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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爭雄記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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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原形畢露

第三十九章 原形畢露

另外臥倒地上的三人卻是,酆都秀士莫庸,靈隱山人和苦行禪師。他們似乎都身負重傷,個個面色灰敗如死,若然不是嘴唇微動的話,無名氏幾乎以為他們都已經死掉。
羅門居士道:「兄弟說得沒頭沒尾,無怪楚兄聽不懂。關於這件事,兄弟意思是說瑛姑去而復轉,原因無疑是她追不上顏峰,半途追丟了。所以她回轉來,大概打算找無名氏。卻不料無名氏已經走了。因此她丟下苦行禪師而去。這一去如果她另有去處的話,自然沒得再說。如果她是去追顏峰的話,那就大有文章了。」
藍岳在凌玉姬面前,死也不肯承認貪此寶物,朗聲道:「笑話,我藍岳豈把這些珍寶放在眼內?」
後面跟隨的美艷夫人起先並不十分在意,也自施展開身法,輕輕盈盈,直似仙子凌波一般緊緊追去,白衣飄飄,好看之極。
他們出到墓外,安頓好三人在樹蔭之下,凌玉姬自去找了一截木頭,用那火舌劍挖成一個巨大的木碗去盛滿清水回來。
無名氏淡淡道:「我還要去把羅門居士和十二金錢葉葆兩人喚出來。」他一邊說,一邊向甬道內奔去。
瑛姑眼中突然湧出淚光,尖聲道:「我一定要,我一定要……」
無名氏續忖道:「卻因玉姬發出聲息,將我引來,顏峰急忙轉換地方,這時被玉姬乘機溜走,躲在此處。我若出去相見,正在悄悄找尋她的顏峰聽到我們的聲音,自然不敢出現,趕緊溜走。這廝太過可恨,非殺死他以絕後患不可!我必須忍上一陣,等那顏峰找到此處,始行出手把他擊斃。」
無名氏渾身血脈賁張,虎目中寒光暴射,掉頭便向左面的山坡上奔去。
她道:「現在很難說。」轉眼一看,只見瑛姑面無表情,站在一邊,竟不過來瞧瞧這三人的傷勢。
美艷夫人道:「葉大俠眼力不凡,羅門居士心中只有一個凌玉姬,未免小看天下之人。」
無名氏明知凌玉姬在墓門外面,當然不會被她瞞過,不過憑良心說,如果不是先碰到凌玉姬的話,這時定必會以為她真是凌玉姬。
轉眼間已奔出數丈,鼻中仍然嗅到濃郁的香氣,因此不用回頭,也知道美艷夫人跟在後面。
楚南宮道:「葉兄還不知這顏峰為人乃是聰明絕頂而又手段毒辣之人,他一鬆開手,不容兄弟說話,便突然出手急襲。兄弟奮力擊出一拳,正想趁機躍開,誰知力不從心,這一拳的力道只不過是平日四五成功力,因此與那廝掌力一觸之下,頓時震跌地上。」
無名氏道:「可要我幫忙麼?」
他微笑道:「你放心,我絕不會魯莽行事。」
葉葆沉吟一下,道:「羅兄這一問含有深意,兄弟真心想過,自知到時施展不出這種暗襲手段!」
楚南宮道:「他們互拼之下,人人都負傷甚重。其中苦行禪師乃是被迫捲入漩渦。」
羅門居士接口道:「楚兄可還想得起他們向那一邊走的?」
羅門居士忙道:「夫人言重了,兄弟和葉兄本是護送凌姑娘到此墓外的,不料碰到帝疆四絕中的葛老人,被他施展帝疆絕藝迫入墓中,因而被困石室之內。此刻因見夫人與無名兄在一起,故此誤以為是凌姑娘。」
羅門居士和葉葆更不遲疑,直向西南方奔去,瞬息間已隱沒在黑暗之中。
凌玉姬望了一陣,因無名氏不言不動,所以又轉眼他顧。她作出凝神查聽之狀,無名氏暗暗覺得她可憐可笑,竟不知自己就在此處,大概她此刻心中十分害怕被顏峰找到,所以用心查聽四周動靜……
楚南宮道:「雖然不是立刻昏迷,但也隔不了多少時間。」
說到末句,人已奔出數丈。美艷夫人冷笑一聲,也自隨後追出。
羅門居士接著道:「她回來之意,無疑是要告訴無名氏不要向出山之路追趕,白費工夫。而由於她剛才把苦行禪師丟掉之舉看來,可證她決不是為了安置苦行禪師才折返的。試想她如果找到線索,卻因抱住苦行禪師而走不快的話,她也可以隨手把苦行禪師丟下,何須折返此處?」
她含著微笑,又道:「你急什麼呀?凌玉姬呢?」
瑛姑突然抬頭,眼中閃動著奇異光芒,冷冷道:「你一見了凌姑娘,就什麼都不要了,是不是?」
他接著過去替靈隱山人及莫庸施救,費了一盞熱茶時間,才算大功告成。
無名氏暗中偷覷凌玉姬一眼,心想不知她將要如何責罵藍岳,腳下已邁步走到門口。放眼一瞥,只見藍岳還在扣衣衫上的扣子,瑛姑則急急忙忙地整衣繫帶。
無名氏微微一哂,道:「你是美艷夫人,天下誰人不知?你的聲音誠然與玉姬有點分別,但最重要的卻是她本人就在墓門之外。」
葉葆點點頭,取出一枚金錢。這金錢一面是刻著一個「葉」字,另一面則鏤著雲紋。
無名氏乾咳一聲,道:「裏面有人麼?」
走到第四間石室門口,耳中聽到凌玉姬和瑛姑步聲跟了過來,不覺放心地嘆口氣,大聲叫道:「裏面有人麼?」
凌玉姬首先奔到苦行禪師身邊,蹲低身子,察看他的傷勢。只見他身上中了兩掌,內臟傷勢甚是嚴重,不禁驚叫一聲,接著察看那酆都秀士莫庸及靈隱山人他們,發覺他們的傷勢都極為嚴重。縱使目下趕急醫治,也不知能不能挽救?
