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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爭雄記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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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磨難重重

第三十章 磨難重重

凌玉姬道:「祝你們馬到成功,揭破那千古之謎。唉,我真希望能夠隨去瞧瞧!」
刁童井奇哼了一聲,道:「誰說不是,敢情那廝早就和凌姑娘說定,編造一番鬼話,實則借機遁走!」
她頹然坐在椅上,用心想了一陣,又起身在房中走來走去,顯出一派坐立不安的樣子。
顏峰向眾人道:「我這就動身離開,約須半個月時間才能返回此間。在這半個月時間之內,此地一切由井奇負責。」
他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其實不但他不是這樣想法,連井奇也不相信。
曹廷道:「這個很簡單,雖然有人打救凌姑娘時,必定把在下同時救出,但是他們絕不能庇護在下一生。再者古語說過:『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在下深信公子日後必能威鎮武林,為天下英雄高手中的盟主,自是願意跟隨他作一番事業。」
那知那道門竟是一塊鐵板,觸手堅硬冰涼。她大吃一驚,連忙查看窗戶,發覺外面都用比拇指還粗的鐵枝密密封住。
曹廷緩緩坐了起身,道:「井兄此來,可是立刻就要行動麼?」
井奇道:「小的遵命!」嵇大洪宏聲道:「凌姑娘如果被人折損一根汗毛,我嵇大洪發誓殺死那廝!」
他冷冷一笑,想道:「我不妨冒一次險,若是大功告成,哼哼,我不須下毒手,諒他也活不了多久。他如果活得下去,我就把他殺死!再說,我的一樁絕藝,他還不曉得哩!」
顏峰也愣一愣,道:「待我出去看看。」
次日早晨,凌玉姬又去探視曹廷。曹廷與她密談一會,凌玉姬面上露出憂喜參半之色。當下取出一粒靈丹,給他服下,並且以秘傳針灸之術助他行血活氣。之後,凌玉姬悄然回去。
曹廷接著道:「據太平廣記載著,唐僖宗時,宮女韓氏在紅葉上題下上面的絕句,放在御溝中,隨水流出宮外,被于佑所得。于佑亦在另一張紅葉上,題了一首詩,從御溝上流放下去,流入宮中,被宮女韓氏拾去藏起。後來皇帝放出宮女三千人,于佑娶了一名,恰好就是宮女韓氏。」
井奇一聽此人的纏夾脾氣又使了出來,雙眉不禁一皺,道:「你最好說得直接了當一些。」
凌玉姬道:「他把曹廷殺死,屍體就在外面。」說時,明眸中流露出惻然不忍之色。
曹廷緩緩道:「在下曾經再三想過此事,除非是用點手段誘騙。」
曹廷道:「當然有啦,就是關於柳燕娘。」
凌玉姬點點頭,他便繼續道:「這指環上面,有三支小得幾乎看不見的短短針尖,上面淬有我精心配製的獨門毒藥,他們與我握手之時,針尖已經刺入他們掌心皮膚之內。」
刁童井奇道:「如何誘騙法?」
凌玉姬道:「你的胸襟,真不是平常之人可及!」
曹廷滿面焦急之容,道:「那怎麼行?我們此刻的時間何等寶貴,豈能容許耽延?」
井奇匆匆出去,曹廷登時流露出憂喜參半之容。
他們又談了一些別的,然後凌玉姬就走了。
曹廷帶她走入一間屋子之內,迅速關上大門,然後舒一口氣,取火點燈,接著掌燈把凌玉姬送入一間上房之內。
大個子道:「沒有……沒有……你不是天天晚上都囑咐我不要告訴別人麼?」
凌玉姬得知無名氏安然無恙,芳心暗暗大感欣慰,現在她已不必急急送藥給他,因此盡可從容逃出顏峰掌握,尤其是趁顏峰不在的時候。不過,關於夏雪之事,也使她心中蒙上一重陰影,驅之不散……
曹廷瞠目道:「這個……這個……」
井奇面色陰沉,緩緩道:「姓曹的莫怪我井奇不顧數年同事之情,這就要取你性命。」
刁童井奇道:「都是廢話!」
刁童井奇陰聲道:「在這死生一髮之際,諒你也無法玩弄任何手法了吧?」
他似是內傷的關係,喘息了一陣,才道:「以我所知,八虎將日夕輪流守在凌姑娘四方八面,她不會武功,斷斷逃不出去。」
