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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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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紅粉知己

第五十四章 紅粉知己

到了次日,徐少龍與連曉君,在書房中談起林秋波之約時,便有人來報說,有兩人登門造訪,其中之一,便是前天來過的林秋波。
這時候她的目光,雖然凝視著棋盤,但在那個劃滿了方格的枰上,卻浮現徐少龍英俊瀟灑的面龐。
她盈盈含笑,道:「我想讀這三首一字至七字詩,有煩公子錄下見示。」
走出院子,連曉君道:「你最近忽然變得很懂禮節,學問也忽然大見高明,各家詩詞,以及引據典故,都能適口而出,可不覺有點稀奇麼?」
在這個氣質高雅的青年身邊,林秋波顯然更具有成熟的迷人風韻。
他們說著話時,已走近大廳,當下都不再說,一同走入廳內。但見一男一女,同立廳中,徐連兩人的目光,都同時集中在那個書生的身上。
玉羅剎連曉君聞道黃雲文才情絕俗,學富五車,乃是當今有名才子。因此,她自然而然地想考他一下,瞧瞧他到底胸中藏有多少書卷。
這個書生的目光,曾經使玉羅剎連曉君迷惑了一下。
黃雲文的目光,直視著連曉君,灑脫地道:「不是太客氣,而是第一回見面,來點開場白而已,相信下一回,大家都不會說這些客套話了。」
要知自古以來,凡是有才情的人,不論男女,每每都以找不到「知己」,為一生的憾事。因此,現在他們滿足與快樂,實在是十分自然的事,而且十分高雅,韻味無窮。
連曉君溫馴地道:「當然好啦!」
黃雲文道:「是的,這一句餘韻無窮,教人為之蕩氣迴腸不已。」
林秋波道:「假如你們不嫌俗氣,我倒想請兩位到那邊聚聚。」
連曉君道:「你說你住在總督府第,這等地方,豈是閒人可以任意出入的?」
連曉君道:「是啊!我滿胸都充滿著這種說不出的惘悵。」
連曉君迴環吟誦,再三方休。她輕輕道:「好個願得春風相伴去,一攀一折向天涯……」
若是一般的少年男女,或許對這等現象,懵然不明其故。
因為她是第一次與這等高貴出身的青年打交道,當她發現對方,竟沒有絲毫的紈袴氣習之時,不由得大為驚訝。
連曉君嗤之以鼻,道:「算啦!任何人想做不正經之事,總會找個堂皇的大道理,你這個脂粉魔王,在總壇裏攪得一塌糊塗。哼!這一本風流爛帳,都在我肚子裏,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徐少龍心中有數,曉得她這樣說法,不啻是表示她非常希望有資格管他。這種資格,當然需得有感情與名份,因此,她等如是表示希望嫁給他。
翌日,他們在等候林秋波的邀請。徐少龍很想看看那位文名甚盛的黃公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玉羅剎連曉君,更加想瞧瞧黃公子的人品。可是他們白白等了一天,不見林秋波或黃公子的蹤影。
林秋波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這一著何以會這樣下法,因為徐少龍受過嚴格訓練,儘管內心中波濤萬丈,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連眉毛也不皺動一下。
箋上第一首詠花,寫的是:
