個巨大的蜘蛛影子正在窗紙上迅速的移動。他面色一變,脫口一聲:「蜘蛛——」身形倒翻丈八,雙手往床頭一探,伸出來的時候已套上了一對鐵爪。那邊窗戶同時片片破裂,一個蒙面黑衣人貓也似從窗外竄進來,外露的一雙眼睛光芒一閃,半空中擰腰,一手抓向那個盒子。
走廊那邊這時候又來了他的好幾個手下,還有婢僕,其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應聲上前,惶恐地一揖道:「老爺有何吩咐?」趙寬沉聲道:「傳我話,今夜發生的事千萬不要宣揚出去,收拾好這裡之後,到書房見我!」王安連聲知道,一個身子已顫抖起來,他跟了趙寬這麼多年,知道的事情雖不多,卻也不少,看到了那些蜘蛛,他便已省起了一件事,一個人。一個很可怕的人!
高玉盛一腳才踢死那個保鏢,身形凌空又一個翻滾,再一腳,踢殺另一個保鏢,接一肘,撞在最後一個保鏢的心窩上。這一撞,若只是肘撞上去,未必致命,但一撞同時,高玉盛的左掌卻有如鶴嘴般順勢往那個保鏢的咽喉上一啄。致命的也就是這一啄。也只有殺人老手,時間才會拿捏得這麼準確,動作配合得這樣緊密,而且一擊必殺,毫無花巧完全實用。
但楊威卻並不喜歡拾這個便宜,他寧可多花一些氣力,那最低限度,黑狼那一箱珠寶就全落在他手上,賞金要不要倒還罷了。他的興趣事實也不在官府那些賞金,所以到來找黑狼也完全是因為打探黑狼作了幾件頗大的案子,賊贓甚豐,那筆官府的賞金也不知要多上多少。可惜他的消息雖然靈通,那個方驄也一樣,而且又先他一步找到了這裡來。類似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他儘管生氣,卻無計可施,這一次亦只好將人送到官府去。
這杯酒尚未喝上,東窗那邊突然一亮,他轉頭望去,正好看見那邊的窗紙給照得發白,他見著一隻奇大的蜘蛛影子。「蜘蛛——」他失聲驚呼,一個身子從床上拔起,手中杯同時脫手飛擲。「奪」地杯穿窗而出,他一腳跟著飛踢在窗戶上,將窗戶「嘩啦」踢碎,疾飛了出去。身形凌空落下,尚未穩定,他雙掌已盤旋,護著身子。沒有襲擊,他目光及處,只見那邊的樹幹上掛著一盞孔明燈,一隻蜘蛛正從燈上爬下來。然後他突然瞥見那邊不遠的花木中幽然立著一個黑衣人。
楊威一拖一按,朱越靴尖的利刃一齊插|進了桌面,一個身子也半貼著桌面,半懸在桌旁,腰背接挨了楊威重重一拳!這一拳實在不好受,不由他不叫出來,楊威緊提一腳踢在他的胸膛上,踢得他又大叫一聲,身子一仰,他正要忍痛乘勢倒翻出去,哪知道楊威又是一拳打在腰背上,將他仰起的身子打了下去。三下挨下來,實在不好受,他慌忙搖手:「楊兄手下留情!」「你叫我什麼?」楊威又是重重一拳。朱越「哎唷」大叫,忙改口:「楊大叔,楊大爺……」楊威又問:「不飛了?」「飛不起來了。」朱越一面連聲呼痛道。
錢東來並不認識高玉盛,也不知道路上有人要殺他,這也是因為他的仇人實在太多,他早已不將這種事放在心上。可是當他看見高玉盛的時候,仍然不由得心頭一凜,因為他也是一個高手,雖然不能夠一眼看出對方的武功高到哪個程度,但對方是否高手,卻是不難一眼瞧出來。是清晨,樹林中朝霧瀰漫,高玉盛一身白衣,立在樹林中的道路上,就像是一個幽靈。他的身材比一般人要高上很多,面色稍嫌蒼白,衣飾很整潔,目光有如冰雪般寒冷,神態也是一樣。從外表看來,他要殺的對象若是知道有殺手要追殺自己,一瞥之下便可以立即肯定,一定就是這個人。他無疑是一個典型的殺手,到底是做了殺手後才變成這樣子,還是本來就是這樣子,除了他自己,相信就只有熟識他的人才明白。熟識他的人可以說絕無僅有。