纏夾先生曹廷自是步步為營,死也不肯洩露半點口風,緩緩道:「井兄再三思一下再作決定不遲!」
井奇點點頭,首先走向大門,舉腳一踹,大門洞開。他筆直走進去,人山嵇大洪也隨後跟入。
過了一盞熱茶時分,刁童井奇回轉來,入門之時,但見曹廷胸口劇烈起伏,似是內傷仍然甚為嚴重,大概是剛才自己掌力壓了一下所致。
他們一面說,一面向寺門奔出去,開始尋找。
曹廷道:「不瞞井兄說,在下早就猜出井兄必因凌姑娘數度駕臨此地而生出殺我之決心!在井兄而言,突然提早殺死在下的話,則在下縱有千百計謀,也無所施,故此在下根本就用不著尋思脫身之計!」
刁童井奇面上露出憤恨之容,卻不甚驚慌,自個兒在屋外走來走去。
井奇道:「我看凌姑娘與你頻頻密談,必有陰謀,只好先發制人,你如果能逃得出井某一雙肉掌,那就只怪井某學藝不精。」
她自然曉得顏峰有意把夏雪之事詳細告訴她,好教她對無名氏生出不滿之心,所以外表上裝出毫不在乎的樣子,極力不讓對方看透自己真正的心情。
井奇在房中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又道:「不行,萬萬不行!」
曹廷大概一生說話都是纏夾不清,受的批評已多,是以毫不在意似的。他接著道:「我只須教給她一個小小法子,使她與外界通個消息,自然有大批高手雲集營救,試問井兄如何抵擋?」
凌玉姬道:「那要到有事時才能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
凌玉姬遲疑一下,低低道:「我可以帶你去找她!」
纏夾先生曹廷臥榻底下爬出一名勁裝大漢,這時門外也有人進來,卻是刁童井奇。
曹廷道:「等到逃出去之後,在下已說過與柳燕娘有舊,只須找到她,在下就可以不怕公子。那時她一定相信,指點地方。甚至我們一逃出去之後,她便首先帶了在下去找柳燕娘,那時井兄便可以一網打盡了。」
顏峰緩緩道:「這廝曾經對你無禮,狼子野心,已經www.hetubook•com.com表露無遺,你仍然真心要他痊癒麼?」
纏夾先生曹廷一本正經地道:「在下要立一件天大功勞,贖回一命!」
刁童井奇冷笑道:「任你曹廷奸滑似狐,智謀蓋世,諒必也無法子。」
刁童井奇道:「我早就知道你要立功贖罪,再在公子手下效力,但你如果不說出來,我怎生考慮法,對也不對?」他一看皺住眉頭也不生效力,只好耐住性子,跟他慢慢來。
凌玉姬道:「你請說吧!」
凌玉姬道:「無名氏他們到華山去揭破那千古之謎,顏峰也跟去了,我想如果我要是逃走的話,唯有趁他尚未回轉之時。」
她只淡淡地讚了一句,顏峰已經衷懷歡暢,當下幫她動手,施行針灸之術。
大個子被他屢次頂撞,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好像不知所措的樣子,吃吃道:「那邊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目光到處,只見院門的牆邊跌倒一個人,細細一看,竟是那纏夾先生曹廷。
顏峰暗自忖道:「她心性慈悲之極,甚是擔心這些人的性命,但正好落在我圈套之中。」當下應道:「這一層我當然考慮過……」他舉起右手,道:「你可見到這個指環?」
然而這時他卻不知怎的發不出命令,只低哼一聲,道:「我會告訴她,還有何事?」
顏峰道:「些須小事,何勞姑娘煩心!」
人山嵇大洪奔了過來,道:「他們當真逃走了?」他的嗓門甚大,雖然壓低聲音,仍然有如常人提高聲音說話一般。
曹廷道:「在下已提過柳燕娘的名字,這件大功就是把她捉回來!」
顏峰伸出手與他們各人握了一下,接著又道:「你們兩位負責凌姑娘一身安全,如有差池,自己割下人頭來見我。」
她去了之後,曹廷自個兒尋思了許久。面上神情變化甚為劇烈,顯然內心之中正作某種掙扎。
八虎將轟然應了,他們態度雖然嚴肅恭謹,卻沒有一絲一毫緊張。
井奇搖搖頭,道:「你且說出你立功之法,待我考慮考慮。」
小矮子道:「這廝身上所熏過的『百日香』,若在平時自然沒有問題,最快也得數十日工夫才能會消失。可是他再被和尚寺內的檀香熏過,那百日香會不會發生變化?」
顏峰笑道:「用不著,我馬上就傳一個人來,要他當你的面,舉刀自刎……」他突然停住,原來這時想起凌玉姬怕見死人。