回到屋裏,連www.hetubook.com.com曉君揪住徐少龍的手臂,道:「哼!好一個『別時容易見時難』啊!說得多麼纏綿情深……」
黃雲文伸手去拿筆,無意中碰到連曉君的手。
徐少龍心頭一震,忖道:「只不知她已曉得了多少?」表面上卻淡淡道:「古人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再分辯將屬徒然。」
這刻黃雲文用上「青蠅」之典,意思是說他從前與虞翻的心境一樣,但覺生無可與語之人。時時只希望得到一個知己,便足以不恨。
黃雲文忙道:「楊兄好說了,在下一直不知道這兒住著如此高雅的芳鄰,以致遲遲未曾奉訪,實在十分失禮和慚愧。」
徐少龍道:「如若不怕,咱們一道出去迎接。」
這樣,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兩個部份。一邊是黃雲文與連曉君,絮絮交談。另一邊則是林秋波與徐少龍,談得很起勁。
原來林秋波已經運用總督府的權力,連夜調查這一對楊家兄妹的底細。
這一次的見面,雙方都那麼深切衷誠地互相傾慕,是以氣氛特別融洽,很快就到書房,分別落坐。
徐少龍道:「我為了入總督府,刺探情報,才極力與她攀談,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因此林秋波登時感到猶疑,忖道:「這一子也許是高深的佈局,亦未可知。」
這對青年男女,都同時震動一下。
他們交談了一陣,天南地北,甚是投機。在這段過程中,黃公子時時有些話題,是專與連曉君說的。
連曉君忖道:「此人胸中詩博得很,居然難他不倒,照理他答到此處,應該就可以了。但現在為了要難倒他,只好再迫他一迫,雖是跡近耍賴,也是沒有法子之事。」
她們越談越融洽,互相感到像這種高尚、深刻和親切的聚談,實是難得已極。因此大家的心中,不約而同泛起了不想分離的感覺。
她乃是以請教的方式,考究這個書生。起初雙方才談論了一些詩家源流派別,連曉君心知這等題目,考他不倒,是以改變重心,向更專門的部份下手。
徐少龍聳聳肩,道:「你們兩個對付我一個,難道還說得贏你們麼?」
因此,她與黃雲文之間所獲得的心靈共鳴,好像另一回事,雖然與男女之情,不無關係,但她卻任得自己沉浸在這種喜悅中,絲毫不覺得有「內疚」之意。
談詩論詞,固是雅事,但在某種情況之下,亦如比武或對奕,其中含有爭強鬥勝的意思。
林秋波道:「你別這樣說,我直到如今,尚在人生的海洋中摸索,如何當得這高人之稱……」
徐少龍心中一陣痛苦,同時也感到對她十分歉疚,因為他自知身負重大任務,所以目前還不能作任何許諾,因此覺得很對不起她,亦很可憐她。
這個書生身量高頎挺拔,秀朗的眉目,和挺直的鼻子,使他看起來既文雅而高貴。
林秋波恬然笑道:「謝謝你的提醒,好在我對爭強鬥勝這方面,沒有什麼興趣。所以我們並不須要迫他認輸,你說對不對?」
徐少龍道:「別胡鬧,她乃是出家修道之人,我難和圖書道還會對她起什麼邪念不成?」
徐少龍自然注意到這一點,忖道:「這等情形真是奇妙得很,每個人都可以用別人來襯托,以表現出他自己的特性。」
他們的談話,到此便轉到工作方面,兩人仔細商量過,對於入得總督府之後的進行方式,都得到充分的瞭解,這才歸寢。
連曉君不但亦有同感,並且也很坦白地告知對方。
那邊廂林秋波下了一子,微微而笑,笑容中顯現出無限寧恬。
而在這個時候,林秋波亦不使徐少龍閒著,由於她已與他相識得多,所以談起來話題不少。
也許是因為是姓楊之故,是以他心中掠過了:「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等絕句。
