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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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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婚姻大事

第六十九章 婚姻大事

席亦高道:「你可知道五老會議,乃是什麼樣性質的集團?」
席亦高道:「我們都認為你一則尚未娶妻,二則卓厲駿發,一表人才。曉君則是待字閨中的少女。若是讓你們再相處下去,所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生怕你們生出感情,難以割捨,故此趕來,作一了斷。」
這在一個自幼從江湖幫會中長大的女孩子看來,那簡直是難以思議的一種生活。雖說束縛很多,可是卻有光明堂正的各種社會關係。尤其是她的夫婿一旦春風得意,獲得權勢的話,她生活中的趣味,更不是江湖女兒所可以夢想得到的。
連曉君身子一震,抬起頭來望他。
席亦高道:「如果不能找出正面的證明,咱們就從反面求證,假如你離開此地的話,哪一個人最可能發現?」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第二宗是那博洛多與于一帆既然同屬塞外三奇,何以又互相爭殺?」
席亦高道:「你知道得比別人多得多了,既然這個會議,屬於這等性質,本幫如何敢與之抗衡?」
席亦高道:「鞏貴跟辛堂主一同無影無蹤,本座有理由相信與大尊者有關。」
徐少龍道:「既然如此,屬下就斗膽說出來。關於那屠龍計劃,屬下前此接到密令調查,雖是毫無頭緒,但屬下卻忽有所悟。依屬下愚見,這屠龍計劃不會是對付本幫的。」
他以目光輪流詢問這對青年男女,徐、連二人在他注視之下,只好先後點頭承認。
席亦高道:「本座不見怪你就是。」
席亦高行出數步,只聽徐少龍道:「總座,連曉君她目下一定是在廳子裏,與一些下人在一起,何不讓屬下傳話,著她進來?」
席亦高道:「本座正要調查出內情。」
另一方面又沒有與連曉君串通過,她全然不知道這邊的情況,當然想不到須要替他說謊掩護。
徐少龍心中的震駭和緊張,真是難以用文字形容。因為席亦高詢問連曉君之時,自是會用點技巧,不讓連曉君聽出他詢問的真意。
總而言之,席亦高這一去,必定把真相弄出來。這時唯一解決之辦法,就是把席亦高迅即幹掉,如果不然,殺死于一帆之事一洩,緊跟著集中全力調查他的行動,最後定能發現他就是「大尊者」了。
玉羅剎連曉君那麼倨傲之人,這時也泛起笑容,施禮道:「席叔叔大駕親征,敢是有什麼大事?」
席亦高道:「其中一個名叫博洛多,乃是胡人,使一具獨腳銅人,有萬夫莫當之勇,他之死倒不奇怪,因為他乃是死於同列三奇中的黃衫客于一帆雙筆之下,但于一帆其後也被人殺死,這一件就值得奇怪了。」
席亦高待她出去了,才又道:「本座剛剛才抵達這南京地面,但已感到情勢緊張,在這金陵一地,不但是藏龍臥虎,各方高手雲集,而且本幫和_圖_書已有著束手縛腳之感。」
席亦高道:「今天本座所接到的消息,據說南京城內這一兩天,屢屢發生怪火命案,現在官家非常緊張。」
比起她在五旗幫時的自由日子,那是徹頭徹尾的不同。而且黃家在宦海中的浮沉得失,將與她發生密切的關係。
這五旗幫之憂,卻正是徐少龍之喜,他道:「屬下倒是想得一計,或可查出大尊者以及屠龍計劃的內容。」
席亦高道:「假如本座可以擔待得起之事,你但說無妨。」
連曉君一逕走入房內,豔麗的面靨上,掛著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連曉君沒有作聲,席亦高又道:「少龍,你個人可有反對之意?」
徐少龍道:「屬下意思說,不是對付表面上的本幫。」
徐少龍訝道:「敢是已有了線索?」
徐少龍哪肯放鬆,連忙追問道:「那是什麼線索?」
席亦高訝道:「何以見得不是對付本幫?」
過了一陣,徐少龍才道:「假如大尊者手段如此高明的話,那就非得總座親自出馬不可。」
徐少龍道:「頭一宗是這黃衫客于一帆雖是邊塞之人,武林中有數的名家,固然他的事情,大家都願聽聽,可是照總座的說法,咱們竟是非常關心他的變故,並且要出動人馬,調查真相。只不知于一帆此人,與咱們有何關係?值得咱們如此重視?」
徐少龍乾咳了一聲,才道:「黃府果然有此意向,而且一旦求婚成功,很快會接著舉行婚禮。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咱們尚可設詞拖上一段時間。」
徐、連二人都被他神色聲音中的嚴重意味所震驚,齊齊向他注視。
席亦高道:「若是沒有出去,可有證據?」
