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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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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二十四橋明月夜

第一章 二十四橋明月夜

蕭遠不久就到了城內,身邊帶了四個精幹的人。
白面虎畢博帶來之人可不算少,目下只有一個在動手,論理尚可驅眾圍攻,希望扳回敗局。
這妓|女都被灌了不少酒,放浪形骸,個個衣服半解,春光融洩。一時使人眼花撩亂,心頭發癢。
正說時,先前那個大漢已回轉來,道:「頭兒請你進去。」
他略略停頓一下,又道:「蕭兄借刀之恩,兄弟無以為報,這囊中所有,皆是蕭兄的。只望你不要嫌少,日後有機會還是要報答的。」
果然蕭遠介紹說,那一個就是黑旗舵主姚大壯,其餘兩人是副舵主。只看他們的眼神,便知全都有一身高明武功,絕對不是一般的幫會人物可比。
蕭遠派一個人去搜查他的包袱,驗看他的牲口,以及向店夥打聽有關此人的任何言談舉動。
船內燈光明亮,人影幢幢,傳出呼三喝四之聲,骰子在瓷碗中滾動,脆響過後,便傳出歡呼或咒罵的喧嘩。
左邊的佩刀大漢壓低聲音,道:「蕭二爺想找頭兒麼?」
他塞給對方一塊碎銀,那個腳伕連連彎腰道謝。青衣大漢望著他的背影,消失於岸上黑暗中之後,突然一轉身,跨過鄰船。
當下迅即回到江邊,走到一艘船上。
徐少龍兜了一轉,懷中的金銀已經不少,當下打道回府,走在大街上,路人熙攘往來,忽然有一個乞丐跟上來,伸手乞討。
這個當兒,一匹健馬馳過江邊,馬上是個壯碩少年,眉宇神態和動作,以及一身打扮,饒有強橫惡少的味道。
蕭二爺點點頭,隨口問道:「妞兒多大歲數了?是什麼地方的人?」
蕭遠冷眼旁觀,過了一會,門外的觀眾忽然都迅快四散。然後,一夥人悄悄進來,個個都帶著兵刃。
這揚州四虎乃是揚州四個黑道惡霸,各踞一方,被人合稱「四虎」而已,並非是結盟弟兄。
所以徐少龍說要揪老鴇出來談判,意思跟「修理」那老鴇差不多,試問她們誰不高興呢?
蕭遠道:「屬下得到一個消息,雖然沒有什麼,但想了想,還是來向舵主報告的好。」他把徐少龍之事說出來,但姚馬孫三人都不以為意。
徐少龍雖然一派桀驁不馴的樣子,但面對這些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狠腳色,可也不敢任性倨慢,一一見過,言詞間相當恭敬。
要知那畢博的手下,刀法實在精妙純熱,尤其是刀風勁厲,顯示出他內外兼修,並非是徒恃膽勇和蠻力之輩。
其次,這徐少龍縱然也是吃黑飯之人,但起碼他年青好看,又未有對她們橫施辣手之事,因而在她們心中,當然是偏向徐少龍,不想他被畢博殺死。
因為看他出入窰子之時,甚是內行,當然曉得這等地方,必有當地的黑道人物保護,不容別人逞野。
三個中年人,各擁一女而坐,見他進來,也沒有稍稍推開懷中的女子。蕭二爺也似是司空見慣,笑嘻嘻的向這三人依次行禮。
那腳伕道:「有一個傢伙,如此這般,現在落腳於城內客棧中。」
徐少龍道:「貴幫的身價,自然不是區區地痞流氓可比。不過蕭兄也用不著專門告訴我這些話,假如hetubook.com.com尊意是要我退出揚州,說出來就是了。」
門外塞滿了看熱鬧之人,竟使得那四個昏迷負傷的保鏢,要抬出去時,也幾乎無法通過。