要知從黃翰怡就任南直隸總督之後,與過去不同的是他立刻委派專人,負責建立一個調查網,並且將所有的資料,有系統地作成檔案。
她又忖道:「這個青年,除了文事之外,亦諳武功,他到底為了什麼而與我接近呢?」
林秋波淡淡一笑,道:「你們似乎太客氣了。」
徐少龍道:「你錯了,如果來人不是林秋波與黃公子,你自然應該守禮,暫時迴避。但這兩人不同凡俗,所以你需親迎,方是高明。」
他們在大門處談到這兒,纔始揖別。
只因以連曉君的為人,向來對任何男子,都冷冰冰的,從不稍假辭色。獨獨今日對這貴介公子,表現得如此馴良溫柔,可就使這為「密友」的徐少龍,覺得不大對勁了。
玉羅剎連曉君指揮下人,送上香茗和果點,她顯得十分誠懇,而又有條不紊,使黃雲文忽然感到,她必定是個長於治家的賢內助。
連曉君美眸一瞪,道:「我怕他了?」
她道:「李義山的『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兩句,詩境如畫,只不知這藍田日暖玉生煙之句,如何寫得出來的?莫非藍田之玉,在日光之下,果然會生出輕煙麼?」
林秋波道:「楊妹妹,你瞧,我可沒騙你,黃公子親自來拜訪你們……」
徐少龍迅即應了一子。
即使是徐少龍的出現,甚至進佔了她的芳心之後,她仍然不曾獲得這方面的滿足。
他們這一邊開始下子對壘,另一邊玉羅剎連曉君與黃雲文,則移到書桌旁邊。
連曉君又道:「詠草詩中的『金殿玉砌,荒城古道』兩句,好不蒼涼幽遠。」
連曉君芳心也儘是溫馨纏綿的情緒,現在雖是脈脈凝睇那張素箋,其實卻從那挺拔遒逸的字跡中,看見了他。
黃雲文從這一點,已證實這位美貌才女,對自己大有情意,心中又一陣狂喜。
林秋波終是修道之人,自制力強於常人甚多,到了適當的時候,便站起身告辭。
草、草。折宜,看好。滿地生,催人老。金殿玉砌,荒城古道。青青千里遙,悵悵三春早。每逢南北別離,乍逐東西傾倒。一身本是山中人,聊與王孫慰懷抱。
玉羅剎連曉君但覺她的言行思想,處處表現出衝淡謙退的味道,令人有溫煦自在之感,是和*圖*書以對她大為傾慕。她道:「唉!林姊姊乃是有道的高人,小妹一時忘了,以致冒瀆,請你原諒。」
連曉君拿過來看時,但見他的字體,甚是端秀而勁遒,就像他人品一樣挺拔。
第二首詠竹詩:
徐少龍歡喜地道:「這話可是當真,什麼時候?」
她正想婉轉地向他示意,但抬頭一看,只見徐少龍那張英俊的,富於男人魅力的面上,神色沉凝,教人感到他不但十分堅毅自信,而且深不可測。
但黃雲文向來跌宕風流,對男女之間的事情,甚有經驗。因此之故,他不但曉得自己已生出愛意,同時亦確知對方有同樣的情意。
連曉君一聽而知他是提到「青蠅弔客」的典故,當下道:「我也有同感……」
她困惑地忖道:「他下這一著,我算來算去,都是害多於利,除非他是設下一個使我完全測不透的陷阱,不然的話,那就是誤失了。但細加分析,以他的棋力,似乎不可能做成一個連我也測不透的陷阱。反過來說,亦不應有這等誤失。那麼他究竟是什麼用心?」
原來他們的話題,落在詩詞文章上,這時單憑言語,便嫌不夠,必須借重筆墨來幫助交談。
其次,由於他高雅的風度,動人的儀表,使她逃不過異性相悅的定律,對他生出一種秘密的好感來。
徐少龍接著道:「當真是別時容易見時難,李後主這一句,使人迴腸蕩氣不已!」
因此,她對這一對兄妹,沒有太大的疑慮戒心。至少在他們兄妹關係上,沒有懷疑。也就是說,徐、連二人不是兄妹這一點,她作夢也沒有想到。
林秋波那對秀氣的細長眉毛,輕輕顰蹙在一起,為這個奇異的現象而大傷腦筋。