其次是傷勢甚重的苦行禪師竟失去了蹤跡,他之失蹤是否與凌玉姬和瑛姑有關?
他一方面萬分焦急,一方面又感到大惑不解。急的是凌玉姬無影無蹤,迷惑的是那楚南宮本是四人中傷勢最輕的一個,早先尚能行走自如,此刻怎反而仰臥如死?而靈隱山人和酆都秀士莫庸反而盤膝倚樹而坐?
無名氏親眼目擊瑛姑設法把他們先騙入墓之中之事,所以並不訝異他們被困在一起。凌玉姬道:「咦!這地上是怎麼啦?」
瑛姑道:「不錯,只有楚南宮受傷最輕,本來還hetubook•com.com能行走。但剛才顏峰劫走玉姬小姐時,他忍傷出手,被顏峰擊倒。」
美艷夫人回看一眼,道:「她無疑是被顏峰劫走,你不要這樣失魂落魄,快快動身找尋才行,那顏峰乃是色中餓鬼,若果凌玉姬落在他手中,絕對不能倖免。」
顏峰突然躍了起來,道:「夫人請勿再說,我們一同離開吧!」
楚南宮道:「第一批是無名氏,第二批人馬是誰?」
無名氏道:「她也在這個墓中。」
他尋思了一下,接著道:「兄弟本來在調元運功,忽然被凌姑娘驚叫之聲驚動,睜眼一看,只見顏峰一手拉住凌姑娘,兄弟大怒躍起身,衝上前去。顏峰因不知兄弟身上負傷,還有幾分忌憚,忙忙放手應戰。兄弟見他神色匆急,想到無名氏如果失陷墓中的話,他何須急成這樣?便決定設法拖延。」
羅、葉兩人連忙還禮遜謝。羅門居士接著道:「目下已是黑夜時光,距顏峰劫走凌姑娘時間已相當久,楚兄可否將當時情形說一說?」
無名氏不大明白她話中之意,但此時已不暇細問,便點點頭,舉步向石室門口走去。
念頭掠過之時,無名氏手掌已經拍空,突然出人意外踢出一腳,顏峰大叫一聲,跌開尋丈外的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無名氏接著道:「夫人適才知道這顏峰吐血之故,可否說出來聽聽?」
凌玉姬瞪她一眼,冷冷道:「我要你過來幫忙,不是要你發表意見!」她一向對瑛姑都十分溫和,從來未曾板過面孔,更不曾對任何人用過這種冷冷的聲調。故此瑛姑大吃一驚,無名氏也感到十分意外,訝惑地望著她。
無名氏在她入墓以前,已經見過美艷夫人作此裝扮,那時因相隔尚遠,所以還不怎樣。此刻在近處相對而看,驀然發覺她與凌玉姬簡直十分神似,因此不禁呆住。
藍岳怒聲道:「你少說話,不要動這些東西!」
無名氏看出她神情有點不對,心中暗暗訝異,但她既然不說,也不好問。當下道:「好,我們瞧瞧去。」
美艷夫人冷笑一聲道:「笑話,難道只有凌玉姬可以跟他麼?」
第六個石室出現在眼前,無名氏喊了一聲,登時有兩道人影縱出來,正是那羅門居士和十二金錢葉葆這兩位封爵高手。
她接著把手中的苦行禪師交給羅門居士,道:「有煩居士暫時代我抱住此人如何?」
十二金錢葉葆將那金錢鏢又收回腰間,憤恨未息地罵了一聲。
但奔出數里之後,那無名氏越奔越快,有時四五丈深的斜坡,逕自衝瀉下去。美艷夫人可不敢學他那樣衝落斜坡,只因飛縱下去的話,勢子太過急猛,實在無法煞得住腳步。
那兩位高手都驚出聲,再次低頭查看。瑛姑露出煩厭之色,四下張望,道:「無名氏呢?」
且說無名氏出墓之後,直向出山之路疾奔狂追,他的一身武功目下已列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之列,此時放開腳程,宛如奔雷擊電一般,神速無比。
不久工夫,已經達山麓。忽聽左方一座山坡上傳來一聲尖叫,便自寂然。這一聲尖叫極似是凌玉姬的聲音,好像是剛剛叫出聲時,就被人掩住嘴巴。
要知無名氏並不是不敢殺死顏峰,對他更沒有憐惜之念。此刻一則沒有存心取他性命,二則純粹好奇,是以有此一問。
楚南宮道:「兄弟這就先行走出墓外,找些清泉飲用。」
於是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長,又奔了七八里路,美艷夫人已經和無名氏相隔數里之遙。
崗後立時奔出一條白色人影,應道:「我在這兒……」
