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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爭雄記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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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財神之墓

第三十四章 財神之墓

夏雪道:「我到達那地方,杳無人跡,便趕了回來,但顏峰竟不相信我的話,待我離開之後,還暗暗追上我,迫我說出真話,就急急走了,好像是要趕返洛陽徹查。」
藍岳沉吟道:「你可是想引祈、辛二人入去?縱然他們當真先行進去,但墓中的珍寶財物豈不是多了兩人瓜分?」
夏雪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尚不扳動?」
丁嵐嘆息一聲,道:「我此生見過無數名貴玉器,但似乎沒有一件可以比得上這些,依我看來,件件都好,你隨便拿一樣就是了!」
他把夏雪抱得更緊,夏雪呻|吟一聲,忽然也伸手把他抱住,此刻她的心中,充滿了同情憐憫,同時有一種反常的刺|激之感。
顏峰道:「我早就料到你有此一著,但我勸你還是跟我走的好,免得我動手用強,大不好看。」
淨緣女尼道:「夏姑娘不須太謙,貧尼的要求是請姑娘見到無名氏之後,切切不可說出與貧尼相見這一段經過。再者,那神指丁嵐為人機智絕倫,武功亦頗不俗,現下貧尼默察出他近來已被無名氏俠義磊落的胸懷所感化,漸漸步上正途,如果加以留意,潛移默化之下,可能為武林增加一位有大用的俠士!」
夏雪聽了他讀出來的話,想到自己注定要活活餓死在這間石室之內,縱然不須餓死,但要在這個石室之內悶上一年,當真是生不如死。又想起外面的繁華世界、無名氏英俊的容貌等等,更是後悔悲傷,哭個不住。
她在墓門之前遲疑徘徊了一陣,竟不入墓,轉身飄然奔去。
夏雪心中大為驚駭,訥訥道:「沒有……沒有……」
丁嵐暗暗估計此刻比起石門最少也高出兩丈左右,不知這條甬道還有多長。
神指丁嵐道:「我們先進去瞧一瞧,如果沒有異狀,可以出來把無名氏叫入,去一同商量該取那一件寶物?」
她皺眉道:「這財神之墓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真的不入去瞧瞧?」
她默然不語,低頭沉思,過了一會,她道:「你的情意雖然懇切真摯,可是恕我無法接受,我不跟你走。」
無名氏茫然地望望他,顯然心中毫無主意。
山風輕拂,光影閃動中,一個人出現在凌玉姬身後,冷冷接口道:「那也不見得。」
淨緣女尼微微一怔,道:「貧尼道淺德微,怎敢收女施主為徒?」
瑛姑微笑道:「這個不妨,等大家平安出墓之後,我們找機會把他們殺死便是了。」
凌玉姬「嗯」了一聲,舉目凝視著他。
無名氏道:「對,對,這回必把那廝捉住才行。」
他厲聲道:「不管你願不願意,也得跟我走!」
這回他領先向左邊的門內走入去,門內又是一條彎彎甬道,不久,又到了盡頭。
他突然聽到她低沉地嘆息一聲,因此詫異地望住她,心想可惜她的面龐一半被白紗遮住,所以無法從她的表情窺測出她的心事。
他們首先便是查看這團白光的底細,兩人看了一陣,都看不出道理來。
夏雪自個兒呆了一陣,舉步向東北方奔去。不久就奔出十餘里路,忽見前面山崗上有人影閃動,凝目望去,原來那人站在崗上向她招手。
丁嵐道:「那麼姑娘慢慢看就是,我先到前面瞧瞧,這些銅器我實在沒有興趣。」
丁嵐感覺出她好像不大重視自己的話,心中不免躊躇。卻又無法拒她入墓,當下道:「以我的計算,每一翼取一件珍寶,已有十二件之多,價值已經不易計算,等取出來之後,我們公平分配。」
他們在墓門口商議了一陣,然後並肩走了入去。
夏雪道:「你何以忽然停止?」
丁嵐道:「這一翼都是銅器,未免小題大做了!」
神指丁嵐道:「細節我尚未想妥,大致上是由我及夏姑娘出面,找到那財神之墓,此時顏峰勢必聞風而至,你只要擒住顏峰,一切都好辦啦!」
