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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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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反敗為勝

第十八章 反敗為勝

對方似是被他唬住了,沉吟一下,才道:「好,就給你看看。」
但徐少龍卻蹬蹬退了兩步,方始拿樁站穩了。
鄭艷香嬝娜得如春風中的柳條一般,冉冉去了。
對方道:「好!你猜對了。」
這股勁急的氣流,馬上就把額頭上濕毛巾的一角,衝得直翻起來。
他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又道:「我把門窗關緊一些。」
徐少龍道:「我猜你是監堂三鳥之中,為首的灰鶴杜參杜香主,是也不是?」
鄭艷香道:「巧得很,本以為很難找,誰知一找就找到了。」
室內一片漆黑,他一縱身,已落在窗邊。這扇窗門沒有關牢,徐少龍心中冷哼一聲,倏然拉開窗戶,人已如輕煙般竄了出去,放目四看。但見窗戶左邊牆下,站著一條人影。
徐少龍以強大絕倫的意志力,指揮自己的手,突然能夠移動了,連忙把濕毛巾拿起,放回額上。
他迅即下了決定,道:「杜香主,你傷勢如何?」
只這麼一會兒,鄭艷香已發出喘聲,媚眼如絲,大不勝情。她已酥胸半露,春色洋溢……
鄭艷香道:「就在隔壁,但東西太亂了,不易找出來就是。」
此外,他正全神貫注地從對方這一掌的力道中,揣摩對方的功力造詣,究竟已到了什麼地步。
徐少龍道:「等你死後才讓我揭下面巾呢?抑是趁此機會,做個英雄好漢,把真正面目顯露出來?」
徐少龍道:「那也未必,我們幹這一行的,總是以多認得人為佳。因此之故,我曾在某處見過不少圖形,都栩栩如生,十分迫肖,是以我認得出許多從未謀面之人。」
他藉著說話指點之時,突發指力,這本已是難以預測之事。更何況他的指力,竟是如此堅銳,功力之深厚,大有隔牆洞牛之威。
口中當然不說出來,只道:「好極了,我定要試一試看。」
徐少龍道:「但你卻不能殺死我,因為明天早上,幫主召見我等。如果我暴斃,非徹查不可,你敢冒此險麼?」
當即走到桌邊,吹熄了燈火。
徐少龍提聚功力,已充分準備好作全力的一擊。縱然一拼之下,己身亦須負傷,亦在所不計。
徐少龍揮手一搧,掌心勁掠,把他的蒙面巾刮掉。
徐少龍伸手指住他,一面點點頭,一面道:「你是本幫無人不知的……」
他的聲音,簡直是在牙縫中進出來,十分嚴厲森冷。
那蒙面人連連喘息,但仍然振起精神,道:「徐少龍,你是唯恐www•hetubook•com•com尚有旁人聽去,是以趕緊否認。但我告訴你,除了我之外,沒有別的人了。」
隨著時間流逝,他越感到不安,因為時機越發迫促了。照他估計,這陰謀發動之時,應在天亮左右。
徐少龍首先想到,這個敵人必是曾經見過面的,否則他就用不著蒙住面孔,此外,他手無寸鐵,可見得亦沒有準備動手,而只是在暗中進行他的陰謀而已。
徐少龍忖道:「真真胡說,如是有藥,你老早就拿來了,哼!哼!這分明是一個周密完整的計劃,首先藉著勤換毛巾之舉,使我誤以為她對我很好,其實卻是使我不能復元的辦法。等我認定她沒有惡意,必肯服藥,而這藥,定然也是陰謀中的一部分……」
正當他全神運功之時,門處一陣步聲,傳了入來。這陣步聲細碎輕盈,一聽而知,必是鄭艷香。
照理說,他必將不能自保,瘋狂的向她強|暴。以致虧損了真元,大大減弱了他的武功。即使武功不曾減弱,可是由於這等行為,已犯幫中禁條,她亦得以仗恃此點,把他控制。
鄭艷香道:「也許你雖能動彈,但武功全失。也可能變成一頭野獸,擇人而噬,或者向我施以強|暴,又或者會永遠不能再動彈。不過這可能性幾乎沒有。」
事實上他就算成功了,可是他到底是否因這條毛巾之故,而致不能動彈?目前尚未可知。再說即使真的是毛巾作怪,但他可有足夠的時間,以恢復氣力?這也是一個絕大的疑問。