朱越也就在這時候睜開一隻眼,看見楊威背著身,雙手立即倒抓著桌子的邊緣,下半身同時用力,一雙腳便從刀靴中脫出來,與此同時,一個花瓶從楊威手中飛出,飛向朱越的腦袋。他雖然背著身,這個花瓶卻飛得既快且準,砸個正著。朱越的腦袋倒也是堅硬,花瓶砸下去,片片碎裂了,裝著的水四濺,淋了他一個落湯雞,狼狽萬分。他同時一陣頭暈眼花,接而感覺被人提起來,到他看清楚,楊威的拳頭已出現在他眼前,卻沒有打下去,只是比了一比,道:「我耐性有限,再不說,這就打殺你。」朱越苦著臉,說道:「真的花……花光了。」
一口氣踉蹌奔到了後院,衝到一口水井前,雙手搭在那口水井的欄上,朱越才停下,喘息了幾下,隨即左一轉右一轉,將一個水桶從井裡絞起來。水桶裡放著一個包袱,朱越將包袱拿起來,捏了幾把,才真的鬆過一口氣,然後他的面色就變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旋子,周圍望一眼。院子裡就只有他一個,他又鬆一口氣,一hetubook.com.com陣掌聲就在這時候響起來。朱越應聲抬頭,只見楊威方驄一左一右高坐在屋脊上,不住拍掌。
錢東來也知道這些人絕不是高玉盛的對手,他們這邊衝上去,他那邊已退進林子內,可是高玉盛那麼快將他的人完全擊殺,仍然大出她的意料之外。他跑不了多遠,便聽到了最後那兩個心腹的慘叫聲,他當機立斷,立即就竄進了旁邊的一個矮樹內。好像那樣的矮樹叢到處都是,高玉盛若是一叢叢來搜索,非獨費時,而且他還可以伺機偷襲。他確實怎也想不到才竄進去,腳下便絆著了一跳繩子,那條繩子雖然沒有將他絆倒,卻在他一絆之下,牽動了繫在繩子一端的銀鈴。
那雙手並無任何特別,指甲修剪乾淨,無論怎樣看也不像是會像鐵爪般堅硬,黑狼那剎那的感覺卻是有如被鐵爪扣上一樣,一對鐵爪不由脫手「嗆啷」墜地。他驚呼未絕,一個身子已然給掄起來,疾擲了出去,黑衣人這一擲用的力實在不輕,只擲得黑狼飛出兩丈,撞在門旁的牆壁上,再反彈開來,在地上打了兩個滾,黑衣人已等在那裡,再加上一拳,打在氣門上,黑狼悶哼一聲,當場昏去。
他算得並不準,到他發現高玉盛毫不在乎他軟劍的反擊,要閃避,一枚鋼針已然從鐵笛中射出來,射在他眉心上。這一枚鋼針更急勁,直沒進去,只露出半寸的一截,錢東來連人帶劍同時倒飛,撞在後面一株樹幹上。高玉盛冷笑,道:「有時我的話也要聽的。」三步走過去,探手一捏一拔,將那枚鋼針從錢東來的眉心拔出,面上的肌肉突然繃緊,沉聲道:「什麼人!」這三個字出口他才轉身,目光閃電般落在不遠處一叢矮樹上。
葛柏脫口道:「三五百兩的東西也就只有這些了。」小汪接道:「還有的都是五百兩以上的,一個個正所謂張飛賣刺蝟……」「人強貨扎手是嗎?」小汪點頭道:「我們連動也不敢動他們的念頭。」葛柏瞪了小汪一眼,小汪卻沒有在意,楊威奇怪的接問道:「怎麼從來沒聽過你們說?」小汪道:「是頭兒怕楊爺你一個弄不好給傷著。」楊威瞟了葛柏一眼:「這麼好心?」葛柏乾笑一聲,小汪又搶著道:「楊爺不知道的了,頭兒跟我們並不要立什麼大功,只要在這兒站得穩——哎唷!」葛柏一肘撞在小汪肚子上,總算將小汪的說話撞斷。楊威也只是瞟葛柏一眼,道:「現在總該到他們了。」
