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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爭雄記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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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英雌逞雄

第二十三章 英雌逞雄

圍觀的人牆中頓時傳出竊竊私語之聲,懷疑這個老頭子到底是不是那位曾經威震天下,以好勇狠鬥著稱一代的長勝將軍呂飛。
夏雪怔一怔,轉頭道:「你說什麼?若果不是這樣,焉能迫得他承認?」
羅門居士緩緩道:「歐兄難道忘了這位老朋友還不肯自認是長勝將軍呂飛之事麼?」
兩人片刻之間,已激鬥了三十餘招。神指丁嵐已竭盡全身之能,仍然無法傷到敵人。而令他最驚心動魄的,便是對方用來封架他凌厲攻勢的招式俱甚為平凡。不過這等平凡招數在無名氏手中施展出來,卻別具威力,不管丁嵐如何用心揣摩,也找不出一個道理來。
顏峰道:「我如果懂得那種點穴手法,能夠為他解救的話,那就真是我的不幸!」
無名氏淡淡道:「你何須明知故問。」
神指丁嵐停住身形,運功蓄勢,等到無名氏奔到面前五尺以內,倏地出手發招,搶制先機。只見他掌指並用,帶起一片有如利刃劈風般銳烈風聲,每一招一式都指向對方身上要穴。
祈北海話聲出口,人也隨之前縱。藍岳一把沒抓住他,搖頭道:「這人太急躁了,歐充的混元掌力可不容易招架。」
崔大虎低喝一聲道:「姑娘接招。」喝聲中一劍平刺而去,勢急力猛。
無名氏被他制了先機,只能見招拆招,用心招架。那神指丁嵐武功甚強,這時凌厲撲攻,迫得無名氏連連後退。
藍岳瞧她一眼,徐徐道:「我想找兩個人,一是凌玉姬,另一個是無名氏!」
她轉眼看一看楚南宮等五人,他們都點頭示意。
他心中儘管念頭起伏,面上卻毫無變化。無名氏又迫前一步,這時如果動手的話,已經夠得上部位。
丁嵐道:「我必須跟你談一談,那就是關於那『千古之謎』,我實在不肯死心,要是你能夠把玉貓借來,我們先去揭開那謎,然後把玉貓還給人家,豈不是大家都有益?」
藍岳搖頭道:「回來吧,還有你瑛姑也別多管此閒事。」
藍岳道:「這敢情好,留在此地也無用處!」
會場百餘人無不屏息靜氣,看那瑛姑如何收拾這個局面。
身穿大紅斗篷的夏雪尖聲道:「老頭子怎樣啦?若果你肯當著天下武林之人,向我下跪叩頭求饒,那就算你不是長勝將軍呂飛!」
神指丁嵐陰陰一笑,道:「你如果一定要動手的話,此地乃是官家大道,行人不絕,我們到路邊曠地再拚個高下。」
於是曠場中的形勢變成那位白髮老人及混元手歐充、羅門居士等三人站在一起。外面一個小圈子,卻是瑛姑、楚南宮、藍岳、夏雪、顏峰等十多人。再外面便是聞風而來,想瞧一瞧百年罕見的劇戰的武林人物。
顏峰道:「這真是意想不到的線索!」
他不但聲音激烈,而且神態豪壯,因此圍觀的上百武林人物都轟然叫好。
無名氏微微一笑,並不解釋。丁嵐突然把他拉到一邊,縮在籬笆後面。
藍岳道:「顏兄的話雖然有理,但百密一疏,縱然曹廷被那幕後之人殺死,我仍然有法子追查!」
這話一出,不止是顏峰感到驚奇,其餘的人無不大感奇怪。
崔家大虎已被掌力震得頭昏眼花,幾乎栽倒。那人伸出左手,在他後心穴道上拍了一掌,頓時把他拍醒。
丁嵐道:「我跟你結伴同行的話,彼此可以照應,你看怎樣?」
顏峰舉步向那邊走去,夏雪惘然跟在他後面,忽然聽到顏峰又低聲道:「你看見沒有,那位瑛姑娘似乎對令表弟的關懷之意不下於你。」
無名氏並不客氣,筆直走到那人面前。他面上雖然仍舊籠罩著淡漠的神色,但雙眸之內,卻射出機智堅決的光芒。
那位白髮飄蕭的老頭子龍鍾如故,一派衰頹老邁之象。