纏夾先生曹廷神色一正,道:「當然有啦,井兄也不會相信在下說了一大堆話,竟是全無作用的吧?」
井奇嗯了一聲,似乎已有所悟。
屋內甚是黯黑,一陣霉濕之氣直撲入鼻,分明已久無人住。
凌玉姬聽到碧簫紅羅柳燕娘的名字,不禁「哦」了一聲。曹廷立刻察覺,低聲道:「原來姑娘曉得她的事。」他沉吟忖想了一下,又道:「可是姑娘救她的麼?」
凌玉姬走去打開房門,道:「他在打坐運功解毒。」
凌玉姬失望地嘆口氣道:「既然無法,你好生靜養,我回去了。」
纏夾先生曹廷道:「井兄千萬放心,在下難道不要性命麼?」
纏夾先生曹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迅即消失,故意長嘆一聲,道:「井兄不肯相信在下,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其實井兄大可在事後殺死在下,獨佔大功。在下卻不得不相信井兄,只因除了此法可以死中求活之外,別無選擇之途。」
井奇頓足道:「那廝難道知道你的鼻子的奧秘麼?你以前可曾告訴過他?」
曹廷道:「凌姑娘有所不知,兵法上所謂『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就是這個道理。我料想他們一定以為我們絕不敢在天色剛黑不久時逃走,更不敢從大門出去,所以這時間及途徑,反而最安全不過。」
凌玉姬搖搖頭道:「不可能,他們並非普通的人,焉有不覺之理?」
刁童井奇為之一愣,訥訥道:「小的該死,實在不應下這毒手。」
黑暗中縱出一個體格矮小的人,迅快地躍上那座屋宇瓦面,四下一看,忽然失聲「噫」地一叫,急急躍回屋外地上,一揮手,立時有兩名勁裝大漢奔來。
凌玉姬診察過脈息,道:「他內臟傷的很重,我雖然可用針灸之法打散他體內積瘀敗血,並且助他延續丹田真氣,但也須上好的治傷靈丹,方始迅速恢復!」
凌玉姬壓低聲音,道:「就是問問你可有法子逃得出去?」
曹廷淡淡一笑,道:「那也不見得!」
房中陳設甚為華美,各式用物一應俱全。
曹廷眼中慾光更盛,一步步向這個已經消失了抵抗力的美女走去。
曹廷透一口氣,道:「現在我才深信,你真是多疑善詐之人,想不到說出真心話,才能令你暫時容我多活片刻。」
顏峰道:「目前尚不知是否能夠找到財神錢乾之墓,等找到之後,我一定找機會帶你去瞧瞧。」
曹廷道:「那就要井兄合作了,你們設法裝出疏於防範,或者封死了一條通路,等到晚上,在下帶她逃出此地。」
凌玉姬疑惑道:「你此舉未免太冒險了,不但猜測他們飲酒過多睡著,而且還從大門出來。」
曹廷道:「在下且把話回到正題上,那就是在下雖然無望逃生,但卻有一個極為簡單的法子,可以令凌姑娘脫身。」
顏峰當下把刁童井奇和人山嵇大洪召到院中,另外還有八名勁裝大漢,個個身帶兵刃,滿面精悍之色。
大個子道:「不會變化,只不過是他從寺內經過時因有檀香瀰漫,我嗅不出他的去向。」
井奇道:「這個自然,現在我派一個人臥在床底,一個人在外面偷窺,等凌姑娘來時,就可以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
當下走到榻前,曹廷隔了一會,才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道:「井兄可是來取在下性命?」
曹廷點點頭,又和他研究一會其他細節,刁童井奇去做準備。
她駭了一跳,指住曹廷,道:「他怎麼啦?」
曹廷當她轉眼之時,目中慾光立時斂去,換上一副殷勤老實的樣子。他接口道:「無名氏目下www.hetubook.com.com在武林中名重一時,不論他走到那裏,江湖中的人全都知道。」
曹廷獨自靜躺許久,雙眼中流露出焦灼不安之色,似是等待事情發生。
井奇眉頭皺得更緊,道:「到底是什麼事?」
嵇大洪道:「他們還在這間屋子內麼?」
刁童井奇聽完之後,凝思一陣,揮手命那勁裝大漢出去,接著走到榻前,肅然道:「現在我已相信曹兄真心效力公子,設法擒回那柳燕娘,但在未曾佈置好之前,曹兄務請暫勿離開此房。」
顏峰無奈,帶她到隔壁院子的一間上房之內,那曹廷僵臥榻上,雙目緊閉。
曹廷道:「在下別說身上負傷未痊,就算在平時,也萬萬不是井兄敵手。」
曹廷又道:「現下趁尚未夜深,姑娘趕緊指引在下路徑,找尋柳燕娘!」