淨緣女尼淡淡道:「顏施主不但武功已得真傳,最可怕的是陰謀詭計層出不窮,而且毫無道義,不顧信諾,正是世間所謂但求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今日貧尼鄭重奉勸幾句,那就是以施主的武功智謀,如果一心一意建立威望,主持公道的話,定必能流芳百世,永遠受天下同道敬仰。如若不肯猛醒悔過,繼續倒行逆施的話,貧尼下次相逢,將要廢去施主一身武功,任由施主自生自滅,言盡於此,尚祈施主好自為之。」
石櫥之內陳列的都是銅器,形狀不一,每一具都是饒有古趣。
夏雪咕嚷道:「這裏太黑了,我差點碰在石壁上,前面已經沒有路啦!」
丁嵐一肚子忿怒,難以宣洩,真想出手把她殺死。可是他不但沒有出手殺死她,反而漸漸平靜,原來夏雪那副可憐的樣子打動了他。
只見小門之內是條窄窄的甬道,只容一人通行,光線甚是黯淡。
夏雪移開目光,不敢望他,也不敢做聲。
他暗暗擔憂起來,心想丁嵐和夏雪一定是在墓中碰上了凶險,才會久久不出。但他不是浮躁性格的人,所以還沉得住氣,耐心守候。
這陣「隆隆」之聲晃眼便自停住,她衝出三丈左右,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攔住去路,連忙煞住去勢,伸手一摸,竟是一堵觸手冰涼的石牆。
顏峰道:「我要帶你馬上離開。」
當下又商議了一陣,決計先由丁嵐及夏雪出面,找出財神之墓,無名氏則隱在一邊,如果藍岳、祈、辛等別的人入墓,可以不加理會。如果顏峰露面,就出手把他擒住。
這麼一想之後,頓時心和氣平,道:「算啦,我也不再責怪於你,但願無名氏見我們久久不出,會進來設法把我們救出去。」
丁嵐道:「既是如此,姑娘請揀取一件帶走!」
他堅決地搖搖頭。
她道:「貧尼行跡有如閒雲野鶴,難定去處!」
夏雪想到那隱秘多年的財神之墓,心中一陣興奮,連聲贊成。
他忽然閉上雙眼,似是回味起昔年溫柔情景,雙手把夏雪抱和-圖-書得更緊些。
丁嵐恨恨哼一聲,轉身向來時的門口奔出去,不一會就回到室中。但他並不停留,一直向夏雪剛剛受阻的門口奔出去。
神指丁嵐也從別處走過來,三人會合,夏雪匆匆道:「我們快點趕返洛陽才行,凌姑娘恐怕又發生別的事故。」
於是任何人見到這般情景,都會曉得這道石門,乃是「財神之墓」的入口無疑。
無名氏把經過大略說出,最後道:「現下我十分迷惑的是那位贈我線團的高人不知是誰?不特武功高明之極,同時機智過人,洞燭機先,好像早就看透了他們的詭計。」
他們說時,已走入門內,只見門內乃是一個寬大的石室,由於甚是高敞,所以好像置身在房間之中。在這房間的右方頂上,有一團白色光暈,散射出光線,使得整個房間都相當明亮。
他又嘆口氣,道:「我有千言萬語,只是到了你面前,卻一句都說不出來,而你也永遠不讓我有機會單獨與你相處。你為何這等無情?如果無情,為何那一夜又如此熱烈纏綿?」
夏雪毫不動容,道:「我記住啦!」
神指丁嵐沉吟道:「假使顏峰趕返洛陽的話,我們追上他,還有點用處,因為只有他才有線索可以追查凌姑娘的下落。若果單以我們三人這力,人海茫茫,怎生找法?」
丁嵐和夏雪等了一陣,見沒有什麼其他異動,便互相招呼一聲,向離地數尺高的石板翹起的一端躍上去。
顏峰道:「我記得你以往總是不敢抬目平視,即使眼光偶然掠過,也隱隱含著驚恐的神情,可是現在……」
他們靜默了一陣,只聽她柔聲道:「你當然曉得有許多高手都想得到我,其中如無名氏這種當世奇士,武功比你還強,其他的人身手也都不弱,因此,你雖然得到我,可是這財神之墓中的財富以及你日後的事業,都永遠要放棄丟開,你當真有這種決心?」
夏雪淡淡道:「我不信,人家何必費這多的事,只須在第一翼那兒隔斷退路不就行啦?」
瑛姑隨即現身,與藍岳相視一笑,便站在墓門口,凝神傾聽內中動靜。
三人一起往回去,丁嵐沉思了一陣,忽然道:「假如我和夏姑娘從墓中得手出來。那時墓中危機四伏,如果顏峰要入墓去,你也不必攔阻。至於凌姑娘的下落,終必可以查出……」