無名氏連眼珠也不轉動,冷冷道:「我早就曉得你不是凌玉姬,請勿自找沒趣。」
無名氏哦了一聲,道:「原來他是為了此故吐血的。」
羅門居士插口道:「楚兄跌倒之後,可是立刻昏迷過去?」
除了這三人之外,就再也沒有人影。無名氏那顆心幾乎炸碎,急急縱去,只見倚樹而坐的正是靈隱山人和酆都秀士莫庸,仰臥草地上的乃是楚南宮。不但凌玉姬不見蹤跡,連瑛姑和苦行禪師也杳然無蹤。
無名氏大感驚訝,道:「你怎麼啦?敢是以前已有內傷,所以忽然發作?」
美艷夫人「啊」了一聲,道:「無怪你敢如此肯定……」她被無名氏當面揭破之際,竟沒有一絲一毫不好意思。
美艷夫人微微一怔,似是想不到無名氏竟然未曾被自己美色迷惑住。
羅門居士尋思一下,才道:「如今之計,我們也捨卻正路,要知顏峰他若是獨個逃走的話,我們就算知道方向,亦難以追上。但他目下帶著凌玉姬姑娘,如果不走正路,速度有限,我們只要找對了方向,定可追上。」
楚南宮也在附近的樹蔭下趺坐調息,看到凌玉姬種種舉動,面上不覺浮起欽佩之色。
美艷夫人嬌聲一笑,道:「無名氏替你們解圍脫險,兩位有何酬謝?」
無名氏卻記著凌玉姬沒有責罵藍岳之事,心中老大不快,卻又無法說她,當下舉步向前走去。
美艷夫人格格一笑,道:「如果你換作無名氏,我就死心塌地跟隨著你!」
耳中聽凌玉姬嬌聲道:「你在這種猛烈的急怒交襲下,最易傷了身體。」
葉葆和羅門居士走開一邊,低聲推測此間發生之事,正在談論之際,忽見一條人影奔到,凝神瞧時,來人是個女子,手中似乎還抱住一人。
羅門居士道:「使得……使得……」他雙手卻不伸來。接著說道:「但姑娘先告訴我,這些人因何受傷?」
葉葆道:「驥珠既得,我們這就分頭去追如何?」
凌玉姬神情忽然變了一下,輕嘆一聲,道:「我們快走吧,美艷夫人不知會不會被人欺負?」
顏峰一言不發,先取出一顆藥丸服下,然後舉步走到牆邊,拿起一個包袱,舉步直向室外奔去。無名氏自然不會攔阻,閃身讓他奔過。hetubook.com.com
瑛姑道:「我也不曉得,這是玉姬小姐說的!」
葉葆大力贊成,當下走到楚南宮身邊,羅門居士先告訴他如何下手。然後又在楚南宮耳邊囑咐他一番說話。接著便與葉葆一同趺坐地上,分別伸手按住楚南宮腰上穴道上,運起上乘內功,迫出一股熱流攻入他穴道之內。
瑛姑大聲道:「這些人專門無事生非,死了也不足惜。」她的聲音十分冷酷,顯然不是假話。
葉、楚兩人一齊擊掌道:「羅兄這話剖芒析微,教人心服口服。」
他們在黑暗中隱約見到美艷夫人的容顏,也都看得呆了。羅門居士道:「你可是凌姑娘?」十二金錢葉葆卻大聲道:「恐怕是美艷夫人駕到。凌姑娘向例不除下面上輕紗的。」
石室內傳出數聲奇異聲音,似是有人深深嘆氣,又似是傷重呻|吟之聲。
美艷夫人微微一笑,果真是美艷絕倫,直可傾國傾城。
他像貓捉老鼠一樣靜靜地貼伏在岩石暗影之內,動也不動,耐心地聆聽周圍的聲息。
無名氏這時尚恨自己速度不夠,最好能夠像鷹隼一般,健翅上搏,瞬息千里。
顏峰哈哈一笑,道:「無名兄,你的嬌妻和我困在一間石室之內,歷時甚久。其間過程不須詳說,彼此心照不宣就是。」
出手暗襲的人自然是那詭謀惡毒的顏峰,他趁無名氏眼神閃動之際,突然出手,一心要把無名氏擊斃。這時一看無名氏就勢發招,手掌拍出所向的部位,正是自己不得不救的腕間脈門,心頭大凜,急急縮手,同時迅快忖道:「這廝武功好像又精進許多,我如果施展暗襲手段,也殺不死他的話,尚有何法可以制他?」
無名氏怒聲道:「干你什麼事,你趁早走開!」接著轉目向美艷夫人望去,正要說話,忽覺勁風襲體,來勢極是凶毒迅疾。連忙橫跨一步,手肘急沉,手掌順勢拍出。
楚南宮道:「因為美艷夫人也打扮成你的模樣,教人無法分辨!只不知夫人目下去了何處?」
美艷夫人訝道:「那麼我是誰?可是我的聲音變了?抑是你心中對我不滿,故意這樣說法?」
無名氏目光掠過地上擺放著一堆珍寶,微微一咽,道:「藍兄可是要把這些寶物帶走?」
他們隱入山林暗影中之後,不久,羅門居士和葉葆便打墓中出來。