「殺手?」王安打了一個寒噤。事實他雖然沒有見過高玉盛這個人,卻早已聽說過,高玉盛這個名字。高玉盛事實是一個很有名的殺手,一個殺手的名氣也當然是建築在殺人之上。他的價錢要得很高,殺的人當然即使不是武功很高強,名氣也必然相當。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失過手。
副捕頭小汪是他的心腹手下,跟著他那麼多年,好處也得過不少,當然也知道他們能夠有今天完全是因為楊威的關係,也所以一知道楊威到來,不用吩咐,立即迎出去。這個小汪其實已經不小的了,年紀比葛柏小不了多少天,一個身子卻差不多大了一倍,站在那裡就像是個大水桶,走起來亦像是一個水桶在滾動。他滾到楊威面前,又隨著楊威的移動滾了回來,一疊聲的說道:「楊爺,請,請——」
「姓方的——」楊威當然叫不住,追出了幾步,突然就停下,霍地回頭瞪著朱越,接著將衣袖一捋。朱越驚得一個身子立時彈起來,雙手亂搖道:「楊大爺手下留情,我這就跟你去衙門!」語聲未落,朱越已經踉蹌著走出去。
鮮血激射,錢東來失聲驚呼,軟劍急展,回擊高玉盛,雖則右臂已受傷,劍用來仍然迅勁。高玉盛繞著錢東來游竄,不與他硬拚,一身兵器暗器尋隙抵暇,防不勝防。錢東來一傷再傷,不免有些心慌意亂,邊戰邊退。高玉盛步步緊迫,突然又喝一聲:「看針——」這一次,錢東來沒有閃避,軟劍反擊高玉盛面門,他是算準了高玉盛鐵笛中不會再藏著第二枚鋼針,真正的殺著乃是在靴尖的利刃或者其他暗器。
葛柏突然叫起來:「有一個,楊兄你一定滿意。」楊威如夢初醒,揮揮手道:「快快拿來。」葛柏走過去拉開了最下一個抽屜,再在抽屜底下抽出一張發黃的賞格,楊威一手搶過,立即抖開。賞格上書的是一個看來滑頭滑腦的年輕人,旁邊寫著周歡二字。「周歡——」楊威側著腦袋,想想,要以搖頭:「從未聽過這個人。」葛柏道:「這個周歡是一個巨盜,心狠手辣,而且涉嫌與當年北京城月華軒那一件珠寶大劫案有關。」楊威聽得很用心,一面聽一面點頭,葛柏看著語氣又重一些,接道:「上面已經催促多次,拘捕這個人歸案,官府與月華軒所出的花紅,已經加到五千兩銀子了。」
「叮噹噹」一陣鈴聲響動,本是很悅耳,他聽來確實心驚魄動,驚訝未已,衣袂聲響,高玉盛便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他回頭,吸氣,收拳,指節發出「格格」的連串異響。高玉盛沒有立即出手,盯著他,道:「有錢人的命果然寶貴。」錢東來又吸一口氣:「相好的,有話好說。」「沒有話好說。」高玉盛搖搖頭。錢東來接道:「我有的是錢,你要多少我也可以滿足你。」高玉盛又搖頭道:「這種錢要來太麻煩。」「我保證你一定會收到,絕不會有任何麻煩,若是你能夠替我殺掉那個要你殺我的人,我……我可……」高玉盛冷截道:「也許你真的還未瞧出我是什麼人。」接將鐵笛一翻,橫在胸前。
楊威這才拉過旁邊一張椅子坐下來,道:「和_圖_書那我們談談。」朱越趕緊道:「小的知無不言,楊爺千萬莫要將小的送到衙門去。」楊威笑道:「將你送到衙門也是為了錢,要看你識不識相了。」朱越立即道:「小的家裡藏著三百兩銀子……」楊威截問道:「聽說你幹了好些案子,手上有好些珠寶。」朱越道:「沒有這回事。」楊威只是問道:「你那些珠寶收藏在什麼地方?」朱越道:「早就花光了。」「花光了?」楊威一拳擊在朱越的腰背上,擊得朱越又弓起身來。