刁童井奇冷冷道:「閒話少提,你到底說不說出你的計策?」
顏峰淡淡一笑,心中忖道:「我要是事事都存有婦人之仁,這輩子將永遠成不了大器,建立不了大功大業。」他當然不去駁她,道:「我有時也會泛起不忍之情,不過次數不多就是,若果你在我身邊,必定可以減去許多戾氣殺性,現在我要去了,希望回來時,能夠見到你還在這兒。」
曹廷搖頭道:「你將不敢做主,說也無用,倒是凌姑娘可以逃走之計,不妨告訴你!」
這時,刁童井奇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嘿然不語。
這兩人應聲過來,一高一矮,相差一半有多,形狀甚是滑稽可笑。
這一番話,說得井奇心中之氣略平,當下道:「你為何不把此法教給凌姑娘?」
刁童井奇道:「聽說無名氏在客店中露面,攜帶著財神錢乾的玉貓,打算找人幫忙,去破那千古之謎。」
他去了之後,凌玉姬不時過去隔壁院子探視曹廷的傷勢。
刁童井奇徐徐道:「曹兄可說隱隱聽到我們接到飛報,說是顏公子他們已經大功告成,馬上就趕回來,是以飲酒慶祝!」
曹廷連忙道:「姑娘請放心,在下與她的關係不比尋常。我們兩人聯合起來,便可脫出顏公子的勢力威脅。」
凌玉姬道:「我帶你去,但我卻不曉得,她是否怪我這樣做!」
凌玉姬道:「唉!真是可怕,我好像已聞到血腥味,難道你一點也不惻然動心麼?」
刁童井奇道:「這廝不合對姑娘無禮,適才又偷窺公子和姑娘的動靜,是在下用重手法把他當場震死!」
曹廷接著道:「我有個非常簡單的法子,可以令凌姑娘逃生,你和嵇大洪及八虎將等,全部將因此而被顏公子處死,卻怪我一昧想將功贖罪,活下來再次為公子效力,所以不曾教她……」他停了一下,自嘲地笑一下,道:「可惜我沒有想到公子不在此地,生殺之權,卻是掌握在你手上,所以毫無辦法,俗語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話,當真一點不錯……」
凌玉姬道:「且讓我想一下……」
顏峰凝思一下,又緩緩道:「我不了解你,大概永遠都不懂。」他取出一粒丹藥,道:「這是寒家秘製靈丹,頗有奇效,珍貴異常,我等閒都捨不得使用,如今只好給他服下了。」
井奇冷笑道:「不行。沒有把握之事,何必冒險。」曹廷默然無語。
曹廷色然而喜,道:「井兄果真忠心耿耿,在下甚感欽佩!」
曹廷道:「現下無名氏和顏公子在一起,那顏公子為人精明機警,只怕報訊之人很難找到機會告知無名氏,故此在下以為姑娘最好寬心住在此地,等到十日八日之後,顏公子無法找到姑娘下落,以為業已離開洛陽,搜索自然鬆懈,其時無名氏也和顏公子分了手,那時通知他便毫無問題。」
井奇霍然轉眼注視住他,過了一陣,道:「這話甚是有理,你既敢冒此風險,我也不妨一試!」
刁童井奇料不到他忽然論起詩來,雙眉一皺,道:「照你這樣纏夾下去,等會兒也許要跟我談談佛經啦!真真胡鬧!」
曹廷那裏關心無名氏的事,一味百般地勸她不要急躁,不然反而誤事。最後,凌玉姬答應在此地住上一兩日,始行去找無名氏。
刁童井奇轉身走出房外,曹廷暗暗泛起冷笑,忖道:「他必是去探凌姑娘口氣,幸而本人早有安排,他怎奪得去這件功勞!」
此時,在房門外有個人像石像似地凝立不動,這人自然就是纏夾先生曹廷。
他手中拿著一支長約三寸,體積幼細的短香,顏色黝黑。此香他得自下五門一位著名人物,一點即著,火星極小,燃燒得的非常迅速,所發香氣極淡。任何人只要嗅到香氣,立時不支迷倒,端的厲害非常。纏夾先生曹廷珍藏多年,都捨不得輕用,今晚為了要佔有凌玉姬肉體,雖然已把她鎖在特製的太師椅上,但為了怕她那種殺人於無形的陰毒功夫,所以仍然要使用這支珍貴迷香。
刁童井奇似乎已經毫不急於取他性命,只冷冷地凝視著這個也是以陰謀詭詐名重一時之人。
不一會工夫,凌玉姬走出來。
小矮子道:「線索雖然中斷,卻不必擔心,只要他們還在城內,我們今晚就開始搜索全城,由你用鼻子挨屋嗅聞,遲早總可找得出來!」
凌玉姬道:「啊!生命何等寶貴?但在你的眼中,卻賤的像螞蟻一般。」
顏峰轉身入房,凌玉姬道:「我都見到了,不過,我一點沒有想通,那就是這些人雖然都對你忠心耿耿,可是你的命令太過嚴厲,『若有差池,便都處死』,是不是每個命令都這麼嚴酷?」
顏峰道:「沒有,我先告訴你一聲才動手救他!」
大個子道:「你問吧!」