凌玉姬也曾聽無名氏說過被他們陷害之事,恨聲道:「你們枉為武林高手、自命不凡之士,卻用出這種卑鄙手段害人。哼!如果只有你們幾人被困此墓的話,我決不讓無名氏絞盡腦汁找出機關,開放全墓禁地,把你們這些壞人救出來。」
他暗暗叫一聲「謝天謝地」,轉頭看時,只見凌玉姬的嬌容出現眼前,含笑盈盈,媚艷絕世,不覺長長透一口氣。
室中兩邊牆外各臥一人,此時都抬起頭,訝異地向室門望來,無名氏和凌玉姬一出現,他們都跳了起來,卻是辛龍孫和祈北海二人。
羅門居士趕緊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凌玉姬呢?還有無名氏?苦行禪師怎樣啦?」
石室內傳出一聲低低驚呼,似是女子口音,跟著一陣穿衣的聲。凌玉姬捏捏無名氏手臂,抿嘴一笑,低低道:「幸虧我們已有經驗。」
這時,凌玉姬和瑛姑一齊入室,楚南宮眼中一亮,道:「這位是美艷夫人抑是凌玉姬姑娘?」
無名氏等瑛姑取水回來之後,便獨自向墓中走去。凌玉姬忙於救人,便不跟他進去。
這一招乃是凌家十二散手中的奇奧手法,加上伽因神尼的佛門秘訣,精妙無倫。
他越是大方,祈、辛兩人更加慚愧,祈北海性情率直,突然大叫一聲,舉手遮面直向室外衝去。辛龍孫一看祈北海跑掉,剩下自己一人,如若凌玉姬再加諷刺,豈不更加難當?登時也跳起身急急奔去。這兩人一前一後,迅即掠出門外,消失於黑暗的甬道之內。
瑛姑這時已被她的氣勢鎮住,不敢哼聲,走了過去。
凌玉姬見她還不過來,心中想道:「你雖是我異父同母的姊姊,但似你這種冷酷心腸,竟然置生身父於不顧,我決不能對你客氣。」此念一轉,才即又冷冷道:「瑛姑你過來,別忘了你自己許下的一年之約。」
羅門居士道:「我忽然想到應該先想法子弄明白早先的經過詳情,或可有助於我們搜查。」
葉葆皺眉道:「瑛姑,你為何不把苦行禪師放下?」
無名氏見他忽又恢復糾糾生氣,一時真測不透此中奧妙變化,只剩下瞪眼結舌的份兒。
凌玉姬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拉住他的胳臂,低聲道:「如果……如果是美艷夫人的話,你要鎮定一點才好。」
當下向坡上奔去,以極為迅速身法,繞圈搜查。但一則是在黑夜,二則處處都是是坡崖樹林岩石,目光無法及遠,根本無法作快速搜索。
無名氏搖搖頭,道:「這又何必呢,玉姬你真把他們罵慘啦!」
楚南宮道:「她雙手托住苦行禪師,自然無法動手,其時我似乎聽到她大聲問凌姑娘說,能不能將苦行禪師放下……」
過了一陣,他陡然雙眉一聳,虎目中寒光閃動,悄悄倒縱出數丈之外,腳下故意發出一點聲息,然後大聲叫道:「玉姬!玉姬!」
無名氏道:「你且在外面等一等,我先進去瞧瞧。」
楚南宮接過那枚金錢,道:「有字的一邊朝天的話,就是東北,如是雲紋一面向天,就向西南追趕。」
無名氏奔入墓中,經過四間石室,第五間卻相距特別遠。
無名氏轉眼望住楚南宮,道:「楚兄負傷雖輕,卻也得小心調養將息才行。」
羅門居士道:「就用葉兄的金錢卜上一卜如何?」
瑛姑眼珠一轉,自語道:「哦,他一定猜出顏峰把玉姬小姐劫走,所以急急追查。」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時分,這羅門居士和葉葆兩人頭上都冒出汗氣,齊齊縮回手掌。
羅門居士道:「和_圖_書楚兄不可輕離此地,目下這四位傷勢甚重,如有野獸出現,定難倖免!」
葉葆道:「居士不是說過要在附近搜索一下?」
此念一生,連忙查看四下地形,突然施展迅快身法閃在暗影之內,一連幾個起落,左折右轉,悄無聲息地撲到一塊巨岩後面,便自凝身不動,單用雙耳傾聽四下動靜。
無名氏輕輕道:「那是藍岳和瑛姑。」說出這話之後,雙目緊緊盯住她的面龐。只見她僅僅從眼中露出喜色,卻不說話,因此暗感奇怪,心想她不但不妒忌藍岳和瑛姑要好,已經令人不解,為何還要露出喜色?