席亦高欣然道:「如此甚好,咱們五旗幫的千金,嫁給總督之家,兩不虧辱。幫主已答應一件事,那就是無論如何,本幫也不過於傷害黃翰怡,而且在任何情況之下,亦不利用曉君你向黃翰怡攤牌脅迫。」
徐少龍道:「屬下實是恐怕總座見怪而已!」
徐少龍頷首道:「總座說得不錯,于一帆命案不難偵破,但屬下卻有兩件事感到不解?」
席亦高道:「根據各方的報告,幫主斷定那總督大人黃翰怡的公子黃雲文,對連曉君十分傾心,黃家上下,亦對她甚為屬意。預料在最近期間,將會涉及婚嫁之議。幫主諭令,連曉君須為本幫著想,不得拒絕婚事。」
要知如是普通之人,兜了好些圈子才問到這件事上,徐少龍便不致於大驚小怪了,但席亦高是何等人物,手法自是虛虛實實,不易猜測。因此,從現在起,他每一句答話,都可能被席亦高用以證明有殺死于一帆之罪嫌,亦可能由於答對了一句話,使席亦高不問。
處於這等極為險惡的境地中,徐少龍發現以往受到的嚴https://m•hetubook.com•com格訓練,已發揮「臨危不亂」的妙用。
徐少龍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法有什麼用處,口中說道:「屬下用不著親自前往,這兒有傳召下人的喚人鈴。」
席亦高道:「你有哪兩件事情不明白?」
徐少龍道:「但咱們已打入總督府,這是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一大成功。」
連曉君一聽,臉色都變了。她作夢也想不到席亦高此來,竟是與她的終身大事有關……
席亦高不讓她有發言的機會,道:「這就是本座須得全程趕來之故了。」
席亦高道:「我們心中大概都是這樣想,但沒有一個人肯面對現實而已!好,只要判斷正確,得悉對方的目的,便有辦法應付了。」
席亦高又道:「能夠擊殺于一帆之人,放眼天下,寥寥可數,想來不難查出,少龍你也可以列入有能力擊殺于一帆的名單內,因此,本座須得循例問你一聲,今天清晨時分,你可曾出去過?」
席亦高也注視了她一陣,起初頗為不悅於她的神往,但旋即諒解地嘆口氣,忖道:「一個女孩子,驟然得到這等歸宿,焉能泰然處之?這實在也怪她不得。」
徐少龍奮然道:「只要查得出大尊者是哪一個,不管他本事有多高明,本幫傾全力去對付他,明攻暗襲不擇手段,定可迅即除去這個大敵。」
徐少龍笑道:「總座可別誤會,屬下決不是與他們作對,而是向這個地方下手偵查而已!以屬下想來,越是這等高高在上的團體,每個人都得講究保持風度和身份,故而防範越見鬆懈,必有可乘之機。」
席亦高道:「他奉命到南京,與海陵幫幫主鞏貴見面,要設法把鞏貴賣給本幫的消息來源弄過來,由本幫直接利用。因為鞏貴人手不足,極可能失誤而把消息來源破壞。辛堂主抵達南京後,曾經留下訊息,表明他已抵達,但自此就失去了聯絡。」
徐少龍道:「這個……恐怕很難找到什麼證據了。」
徐少龍沉默了一陣,才道:「屬下還有一個想法,卻不敢貿然說出來。」
席亦高道:「塞外三奇,已經死了兩個。」
徐少龍道:「如果是為了對付本幫,則對方大可以一逕侵襲本幫總壇,勝負立分,何須如此神秘?」
徐少龍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徐少龍一看來人,趕快起立,躬身施禮,道:「不知總座駕臨,有失迎迓……」
席亦高點點頭,道:「也好,你著人叫她來吧!」
徐少龍道:「哦!是連香主的終身大事?只不知對象是什麼人?」
徐、連二人都覺得十分訝惑,不明白何以要黃雲文擔任這出悲劇的主角?席亦高已加以解釋道:「這麼一來,黃雲文一輩子都會感到內疚而對曉君特別溫柔體貼……」
徐少龍暗中泛起了透不過氣來之感,但表面上hetubook.com•com仍須裝出不動聲色,道:「大概只有連曉君吧?」
徐少龍道:「聽說是武林各派公推出來的前輩耆宿,可以說是各派的聯合決策集團。但幫主曾經賜示,說是五老會議,實質上亦是佛道兩門聯合的至高無上的一個會議。」
徐少龍微感緊張,因為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已找到線索,把自己捲進去了。當下應道:「屬下離開總壇時,承蒙幫主指點了許多奇人異士的姓名來歷,其中就有塞外三奇,他們怎麼啦?」
席亦高道:「幫主命你須得全力促成此事,並且列為首要任務。別的事暫時擱下,以免影響了大局,本座將匿居於此,督促你進行這件婚事。」
席亦高在當中的椅上坐下了,先叫徐、連二人也坐下,又等凃嬤嬤奉過茶退下了,才道:「本座奉命前來,暫時還沒有什麼大事。」
他迅即想到一點,道:「若是連香主嫁到黃府,屬下這個大舅爺豈不是當定了?行動之時,自是大受掣肘無疑……」
但兩個男人都沒有回答,徐少龍更是陷入沉思之中。
席亦高又道:「你們目下縱然已有點感情,但幸陷溺未深,尚可以控制,對也不對?」
徐少龍轉眼望去,只見連曉君豔如桃李的面靨上,泛起恍惚迷惘的神情,一時看不出是愁是喜?
