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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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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五旗幫內且容身

第二章 五旗幫內且容身

靠近徐少龍近邊的是一艘梭形快艇,體積細小,只容五人。
他想了一會,才道:「蕭兄這話太誇獎我了,只不知除了在揚州這等大地方混混之外,還有什麼其他好去處?」
又向他提到一旦發生事故,須得加強守衛之時,舵中任何一位身手高強之人,都可能被調派回「老莊」護衛巢穴,所以要他小心的看,以及用心記住各處形勢。
上面寫著是徐少龍,小名「阿橫」,安徽懷寧人,自幼強壯,性情橫暴。十四歲時,父母雙亡,便開始在各鄉流浪過日。由於他孔武有力,不久,就成為四鄉的著名流氓頭子,無人敢惹。
反而那蕭遠的渾家,年輕而又漂亮。
但他隨即拋開了此念,重把今晚的行動要點,告訴徐少龍。最後說道:「海陵幫幫主姓鞏名貴,出身於鹽梟世家,自幼胸懷大志,矯矯不群。二十年前,本幫也曾網羅他加入。但他宣稱寧為雞口,不為牛後。所以投入海陵幫,果然不到五年,便成為該幫幫主。」
許明海道:「假如等到大功告成,屬下才感到悅服的話,屬下也不足以在本舵中當上一個頭目的地位了,今日與海陵幫之役,不論勝敗,屬下都一樣服氣。」
其次,凡事太有制度,也每每流於老大,不夠機動。像這等黑道幫會,當然是不能和官府組織比擬的。
到了翌日,徐少龍奉派跟隨蕭遠辦事。由蕭遠介紹這黑旗舵中的七八個高級人物見面認識。由於他是姚大壯親收的門人,輩份相當的高,與這些老幫眾見面時,多是平輩行禮。
不久,蕭遠來了,帶他出去。
他向那些正在扛運鹽包的人指去,又問道:「裝貨的規矩,可是有一定的麼?」
徐少龍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徐少龍在此儀式中得見黑旗分舵大部分的人,還有幾個是其餘四旗分舵的高級人物。
蕭遠一方面很高興,但另一方面卻微滋疑懼,忖道:「他大有年少英俠的資質,終久不會是黑道中人。」
蕭遠道:「這傢伙世稱『鐵腕中丞』,據說他手下真有些能人異士,所以你將來出動去行走,碰上官府之事,還是要小心些為妙。」
徐少龍茫然道:「這都是什麼原故?」
蕭遠笑一笑,道:「當然有嘛!但本幫的經濟命脈,以私鹽佔了一半,所以今晚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第一頁首先敘述如何發現他的經過,十分詳細,一直到他見到姚大壯為止。
孫敬塘等到他說完之後,才道:「蕭師爺,關於本省新任巡撫黃翰怡那邊,仍然沒有動靜,是也不是?」
張中仍然冷冷的道:「當然可以,如果換了別物,單是從重量上即可感覺有異。」
這一場盛宴,直到午夜方始結束。
這是從那工整的楷書卷宗紀錄看出來的,假如是普通的黑道幫會,能夠派人去查核身世,已經不錯了,如何還能留有案卷?更如何能有工整楷書謄錄?