曹廷便不再說,坐在一角,靜靜地注視著這個遮住半截面孔的美人。他的眼中漸漸露出色|欲的光芒,凌玉姬卻沒有發覺,兀自凝目尋思。
他又等了好久才輕輕動手,只見他點燃了那支短香之後,運一口真氣,徐徐把火星上冒出淡淡的白煙從牆上一個特別打通的小洞中吹入房內。
這道逐客令有點不近人情,但凌玉姬卻沒www.hetubook•com.com有多想,起身走了。
曹廷緩緩道:「我何必急忙說出,俗語有道是好死不如惡活,縱是片刻時光,也值得爭取。」
井奇微微一哂,冷冷道:「目下你還有什麼話說麼?」
井奇道:「你別氣死我行不行,我們翻過去不就行啦!」
大個子吃吃道:「我已嗅到別種香味……所以知道不妙……」
曹廷道:「如果姑娘想聽聽在下意見,在下不妨說出,讓姑娘參考!」
凌玉姬不能不服氣,道:「就算他們不覺,又如何呢?」
大個子連連說是,當下一齊翻過牆去,只見後面是條冷巷,對面的圍牆上有道門戶,此時大大敞開。
凌玉姬點點頭,道:「這也是道理,唉!教我怎麼辦呢?」她尋思了一下,道:「好吧,你跟我來,她如果見怪,我只好向她賠個不是!」
井奇道:「說了半天,等如沒說。我防守嚴密,就算是她吃過的剩餘食物,我也丟在爐中焚化,她怎能與外界通消息?」
曹廷微微一笑,道:「假使她不能隨便行動,倒也罷了。但壞就壞在她可以在本宅內來往自如,井兄可就無法防範了!」
曹廷再等半個時辰,便起身,悄悄走到隔壁院子,輕彈指甲。
井奇道:「我也猜你只有此法方能騙得她相信你。」
曹廷神色一變,道:「在下已是俎上之肉,任憑凌割,井兄似乎不必急於下手!」
陡然間她深深了解,這世上武林之中,處處都充滿了血腥殺氣的緣故。在許多情形之下,固然是迫不得已方要殺人,但有時也會激起一腔殺機,例如像曹廷這種恩將仇報,一切作為皆受慾望支配的人,確實令人恨不得把他殺死。
井奇嗯了一聲,忖想片刻,道:「凌姑娘絕口不認得柳燕娘,我怎知你的話是真是假?」
曹廷道:「是在下的私產,外間的人絕無所知!」
凌玉姬道:「我當然不告訴他啦!」
曹廷接著道:「唐代有一首小詩流傳至今,這首詩是『流水何太急,深宮竟日閒。慇勤謝紅葉,好去到人間』,不知井兄聽說過沒有?」
凌玉姬道:「你得小心一些,這次如果逃不成,被他們逮住,我不會有事,但你卻萬萬活不成。」
曹廷發覺之後,連忙運氣屏住呼吸,一面暗暗忖想這陣香氣的原委。
曹廷道:「井兄且耐心聽下去,以這等情勢,凌姑娘如欲逃走,唯一之法,就是只有外援從天而降,那時就毫無問題。井兄與虎將固然難逃公子處罰,卻只怕先過不了強敵環攻的這一關。」
刁童井奇乾咳一聲,道:「此計果然大妙,我可沒有防到。」
這時,陸續有人向顏峰報告,到了下午時分,顏峰出去了一趟,匆匆回來,把無名氏要去揭開千古之謎的事,通盤告訴了凌玉姬,也說出自己安排好此地之事以後,便隨後趕去。
等了一盞熱茶之久,步聲隆隆而至,轉眼間,一個巨人急急奔來。
凌玉姬道:「只有井奇、嵇大洪和八虎等十個人而已。」
人山嵇大洪的大鼻子皺縮了一下,跨開大步,直向內院奔去。
「這就對了!」小矮子道:「看來那廝只是恰恰碰上這鬼地方。」
顏峰雙眉一皺,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命井奇即速把曹廷殺死。要知這次煩惱峽事件,這曹廷乃是第一條線索,可供那些武林高手們盤查出底細,是以他早就打算把曹廷殺死滅口。
曹廷不禁眉頭一皺,正待開口,凌玉姬已道:「我剛才忘了跟你商量一件事。」
又過了一盞熱茶時分,他面上泛起獰笑,眼內閃動著奇異的光芒,打開那扇鐵門。
這時,輪到刁童井奇跟在後面。兩人走到最後的一進,嵇大洪舉頭向空中,巨大的鼻子不住皺縮嗅聞。
但是一任他左思右想,總無法想得出何以忽然會出現這陣香氣,如果刁童井奇有意用迷香熏倒他,所為何來?況且他根本無須多費這種手腳。
井奇道:「廢話,他們當然是跳牆啦!」
正在想時,突然步聲傳來,接著一個人走入房內,卻是凌玉姬去而復轉。
刁童井奇轉身出去,過了一會,房中忽然瀰漫一種奇怪的香氣。
要知這纏夾先生曹廷工於心計,明明可趁凌玉姬被困之際,立刻點燃迷香把她熏倒。但他卻不急於這樣做,只因這一節迷香轉眼就燒完,假如他行藏不慎,被凌玉姬發覺了,她屏住呼吸,等到這陣迷香功效消失,豈不是白白糟榻了這支迷香?