徐少龍吩咐下人道:「去把小姐請來。」
徐少龍一聽,心中暗叫不妙。萬一到了木已成舟之時,他縱想抽身,亦是有所未能了。
徐少龍道:「海陵幫現下怎樣了?」
徐少龍啊了一聲,作出恍然大悟之狀。
徐少龍又泛起了苦笑,道:「總座,還早著呢!人家還未求婚……」
席亦高登時明白了他的暗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連曉君一怔,問道:「大尊者是什麼人?」
連曉君暗暗透一口氣,她深心中最感不安的,正是這一點。
徐少龍道:「既然這大尊者是五老會議派出來主持屠龍計劃之人,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本幫直接找上五老會議,或是正面探詢,或是旁敲側擊,多多少少,也能弄出一點眉目無疑。」
席亦高大感興趣,道:「你說來聽聽。」
席亦高停住腳步,心中雖是不甚贊成此議,卻沒有馬上駁回,只道:「你去叫她,怕也不大妥吧?」
席亦高道:「你們知道有這麼回事就行啦!現在本座須得與徐少龍商談一些別的問題。請曉君你代我們查看把風。」
換言之,她只好幫助席亦高,向他動手了。
徐少龍道:「在局面尚未澄清以前,最好停止一切行動,避避風頭……」
徐少龍道:「總座可知道于一帆乃是死在何人之手的麼?」
席亦高又道:「這一頭親事,本幫只有寥寥數人曉得,所以曉君你務須小心隱蔽行藏,別讓江湖之人得悉秘密。」
徐少龍問道:「鞏貴那邊又發生了什麼事和-圖-書?」
席亦高道:「現在我們立即要發動全力,調查五老會議的『屠龍計劃』,以及負責此一行動的『大尊者』,同時須得查出辛堂主的問題。」
徐少龍道:「總座這等安排,可說是天衣無縫了。」
徐少龍苦笑一下,稍稍斟酌過字眼,才道:「屬下為公家著想,自然贊成這一親事,但不瞞總座說,屬下私心,可真不是滋味呢!」
席亦高道:「鞏貴本身固然失蹤,連他特地挑選出來的好手多人,亦全部被殺,不留一個活口,所以鞏貴的下落,也是無人曉得。」
徐少龍道:「這些怪火命案是不是與大尊者有關?」
事實上連曉君並不怕提到她的終身大事,她吃驚的是幫主的諭令中究竟要她嫁給那個?難道要她嫁給徐少龍?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幫主何須特地派席亦高前來,傳達此令?
席亦高接著道:「本幫內三堂的兵馬堂堂主辛公權,前幾天來到南京,奉命與海陵幫接觸。但一夜之間,海陵幫固然灰飛煙滅,完全瓦解,而辛堂主亦同時失了蹤,至今消息杳然,不知去向。」
連曉君垂頭道:「不,席叔叔,我不嫁給黃家。」
席亦高點頭道:「只要查得出此人真面目,本幫倒是有把握可以狙殺了他。」
席亦高沉吟道:「此計非常大膽,直有迥出意外之妙,也許可以加以考慮。」
席亦高道:「可以這麼說。」
他們談到此處,暫時告一段落,直到次日的中午時分,席亦高又和徐少龍在書房中見面。
他立刻應道:「屬下沒有出去。」
席亦高道:「想必如此,在武林中,有所謂塞外三奇,這幾個高手,你可曾聽過?」
連曉君登時呆住了,心中不知是歡喜好抑是失望好?