對方不禁一怔,道:「好,你說說看。」
徐少龍一則感到聲音從未聽過,二則此人回答之言,極出意料之外,因此之故,不覺分心尋思。
徐少龍突然點住她的穴道,使她立刻昏迷了。口中高聲道:「艷香,咱們到床上去,我已忍不住啦!」
徐少龍一把把她抓過來,用力吻她。
她轉身行數步,徐少龍突然道:「鄭姑娘,等一等。」
他試探地道:「鄭姑娘,你瞧我明天可起得來?」
徐少龍馬上閉起雙眼,凝聚意志以運動體內血氣。
徐少龍想道:「一定可以恢復無疑。」
這回噴出的氣流,宛如衝擊在帆上,極為著力。因此之故,那條濕毛巾居然整塊翻掀起來,落在枕邊。
他心中冷笑一聲,眼看著她似玉蔥似的手指,捏碎了蠟丸,拿出內中的藥丸,頓時異香撲鼻。
徐少龍道:「會有什麼奇怪的反應?咱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猜也猜得出來啊!」
徐少龍一聽之下,已敢斷定必是她猜的第二件。那就是他雖然恢復自由,得以行動自如。但亦將喪失理智,如野獸一般,向她施以強|暴。這等藥力與用心,正如上次在妓院毫無二致。
因此他仍然能夠開口,道:「以我的想法,你必是地位極高之人。」
徐少龍道:「你全然沒耽誤呀!」
徐少龍裝出微微迷醉之態,道:「好,去找藥吧!」
鄭艷香釋然地一笑,道:「現在也不遲呀?反正我想通了,你遲早也得離開這兒的,對不對?」
兩人四目相視,眼光俱是凌厲似電。
徐少龍心中念頭電轉,尋找一個可以使對方吐露一切真情之法,這個可能性在於他能不能察破對方的弱點,然後針對這一點,加以進攻。
他已經恢復了功力,可就不是區區一條濕毛巾所能制住的了。眼看鄭艷香盈盈進來,他也繼續運功行氣。
他緩緩舉手,拿住蒙面巾。
因此之故,他悶哼了一聲,身形沒有動彈。
徐少龍問道:「這藥在何處?」
蒙面客道:「你看不看都一樣,反正你不認識我。」
鄭艷香道:「我雖不惱,但你也不該胡說。」
徐少龍道:「閣下心機之深,反應之快,實在高明之至,不愧是內三堂的領袖人物,可惜今日碰上了我。」
他的步聲,以及他的殺機,形成一股堅凝強大絕倫的氣勢,直逼對方。平常之人當此,準嚇得膽裂而死。
但目下已無時間可以多想了,他當機立斷,現出歡欣之色,道:「啊!那太好了,我願意試一試。」
鄭艷香笑起來道:「茉莉花?沒有,我從不用這種氣味的香料,不過,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以後可以換這一種。」
徐少龍跳起身,在室中走了幾轉,忽然停在她面前,雙目灼灼,用一種異常的態度,盯住鄭艷香。
鄭艷香道:「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呀!但我看不要緊,因為你還可藉詞推委,必定還有機會的。」
她給他看看手中一顆白蠟封住的藥丸,道:「看不見,是蠟殼密封的。」
她回頭而視,眼中露出驚訝之意。
徐少龍道:「假如你不洩漏,便只有你知我知,誰還能曉得?」
他一面說話,一面在她豐|滿動人的身體上,揉摸不已。
雙方已接近到可以出手攻擊的距離了,徐少龍道:「你是誰?通名受死。」
徐少龍道:「沒有麻煩,除非有人得知咱們的秘密……和*圖*書
徐少龍自知只有那麼一點點時間,真是分秒必爭的關頭。略下呶起嘴唇,用力向上噴氣。急速的氣體沿著他的鼻尖,貼面疾衝,但額上的那塊濕毛巾,似乎不受影響,動都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徐少龍早就考慮過此一可能,當即及時噴出第二口氣,恰好衝擊在揚起的毛巾上。
鄭艷香道:「不,我如果投身你懷中,我將會情不自禁,找尋永遠與你在一起的辦法,那時候,麻煩就大了。」
現下她出去了,可是天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會回轉來?而且他目下四肢百骸皆不能動彈,如何除去額上的毛巾?