蕭遠道:「本幫若是被朝廷視為大患,下旨查辦,你想還能立足麼?其次,本幫人數如此眾多,支銷浩繁無比,若是賺得少了,如何應付?所以有時為了圖得厚利,也不得不圓滑行事。」
所以他這刻派了六七名手下,都帶著報警的特製銅哨,散佈在四周監視一切動靜。
岸上的曠地,搭有幾hetubook.com.com座涼棚。棚內堆放著一包包的貨物,為數甚多。
有了這等關係,無怪姚大壯對蕭遠言聽計從了。
徐少龍嚴厲地道:「你給我小心查一查,每艘船最後的十幾二十包貨,會不會變了質,這後面的十幾二十包貨,一定是分佈在船艙的最上一層,所以非常重要。如果發現不妥,你吩咐得力細心之人,一包包放落河中,但不許有一點聲響。」
此時,天色漸明,船舶上的火炬,又陸續熄滅了。
他轉面回頭對徐少龍道:「今天晚上咱們去押運一批私鹽,去收貨時你是前鋒,返時你是殿後部隊。那兒叫做南田區,本是海陵幫的舊地,後來這南田區鹽量減產,繳官還不夠,加以本幫別的鹽區產量大增,所以那裏棄置了許久。海陵幫勢力雖然衰弱,但還有幾把好手,這南田區本來是他們的地盤,熟悉不過,最近的一年來,海陵幫已等於佔回此區了。」
徐少龍被灌得大醉,狂歌亂語之後,繼而失去知覺,被人抬到一個房間睡覺。
如此一連過了三日,蕭遠只是講述一些水道各幫會的情形給他聽,反而本幫的組織狀況,都不曾提及。
對面是個露天院子,而院外則傳來潺潺流水之聲,似是一條河流。徐少龍正要詢問,蕭遠已領他從一道側門出去。
另外三艘,則是散開護住巨舶靠右岸的這一邊。
蕭遠從一個櫃子裏,取出一份案卷,遞給徐少龍,笑道:「這就是你自供的出身經歷,三日來調查所得,都註得明明白白,你自家看看可有遺漏或不對的地方沒有?」
徐少龍靜聽這些販鹽私梟幫會之間的歷史和過節,不敢插嘴打岔。
他表現出敬意地雙手接過,打開卷宗,首先發覺卷宗內夾著一疊文件,皆是整潔的小楷,謄錄得十分乾淨清楚。
許明海道:「是的,咱們所帶的人,預先已照體力分配均勻,分作四隊,同時把四船裝滿。」
晚上,在城郊一座大宅內舉行盛宴,徐少龍就因而見到了舵主姚大壯副舵主馬奕和蕭遠的家眷。
碼頭上已有人在守候,搖晃著風燈。
蕭遠道:「聽說很不錯,但本幫奇才異能之士,多如雲雨,因此他雖是率領該幫,卻仍然無法擴充勢力,最近三四年來,海陵幫才稍稍抬頭。」
徐少龍瞿然道:「當然啦!屬下得此良機建功,豈敢不戮力以赴。」他胸挺頭昂,豪氣飛揚。這一剎那間,以前那種令人不喜的「惡少」味道,完全消失無蹤。
許明海迅即登岸,帶回一人,介紹姓名是張中。之後,許明海率領手下去了。
許明海一楞,道:「他們哪有這等本事?」
姚大壯道:「只要你有意作一番事業,在本幫中,機會較別處多些。」
這使他有了第一個想法,那便是這「五旗幫」已從一般的江湖幫會,蛻變為組織嚴密,很有紀律的團體。尤其是在吸收人才之時,十分慎重。
徐少龍皺眉道:「太少了,照這樣看來,咱們的形勢似乎很不妙。」
但今晨情形不同,姚大壯很高興的向他說道:「你的身世,經過本幫查明屬實,同時也替你把家鄉兩件殺人案子銷去,你如今即使返鄉,也不再是黑人了。」
徐少龍站在快艇艇首,密切注視著四下的情和_圖_書形。
這時,岸上的貨物已經搬完了。
兩年後,忽遇異人,傳以武功,因而更加如虎添翼,橫行鄉里,每逢趕集廟會,專做開賭等不法勾當。
許明海沉吟道:「他們肯下這麼大的本錢?」
他們走落一艘狹長的快艇中,兩名水手立刻解纜操舟,蕭遠不時把水上的功夫,指點與他。
接著就是他的出身。
姚大壯點點頭,道:「不錯,交給他六條快艇,找個老練的人做他的副手。既然他武功很好,今晚的行動是他的事了。」
他隨即把剛才張中對答的經過說出,許明海道:「那廝最討厭了,他仗著和舵主有親戚關係,非常自大,不過他也很能幹,這都是實話。」