蕭遠笑一笑,道:「徐兄這句話,叫兄弟好生難以作答。大概是徐兄的膽色,以及當時的處境孤單,所以使兄弟甘犯江湖大忌的吧!」
那大漢一亮出門戶招式,躲在樓上看熱鬧的蕭二爺便自雙眉一皺,想道:「這真是大大出人意料之事,像白面虎畢博這等流氓頭子而已,手下居然網羅的有這等好手,我五旗幫如果不再多方吸收人才的話,行將變成老大無能,徒有虛名的第一大幫會了。」
徐少龍頷首道:「這話甚是,畢博出價多少?」
形勢登時為之一變,剛才徐少龍只有挨刀的份兒,目下猶如猛虎出柙,威風凜凜。對方空有鋒快長刀。卻被他的近身肉搏招數,迫得全然無法施展,連連後退,敗勢已成。
艙內燈火通明,有兩個佩刀大漢,分坐兩邊的窗下。見他進來,都站起身,點頭招呼。
雙方互視頃刻,徐少龍首先冷笑道:「你是誰?」
其次,他那種橫蠻兇霸地去搶地盤,徒然結了不共戴天之仇。還不如私下登門找畢博較量,勝了之後,談判條件為佳。
他勒馬四顧,目光掠過靠泊碼頭千百巨舶,雙目一挑,露出一副兇霸霸的樣子。距他不遠有幾個精壯的船伕和腳伕之類的人,都停止談笑叫囂,訝異地望著他。
還是孫副舵主說道:「那廝既是一派流氓惡少之風,咱們更不須重視了,像他這樣的人,每日不知有多少個經過,不過老蕭向來以精明細心著稱,他既然注意了,必定有值得懷疑之處。」
原來這些流氓已取出短刀動手。
他首先見禮的是個粗豪大漢,敞著胸膛,露出一片黑毛。他稱之為「姚舵主」。其餘二個,一瘦一胖,瘦的姓馬,胖的姓孫,都稱之為「副座」,可見得這馬孫二人,必是副舵主的身份。
但見他同時間,從衣襟底又掣出一把匕首。雙刃並用,嗆嗆嗆連接封架了對方三招。
要知大凡淪落在勾欄中,每日的經歷,都極是悲慘,每天總會有些同伴挨打,罵是更不必提了。
徐少龍丟了幾枚散錢在地下,揚長而去。果然走了一段路,便有一家飯館,刀杓亂響,香氣四溢。
徐少龍肯定沒有別人之後,才道:「剛才是你把刀借給我的麼?」
蕭遠道:「快者一日,遲者三天,相信總可查明那廝的底細了。」
徐少龍沉吟一下,才道:「這又有何不可?但此舉必須秘密行事。因為兄弟來揚州闖字號,可不打算倚仗任何靠山……」
徐少龍道:「蕭兄即管問吧!」
身側一個大漢疾跨兩步,唰地拔出長刀,寒光閃閃,虎視著徐少龍。
徐少龍只微微笑著,遇上可以答的,例如他的姓名籍貫之類,他都答了。
他停歇一下,又道:「徐兄可願抽個空,去與敝幫的一位高級人物見見面?」
蕭遠搖搖頭,道:「若是為了錢財報酬,只怕你出的比畢博少得多了。」
他這念頭轉動,底下已經https://www.hetubook.com•com動手。那徐少龍赤手空拳,被對方的長刀迫得連連後退,險象環生。
蕭遠又道:「姚舵主聽說徐兄年輕藝高,膽大過人,所以特地命我帶徐兄來相見。」
畢博佈置既竣,身邊一個大漢便大步入屋。片刻間,徐少龍隨同這個大漢出來,銳利地注視畢博。
徐少龍解釋道:「我從一位水道前輩口中,得知如何辨別為幫會船舶之法。他還囑咐我,假如碼頭上,貴幫的船隻數量最多時,就千萬別出手鬧事。我一路行來,幾個大碼頭都是貴幫之船最多。但我又用盡了盤纏,迫得非動手不可了。看來那位老人家的話真不錯,我才一鬧,不久就到了貴幫的船上。」
徐少龍一點也不客氣,亦不轉彎抹角,道:「為什麼呢?」
眼看他越發不支,動輒便有喪命之虞。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接刀」,一道寒光,隨聲而下,疾射徐少龍。
孫副舵主笑道:「若論此道,你找到姚老大請教,斷不會錯的。」
