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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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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合力抗暴

第三十三章 合力抗暴

外面雖然有人救火,但這一邊的通路,只有三幾個僧人准許出入。
枯木禪師道:「你是知道貧僧有難呢?抑是碰巧趕上?」
接著更為訝異的望著他,輕輕道:「你是徐大俠?」
徐少龍恰好起身,拱手告辭,大概是話已說完了。
這時他舉步走到窗邊,向外窺視,但見枯木禪師和常叔前刀來劍往,殺得正激烈,兇險百出。正因為他們的激鬥,弄出響亮的聲息,才使得徐少龍、沈如菁兩人,有機會開口說話,不虞外面聽見。
右方屋頂上之人猛可長身,清嘯一聲,唰地飛落院中。
常叔前冷笑道:「沈家之人,都化作飛灰啦!」話聲未歇,徐少龍的刀鋒滑過他的腿邊,割破了一道口子,嚇得他趕緊閉口,不敢分心說話。
由於沈如菁忽然偎貼向他懷中,送上香唇,以致他思緒被打斷,雙手擁抱著這個軟香的胴體,享受她的熱吻。他相信這是因為沈如菁得知以後不能再見,是以用這一個熱吻,表示道別的意思,順便也表示感激。是以他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個香吻,這時,外面的刀劍相觸之聲,忽然停住,一片寂然。
沈恆猶是六神無主,便任得她行事。
徐少龍暗暗盤算,一面把面巾蒙好,鼻中還隱隱嗅到這塊布上,留存得有沈如菁的芳香氣味。
他曉得已操「制勝之鑰」在手,馬上拋開一切思慮,更加大開大闔的放手進攻,威勢陡增。
徐少龍攻了七八刀之後,曉得對方功力精深之極。如若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則這等局面,勢必繼續下去,恐怕要耗到天亮,始能攻下敵人。但如若任得他持久纏戰下去,則枯木禪師只要稍有不慎,便會被這個敵人殺開一條道路,遁出重圍。因此他一面猛攻,一面籌劃快速破敵之法。
徐少龍從這個美女的香唇抬起頭,低低道:「什麼?你是沈兄的妻子?」
枯木禪師道:「沈夫人和沈公子夫婦,乃是清官之後,豈能毀在你們這些職業兇手的手下?」緊接著刀劍交擊之聲又起,顯然已殺做一起。
他的劍勢改變得恰到好處,乘著徐少龍三刀的餘威,第一劍就劈落敵人一支判官筆,第二劍幻化出一招「柳暗花明」,劍光聚成一線,颶然透射敵胸。那黑衣人慘哼一聲,雙手大舉,門戶洞開。原來他胸口已中了一劍,真氣渙散,身子向後欲倒。
他邀徐少龍往他所居的禪院進去,抽個空吩咐一名弟子,料理各事。
徐少龍一聲不響,刀刀搶攻他的下盤。不到十招,常叔前已退了七步。
不過大致上的輪廓已經有了,思索起來,就不大費力了。他一面保持著猛烈的攻勢,一面想道:「如果我們只須緊緊堵死這一面,另處的三個方向都不必理會的話,我們的攻擊力量,又可以增強幾成了……」
要知他判斷此人乃是五https://www.hetubook.com.com旗幫中之人,原因不是認得他,而是記起鍾撫仙說過,另有一些人手,專門做劫掠綁票等工作。因此,他禁不住往這上面聯想,並且自認為頗有道理。
這時候,驀然「蓬蓬蓬」連響數聲,霎時間火光直冒,照映夜空,半邊天都染紅了。院中頓時大為光亮,雙方都可以看得更清楚。
最後的一句,大大打動了枯木禪師,使得這位佛門高僧,不禁也湧起了殺機,認為非破殺戒不可。
他馬上依照戰略實行,果然連攻七八招之後,常叔前不但優勢盡失,反而被迫得往後直退,敗像已定。
徐少龍瞧也不瞧他一眼,虎軀翻轉,揮刀疾取那白髮蒙面人。他這一加入,馬上把枯木禪師的危機擋住。
枯木甚感驚奇,連忙用心聆聽,看他還有些什麼話可說,以他想來,徐少龍已把情勢分析得十分清楚明白,可說是算無遺策了,目下難道還有計策可施?