無名氏此刻已運起上乘內功,呼吸比平常細長數十倍,簡直沒有一點聲息。
葉葆詫道:「嘗聞羅兄智謀出眾,卻不知這時間上的吃虧怎生彌補法?」
羅門居士道:「第一批人馬是無名氏及美艷夫人,第二批則是瑛姑,她剛剛才丟下苦行禪師跑掉,我們現下才出發,時間上已經吃虧,必須設法彌補。」
無名氏道:「受傷之後,自然比平時感到口渴,楚兄請便。」
美艷夫人白衣飄飛,緊緊跟隨在他身後,向山中奔去,身法輕盈迅快,一點也不落後。
羅門居士連忙取出丹藥給苦行禪師服用,並且以內家手法助他呼吸調息。
楚南宮大聲道:「羅兄說得對,兩位千萬不可分開,兄弟這就用功,只等傷勢再減輕一些,便可動身參加追搜之舉了。」
辛龍孫道:「兩位是怎生進來的?無名氏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瑛姑接口道:「那怎麼行?這堆寶物沒有一件不是價值連城,公子一定要帶出去才好……」她說時已取出一條白汗巾,鋪在地上,包裹寶物。
他這一番推理之後詞,只聽得葉、楚兩人心中服氣不過。
祈北海大聲道:「我們被困在室內,一肚子氣沒處發洩,所以把所有的古玩珍寶都打破踏爛啦!」
顏峰支起上半身,雙目之中閃動著森冷惡毒的光芒,突然間嘴巴一張,吐出一大口鮮血。
美艷夫人取下面上輕紗,露出整個面龐。地上的顏峰雖然早就瞧過她的面貌,但此刻忽然再度瞧見,竟也不禁神為之奪,兩眼圓睜。
藍岳看她似乎不能自制,生怕她說出更難聽的話,心念一轉,頓腳就向門外縱去,轉眼已失蹤跡。
無名氏看得心中一陣憫然,不覺對美艷夫人的冷酷無情起了反感。
無名氏懶得多說,淡淡道:「我此生磨難未滿,老天還不肯讓我死掉。」
凌玉姬道:「我是凌玉姬,楚老師怎麼認不得我了?」
羅門居士道:「他和美艷夫人出來,卻不知往何處了!這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瑛姑急急道:「他們都是在石室中被困時自相火拚的。」
羅門居士一口氣問了四五個問題,瑛姑只冷冷瞅他一眼,彎腰把苦行禪師放低,似是要放在地上,但忽然改變主意,仍然把他抱了起來。
無名氏逕自轉身出室,美艷夫人追上來,道:「你上那兒去?可以帶著我一同走麼?」她的聲音嬌媚異常,令人十分動心。
凌玉姬道:「我想起這兩人的無恥下流,心中就忍不住怒氣,哼!剛才還算嘴下留情呢!」
楚南宮站起身,動作之間顯然不大利落。他朗聲應道:「想不到無名兄從天而降,兄弟雖然負傷在身,但尚幸不大嚴重。」
顏峰面色劇變,身子搖晃一下,突然「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大口鮮血。
葉葆道:「楚兄能夠說話麼?」
無名氏修眉一聳,回頭道:「玉姬你可聽見了?」
無名氏朗聲道:「夫人說得不錯,在下除了玉姬之外,決不他求!」
楚南宮向他謝過,緩緩走了出去。
美艷夫人從來未見過無名氏,這時顏峰一說,立刻張開雙臂,向無名氏撲去,口中叫道:「不要聽他胡扯,我……」
美艷夫人媚聲道:「無名氏,你可要我跟他走麼?」
凌玉姬道:「你千萬要小心一點。」她的真情自然流露,口氣中無限關切。無名氏大為感動,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慚愧之情。
楚南宮道:「羅兄話中玄機深奧難明,兄弟想不透那瑛姑說是由第一批變成第二批,卻於事實有何關係?」
他停頓一下,那葉葆、楚南宮二人知道下面的話更加重要,都不敢出聲打岔。
他見到美艷夫人這裝腔作勢,企圖魚目混珠,詐作是凌玉姬,心中一陣作嘔,身形微晃,已經移開數尺之遠。
葉葆道:「楚兄的猜想十分正確,可惜無名兄為了喊我們出來,遲了一步。」
無名氏被她一陣埋怨,真有啼笑皆非之感。但見她果真是十分替夏雪著急,這種慈愛心腸,實在值得敬佩,所以也不便說她。
無名氏極力遏抑住衝過去把她擁在懷中的強烈衝動,暗目忖道:「看這情形,一定是剛才顏峰已發現了我,急急躲藏。」