花、花。深淺,芬葩。凝如雪,錯為霞,鶯和蝶到,苑占宮遮。已迷金谷路,頻駐玉人車,芳草欲陵芳樹,東家半落西家。願得春風相伴去,一攀一折向天涯。
兩人初度交鋒,未知對方真正實力,是以無從讓子,只好按照規矩,猜子分先。
林秋波根據這些報告研判,認為這對兄妹,大致上沒有什麼問題。只等杭州方面的報告,證明他們的身世等等,就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當然在理論上,她是為了「任務」,必須施展全身解數,以求與這位公子接近。但感情之為物,十分微妙。徐少龍明知此理,依然禁不住暗暗呷醋。
徐少龍雖是胸襟坦蕩、氣量寬宏之人,但這時也不禁心中像是被刺了一下,覺得有點彆扭。他覺得這是因為玉羅剎連曉君,所表現異常溫柔的態度而致。
林秋波道:「一點也不驕傲,為人高雅磊落,才氣縱橫,你們與他結交之後,便知道我的話並無虛偽了。」
連曉君道:「林姊姊,這是他轉移話題的老手法,你不可中計,還是盯牢剛才的話題為是。」
他微微笑道:「從前在下每每看到青蠅飛舞之時,就不禁悲從中來,感慨萬端……」
林秋波那對澄澈的靈眸中,現出訝色。
她溫柔地道:「黃公子說得是。」
林秋波對他含蓄的挑戰,欣然接受。於是就在書房另一角,擺下棋枰和*圖*書
徐少龍問明另一個是年輕的讀書人,當下向連曉君說道:「妹子,那一位想必就是當今直隸總督的公子黃雲文了。」
他們這一對不知如何,談到奕圍碁方面。
連曉君又問道:「記得以前偶然讀過一首詠花詩,詩體甚奇,每句字數不同。除了這首之外,好像還有兩首,俱是一人所作,我已記不得了,只知道第一句是一個字……」
玉羅剎連曉君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但眼下這個男子的目光,卻使她禁不住要稍稍避開。
徐少龍暗暗一震,想道:「她這話分明在提醒我,表示她已軋出一點苗頭了,以此女的才慧,我們再相處下去,不久就得被她完全看破……」他頭也不回,道:「一個人扮什麼要像什麼才行,我既是讀書文人,豈能不懂哼唧幾句?」
連曉君道:「這可說不定,她雖是修道之人,但終究是個美麗女子,而你卻是個男人,這就夠了。」
他提筆濡墨,展開素箋,略一沉吟,便開始寫錄。但見他運筆如飛,片刻寫就。
竹、竹。被山,連谷。山東南,殊草木。葉細枝勁,霜停露宿。成林處處雲,新筍年年玉,天風乍起爭韻,池水相涵更綠。卻尋庾信小園中,閒對數竿心自足。
要知男女之間,如是動了真情,便會產生出奇妙的現象。例如肌膚相觸之時,會發生震動等等。
連曉君道:「我知道姊姊決不會騙我的。」
他伸手攬著她的香肩,道:「我現在只希望早點達成任務,然後與你回到總壇大寨,過一段逍遙輕鬆的日子,你說好不好?」
她搖搖頭,想道:「這一子簡直下得不成樣子,愚蠢浮躁兼而有之……」
徐少龍道:「小可久仰黃公子的文采令名,今日得以晤面,幸何如之。」
玉羅剎連曉君道:「我要不要迴避呢?」
所謂「青蠅弔客」的典故,出於三國誌中的虞翻的傳記中。虞翻別傳中說:虞翻被放逐到南方,常常自恨犯上而獲此罪愆,料要永遠在這文化低落的海隅,了此一生。他痛苦的是未死之時,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談放論。死後只有繞屍的青蠅為弔客。因此他說,假如天下間有一個知己,便足以不恨了。
在林秋波和那個貴為總督公子的黃雲文的眼中,楊家這對兄妹,的確超凡拔俗,難得遇到的了。
杭州方面亦已用最迅速的方法查詢,但尚未回覆。至於就近可獲得的資料中,倒是可以證明這對兄妹,並沒有可疑之處。