徐少龍道:「如果他不跟我合作,今晚咱們都有殺身之禍,咱們手下弟兄之中,可有擅長弓箭之人?」
徐少龍對這些話似是不大感到興趣,直到出言之後,蕭遠帶他見過那三十餘手下,以及他的副手許明海。話題忽然轉回那江蘇巡撫黃翰怡身上。
徐少龍道:「你的意思是我未能提出證據,對也不對?我請教一聲,扛貨的兄弟們可有經驗豐富得不必拆開鹽包,就曉得裏面是不是咱們所要的貨的本事?」
不過由於她是以兇悍狠辣著稱的姚大壯的壓寨夫人,誰也不敢有非非之想。
徐少龍點頭應了,於是在這一天的下午,他一直和那副手許明海商議定計。
徐少龍的責任簡單明了,那就是當裝載這一大批私鹽之時,如果有人干擾破壞,便須出手鎮壓。等到貨全裝好,回程之時,負責斷後。
蕭徐二人登上大船,在後艙中見到了姚大壯和馬孫兩個副舵主。
許明海透一口大氣,向徐少龍道:「頭兒,今回托您的福,可望平安無事。」
徐少龍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一點人人皆能看得出來。
徐少龍淡淡一笑,道:「你誇獎得太早了一點,還須等今日一役過去,咱們都僥倖無恙的話,那時再說也不遲。」
徐少龍當下向姚大壯跪下行禮,表示拜在他門下,追隨效力。這時,蕭遠和兩個副舵主,都湊興的舉盃恭賀,姚大壯正在酒興頭上,十分歡喜,笑聲不絕,那酒更是大觥大觥的乾。
蕭遠整天和他在一起,有意無意的閒談之中,把他的身世問得一清二楚。此外,並沒有派什麼工作給他。
另一艘的形式與敵船一樣,而且衝出的地方也相同,可見得敵方是一艘接一艘的駛出來,橫截河面。
蕭遠笑一笑,道:「你年青氣盛,不知道這江湖上的事情,也須得圓滑才行,不是單單仗著武功就行的,例如本幫勢力如此浩大,人手多達數千。聽起來很足以駭人了,區區一些公人捕快,自然奈何本幫不得,可是,有時候又得讓他們一步。」
除了她們之外,還有好些內眷,也都不避男女之嫌而參加盛宴。吃喝談笑之間,充滿了江湖人物的氣氛。
徐少龍心中的確很佩服這五旗幫勢力之大,也對他們的縝密手法,另眼相看。
張中冷冷的瞅住他,道:「我已經做過千百次這等工作,徐兄弟如果是無中生有,阻延了規定抵達的時間,這責任卻要你負的。」
許明海想了一下,道:「好像有三個箭術還過得去的。」
這案宗上註明他今年廿二歲,連出生和-圖-書日子都查出來,使人看了,不由得要倒抽一口冷氣。
徐少龍總算完全明白了,蕭遠便繼續把時間地點人手以及如何防衛,動手時如何打量敵人等等詳情細節,一一告訴他。
後面還加上蕭遠的批註,最後是姚大壯的簽名,表示他已閱過。
到了五更時分,舶只停泊岸邊,那也是一個碼頭。
姚大壯隨即問起蕭遠打算派徐少龍擔任什麼工作,蕭遠道:「如若當家的有意讓徐兄弟走動,今晚的行動,便可給他去辦。」
徐少龍但覺眼前一亮,便是一條深闊的河流,再過去是一片平疇,翠浪翻波,視野甚是廣闊。
他停頓一下,又問道:「但本幫單是靠販賣私鹽的話,如何維持得住呢?還有別的生意沒有?」
徐少龍立刻插口問道:「為什麼呢?莫非本幫已漸見衰弱了?」
火炬之下,但見張中與對方握別,想必銀貨兩訖,各得其所而退。
大船上下去十三個人,徐少龍則率了一批人,轉落快艇上。
他已表示他並非不想入幫,只是先把退步講好,或者僅是謙虛的意思而已。
許明海至此已大感悅服,一切部署好之後,他向徐少龍道:「屬下初時對上頭委派您來領導,心中很不服氣,誰知您年紀雖輕,卻果然不同凡響,怪不得上頭敢如此倚重了。」
徐少龍不禁泛起了羨佩之心,但他可不敢形之於色,道:「這樣說來,這鞏貴的功夫一定很好了。」
馬奕道:「這就奇了,黃翰怡是出名的『鐵腕中丞』,咱們得知他調任本省的消息之後,不知擔了多少心事。認為他上任後第一件事便是對付本幫,誰知他居然毫無動靜,豈不奇怪?」
