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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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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香閨疑雲

第十七章 香閨疑雲

徐少龍道:「不錯,我不得不佩服。」
徐少龍道:「但那麼一來,他便可以藉此挾制於我,要我聽他之命了。」
徐少龍道:「難道我有得選擇不成?」
其實黃老岐搖搖欲倒,但仍然舉起手中斷劍指著他,隨即倒下,他才鬆一口氣,想是這一剎那間,吸入迷|葯。
鄭艷香道:「也不對。」
鄭艷香道:「好大方啊!把性命這樣就雙手送掉麼?」她話聲與笑容中,都含有譏嘲意味。
鄭艷香懷疑地道:「但你還不能動彈,為什麼?」
徐少龍這一招稱為「紫電吐鋒」,原是武當派著名的十大劍式之一,經過少許改變,以鋼桿施展出來。因此之故,這一招不但精奇無倫,同時也沒有法子看得出來歷。
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轉,雙腿發軟。心中非常奇怪,一時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還轉眼四望。
徐少龍道:「你可打算讓他曉得?」
他楞楞的望住對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鄭艷香很感興趣的道:「是哪兩點?」
他看見雕刻塗彩的天花板,十分堂皇富麗,同時已感到額上鋪著一條冰涼的毛巾,這使他覺得舒服。
假如她為了滿足她的情慾,兼且可用此事作為挾制他的手段,則將來還不知有多少麻煩繼續會來。
她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按在他額上的毛巾上面,動作是如此的溫柔,以致任何人都可感到她的心情。
由於對她的動機無從判斷,所以對她下一步將有什麼行動,也變成了一個謎,全然無法猜測了。
鄭艷香不時低頭瞧他,那美麗的面龐,散發出誘人的成熟風韻,以致徐少龍忽又增添了一個疑慮。
幾個念頭在他心中起伏,霎時掠過去了。他淡淡的道:「鄭姑娘,有兩點須得談一談的……」
她朱唇輕啟,吐出鶯聲,道:「我希望你堅守這個諾言。」
鄭艷香搖搖頭,道:「不知道,任何人都不知。」
徐少龍心中暗喜,忖道:「她敢是要放我,是以一口咬定我無權怪她?如是釋放於我,我感激她還來不及,自然不能怪她。」
對方愉悅地笑了笑,道:「你好會說話啊……」她停歇一下,才道:「是的,我是阿芳的大姐艷香。」
但他馬上就跌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徐少龍繼續推想道:「如果我是她,對於一個像我這樣有名氣之人,當然要十分小心。如果以武功殺死我以復仇,則必須有幫主這等人手,方敢放心。但幫主當然不會替她出手殺人,那麼還有誰能給她如許信心呢?」
鄭艷香道:「正是,他的斷劍中,射出迷|葯……」和圖書
徐少龍心頭一震,忖道:「無可置疑,她與黃老岐曾有越軌的關係,而且她很迷戀著他,是以黃老岐之死,對她打擊不小,必將向我報復。」
他爬行的速度甚慢,到了徐少龍身邊,舉起斷劍。
鄭艷香道:「大約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啦!」
他想起一事,道:「鄭姑娘,在下想請教一事……」
鄭艷香道:「別忙,我還有話說呢!」
黃老岐連受三創,丹田真氣已提不住,一劍劈在地面的磚上,「噹」的一響,劍折為二。
徐少龍道:「或者藥力太強之故吧?」
徐少龍見她不答,當即轉眼四望。他能看見的地方不多,但從這些跡象判斷,這個房間內似無別人。然則她何以不回答自己?是內心負愧麼?
徐少龍深深呼吸一下,道:「我怎樣了?受傷沒有?」
那麼她究竟想把自己怎樣呢?如果真的打算交給黃老岐,「假如他真的沒死的話」,何必如此慇勤服侍?如果不是此意,則她有何圖謀?