神指丁嵐接著道:「但以我的推測,顏峰如果不是早有安排,使夏姑娘空走一趟的話,那就是他手下之人生變,讓凌姑娘脫困。如果是前面所說的對,我們趕回洛陽毫無用處,如果是後一說的話,則凌姑娘不會有生命或其他危險,而以我的猜測,顏峰也不會趕回洛陽,因為只要凌姑娘不發生危險的話。他盡可遲一步才去訪查她的下落。而他對於財神之墓的熱衷,決不能輕易讓別人得去,所以他一定還在此地,等藍岳等人找到了財神之墓,解決此事之後才趕回去。」
夏雪笑道:「丁兄不大留心這些古玩,所以不知道這些銅器的價值,其實此處數十具銅器,沒有一件不是價值連城,相信連皇宮大內也沒有這麼多的上佳古銅器皿。」
楚南宮大聲道:「楚某主張大家一齊入去,縱有凶險,諒也不難應付渡過。」
無名氏驚道:「這話怎說?你可曾見到她?」
夏雪閉上雙目,竟沒有一點點反抗禁止他的意思,反而低聲沙啞地呻|吟起來。
夏雪頭也不回,應道:「這些銅器沒有一件不是價值連城,我看著每一件都想要,實在難以委決!」
淨緣女尼回轉身瞧瞧他,道:「顏施主可服氣了?」
那透出光線之處,又是一道門戶。
這時她因為見第一翼內的銅器,無一不是三代及秦漢的古物,件件價值連城,於是深深相信其餘十一翼內的珍主必定也是人寰罕見,不由得貪念大熾。那肯讓丁嵐獨自吞沒?當下道:「丁兄等一等,我隨意選取一兩件便是……」
夏雪斷斷續續地道:「對……不起……我把你……也連累啦……」
她舒眉一笑,道:「現在沒有那種驚怕的神情,所以令你十分奇怪,對也不對?」
當下三人悄悄繞過那天隱崖腳,直奔側面另一座峭壁。
丁嵐抱住夏雪,移步過去,道:「那廝面對的牆上寫著有字呢!」
那具骷髏白骨巉巉,一望而知死去多年,血肉衣服均已腐爛消失。
夏雪不住抽啜,沒有回答。
苦行禪師接口道:「不錯,如果等人家涉險出來,才出手的搶奪,未免太過自貶身份,真與盜匪行徑無異了。」
丁嵐心中微動,忖道:「這位姑娘一向不是柔順之人,除非是無名氏的話她才肯百依百順。眼下卻如此溫婉聽話,莫非性格大變?抑是別有算計?」
無名氏沉吟不語,似乎不大贊成,但又覺得顏峰陰險惡毒,實在難以對付,所以亦不堅決反對。
顏峰沉吟一下,緩緩道:「請問神尼伽因大師是小師傅的什麼人?」
無名氏道:「寧可他們不仁不義,我們卻不能效法他們。丁兄請勿再提此事。」
夏雪嬌軀一震,「啊」了一聲,道:「是呀,等會兒也教他進來瞧瞧,這機會實在難逢得很。」
藍岳詫道:「然則我們不進去了?」
這時,她突然想到如果後面室門也關閉上,豈不是要活活悶死在這條黑漆無光的甬道之內!此念一生,立刻疾忙轉身奔回去。
瑛姑道:「公子且慢,這墓中不知有些什麼人先進去了?」
夏雪道:「師傅放心,你是棄俗遺世的高人,自是不想讓江湖曉得你的行蹤事跡,這一點我省得。」
無名氏忘了問她顏峰如何迫她的細節,他的心已完全被凌玉姬之事所佔據,無暇顧及其他。他想了一陣,道:「那麼我們也得趕緊奔赴洛陽才行。」
他停歇一下,又道:「你的本事真不小,居然能夠逃出我手下的監視,到底是怎樣逃出他們的掌握?」
丁嵐首先向進來那道門躍出去,夏雪跟在後面。門外甬道甚和_圖_書是黑暗,走了兩丈左右,丁嵐忽然停步,以致使得夏雪撞上他的後背。
神指丁嵐道:「就在我們正對面的壁上,據那秘圖記載,只要拉動壁上一根石條,墓門便會自動開放。」
夏雪嫣然微笑,道:「那麼我不到後一進就是。」
他們放眼向石門內望去,只見這扇高大寬闊的門口內,約摸在半丈左右,就有一堵石壁,遮住了目光,無法看出內中情景。
顏峰道:「過去之事沒相干,好在我們又碰頭了,而且你身側的衛士個個都走開,正是天賜良機,我可有能放過。」
這一批人共是五男一女,男的計是甘露寺苦行禪師、靈隱山人、楚南宮、酆都秀士莫庸、鐵膽趙七等五位名列爵榜的當代高手。
夏雪一晃身已搶先閃了入去,丁嵐搖搖頭,跟在後面走了入去。
他這話一出,誰也不好意思自願負起盜匪行徑的罪名,所以無人反對。
他向凌玉姬嘻嘻一笑,道:「凌姑娘想不到我顏峰竟會突然出現吧?」
忽然聽到前面數丈遠處傳來一陣「隆隆」之聲,夏雪頓時沁出一身冷汗,加快腳步,急急前衝。
丁嵐一笑,道:「除了我們之外,世上再也無人曉得這個秘密!」
神指丁嵐看了一陣,跌足道:「我們這麼多的人,個個都瞎了眼睛。這片峭壁雖然無跡可尋,但是這一股巨大山泉,分明已洩露了機密。」
夏雪道:「丁兄之意,可是要無名氏留下?」