黑狼怒極嘶叫:「你小子有種的硬接老子一爪!」話口未完,黑衣人身形已然停下,雙手捧起那個珠寶盒子,迎向黑狼砸下來的一爪。黑狼一眼瞥見,忙將鐵爪勢子收住,黑衣人也就趁這個機會一個箭步標前,雙手將珠寶盒子一送,撞在黑狼胸膛上。這一撞說重不重,只撞得黑狼氣血一陣翻騰,黑衣人隨即鬆手,接一聲:「抱著!」黑狼不由自主將那個珠寶盒子抱著,黑衣人即順勢在盒子上一按,一個「鯉魚倒穿波」,從黑狼頭上翻過,雙掌一合,「雙鋒貫耳」,亦撞在黑狼雙耳上。
錢東來的左右,有四個心腹,四個鏢師,他雖然一身武功,並不熱衷親手去去解決麻煩,這幾乎是大多數有錢人的性格。他的四個心腹也當然知道自己的職責,明白錢東來的脾氣,所以他腳步才停下,四個心腹的兩個立即搶前,一個隨即喝問道:「是那條道上的朋友?」高玉盛沒有回答,另一個接問:「朋友果真是衝著我們到來?」高玉盛這才道:「沒有你們的事。」
錢東來看在眼內,一張臉終於變色,變成鐵青色,揮手,喝道:「上!」剩下那兩個心腹與四個鏢師兵器已在手,應聲身形齊動,高玉盛與之同時身形凌空,左手不知何時已然將射進青龍右膝關節的那沒鋼針拔|出|來,暗藏在掌心,也隨著身形的轉動順著左掌的一探射出。迎著高玉盛左掌的一個保鏢長刀方劈出,那枚鋼針便射進了他的眉心,他怪叫一聲,倒翻出去,高玉盛的右腳同時踢在另一個保鏢的咽喉上。他的腳其實仍差一寸才踢得實,可是那剎那,靴尖突然彈出了三寸長的一支利刃。咽喉要害,一寸已足以致命,何況兩寸。
黑狼頓時耳鳴心跳,眼前滿天星斗,打了兩個旋子撞在桌子上,他悶哼一聲,就順將盒子往桌上一放,雙爪向後疾掃。他這邊轉身,黑衣人那邊已凌空翻身,落在桌子上,一聲:「在這裡——」黑狼急忙回頭,雙爪欲動未動,黑衣人的右腳踢在他的面門上,只踢得他一下子倒飛出丈外,撞在牆壁上,「蓬」然有聲,灰塵簌簌剝落。黑衣人一個身子緊接如箭射至,一肘撞上黑狼胸膛,黑狼怪叫,一口鮮血吐出,雙手鐵爪仍然把握機會,當頭砸下,他的動作雖然快,卻竟似都在黑衣人的意料之內,黑衣人那雙手也就在那剎那一揚一搭,五指如鉤,扣住了他的雙腕。
「五千兩?」楊威精神大振。葛柏道:「我看沒有比這個人更適合你的了。」楊威忽然又道:「月華軒的案子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怎麼我一些印象也沒有?」葛柏道:「這是二十年前的舊事,現在很少人會提及的了。」楊威目光有落在賞格上,道:「這個周歡可是很年輕,看來還不到三十歲。」「當然了,這是他二十年前的畫像。」葛柏聳聳肩膀:「到底現在變成怎樣子,可沒有人知道的了。」楊威眨眨眼:「這還不簡單。」接取過旁邊的毛筆,染飽了墨汁,在周歡的書像唇上加了兩撮鬍子。於是這個周歡的書像看來便長了二十年。
那四個中年人雖然不知道這許多,但看見頭兒已經給抓住,身手又實在不如楊威,只好眼巴巴的目送頭兒給帶走。他們也沒有留意那張紅色的帖子。桌子給踢翻,紅帖子亦飛開,那紙上沒有字,只書著一個骷髏,掛在一張蜘蛛網中,一隻黑蜘蛛正從骷髏的眼窩中爬出來,栩栩如生,燈光下,更覺詭異。這到底又有什麼意思?