鄭艷香考慮一下,才道:「假如他問起,我便須得告訴他。」
徐少龍道:「嘗聞艷芳有兩位姐姐,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姑娘一定是其中之一了。」
徐少龍道:「謝謝你,好多啦!」
黃老岐再搖晃一下,砰地摔倒地上。
鄭艷香道:「說老實話,沒有。」
但她又好像婚後極守婦道,從無外騖淫行。所以她對自己,並非有什麼不軌之心,而只是幫助黃老岐而已。
這是因為她的美眸太靈活了,每每能把她的心意充分表現出來,有時更勝於用言語表達。
徐少龍記起當時的情景,恍然大悟。其實黃老岐連中三刀,劍勢劈空,砍在地上,以致長劍折斷。
徐少龍道:「不錯,他連中三刀,決無倖存之理。」
徐少龍道:「對呀!但我不怪你,你總是有權的,對不?」
徐少龍心念電轉,馬上問道:「黃老岐是你的什麼人?」
換言之,他是既不能,也不忍拒絕。但他的理智告訴他,凡是女人到了如此成熟的階段,必定非常狡黠多詐,不似少女純情,是故常可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徐少龍迅快想道:「照理說黃老岐這最後一招迷魂手法,所用之藥,必定萬分厲害,斷無頃刻就醒轉之理,由此可見得是她用藥物使我回醒,但仍然讓我四肢乏力……啊呀!莫非她以冷濕巾覆額之舉,正是使我不能復元之法?」
這話一出,剛才徐少龍所說「戮力以赴」的話,便變成極猥褻的雙關語了,他曾經浪子姿態出現,如何不懂。
黃老岐和_圖_書心頭大震,一面揮劍封擋,一面後退。敢情徐少龍攻到的一招,使得奇奧精妙之極,直如空中鳥跡,水中魚痕,全然找不到來龍去脈。
黃老岐怒氣陡生,挺劍迫前一步。
第三招總算吃他看出來了,當即橫劍一擋。「叮」的一聲脆響過處,鋼桿子的尖鋒,恰好刺中劍身。
鄭艷香道:「只好這麼想了。」
鄭艷香道:「如此甚好,我告訴你,我打算把你留下來給我自己。」
她搖搖頭,把那毛巾翻轉。
鄭艷香道:「我看你們都倒下了,才出來帶走你。」
徐少龍這刻利於速戰速決,立刻趁對方心分神搖之際,揮杆急攻,頓時破風尖聲大作。
雙方對峙了片刻,徐少龍長笑一聲,揮動這支細長的鋼桿子,迅快進擊。桿身搖顫時,發出一種破風尖聲。
那張面龐上的美眸眨了兩下,長長的睫毛,甚是好看。
只聽鄭艷香又道:「因為我既不殺你,也不打算把你送給任何人,所以你焉能怪我?」
鄭艷香道:「我比你還清楚,不然的話,我何必在出嫁之後,便十分小心,嚴守婦道。這一點,用不著你提醒我。」
她點點頭道:「從前是的,現在已不是啦!不過偶然也會回來住上一些日子。」
她瞧著徐少龍,徐少龍也望著她,突然發現她眼中閃動著仇恨的光芒,雖是瞬息即逝,卻非常清楚明白。
徐少龍道:「這兒甚是華麗,敢是你的香閨麼?」
鄭艷香道:「當然啦,決計不會有人看見。」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少龍睜開雙眼,明亮的燈光甚是刺眼,使他幾乎無法繼續睜開。他用力眨眼,終於適應了。
這兩點推論,著實費了不少智慧才得到。但實在太不夠了,是以仍然是在這迷霧之中摸索。
她道:「那麼你不妨猜猜看。」
他雖然四肢乏力,但頭腦卻很清醒,當下迅快忖道:「目下如若可以斷定她是報仇,則雖然有一點不合理的,那便是她何必用這麼迂迴曲折的手法?乾脆乘我目下沒有反抗之力,一刀殺死,豈不乾淨俐落,因此,這就有了兩點推論,一是她定要我在某種特定方式之下死去,而對她必有重大的意義,二是她堅信此一陰謀和佈置,定能將我置諸死地,決不怕我逃生的。」
她點頭道:「是的,我帶走回到此地,不久你就醒了。」
但她卻一口撇得乾乾淨淨,使人感到方才的猜想,倒像是侮辱了她,大大的貶損了她的人格一般。
徐少龍輕鬆地笑一和*圖*書聲,道:「姑娘如有條件,即管開出來,在下定必戮力以赴。」
鄭艷香道:「什麼事?」
徐少龍啊了一聲,道:「他是你丈夫的親弟弟?」
徐少龍道:「不信。」
徐少龍不禁目瞪口呆,但覺有生以來,所遇見的嬌娃,要以這一個最是莫測高深,十分難以對付。