她掙脫了之後,向墓門急急奔去,生似是情緒激動得難以自制。
他伸手抓住外側的一端,心中不由得大感興奮激動。
頃刻之間,壁上青苔藤蔓紛紛掉落或斷折,只見一方高約丈二,寬約五尺的厚厚石板從那石條側邊數尺之處,由上而下地掀墜下來,生像常見的吊橋一般,底下的一端連接著石壁,光是上面的一端打開。
丁嵐舉步走入石門之內,一面道:「假如寶物取過之後,墓門仍不封閉,他仍然可以進來參觀,只是不能再取寶物就是了。」
她迅快伸手抓起玉錢,接著快逾閃電般向門外躍去。
夏雪道:「哦,還有這等事,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夏雪發出一聲尖叫,向丁嵐身上撲去。丁嵐知道她乃是刺|激過甚而致,當下只好伸手把她抱住。
正在想時,只聽酆都秀士莫庸陰陰笑道:「那藍岳和瑛姑自以為得計,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丁嵐冷笑一聲,道:「你自家上前來看看吧!」
夏雪接口道:「師傅雖是菩薩心腸,予以自新之路。但此人天性涼薄,心機詭詐。」
藍岳道:「管他的,我們還怕誰來?」
顏峰一聽這女尼決不會殺他,登時放心大膽,恢復了平日機智。這時忽然被那女尼的話觸動靈機,暗自忖道:「我如果要統御天下武林,必須蒙上偽善的外衣,才能得到一些高手全力相助,等到大權在握,羽翼已豐,那時節才為所欲為不遲。」此念一掠而過,頓時裝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丁嵐聽了反而感到不大好意思,不過,她這些話是否可信,卻無法斷定。
丁嵐道:「好吧,我早就曉得你不肯依我的話。」
他雙目之中閃射出寒冷可怕的光芒,緩緩道:「你已經多取了一件玉器是也不是?」
丁嵐把石閂拉出來,接著向另一方向推去,不一刻工夫,已把那石閂推貼壁上。
不久,他衝回室中,厲聲道:「你真該死,現在兩邊都堵死了,連蚊蠅也飛不出去,都是因為你的貪心所致,你這賤人真真該死!」
丁嵐道:「不過我猜我們如果一直前往,必定有通路可以出得此墓。」
她出身於富貴之家,對於這些古玩鑒別力,自是高於一向浪跡江湖的丁嵐。
但目前的處境卻不容他深究,當下道:「這就好了,還有就是此墓的前一進分為十二翼,每翼均藏有無數珍寶古玩,每處只限取一件。那秘圖上說,如果貪多妄取,將有一年凶囚之災。」
躲在隱秘處的無名氏心中一陣狂跳,暗自忖道:「那不是玉姬麼?她幾時脫險而又跑到華山來?」
丁嵐在心中嘆口氣,想道:「女人真是奇怪,我罵她時反而乖乖忍受。這時好言安慰她,她卻反而哭開啦,好像是我大大委屈了她似的。」
顏峰嚴肅地望住她,道:「這一點我早就考慮過,誠然正如你所言,我如果得到你之後,天下高手都會視我如仇人,但我卻永不後悔。」
丁嵐嘆口氣,道:「因為曾經滄海難為水,別的女人我沒有一個看得上的。」
丁嵐道:「那你就用手摸摸看。」
夏雪道:「沒有,只看出似是有一塊發光之物。」
瑛姑道:「話不是這樣說,萬一墓內萬分凶險,再加上有人暗中伏擊,縱然本領再高,也禁受不起!」
夏雪道:「我還是不明白,難道這峭壁之內有許多道山泉麼?」
丁嵐望著那具骷髏頭頂上的牆壁,唸道:「汝亦如彼……哼!」
丁嵐道:「我敢打賭回到第一翼之路已經隔斷啦!」
夏雪的心思根本不放在泉水上,揚目瞧看了一陣,道:「入口在什麼地方呢?」她的聲音之中,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緊張。
這塊石板落下之後,並非平貼地面,而是斜斜向上,角度相當傾斜,因此他們只須縱上石板,就可滑入石門之內。
夏雪突然轉目瞧他,暗自忖道:「這廝定是想獨自吞沒幾件奇珍異寶,所以要先走一步。」
丁嵐道:「這一點我可不敢確定,大概是峭壁內原本就有個巨大的洞穴,那財神錢乾利用地形,修築墳墓,然後將其中所有的山泉引導為一,打這兒流出來,免得淹漫全墓。」
過了許久,墓內沒有絲毫異響,但祈、辛二人也沒有出來的徵兆。
她不由得退了一步,顏峰陡然欺上前去,伸手突然抓向她的臂膀。她手臂一舉,身形橫移一步,居然脫出他的五指。