姚大壯道:「本幫也不是好惹的,他這次調任,雖然終於奉旨委於江蘇省,但其間也有許多波折,險險做不成這個官呢!他難道不曉得是本幫的手腳?」
這一座大宅院,大家都稱之為「老莊」,想必就是黑旗分舵的老巢之意。開筵之前,蕭遠曾經帶領徐少龍在「老莊」四周以及宅內到處看過,並且告訴他夜間守衛的情形。
三艘快艇隨著鼓聲迅急前竄,但與敵船相距尚有四五丈遠時,河邊又衝出兩艘船隻,但大小相去懸殊。
後面四艘巨舶馬上落篷收帆,同時出動舶上每一個水手,利用竹篙木櫓和長槳,硬是把前行之勢抵消了,停止在河中心。
雙方相距尚有七八丈之遠,徐少龍身邊的一名手下,馬上就以特製銅哨子,發出危險緊急訊號。
馬副舵主的夫人是個鄉下女人,無人注意。
徐少龍問道:「這批貨物是貨主早已分作四堆放好的,是也不是?」
張中道:「就算有些重量不夠,事後過秤之時,仍可查出。」他聲音中顯得很不耐煩。
四艘巨舶上都陸續點燃燈炬,不但把舶上的一切情形,照得清清楚楚,連遠落在巨舶後面的六艘快艇,也隱約可以看見。
張中顯然有點不耐煩,道:「是的,徐兄弟有何見教?請快點說,我忙得很。」
許明海帶了手下悄悄回來,面色緊張,向徐少龍報告道:「屬下發現好像有不少人隱伏在前面的河邊。」
其中三艘迅即越過四舶,搶在前面開道。
雙方只談了幾句話,岸上立刻出現四五個人,分別點燃火炬,照亮涼棚周圍的地勢道路。
再後面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本幫如何替他銷去此案的進行方法,以及所得到的保證和答覆。當然目下還未正式辦妥手續,尚須等候一段時期。
蕭遠笑了一笑,搖頭道:「那也不是,這些內情,暫時還不必告訴你。但總而言之,本幫因為另有計劃,所以對幾個比較差的鹽區,跡近放棄。海陵幫乘時而起,得到幾個鹽區,財力較裕,是以勢力才大見擴張,吸收了不少人才。」
徐少龍耳朵很尖,已聽見那馬奕最後說的是「黃旗分舵」不大合作這種意思。心知必是本幫內部的重要問題,所以不便給他這個新入門的弟子聽去。
張中是最後上船,於是傳來收回跳板以及解纜起錨之聲。
他停頓一下,又道:「本來今晚的行動,在本幫來說,乃是微不足道之事,並且經驗豐富,絕無失手之理。但由於探悉鞏貴近些年來,吸收的一些人才,底細如何,尚無所悉。因此可能有危險性,這一點我必須提醒你。」
第四日早上,蕭遠獨自去見姚大壯。
徐少龍道:「咱們走江湖之人,豈有畏懼官府之理?那些公人捕快,都是飯桶。要是落在我手中,定要讓他們知道厲害。」
蕭遠點點頭,道:「是的,雖然他帶了不少人上任,又奏保了八九個知縣,但迄今尚無其他行動。」
天邊已微微露出曙色,不久即將破曉,也就是他們啟碇要回去的時間了。
他一頁一頁的翻下去,在這一部分報告後面,有一段分析,說他是沒有經驗而又是有黑道人物氣質的人。
徐少龍道:「對方如若處心積慮要打擊咱們,務必定下嚴密惡毒之計,力求連人帶貨全部留下,若然我猜得不錯,敵人大可以用六七艘船隻,彼此間以鐵鏈聯結,在轉彎那邊最狹窄的河道,做成一條封鎖線。」
蕭遠已得到暗示,當下說道:「徐兄弟,以你這等人才,若然單單在揚州一地,縱然雄霸一時,也是有限得很。大才小用,也未免太可惜了。」
但這只是一個看法而已,從另一個角度看,這種嚴格的官僚式的制度,很容易使上位者忘了自己的艱苦和出身,而以弄權為事。
不久,就回來招他一同前去,姚大壯態度顯然親切得多了,敢情這三日他很少和徐少龍見面,即使見到,也只淡淡的招呼過,絕不多說話。
當下正式開香堂,行那入幫之禮,儀式相當隆重。
曙光迷濛中,但見巨舶後面的六艘快艇,突然加快速度。
不久,就到了江邊碼頭,那艘快艇輕巧自如地擠入船舶隊中,最後停在姚大壯的座舶旁邊。