神指丁嵐怔一下,道:「你縱是不要性命之人,總也有些事情能夠令你動心。」
神指丁嵐大感詫異,道:「你奪去那隻玉貓之時。曾經說過那是你唯一的心事,只要玉貓離開了你,就可以無牽無掛了,怎的現在又有事啦?」
混元手歐充厲聲大喝道:「居士且慢!我歐充苦修多年,為的就是今日的一戰,挽回昔年顏面。這個老匹夫如若不認帳,我歐某今日就把他毀在當場!」
要知這崔家三虎的一身武功均是家傳絕學,他們的父親崔真曾以三盤劍法享譽江湖。而這套劍法最適合於防身禦敵,尤其是三人同使,更加別具威力。以崔家三虎目下的功力,三劍聯手施展,連羅門居士也不敢誇口能在一二百招之內取勝。
雍叔謀道:「正是如此!」
藍岳道:「我在那片竹林頂碰上一個蒙面人與我動手。那廝輕功之佳,是我平生僅見,在那等柔軟枝梢之上,還能夠使出雄渾的硬功掌力。我接不上五招,就被那人以極為神妙的手法點中我的穴道。」
崔家大虎厲吼一聲,身劍合一,猛然衝去。
但聽「砰」的一響,瑛姑和這人各各退了一步,竟是勢均力敵。
祈北海倏然大喝道:「歐充你滿口強詞奪理,我祈北海第一個不服氣!」
混元手歐充仰天大笑道:「姓呂的,你昔年的威風何在?」
瑛姑傲然環顧全場,朗聲道:「武林之中強存弱亡,乃係不易之公理。如果那一個學藝不精而又多嘴多事,崔家三虎就是榜樣。」
崔家大虎那等猛烈凌厲的劍勢,被她掌力迎面劈到,倏地震得退了回去。但瑛姑掌力猶勁,源源向他身上湧劈。
顏峰低聲道:「夏姑娘既然找到在下,只好勉強應命,前往看看。」
丁嵐道:「那個老人步履龍鍾,神態間毫無火氣,難道真的就是以好勇狠鬥,武功高強,震動天下的長勝將軍呂飛麼?」
百餘群豪萬萬想不到這兩個其氣勢洶洶的女子,被那藍岳三言兩語就和*圖*書弄了回去,頓時都泛起欽佩之情。一則藍岳他表出敬老尊賢的風度,二則這兩女子並非好惹之人,卻都聽從他的話。
她這番話不啻向百餘群豪挑戰,但她目光流盼四顧,所至之處,當真沒有一個膽敢出聲。
瑛姑冷笑道:「還有一招,你如果怕死的話,那就跪下求饒吧!」
神指丁嵐道:「笑話,你就是在竹林上被我擒住的。」
辛龍孫陰陰一笑,他與祈北海本來就是情敵,雖是日夕形影不離,其實卻沒有深厚友情。
無名氏道:「你這種心地狠毒之人,我不喜歡和你一塊走!」
顏峰道:「些許小事,何用客氣。藍兄目下不可多言,即速運功調息為要。」
這羅門居士的名聲在武林中甚是崇高,是以他這麼一開口,四周的人都不能不信。
這一干人大都知道藍岳一身本事不比等閒,是以聽他這麼一說,都駭訝交集,面面相覷。
只聽顏峰接著道:「這種點穴手法源出鳳陽,不過據在下所知,鳳陽在近數十年來,似乎沒有什麼出類拔萃的人物。」
崔大虎盤算之後,立即大聲道:「這位姑娘言重了,若在三招之內,勝不得在下兄弟,雙方就此罷手如何?」
無名氏面色微變,道:「他們一定是找到長勝將軍呂飛那兒去啦!」
混元手歐充似乎也想不到這個眉粗口闊的少年,具有這等沉雄的拳力。更不多言,鐵掌一翻一劈,掌風再度呼嘯捲去。
無名氏搖搖頭,道:「不對,毫無關係!」
他停歇一下,又道:「那次你仗著輕功高妙,把我撇下,但分手前曾說過只要玉貓脫手,就可恢復無牽無掛之身!現在卻忽然有事,看來我以後誰也不能相信啦!」
神指丁嵐怔一下,道:「你信與不信,與我毫不相干!」
假使那位白髮老人真的向夏雪下跪的話,這些人自然都會打心底拒絕相信這個老人就是那威名赫赫,宛如神話中人的長勝將軍呂飛。
那白髮老人乾咳一聲,緩緩垂頭。
崔家大虎不禁呆了一下,滿腔悲痛之情泛湧起來,頓時眼都紅了。
無名氏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那蒙面人點穴的一招,手法之奇,威力之大,乃是我平生所見最高明的一招,你那裏騙得倒我?」
那祈北海再度被對方掌力震退一步,顯然他內力比不過對方沉雄深厚。
二虎、三虎也同時遞出長劍,一攻上盤,一攻下盤,這三劍雖是三個人施展,可是混然一體,宛如一位絕代名手使出的一招,分擊對方三處。