徐少龍道:「她可知道我在這兒?」
黃老岐見多識廣,如何不驚,本來以他的判斷,徐少龍縱然武功奇佳,最多也不過與他相伯仲而已。孰料他竟還在自己之上,再加上他應該大大減弱的真力,竟然不見有何影響,這又是可怪之二。
「這個想法未免離奇,可是揆諸事實,卻大是合理。」徐少龍繼續忖道:「她何以設法使我保持失去行動之力?可是等候機會?那麼一定還有別人幫她辦理此事了?這個人是誰?他將用什麼法子整我?」
現在他已清楚的知道自己處境非常危險,並且可以斷定她正在施展一項陰謀,以加害自己。
徐少龍訝道:「我仍是中了他的毒手麼?」
鄭艷香甜美可愛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鄭艷香一怔,才道:「算你聰明,不錯,我沒救他。」
徐少龍道:「那麼這是你的娘家鄭府了?」
只聽那鄭艷香道:「他的手段很高明,對不對?」
黃老岐中了一記,鮮血湧出。但他卻反而在這一瞬間,找到了反擊的機會,劍法一展,唰地掃劈出去。
徐少龍道:「這等疑問,如何憋得住?」
徐少龍定一定神,才道:「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接著,一張面龐出現於他眼中,這個人是彎下腰看他。起初徐少龍只看出是個女人,雲髮披垂著。但馬上他就發現是鄭艷芳。
徐少龍馬上盯住這句話,道:「你可是馬上就走?」
要知,一來這等形勢之下,他不答應也不行。二來她的姿容美色,實是足以使男人生出染指之心。
鄭艷香道:「但我有回天之力,已保住他一命,不消數日,即可痊癒,那時我才把你交還給他,你信不信我的話?」
要知一個人至高深刻慘烈的痛苦,莫過於被「愛人」出賣。不但出賣後的結局可悲,同時還有愛情破滅的痛苦。
徐少龍動也不動的凝視著他,目光銳利冰冷。
她點點頭,道:「不然的話,我豈能與他單獨相處一起?」
徐少龍實在忍不住,張口叫道:「艷芳,艷芳,唉!唉……」
徐少龍道:「我也覺得沒有什麼,現在我試試看能不能坐起身?」
他還認為這是由於敵人兵刃古怪罕見之故,是以尚存有反擊制敵死命之心,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看破了敵人的招式手法便可。
鄭艷香道:「你敢是以為黃老岐已死?」
黃老岐但覺手中之劍,如被大鐵錘猛擊一下,震得手腕酸麻,雖然沒有脫手,但這一驚,卻非同小可。
鄭艷香道:「不,他根本不知今晚之事。」
這種武器,用於衝鋒陷陣沒有什麼大用,但與敵手單打獨鬥,卻不亞於任何兵刃,甚至還厲害些。
徐少龍越來越奇怪,定睛看她一陣,突然有所發現,吃了一大驚,道:「咦!你不是艷芳,但你很像她,你……你是誰?」
鄭艷香道:「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
誰知徐少龍一路迫上,揮杆鑽刺。一連三招,黃老岐簡直弄不清楚,只有後退以避。
她點點頭,徐少龍又道:「假如馬上走,就不會有別人看見了,對不對?」
徐少龍道:「第一點,咱們皆屬五旗幫之人,而本幫對男女情事,看得極重,如有違犯,後果可想而知。」
徐少龍無奈地道:「好吧,第二點是你居然不替黃老岐復仇,可是令尊要你這麼做?」
他兀自舉起那半截斷劍,指著距他只有兩三步遠的敵人。可是身子搖晃起來,根本已無力出招了。
黃老岐卻在此時,掙扎爬起,一隻手中還握著折了一半的劍,用雙膝和另一隻手支撐著,向敵人爬去。
他忖道:「倘若我居然能從她陰謀之阱中脫身,但在反擊之時,我能下得手殺死她麼?唉!她真像艷芳呢!」
徐少龍閃得極快,但也險險中劍,不禁對這個敵人,改變了看法,對他的實力,另作估計。
徐少龍訝道:「為什麼沒有道理?」
徐少龍這才放鬆了警戒,深深吸一口氣,忖道:「這廝只不過是許多名香主之一,已經如此棘手。無怪五老會議對這個幫會,也如此忌憚重視了。」
惶惑的是她難道就是替黃老岐寫自白書的人?何以她幫黃老岐而又不事先通知自己呢?敢是另有原因?