丁嵐道:「我的姑娘,你千萬別亂使用火折,大凡這種封密的石洞,往往一種會爆炸燃燒的氣m.hetubook.com.com體,雖然這處不一定會有,到底要小心些才好!」
淨緣女尼微嗟道:「不教而誅,總非我佛之道,何況此人如若改過自新的話,有他一人,足可抵千百尋常之士。」
他轉念忖道:「此女一身武功,並不在我之下,如果真拼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卜,但她自知做錯了事,所以忍受下我的辱罵。唉,人生最多也不過一死,目下事至如今,我縱然再對她加以辱罵或者把她殺死,也不能挽回此劫。何況她將與我一同餓死此地,我此刻動手的話,縱然能取她性命,她也不過先死幾天而已!」
他頓一頓,微笑道:「我此生在江湖上浪跡,已歷多年,但除了曾經和美艷夫人一室相對,繾綣一宵之外,就沒有單獨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過。」
丁嵐接著道:「不但顏峰可以讓他入墓,連藍岳等人亦不便攔阻。這話當然對夏姑娘有點不入耳,可是事實上令表兄、瑛姑及祈、辛這些人,都該陷身墓中,免得在江湖上生事尋非,鬧得到處不寧。」
她的瀝瀝鶯聲散佈在這寂寂空山之中,令人泛起心醉神迷之感。
此人落地現身,卻是個面長如馬,目光靈活狡黠的年輕男子,正是那直隸顏家後一輩的高手顏峰。
夏雪停手轉目,望他一眼,道:「我想摸一摸……」
丁嵐冷冷道:「前面去路已經封閉住,是也不是?」
丁嵐在後面道:「你取起那銅鼎時,觸動機關,已把入來的通路隔絕!不過……」
她連忙加速奔去,一會看出那人正是無名氏,心想淨緣女尼的話果真不錯,只不知她怎能將無名氏的行蹤知道得如此清楚。
且說在外面的無名氏,一直等到中午時分,烈日當空,仍然不見有人走過,更沒有人從墓門出來。
夏雪流連鑒賞,好久之後,還不曾決定要取那一件。
夏雪疑惑地道:「縱是有人工遺痕,便又如何?」
夏雪連忙運功,使勁一捧,微聞「滴」的一聲,那具銅鼎應手而起。
淨緣女尼淡淡一笑,道:「正是家師。」
夏雪道:「不過什麼?」
夏雪訝道:「奇怪,那兒難道有天光透入來麼?」
她向左右摸去,卻都是堅硬冰涼的石壁,沒有一絲空隙。
他吸一口真氣,運力掌指之上,然後緩緩拉動那石條。
不久,他們走入第二個石室之內,只見這間石室正如早先那間一般大小,四壁都有石櫥。
丁嵐道:「怪事,怪事,這團光華竟然比油燈還要明亮,究竟是何緣故?起先我以為是夜明珠之類的寶物,但看來看去,都不能相信。」
石室內靜寂了一陣,丁嵐突然把她抱得更緊,手掌在夏雪的肉體上游移摸索。
無名氏似是有點茫然,沒有插嘴。
夏雪恭容道:「師傅請說,夏雪無不遵命行事。」
尚幸後路沒有封閉,夏雪一徑奔入石室之內,大大鬆了一口氣。
她向面前一個五寸口徑的古銅鼎伸手一捧,那具銅鼎的三隻腳似是嵌在石櫥內的石板之上,因此她第一下竟沒有捧起。
夏雪道:「此計甚妙,如果顏峰沒有返回洛陽的話,他一定會現身插上一腳。」
夏雪道:「這就奇了,既然不是天光透射,難道是燈光不成?假如是燈光的話,怎能點上一百年還未熄滅呢?」
丁嵐轉眼看了一陣,道:「姑娘切勿取起觀看,我相信全墓的機關已經發動,若是移動了兩件東西,室門一閉,我們就得禁閉在此室之內達一年之久了!」
他接著又道:「下面還寫著有字呢,說是此墓之內機關,全由水力發動。此室兩端封閉之後,須候一年左右,上面有個巨大水池由一道細泉灌滿之後,方始復原啟封。」
無名氏凜然道:「此事萬萬不可。雖然此舉可以除去他們,但一則不是大丈夫行徑,二則傳出江湖,勢必被人唾罵!」
夏雪道:「為什麼呢?」
丁嵐繼續喃喃道:「聽說你為了要所有接近過你的男人都永遠忘不了你,所以在一夕之後,永不再有第二夕。可是,我想總有一個男人不只佔有你一夕,這想法使我妒忌得幾乎要發狂,但你一點也不知道,你絲毫不曉得我心中痛苦的煎熬,你冷傲地顧視每一個男人,不論是誰,在你面前都變成奴隸……」
夏雪微慍道:「有什麼好看?根本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顏峰道:「正是如此,你能夠不再畏懼於我,我的機會便增加不少啦!」