一個人越有錢難免就越怕死,錢東來已經可以說很有錢,他喜歡看見別人流血,那種血非獨令他大為興奮,而且會刺|激他的食慾,但到他流血的時候,卻是由心裡寒出來。他也很久沒有流過血。那剎那他的反應卻仍然保持應有的敏銳,小腿一抬,手一抹,將那枚鋼針拔出,看到針尖曳著的血珠,他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惶恐的將那枚鋼針扔掉。高玉盛把握機會欺上,鐵笛一揚,猛喝一聲:「看針!」錢東來不由自主旁邊一閃,鐵笛中卻沒有鋼針射出來,高玉盛要用的也只是右腳,裂帛一聲,靴尖利刃劃破了錢東來的衣袖,也劃破了他右臂的肌肉。
王安弄妥一切進去書房已經是半盞茶之後,趙寬也已寫好了四封信,一面交給他一面鄭重的吩咐道:「你去找四個機靈的兄弟,換個裝束,從秘道出去,替我將信送給沈春山、蕭觀音、江飛霞和高玉盛四人。」王安接過信之後道:「沈大爺好找,蕭……」趙寬截道:「蕭觀音現在已經是一間妓院的老闆,妓院就在鄰鎮,信封上已經寫清楚。」「那個江飛霞……」「是江龍的女兒,江龍已經死掉了三年,事情當然應該由他的女兒來解決。」「高玉盛也就是高猛的兒子?」趙寬點頭:「這個小娃子是一個殺手,在江湖上名氣頗大。」
包袱飛了數丈,正好掉在朱越面前,朱越也正好在這下子醒轉,一眼看見,喜出望外,伸手將包袱抓住,爬起身便要往外走,楊威即時衝到,一把揪住朱越的衣領。朱越狂叫一聲,雙手緊抱著那個包袱,用力掙扎。楊威手一揮,朱m.hetubook.com.com越不由自主轉過來,小腹立即吃了一膝,接被楊威掄得一個風車大轉,手中包袱又脫手飛出。方驄那邊看得清楚,身形一動,手一探,接個正著,楊威卻沒有在意,接一把將朱越按在牆壁上,狠狠的又揍了幾拳。「我先走了。」方驄這句話出口,人已在瓦面上。楊威應聲望去,方驄包袱一揚,翻過屋脊不見。
一陣打門聲也就在這時候從門外傳來,黑衣人目光一閃,身形一動,掠到桌旁,一手抱過那個珠寶箱子,接一手將桌上其餘的珠寶盡掃進箱子內,一縱身,躍上了那邊窗戶,往外急躍了出去。也就在那剎那,他的右手反揮而出,一紅一白,兩張帖子飛刀也似飛出,飛插在桌面上,尖角竟然直入桌面盈寸。與此同時,房門「砰」地被撞開,四個中年人飛摔進來,摔做一團滾成一堆。一個短小精悍的葛衣青年人緊接撲進,手一指,喝道:「黑狼,老子看你還能夠躲到……」
楊威更怒,一把將朱越擲出,接一個虎跳,撲向前去,方驄不等他撲到,已往旁邊一閃,拔步開溜!「姓方的小子休走!」楊威咆哮急追,接著一陣急速的腳步遠去。朱越給這一擲撞在牆上,又是一陣昏頭昏腦,掙扎著爬起來,雙手捧頭搖了幾下,隨即亦奔出去,面色難看之極。
楊威將黑狼從肩上卸下,擲在桌子上,那邊葛柏已迎了上來,一面搓著手,一面道:「楊爺又來領賞了。」楊威「嗯」的鼻應一聲,大馬金刀地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一雙腳隨即架上了桌面。葛柏轉到了楊威另一邊,隨便往黑狼那邊看一眼,道:「不知楊爺這次又抓來了什麼人?」