無名氏道:「你的輕功尚不及我,這話明明亂吹牛皮!」
瑛姑搶先道:「怎麼啦?你們居然不服氣姑娘的美言麼?」
她還要說下去,但顏峰已經舉手止住她的話頭,道:「我曉得姑娘乃是在裝糊塗,但不要緊,我顏峰一生以堅毅自勵,從來沒有辦不到的事。」
崔家兄弟一招快完,疾忙退守,那知瑛姑急旋斜掠中,藍芒又現,這一回崔家老二慘叫一聲,噗的一響栽倒地上。
羅門居士馬上釋手起身,道:「顏世兄家學淵源,武林同欽,敢問這是那一家派的點穴手法?」
他的話分明是說夏雪心中最愛的是無名氏,但因知道得不到無名氏,所以退一步纏上藍岳。因此他預言夏雪日後即使能嫁給藍岳,但未必快樂。
楚南宮朗聲道:「楚某豈敢與姑娘相拼,只是崔家三虎已死其二,我知道你不是怕人報復之輩,所以出手為他們崔家留下一人。」
顏峰看了一陣,道:「在下功夫雖是有限得很,但這種點穴法似乎聽寒家前輩講過!」
崔家三虎中那個紫面大漢正是老大,他可曉得羅門居士及楚南宮是何許人,因見他們都偏袒著這個青衣女子,暗忖自己兄弟三人縱然以家傳絕學「三盤劍法」聯手拒敵,抵過三招,迫得對方自殺身亡,但這羅門居士及楚南宮只要有一個出手,結局定然吃不消兜著走。
由於大家都先返洛陽,所以結伴同行。一路上顏峰對藍岳顯得十分親近,談長論短。這顏峰面貌雖是醜陋,但武功心思都高人一等,雅擅詞令,不久工夫,就使得藍岳感到十分投契。
他說話之際,羅門居士及瑛姑兩人都流露出一派深思冥索的樣子。
他們才走入城不遠,神指丁嵐突然道:「此地必定發生了什麼事故,不然的話,絕不會平靜至此。」
他的話聲陡歇,轉頭望著那位白髮老人,舉步走到他面前。瑛姑等人不知不覺退開一點,只剩下那位羅門居士還留在那兒。
瑛姑心中大怒,反身一縱,宛如掣電般縱到人牆之前,舉手指著三個一式裝束的大漢,冷冷道:「你們噓什麼?有種的講出來!」
兩人先後擠了入去,只見羅門居士正以本身絕高內功替藍岳按摩穴道。
他們轉出這條窄街,無名氏和丁嵐隨後跟著,遠遠吊住。
要知那混元手歐充在武林之中名聲甚是響亮,人人都聽過他獨門混元掌力厲害。不比那瑛姑武功雖強,但江湖上卻少有人知悉。是以這時全然無人膽敢出聲。
白髮老人望望她,又轉眼望望四周群豪,眼珠轉動,似是難以委決。
兩人相隔七八丈遠,走了數里之遙,前面那人突然停步,似是等候無名氏追上來。
只聽又是「砰」的一響,風力四散旋捲,周圍兩丈之內的人身上衣服都被吹得拂拂有聲。
無名氏漠然一笑,道:「我這一生,還有什麼事值得後悔?」
華奎一直在提心吊膽,這時趁著眾人查看藍岳身上穴道之時,悄悄溜走。
神指丁嵐忽然舉手把他攔住,道:「你再往前走,可就得碰上羅門居士、瑛姑那一干人啦!」
那蒙面人入城之後,已取下蒙面黑巾,拚命設法想甩下無名氏。
對面的神指丁嵐面上可有點m•hetubook.com•com掛不住,但仍不發作,道:「你跟我這麼久,只是為了說這兩句話麼?」
混元手歐充環視四周一眼,突然仰天豪放地大笑數聲,道:「目下此地的武林朋友已有百餘之多,我歐充今日若然能夠在諸位面前,擊敗這位長勝將軍呂飛,多年恥辱雪於一旦,也不枉我多年來理頭苦修了!」
眾人卻肅然起敬地望著顏峰,個個都覺得他真不愧是顏家弟子。
他本視藍岳為情敵,可是此刻的態度卻十分深情款款,除了夏雪一個人心中明白之外,誰也瞧不出那顏峰藍岳的真實情緒。
無名氏道:「悉隨尊便!」他那副漠然的神色,確實使對方莫測高深,不知他心中有什麼玄虛。
當下眾人援繩垂落峭壁,四下一片靜寂,他們跟著巧手書生雍叔謀平平安安走出峽外。
那位白髮老人果然怔了一怔,抬起那雙昏花老眼,望著夏雪。
藍岳微笑道:「若不是顏兄問及,在下斷斷不肯把這條線索公開出來!」
驀地一道人影落在崔家大虎身邊,一拳劈出,發出一股強勁拳風,接住瑛姑的掌力。
神指丁嵐道:「在那竹林頂端枝葉之間,暗藏有堅固鋼枝,可供提氣借力之用,此所以我在上面能進退自如,並可施展雄渾掌力。」