當下徐徐道:「我說出來你可別惱,我說的是你的玉指很香。」
鄭艷香道:「你趕緊服下,或者可以馬上恢復氣力。」
鄭艷香顫聲道:「徐先生……少龍,你別這樣,別忘了幫規……」
鄭艷香動人地笑笑道:「我去找出來……」
徐少龍睨著她的手,心中掠過一陣感慨。但覺世上無數事物,正是如此,往往美麗的外表,包藏著無盡醜惡。
徐少龍故現愁色,道:「假如起不得身,豈不是錯過了謁見幫主的機會?」
他不等這陣感慨過去,便張開嘴巴。鄭艷香手指一鬆,那顆藥丸便落在他口中。
他突然移動四肢,喜道:「瞧,能動啦!」
徐少龍忖道:「起先我也考慮過她設法阻我參加之舉,但如果是報仇,則這等辦法,豈不是太輕了?」
兩掌相交「砰」的一響,那人背貼厚牆,雖然增加了不少力量,但也變成沒有法子化卸敵人的掌力。
她並沒有吃驚或訝異,反而站起身,向他看著。
徐少龍並不失望,因為這第一下只是試驗性質。當下深深吸一口氣,忖道:「成功失敗在此一舉了。」
她一出房外,徐少龍心情頓時萬分緊張,由於他判斷他目前不能恢復氣力,是因為額上濕毛巾之故,所以他決心冒一個大險,不惜用任何藉口把鄭艷香騙出此室,以便施展手腳。
鄭艷香道:「但萬一發生奇怪的反應,你別怪我。」
徐少龍道:「好雄渾威猛的掌力,兄弟雖是吃了虧,但你如果無法收拾了我,明天馬上可以查出你的身份。」
姓名猶未說出,突然一股指力激射出去,發出「嗤」的一響破空之聲。
只聽鄭艷香又道:「既然你心急,我去找一樣藥來,好在服下就算無效,也沒有害處。」
雖然其中還有不少疑問,例如:這種假的解藥她大可以強灌在他口中,不愁www.hetubook.com.com他不吞下,又如服藥後又如何呢?為什麼這個陰謀,必須服下此藥?
徐少龍何嘗不是如此,但他修習過佛道兩家的心功大法,擅長分心,能在同一時間之內,想兩件事。
徐少龍道:「沒什麼……」
徐少龍道:「給我瞧瞧。」
徐少龍咕一聲吞下,閉目道:「唔,好香……」
蒙面長衫客沒有作聲,他和徐少龍拼了這一掌,但覺體內血氣翻騰,是以不敢開口,以免洩氣之後,難以復元。
徐少龍運足耳目之力,查聽四下的動靜,自然他絕不肯有絲毫放鬆了眼前的這個神秘敵人。
即使沒有任何藥物,單以她的姿色,以及如此動人心弦的風情,也很少有男人能抵抗得住。
徐少龍道:「當然,當然,否則就不便久藏了。」
心中迅快轉緊,忖道:「這顆藥丸香氣濃冽之極,我說一聲『好香』,有何足怪?除非我是沒有鼻子之人……啊呀!敢是我在禁制之下,應該失去嗅覺麼?」此念一生,馬上急謀補救。
徐少龍自己也知道此是相當渺茫毫無把握之事,從這人的相貌看來,是屬於一種冷靜堅強的類型。
但見此人兩邊口角皆有血跡,面型瘦長,年約四旬上下,一望而知是個非常精悍厲害的人物。
徐少龍睜開眼睛,凝望著天花板,道:「為什麼胡說,你手指上,明明有茉莉花的香味。」
鄭艷香瞧瞧那條毛巾,放心地笑道:「藥找到啦!」
徐少龍懷疑地道:「難道我是幻想的麼?」他口中隨便應付著她,眼光卻十分小心地察看她的一切表情變化。直到她已露出等待什麼似的神情。
那蒙面長衫客道:「你如果猜得出來,兄弟就馬上束手就縛,但憑處置。」
對方等了一下,才道:「我知道。」
徐少龍冷冷道:「不必了,我已認出你啦,要不要我說出來?」
那人突然「呼」的拍出一掌,掌力如驚濤狂飈一般,掌風威猛無比。
這麼一來,威脅得對方既不能逃走,也不能運功抗傷,非得準備接續攻到的掌勢不可。
她巧妙地暗示她是為了想留住他,才不提解藥之事。如果徐少龍不是認定她對自己有陰謀陷害之心,聽了這話,不為之暈浪那才怪呢!