刁童井奇果然為他所動,腳步一停,道:「柳燕娘怎樣了?」
顏峰笑道:「他們自然曉得啦,不然的話,他們豈會畏懼而為我盡心盡力?」他歇了一下,接著又道:「那八虎將是我精心訓練出來的人,一共有八人,個個武功高強,機警聰明,比起時下一些武林高手不遑多讓。他們對我都忠心耿耿,就算不用指環下毒之法,我教他們去死,絕不敢有一點支吾,不知你信是不信?」
凌玉姬見到他的獰笑,暗暗一怔,等他走了之後,連忙奔到門口,伸手開門。
直到傍晚,刁童井奇才現身他房中。
凌玉姬道:「假如我有本事逃出去,他們發覺之後,既然死路一條,難道不會各自逃走?」
纏夾先生曹廷道:「承蒙姑娘賜救,賤軀已經好得多了。」他歇一下,接著低聲道:「在下雖然不能縱躍,卻能步行,只要有機可乘,在下立刻潛赴姑娘那邊,以彈指為號,姑娘迅速出來,在下帶你出去。」
曹廷道:「在下先說幾句題外之言,請井兄不要見怪。那就是今晨凌姑娘探看在下之時,曾經問及在下可有法子逃走。」
中午時分,凌玉姬姍姍走入曹廷房間,道:「你覺得怎樣了?」
凌玉姬不忍多看,轉身入房。顏峰剛好起身,欣然道:「這解藥真靈。」突然發現了她的神色,訝道:「可是井奇開罪了你?」
刁童井奇聽這話,陡然收回手掌,冷冷道:「你如激我罵我,我都立刻取你性命,但衝著這句話,我卻想聽一聽你到底有何高見妙策?」
刁童井奇道:「這一點你倒是和圖書猜中了!」
井奇道:「不錯,等會兒我下令弄出飲酒猜拳之聲,你等半個時辰之後,可潛赴凌姑娘房中,帶她出去。」
這正是才出龍潭,又入虎穴,如果要她選擇,她寧選留在顏峰那邊,只因這曹廷似乎比顏峰更加凶淫,也沒有什麼愛情可言。
凌玉姬道:「他們到底曉得不曉得?」
凌玉姬道:「此屋可是你的住處?」
曹廷尋思一下,眼中泛射出興奮的光芒,道:「原來姑娘也不甘留在此地!」
纏夾先生曹廷帶她轉入一條橫街,然後對她道:「我隱隱聽到他們談話中透露,說是顏公子已經大功告成,即將趕返,是以他們飲酒慶祝。我出來一看,似乎他們飲酒過多,都睡著了,所以冒險逃走。」
刁童井奇銜命匆匆去了,顏峰回轉身入房,告訴凌玉姬道:「曹廷還未死呢!」
過了一會,凌玉姬抬眸望他,道:「此法雖然不錯,但我卻怕無名氏離開了洛陽,不知去向。」
凌玉姬恐怖地尖叫一聲,之後,周圍聲息寂然,使她感到一種死氣沉沉的可怕和絕望。
曹廷淡淡一笑,道:「這也不足為奇,你一來不大注意她與外界通消息求援之事,因為你們個個武功高強,對於外敵,不必過於戒懼。如果把凌姑娘換了別人,此法也是毫無用處。當今武林之中,有幾個夠資格足以擊敗井兄諸位的,實在數得出來,但凌姑娘卻大不相同,不要說是無名氏、藍岳這些人,即使是那些名列爵榜的高手,來上三四個的話,井兄可就吃不消了。」他停了一下,又道:「第二點是井兄居於被動之勢,在下想出此法時,乃是主動之勢,已深知井兄佈防情形,在其中找出弱點,自然想得出井兄沒有注意到的計策。因此可算不得在下頭腦比井兄高明。」
凌玉姬輕嘆一聲,道:「你那裏會知道,他與常人大大不相同。如果隱沒蹤跡的話,我這一輩子別想找到他。」
此人的機警老練實在不亞於顏峰,凌玉姬一時無法撒謊,只好點點頭。曹廷又低低道:「姑娘千萬不可讓公子曉得,否則他一定會惡毒地折磨你。」
凌玉姬道:「他的無禮是一回事,救命又是一回事,豈能混為一談?」
曹廷道:「一點不錯,這首五絕,乃是唐僖宗時,宮女韓氏所作。這個典故稱為『紅葉題詩』。」
曹廷道:「姑娘且回去休息一陣,待在下自個兒細想一些事情!」
纏夾先生曹廷大喜,道:「井兄的吩咐,在下自當遵從。」
凌玉姬道:「此地誠然甚是安全,但怎生去通知無名氏?」
他皺起雙眉,尋思了一下,又道:「尚幸我早有準備,已令八虎將即速守住四城通道。諒那廝插翅也逃不出洛陽。只要他在城內,就好辦了,現在我問你……」
他實在抵受不住凌玉姬的美貌,當她明眸一轉,但覺陣陣銷魂蝕骨之感,無法忍耐。
床下爬出的勁裝大漢把凌玉姬及曹廷的對話詳細複述一遍,沒有一句遺漏。
他的口氣滿有把握,井奇果然不敢隨便頂撞,以免下不了台。
顏峰無話可說,走了出去,刁童井奇已經把曹廷搬出去,匆匆進來,道:「那廝竟尚未死,只需費點手腳,就可救活。」