只見這兩人忽而靜如淵岳,忽而有如星飛電掣。那神指丁嵐滿面殺氣,眼中凶光四射,手上招數也狠毒無倫,用盡全身功力,一望而知存有斃敵的決心。
她的掌力發出一陣嘯風之聲,威勢驚人。四周觀戰之人,這時才曉得她功力極為高強,不由得都替那崔家大虎擔心。
瑛姑身形忽進忽退,同時揮袖拒敵,袖影之中掌拍指掃,功力奇強,震得對方二人都感到有力難施,無法迫近。
白髮老人嘆一口氣,眼睛轉到別處。
要知無名氏全仗那修羅七訣融化在招數之中,是以能化腐朽為神奇,舉手投足之際,威力環生。自然這等妙絕的絕藝心法不易測破,否則的話,也就不能稱為絕藝了。
那個白髮老人仍然不做聲,顫巍巍地站在當地,宛如年老力衰,不耐久立光景。
全場百餘人寂然無聲,都凝神定慮地聆聽這位老人回答。
辛龍孫一看祈北海不會變化應付,忍不住要開口提醒於他。但他話聲未發,祈北海已經運足拳力,迎著對方掌力來路猛劈過去。
無名氏道:「我不告訴你!」
夏雪怕他心中不高興,等一會明明識得解救藍岳的手法,卻詐作不識。因此忙道:「我也出言太重,顏兄請勿見怪!」
這個身披大紅斗篷的女子正是夏雪,她冷笑一聲,道:「老頭子你如果真的不是長勝將軍呂飛,那就向我下跪,叩三個頭,待我替你向這兩位說說情。」
他斜踏一步,鐵掌疾劈出去。掌勢一發,頓時狂飊呼嘯,聲勢猛惡異常。
顏峰點點頭,道:「對不起,在下不知不覺中竟失言啦!」
十二金錢葉葆似乎甚感不悅,嘴巴略動,卻又忍住,只低哼了一聲。
要知尊老敬賢乃是天下公認應該格遵的道理,目下這位白髮老人歲數已逾八十,而夏雪卻不過是個青春少女,似這等情況,縱然呂飛千不該萬不該抵賴不認,可是要他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向她下跪叩頭,未免太過刻薄。
無名氏道:「不錯,他就是呂老前輩。你可想得出這些人怎生對付他麼?」
瑛姑道:「婢子也得查出玉姬姑娘下落,如果順便碰上無名氏的話,卻也甚為理想!」
此時雖是剩下二人,但劍氣仍然凌厲精嚴,頗具大匠風度。
她那雙鳳眼中倏出煞氣威光,四面瞥視。但四面仍然傳來不屑的噓聲。
無名氏纏他不過,只好答應。當下兩人向城內奔去,不一會工夫,已進入洛陽古城。
顏峰也問道:「還有其他線索麼?」
她口氣的驕狂自大,不但四周的人聽了,聳然動容,連楚南宮、靈隱山人等都面上變色。
藍岳一躍而起,道:「如果只是施展詭謀,我藍某可就輸得不服。總有一天我會查出此人是誰,再找他拼個高下!」
片刻間步聲紛沓,十餘人蜂擁而至,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名氏幾乎低哼出聲,敢情這十餘人正是羅門居士、混元手歐充、十二金錢葉葆、瑛姑、藍岳等人。他們簇擁著一位鬚髮如銀的老人,卻是無名氏見過一面的那位老人家。看這一干人的陣仗,那個老人無疑就是名滿天下的長勝將軍呂飛。
瑛姑找不到華奎,便不再追究,回來問藍岳道:「藍公子怎生被擒的?」
這個青衣女子正是美艷夫人座下侍婢瑛姑,她自幼生長在夫人府中,耳濡目染,盡是些不三不四之事,從來沒有所謂人倫道德的觀念灌植心中,是以她這一回挺身而出,並無一點矯情,反而乃是出自真心。
神指丁嵐目光一轉,迅即看清四下形勢,知道想逃也逃不掉,忽然感到一陣頹喪,道:「好吧,我把知道的告訴你就是!」
他站起身,忽然又道:「但在下還有一句腑肺之言要告訴姑娘。那就是姑娘這等『退而思其次』的想法要不得,尤其是男女之間,更須專一,不然的話,即使將來如你之願,這一生也未必會快樂。」
瑛姑走過來,道:「居士算得是佛門中人,怎的口中盡是些不正經的話?」
一片寂靜之中,忽又有一個青衣女子縱落在夏雪身邊,揚聲道:「這位夏雪姑娘的話甚有道理,老頭你如果下跪叩頭,托她求情,也算上我一份。」這女子居然助長夏雪氣焰,更令人感到大違常理,頓時從四方八面傳來噓噓之聲。
祈北海縱落歐充身前,還待說話。混元手歐充冷笑一聲,道:「廢話少說,先接老夫三掌。」