青年人霍地跳起身一把將那張白色的帖子抓過來,兩三下撕碎,咬牙切齒的道:「方驄,總有一天給老子抓著你這個臭小子。」他沒有在意那張紅帖子,接一腳將那張桌子踢翻,也就在這時候,黑狼半身陡旋,從地上彈起來,與之同時抄住那一對鐵爪接抓向青年人的後心。青年人後背卻彷彿長著眼睛,半身一矮,鐵爪抓了一個空,黑狼居然還能夠變化式樣,一翻再抓出。青年人一手同時抓住了一張椅子迎來,正好擋住了那對鐵爪。一聲異響,椅子盡碎,黑狼那一堆鐵爪被震往上揚起來,青年人把握機會搶進,雙手刁住了黑狼的雙肘關節,接一抖,「啪啪」的兩聲,將黑狼的一雙肘骨的關節硬硬抖開。
飛狐朱越是一個高高瘦瘦,老老實實的中年人,從外表看,一些也看不出那種狐狸般的狡猾,也不像會飛,可是交上手,便完全表露無遺。楊威已經算刁鑽了,可是摸進來,仍然險些為朱越所算。朱越暗算不中,立即展開撲擊,渾身上下彷彿都裝上了彈簧,半空中飛來飛去,雙手一對鋒利的匕首,兩腳靴尖亦嵌著半尺長的一截利刃,給他撲個正著,就是不傷在匕首下,亦難免被他腳下的利刃踢中。
「蜘蛛,真的是你!」他冷笑著,喝問。黑衣人毫無反應,兩旁走廊有腳步聲響,是四個他的手下聞聲趕來,一齊問:「大爺,出了什麼事?」趙寬沒有理會,接對那個黑衣人喝道:「少在我面前裝神弄鬼!」黑衣人仍然毫無反應,趙寬隨即揮手:「拿下他!」四個手下一齊拔刀衝前,趙寬也緊盯著那個黑衣人,鼻子突然一皺,急喝一聲:「回來!」也就在這時,火光一閃,霹靂聲響,那個黑衣人突然爆炸開來,最先撲到的兩個手下就首當其衝,被震得凌空飛起,渾身插滿了鐵片,血流披面,一個當場命喪,另一個則痛得隨地打滾,叫苦連天。其餘兩人,亦驚得呆在當場,趙寬的面色很難看,他是嗅到了火藥燃燒的氣味開聲喝止,但仍然晚了一步。若是他一無所覺,又是親自走過去,憑他的身手,縱然能夠逃出性命,只怕亦難免重傷於鐵片下。幸好他本來就是一個聰明人,活到這個年紀,自是變得更慎重,更惜身。
硝煙過處,一個木人頭滴溜溜的滾到了他腳下,發出來的聲音是那麼空洞,他很自然的伸腳一挑,將那個木人頭挑起,接一把抓在手中,用力猛一握。「啵」的一聲,那個木人頭在他手中碎裂,跳出了幾隻蜘蛛來。他一驚甩手,將那些蜘蛛甩開,面部肌肉一下抽搐,暴喝:「王安——」
解決了朱越這件事,楊威隨即又叫葛柏將那些賞格拿出來。這一次他親身挑選,看一張,丟一張,葛柏小汪跟在他後面,一面將那些賞格接回,一面張頭探腦。看到了最後一張,楊威仍然是丟掉,葛柏接過順手遞給小汪,一面奇怪的問道:「楊兄,你到底要找哪一個?」楊威抓抓頭,道:「哪一個也可以,就是不要近這三五年的。」葛柏又問道:「為什麼?」楊威脫口道:「那就不會碰在一起……」突然又住口。「什麼碰在一起?」葛柏更奇怪。「你不知道的了。」楊威揮手:「到底有沒有?」「年代遠些的?」「越遠越好!」楊威接摸著下巴,心底暗忖道:「你找近的,我就找遠的,那麼巧又遇在一起,你這個姓方的就是存心與我作對,我那就與你沒完沒了。」