她深深嘆口氣,無名氏道:「怎麼啦?」
凌玉姬道:「這一次可千萬不能胡亂闖入去啦!」
無名氏冷冷道:「我如果有意取你性命,這一腳就可以辦到。但我並無此意,是以這一腳只用了兩成力量,顏峰你如果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就快起身,不要趴在地上裝死。」
那枚金錢「嚓」一聲掉在地上,三人低頭看時,只見鏤刻著雲紋的一面朝上。
無名氏腦中「轟」的一聲,幾乎昏倒地上。敢情身邊這個女子乃是美艷夫人而不是凌玉姬。
過了一會,羅門居士將苦行禪師扶起,盤膝而坐,後背貼著大樹,囑他好生休息。然後和十二金錢葉葆一同走到楚南宮那邊去。
他毫不遲疑,直向崗後撲去。目光到處,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站在黑影之內,形態張皇,左瞧右看。
葉葆瞧瞧另外兩人,道:「這兩位傷勢也不輕,似乎尚未施救,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傷勢如此之重,怎能自行坐起?」
無名氏點點頭,道:「依你,還有個美艷夫人和瑛姑在內,我可真不敢亂闖m.hetubook.com.com入去呢。」
無名氏道:「玉姬你不要說啦,還有許多人不知已經脫困了沒有,要等我們去喊他們出來呢!」他這番話分明岔開話題,顯然無名氏對他們所作所為,毫不記在心頭。
這時天色已黑,他的一雙眼雖然在晚上仍然可以將四周景物看得一清二楚,但到底不能及遠。因此他又怕奔走得太快,被那顏峰事先躲藏起來,追過了頭。是以又緩下來,耳目並用,留神查看周圍的動靜。
葉葆道:「現下所有目擊之人都走了,卻到何處去查?」
羅門居士上前查看苦行禪師一下,道:「何以見得他就會沒命啦?」
羅門居士雙眉一皺,道:「這位苦行禪師與瑛姑你可是有特別關係麼?」
他們故意把腳步放重,緩緩走到門口,向室內一看,只見這座石室之內,一塌糊塗,地上盡是碎裂的陶瓷碎片,還有一些金銀珠寶,都被人踏成粉碎。
無名氏不覺轉眼望去,一見美艷夫人的真面目,不由得駭了一跳,心想怎的凌玉姬長得與她一模一樣?
楚南宮道:「當時凌姑娘剛剛命瑛姑將苦行禪師托起,取出金針,似是要施展針灸神術。忽然間顏峰從墓中衝了出來,縱落凌姑娘身邊。」
十二金錢葉葆左手在懷中一掠,又摸出他名震天下的十二枚金錢鏢,怒聲道:「這丫頭心地真狠毒,還有那顏峰屢次迫害凌姑娘。哼,葉某真想請這些歹人惡士嘗嘗我十二枚金錢鏢的味道。」
羅門居士面上神色冷靜如恆,緩緩道:「我們自然要趕緊追上去,不過……」
奔到坡上,游目四顧,那有凌玉姬蹤跡?他一急之下,放聲大叫道:「玉姬……玉姬……你在那裏?」
藍岳見到無名氏,本來面上已泛起驚奇之容。忽見無名氏身後露出一張紗巾半掩的面龐,頓時加了一層驚駭之容。五指連動,卻老是不能把衫扣扣上。
瑛姑也不理他,逕自包起地上的十多件寶物,綁在背上。
羅門居士道:「葉兄過獎了,兄弟怎敢當得『智謀出眾』四個字?不過剛才忽然想起,照道理說,瑛姑本該是第一批追兵,直到剛才方始回轉,丟下苦行禪師,再次走開,這時才變得第二批。」
顏峰跨步上來,伸手攔他道:「你不要走,有話慢慢說。」
無名氏聽了這話,更加焦急痛苦,仰天大叫一聲,放步向山前奔去。
楚南宮想想也是道理,便不堅持要追。
葉葆道:「羅兄請先假設瑛姑乃是再度去追顏峰,便又如何?」
葉葆道:「凌姑娘雖然不諳武功,但她腳下極是輕快。如果她不肯走,顏峰那廝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譬喻可以抱起凌姑娘逃跑,也不至於走得很慢!」
瑛姑冷冷道:「我一放手,他就沒命啦!」
葉葆大怒道:「嘿,我明白啦,顏峰看準凌姑娘仁慈心腸,故此用眾人性命威脅她一同走。」
美艷夫人道:「他取走不少稀世奇珍,這一輩子永遠都花不完啦!」