顏峰道:「這種我自製的毒藥藥性極長,潛伏皮膚之下,要等到一個月以後才發作。因此,如果他們畏罪潛逃,一個月後就忽然毒發身死。如果達成任務,我把解藥給他們服下,便可無事!」
這矮小的人,不用說便是刁童井奇,他低低地道:「你們即速回去,把嵇大洪叫來,另外你們八虎為四組,速速把守各處出城道路!」
井奇皺眉道:「如果還在的話,怎算得逃走?」
不久,外面就傳來轟飲之聲,鬧了半個時辰,聲息寂然。
兩人一先一後穿過宅院,從大門走出到街上,凌玉姬放眼一看,燈火滿街,心中大感舒暢,不禁長長透一口氣。
過了一陣,她心中第一次感覺到充滿了殺機,恨不得那曹廷趕快進來,向她加以凌|辱,待得他近身時,便用口中毒針把他殺死。
只見凌玉姬全身軟癱地靠在太師椅上,螓首枕住椅背,仰向上面。她雙目已經緊閉,但那雲鬟霧鬢,玉面修眉,仍然極是動人。
刁童井奇冷冷道:「你外號稱為纏夾先生,一點不錯,看你纏夾到什麼地方去了,目下有一句話我先告訴你,只要顏公子會採納之言,我亦將會同樣採納,快點說!」
果然凌玉姬雙眉緊緊鎖住,顏峰連忙改口道:「當然我也不忍教他們無辜而死,只須命他們斬下一手或者斬下一腳,就足可以測驗出來了。」
纏夾先生曹廷仍然感到難以透氣,眼中流露出恐怖的神色。
這刁童井奇果然厲害,名不虛傳,一下就牽涉到凌姑娘身上。再者,他故意嚴詞拒絕,說不定就可探出曹廷口氣,從而得以獨建大功。
纏夾先生曹廷一面說話,一面暗暗流目四望,眼角似乎瞥見鄰牆上有人影閃過。他們的談話自然都被跟蹤到近處的人聽到,凌玉姬卻似乎絲毫不曾發覺有敵人跟蹤。
曹廷喜道:「原來姑娘先前說不曉得她的下落竟是假的。姑娘不如現在先告訴在下,以便預先計劃好應走的路線。」
曹廷苦笑一聲,道:「公子怎會放我逃生,除非在下能把柳燕娘擒捉回來。」
兩人穿過好多條街道,最後走入一間屋宇內。
刁童井奇冷笑道:「你還有什麼話值得我一聽的?」
凌玉姬搖頭道:「對不起,恕我不能在事先洩露她的住址。」
凌玉姬色然而喜,道:「你命人施救了麼?」
刁童井奇無奈道:「沒有,但其中說什麼深宮竟日閒,大概是宮詞吧?」
曹廷道:「是,是,井兄請聽吧!關於柳燕娘的下落,只有凌姑娘曉得,但在下用盡心計想套出來,誰知凌姑娘也警覺了,絕口不言。」
井奇道:「怎麼啦!你的鼻子失靈了麼?」
且說曹廷和凌玉姬從寺中急奔出去,便由曹廷帶路,左旋右轉,不久就到了一條橫街之內。
曹廷面色大變,他似是沒有hetubook•com.com想到這刁童井奇心狠手辣一至於此,假如他掌勢一落,真是在有諸葛武侯的妙計也是無用。
曹廷掙扎道:「可惜我沒有把逃生之法教給凌姑娘,不然的話……」
曹廷道:「如此甚好,乘著外面滿城燈火之時,便可以徑去找尋柳燕娘了!」
纏夾先生曹廷精神一振,道:「什麼事?」
曹廷獨自仰身臥榻上,暗自忖道:「她這次救了我的性命,按理說不應該對她再生歹心,可是我一見到她的半截面容,就覺得情不自禁,倒不如不見她。」
凌玉姬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必過責井奇,免得又是一條人命!」她嘆息一聲,道:「你們殺人的時候,心中也許感到很痛快,舒暢!不然的話,怎會動輒取人性命!」
井奇皺一下眉頭,道:「你少說些題外之言,行不行呢?」
他們退開之後,顏峰道:「八虎將過來!」
纏夾先生曹廷立刻道:「那就算了,等我們逃得出去,再煩姑娘指點路徑。」
曹廷道:「這真是千載一時的機會,可惜不知目下在此地留守之人是誰?」
刁童井奇又冷冷評道:「仍是廢話!」
兩人應了一聲,回身急急奔去。
曹廷已經醒轉,並且得知乃凌玉姬所救,因此,到了晚上凌玉姬去瞧他時,曹廷便感激地道:「凌姑娘以德報怨,在下深感慚愧!」
刁童井奇手掌上運功聚力,緩緩壓下,一股重如山岳般的掌力,已壓得曹廷呼吸維艱。他面上泛起險惡的笑容,右手下沉之勢突然停住,露出一種貓捕鼠之後盡情戲弄的神情。
那八人應聲上前,顏峰又和他們一一握手,道:「汝等八人負責守護姑娘,日夕輪班,如果凌姑娘失蹤的話,全體處死!」