「上當——」他雙手不由一緊,將包袱緊緊抱在胸前,半身一轉,一個身子隨即拔起來。兩條人影同時在屋脊上掠下,方驄看來快一些,楊威也不見得慢上多少。朱越右肩一緊,當先被方驄抓著,左肩接亦被楊威一把抓住。方驄另一雙手接抓住包袱,卻被楊威的另一雙手擋開,接著喝道:「你要怎麼樣?」方驄道:「老規矩,珠寶歸我,人歸你!」楊威冷笑:「你說?」方驄悠然道:「看怎樣。」
捕頭葛柏是一個中年人,武功不太好,所以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附近的盜賊也多了一些,也所以,他很喜歡看見楊威,也就因為楊威不時將盜賊抓住送到來,三四年後的今日,這附近已經平靜很多,他這個捕頭的職位也就給保留下來,而且還得到上頭的讚賞,名利齊至。上頭只要盜賊給捉住就成,並不在乎是哪一個抓回來,楊威的目的也只是在這賞金,其他的一概不管。好像葛柏這樣的聰明人,又怎會不加以好好利用?
錢東來目光落在鐵笛上,面色突然又一變,失聲道:「高玉盛。」「正是——」高玉盛鐵笛在衣袖上一抹:「殺手中以鐵笛為兵器的只有一個人,這一帶只有我一個。」錢東來道:「你用過我的錢。」「不錯,我曾經替你殺過兩個人,而你也曾經千方百計打探我的底細。」錢東來忙道:「我只是要將你收為己用。」高玉盛道:「你應該知道一個殺手最避忌的是什麼。」錢東來方待回話,高玉盛已接道:「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一個真正的殺手。」
楊威一直在閃避,看來是處於下風,但儘管有時閃得狼狽,到底還是閃開了朱越的撲擊,一直等到朱越氣力消耗得差不多,也看準了朱越氣力一下回不上,身形半空中一頓剎那凌空疾撲了過去。這一撲快得出奇,也大出朱越意料之外,角度就是刁鑽,朱越一閃不開,雙腳足踝一緊,已給楊威抓住,他的反應也不算慢的了,半身立即扭轉,一雙匕首倒插向楊威,可是楊威的動作更快,半空中猛一掄,硬硬將朱越的身子抖得筆直,摔向地面。朱越驚呼未絕,雙手已著地,兩支匕首直插|進去,直沒至柄,他方待將匕首拔出,一個身子已被楊威疾拖了出去,不由自主放開了握著匕首的雙手。
葛柏一疊聲的「是」,走過去拉開了一個櫃子,拿出幾張賞格來。楊威隨即對他道:「挑一個最兇的給我。」葛柏應聲將最上的一張攤開,道:「這個朱越,外號飛狐,非獨凶殘,而且狡猾。」「老子才不怕他如何凶殘狡猾,只怕給人搶先一步……」話說到一半,他才發覺說漏嘴,急忙住口。葛柏哪裡聽得出,呵呵大笑道:「楊爺就是喜歡說笑,哪裡還有人有楊爺這般身手。」楊威一聳肩,一臉滿不是滋味的表情,目光一閃,突然道:「朱越這個人老子也聽說過,似乎沒有什麼了不起,他到底值多少?」葛柏道:「六百兩——」小汪插口道:「是七百兩。」