她這幾句話似乎比刀劍還要厲害,那祈、辛二人登時面紅耳赤,滿面尷尬窘困。
凌玉姬這時才開口道:「你為何不趕快追去?」
他急得熱血填膺,心臟欲炸,幾乎就要吐出鮮血。驀然感到背上一陣熱力衝入穴道之內,登時將積鬱在胸口的那股熱血衝開,納入血脈之內。這一來頭腦馬上冷靜下來,胸口也不感到脹痛難過。
無名氏突然叫聲不好,轉身急奔而去。才走出十多步,忽然停住,大聲道:「請居士及葉大俠繼續向前搜去,目下尚有一位鐵膽趙七失去蹤跡。但兩位千萬不可移動各室中的奇珍異寶。兄弟目下先出墓外瞧瞧玉姬。」
叫完之後,四山寂寂,沒有一點回聲。他突然醒悟過來,忖道:「我敢是急瘋了麼?她目下落在顏峰手中,自然無法回答。」
羅門居士道:「葉大俠何必如此如此著惱!這種人終必沒有好的下場。你且忍耐一點,待會兒我們一同到附近搜索一下。」
顏峰面色慘白,緩緩道:「夫人你當真不肯與我一同離開麼?」
他們立刻縱上去,攔住來人,一看之下,敢情是瑛姑,手中抱著的是苦行禪師。
兩人穿過甬道,約摸走了四丈左右,便見到有個石室入口。
凌玉姬上前兩步,拉住他的手臂,道:「聽見了,真怕人。」
瑛姑舉袖抹掉眼中淚水,嘆道:「他這個人對於酒色財氣四個字,沒有一樣不愛。跟著他不一定就會快樂,不過他終必會再來找我。」
葉葆道:「不過怎樣?羅兄何妨明言?」
凌玉姬道:「只要瑛姑過來就行啦!」
羅門居士沉聲道:「既是如此,我們就不能分開!要知那顏峰本身武功固然十分高強,我們隨便那一個與他單打獨鬥的話,實在沒有取勝把握,而最可怕的是此人心計超人,手段辛辣。凌姑娘在他手中,我們已不免投鼠忌器,何況此人隨時隨地會施展暗襲手段,我們志在救人的話,非吃虧不可!」
過了好一陣,他雙目中陡然射出寒光,突然向右邊縱去,以最輕巧迅快身法,穿過一片疏林。林外不遠有座山崗,草豐樹茂,黑影幢幢。
世間上盡有面貌相肖之人,可是像凌玉姬這種絕世容顏,縱是千百年之間,世上也罕得一見,要找個與她略略相肖的人,已經萬分不易,何況長得與她一模一樣,甚至眉宇舉止之間,還多了一種銷魂蝕骨的媚艷。
這邊廂凌玉姬先餵了地上三人一丸靈丹,然後叫無名氏幫忙,加上瑛姑,把這三人先搬出墓外樹蔭下面的草地。
瑛姑怒道:「你們怎的這般囉嗦?」雙手突然一放,把苦行禪師跌落地上,轉頭疾掠而去。
他尋思一下,又道:「兄弟堪堪昏迷之際,彷彿聽到顏峰厲聲說要殺死此地所有之人,接著聽到凌姑娘應聲說願意跟他走。」
藍岳沉聲道:「我決不要這些東西!」
羅門居士等楚南宮開始作深長呼吸之時,便在他耳邊道:www•hetubook.com•com「楚兄目下傷勢甚是危險,即速調元運氣,凝神內視,身外之事,一切付諸不聞不問才好。」
他接著默然通誠禱祝一番,然後將那金錢向空中一拋,拋出之際,大姆指輕輕彈中金錢邊緣,因此那枚金錢急速旋翻。
羅門居士道:「以葉兄和我的功力,如果不惜消耗真元的話,可以教他傷勢立刻好轉幾成。雖然不能像平日般動手搏鬥,但走路說話卻無妨礙!」
羅門居士向葉葆道:「我們有時也許稍稍分開,不過決不能走遠。剛才瑛姑是向西北方走的,我們不走東南出山之路,也不用跟瑛姑追向西北,你看我們往東北追呢?抑是向西南出發?」
他極力抑制住自己不要衝動,一面搜索,一面忖道:「那廝只須找個隱秘之處一躲,我獨自一人在一時三刻之內決查不出來,必須明化為暗,爭取主動之勢才有希望。」
羅門居士道:「分頭追趕亦無不可,兄弟首先要請問葉兄一句,假如你追上了顏峰之時,能不能不打一聲招呼就用你名震天下的十二金錢鏢將他擊倒?」
他大步走入石室之內,道:「楚兄,你身上也負傷麼?」他在這一眾封爵高手之中,只有對楚南宮印象良好,所以此刻對他最是關心。
羅門居士道:「有法子,剛才瑛姑不是說過楚兄曾經出手麼?我們問他就行了。」
葉葆插口道:「他們四位都是這樣受傷的麼?」
又過了片刻,楚南宮睜開雙眼,長長透口氣,站起身軀,向羅、葉兩人抱拳行禮道:「兄弟蒙兩位不惜大耗真元相救,恩同再造。」