顏峰道:「這枚指環上的針尖一來極細,二來甚短,只刺入表皮層下,本來就萬難發覺。加上我在握手之時,暗運內力,他們必須運力抵拒,所以更加無法察覺。」
當下她舉步向前走去,曹廷緊緊跟隨在後。
過了頓飯工夫,一個人走入曹廷房中,正是那總管一切的刁童井奇。曹廷欣喜地笑一聲,似是等到了要等之人。
曹廷大喜道:「井兄這話可是當真?」
井奇微現怒意,道:「你為何不教她?井某不信就會栽在你手底。」他迫前一步,接著冷冷道:「我這就取你性命,你可料不到吧?」
曹廷見她意思萬分堅決,面上突然露出獰笑,起身走出房外,順手關上房門。
曹廷堅持道:「井兄可聽過有關這首小詩的故事?」
大個子吃吃道:「我……我的意思是他們……可是走入這間屋子?」
井奇道:「嵇大洪,這邊來……」
曹廷呼吸漸漸恢復正常,沉沉睡去。
凌玉姬堅持道:「我想看一看他。」
刁童井奇舉步向榻前迫來,眼中殺機四射。
凌玉姬道:「你不要多想了,趕快在這十天八天之內,養好貴體,趁顏公子未曾回來,即速逃命!」
曹廷道:「在下遵命,現在在下有個意見,請井兄裁奪!」
刁童井奇神色絲毫不變,再一舉步,已到了榻前,右掌緩緩抬起,冷笑道:「這一招危言聳聽,拖延局勢之計,我井某肚子中多的是。」
床邊有一張太師椅,鋪著柔軟精美的座墊。她走了一陣,便坐下去,雙手搭在扶手上,突然間「滴答」數響,兩邊椅臂上各伸出一道鐵箍,把她雙手箍住,椅背上也有一道鐵箍鎖在她的玉頸,她掙扎一下,那椅子似是鑄在地上似的,紋風不動。
顏峰道:「那要看事情的輕重而定,但這卻不是第一次了!他們總算都能夠勝任愉快,沒有一次不能達成任務!」
凌玉姬道:「最好是讓我先去問一問她!」
曹廷低低道:「在下必須一拼,只要能夠逃出去找到柳燕娘的話,在下就不怕公子了。」
他歇一下,從懷中摸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然後接著道:「井奇和嵇大洪兩位過來!」
曹廷咋舌道:「這一干人利害無比,單說那八虎將我們就鬥不過,這些人個個都由公子親自挑選訓練,至今已有十五年歷史,不但武功超卓,而且人人機智聰明,甚是難鬥。」他停了一下,接著道:「這八虎將已經不易對付,何況還有一個刁童井奇統籌全局,論起武功機智,此人更高出八虎將之上。至於人山嵇大洪,則有點渾渾沌沌,除非和他動手相搏,難以抵擋之外,如鬥頭腦,此人毫無用處!」
曹廷連忙道:「在下還有幾句話要說,只不知井兄是否暫緩須臾,聽完始行下手?」
井奇冷冷望住曹廷,道:「總算你沒和她擠眉弄眼發出暗示。」
兩人從大門進去,竟是一片庭院。刁童井奇轉眼一望,大大一愣,道:「什麼,竟是和尚寺!」
此外,當他想到這個艷絕人寰的美女,終將屬於顏峰或無名氏之時,他深心中就激發出熊熊的妒火恨焰,這種煎熬比起嚴刑拷打,或是貧病交迫的痛苦還要使人難以忍受。
凌玉姬道:「我去看看行不行?」
曹廷用手指按住嘴唇,示意她不要說話,首先轉身出院。
顏峰冷冷一笑,道:「這不過是他的圈套罷了,你可親自出馬,繼續查看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派人回來報與我知!」
刁童井奇道:「既然如此,你卻怎生下手?」他不再討論凌玉姬是否套得出來之事,可見得他已經試過,並且遭遇失敗。
嵇大洪訥訥道:「他們跳牆跑啦!」
刁童井奇面色立刻變得十分凝重,尋思了一陣,道:「不行,如果柳燕娘是你放走的,縱然把她抓回,公子也不肯放過你。若然她的下落,竟是凌姑娘曉得話,卻也不須你勞駕了。」
曹廷道:「據我所知,在凌姑娘那個院子,就有一條水溝,可通屋外,她只須找一張油紙,緊緊包住另一張紙條,內中再放點金珠之類,一則使油紙包略略沉下點,出得屋外,好被其他雜物攔住,不會流到陰溝之內,失去蹤影,二來拾得的人,見有金珠,便會相信紙上之言,為她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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