蕭遠道:「假如你抱負不凡,想在真正的江湖道上虎視鷹揚,大大作為一番。那麼,目前恐怕只有敝幫具有這等基礎。」
徐少龍恍然道:「這話果然有理,希望要維持勢力,必須有大量的經費,這也是無可如何之事。」
河邊築有碼頭,此時停泊著大小不等十餘艘船隻,桅上皆有五旗幫的獨門旗幟。
姚夫人對她似是很關心。後來徐少龍才打聽出蕭夫人是姚夫人的堂妹。
蕭遠道:「只有這一面昨天沒有帶你來看,這條河道,直過十二里處的運河,本幫以水道為主,所以大凡是各舵的老巢,都是選擇在河道旁邊,以利船隻直達。」
傍晚之際,四艘大舶啟碇起航,徐少龍至此才躺下休息,可是和圖書他滿腹心事,如波濤起伏,竟無法入寢。
正當此時,前面河彎內隱蔽之處,突然也駛出一艘長形的平底船,船上有七八個人,持篙揮槳,很快的就向河心衝出三丈餘。
張中冷笑搖頭,一逕走開了。
前面的三艘快艇,距那敵船尚有七八丈,所以還有機會可以繞路或者是向後退走,但徐少龍當然不會這樣做。
目下他統率的人數不多,但卻已分派上不少用場。
徐少龍面色一沉,其寒如冰,道:「我是負責安全之人,假如你不與我合作,出了事情,只怕吃大虧的是你而不是我。」
姚大壯道:「你從今日起,方算正式加入本幫。謁見幫主之舉,為期不遠。所以希望你先好好立點功勞,這樣就比較好些。」
徐少龍點頭尋思,過了一會,才道:「你就率四人,小心沿河岸向回路查看,只要發現有異,立時回報,千萬勿打草驚蛇,此處,你順便把本幫負責裝貨的那位仁兄叫來,我有話跟他說。」
這支私梟船隊,聲勢浩蕩地順水而下。不須多久,已接近河彎。
姚夫人雖是徐娘半老,但濃妝豔抹,遍體綾羅,加以身材保持得很好,所以很惹人注目。
徐少龍焉能聽不出他的話,但卻沉吟不語,一望而知他乃是在斟酌考慮。因此,其他的人都不開口,等他表示意思。
蕭遠欣然道:「好極了,這叫做『人盡其才』,徐兄弟不愁不能立功了。」
翌日很晚才起身,盥洗已畢,自有鄰房的同參弟兄照顧他。
去年秋間,因細故毆斃兩個鄉人,初時還沒有事,後來有人訴告至省,詳案得實,乃行文嚴緝,因此存身不住,今春逃離故鄉,沿江流浪。經過幾個月的亡命逃竄,前幾日抵達揚州。
他們似是正在商言什麼重要之事,蕭徐二人進來,便馬上停止。
蕭遠又道:「今晚的行動,一則是本幫在南田區已訂好一批鹽,須得趕運北上應付客戶。二則該區已有增產之勢,便不可長久落在海陵幫手中。三則海陵幫漸見強盛,屢有大言,損及本幫威望。因此之故,今晚除了押貨之外,也要設法打擊海陵幫。」
他一揮手發令,艇上的鼓手立刻敲出急密的節奏,在這拂曉的河面上,變成雄壯的殺伐之聲。
裝貨的工作非常順利,也沒有一點受到干擾的跡象。
徐少龍眉宇間露出喜色,但面上仍然保持淡淡的,說道:「在下無一技之長,流浪江湖。而貴幫多年來風雲一時,龍蟠虎踞。在下就算得到姚舵主和各位當家的推薦,但只怕將來仍然是庸庸碌碌,玷辱了各位美意。」
徐少龍道:「但每人扛運了二三十包之後,筋疲力盡,不能感覺得出重量有差異的麼?」
徐少龍道:「除非他們不敢招惹本幫,如果敢的話,豈有不捨得花錢之理?照我看起來,本幫這次加強戒備,一定是上頭已得到可靠的消息。由此可知今晚發生事故,乃是不容置疑之事。」
徐少龍道:「我瞧過這碼頭前後的河道形勢,剛剛想到假如對頭不在裝貨之時鬧事,那就可能用封鎖回路的辦法,把咱們四船貨都留下。」
大船上也下去二三十人,開始搬運貨物。
尤其是她縱情言笑,自有一股嬌媚不羈之態,大凡是男人見了,總免不了會為之心猿意馬。
雖然情況不大妥當,但他仍然迅速的分派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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