徐少龍哦了一聲,略略尋思,便道:「我明白了,當時碼頭旁邊有幾個閒漢,一定是他們監視我的,對不對?」
最後,他高聲說道:「姑娘們,讓我過去行不行?依我看來,那老鴇早就該找你們出來,堵住我的出路了。」
蕭遠可認得此人,曉得就是揚州四虎之一的白面虎畢博。據說此人雖然出身於市井無賴,但後來卻知書識字,讀了許多書,所以比一般黑道人物,狡譎得多。此外,他狠毒手段,以及武功也頗有名氣。
姚舵主點頭道:「你負責調查,要多久時間?」
蕭遠當門外觀眾四散之後,早已有備。這刻已攀上二樓,俯首下觀。
樓上沒有動靜,他低頭審視了一下手中的短刀,突然一怔,似是認得出這口刀的來歷。
徐少龍伸手疾抄,一把鋒快短刀已經入手。
於是,半個時辰後,徐少龍變成了一箱貨物,運上五旗幫黑旗舵主的巨舶上。好在這些船隻,時時有秘密上落貨物之事,誰也不加注意。
那些保鏢搶救不及,直到對方把人打了,推倒地上,這才湧上去。一片喝打喧聲中,刀光閃耀。
腳伕連忙退出艙外,等了一陣,那青衣大漢也走出來,銳利的目光,注視著這個在碼頭挑運為生的人。
徐少龍大步行去,好在飯館內客人甚擁擠,所以無人注意到他竟是一逕從後門離開的。
從這一點,人人都知道了徐少龍雖然聰明,但卻不是久走江湖之輩。因為這種放哨監視外人的秘密,如何能開口詢問?弄不好,釘子有得碰,這豈不是自討沒趣麼?
這個被稱為蕭二爺的青衣大漢點點頭,道:「現在方便不方便?」
徐少龍一怔,訝道:「你們如何得知的呢?」
這腳伕鑽入艙去,沒有人理會他。
艙中之人,都感到很滿意。
那徐少龍不久就獨自離棧,沒有帶刀。
當下哈哈一笑,道:「蕭兄好高明,無怪五旗幫在大江南北,號稱第一了。」
因此,話說回來,徐少龍能夠勉強拆解了十餘招之多,居然尚未濺血當場,已經是十分驚人之事了。
這些淪落在平康https://m•hetubook•com•com倚門賣笑的女人們,紛紛搶著向他發問。其中不乏勸他趕快逃走的,也有些搶著告訴他,那白面虎畢博如何厲害。
徐少龍透一口大氣,也不追趕,只抬頭四顧。自然他乃是在找尋那個臨危借刀與他的恩人。
嘩笑聲中,徐少龍又道:「你們的確比畢博還要難惹,幸好咱們不是冤家對頭,現在讓我把老鴇抓出來,一則與她談判條件,二則我也得佈置佈置了。」
蕭二爺道:「這些老鴇真是厲害,力量竟遠達北方,我記得以前有一個女孩子是雲南人,可見得他們的勢力,真是遍及全國南北。」
白面虎畢博入得院中,只一揮手,二十餘手下只剩了幾個沒動,其餘十多個都分竄隱匿起來。
姚舵主哈哈一笑,道:「蕭遠,你來得正好,來,先喝一盃。」
他小心翼翼繞到一個青衣大漢的身後,趁大家正在紛紛落注之時,輕輕碰了那大漢一下。
另一個豎一下姆指,道:「嶄貨,蕭二爺瞧過之後就知道了。」
蕭遠在場看得很清楚,只見那窰子的四個流氓保鏢,包圍著徐少龍,擄袖搖拳,大有動手打他之意。
但徐少龍一點都不懼怕,口角間突然揪住那個老鴇,拍拍拍連打了四五個耳光,老鴇哀呼痛號,敢情牙齒打掉了好幾個,面頰一片青腫。
這青衣大漢露出審慎神態,先想了一想,這才進入船艙。
徐少龍目光在其中最年輕美麗的妓|女面上停留了一下,這才向擁住她之人望去。但見此人神態粗魯,滿面慓悍之氣,胸際黑毛濃密。看那氣派,分明就是此間的領袖人物了。
青衣大漢想了一下,才道:「這姓徐的小子雖然行徑有點可疑,但也不見得會有問題。不過無論如何,你既然把消息傳來,總不會讓你白跑。」
馬副舵主哈哈一笑,道:「你既然懂得辨認幫會船舶,我們焉能置之不理?」
那老鴇見他手段兇狠異常,豈敢支吾?所有的條件都一一答應了。
蕭遠道:「不錯,正是兄弟。」