其實丁嵐並非真的怕自己看不出寶物的價值而要把無名氏喊入去,此舉真正用意,毋寧是防備夏雪不聽話,胡亂去動墓中珍寶,以致招來殺身之禍。
眨眼間只剩下那位白衣美人獨自凝佇在墓門之前,然後她寂寞得毫不長久,因為這時已有一個人從崖側隱秘之處現身,飄落在她身側。
他話聲一頓,接著道:「目下咱們誰也不要動這室中之物,先出去把無名氏找來,也許你肯聽他的話。」
櫥中擺設著各式各樣的玉器,其中有個佛像幾乎像真人那麼巨大,每一件不但玉質上佳,毫無瑕疵,而且雕刻精美,即使是外行人也能一望而知這些玉器均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神指丁嵐恰恰先一步回到室中,因此見到她種種神情。
丁嵐不耐煩起來,道:「姑娘怎麼啦?可是看不出那一件較好?」
夏雪擦擦眼淚,仰頭道:「為什麼?」
夏雪道:「那麼我們往前走吧!」
他們不久工夫,就回到天隱崖附近。神指丁嵐道:「我們悄悄繞過去,無論如何,總得瞞過他們耳目,先行入墓,等我們得手之後,才可讓他們曉得。這法子無名氏你不會反對吧?」
夏雪道:「他們都以為無名氏已經慘死,假如他出現的話,一定把他們駭一跳,只不知無名氏你如何能夠脫險?」
她沉吟一下,道:「這一盒八匹裴翠玉馬也很好,就要這一樣吧!」
丁嵐道:「這一點很重要,我已發覺此洞的氣味有點不妥,最好不用火折為妙!」
凌玉姬道:「你不怕我殺死你麼?」
神指和圖書丁嵐微微一笑,躍了上前,在崖壁數尺高之處,找了一陣,揭開整片的山籐,果然見到光滑的石壁上,嵌有一根長約三尺,碗口般粗的石條。
楚南宮等五人既然決定入墓,誰也不肯落後,以致被人誤會怯懦怕死,因此都爭先恐後地奔入墓內。
顏峰忖想了一陣,道:「可是他們被你美色迷住,所以拚命一死,也把你放了?」
丁嵐道:「夜明珠的光華柔和得多,更沒有這麼明亮。」
丁嵐見她不答,已經證明去路已經封閉,氣得面色發白,雙目凝視住她,眼光異常嚴冷可怕。過了一會,他道:「我們要等候一年之久,這一翼才會開放,你知道不知道?」
夏雪道:「丁兄對那秘圖似是深信不疑,那就快點試上一試。」
顏峰像旋風一般捲上去,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臂。她被他拉得身形傾斜,不由自主地跟他走了七八步。
丁嵐道:「這座峭壁高達十丈,緊接著另一山峰,如果這不是從山上流下,應該從壁上飛懸下地,變成通常所見的瀑布。峭壁之間縱有山泉湧出,卻不該有這麼巨大的水量,再說,也不該低及地面,可見得這股泉水,一定是從墓中流出來。」
女尼道:「不必了,貧尼卻有個要求。」
夏雪驚道:「你們已知道財神之墓的秘密了麼?」
夏雪道:「我才不希罕墓中珍寶,你要的話,都給你好了。」
夏雪急忙拉她的衣袖,道:「師傅要上那兒去?」
夏雪突然哭起來,淚珠直流。
那根碗口粗的石條甚是沉重,但仍然被丁嵐慢慢拉得一端移出來。另一端好像是嵌死在壁內似的,並不掉脫。
神指丁嵐道:「我這一拉動石條,千古之謎便從此揭開。暴露在世人眼前,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大事!」
但這一次他們發覺側邊似乎透出淡淡的光線,以致看得清楚周圍景象。
她們走出老遠之後,淨緣女尼道:「女施主前途珍重,貧尼就此先別!」
那座財神之墓重又陷於寂靜之中,無名氏眼見耳聞那瑛姑的一切,心中暗暗驚惕人心之詭詐,實在防不勝防。於是決定等會縱然出現任何異象,也不可輕易現身,免得一時失慎,反而中伏。
夏雪這時對那團白光已失了興趣,游目一瞥,突然驚訝道:「看,這四面都是些什麼?」
他移開目光,大吃一驚,道:「你看,那是什麼?」
淨緣女尼輕嘆一聲,囁嚅片刻,才道:「貧尼老實告訴你,無名氏並未遭難身亡。你向出山之路走去,便可相遇,唉!其實你不見他的好。」
夏雪呆木地站著,樣子十分可憐。
顏峰那麼深沉之人,這時也駭得面色大變,禁不住又退了兩三步。
丁嵐道:「看來只有此路可通,我們進去瞧瞧吧!」
顏峰道:「為了要得到你,世上任何寶物,我都可以放棄不要。」
丁嵐嘆口氣道:「你別哭啦,人生終須一死,有何可怕?」