在沈家三口之中,老太太年老體弱,受不得驚嚇,沈恆一介書生,本已駭得六神無主,加上老母親的情形,寸步不敢離開。只有他的美麗妻子,雖是弱質女流,卻甚具膽氣,不但一點不怕,反而老是向外面窺探,走來走去。
徐少龍道:「晚輩徐少龍……」
徐少龍伸手勾住她的纖腰,不讓她去,也在她耳邊道:「我姓徐名少龍,你記住了,但別告訴任何人。」
徐少龍不安地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該與我……」他話未說完,沈如菁的紅唇又到了他嘴上,把他的話堵住。
突然間一些情景掠過他的腦海,便是早先當枯木禪師與常叔前交手之時,這個白髮黑衣人佈下的陷阱。
徐少龍皺皺眉頭,忖道:「若然此人真是五旗幫中的老一輩高手,今晚想收拾他,還真不易。」
徐少龍沒有動彈,眼看她的身影,悄然移出門外,隱沒不見,這才在心中嘆息一聲,湧起無限惆悵。他實在想不到在黑暗中,短短的時間內,就結下了一段飄渺雅緻的情緣。
徐少龍瞿然一驚,道:「當然我不會。」他馬上縮回手,並且在她頰上親了一下,又道:「我真是太卑鄙了,有時候充滿鍾情的一瞥,勝卻千言萬語。」
她嘆口氣,道:「徐郎……徐郎……別了……」
要知道這名黑衣人的武功,更在「枯木」之上,雙筆的奇奧招式,以及深厚絕倫的內力,實足以縱橫一時,傲視當代。然而他今夜不幸碰上了足智多謀的徐少龍,注定了失敗的命運。雖然徐少龍只施展少林的一路精妙刀法,但這情勢正如對症下藥,恰能立奏神效。若是加以分析,不外是因為他與枯木禪師,都屬高手,所以一旦施展恰能配合的武功時,威力倍增,所收的效果,不是數學上的「加法」https://m.hetubook•com.com而是「相乘」的效果。
她的動作反應都十分熱烈,整個身子,不斷在他懷中蠕動揉貼,使得徐少龍也不禁挑觸起猛烈的情慾之火。只不過徐少龍的「情慾」,只是在心中燃燒,並沒有在行動中表現出來。
沈如菁點頭道:「好,我馬上辦妥這件事。」話聲中伸手揪住徐少龍的衣領,不讓他走開。
她終於略略仰頭,離開他的嘴唇,輕輕道:「請不要怪我,我這一輩子,永遠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她點點頭,感激得掉下淚珠。除了感激的心情之外,自然還有說不盡的離愁別恨,因為他們已有了一個默契,那就是以後永不再見面。但試想如此知心這般雅緻的愛情,世間哪裏還找得到呢?假如他們不是永遠分離,此情便又「俗」了,所以他們心中雪亮,曉得無論如何,也須得永不見面。
徐少龍又看了一陣,便瞧出這兩名高手的情勢。那常叔前的武功,凌厲惡毒,變化莫測,刀上招式,無一不是兇狠險毒的路數,形成了森殺的氣勢。反觀枯木禪師,手法招式,大都平凡無奇,怪不得他剛才使過一招奇奧手法,沒曾傷了對方,便換來一頓譏諷。
他尚未施展,又聽徐少龍道:「當大師一佔上風,馬上會發生兩件事,一是有人從右方的屋頂撲下,與常叔前聯手夾攻於你,這是可以肯定的。」
枯木與徐少龍都對起火之事,視如無睹,簡直連眼睛也不眨一下。這等情形,反而使對方滿腹懷疑,心神不定。
常叔前道:「老和尚,你好生不識時務,今夜明明已成定局,你還負隅頑抗什麼?沈家的老太婆,和她的兒子媳婦三口,值得你陪上一條性命麼?」
枯木禪師道:「這真是佛祖垂憐,也是沈家蔭德所致。」
枯木禪師大感安心,忖道:「此人會是誰?可能是五老會議派出的人,果然才智傑出,武功自然也十分精妙……」他念頭未轉完,徐少龍的聲音又傳過來。
沈如菁垂目道:「是的,我與他實是夫婦,但對外詐稱兄妹,以便掩飾行藏。」
她終於向沈恆道:「我出去一下,一來瞧瞧情況如何。二來向老禪師謝恩。」
枯木禪師不知就裏,忽見徐少龍更加集中力量進攻敵人,而不大理會敵人會趁隙逃走,心中大為惶恐。
常叔前突然發現有隙可乘,挺刀搠入。刀勢到處,徐少龍身子一蹲,恰好避過。而他同時攻出的一刀,結結實實的劈在對方小腹上。常叔前慘呼一聲,長刀墜地,身形直退。
她明知最好是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和徐少龍見面。可是道理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她總是按捺不住心猿意馬,老想見到這個英俊神秘,又有一身本事的男人。同時也是救了沈家的恩人。
接著聽到常叔前獰笑道:「枯木禪師,和-圖-書你這一招『平野春去』雖然奧妙,但仍然傷不了區區,現在你大概已經技窮了吧?」