那三名勁裝大漢那裏吞得落這種hetubook.com.com話,齊齊向前跨出兩步。
無名氏沉吟一下,道:「這事以後再說!」
丁嵐詭笑道:「你不須回到煩惱峽去啦,那干人早就逃出來了。」
祈北海大聲道:「藍兄你如果沒事,我們這就走啦!」
藍岳如言閉目盤坐,運功調息,過了片刻,似乎已恢復過來。
丁嵐皺皺眉頭,道:「不是我又怎樣?」
羅門居士無奈何地聳聳肩,道:「呂飛你雖然不肯承認,但此地不止我和歐兄兩人心中明白,還有別的人認識你,只是不便喊他出來指出你的真面目。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再放過你這一回!」
祈北海運足功力,呼地一拳搗去。他的拳力非同小可,拳頭一動,也自發出猛烈風聲。
瑛姑冷笑一聲,倏地揚袖拂去,袖影中掌指並發,忽掃忽拍。腳下所踏方位,神奇異常。忽然之間,對方三支長劍全數落空。
他們湧入曠場之後,內內外外的武林人物都跟了過去,片刻間已把這一干人圍在當中。
她的話尖銳勝劍,鋒快賽刀,四周圍觀的人聽了都不禁面面相覷。
夏雪道:「那就快一點吧!」
混元手歐充厲聲道:「歐某多年以前被這老匹夫所辱,以致無顏在江湖上立足,遁隱數十寒暑,此仇此恨,自然不能輕易放過,若然歐某這一掌劈下去,老匹夫願意送命,當場死在歐某掌下,我歐某為了多年仇恨,自然只有快意。若然諸位以為歐某只會欺凌老弱,不以為然的話,儘管出來……」他把話交代完畢,鐵掌迅即舉起。
大家議論了一陣,夏雪突然叫道:「顏峰兄,顏峰兄……」
他們從西門走入洛陽之際,正是無名氏從東門出城之時。無名氏一直緊緊追趕那個蒙面人,反把曹廷輕輕放過。
無名氏迫前一步,道:「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出手擒捉住你,送給瑛姑!」
瑛姑道:「公子有什麼法子?」
瑛姑仰天冷笑一聲,反而退開幾步,接著冷冷道:「你們三人一齊上來只要能夠在我手下走上三招,我就當場自殺!」
那羅門居士等十餘人簇擁住長勝將軍呂飛,走入一間鏢局。這間鏢局大門敞開,門內門外已經有許多武林人打扮的勁裝大漢。羅門居士等十多人毫不停步,一直走入鏢局後面的一片曠場中。
丁嵐嘆一聲,道:「當初我找到你做夥伴時,一心以為你這人既不貪心,也不使詭弄詐,武功又高,滿以為可與你合力揭開『千古之謎』,誰知等到我們費盡心思,甚且把同夥的天鶴派南宗三友的老三孔靈殺死,方始從他們師侄李佳口中迫出玉貓藏處,取到手中,而你卻把玉貓搶跑。」
丁嵐道:「俗語有道是無毒不丈夫。若果我處處都存有婦人之仁,什麼事也不用辦了!我曉得你是指我設下毒刑,威迫那天鶴派南宗三友時,致令孔靈喪命之事而言。但要是我不那樣做,使得李佳明白了我真有殺死他們所有人的決心,所以才把玉貓藏處供出。要不然我們只好任得那天鶴派南宗三友帶走玉貓啦!」
崔家三虎已死其一,看這種形勢,那瑛姑分明準備好一招殺一人,恰好三招就把崔家三兄弟都殺死。但崔家兄弟此刻卻反而因三弟之死激起滿腔仇炎恨火,忘了畏懼,齊齊大喝一聲,挺劍奮攻。
藍岳不答瑛姑的話,卻對顏峰道:「不錯,還有一條線索,那就是早先無名氏動手之際,已認出其中一個人的來歷。因此只需從無名氏口中探出那人身份來歷,就可循此追查!」
無名氏淡然道:「你再不肯說,我就要施展毒辣手法啦!」
顏峰詭笑一下,道:「姑娘好說了,我這就過去瞧瞧。」
混元手歐充雖是仍然穩立當地,可是雙足已經陷入地面一寸之多。他開聲吐氣,猛地又劈出第三掌。
混元手歐充轉到白髮老人面前,洪聲道:「呂飛,你何以不敢自認?」
無名氏道:「我絕不會猜錯,你可以走啦!」
那人道:「你老跟著我幹麼?」
丁嵐緊接著道:「我知道了,必是關於凌姑娘失蹤之事,對也不對?」
無名氏現下已不是從前那個懵懂混沌的無名氏。自從他被凌玉姬拖出消沉之海,屢經憂患,飽歷滄桑,江湖閱歷已甚為豐富。故此那蒙面人在洛陽城中施展出金蟬脫殼、瞞天過海等計策,都騙不過無名氏的眼光,終於吃他一直追出東門之外。