兩人隨即交起手來,抓著朱越肩頭的手亦落在包袱上,朱越死抱不放,但給兩人東一扯,西一拉,包袱還是給弄脫,兩人不約而同,抬膝撞在朱越的腰後。朱越怪叫一聲,一個身子被撞得飛起來,飛摔出三丈之外,又昏了過去。那個包袱繼續在方驄楊威雙手之中轉動,兩人手之外還用腳,拳來腳往,時前時後,忽左又忽右,抓著包袱的手終於騰出來,包袱掉落在地上,兩人只怕包袱被對方拿去,不約而同踢出一腳,都正中包袱,將那個包袱踢飛。
夜未深,樓中仍然有燈光。窗紙被燈光染成蒼白一片,對窗白樺樹下的一個蜘蛛網映著燈光,晶瑩發亮,一隻奇大的蜘蛛伏在網當中,一動也不動。風一陣吹過,吹下了幾片枯葉,也吹動了蜘蛛網,那隻蜘蛛仍然毫無反應,一直到那盞孔明燈落下。那盞孔明燈從樹上飄然落下來,無聲的落在蜘蛛網的旁邊,強烈的燈光將蜘蛛的影子照到了窗紙上。那隻蜘蛛在強光的刺|激下亦同時爬動起來,形態醜惡。
葛柏又一肘撞在小汪肚子上,小汪這才發覺,捧著肚子苦著臉,哼也不敢哼一聲。楊威淡然問道:「到底是多少兩?」「七百兩。」葛柏乾笑著應道。楊威搖頭道:「這個小子怎麼值這個價錢?」小汪不覺又脫口說道:「楊爺,你有所不知,我們頭兒上次在街上遇著了他,給他狠狠的揍了一頓——」話口未完,他臉上已吃了葛柏重重的一巴掌,捧著臉倒飛了出去。楊威失笑道:「這口氣老子先給你爭回來好了。」葛柏只有乾笑。
那四個滾在一起的中年人已然爬起身子,看著楊威那種威勢,哪裡還敢多說什麼,再聽這個青年人就是楊威,更加連動也不敢再動。他們都知道這個楊威專門跟官府通緝的盜賊作對,抓了人就拿到官府領賞,出道雖然不過三四年,給他抓送到官府去的盜賊已不下百個,而且大都是甚為有名。越有名的盜賊賞額當然也越高,楊威也當然越感興趣。也當然,他一定要有幾下子才能夠將之抓送到官府去領賞。黑狼可以肯定絕不是他的對手,尤其之前已挨了一頓打,楊威要將他收拾就更容易。
青龍冷不提防,一閃不開,悶哼一聲,右腳猛一抖,撲前的走勢一頓,立時倒下來。高玉盛隨即掠至,奪隙而入,鐵笛插在青龍胸膛上,青龍的身子不由一挺,高玉盛一掌也就把握機會,切在青龍咽喉。青龍慘叫,飛摔了出去,高玉盛卻向相同的方向撲去,搶在青龍的屍體前,一時將青龍的屍體撞回,正好迎向撲來的白虎。白虎急忙一閃,一跳線香粗細的鐵絲也就在這剎那從鐵笛的另一端飛出,颼的從白虎的頸旁飛過,一折勒住了白虎的脖子,高玉盛也只是隨便一抖,那條鐵絲便將白虎的脖子硬硬勒斷。
二十年後的周歡事實亦是在唇上蓄了兩撮鬍子,因為保養的好,額上一條皺紋也沒有。他的身材也保養得很好,改了姓名叫趙寬,雖然現在他已經成為清水鎮的富豪,錦衣美食,但並沒有將武功放下,而且三妻四妾,在床上每天都有相當的運動。他的精力事實也甚為驚人,就正如今夜,侍候他的兩個侍妾差不多都已精疲力盡,他仍然精神奕奕,還要找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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