徐少龍氣勢已經形成,自然而然的大喝一聲,長刀直砍斜劈,勇往直前,「鏘鏘鏘」大響三聲,最後的一刀,把白髮黑衣人震得身形不穩。
只聽徐少龍道:「以晚輩的觀測,右方屋頂上之人,好像是五旗幫中一名高手,他如若現身,就請大師全力對付他,把常叔前交給我,但有一點必須說明,那就是無論咱們哪一邊先得手,結果了對手,便須馬上出手幫助另一人,換言之,今晚咱們如若不能把這兩人完全收拾,可就後患無窮,沈家三口的性命,終難保全了。」
徐少龍的目光從地上的敵屍,移到枯木面上,拱手道:「老君賜福……」枯木禪師不覺應道:「佛祖慈悲……」
枯木禪師道:「常施主雖然武功超妙,但現在還不到可以驕矜自傲之時。」
當她推門而入時,徐少龍一眼瞥見,認出是沈如菁,不禁一怔,但隨即泛起微笑,向她頷首為禮。
徐少龍刀上絕招連環施展,趁對方心神不定之際,抓住機會,製造陷阱。要知他早先在一旁觀戰,已看出對方弱點,也想出如何誘騙對方,始能迅速取勝,這便是他選中這個對手的理由了。但見他刀勢忽起,大開大闔,鏘鏘鏘三聲,連續硬攻。
她一逕走入枯木禪師的幽靜院落內,但見當中的佛堂內,燈光明亮,枯木禪師正陪著徐少龍在說話。
枯木禪師長劍一垂,轉眼向徐少龍望去,心想:此人之刀好毒,最後何必加上那一刀?念頭尚未轉完,徐少龍長刀一揮,劈落一件物事,原來是對方手中僅剩的那支判官筆。此筆乃是向枯木下盤射到,如果沒有徐少龍出刀劈落,相距如此之近,枯木禪師非受傷不可。
他聽到內進傳來低微的聲息,當下曉得沈家三口,都避開了,略覺安心,便提聚功力,施展傳聲之法。
這個美麗的少婦心中激起陣陣秘密的興奮,找出一件她丈夫的長袍,罩在破了的衣服外面,又戴上帽子。
白髮黑衣人眼見這個神秘援兵,已把常叔前殺死,如此身手,實是駭人聽聞,目下來助枯木,雙戰自己,這等形勢,自然大是不利,已是有敗無勝之局,當下萌生退志,只想逃生。
但見此人身量頎長,白髮飄蕭,面上蒙布,看不出面目。
她遲疑一下,悲哀地道:「是的,你也在內。」
常叔前厲聲道:「什麼人敢來架樑?」
枯木怒道:「什麼人?」
當然他的判斷,並非純屬臆測,至少他從常叔前身上,發掘出許多問題和線索。首先是像常叔前這個職業兇手,只不過是近年才出現的,世間只有有限的幾個人曉得。徐少龍身為五老會議選出之人,當然曉得此秘。以常叔前的年歲武功而論,若是天生是「兇手」這一類www•hetubook.com.com人,豈有直至如今,方始出道之理?可見得他與近年五旗幫的變化,具有密切關係了。至於後來出現的人,也是個老者,瞧他的身手,已屬「高手」級的人物。這樣,早先判斷常叔前的理論,亦可應在他身上。
他驚詫地看著徐少龍,想道:「這人不知是誰,不但武功強絕,這等才智,更是高人一等。」
徐少龍等他陣腳穩住,才又傳聲道:「枯木大師,晚輩已瞧出常叔前的弱點,是在他下盤,大師專攻他膝蓋間的『鶴頂』、『犢鼻』兩穴,必收奇效。」
枯木乍聽傳聲入耳,險險失守被殺。幸而他還有一套固守的劍法,甚是神奇,當下連忙使出來。
徐少龍換口真氣,又道:「第二件是沈家三口所居之處,可能忽然起火焚燒或爆炸。這一點不能確定,但你老即管放心,沈家三口,已經避開了。」
徐少龍一加入戰圈,手中長刀連環砍劈,使出一路凌厲奇奧的刀法。但見他招招放盡,著著搶攻,招式之中,罕得有照顧自身安危的手法。本來以這等刀法,因為偏重搶攻殺敵,並不能算是十分「上乘」的武學,而且若是碰上了對方也是以「攻」見長的話,極易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枯木禪師這才恍然明白,敢情那個敵人功力深厚之極,宛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因此當他身子倒地之際,猶能運集最後的全身內力,藉著身子碰地之勢,甩擲兵器,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枯木禪師深知徐少龍這一路刀法,眼見他三刀之勢,已到了略緩之際,不敢怠慢,也大叱一聲,出劍強攻。
這個敵人曾在三個方向佈下陷阱,以便枯木逃走之時,中計身亡,只有一面,是沒有佈置過的。
他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反而「好」?況且他也不是辦完事就遠走高飛之人。但她為何作此想呢?