眾人揚目望去,只見顏峰獨自坐在兩丈之外,盤膝瞑目,正在調元運氣。
丁嵐似是料不到他這等機智聰明,愕了一愕,道:「胡說,沒有這等事!」
雙方力量一觸,「砰」的一聲,兩丈以內風柱衝激排蕩,砂石亂飛。
誰知楚南宮、苦行禪師、靈隱山人,莫庸、趙七等都不識這種解穴手法,夏雪走過來也束手無策,不一會,祈北海、辛龍孫都走過來,他們看了好久,只有皺眉的份兒。
夏雪怔了一下,尋味對方話中的深意。
這一招的時間部位,無不顯出嚴密奧妙,俱是進可以攻,退可以守的手法。
正在這等尷尬之時,忽然一陣朗越話聲衝破了沉寂,說話之人乃是丰神俊朗,英挺異常的藍岳。他道:「這位老人家一大把年紀,看在鬚髮如霜的份上,表姊你最好回來!」
酆都秀士莫庸雙手一攤,道:「如果幕後那人心計這等陰險惡毒,我們誰也鬥不過他!」
不一會工夫,羅門居士、十二金錢葉葆、混元手歐充、巧手書生雍叔謀等都圍攏在藍岳身邊,一個個查看之後,竟沒有一人能解救。
無名氏道:「快點說,我還有事!」
無名氏啞口無言,過了一陣,道:「我此去與玉貓之事全不相干,你跟著我做什麼?」
瑛姑口中笑聲不絕,卻不閃避,雙袖一抖,接著並掌迎面劈去。
崔大虎氣得怒哼一聲,二虎和圖書、三虎同聲大喝道:「好個不知死活的丫頭!今日這場架可打定啦!」
辛龍孫疾躍出去,落在祈北海身邊,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低聲道:「我看你真氣業已被他震得浮動,若然你再撲上去,更是吃虧。不如裝著被我硬拉回去,面子上便可過得過去得走。」
丁嵐道:「只要你肯把玉貓借來,我們一道去揭開『千古之謎』,你想怎樣我都替你辦到!」
她這一手神奇毒辣,世上罕見,四周的人無不驚噫出聲,連楚南宮等武林高手也都看不出瑛姑這一招如何制敵取勝,雖然他們見到瑛姑乃是趁敵人們回劍自保之際,掣出袖中短劍,一發即收。她那短劍劍身上發出藍汪汪的顏色,一望而知淬有劇毒,可以見血封喉。可是她竟能在對方攻守兼顧的情形之下,以短劍劍尖劃破敵人皮肉,實在玄之又玄。是以他們這一群武林高手也都露出訝駭之容。
神指丁嵐暴退兩步,但敵人拳頭仍然跟上來向他前心猛擊。迫得他指拂掌劈,一面大彎腰斜栽柳,側躥數尺,才算是化解了對方這一記「黑虎偷心」。
無名氏沒有什麼感覺,只淡淡一笑,放步向西城走去,不一會,已走入一條狹窄的街道中。
楚南宮洪聲道:「如此甚好!」
顏峰道:「不要緊,關於寒家失寶的事,到時我們互相不侵犯,若是藍兄先行取到手中,兄弟便放手走開,等家叔自行處置!」
夏雪氣惱地哼一聲,卻沒有言語。只因她陡然感到這個顏峰儘管面容醜陋,但武功及心思都高人一等。他說了這許多話,無一不擊中她心坎弱點之上,因此她覺得此刻還是少說為佳。
羅門居士突然咳嗽一聲,雖不高亢,卻沉勁震耳,使得四周圍觀之人都微微騷動。他接著道:「呂飛啊呂飛,想你昔年英雄一世,睥睨天下,何等威武雄壯,想不到今日相見,竟自苦口抵賴,見笑天下之人。」
這人洪聲道:「那一位肯出來幫忙把地上之人搬出去?」當下果然有兩人躍出來,把地上屍身抬起。那人接著把崔大虎推出人牆以外,這才轉頭望著瑛姑。
白髮老人霜眉輕輕一皺,目光四轉,似是查探羅門居士口中所說認得他的人。
羅門居士沉聲道:「瑛姑娘武功雖是高強,但崔家三虎也是武林知名之士,家傳武功。不比凡俗之流。」這位高踞侯爵寶座的高手尚且這等說法,可知連他也自認無法在三五招之內取勝崔家三虎。
神指丁嵐被他迫得無法再退讓一步,不然的話,一世英名,便付諸流水。但他對面前這個強敵,卻又委實有點心怯。
顏峰道:「不錯,這是唯一可行之法。但我卻擔心那曹廷被人殺死,那時我們唯一的線索便就此中斷,這話絕非過慮之言。」
瑛姑柔聲道:「藍公子意欲何往?」
神指丁嵐哼了一聲,道:「無名氏,你不要迫我太甚,不然你將終生後悔。」
那個紫面大漢哼了一聲,道:「姑娘雖然不是等閒之輩,但我們崔家三虎也不是好欺之人!」