每一個輕嘆,每一個悵觸,每一個感想,從來沒有人可以分享,亦沒處傾訴,只有默默地埋在心底。
徐少龍和連曉君化名為楊家兄妹,雖然在檔案中沒有他們的資料,可是在這個嚴密的調查之下,幾名幹練的人員一出動,登時就將他們抵達南京後的一切活動及日常詳情,完全查個明白。
黃雲文道:「這兩句真有點像柳永『漸霜風淒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的況味,使人不禁泛起歲月不居,倏忽已老的悲思。」
黃雲文對徐少龍的英姿大為傾倒之外,對連曉君,這個玉立婷婷的少女,卻不由得記起白居易在長恨和*圖*書歌中形容楊玉環的名句。
林秋波道:「明後天吧,我不便出面邀請你們,將托黃公子黃雲文親來奉邀。」
連曉君忽然變得十分溫柔,道:「好啦!我們不提這個,反正我又沒有資格管你。」
黃雲文點點頭道:「讓在下試試看……」
他們的目光忽然碰在一處,互相注視凝望,好像各自探索對方心中的秘密,但又如同已建立起一種無言的瞭解,在目光相接之中,互相撫慰著。
林秋波又道:「世上許許多多的事,亦是如此,例如『治印』與『繪畫』,聽起來應該屬於雅事,可是落在匠人手中,就俗不可耐了。定須能夠表現出獨特風格,以及靈心妙手,才有高雅可言。」
徐少龍一眼望去,憑他過人的觀測之術,已瞧出這個青年書生,必定聰明機警,反應靈敏。此外,他同時也具有一副仁慈的心腸。相信除了天性純良外,還大大得益於他家世和學識。
連曉君啊一聲,急急問道:「是總督的公子麼?他為人怎樣,會不會很驕傲?」
她記起自己曾經寂寞地渡過似錦年華,每當她看到良辰美景,或是讀到一句好詩,便禁不住湧起了此生虛渡的悵思。
一時之間,兩人心中,但覺十分滿足充實,充滿了難以形容的快樂。
較為含蓄的意思,便是暗示說他從前有此感慨,如今則因已找到知己,所以很是快慰。
第三首詠草詩:
玉羅剎連曉君道:「去就去,我只是不想人家笑話罷了。」
黃雲文情知她在考他,當下微微一笑,道:「據我所知,李義山的這一句,並非沒有出處。比他較早的詩人司空圖曾經說:『戴叔倫謂詩家之景,宛如藍田日暖,良玉生煙,可望而不可置於眉睫之前者也』。李義山的藍田句,便是從這詩中脫化出來的。」
過了數息,又好像過了天地之久,雙方的目光分開,彼此雖然沒有說話,黃雲文心中湧起一陣狂喜,暗暗的對自己叫道:「天啊!我終於找到了一位情意高雅,能夠心靈交融的紅粉知己了。這真是曠世的奇遇啊!」
徐少龍一聽之下,就曉得林秋波乃是此道中的高手,不由得技癢起來,興致勃勃地要求對奕一局。
徐少龍笑道:「迴避?你難道害怕見他?」
玉羅剎連曉君點了點頭,跟他走出書房。
黃雲文隨口道:「楊姑娘說的,恐怕是是張南史作的一字至七字詩,他曾作了同體三首,分詠花、竹、草,寫得很好。」
徐少龍在碁枰上浮躁愚蠢的一著,已經露出了破綻。他的情緒,被連曉君與黃雲文公子的親暱融洽,刺|激得大大紊亂不安,是以才會有此錯失。
連曉君道:「對,就看你如何處理而已。」
這個調查網到現在已經相當嚴密,資料也越來越豐富。最近破了好幾件大案,都得歸功於這個新的組織。
徐少龍和連曉君一齊送出去,到了門外,玉羅剎扯著她的衣袖,道:「林姊姊,歡會苦短,你這一去,不免使小妹空餘依依之情……」
林秋波道:「我們相隔咫尺,近若比鄰,隨時都可以會晤,賢兄妹別把這等分手,說得那麼嚴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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