蒙面客道:「既是如此,何須多說?」
壁邊的蒙面長衫客目光轉動,不問可知他感到形勢不妥,是以正在找尋可以脫身逃走的機會。
蒙面客在上下兩路夾攻之下,出其不意,實在無法兼顧。但聽「蓬」的一響,小腹已挨m.hetubook.com.com了一腳。
額上那陣冰涼之感,瞬即消失,跟著全身四肢,都泛起了異常的感覺。換言之,現在第一步已恢復了感覺。
鄭艷香也泛起欣喜之色,道:「這藥居然有效啦!」
良久他才離開那片朱唇,裝出情慾熊熊的樣子。其實他根本不須假裝,事實上那對虎目中,已射出欲|火光芒。
那幾隻纖纖玉指,真是美麗動人之極。可是所拿著的藥丸,卻足使人身敗名裂,又非常可怖。
徐少龍一招得手,接著作勢舉掌,欲發不發。
鄭艷香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鄭艷香訝道:「你說什麼?」
那條人影貼牆而立,身量頎長,著一件長衫,在夜風中,衫角飄拂。他面上蒙著布,是以看不見相貌。
鄭艷香仍然那麼耐煩地為他換手巾,態度安詳。
但目前他已無暇多想了,只凝視貫注在腹中這一口氣,然後以他現在所能發出的最大力量,猛力吹噴。
她綻出一種放蕩的,撩撥的笑容,嬌軀一挺,突出的高聳的胸部,已碰到他的身體。
徐少龍又道:「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今晚我也須殺死你,你可知道?」
因此之故,那人雖然及時一掌拍出,抵禦這股如利刃似的指力,可是一來指力太強,穿透了他的掌力,情勢危險無比,使他心神散亂。二來徐少龍底下又同時踢出一腳,奇奧無比,快得看不見影子。
到她在床邊坐下之時,徐少龍的真氣已運行了一週天,不但把僅餘的一點麻痺之感驅除殆盡,同時還極力使自己的體能,趨向高峰境界。
他那強大的意志力,無形無聲之中,給予敵人莫大的壓力。
蒙面人仍不作聲。
徐少龍搖搖頭,道:「常言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你卻不然,快要死了,還血口噴人。」
徐少龍對於這種卑鄙的陰謀家,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恨。胸中頓時湧起強烈的殺機,跨前數步。
蒙面人道:「這麼說來,你當真已知道我是誰了?」
徐少龍決計不肯退讓,如響斯應地也揮掌猛擊。
她盯住這個問題不放,可見得定有極大的重要性。
徐少龍道:「你何以一直都不提起呢?」
他的眼光只能在天花板上盤旋,因為他的頭不能轉動。天花板上雕刻得雖是精美,但看久了也沒有什麼意思。
雙方對峙了一陣,那蒙面容突然長長嘆息一聲,乏力地貼牆滑坐地上,吐了一口血,道:「徐少龍,你的指功和腳法,已透露出你出身大有問題,這兩種絕學,皆是不傳之秘,你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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