巧手書生雍叔謀微微一笑,道:「諸位何須訝異至此,事實上與藍公子對敵之人,武功固然高強,但論到輕功方面,卻是另有奧妙!」
瑛姑先把藍岳放落平地,查看過他全身之後,就把楚南宮、莫庸等人都叫過來,原來她發覺無法解開藍岳身上穴道,所以向眾人請教。
丁嵐道:「因為我認為你身上之事,必與『千古之謎』有關!」
神指丁嵐道:「我不必瞞你,即使你走到沒影,我仍然跟得到你的蹤跡!」
無名氏搖搖頭,道:「也不對,關於玉姬失蹤之事,我只須回去把那一干人放出來,他們自會設法找回她。」
這等威勢,只看得四下群豪都駭然色變。祈北海接實對方掌力之後,忽感對方的內力剛猛中暗蘊韌性,身子不由得震退半步。
神指丁嵐首先向路側的樹林疾躍,「唰」地躥了入去。無名氏雙肩微晃,跟蹤縱入。
她的雙袖及指掌反而迫得對方三人回劍自保,說得遲,那時快,但見藍汪汪寒光一閃,崔三虎大吼一聲,長劍撒手,身軀旋了開去,然後跌在塵埃。
他話聲音亮而堅決,白髮老人面色微變,不過別人卻不易看出。
無名氏道:「我記得那個蒙面人的點穴手法極為奇奧,威力無窮。只要你此刻比得出這一招,我就相信了。」
瑛姑卻冷笑一聲,道:「不行,我素來話出必行,你們兄弟三人一齊上來,如果走得上三招,我一定在天下英雄之前自殺,但如果三招之內,被我殺死,可怨怪不得我手段毒辣!」
瑛姑面上甚是不悅,道:「楚南宮,你可是替他們接下這場過節?」
丁嵐笑一笑,道:「按照江湖規矩,他們人數眾多,個個都是有身份的名家高手,大概要在什麼地方設下筵席,公開比武。」
混元手歐充道:「他是與不是,我歐充一眼就認得出來,別說他還活在世上,就是化為飛灰,我歐充也斷然不會認錯。」
這時,那邊的人仍然在討論藍岳身上的點穴手法來歷,沒有人注意他們。
夏雪眼中望著他的面孔,心中泛起藍岳及無名氏挺秀英俊的容貌,忽然湧起作嘔之感。
藍岳心感對方解穴之恩,立刻應道:「此峽之人雖然通通逃走,但纏夾先生曹廷乃係有名有姓之輩,終究要被我找到,那時不愁不知在暗中主持此峽的人是誰了!顏兄以為對不對?」
靈隱山人道:「哦,莫非竹林上暗藏古怪,對方得以踏腳用力,藍兄卻不曉得,是以無法匹敵麼?」
祈北海雖是硬碰不過對方,但他心眼不夠活動,仍然用老法子發出拳力碰擊。「呼」地大響一聲,砂石紛飛中又退了一步。
這時曠場內也有不少人,個個都是勁裝打扮,兵器隨身之輩。
他轉身和-圖-書向峭壁邊緣走去,迅快地把眾人一一弄上峭壁。只有靈隱山人乃是自行脫身的。
瑛姑倒是聽話得很,一聲不哼,走回他身邊。夏雪遲疑一下,也當真走了回去。
丁嵐道:「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害死他們,不然的話,何須多費手腳把他們吊起來?」
他下面的話尚未說完,瑛姑已冷笑一聲,道:「本姑娘也奉勸你們一句,如果想保存性命,最好閉住狗嘴,不然的話,哼!」
無名氏道:「廢話少說!我本該取你性命,但看在你助我取到寶物之事的份上,饒你一死!不過,我卻不相信憑你在幕後主持,就能困住那麼多的高手。」
羅門居士凝眸注視著他,道:「久聞尊駕乃是武林中有名的美男子,今日得睹風采,果然不凡,怪不得那兩位姑娘都為尊駕焦急。」
不過目下她為了藍岳的緣故,暫時不敢得罪這人,反倒嫣然一笑,道:「他和你無仇無恨,你如果救得他,他還須感激你,必圖報答,你卻說是你的不幸,這話未免無稽。」
顏峰瞧瞧夏雪,道:「如果藍兄不棄,兄弟也願追隨!」
夏雪玉面忽然泛起紅暈,皺眉道:「你別胡說八道!」
丁嵐道:「什麼法子?」
無名氏緩緩道:「敢情名列爵榜中的神指丁嵐,不過是個以詭計陰謀害人之輩!」他挖苦了兩句,便即住口。
丁嵐乾咳連聲,掩飾住面上窘態。無名氏也不理他,逕自轉身向官道走去。
無名氏「哦」了一聲,眼珠一轉,道:「乍聽甚是有理,但我仍然知道不是你出的手。如果你要我相信,我有一個法子。」
一團紅影突然飛墜在白髮老人身畔,現身時卻是個盈盈佳麗。