他迅快忖道:「假如另外的三個方向,所佈置的陷阱,十分惡毒嚴密,則無疑連他也不敢往上面落腳。這麼一來,他若要逃走,勢必只有那麼一條路……」他的思潮,斷斷續續,這是因為對方武功精妙,他無法專心尋思之故。
徐少龍正要安慰她,只聽她又道:「但這樣也好。」
徐少龍轉眼望去,但見火勢已弱,四下的人聲也不嘈雜,當下道:「大師請率人救火,晚輩這就告辭。」
徐少龍的手,從她的大腿,一直進行到胸前。她一點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任他輕薄。
沈如菁嬌慵無力地靠在他環抱的手臂上,道:「你會這樣做嗎?」
徐少龍忽然感到自己好像太庸俗了,她這種做法,分明是告訴他以後永遠不會再有這等情形。他一邊擁吻她,一邊想道:「她自然也覺得不對,可是又對我不能無情,所以她自家也陷入一種奇異的處境中。正因如此,她的動作顯得格外熱烈。」
徐少龍絲毫也不放鬆,長https://m.hetubook.com.com刀橫掃,劃過敵人咽喉。頓時鮮血飛濺,那白髮黑衣人的身軀,也迅即仰跌地上。
高手一點就透,枯木禪師不但馬上看出敵人果然下盤稍弱,同時亦明白徐少龍要自己專攻這兩穴,為的是要他施展某些手法招式,才可以克敵制勝。
枯木全靠功深力厚,根基紮得結實。再加上他出身少林,對天下各家派的武功,淵知博聞。是以往往洞燭機先,預為趨避,才躲得過常叔前長江大河般攻到的凌厲煞手和毒招。就整個形勢而言,枯木能夠保持不敗,已經十分成功。而事實上他的長處,也正是在防守上。
她站起來,俯身在他耳邊輕輕道:「楊郎,我去了,你多多珍重。」
她輕輕道:「事完之後,你還會與我們見面麼?」
徐少龍想了一下,坦白地道:「也許沒有機會了。」
枯木禪師道:「這火不要緊,因為著火的屋子,與別的房宇都不相連。貧衲曾經提防到敵人放火問題,是以暗暗運了數十袋細沙,分佈屋頂和天花板上,有自動壓制火勢之妙,你瞧,火勢一直都大不起來。」
徐少龍趁機悄悄竄出去,猛可撲入戰圈,長刀揮處,力攻常叔前。枯木有了默契,也運集全力,迎戰白髮蒙面人。
眨眼間又是六七招過去了,白髮黑衣人形勢越見危殆,雙筆的圈子縮得不能再小了。然而他居然對兩三個可以突圍竄遁的機會,視如無睹。
在書房內的沈家三口,看見徐少龍與枯木走開,他們為了保持秘密,所以不敢在院中露面,由另外一個僧人,帶他們悄悄藏到另一間屋子去。
徐少龍道:「碰巧的……」
沈如菁輕輕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一定是這樣,像你們這種英雄俠士,辦完了事,定必遠走高飛,永遠不再露面。」
這個白髮蒙面人使的是一對判官筆,落地之後,悶聲不響,立刻加入戰圈,與常叔前聯手夾攻枯木。
饒是如此,枯木禪師仍然被那對判官筆,攻得渾身冒汗,險狀百出。假如事先沒有得到徐少龍通知,這時勢必察看火勢,分心之際,非落敗傷亡不可了。
徐少龍道:「包括我在內麼?」
沈如菁道:「這個譬喻太好了,唉!真是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白髮黑衣人心知不妙,兩三次設法衝出重圍,但都無法得手。當下厲嘯連聲,雙筆圈子漸漸縮小,嚴密防守。
可是如今情況卻不一樣,徐少龍儘管放手猛攻,自身卻一點都不危險,原來徐少龍這一路刀法,乃是少林武學真傳,枯木禪師雖然沒有練過,卻十分熟悉,曉得每一著的強弱變化。因此他完全放棄了進攻的企圖,手中長劍,專門使出嚴防圍守的招數,抵住了對方雙筆攻勢。這兩名高手分工合作,一攻一守之下,頓時把那白髮黑衣人,殺得遍體流汗,陷入了苦戰的險境中。
徐少龍道:「但現在我仍可以佔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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