蕭遠道:「兄弟亦沒有此意,你願意為那塊地盤而留在揚州,與畢博爭鬥,悉聽尊便,但兄弟卻有一個意見,請徐兄參考參考。」
姚舵主道:「就是這樣吧,現在艙裏的女人,都不許和外人接觸,等蕭遠查完之後,才放她們回去。」
蕭二爺穿過那條通道,從敞開的艙門進去,但見此艙極為寬敞,當中擺著圓桌,酒肴紛陳。
這個少年瞪大雙眼,向船舶瞧個不休。
此地敢情是自古以來,名震天下的煙花繁華盛地——揚州。大凡是腰纏十萬而又酖嗜風月之道的權貴巨賈,莫不神馳嚮往,總要驅車買棹,至此一遊,方算是曾經開過眼界。
誰知他居然急急撤身出院,同時發出逃竄的暗號。霎時間全都走個沒影,包括那個出手的大漢在內。
華燈初上,城裏四周儘是笙歌盈耳,車馬喧逐。便是城外,那江邊船舶停泊之處,也是燈火萬點,笑語遠喧。絲竹弦管,以及猜拳賭酒,江水也幾乎為之鼎沸,更兼時當紅袖飄香,花枝掩映,真是好一片繁華景象。
為首的一個身材矮小,面色青白,但行動矯捷和-圖-書,雙目閃閃,一望而知必是狠毒過人的腳色。
馬副舵主含糊說道:「也許是吧!」
碼頭上千百巨舶,都緊貼靠泊,所以他不須跳板,一連跨過七八艘,最後,在一艘非常巨大的船舶上停下腳步。
上述都是老練江湖之人,所不肯為之事。只有像徐少龍這等初生之犢,才幹得出來。
蕭遠道:「行,你放心跟我走,包管無人得知。」
後門外有個勁裝漢子,見面問一聲「是徐大爺麼」?隨即帶領他穿過許多巷子,來到一處屋宇,推門而入。
徐少龍赤手空拳,在四個手持兇器的流氓包圍之下,竟然不懼。只見他拳打腳踢,一忽兒就把這四人都打得躺下,再也不能起身。
這間窰子的龜奴和老鴇,都駭得躲在屋內,不敢出來,反倒是那些鶯鶯燕燕,先後現身,把徐少龍圍在當中。
因為她年青煥發,毫無絲毫殘花敗柳的樣子。
他瞪了那乞丐一眼,露出很不耐煩的神情。那乞丐卻當他瞪眼之時,向他擠擠眼睛,迅快地道:「借刀的人想見見你,但不便給畢博知道……」
對方回頭而望,腳伕堆起諂媚的笑容,向他打個手勢。這青衣大漢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但仍然點點頭。
其一立刻跨入通道,前往後艙通報,剩下的這一個大漢道:「目下他們還在喝酒,咱們黑旗分舵的三位頭兒都在,大概不會不方便吧!」
老鴇帶了徐少龍進去,召集全院鶯燕,讓他挑選。群雌粥粥,竟有四五十個之多。原來這一家窰子,規模最大,名氣響亮。那徐少龍既然要搶地盤,當然要找上最大的一家了。
蕭遠道:「你入城以前,何故在碼頭邊逗留?」
之後,揪起那老鴇,要她辦到三件事。一是賠償銀子若干兩。二是此地鶯燕中,送一個最好的給他。三是當眾向他叩頭賠罪。
那腳伕打聽到這惡少姓徐,名少龍,浙東口音,年約二十三四,行囊簡陋,帶有長刀和一把匕首。
徐少龍哦了一聲,機警地繼續行去,一面探手入囊,作出掏錢之狀。
他暗暗跟躡著徐少龍,走了一程,發覺處身在花街柳巷之中,不禁暗暗失笑,心想這小子找女人來了。
蕭遠淡淡一笑,道:「徐兄查看兄弟的短刀時,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箱子一打開,徐少龍跳出來,放目一瞥,但見艙中甚是熱鬧,連同蕭遠和自己,共有五個男人,此外,尚有三個妓|女。
但見這一騎入城之後,逕自入棧投宿。
蕭遠道:「徐兄別誤會,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事實上當時兄弟如果亮出敝幫的招牌,畢博再狠,也不敢怎樣。只是那樣一來,壞了江湖規矩,二來不能成就徐兄的名氣,所以躲了起來,不曾露面。」