不過她這時卻無法表示心中不滿,一則這顏峰希望藍岳被害乃是天經地義之事,焉有人不想假別人之手,害死情敵?二則如果她表示心中不滿,那顏峰可能一怒之下撒手不管,誰也奈何他不得。
崔家三虎心中儘管氣憤,卻真個不敢小覷於她。三人一齊上去,掣劍在手,分三面包圍住瑛姑。
藍岳怔了一下,道:「顏兄肯與兄弟一同走,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令叔知道的話,恐怕有所不便!」
顏峰仰頭看著她,他長得面孔甚長,因此雖然五官端正,可是仍然令人感到醜陋。
那三名勁裝大漢全是一式衣服,背斜插長劍,氣宇不凡。當中一個紫面大漢洪聲道:「姑娘既然下問,在下只好掬誠奉告,那就是大家都認為姑娘的話,有欠考慮。那位老人家年逾……」
這片林子甚為稀落,神指丁嵐在林中轉來轉去,無法隱起身形。不一會,兩人已穿出林後,卻是一片平坦草地,正合動手之用。
白髮老人道:「老朽實在弄不懂你們在幹什麼。」他的聲音蒼老異常,並且顯得年衰氣弱,有點接不上來之概。
之後,藍岳長長舒口氣,翻身坐起,道:「顏兄賜救之恩,兄弟決不敢忘!」
夏雪奔過去,宛如一朵紅雲般落在他身邊,道:「顏峰兄,你們顏家在武林中以淵博著稱,可否去看看我藍岳表弟的傷勢?」
丁嵐感覺出已經有機可乘,便不亟亟迫他,道:「我們改變一下樣子,就可以混入去!」
無名氏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那些被吊之人當中,必有內奸,是也不是?」
瑛姑點點頭,招手道:「都上來一齊發招吧,我勸你們小心一些為妙!」
丁嵐銳氣大挫,指掌出手時便不似早先那等凌厲。無名氏淡淡道:「你最好還是把幕後之人告訴我!」話聲中招化「黑虎偷心」,暗蘊修羅七訣中「圈打」大訣。只他的拳頭,不知怎地就闖入對方掌指影中,直搗前心。
無名氏訝道:「你怎生知道?」
顏峰插口道:「目下那些人都走個精光,藍兄從何查起?」
顏峰道:「這等手法甚是歹毒,如果不在半個時辰之內加以解救,被害之人奇經八脈自行鎖閉,不出一盞茶時分,就氣絕身亡!」
夏雪若有所悟地眨一眨眼睛,這時她才明白適才顏峰何以會走到一邊打坐,敢情是希望混過半個時辰,好教藍岳死掉!
顏峰開始動手解救藍岳,只見他左敲右打,手法繁複,一共推揉拍擊了十五處穴道,每一處穴道所用力量俱不相同。
他含有深意地對她笑一下,接著道:「在下以往也知道姑娘對令表弟很有點意思,但又深悉令表弟性喜浪跡天涯,有如不羈之馬,所以沒有十分在意。最近聽到一些消息,得知姑娘居然對那無名氏印象極佳,竟然超過了令表弟。」
丁嵐恍然道:「原來你雄心未泯,竟是要找長勝將軍呂飛較量武功。」
楚南宮朗聲道:「瑛姑不可造次,為了這一點小事,不值得以命相拼。」
她口中雖然這樣斥責對方,但心中湧現無名氏俊美飄逸、落寞遺世的容貌時,禁不住泛起一種又甜又苦的味道。
空氣像凝結住一樣地沉重,令人十分不安。要知這長勝將軍呂飛在武林中已屬英雄偶像,誰都不忍心當真見到這位以膽勇著稱的英雄人物受到此等屈辱,竟然當真向一個女子跪叩求饒。
混元手歐充又道:「你如果不是長勝將軍呂飛,那就當眾說出你的身世姓名!」
羅門居士道:「歐兄如何打算,本人不便參加意見,歐兄儘管施為。」
他穿過樹林之後,走上官道,卻見神指丁嵐隨後跟來,於是停住腳步,道:「你最好不要跟蹤我!」
羅門居士笑一笑,道:「我不能和你鬥嘴,且待我去把眾人救上來。」
無名氏道:「我們混得進去麼?」
無名氏雖是居於劣勢,但表面上神情依然那等冷漠,只偶爾在眼中掠過一線湛湛神光。
無名氏道:「等以後再說。」
無名氏道:「我縱然有事,也與你不相干,你何須說一大堆話,非迫我說出心中之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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