他一提起無名氏,夏雪胸臆中頓時泛起萬縷柔情,貪念立消。她頷首道:「這主意不錯,叫他進來看一看這些世間罕見的寶物,也可開開眼界。」
瑛姑道:「我們遲早都要入去,但先找別人探路,有什麼凶險,讓先入去之人擔承。」
丁嵐道:「不可能,這層峭壁高達十丈,上面一片堅岩,我以前都看過的,離這兒大概尚有七丈餘高,試問天光如何透得下來?」
夏雪淒然道:「我雖然聽藍大先生說過當世之間,只有神尼伽因大師武功最是高強,但我拜列師傅門下之意,並非想學武功,而是想離開這煩惱人間。」
過了一陣,好多道人影相繼出現,都停在墓門之前。
丁嵐領先向另一扇門走去,她戀戀不捨地再向室中投以一瞥,跟著出去。
夏雪走到那團白光之下,縱身飛上,細細瞧看一下,便已飄墜下地。
丁嵐也縱上去看了一眼,落地之後,道:「夏姑娘可曾看出來了?」
身形出一門外,那扇門戶仍然沒有一點動靜。她不禁哂笑一聲,舉步向甬道奔去。
神指丁嵐轉眼瞥見夏雪又伸出手向另一個銅盤上落下,急得他大聲喝道:「夏姑娘你幹什麼?」
那片峭壁佈滿了青苔籐蘿,遠遠望去,一片青翠,竟看不到石頭,右面數丈以外,那峭壁靠近地面之處,有一股泉水,洶湧冒出,水量似乎頗為巨大。
室頂正中間陡然噴出一股泉水,傾瀉下來。丁嵐疾忙躍開,面上微現駭色,舉目望住屋頂。
丁嵐故意裝出不在乎地道:「別提啦,你也不想有此結局的,對不對?現在讓我們談些別的。」
淨緣女尼暗暗查看了一下,眼中閃出滿意的光芒,伸手拉住夏雪,飄然走開。
無名氏道:「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又等了一頓飯工夫,一條人影從崖側飄落墓門之前,卻是那智計過人的瑛姑。
他們重復走回第一翼石室之內,夏雪見到那許古趣盎然、價值不菲的銅器,登時又忘掉早先那一陣凜駭的情緒。
入門之後,只見那一堵石牆左邊緊緊貼住石壁,無路通行,但右邊卻有一道又窄又矮的小門。
接著身前石壁上傳出一陣隆隆之聲,丁嵐和夏雪一齊退倒縱開兩丈,凝目瞧看。
女的身穿一身白色羅衣,面上用一塊白紗掩住,只露出修眉鳳目以及一部份皓白的嬌膚。
凌玉姬遲疑一下,道:「你這麼聰明的人,何不猜一猜看!」
淨緣女尼微微一笑,又輕嘆一聲,轉身飄然而去。
前面的夏雪突然停步,丁嵐幾乎撞著她,連忙也跟住停步。
室頂中央噴出一股泉水,接著一陣「咚咚」之聲,由近而遠,頃刻消失。
顏峰訝道:「噫,數天不見,你好像改變了不少。」
丁嵐沉聲道:「你難道沒有聽剛才一陣『咚咚』之聲麼?我雖然未曾學過機關埋伏之道,但這一陣聲響我也聽得出乃是機關發動警兆!」
夏雪一聽無名氏不死,她自然深信這位神尼傳人的話,不禁大喜,故此她後來的話,都沒有聽見。她道:「既然如此,容我拜謝大恩之https://www.hetubook•com.com後,始行辭別!」
夏雪忽然掉下兩滴眼淚,道:「師傅既然救我出劫脫難,何不救人救徹,收為門徒。」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白衣美人身上。她沉吟了一陣,道:「那麼諸位就一道入去,我在外面等候好了。」
丁嵐道:「姑娘請看這股水泉出口之處甚是齊整,分明經過人工斧鑿而成,並非全部出自天然。」
接著「啪」的一聲,火光冒了一下。
夏雪含怒上前,伸出玉手,卻摸到冷硬的牆壁。她心中不禁一凜,沿著兩邊摸去,都是石壁,沒有一絲空隙。
在這種絕望的情勢之下,夏雪也湧反常的情緒,她忽然把丁嵐想像做無名氏,於是也閉上雙眼。
她道:「墓中的珍寶天下無雙,這才是千載一時的好機會,你都放棄麼?」
她修眉一皺,道:「那裏改變了?」
凌玉姬道:「你心中打算怎樣?」
她含糊地哼一聲,道:「再猜猜看。」
顏峰突然恍悟地道:「一定是你把曹廷救活之後,他設法救你出去?」
丁嵐道:「在未曾入墓之前,我有句話先奉告姑娘,那就是秘圖上註明,此墓共分前後兩進,前一進乃係堆貯珍寶之所,後一進乃是停靈之處。秘圖上那位前輩高人留有警告說:入墓之人,切戒貪得,更不可妄入後一進。」
無名氏轉向丁嵐道:「請問丁兄這圈套如何佈置法?」
夏雪張口結舌,說不出話。她最多只能諉說不知道,決不能打誑說沒有封閉。
快到地頭,無名氏便如言隱起身形,單單由神指丁嵐及夏雪兩人上前。