徐少龍心頭一震,暗想莫非已露了什麼馬腳?
席亦高道:「自當如此,本座這就草擬報告,加急呈送幫主,相信在一兩天之內,就有了穩妥的決策。」
席亦高點點頭,但旋即改變意思,道:「不必了,這只是例行公事,本座按規矩問她幾句,咱們還有要緊之事……」
他的目光轉到徐少龍臉上,接著道:「少龍,幫主面命本座回諭於你,第一件是關於連曉君的終身大事。」
來人原來是五旗幫中握有重權的總務司席亦高。他瀟灑地向他們頷首還禮,但銳利的目光,卻使人感到他並非是像外表那麼溫文可親之人。
徐少龍道:「以塞外三奇的身份和武功造詣,如何竟有這等事情?實是教人感到難以置信。」
由此可見,對象一定不是徐少龍,她芳心大為震動之故,正因業已考慮及此。
徐少龍避開連曉君的目光,問道:「總座這話怎說?」
席亦高笑道:「咱們想法催黃家快點辦喜事還來不及,那裏還有故意拖延之理……」
席亦高笑一笑道:「你放心吧,本幫立即就安排你的死亡,並和*圖*書且要做成是黃雲文的疏忽大意,才使你遭遇意外。」
席亦高沉重地道:「這一點最為可怕,本幫對這個人全無所知。」
他走到這書房的一個角落,伸手指指一條錦繩。
這刻玉羅剎連曉君的確陷入一種至為奇怪的感覺中,她已預見到自己行將居住於雕樑畫棟的深宅大院中,且不談什麼珠圍玉繞,錦衣玉食。最使她感到新奇的,反倒是那種鐘鳴鼎食,規矩很多的閥閱門第的生活。
連曉君起身走了,雖然她很想再聽聽他們的談話,但想到自己行將嫁與黃家,自然有一些秘密,已不便讓她得知了。
那人應了一聲,轉身自去。徐少龍接著道:「總座,屬下這就迴避一下。」
徐少龍問道:「辛堂主最後的行蹤,與什麼人接觸?」
說到幹掉席亦高,當然不易,一來他本身武功高強,不是三五十招就可以贏得他的。其次是環境的不利,由於有凃嬤嬤以及另外一些下人,如若拚鬥起來,驚動了所有的人,連曉君在這等情勢之下,決計無法正面叛出五旗幫。
徐少龍沉吟一下,才道:「既然鞏貴所打聽的是大尊者,則這次辛堂主以及海陵幫的遭遇,自然與大尊者有關了。只不知本幫對這個無形無影的大尊者,還知道些什麼?」
席亦高道:「你不是平凡的女孩子,所以愚叔也不必多兜圈子說話。老實說,你能嫁到黃家,這等機會,休想有第二次了。本幫自當全力為你掩護,總教你在黃府中,不致敗露了行藏。」
他回到座位上,瞧著徐少龍扯動錦繩。眨眼間,一陣步聲來到院落中,但見一名家人出現在書房門口。
直到玉羅剎連曉君的輕盈步聲,來到書房門口,徐少龍才又緊張起來。
席亦高點點頭,臉色變得一片森冷,道:「有一件事,本幫不得不全力追查的。」
席亦高道:「現在還不知道,但相信不難查出。」
他直接了當地把重點說出來,徐、連二人聽了,都沒有話說。
席亦高道:「這話甚是,待本座親自去問問她。」
席亦高道:「這兩個問題,其實只是一個答案,那就是于一帆是咱們的人。」
他的目光轉到連曉君臉上,聲音變得很柔和,又道:「曉君,愚叔是看著你長大的,如果還能親眼得見你下嫁與總督大人的公子,不論在公在私,都是值得安慰慶賀之事。」
席亦高道:「據本座所知,于一帆狙殺博洛多時,尚有幫手,由於于一帆身亡時間,距博洛多被殺不久,于一帆殺了博洛多之後,不久便被別人殺死,因此本座深信于一帆在殺死博洛多之後,當時的行蹤去向,他的幫手一定略有所知,甚至可能知道很多,例如于一帆是到什麼地方,見什麼人等等,循此線索追查,這件命案,實是不難偵破。」
這位位居五旗幫總務司司主的人物,果真站了起身,舉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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