羅門居士道:「早先瑛姑手中抱住苦行禪師,加上她跟去之際,也許已落後了一陣工夫,所以她後來追去,沿著出山道路急奔,一直見不到顏峰和凌姑娘的影子。其時天色尚未全黑,以她的目力,縱然一時追不上顏峰,但也應該見到。故此兄弟猜想她一定是找不到絲毫線索,故此匆匆回來。」
顏峰哼一聲,沒有作答,旁邊的美艷夫人嬌聲道:「無名氏你為何不問問我?」
彎入室內,舉目但見地上躺著三人,此外尚有一個人盤膝坐在牆邊,整間石室一塌糊塗,滿地都是破碎了的奇珍異寶。
楚南宮想了一陣,沉吟道:「好像是向東南方去的,那邊乃是出山之路。」
他們等了片刻,無名氏道:「我可以進來麼?」
無名氏道:「他們三位怎麼啦?」
羅門居士道:「瑛姑一身武功也非泛泛,她當時竟不動手麼?」
這個白衣女子臉上還掛著輕紗,不是凌玉姬還有誰?無名氏心中一陣狂喜,卻陡然真氣沉到丹田,身形急驟下墜釘在地上。
無名氏奔出墓外,只見天色已經十分黯淡,放目向樹蔭之下望去,只見有兩人盤膝而坐,後背靠著樹身,此外,尚有一人,卻仰臥在一側地草地上。
凌玉姬卻似乎已有所覺,立刻轉面向矮樹這邊望來。
羅門居士笑道:「若果他抱住凌姑娘的話,一定不快,試想山路險峻崎嶇,草深林密,空身之人,尚且時時被荊棘枝葉劃傷,他焉能讓玉姬受到這種皮肉這傷,以致毀損姿容?」
他到達那第五間石室外面,便揚聲道:「石室中可有人麼?」
羅門居士道:「兄弟是想到目下我們追去的話,已經是第三批人馬了。」
十二金錢葉葆道:「多蒙楚兄指點,我們這就追去,羅兄快點動身吧!」
他們一見外面已通,都驚喜交集,齊向無名氏詢問緣由。無名氏簡單他說出堵死流泉之事。這兩位高手都表示十分感激,連連稱謝。
他等了一下,才大步跨入門口,目光到處,但見那顏峰兀自|拍衣整冠,女的則輕紗遮面,簡直和凌玉姬一模一樣。
他把楚南宮抱起,改作盤膝而坐的姿勢,讓他後背靠著樹身,也像靈隱山人和莫庸一樣。然後餵他三粒靈丹,又用內家手法助他血氣穿流百脈。
室內之人無名氏通通認得,那個靠牆盤膝而坐的是楚南宮,此刻已睜大雙眼,望住門口。
室中一個朗朗男子口音道:「進來吧,你真是無名氏麼?」這人口音一聽而知乃是藍岳。
他下墜之勢雖是急驟,可是卻沒有一點聲息。落腳之處正是一叢矮樹之後,從枝葉疏隙中可以看得凌玉姬,但她卻看不見無名氏。
室中傳出驚噫之聲,有男有女,男的聲音一聽而知就是顏峰,女的口聲極像凌玉姬,他暗自忖道:「這就奇了,我記得美艷夫人前曾經有五位封爵高手入墓,剛才只見其四,還有一個鐵膽趙七卻沒有見到。本來以為他在這間石室之內,誰知室中竟是後來才入洞的美艷夫人和顏峰。」
美艷夫人道:「好,我就依你。」她美目流盼,媚艷的目光掠過顏峰面上,接著又道:「顏峰他剛才為了感到此生沒有法子可以在武功上把你擊斃,所以氣得吐出鮮血,目下只怕又要吐血了。」
無名氏微微一笑,心想下一站就是藍岳、瑛姑他們,倒不知她將如何責罵他們?當下拉住她玉手,又向前走去,不久,已到達一座石室門前。
楚南宮道:「既然如此,羅兄囊中有何妙策?」
他苦笑一聲,道:「我們再往前走吧!」
這兩位高手,一下子就發現了樹下的人,急急奔過來,羅門居士首先查看楚南宮的情形,雙眉一皺,道:「楚兄身上傷勢甚重,幸而受傷不久,尚可挽救。」
凌玉姬心知這三人之中的苦行禪師,乃是瑛姑的生身之父,而瑛姑也不是不曉得的,竟然不過來瞧瞧,不覺長眉一皺。
無名氏遲疑一下,心中忖道:「她與玉姬長得這等相肖,內中必有隱秘情由,而且玉姬早先提起美艷夫人時,面色微變,這些跡象合起來推想,必定大有文章。我可不能讓她走開。」當下朗聲道:「假如夫人當真想知道在下的意見,在下就坦白奉告,夫人最好暫留玉步。」
葉葆道:「這是碰運氣的事,最好想個較好法子取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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