顏峰縱身一躍,已落在她面前,攔住去路。
藍岳連連稱妙,於是藏起來,瑛姑自已去了。不久,祈、辛二人果然奔到。
她突然尖叫一聲,眼中露出瘋狂似的光芒,尖銳地喊道:「不,不,我不跟你走,我恨死天下所有男人,我不跟你走……」當她尖聲叫喊之時,手臂一掙,居然脫出顏峰鋼鉗般的五指。
只聽丁嵐喃喃道:「唉,你的聲音笑貌,如此深刻我心,每一晚夜闌人靜,我都忍不住記起那一夜。」
門外也是一條甬道,黑漆無光,兩人先後走出四五丈遠,前面陡然透來灰白色的光線。
她徐徐道:「算了,不必再猜啦,反正我目下不告訴你。」
丁嵐道:「正是如此。」他沒有再說下去,可見得他自家也看不出一點道理。
夏雪躍到他身後,道:「你快點扳動呀!」
夏雪訝道:「不是你吹的麼?」
夏雪道:「我不懂得你的意思。」
丁嵐道:「假使他不現身,那就證明他已經趕返洛陽,可知凌姑娘業已脫險,那時,我們也不必急趕返洛陽了。」
只聽丁嵐喃喃道:「你嫁給我吧,這已是我此生最後的一次機會了,請嫁給我吧……」
丁嵐道:「空言無益,我過去瞧一瞧。」他此舉並非好事,而是盡量查看此墓機關發動時的詳情,將來好有參考的資料。
藍岳道:「好吧,就依你的話行事。」
顏峰道:「不怕,我說過雖死不悔。」
夏雪鼻子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這種聲音在男人耳中可以引起焚身的欲|火。
丁嵐沒有意見,過來伸手去取那個擅木盒子,也是用勁一捧,才把木匣子捧起。
夏雪可就明白必是那位神尼伽因大師的傳人淨緣女尼所為,但卻不能背信說出來。
丁嵐目光一閃,已瞧見左邊牆上,有道門戶,當下爭忙撮唇運氣,向她手中火折吹去,一股勁風過處,立刻把火光吹熄。
他轉身向來時的門戶奔了出去,身形剛一隱沒,夏雪面上泛起一種奇異的表情,舉步向另一扇門奔去,就在靠近門邊的石櫥前微上停步,目光掠過櫥中的兩層架子,只見最靠左側放著一對龍鳳碧玉錢。
丁嵐道:「不但留下,而且要設法變為主動之勢,也就是說我們要布下圈套,讓顏峰鑽一鑽!」
只見壁上石櫥旁邊,多了一個凹櫥,櫥內赫然有一具骷髏,背向著外面,雙手向上伸起,貼在牆上,似是臨死之際,猶自舉手想把牆壁抓開。
瑛姑道:「你先藏起來,我去問祈、辛二人有沒有見到你,順口說出此墓已經開啟。他們見到之後,一定搶先奔入。」
夏雪道:「本來以那尊玉佛最好,可是體重過巨,不易攜帶……」
他們見到墓門,都流露出大喜過望的神情,祈北海長嘯一聲,首先向墓門奔了入去,辛龍孫猶疑了一下,便也急忙跟了入去。
她身上的衣服逐漸減少,最後,她感覺到石地的冰涼以及另一個男人的體溫……
丁嵐搖搖頭,道:「無名氏你吃虧之處,就在過於正直古板。試想那些人想害死你時,什麼手段不用出來?」
她停歇一下,又接著道:「姑娘隨時提醒無名氏便可,切勿提到貧尼!」
夏雪也嘆息一聲,想起無名氏也正是如此,看似有情,其實碰也不碰她一下。
過了不久,瑛姑和藍岳一道奔來,停住在墓門之前,藍岳滿面喜容,道:「想不到墓門已現,我們快進去瞧瞧。」
要知苦行禪師乃是出家之人,他除了情關未曾勘破之外,世上的珍寶財帛,實在已難令他動心,因此他只想進去開開眼界,看一看這名傾天下的財神之墓內中究竟有何奇景。
夏雪徘徊良久,道:「丁兄你說那一樣最好?」
緊接著石門上方二丈許處石壁也傳來一陣隆隆之聲,只見苔剝籐折之中,另一塊巨大的石板翻了下來,恰恰掛在石門上面,這方石板上刻著「財神之墓」四個斗大的字。
那股泉水轉眼間就停止,之後聽到「咚」的一聲,似是一塊石頭掉落在一個洞中。接著響起一連串咚咚之聲,由近而遠。
他們向前走去,但覺這條甬道地勢漸漸高起,而且作半圓形,走動之時,便可覺出乃是向右側繞開。
大約走了六七丈遠,光線更是黑暗,根本就看不清前面景物,甬道卻漸漸寬闊,地勢則仍然向上增高。
這房中四周都有一排高與人齊的石櫥,一望而知這些石櫥也費了不少工匠心血,造得甚是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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