蕭二爺也笑一笑,道:「你們哪一位進去通報一下,如果不便,我明兒早上再來。」
徐少龍大步入屋,由於得過眾女指點,一下子就把老鴇找到。當場收下一筆孝敬,又約定了條件。他這才大步出門,往別一家窰子走去。
那大漢道:「大約是十七八歲,聽說是北方姑娘。」
眼看即將釀成大禍,一時群鶯亂飛,早先看熱鬧的人,也紛紛四散,蕭遠站在一角,作壁上觀https://m.hetubook.com.com。看他的情形似乎感到很過癮。
蕭遠雖然走過無數的碼頭,閱歷極豐,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橫蠻無理而又兇惡之人。
最後微微露出驚訝之色,自個兒咕囉了幾句話。隨即驅馬向城而去,此時,一個腳伕匆匆起身,遠遠跟著他。
蕭遠甚為高興,因為他最擔心的是這一點。以姚大壯的脾氣和地位,徐少龍在他眼中,只不過是小把戲而已。若然有絲毫輕慢之態,非被他當場毀了不可。現在,只要弄清楚一件事,就可以實行招攬他入幫的計劃了。他道:「徐兄,在咱們歡敘以前,兄弟奉命問你一句話,希望你從實見告。」
蕭遠一直在院子角落的暗處,地勢甚佳,可以兼顧內外的情況。他乃是老江湖,一看而知這個姓徐的惡少,乃是有意在這繁華甲天下的揚州搶地盤來了。
廳中燈燭明亮,一個相貌很精明的青衣大漢,站在門邊相迎,見面便報上姓名是蕭遠。
徐少龍道:「這且不談,我先請教一事,蕭兄既是江湖好漢,只不知是哪一條線上的高人?」
徐少龍心中微凜,忖道:「此人觀察力之強,實是罕有。」
馬孫二人都點頭稱是,蕭遠欠身行禮,退出之前,看了姚舵主身邊的女子一眼,但見她膚色白皙,身材勻稱而高大,果然是北方胭脂的體型。面貌長得頗為娟秀,年紀又輕,煙花之中,實是不易多見。
蕭遠接過一個侍女送上來的酒盃,乾了之後,馬副舵主問道:「什麼事使老蕭你離開了賭桌,難道有意思玩女人麼?」
這一群風塵女子立刻散開,俾便讓他通行。只因徐少龍所持的理由,恰好投了她們所好,以及使她們都十分動心。
原來這徐少龍動作很快的收拾起四把短刀,在每個流氓腿上分別刺殺一刀,就像廚師把菜刀插在砧板上一般,留在他們腿上。
對方的銳氣頓時為之大挫,徐少龍豈敢放過這個絕佳機會,猱身撲上,兩口短刃洒出一片寒芒,展開了兇狠險毒的反擊。
他這件事早已轟動這一區的窰子,所有的老板鴇兒龜奴等,無不膽戰心驚。並且這一區乃是畢博的地盤,畢博吃癟逃掉,也就沒有人敢出來干涉了。
那佩刀大漢笑一笑,道:「剛剛那鴇兒送了一個小妞兒來,頭兒給留下了。」
徐少龍走窰子之時,顯然相當內行,但態度卻很橫蠻。到了第四家,就發生事故了。
蕭遠道:「據那線人說,徐少龍在碼頭邊,專看梔燈,好像在計算數目。屬下只聽到這一句,才覺得有查他一查的必要。」
只聽那乞丐在背後說道:「前面有家飯館,你打後門出去,自然有人帶路……」
畢博道:「兄弟畢博,向來對得起江湖朋友……」他的場面話上開個頭,徐少龍已擺擺手,道:「閒話少說,兄弟打算在揚州混一段時間。你老哥暫時讓一讓吧!好在你已喝足吃飽,也不在乎幾間窰子,對也不對?」
他聲音之中,充分流露出他心中的驚愕,還帶有一份敬意。
這話說得大有敬畏佩服之意,比之千百句諛詞,更能使姚大壯等人高興,以及更深信他乃是初出茅廬,到江湖上闖蕩搶地盤的小伙子。
他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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