徐少龍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徐少龍內心中的惶惑,真是無可形容,從她的說話中,顯然她與黃老岐,不止是親屬關係,還有進一步可能。
徐少龍喜出望外,但同時又極為惶惑,喜的是既然是多情美麗的她,則安全方面必無問題。
鄭艷香道:「那就走著瞧吧!」
要知以鄭艷香昔時的跌蕩聲名,以及她那大膽成熟,異常迷人的風情,實在沒有理由不想到那方面去的。
鄭艷香道:「他的外號叫迷魂太歲,你當也知道。」
這一著確實大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且她的大膽,不但不令人噁心,反而增加她成熟的動人風和-圖-書情。
徐少龍卻退開一點,從懷中取出一枚六寸長的鐵管。他用另一隻手捏住一端,迅即抽拉,鐵管隨手伸延。原來這枚鐵管是一截套一截,是以完全拉長,竟達三尺半左右,尖端已極細小,應手搖顫。
徐少龍道:「我告訴你吧,假如你自白書既得不到,又鼻青臉腫,身帶傷痕,你猜你有什麼結果?」
她起身嬝嬝行去,替他換了一條毛巾,覆在額上,動作是那麼溫柔優雅,使人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
徐少龍忙道:「那好極了,在下有生之日,皆是戴德之年。」
徐少龍尋思一下,才道:「你可以趁我目下無力反抗之際,把我殺死,或者送給任何要我的人,我認為我不能怪你……」
徐少龍道:「那麼我昏倒的時間並不長久?」
鄭艷香道:「是的。」
徐少龍笑一笑,道:「既然你走得那麼快,除了沒有人看見之外,你也沒有時間救治黃老岐了,對不對?」
鄭艷香道:「我們之間沒有曖昧不軌之行,我爹如何能挾制於你?難道我留下了你,便一定是養漢子麼?」
她道:「徐先生,你可覺得好些了?」
她不斷的換上新鮮冷濕手巾,覆蓋他的額頭。
黃老岐揮劍封架,用盡了全身本事。但苦苦支撐了七八招,形勢越見不利。「嗤」的一聲,肩上被紮了一下,又熱又疼。
俗語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徐少龍這一招,已顯示出他精純深厚的驚人內力。
那個長得與艷芳十分相似的美貌女子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動作非常優雅地搖搖頭,道:「徐先生,你不該說話勞神……」
他不敢有絲毫放鬆,鋼桿連揮,連續施展「遠升蜃樓」「凝情靈刃」兩招絕學,「嗤嗤」兩聲都刺中敵人。
徐少龍道:「這個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這一瞬間,他感到心如火焚,已意味到一種「破滅的痛苦」。這使他知道,他的確已經愛上了鄭艷芳。
黃老岐一眼看出這樁兵刃既可當鞭子抽掃,又可當作長劍穿刺。這才知道他不帶刀在身,敢情另有兵刃。
鄭艷香曖昧地笑一下,編貝似的牙齒,閃耀出潔白的光芒。
她的手移到他面頰上,溫柔而穩定地放在那裏,表示她不贊成起身的意思,但沒有開口說出。
起先他實在感到無從測想,直到她又嬝娜地走開,另外換一條毛巾之時,他才開始有線索可供推測。
徐少龍道:「黃老岐當時明明中刀倒下,何以在下忽然失去了知覺,至今也沒有法子復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鄭艷香道:「是我的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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